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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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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怀长龚这样说,可是笑意却未到达眼底,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就听宋白道:“你当上了狐王,便是好的,今后你身上的担子可要重了起来。”
对呀,怀长龚一笑:“我现在担着的,可是整个狐族。”
他是新王,虽说狐族万年来很是太平,可压在历代狐王身上的压力并不小,就连宋白这只常年在外的野狐狸都知晓的,他有些心疼怀长龚,少年时候本就被束缚的紧,长大后还是被一座无形的笼子关押着,若是他,是肯定受不了的。
他不想与怀长龚这些死气沉沉的话题,他听着便累,别说狐王了,于是他便将话题给岔开,给他讲起了自己这几百年来的事情,宋白描绘的有声有色,怀长龚也听的开心,宋白想着,就算是凡界的说书先生,也未有他讲的精彩,狐王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眉头不似刚才那般的紧皱了。
二人虽是分别了几百年,感情却像当年那般,年轻的狐王拉着宋白,一直聊到深夜,回去后,将他安置在寝殿旁的偏殿中。
宋白趴在桌上,对着烛影发呆,想着走之前狐王对他说的话“白哥儿这次回来,便不要走了可好,留下来陪我,家里总比外面好。”
“我现在是内宫的主人了,可护你周全。”
宋白盯着杯子里面上下浮动的茶叶,半响后才开口:“我怕是要让狐王陛下你失望了。”
“为何?”
“我终归是适合外面的。”
阿宝替宋白剪灯芯,看他在发呆,问他:“大人在想什么?”
宋白回神:“我在想这几百年,我过的是比在澍州的日子快活。”
“那当然,”阿宝放下剪子,“大人您在这里呆了一千多年,风景都看腻了,出去当然好些,没有拘束,过的多快活。”
“这次回去后,我和阿玉还想着去人界玩玩。”
“可别闯出什么乱子。”他对于这两人,总是放不下心,他俩在一起闯的祸,还算少吗?
怀长龚除了要准备大典,接见客人,其余的时候,都与宋白呆着,二人在这短短的十几日中,也找回了从前的感觉。
大典当日,各族齐贺,场面盛大,百鸟悬于空中鸣乐,飞转,宋白被安在了狐王座下的确是引来了其他宗亲的骚动。
他隐隐听见有人在议论,按照狐族礼数来讲,宗亲的桌席不该被安在狐王下面,应当在三排,可见狐王与他关系不一般。
“那不是宋白吗?”
有认出他的兄弟,在下方讨论着。
“他与狐王的关系本就好,坐在那里又怎得。”
众人议论一会儿,齐齐上来和他打招呼。宋白最怕的便是这个,大概是逍遥惯了,突然遇到这种场合,还是不适应。
“你可算是回来了。”
“对呀对呀!”有人附和道。
“宋白当时可是才华横溢,当年的风姿我依稀记得。”
大家都是在一同读过书的,聚在一起的时候,便像是老熟人般。
你一言我一语,宋白并未说几句话,就听着别人冲他寒暄,那些狐族的青年们聚在一起,总会这样。
他们正谈论着,忽然后方传来了一阵骚动,一众人停止了谈论,齐齐望过去,骚动是从大殿的门口传来的,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哎呀,看着像是龙族的人来了。”
一听到龙族,两边的人不由自主的微微退了几步,让出一条道。
宋白也很是好奇,他长这么大来,一直谨记着阿娘的话,看着龙族,便是绕道走到如今,他也未将龙族的人仔细瞧,到底长什么样子,虽说化型后众人未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但他还是好奇,阎罗的真身,应当不会是青面獠牙。
这样想着,宋白自己都觉得好笑,他怎会将那些人想的如此可怕,如同那些地府中的小鬼一般,不过他想着阎罗爷也要有那传闻中的样子,他这样想,也不怪他,可笑意刚刚上来,下一秒,便凝固在了脸上。
那人······
那人头带着金色发冠,头发被高高的束起,挽在发冠中,鬓间发丝整齐,额头上有两个墨绿色的犄角,眉毛锋利,鼻梁高挺,嘴唇很薄,一身玄色衣袍,中间系了根金色的腰带。
“这个是龙族的太子,盛沅殿下。”
“他替着龙王来,储君的位子应当是坐牢实了。”
“虽说龙族凶残,但却也是一表人才。”
一干人小声议论,声音却也不敢放肆,宋白瞧见来人后,脸色显得微微苍白,下意识的低下了头,怎会是他?
盛沅连正眼,都未给过他们,他的位子,在宋白的对面,却比宋白离狐王更近一些,但两人还是隔得较远,盛沅的位子,可以见得狐族想和龙族交好的心思。
宋白在众人的中心,被挡了个严实,心中叹道:“啧啧,果真是孽缘。”
他又想着,大抵只是巧合,那人头上,是没有犄角的。
跟在盛沅后面的,是一个鲛人族的青年,脖子上面有着几片鳞片,淡金色,看起来就像是浅色的金箔。
“那个少年是······”
“看他和盛沅殿下那么亲密,大抵是······”
那人话没说完,声音暧昧的停顿了一下。鲛人族全是俊男美女,又依附着龙族,总有那么几个鲛人是龙族里的内宠,你情我愿的事情,管那么多干嘛!
“若是他得了太子殿下的盛宠,恐怕下次,鲛人族去赴宴便不会御车了。”众人小声哄笑,这个脆玉人,就只能依附着龙族了。
宋白听见了鲛人族,抬头去看,瞧见那人身边的少年,低垂着眉眼,很是温顺,衣服穿的素净,立在盛沅身边。
“他果然就是喜欢温顺的。”宋白挑眉。
远处传来鼓鸣声,咚咚的敲了三下,大典便要开始了,众人回到了各自的位子。
年轻的狐王穿着盛大的红衣锦袍,从远处的天台上面走下,沿着红色的地毯,身后跟着礼官,缓缓走向主殿,旁边的人奏乐,空中还盘旋着鸟儿,走一段距离,便击鼓一次,直到主殿,众狐族跪拜,齐呼:“吾王。”
各族行礼,不用跪拜,唯独龙族,未有动作。
怀长龚跨过那道门,沿着红毯登上了王座,他转身,礼官受礼,将权杖递给了他,他将权杖举过头顶,众狐族再度跪拜高呼:“吾王。”
整个大典,龙族均未行礼,却未有人有异议。
盛沅在典礼上的视线,一直在那个鲛人族少年身上,未放在别处,宋白这才瞧清楚了那个鲛人族少年的长相,白白净净,眼尾微微有些上翘。大典中,宋白除了跪拜,便一直低着头,他也不想要让盛沅瞧见他。
不过只是一段萍水缘分,但宋白一旦想到自己身为凡人的那些时日,心中总会升起烦闷之感,自己渡劫,本就不该招惹一些是非,但终归到底,自己那时并未有现在的记忆,那时的是墨桦,不是他宋白。
墨桦的感情对于宋白来说,就只是一场戏而已,就像戏折子上那般,唱完便落幕了,台上的人下来后,各不相安。
但世上又有句话说的好,冤冤相报,他真的害怕那时的孽缘来纠缠他。
大典结束后,怀长龚作为新的狐王,开始正式接手狐族,很是忙碌,以至于宋白走的时候,和他只是匆匆的见上了一面,他有太多的公事要处理。
“白哥儿若是想回来,便随时回来。”
怀长龚很是舍不得他,却也不得不放手,两人的路不一样,终会分开。
阿宝到现在还沉浸在大典中:“真是盛大。”
“我回去后一定要告诉阿玉,眼馋死她。”
阿宝自己自娱自乐,在宋白耳边不停的说着。
“龙族真是倨傲。”他又说。
“大人你怎么不回我话。”阿宝一直在说,却没人回他,宋白走在前面,自是不想理他的。
阿宝从来就是话多,不论别人搭不搭理他,他都可以一直讲下去。
本来阿宝是想多待几天的,但宋白想早些回去,他也没有办法,心里虽然是失落,不过能来一回,也蛮开心的,他们来时,猎了一匹狼,宋白很是想念在狼背上疾驰的感觉,于是在回去前,宋白带着阿宝又去猎了匹狼。
☆、翩翩公子君子好逑
好巧不巧,那匹狼,正是他们来时骑的那匹。
“大人”阿宝有些呆,“你瞧那树下的黑狼,怎么这般眼熟。”
不远处的香樟木下,一只黑色的狼卖力的展现自己,壮实的身体躺在地上,四脚朝天,露出雪白的肚皮,吐着舌头,极力的取悦着树下趴在草地上的母狼。
“它在求偶?”阿宝撤了下嘴角,很是无语,“为何将自己弄得像只狗一般,真是够丢狼脸的”
宋白也觉得好笑,明明还是蛮威风的一匹狼,居然在雌性面前落得这般模样,难道真像凡界说的那样,英雄难过美人关。
“你瞧我,是不是很帅!”它歪着头,冲母狼吐着舌头,“你快看,快看我的肚皮,是不是很白!毛是不是很漂亮。”
母狼不为所动,竟是撇开头不看它,它大概是觉得小黑很烦,站了起来,想离开这这里。
“欸,欸!你别走啊!”
小黑看见母狼准备离开了,本还躺在地上,一骨碌的就爬了起来,小步跑过去,挡在母狼前面,见母狼停下来了,它将头昂起,很是帅气的甩了下尾巴,在它面前来回晃了两圈。
宋白忍俊不禁:“真是一匹蠢狼!”
“我们狐族求偶也是这般吗?”他问阿宝。
阿宝的头摇成了拨浪鼓,连忙否认:“不不不!怎么可能这么蠢,我若是个姑娘有人这样,我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宋白托着下巴想了想:“就它了,走。”
“好呀好呀!”阿宝拍手赞成,他很喜欢骑在它头上的感觉,他随着宋白后面,心想着,若是快些,今晚上便能回霖岳山了
小黑正在费力的讨好母狼,前爪伏地,屁股翘起,奋力甩着尾巴:“你快看,你快看!”
母狼舔舔爪子,本想一爪子挥过去,可爪子还在半空中时又停住了,本来带着轻蔑的一双眼睛忽然闪烁了起来。
小黑看见母狼的变化,心中一阵雀跃,以为是它虏获了母狼的芳心,将尾巴摇的更起劲了,小声的嗷呜嗷呜的叫:“你看我多帅,跟我吧,跟我吧!我去给你打兔子肉吃。”
正当他摇的正起劲时,耳后传来一声温柔的叫声:“小黑。”尾音带笑。
小黑?叫谁呢?等等······
它的背后突然凉飕飕的,这个称呼怎么这么耳熟。眼前忽然又浮现出十几日前的一幕,自己现在额角还有些隐隐作痛,恍如晴天霹雳,不会又来了吧!
它嘴里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抬起前爪,刚想开溜,却没想到自己身子突然僵直没法移动了。
那头母狼瞧见宋白,眼中闪着光,从小黑身上一跃而过,立在宋白面前,完全没了刚才的高傲模样,围着他晃起了尾巴。
阿宝看见母狼如此热情,扑哧扑哧的笑道:“大人,它好像很喜欢你的样子。”
“是吗?”宋白挑眉,弯下身子,伸出手,想要摸摸它的头,突然又感觉不好,自己平时在家中,摸着阿玉的脑门摸惯了,这怎么说也是一匹狼,自己这么摸它,会不会伤了它的狼尊。
“摸呀!没事,你摸吧!”母狼毫不在意,使劲将自己的头往宋白的手心拱,心里喜滋滋的,这人不仅人好看,手也漂亮,又白又滑。
宋白揉了揉母狼的头,毛发没有小黑的那么扎手,很柔软。
他蹲在小黑面前,拍拍它的脑袋:“小黑,你怎么还在这里,先前就叫你走了,难道你舍不得我们,特地在此等候。”
小黑的眼中闪出了点泪光,心中绞痛,它怎么知道,世界这么小,它本想着在此地快活几天再回去,未想到居然又碰见了。
就瞧见面前的那个白玉公子轻轻一笑:“那真是对不住了,你应当是要回去的,正好,又得麻烦了。”
小黑眼里水光闪烁,看了眼母狼,很是不舍,自己这才勾搭上······他又想到那天的一顿毒打,不禁打了个寒战,罢了!好狼不吃眼前亏,等日后自己修为高了,再来找他算账也不迟。
“你可是答应了?”宋白问它。
“嗷呜~”小黑又是凄惨的一叫,若是不答应,是不是又要被胖揍一顿?
“真乖。”宋白心情愉悦的替它顺了顺毛,给他解了禁术。
小黑这才得以自由,前爪着地,活动了一下,又觉得十分的羞愧,居然在自己喜欢的狼面前,这般狼狈,它光是想着,就觉得皮毛下的一张狼脸红了个彻底。
可更令他伤心的却是,它的心上狼居然围着宋白打转。
阿宝变回了原型,蹲在宋白脚边,宋白将他揽在怀中,跨坐在小黑的身上,小黑低垂着头,那头母狼咬着宋白的衣袍,呜呜叫着。
宋白揉了揉它的头:“你别这样咬着,我就要走了,你也快去别处玩耍吧!”
母狼舍不得,它嗷嗷的叫着:“我化型之后便去找你。”
宋白一笑,并不说话。
母狼松开了它的衣袍,退了几步,眼中带着不舍。
“小黑,走吧!”它摸了摸小黑脖颈上的毛,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小黑舍不得母狼,走之前还看着它:“我过段时间还来找你。”
而此时母狼的眼中就只有宋白,阿宝突然觉得,自家大人一来,怎么关系都错综了起来。
小黑一跃腾空,顺着霖岳山的方向奔腾,一狼二狐跃在空中,昨日刚下过雨,今早便是晴天,还有细细的微风,宋白的心情瞬时就愉悦了起来,这匹狼蠢是蠢了点,不过还真的好使。
他当时在霖岳山上面称大王的时候,其实也未做些什么,山上都是些小妖精,大多是几百年的修为,臣服于他的威压下,他一去,便有小兔精叫他大王他好歹也是读过书的,并不喜欢别人这么叫他,听上去便像是人间的土匪一般,所以后来那些小精便顺了他的心意,称大人。
他本也没霸山称王的念头,就只是想找个落脚的地方。
那匹狼看着眼生,山上的狼大都都是灰色,这匹狼,却是黑色,很是少见,莫不是什么厉害的妖,可瞧着它的怂样,也厉害不到哪里去,平时顶多也只能欺负那些小妖。
“你是打哪里来的。”宋白问它。
“嗷呜~”小黑嚎叫一声,我便是从长梦仙那边来的。
长梦仙?它居然是从那里来的,宋白本以为它只是只小野狼,却未想到是从小道长们那边来的。
“你可不是偷溜出来灵兽吧!”
“嗷呜~”小黑的声音弱了些,底气不足,你你管我干什么!我将你送到就要走了。
他便没有多问,若真是逃出来的灵兽,也自有小道长们来处理,不关他的事,他也只是坐匹顺风狼而已。
他骑行了一段时间,在狼背上吹着暖风,有些昏昏欲睡,远处传来了某种动物的嘶鸣声,将他的意识拉回,那声音还夹杂着风声,他本是顺风骑着小黑,听力也更灵敏些,他此时衣袂飘扬,一头黑发也只是用束带简单的打了个结,一转头,头发夹着衣服挡住了他的视线,看的不是很清楚,大概是有什么大型的妖兽向这边来,而且速度是比小黑快的。
“小黑,你且飞低点,莫挡了别人的路。”
小黑依着他的话,飞低了些,宋白的头发被吹乱了,他索性将发带取下,重新束发。
“盛沅,你看那下面,狐狸居然骑着狼。”
濮阳摇着醉鱼折扇,挡住了嘴,眼里全是笑意:“这狼也真惨,居然被只小狐狸欺负着,哦不,像是两只,一只大的,一只小的。”
“盛沅,你怎么不看看?”
盛沅半倚在上撵中,他的怀中坐的,正是那个在典礼上随着他的小鲛人,此时的那个小鲛人,满脸通红,外袍有些凌乱,半个肩头还露在外面,他脖子上面的金色鳞片,被衬得很是好看,盛沅的手,抚摸着他的脖颈,细细摩挲着。面无表情,并没有听他的话。
濮阳很是无趣:“你的心思可别放在一处,世上有趣的东西多了去了。”
他们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便掠在宋白的上空,他感觉自己的头顶上有一片阴影,他也懒得抬头去看。
盛沅将手离开小鲛人的脖子,撑在了窗边,软轿的帘子被拉起了一半,他的视线恰好投在了斜下方,一匹黑狼的头顶上蹲了只小狐狸,背后还坐了只,哦不,应该是个,穿着灰白色的外袍,一头黑发被吹的凌乱,头上还有两只雪白的耳朵,蓬松的尾巴随着衣袍的起伏微微的动着,他像是要去绑头发,双手抓着发带,随着他的动作,两截雪白的手臂露了出来,盛沅便是在这么短短一瞥中,浑身的血液便涌向了下方,他居然有了感觉
那人将耳边的头发撩起,露出了半张脸和皓白的脖颈,本来还漫不经心的盛沅眼瞳忽地一紧,喉中居然有种被噎住的感觉,在看到那半张脸后,他的身体,不可察觉的微微颤抖了起来,顿时各种情绪像是从身子里面涌了出来,不知是兴奋,愤怒,亦或是心慌······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将要裂开一般,一个名字,在喉头感觉随时都要破口而出!
怀中的小鲛人像是感觉到了盛沅身体的变化,声音带着丝羞涩,越发甜腻地唤道:“太子殿下~”
濮阳真是想朝着青天翻一个白眼,若是他知道撵内会这样,他绝不会死皮赖脸的上来,都当了一路的大蜡烛了,真是受不了!
却料他的一个白眼还没翻起来,本来还羞戚戚的小鲛人瞬间就被人狠狠地推到了一边,只听那人一声惨叫,被重重的撞在了墙上,他本以为这两人要开始玩什么刺激的了,却未料到,这真的是字面上的推开,小鲛人自己也很懵,吓了一跳,狠狠的被甩在了墙上,痛的他一时没爬起来,而本来还坐在那里的盛沅,已经没了影子。
“这是怎么了”濮阳握扇子的手僵住了,这个太子殿下是看见了什么?跟着魔一般跳了出去,不会是要寻死吧!
他吓的连自己的仪态也顾不了了,跪爬着从撵内的一边到了另一边,趴在窗沿上,看见一团黑色的影子袭向那两只狐狸,吓得他心一紧,这两个家伙不会与太子殿下结过愁,瞧盛沅的样子,怕不会是要出什么事吧!
“鄀七!快停下!”
他冲后面喊道,鄀七早看见玄色的身影投下去,便令后面停住,闫龙兽被半路勒住,发出巨大的嘶鸣声,吓得小黑一抖,宋白本就在绑头发,小黑的一个动作,差点将他丢了下去,他顺势伏在了小黑的背上,那条发带却从手中滑落,掉了下去。
☆、翩翩公子君子好逑
那根白色的发带自他手中滑落,顺风飘走了。
阿宝蹲在小黑的头顶,幸亏他抓的牢实,不然也就随着那根发带去了。
宋白伏在小黑背上,用手撩开挡住脸颊的头发,费力的向上看,头顶的那片阴影停住了,悬在他们上方的,正是龙族的闫龙兽,墨绿色的身体,扇着一双巨大的翅膀,在哧哧的喘气,一个玄色的身影从上方下落,速度很快,那黑影离他很远,但他依稀听见了衣袂猎猎的声音,被湛蓝的天色衬着,宛若一条黑色的弧线,宋白不知怎么的,心中忽然一凉。
小黑本就受了惊吓,脖颈和发顶被扯得生疼,龇牙咧嘴,那一瞬,他差点又将主仆二人给甩了下去,他真该当日就走的,不然也碰不上这样的倒霉事。
盛沅向下俯冲,眼睛死死的盯着伏在狼背上那抹灰色的身影,那人头发散乱,脸颊依稀看的到,一双雪白的狐狸耳朵有些耷拉,他瞧不清楚那人的眼睛,若真是他,恐怕现在面色可是精彩的很。
不由得,他忽然冷笑一声,加快了向下俯冲的速度。
宋白看见那抹玄色愈来愈近,最后停在小黑的面前,盛沅悬在空中,挡在前方,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宋白。
宋白撑着小黑的身子缓缓坐直,他在大典上,虽然看到了盛沅,却只是草草一眼,后来大典一直到结束时,他都未仔细的看他,因为心虚,全程低着头,也不想去看他,现在那人就立在他的前面,眼神凶狠,衣服因为起风而被吹的鼓起,十分骇人,越是这么的近,他越是觉得,这龙族的太子长的可真好看,可就算长的俊俏又如何,周身的戾气并未因此减弱,越发的像是从修罗地狱里面出来的。
从此番情景来看,他在凡间遇到的,八九不离十便是面前这人,瞧他的样子,仿佛是要将自己生吞了一般,要不然就是宋白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和太子殿下结下了仇。可他宋白从来就是一只坦荡荡的狐狸,问心无愧,照这样来说,前面的可能性,还是要大些。
盛沅的威压太过于强大,小黑不过是一只几百年狼,他哪里见过修为这般强大的,此时的它,就如同巨人脚底下的一只蝼蚁一般,吓的瑟瑟发抖,阿宝也是害怕,三两下的就窜进了宋白的怀里,使劲往他衣袍里面拱。
宋白摸了摸小黑的脖颈,安抚着它,如玉般的手指在狼的毛皮上缓缓摩擦,盛沅的眼睛便由盯着他的脸,缓缓的下移到宋白移动的手指上,眼瞳发黑,宋白的手一僵,他不知道为什么,其实还是有些怕盛沅的,大抵是周身的气质或是修为,亦或是墨桦那世,他对他做的种种,更或是这一段他最怕的孽缘,找上门来了。
他本想着,历过的劫,要留便留在它该去的地方,和那些凡人的纠缠,只不过是一场戏而已,历劫时的那世,他宛若一张白纸,就是个刚出生的婴儿,一个全新的人,而不是他宋白,他本想的是,他回来了,便结束了,若是报应真的找上了他,他坦然去接受便好,却未想过,这报应来的这般的快。
他虽然不知道,龙族的太子为何会出现在凡界,但也是因为这人,他当时身为凡人的气运被扰乱了,导致他的命数没有向本该发展的地方去,他的劫数应当是在二十五岁那时,却在十九岁的时候意外殒命了,他未能历劫,回到了妖界。
若是按这么说,他岂不是和盛沅相抵了?他扰乱了盛沅的姻缘,但盛沅又导致他未能成功渡劫,若是这样来说,他并不欠他想到这里,宋白的腰背又挺直了些,他阿娘曾经说过,欠了别人的一定是要还的,他自己推理了一番,若是照这么说,他并没有欠他什么,盛沅若是因此要找他要个说法,那便是他纠缠不清了。
他越想越是觉得自己有道理,坐的笔直,两人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若是宋白并不认识这人,瞧这气势,怕真是以为盛沅是来取他的命的,不过墨桦那样做,肯定是惹怒了太子殿下,他自认为盛沅是个小心眼,如果他一直惦记着,怕还是要来取他的命······
他想盛沅不说话,又这么凶的打量,不会是在想着,从哪里下手,活剐了他,若真是这样,他觉得若是自己再不说什么,怕是要死在半空中了,他现在远离狐族,以前多年不归,也算是半只野狐狸了,他若就这样死了,就像元嵇籼说的那样,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怕是还会连累到阿宝和小黑。
刚想开口,却未料到本是一言不发的盛沅先是开口了,他盯着宋白,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问他:“你是谁?”
我是谁?宋白一愣,这人不是下来杀他的?就问问他是谁?
他心里忽然一轻,松了口气,他不是谁,他就是宋白!
“在下,”他顿了下,“在下是宋白,一只狐狸而已。”
盛沅眉头一皱,像是没有听到他自己心中满意的答案,又问他:“我知道你是只狐狸,你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宋白。”他笑着回答。
盛沅的眼中有些莫名的情绪闪过,心口有些疼痛:“你不是宋白”
就连宋白也觉得有些好笑,从未有人这样,反复问过他的名字,还问的这样奇怪,虽说他知道,这人为何奇怪,不过,要让太子殿下失望了,他就是宋白,谁也不是,他笑的好看,一双眼睛仿佛还有点水光:“殿下是否将我错认为谁了?宋白这个名字,可是被叫了两千多年,我不是宋白,那还是谁?”
“你叫我殿下”他好像很奇怪,这人认识他。
“我是见过太子殿下的。”
“你在哪里见过我?”
还是不死心?真是可怜,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叹道:“狐族的登基大典上面,宋白与殿下是有一面之缘的。”
“狐族的登基大典?”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倒不会是我真的认错认了人?”
他的语气让宋白听的很不舒服,但宋白还是很是礼貌的冲他笑了一下:“宋白不过只是个无名小卒,狐族的人大多和我生的差不多,殿下若是觉得我像谁,恐怕是认错人了。”
濮阳见盛沅许久没回来,下面也没有动静,有些担心,对着撵内揉着胳膊,眼中带着泪的小鲛人说道:“你先在这里坐好,我下去看看,去去就来。”
真是可怜,瞧那小鲛人梨花带雨的样子,他都觉得心疼,明明前一秒还在盛沅的怀中,下一秒就被摔在了一边,辣手摧花这种事情,就属盛沅做的最熟练了。
啧啧两声,也从那里跳了下去。
他一跃而下,落在盛沅旁边,用着醉鱼扇捂住嘴角,衣袂飘飘,很是好看,头发只束起了一半,跃下来居然没有散乱:“太子殿下,都这么久了,你为何还不上去?”
宋白盯着眼前的人,心中不由的喟叹一句,好一朵盛世白莲······
那个用扇子捂着嘴的公子,看起来很是好看,目光却被狼背上的他吸引了,眯着一双桃花眼,正在细细的打量着他,从脚底到头发丝,一点也没放过。
就听他说:“这个公子看起来好生面熟呀!”语气带着淡淡的惊讶,这个骑狼的小狐狸,长的真秀气,却是能将一匹狼坐在臀下,也是个有趣的人。
宋白点点头:“在下狐族宋白。”
“狐族的公子,生的真是好看。”他虽是这么说着,可眼中的考究不减还增。
学着宋白的样子:“在下天界濮阳。”
濮阳好耳熟的名字,他从前好像听说过,天界的三殿下,好像就叫濮阳。
“三殿下?”
“正是在下。”他笑的露出一口白牙,醉鱼扇扇啊扇。
“我说太子殿下,你到底还走不走了?”濮阳问道。
盛沅的眼睛盯着宋白:“走,怎么不走。”
“那便快些。”他虽是这么说,但语气不急不缓,没有催促的意思。
盛沅问他:“公子开先可是说,狐族的人,都长的一个样?”
宋白扶额,这让他怎么回答,狐族长的好看的多了去了,偶尔有几个相似的也不足为奇:“若是这么说也不当,毕竟长的像我的还是有,我怕是殿下认错了人。”
“殿下可否让开些?我急着回家,您挡着路了。”他语气淡淡,不失礼貌。
盛沅见他这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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