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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人安迪使用指南-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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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尼笑着耸耸肩:“老实说你笑起来真的会吓到所有小朋友。”
好吧,科特并没有学会怎么好好的微笑。
“换成自动驾驶系统,警官。”科特以命令的口气说,他想和雷尔诺聊聊天,但他的下属看起来紧张过头。
“是的,长官。”
科特拿出手机,查看了时间和邮件,他用里昂做了桌面——虽然他每天都和他的猫一起睡觉,但他还是会时常想它。
雷尔诺瞥了一眼科特的手机。
科特立刻转过脸,盯着雷尔诺。
“抱……抱歉,长官,我并不是有意要偷看你的手机。”
科特面无表情地看着雷尔诺,他并不介意雷尔诺看了他的手机,他本来就没有在做什么重要的事。
“那是你的猫吗?”雷尔诺处于紧张中,他试图找到一个话题。
“里昂。”科特说,“它的名字。”
“你养了它多久?”
“两年零四个月。”
“它没有打碎过玻璃杯吗?”
科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曾经用杀掉猫这样的话恐吓过雷尔诺,所以现在他不能说“它打碎了二十个玻璃杯,然后昨天又在我的鞋子里撒尿了”。
“我使用金属的杯子喝水。”他面无表情地回答。
他闻到雷尔诺身体上那令人舒服的暖度,他凝视着他。

雷尔诺把车停在一栋砖红色建筑的前面,那儿有几个差不多十岁的孩子盯着他们俩——如果你想加入黑帮,你就得从这种跑腿的小弟做起。他们告诉孩子们,他们是机器人卖家,于是孩子们叫来了级别更高一点的小弟给他们带路。那孩子不超过十八岁,身体还未发育完毕,一副痞子的气息从身体的各个地方散发出来。他粗鲁地确保他们没有带武器,才肯带他们上楼。
科特以幽闭恐惧症为借口要求走楼梯,为的是多观察一下这个建筑(他们其实已经看过了平面图)。雷尔诺走在最后面,跟着科特和那个男孩,提着黑色的箱子。
楼梯扶手上的绿油漆已经纷纷剥落,他闻到了尿骚味、铁锈味、粘稠的青苔味,然后是细微的煮植物毒品的气味——他对这种气味的敏感度很高。
他和科特来到四楼,顺着昏暗的走道往里走,昏暗的灯在头顶上发出随时要爆炸开的嘶嘶声。
他们来到里面的一个房间,见到了对接他们的卖家——一个光头男人,他咬着牙签坐在箱子上,死死地盯住科特和雷尔诺。
雷尔诺希望他耳朵里的面部识别干扰器不要出现什么问题。
“我想要十台军用机器。”科特面无表情地开口。
接头人发出一声鄙夷的笑声:“这可不好搞。”
科特冲雷尔诺点点头,雷尔诺把手里的黑色箱子放到台子上,箱子是用手铐锁在他手腕上的。他打开箱子,露出里面整整齐齐的纸币。然后他关上它。
接头人意识到这是个好买卖,立马变得像个热情的卖家:“先生,你知道的,现在狗日的查得很紧,护理型还比较容易弄得到,军用型这么高杀伤性的机器人,可不好找。现存在整个苍穹内的军用型可能还不到十台呢!”他提高了最后的音量。
“你能搞到多少台?”
“我得去问问,这不是我他妈能决定的。明天给你答复。留个联系方式,先生?”
“明天下午三点,我还来这里。我需要所有的军用型到位,在我的眼前,让我看见,旧款和新款都可以。你有多少,我买多少,现金交易。”
“这么短的时间可不好弄呀,先生。”
“就是明天下午三点。”雷尔诺说,他看了一眼接头人,跟随早已转身的科特走出了房间。

雷尔诺跟着科特往下走,这是个冒险的做法,如果黑市的商家袭击他们并且抢劫他们的钱,他们不可避免地会受伤或者死掉。但消息会传给在不远处待命的特种小队,他们会出现,以抢劫和故意伤害为理由对这里进行彻底的搜查。而如果事情进行得顺利,交易发生了,他们明天就能人赃并获地抓住人,然后关掉这里。
雷尔诺担心这个冒险的做法会让背后的大佬逃之夭夭,但他在这方面信任科特的手段。一个再厉害的黑帮大佬,即使他出门有十辆一模一样的车作为掩护,都无法从科特那儿逃掉。科特应该是情报科最厉害的那个人,据说他给孩子们甜头,借助十岁左右刚加入黑帮的小男孩来挖线索——当然,这也只是他诸多冷血传闻中的一个。
雷尔诺时常觉得他在一个随时会爆发的疯子的手下干活,而路上,当他得知科特有一只养了两年的猫后,他感到了异常的古怪:猫是那种毫无组织和纪律的动物,如果科特养了它两年,一定原谅了它不少的错误。
雷尔诺探长从来都不知道他上司的私生活,他从来都不过问。他的恐慌总是在看见科特的那一秒就变得很严重,他试图缓解这恐慌但他知道没有办法——你感到脆弱和恐惧,永远是因为你有在乎的人,他太了解这一点了。
“找个最近的旅馆,住一夜。”科特说。
这附近的旅馆不能在网上进行预订,雷尔诺开车时注意着四周的建筑,他最终停在一个看起来不是那么糟糕的旅馆旁。
“我先去问问。”雷尔诺说,他走下车,走到前台,一个胖女人坐在那里。
“我想要两间单人房。”雷尔诺说。
“只有一间了。”女人头也不抬地回答。
雷尔诺走出去,回到车里,准备重新发动:“这儿只有一件房间了。”
科特把手机屏幕放到雷尔诺的眼前:“最近的一家旅馆要开二十五公里。超过了特殊行动队监视的范围,我们就在这里住。”
这个男人面无表情地打开车门,走下车。
雷尔诺呼出一口气,他只能把车停好、锁好,走进了旅馆。

雷尔诺付了1。5倍的钱,让老板允许他们挤在一间单人间里。
这儿是一个典型的公路旅馆,提供给驾车过往的情侣搞上一次的场所。走进房间时,雷尔诺闻到了霉味和微微的精液味,他摇摇头,把箱子用手铐锁在床边。

08

科特把沉重的包扔到桌上,里面是枪和子弹。他拉上窗帘,打开灯,把包拉开,在脏兮兮的桌子上摆弄枪和子弹,他不知道和雷尔诺聊点什么,还是这些金属的东西让他更舒服。
他喜欢枪支在手里被拆成一块一块然后又装起来的感觉,舒服的、有逻辑的、令人安心的。如今的机枪可以拆卸成更小的区块,以躲避程度不高的搜查。
他们今天向黑市的交易者表明了想购买货物的打算,照理说,明天的交易不会对这样的大客户强行搜身,他会放一只机枪在雷尔诺手中的钱箱里,然后两只手枪在枪套。
为了防止在特种部队赶来之前交战,必须得有一些准备。
科特用了不到二十秒装好了机枪,又用了十秒把枪重新拆开。他很久没有做这件事了,自从他从执行人的位置升上去。
他打开锁在床头的钱箱,将机枪的零件放进去,然后是子弹。随后他检查了两把手枪。
装配机枪和手枪已经成为科特的一种本能,他不需要进行任何思考,它们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是条件反射的一种。

科特始终没有说话,他能够从房间的霉味里闻到雷尔诺身体上的味道,温暖的、令人舒服的气息。现在他很没辙,雷尔诺惧怕他,而这令人感到恐惧的形象是他自己塑造的。他不能说:我对你很感兴趣,你想再问问我的猫吗?
这里也没有办法买咖啡,否则请雷尔诺喝一杯拿铁可能是个好点子。
科特从来都不会调情、谈情说爱,他缺少这一能力,在心理上不适应这一过程,他无所适从,像从未学过表达的孩子。他的童年由一只机器人抚养长大,他知道自己的思考方式比起人类更像机器。他感受得到情感,他什么都感受得到,只是他无法表达。
小安迪,机器人,没微笑来没眼泪……他想起那首歌。
科特不能期待别人对他表示好感,除了凯特之外,他没有遇过这种状况。他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可怕气场,并且他试图这样塑造自己的形象。情报局的秘密局长、政府执行人……他曾经的工作不需要他展示亲和力,他只需要做一个冷血的杀手和判官。
科特会觉得寂寞,感觉自己被人类孤立——所以他有个藏着秘密的地下室,有只总是闯祸却被他爱着的猫。
“你饿了吗?”他问雷尔诺。
“还可以。”
“去吃饭。”科特说,“把箱子带上。”
科特将枪套穿在身上,把手枪塞了进去,然后披上外套走出门。
雷尔诺解开手提箱,跟在科特的身后。
他们开了一会儿车,找到了一家餐厅。吃了一顿不怎么好吃的晚餐。科特看着雷尔诺,他想让警探给他说说自己的家人,女儿和姐姐,但科特没有主动询问。
他和雷尔诺聊了一会儿明天的计划,然后开始觉得孤独。他阴沉着脸,把晚餐吃完,坐在那里盯着雷尔诺。有的人能够很容易地表达出好感和爱,但是他做不到。
“我的猫叫里昂,”他把手机拿出来,推到雷尔诺的面前,分享宠物照片是一种表达好感的方式,“这是它的照片。”
他将手机正对着雷尔诺,背对着自己,打开相册。
相册里什么其他的照片也没有,只有里昂——晒太阳、吃饭、睡觉、伸懒腰、捣乱的里昂。
科特一张一张地翻照片,强迫雷尔诺看完它们。他知道里昂在大部分人眼里并不好看,它皱巴巴的,看起来像个怪物。
雷尔诺看完了那些照片,没有说什么。
科特知道警探害怕很多东西,他有自己的过去和秘密,他怕科特追查。

结束了晚餐,科特和雷尔诺回到旅馆。
雷尔诺第二次将手提箱锁在床头,然后他们分别去洗澡。
“我睡地板。”洗完澡的雷尔诺说。
“不,”科特知道自己看起来还是很阴沉,“这张床足够大。”
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有非常情绪化的时期,也就是现在。
科特想接触人类,接触同类,接触凯特、哥哥、姐姐之外的人类。他小时候并没有从父母那里得到足够的拥抱和爱,于是性格在不正确的道路上持续偏移。现在他在意雷尔诺,希望接触他,那并不一定是性(虽然他的确渴望它),那是对人类温存本身的追求。
雷尔诺困惑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他们躺在一起,躺在一张该死的、会吱吱作响的床上。
因为不自在,科特把灯关了。
雷尔诺近在身边,科特能够感受到他的温度,闻到他的味道。他把手放在他和雷尔诺中间的床单上,贴着雷尔诺睡过的那块地方,他的手心被温暖了。
旅馆的窗帘并不是这么遮光,月光和灯透过窗帘照在地板上。
科特没有办法忍耐,那种渴望像洪水一样把他吞没,他变得很痛苦,因为长期远离人类而导致的痛苦。他把手放在雷尔诺的背后,用身体贴着他的背。
那种温暖很快就传入他的血液。
他的下属一动不动,没有配合他的动作也没有拒绝。

雷尔诺必须说一切都在那个夜晚改变了。
在此之前,他曾经非常恶毒地想过,如果科特在黑市里被袭击,他会不会放任他死掉。
科特是他存活下去最大威胁,无论他最后用他作替罪羔羊,还是把他的过去抖出来,他都会死。他爱瑞雯和克莱尔,不想抛下她们,但他也不想放任科特死去。
这个晚上很奇怪,科特向他展示猫的照片,一张一张的。
雷尔诺开始意识到他阴沉的上司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情感,他威胁他,放非常多的狠话,让他恐惧、绝望,却固执地要给他看猫的照片。
他像一台不那么理解人类的机器。
雷尔诺的共情让他对科特产生了同情,该死的,他现在开始关心他,开始想象他如何和那只猫一起生活。
科特贴着雷尔诺的背,他很热,小心翼翼的,像个野生动物。
雷尔诺无法形容科特动作里所包含的情感,他笨拙、愚蠢、阴沉,却那样渴望和天真。
警探叹了一口气,他转过来,面对科特。
科特因为紧张而加深了呼吸,他把手试探性地放在雷尔诺的手臂上,如同一台新出厂的机器人试探人类的触感。
雷尔诺想起了被自己放走的那台原型机安迪。
安德鲁。科特的小名是安迪吗?机器人安迪比人类安迪更像人类,鉴别人类和机器人到底应该采取哪种判断方式?
科特低下头,把额头抵在雷尔诺的胸前,他深呼吸,像是想熟悉和他人相处的过程。
雷尔诺把手放在科特的背后,搂住他的背。他下了决定,要去接纳他、了解他。他在用自己的未来做赌注,堵上自己的性命,但他无法不去关心这样一个孤独又笨拙的人类。
因为孤独,才会有人制造机器人安迪;因为孤独,才会造就这样的人类安迪。

科特身体上那属于人类的温度热烈得传入雷尔诺的身体,雷尔诺体会科特情绪的方式是那样的娴熟。他知道这个笨拙的男人是可怕的,却也是真诚的:复杂性构成了他们,不同的自我主导下,人们做出不同的选择。
雷尔诺记得,杰森把他弄进福利院的时候对他说过,塑造人类性格和共情强度的不止是基因,也是历程,是爱、温暖、痛苦、仇恨。他现在很想念杰森, 想和他聊聊,想和他一起坐在福利院的门廊上。他有很多问题想问杰森,他知道杰森会一一回答他,杰森是他的导师,也是他的朋友。如果没有杰森,雷尔诺不会被社会接纳,没有人会因为他帮助过那些孩子和无家可归的人而给予他机会。他想帮助别人,一直以来都想,但他知道人们不会放过他的过去,也不会给予他未来。
雷尔诺对克莱尔说起过很多事,过去的事,但他没有和她提过杰森,他没有和任何人提过杰森,他一直想保护杰森。他知道那些媒体怎么写杰森,他们咒骂他就像咒骂瘟疫,他们捕风捉影,编造故事,塑造了一个偏执、神经兮兮的疯子。
而他认识的杰森呢?他认识的杰森是个想以温柔的方式改变世界的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很久以前,他这样问杰森。
“我想改变这个世界。”杰森说,“让人们活在阳光下,看得见太阳。”
杰森给了他机会,而他想给科特机会,每个人都能够成为更好的自我。而你只是需要遇到那个给你机会的人。

雷尔诺抚摸科特的身体,从科特的呼吸和动作里,他发觉他非常紧张。此刻他应该怎么做?科特需要的是性还是仅仅一个拥抱?
雷尔诺想起杰森拥抱他时的感觉,那种被足够多的温暖所包围的感觉,他忘不了那种温暖,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被接纳,他对杰森的爱和对克莱尔的爱一样,他们是家人,唯一的家人,不在乎他的过去,愿意给他爱和温暖的家人。
“你一个人住吗?”雷尔诺问。
“不,和里昂。”科特说。
所以你一个人,雷尔诺想。
科特把手放在雷尔诺的肩膀上,轻柔地抚摸他,摩挲着他的皮肤。这试探性的举动让雷尔诺沉浸其中,仿佛他第一次用手指抚摸杰森的脸颊、嘴唇、喉结,久违的心动在雷尔诺的胸膛里传递。
科特像个老实而愚蠢的机器人,他这么做了很久,然后把脸贴在雷尔诺的胸膛上,隔着衣服亲吻他的胸膛和脖子。
雷尔诺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做更多的动作,他只是拥抱着科特,等待科特过来吻他。
科特闻起来有一种让雷尔诺不自在的味道,如同你在饿了很久之后突然闻到了鲜奶调制的奶油味——那种古怪而微妙的动摇感。
科特吻雷尔诺的下唇时,雷尔诺希望他能够吻他的上唇。带着试探性质的吻很快就变得火热,雷尔诺发现自己在配合科特,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错,是该死的荷尔蒙还是脑子里的程序发生了短路,他想和他做爱,想脱光他,掰开他的屁股把他压在下面狠狠地操他。
他们在狭窄的床上蠕动着身体,疯狂地接吻,床开始吱呀作响。科特爬到雷尔诺的上方,压住他,他的力气大得惊人。虽然雷尔诺能够扭转局面,但他没有,他放松身体,任凭科特把他压在床上热情地拥吻。科特咬他,吻他,舔他,像个怪物一样在他的身体上探索。他勃起的下体贴着他的,而他们都恨不得赶紧脱掉对方裤子然后疯狂地操起来。
房间里的味道不怎么好,霉味和长期积累的烟味湿答答得钻进鼻子,然而如今汗水的情热味道已经覆盖了一切,性的欲望在狂野得增长。科特发出古怪的呜呜声,因为快感而无所适从,他穿着紧紧束缚着结实大腿的工装裤,坐在雷尔诺的胯部扭动着自己的屁股,他前后摩擦雷尔诺的勃起,喘息溢出嘴唇。他硬得非常厉害,全身都是汗水。
“抽屉里有应该有的东西。”雷尔诺说,他现在停不下来了,这感觉诡异得他害怕,他想操他,想把他按在床上操他饱满的屁股,捏住他结实的大腿撞击他漂亮的屁股,射在他的里面,让他有他的味道和液体。
科特发了狂得去床头柜里翻找安全套和润滑液,他把锁在床头的钱箱撞到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床的吱呀声、抽屉的嘎吱声,还有科特搞出的所有巨大动静就像暴雨一样在雷尔诺的心头掀起疯狂的海浪。他捏着科特的屁股,等待科特找到润滑液。科特可能是全穹顶里最致命的生物,却又是最迷人的那种。你害怕他,恐惧他,却不得不折服于他那些笨拙的老派机器人沟通方式和他完美的肉体。
科特找到了润滑液和安全套,扔给雷尔诺,他急匆匆地解裤子扣子,手忙脚乱地脱裤子(为了能够随时起来迎接战斗,他穿着工装裤睡觉来着。)
雷尔诺撕开安全套,戴上,又将润滑油倒在阴茎上,抹开。他想咒骂或者感激一些东西,这种无法控制的情绪让他觉得可怕。他不明白为何是科特,为何是此刻。
他突然觉得从未了解过自己。
科特把裤子扔到地上,皮带撞击地面发出一阵重响——他们的房间从刚才开始就乒乒乓乓。他急匆匆地继续跨坐到雷尔诺的身上,屁股蹭着雷尔诺的阴茎。
“操。”他咒骂道,扔掉上衣,手从后面扶住雷尔诺的阴茎,抵住自己的入口处。
“你确定不用扩张?”
还没等雷尔诺说完,科特从喉咙深处发出急促的呻吟,一口气吞下雷尔诺的全部勃起。


雷尔诺汗毛倒竖,刺激的电流传入他的每一个感觉细胞。
科特晒成麦色的皮肤展露在月光下,如毒液般灌入雷尔诺的大脑。雷尔诺不知道为何科特会这样做,他急躁得像发情的动物那样坐在他的身体上扭动。他对于性的渴望让他陷入一种无法控制的疯狂中,而这疯狂也袭击了雷尔诺,他深深地感受到科特身体里的热度,这热度让他无法自拔,仿佛科特身体上的味道契合了他程序中的什么开关。雷尔诺捏住科特的腰,他应该考虑科特是否能够在没有被扩张的情况下承受他的插入,然而浪潮似的疯狂让他握住科特的腰,像动物一样操他。
雷尔诺抚摸科特的胸膛,捏住他的乳头,抚摸他腹部的旧枪伤、手臂的旧刀伤,恰如其分的光和恰如其分的黑暗包裹着他们的身体。科特的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力量,他有着结实的腹部和腰,迷人的大腿和屁股。他发出低沉的嘶吼,畅快地流汗。
“这就是你有的能耐吗,士兵?”科特居高临下地看着雷尔诺。
“长官。”雷尔诺看着他,他的身体紧紧地抵住科特的身体。
疯狂与疯狂交叠,肌肉与肌肉碰撞,爆裂一般的快感在血液里敲击。
科特全身肌肉紧绷,麦色的皮肤上沁出了汗水,汗水在他的皮肤上闪着光。雷尔诺感到自己的意识被拉得越来越远,性开始无法控制,他想从科特身上汲取更多的东西,这没有原因,没有逻辑,只有无法控制的本能。
他从未感觉自己如此需要一个人,他想要科特,想要科特与他成为一体。科特赤裸的身体在他的腰上扭动,雷尔诺捏住科特的腰坐起来,他抱住科特,拖住他的屁股,纠缠着他的腿,吮吸他身体上的旧疤痕。科特咬住雷尔诺的肩膀和嘴唇,他们纠缠在一起的身体疯狂地索取着对方。
“操你,探长。”科特叫出声,他用腿夹紧雷尔诺的屁股。
雷尔诺意识到自己无处可躲,科特像压抑了过久而彻底释放的怪物,他的身体苏醒了,野兽一样毫无保留地释放着欲求,他的身体吮吸着雷尔诺的阴茎,他渴望着他的一切,他的吼叫和蠕动里都是原始而不加任何掩饰的欲望。他的嘴唇亲吻着雷尔诺的嘴唇,他纠缠他的舌头像蛇绞死猎物。他既是控制者又是被控制者,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火辣和疯狂。
他们缠着腿抱在一起,肌肉重叠着交织在一起,汗水融合到一起,肉体搅动在一起。床的嘎吱声刺耳又羞耻,隔壁有人在咒骂他们的性过于大声,骂他们是野兽和婊子。科特一把抓起台灯,将它凶猛地扔到了墙上。
玻璃破碎的声音是一场不顾一切的爆裂,科特低吼起来,咧开嘴大笑着。雷尔诺咬住他的下唇,深入他的身体。
性第一次把雷尔诺拉远到自己都无法琢磨的地方,他从未想过这会发生在他和科特之间,他心底深处的那一层恐惧被希望给予和希望索取的欲望所占据。他吻着科特,如同吻着给予他生命和力量的什么东西。他把科特压在床沿上,用手分开他结实的屁股,压着他的身体干进去。
科特的身体近乎完美,他高大、强壮、肌肉紧实,古铜色的皮肤上有伤疤与汗水,他性感得无可救药。当他吸气时,他腹部和胸膛的肌肉线条如野兽般彰显着极致的力量。
雷尔诺从背后贴着科特的身体,科特扭过来吻他,他们之间的性有着军营里狂热的温度,却在那些吻里错乱地表达着对于了解和爱的渴望。雷尔诺把鼻子贴在科特的后颈处,深深地吸入科特皮肤上的味道,他觉得自己应该是闻到了什么,闻到了人类身体里关于求欢和性的底层渴求,而他只能顺从地在这海洋里彻夜沉沦。

科特始终在被两种感情撕裂,直到他射精的那一刻。
欲望和痛苦在他的身体里交融。
他在军营里曾拥有过这样疯狂的性,但他不曾这样渴望有人通过他的一切动作去了解他。
这不符合逻辑的欲望和痛苦侵占了他的身体。
它们左右着他,他的身体不顾一切地索取雷尔诺的阴茎和肉体,他渴望被他占据,也渴望占据他的一起。
当所有的一切都安静之后,他感到孤独像机油一样淹没了唇齿。他躺在床上,全身是汗,像刚被人从海洋里救上来,他们把他单独留在沙滩上,周围的海滩上全是杂乱的脚印,却没有人在那里停留。他的精神疲惫、虚弱、不堪一击,他知道会好的,只要他从性的余温中恢复过来,一切就都会好的,然而此刻他无法得到解脱。那种过于消极的、对于他人的急切渴望包围着他,他想起了里昂——那台机器人,他想起了他金融家的父亲,他想起了最开始他执行的那些任务……
如果他能够完全脱离这种人类的情感,他就会变得更强。他知道自己会强起来,只要度过这几十秒,他知道未来的道路就在他的面前,只要他像以前一样往下走。
雷尔诺并没有离开,他躺在他的身边。
房间里安静得不可思议,他们没有交谈,甚至没有动弹,他仿佛能听见空气里有很多的声音,他闭上眼睛。
“你要去洗澡吗,长官?”雷尔诺问他。
他没有回答,那种倾诉的欲望在他的胸膛和舌尖上打转,让他焦躁和混乱。
“我想改变苍穹。”他说,“这就是我要做的事。”
他意识到自己在他人眼中是多么疯狂,很多时候他都意识不到这一点,但此刻他真的、真的意识到了。
他感觉自己要失去雷尔诺了,他要失去这个他希望能够和他分享更多东西的男人了,就因为他这种疯狂,就因为他这种想改变世界的念头。
“我曾有个朋友和你说过一样的话。”雷尔诺回答。
科特没有想到他会得到这样的回答,这句话像小鸟的翅膀一样抚慰着他的心脏,温柔的。
它多么得好。
“你认为他疯了?”他问雷尔诺。
告诉我不是,他在心中说。
“不,我认为他才是改变世界的那类人。你也是。”
他喜欢他这么说,他渎职的下属,他喜欢他这么说。
“他是谁?”科特问。
“我没有对人提过他的名字……提到他,提到我尊重他这一点,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长官。”
“我知道的关于你的秘密已经够多了,如果我想知道,我就能知道更多的。”
“……杰森。”雷尔诺还是说出了那个名字。
“杰森。布雷克。”科特念出了全名,他应该知道的,他应该知道雷尔诺说的是杰森。布雷克。雷尔诺曾经工作过的福利院就是杰森。布雷克创建的。
“是的。”雷尔诺的声音有恐惧也有真诚,“杰森……他对我的影响很大。”
“你应该知道我们追查的所有原型机都来自布雷克公司的实验室。”
“我也知道最初的导火索事件的驾驶系统是布雷克公司的一款产品。”
“布雷克是怎样的人?”
“他曾是一个试图改变世界的人。”
“他的行为导致了事件的爆发。”
“那些事总会爆发,无论有没有他。”
“你会因为这些言论而被认为是个渎职的探员,一个机器人的同情者。”
“你知道我很多的渎职行为,长官,如果你想我入狱,我明天就会死。”
“探长,只是还没到我要牺牲你的时候,这不代表你是安全的。”
“我知道,长官。”
“给我讲讲布雷克的事。”
“你可以在报道中读到,还有给他定罪的档案中。”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待布雷克的。”
“我无法表达客观的评价,长官,杰森曾是我的朋友。”雷尔诺停顿了一下,“他说他想改变世界,当你说话时,你让我想到他。”
“你觉得我像布雷克?”
“不,他对机器人的想法和你截然相反。但有一点我相信是一致的,长官。”
科特转过来,凝视雷尔诺。
说出我想听的那句话,科特在心中想,我希望你是唯一一个了解我的人,雷尔诺。
他渴求着。
“你们都痛恨苍穹,你们都想它垮掉。”
雷尔诺凝视着科特的眼睛,他说出了答案,那个简单的、疯狂的、像毒液一样腐蚀着科特一生的答案。
“每一个希望改变世界的人,都希望看见真实的太阳。”
科特笑了,他很久没有这样笑了,他已经忘记应该怎样像个正常人那样微笑了。他的心脏在这个星球久违的春天中舒展开,他仿佛看见了太阳的光芒照在水面上、植物上、沙地上,每一片废土上。
他吻了雷尔诺的嘴唇,深情的。
他从未如此深情地吻过人类。
你不知道我有多需要这句话,探长,他在心中说,我想和你一起摧毁这个世界。
科特又一次笑了起来,他的鼻尖贴着雷尔诺的。
他吻他。

科特感到胸膛中从小到大被压抑的所有的爱全然舒展,他看到覆盖苍穹的黑色羽翼张开巨大的翅膀,遮天蔽日。
他听见大地巨大的颤动。
这就是爱吗?
“探长,探长,”他重复了两声,“我要让你活到我改变世界的那一天。”

09

“科特!”雷尔诺大喊道。
但太迟了,那颗子弹射了出来,射中了科特的腹部。
雷尔诺几乎能感觉到它是怎样射穿科特的皮肤,带着怎样温度的血穿出来,又是怎样射入了对面的墙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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