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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满级开始的暗杀生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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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已经是很伟大的魔法了,”吉尔朝着英格拉姆走了过去:“而且比起看这些伟大的魔法,我更想让你活下去。”
“不!不是!这个术式还没有完成!没有完成的术式算什么伟大的魔法!”英格拉姆站起来,后退,他伸出手,一道透明的屏障挡住了吉尔的脚步,英格拉姆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吉尔:“英格拉姆没有活很长的岁数,但是英格拉姆觉得,跟吉尔在一起的三天是英格拉姆这一生中最开心的三天,英格拉姆一直都是一个人为了自己在研究这些魔法,但现在,英格拉姆想让吉尔也看看我的魔法!吉尔……”
英格拉姆接下来的话没能说出口,因为他的喉管里涌出了鲜血,血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白色的袍子上和白炽的法阵上,英格拉姆随即感受到大脑一阵抽痛,眼前的景物开始眩晕起来,他跪倒在地上,耳朵和眼睛里也开始流出鲜血。
英格拉姆切切实实的感觉到,他要死了,这是他第一次面对死亡这种东西,除此之外他只从吉尔的剑上间接的闻到过那种名为死的气息,明明是处在这么明亮,这么温暖的地方,英格拉姆此时却仿佛在寒冬中坠入冰窟,冷到发抖,他抬头想去找吉尔,但视野内因为是血的原因全是一片鲜红,什么都看不清。
“吉尔……吉尔……好可怕……”英格拉姆哭了起来。
“死很可怕吧?”耳边传来吉尔的声音,然后英格拉姆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他簌簌发抖,但是用尽所有力气抱住了吉尔。
英格拉姆在吉尔的怀里趴着,不知道想了什么,他轻轻摇了摇头,说:“不……”
吉尔没有听到英格拉姆在说什么,只是感到英格拉姆紧紧抱着他的手臂募的松开,似乎是已经失去了意识,整个房间的光芒瞬间消失,一切都回到了黑暗中。

 



暗杀篇
第4章 魔法师杀手
锡安会,马克里雅总部。
马克里雅原本是基辅罗斯边境的一个要塞城市,但在几百年的缓慢消磨下,由于地理位置不适宜发展,这个城市逐渐被遗弃,直到一百年前锡安会的创始人卡尔索思带着仅仅十个人来到了这个荒废的城市,将这里设为锡安会的总部,马克里雅才成为令所有暗杀者都向往的圣地。
此时正是夏季的正午,天气热的连空气都浮躁起来,树荫里的蝉鸣都消停了,马克里雅中心的练武场内乒乒乓乓的武器相交的声音和导师呵斥的声音到一点都没消停,一个身着黑袍的身影像猫一样坐在不远处棚屋的房梁上,他带着兜帽,整个人收敛起气息,一动不动,几乎与棚屋下的阴影融为一体,就这么默默的注视着不远处练武场的情景。
“不错啊,吉尔,这回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说话的是一个金发的少年,和吉尔穿的一看就不好惹的黑袍不同,他穿的是一身旅行者常见的亚麻衬衫和深色的裤子,腰上别着一把银剑,少年走到吉尔占据的那根房梁下,蹲身一跳,双手就攀住了房梁,然后一个翻身,便落在了房梁上,棚屋的房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吉尔瞄了眼身边金发的少年:“这回的目标又不是很远,只是要找他的藏身之处花了点时间而已,本来就是一个擅长阵法的魔法师,只要绕开他的阵法,解决他并不难。”
“父亲那里去过了吗?”
“已经报告完了。”
父亲在锡安会的杀手嘴里,并不是指生育他们的父亲,而是指锡安会的大导师,通常锡安会的大导师都坐镇在马克里雅,平时担任发布和接受任务的工作,管理马克里雅并教导下一代,有时也会去亲自执行一些任务,但这一任的大导师已经年近暮年,至少这十年来吉尔都没有看到过大导师离开过马克里雅了。
金发的少年双手枕在脑后:“虽然你这次回来的比预定的早,按理来说有很长一段休息时间,但是前几天一直看着父亲念叨着你,估计又有什么棘手的任务了吧?”
吉尔扬了扬手里夹着的小小的纸卷:“教皇国的任务,哪有不棘手的。”
“你十多岁的时候不久去过教皇国吗?一回生二回还不熟么?”金发的少年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说:“说起来十年前不是有星星陨落的事件么?那次你回来之后被大导师审问了好长时间,整个马克里雅都在传这件事跟你有关系。”
吉尔黑色的眼睛盯住了金发少年:“你想说什么?里尔斯。”
里尔斯耸了下肩:“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吉尔,为什么你从来不提起你在教皇国遭遇了什么?”
“因为说了也没啥用,我发誓这种事在你活着的年月里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所以你即使知道了细节也没什么用,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他至少能满足我的好奇心,”里尔斯话一说出口,就看到了旁边的吉尔站起身,似乎想离开,他立即抓住了吉尔的衣角,用少年可怜巴巴的语调说:“好了好了我承认每次跟你聊天都会扯到这上面是我故意的,可我真的很好奇,我可是听着你的那些传奇故事长大的,看在我这不懈的努力上,给我点奖励怎么样?”
吉尔似笑非笑的看了里尔斯一眼:“好吧,我只回答你一个问题,问完了之后,不许再缠着我。”
里尔斯几乎没有犹豫,可见是蓄谋已久:“使用那个魔法的人还生活在教皇国吗?”
吉尔愣了一下,暗想里尔斯这小兔崽子倒是越来越狡猾了,无论他回答是或者否,都相当于承认了自己知道那场灾变的内幕,而且这场灾变是由一个会魔法的教皇国法师弄出来的。
“他死了,我亲眼看着他断气的。”吉尔低了下眼睫,然后跳下了房梁。
吉尔觉得人是一种背信弃义的生物,即使他的本意不是如此,但记忆也会背叛。就像是吉尔七岁被带入到马克里雅这座城市,他想着自己要记住每个他杀死的人,但还没过两年就放弃了,因为他发现他根本记不住,后来他想着至少要记住至少要记住杀死的人的数量,但到了十三岁的时候他所杀的人已经有百余数,自己根本就数不过来,后来他想着他至少要记住那个白袍的幼童,那个给他真正展现了奇迹般魔法的人,但记忆还是无情的大浪淘沙般把幼童的音容从脑海里抹去了,但那银白色的月亮和螺旋的星轨,他倒还记得很清楚。
有句话叫做曾经沧海难为水。
锡安会杀手又被称为魔法师杀手,由于锡安会的暗杀术和剑术都以一个快字为主,故而成了暗杀魔法师的利器,而吉尔身为锡安会天赋最好的人之一,在十年来也接了不少暗杀魔法师的任务,但没有一个能施展出像是英格拉姆那样美丽的魔法,他慢慢有些明白,那个仅有六七岁的幼童为什么如此傲慢的称那些魔法师为无能者。
于是吉尔开始感到倦怠,那是一种从骨头和血液里蔓延出来的倦怠,厌倦了杀人,厌倦了流血,厌倦了暗杀对象那些粗浅的术式和魔法,厌倦了锡安会内因为大导师临近垂暮而越发猖獗的明争暗斗,厌倦了这种永远都看不到光的生活。
但他的面前只有这一条路,后面还有条鞭子在抽赶着他,那就是死亡,拒绝再从这条路走下去的人,无疑只有死亡,然而……吉尔不由得低头看了眼手指缝隙里夹着的纸条,现在在这条路的前方,无疑也是死亡。
纸条上写的是一个人的名字和期限,期限是三个月,名字则写的是安文特·贾尔米斯·萨拉姆。
安文特的名字吉尔并不生疏,事实上,但凡涉及到魔法领域的人,可能会有不知道当今教皇名字的,但绝不会不知道安文特的名字,因为未必所有人都信奉宗教,但每个人都要上学,安文特正是寰宇第一个创建了魔法学校的人,他试图将【根源】术式从宗教信仰的垄断中脱离出来,认为无需神的选定,每个人都可以接触根源,有人传说他的魔法能力可以与教皇本人比肩,在他的负隅顽抗下,第三十二任教皇与安文特达成了和解,承认了魔法学校的存在,其中最明显的妥协标志就是身为下一任教皇候选人的英格拉姆都由魔法学院的教授所教导。
不过英格拉姆自己从其中学到了什么就只有造物主知道了。
这样一个显赫的名字,此时在吉尔眼里,已经毫无意义了,就好像是一个死人的名字,当然也有可能——甚至很有可能死掉的是吉尔自己,但那有什么关系呢?对于一个活人来说,一个死人的名字没有意义,对于一个死人来说,一个活人的名字又能有什么意义?
吉尔缓缓地把那张纸碾成粉末。
他想他应该回不来了,虽然他无意于锡安会大导师的位置,但总有人看他碍眼,就算真的杀死安文特,以安文特那极高的声誉和多如牛毛的追随者,他这辈子都别想消停了。
他最好的结局就是在杀掉安文特之后,作为一个传奇一样的魔法师杀手死去。
如果他做不到,想必也有人会让他做到。

“哇啊,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这个数据真的没出问题吧?”
“你是新来的?没事,看几年就习惯了。”
“这个魔储量和魔力放出量再看几年也不会习惯的吧,那个人真的还算是人类吗?”
“那个可还是教皇的儿子啊,家世好不说,那个数据你也看到了,我们人类几千年历史上能和他的天赋匹敌的也就几个而已。”
“但为什么教皇会把自己儿子送过来当实验品啊?按这个天赋这孩子妥妥的继任者啊。”
“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吧?十年前那个群星陨落知道吧?就是这孩子弄出来的。”
“……十年前?他现在看起来也就十多岁的样子?十年前他才几岁啊?”
“谁知道,六岁?七岁?你可别觉得羡慕,那孩子就是因为在那么小的时候使用那种大型术式,才会导致脑子被烧坏了,直到现在都醒不过来。”
“真是可怕……”
“啊,对了,都怪你跟我搭话,害我忘了我来干什么的,上面的通知,最近小心点,根据可靠消息,锡安会那里可能会派过来杀手暗杀安文特院长。”
“无所谓啦,来暗杀安文特院长的又不是一个两个,也没见那个成功的,那些刺客根本连泪之塔都进不去吧,更别提暗杀院长了。”
“这个还真不好说,据说来的是锡安会的那个吉尔。”
“那个仅用了两个月就暗杀了云端国首席魔法师的?!”
“对,就是那个吉尔。”
实验室里的两人还在继续闲聊,没有人注意到浸泡在淡绿色液体中的银发少年,在听到吉尔的名字时,缓缓睁开了眼睛。

 



第5章 重逢(1)
吉尔把马扔给一边的侍者后,自己迈着猫一样悄无声息的步伐走进了酒馆,虽然说现在算不上什么太平盛世,但也不至于到了饿殍满地哀鸿遍野的地步,那些没家世没地位的人虽然吃不饱但也还算是能好好活着,故而道路也还算是通畅,吉尔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到了教皇国的附近。
教皇国是个小国,一共只有三个城市,分别是学园都市亚利比吉,圣城塞尔曼和贸易城市夏尔,夏尔位于教皇国边沿地界,再加上贯穿教皇国全境的白兰地河也由此流入,故而无论是信徒进行圣地巡礼或者学者进入到学园都市进修,夏尔是进入教皇国必要的驿站,当然吉尔也不例外,一方面是由于不引人注目,另一方面是因为夏尔鱼龙混杂,锡安会的接应人员也大多安插在这里。
例如吉尔现在进入的酒馆。
吉尔不得不承认或许教皇和宗教的存在或许真的有什么奇妙的作用,至少夏尔的酒馆内完全没有外面的混乱,虽然他只来过几次,但也基本没有见到过敢在店里耍酒疯的,角落里偶尔还能看见一些低声默念创世教教义的白袍信徒。
当然也有可能是老板娘太过于凶悍的原因。
吉尔刚这么想着,就只见酒店后厨走来了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女人留着闪亮的金色长卷发,穿着棕色的连衣长裙,连衣裙上面居然还是一字肩,女人光洁的肩膀和半个胸脯都裸漏在外,比由一条街外的妓馆女子就差长了的那半截裙子,女人见到吉尔,似乎是吃了一惊,但随即便快步上前,春藤般的手臂揽住了吉尔的脖子,娇嗲道:“呦,吉尔,我好久都没见到你了,最近怎么有空到教皇国来?”
吉尔正想回答,但余光忽然捕捉到了一个角落里的男子,在听到吉尔名字的一瞬间,忽然抬起了头,看了一看吉尔,但似乎是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所以重新低下头去。
“还能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生意么,父亲买的那批货说是已经运到夏尔来了,怎么样?你可没开箱吧?”吉尔笑语盈盈的说。
“哎呦,你还信不过我么,我都给你父亲中转了多少年了,我要是谋私,就你父亲那老狐狸还会给我?”女人佯作生气的用手轻轻拍了拍吉尔的脸,然后拉着吉尔的手就往酒馆楼上走:“走走走,我给你小兔崽子看看。”
吉尔耸了下肩,任由女人拉着上了楼,进了最里层的一个房间,直到女人关上了房间门,吉尔才收了刚才那灿烂温柔的笑容,拉过一边的木凳坐下,改成了一脸郁闷的表情:“我真的每次来都要被你性骚扰一回么?安妮。”
“干你姥姥,你就身在福中不知福吧臭小子,我这酒馆里的常客,那个不是只要我抛个媚眼就能把教皇的戒指偷给我,也就只有你一脸不耐烦。”安妮一改楼下的风骚可人,大刺刺叉着腿坐在床上,对着吉尔就是一个白眼。
吉尔作势道:“我哪有不耐烦?”
“得了吧小子,嘴角僵的都快抽了,也就那些离得远的看不出来,你老娘我看的清清楚楚,我再拖你在下面一会儿,你的脸怕是都要扭曲了,”安妮一脸严肃:“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吉尔正色:“我确实不太喜欢比我大的女人。”
“滚蛋!下回你爱去哪去哪,别来我这。”
吉尔见这个年长女人像个小女孩子一样发飙,不由得笑了起来,暗想安妮这个女人一年四季都在扮演风骚可人的形象,说不定连粗话都说不了几句,也就在他面前耍耍威风,要是真的不来了,下回指不定要怎么埋怨他,于是干脆转了个话题:“刚才那个人……是谁?”
安妮冷哼了一声:“怎么,你也注意到了?我几天前就有意无意的在店里探过口风,也就那个人听到你名字反应最大,按理说被瞄上的那些人也不可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但那个人也太奇怪了,普通人啊,就算听到你吉尔的名字,也大多会下意识地觉得,自己那平凡到连魔兽都没见过的人生不可能见到这种危险人物,进而认为不过是同名的人,但他好像表现得确定你就在附近而已。”
“难道就不可能是被盯上的目标派人出来打听情报么?”吉尔一脸淡然。
“不可能,能听到风声的人物不会派这种货色来打听情报,能派这种货色来的人,基本都买不起这种情报。”
事实上锡安会还真的会出卖一些情报给被暗杀的人,除了雇佣的赏金外,这也算是锡安会经济的一笔重要来源,但也不过是些你被盯上了之类的模糊的情报,但由于消息十分准确,在黑市上的价格异常的高,高到即使暗杀没有完成,付完违约金都还有剩的地步,当然,能暗杀成功是最好的,这样就可以大赚一笔,杀手本人也能拿到相当可观的奖金,当然如果运气不好,很可能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地步,所以锡安会在出卖情报时,通常都会尊重本人的意见,或者在非常有利可图时,锡安会内部会直接悬赏在信息泄露的情况下拿下人头的挑战状。
当然,一般的暗杀组织还真不敢这么干,但锡安会实在是声名在外,手下又人才济济,正处于鼎盛时期,循规蹈矩按老方法赚钱都对不起他们初代大导师,事实上,的确有些目标因为慌乱而失去分寸,甚至被吓疯,从而导致杀手更容易得手的,但更多的杀手都面对的是铁桶般的防御和昼夜不停的巡逻,当然,甚至是直接对锡安会老巢马克里雅的攻打。
不过至今还没有一个人能攻打下来,真正能攻打下来马克里雅的人或者势力,用不了一只手就能数的下来,当然锡安会也不会轻易招惹。
总之,锡安会就是各种在被团灭的边缘疯狂试探,一旦试探过头就真的可能会死的暗杀组织。
每次想到这里吉尔都会觉得这个组织能存在一百多年近两百年真是个奇迹。
虽然吉尔从十年前开始接暗杀任务时基本都会选择出卖情报来获得更高的赏金,但一方面他觉得暗杀的对象是安文特,怎么说也不可能就直接默认他还是老规矩,照样把情报送到黑市去,另一方面,就算锡安会的那些人真的想让他永远留在教皇国,于是制造了这个“意外”,吉尔相信,以一个英雄的矜持,他宁可会在泪之塔旁边多加一道防御法阵,也绝不可能大张旗鼓的打听暗杀自己的人的消息,因为这以举动本身就是在示弱。
所谓英雄,就是一种矜持的生物。
“你打算怎么办?那个人?”安妮忽然出声,打断了吉尔的思考。
“我先听听你的安排吧,你打算什么时候送我‘离开’?”
所谓离开是一个常用手段,为了不引人注目,锡安会的杀手通常都会在接应人员这里调换身份,让另一个人代替原来自己的身份离开这个城市,倘若一直有来无去,多少都会被别人怀疑,而身份调换的完成,一般也就意味着杀手自身行动的开始。
“当然大后天最好,你要是急,后天也行。”
吉尔想了下:“那就大后天吧,我也不急。”
吉尔是真的不急,反正这次的目标危险至极,甚至可能有去无回,自己又何必赶着上去送死。
随后吉尔和安妮两个人又闲扯了点闲话,吉尔看出安妮似乎想对他说些什么,但似乎又不能下定决心开口,吉尔叹了口气,干脆起身,一边问自己常用的房间给自己留着没有,一边作势要推门出去。
一旦出去,两人就只能是中转商和买主的儿子了。
安妮霍的起身,叫住了吉尔。
吉尔回头看着她。
安妮此时的表情吉尔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一脸严肃,认真的看着吉尔,手用力攥着自己的裙子。
“吉尔,”安妮问:“我知道按照规矩,我不该问,但我实在忍不了……”
吉尔安静的看着安妮。
安妮呼出一口气:“你的暗杀对象,真的是安文特·贾尔米斯·萨拉姆,没错吧?”
“……怎么?”
安妮似乎是羞愧一样,低下头:“他是个好人,他是不该死的人。”
“安妮,你应该明白,无论我要杀什么人,都与他的好坏无关,这个世界上总有讨厌他的人,只要他讨厌的人能出得起价钱,那么他无论是什么人,我都要杀了他……就算他是伟大的英雄也是一样,这世界上没有该不该死的人。”
“我知道,吉尔,但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去杀他。”
“……因为去暗杀他的人都死了么?”
“不是,是因为去暗杀他的人都没有回来过。”
吉尔皱了下眉:“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么?”
对于一个暗杀没有成功,也回不来的杀手,一般情况下就意味着死亡,锡安会也没有什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说法,在一定期限内没有回来的人,无论什么情况,都视为死亡。
安妮依旧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你会明白的,吉尔,他们并没有死,仅仅只是‘回不来’而已。”

 



第6章 重逢(2)
三个月前,亚利比吉。
英格拉姆足足花了五分钟才想起来自己是谁。
他昏迷了近十年,虽然泡在这种奇异的液体中能维持他的生命,但他的脑子已经很久没用过了,一个人如果十年不提笔写字,写出来的字就会歪歪扭扭,像是一个刚学会写字的人,而英格拉姆已经十年没用脑子思考过问题了,在这十年里他并不是沉睡,而是昏迷,连梦都没有,按这样看来,还能想起自己是谁已经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了。
他试图张开嘴说话,却发现自己肺里和胃里都灌满了水,本能的对溺水的恐惧让他挣扎着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几乎没有力气活动,这是当然的,毕竟他就这么在水里躺了十年,也不会有人闲着来为一个实验品做复建这种奇怪的东西,下意识地,英格拉姆放了一个无声魔法在自己身上,这个魔法是一个强化魔法,如果放在一个普通人身上,便足以让他扭断一个成年男人的脖子,但现在这个魔法也就能达到让英格拉姆站起来的地步。
英格拉姆猛地掀开了这个像是棺材一样的长方体容器的盖子,淡绿色的液体随着这个动作洒了一地,撒到地上的液体迅速地转为透明,然后消失,英格拉姆也没空在意这些,只是趴在边沿上把自己胃里的水吐了出来,至于肺里的水,这种液体本就是见到氧气后会迅速消融的,此时早已经像是那些撒到地上的水一样,消失的干干净净。
“这是哪啊?”
英格拉姆看着四周漆黑的一片,伸出手,唤出了一个光球,但这个光球一出来,英格拉姆也无心去看四周的环境了。
因为他发现那只手不是自己的手,自己的手应该要比这只手小很多,也没有这么明显的骨节,他吃了一惊,猛地收回的手,那光球就像是失去了束缚,往上空飞去。
英格拉姆惊讶的打量着自己的身体,他发现自己在一个大人的身体里,他首先想到的是有人把他的身体夺走了,但很快又否定了,因为他的身上有父亲亲自给他刻下的咒印,没有那么容易,他开始坐在原地拼命回忆他仅有的那些记忆,最后终于想到自己似乎是因为使用魔法结果经受不住反噬,虽然临时终止了魔法,但还是昏了过去。
英格拉姆第一个反应是:吉尔去哪了?
他从那个长方形的盒子里走了出来,当然周围不会有吉尔,借着还在上飘的光球,他入目所能看到的只有白色的墙壁,他出来的长方形的玻璃箱子,和一些有些眼熟的,借助魔力运行的机器,将这些联系起来,英格拉姆很容易就意识到,看来自己变成了实验品这一事实。
昏迷之后被当成实验品,到也像是父亲会干得出来的事。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是,自己昏迷了多久?
不知道,但想必已经很久了,英格拉姆曾经无比的想快点长大长高,去图书馆拿书时就不用在搬着梯子到处走,但也绝不是这样一瞬间长大,这样在一片空白中度过了十年或者二十年的时光,那么吉尔呢?吉尔现在是什么样子?吉尔还会认得自己吗?
毕竟英格拉姆自己都要认不出来自己了。
英格拉姆只感觉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出来。
金推门进来,准备进行例行检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水晶立方体的旁边,一个赤/裸着身体的银发少年跪坐在地上,长长的银发拖曳在地上,闪亮的像是新娘的裙摆,因为一直都被浸泡在生命花液中不见阳光,身体显得瘦弱而苍白,诡异的显出一丝病弱的美感出来。
——如果不看少年那哭的眼泪和鼻涕糊在一起的脸的话。
由于实在太过于惊讶,以至于金直接愣在了原地,完全忘记了去按警报。
直到少年看了他一眼。
金总算是意识到面前的这个少年是一个实验体,而且还是最危险的实验体,他急忙扑向一边的警铃,但身体仅仅只迈出了一步就再也走不动了,仿佛被灌进了水泥里,连一块肌肉都不能调动。
空间魔法……
金绝望的想着,恶狠狠的瞪着仅有半个脚掌距离的警铃,暗骂为什么这种紧急的警铃要放这么远,他本以为少年下一秒就会把整个空间连着他的身体一起撕裂掉,但没想到少年竟然径直的走了过来,然后站在他面前,把手放在自己头顶上,然后平移过去,手掌刚好到金的肩膀上面一点的位置。
然后少年的脸色又难看了些,嘴里含糊的念叨着些什么明明以前是到腰那里的。
金这才发觉少年实在量自己的身高。
暂时保住了小命的金还没松一口气,就只见少年直接扒掉了他的白色长袍,然后自己套上,金的长袍对于这个少年来说大很多,但是少年似乎很喜欢那可以遮住手还有余的袖子,开心的晃了晃长袍的袖子,心情看起来好了不少,又拿金里内白衬衫的擦了擦脸,然后随手扔在了地上。
“英格拉姆要去找吉尔,你们都不关心英格拉姆,只有吉尔喜欢英格拉姆,英格拉姆要去找吉尔。”
像是再念什么咒语一样,英格拉姆一边碎碎念一边往门外走去,就在英格拉姆走出这门的一瞬间,金只感觉身体一松,似乎是英格拉姆解除了空间魔法,金迅速稳住了身体,但还没等到他的手碰到警铃,一边的水晶立方便直接撞了过来,把他的脑袋压扁在了墙上。
英格拉姆刚刚踏出房门一步,脚掌还没有落地,就缓缓收了回来,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圆筒型的房间,英格拉姆处于这个圆筒形建筑的最底层,一条螺旋形的阶梯沿着墙壁盘旋而上,底部的地板是一个巨大的蓝色圆盘,点缀着绿色或黄色的图块,覆盖在整个蔚蓝色圆盘上的是宛如白色棉花糖般缓缓移动的东西,英格拉姆很快意识到,这是传说中的星盘,据说能模拟演算整个世界未来的传奇般的装置,英格拉姆跪下来,脸几乎贴到星盘上仔细打量着,他的几缕头发随着这个动作落入到了星盘中,像是落入水中一样,瞬间消失不见了。
不,并不是消失不见,而是被烧掉了,但是这个过程太快,看起来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卡尔塔格。”
英格拉姆确定自己应该还在学园都市亚利比吉,只不过不是在表面上,而是在地下近五百米的地方,从前英格拉姆听说过这里,隶属于学院的秘密研究室——卡尔塔格,这个研究室致力于对于未来的预测,他们认为这个世界上的原始物质都有自己的规律,例如水会向下流,空气会上升,就算是人和历史,也会有一定的趋向,而将这些物质模拟出来,他们做了一个名为星盘的模型,以此来测算未来。当然,一方面星盘理论上确实可以测算未来,但另一方面,星盘的运行需要大量的魔力,可以说是一个庞大魔力的综合体。
“英格拉姆还顺便被拿来当星盘的魔力供给器了么……”英格拉姆语气虽然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但脸上却像是带着一张面具一样,什么表情都没有,他伸出手,手掌摊开放在星盘上,仅仅只是这个动作,星盘的表面就像是煮沸的开水一样沸腾起来,如果有卡尔塔格的研究人员在场的话,就会发现星盘正在演算,而且是以非常惊人的速度演算。
打个不太准确的比方,如果平时运算的速度像是一只老迈的骡子在拉磨,那么现在运算的速度就像是一个正在奔驰的骁勇骏马,而多出来的用于加速运算的庞大魔力,全部都只凭借那悬于星盘上的一根纤细的手腕来输送,星盘上的日月犹如流星般划过,上面原本慢悠悠飘散的云,也像是过街的老鼠一样乱窜。
“啊……”英格拉姆忽然发出一个短促的音,然后手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地缩了回来,他凝视着星盘上的一点,忽然露出了笑容:“找到你了,吉尔。”
“金,你怎么这么慢……”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英格拉姆侧过头,只见一个同样穿着白袍的女人从楼梯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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