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小英雄-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爱德格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他有一瞬间放空了自己,不知道眼前看见的东西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他下意识揉揉眼睛,在看见床头那盆兰花后,才想起来睡前的事情。
原来我是睡着了。
爱德格叫了下人带走弄脏的被褥,等换上了新的,在上面躺了一会,回忆之前和爱德华的对话,最后,他还是问了兄长的所在,并在得知爱德华一时后回家的消息后跑去了书房等待。
爱德华非常守时,如佣人们所说的那样,在一个小时后回来了。实际上,爱德华觉得自己和爱德格的对话并没有结束,于是告知了佣人们回来的时间,如果爱德格醒来了,先让他吃点东西,等他回来。
不过爱德格也有话与他说,这场谈话便能毫无阻碍地开始。
爱德格开始还有些别扭,他很少被爱德华说过,刚听见爱德华说他的时候有一个瞬间在想“他一直就是这么看我的?”,不过等他睡醒,恢复了理智,再重新看待这件事,就会生出一丝愧疚来。爱德华没有什么错,他只是说出了实话。
不过让爱德格没想到的是,他的兄长,在进入书房关上门后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为了之前的谈话而道歉,爱德华对自己的口无遮拦表示后悔,并告诉爱德格,如果他想,他总有一天也会如雄鹰在天空展翅。
爱德格不会被囚禁,他的一切都有自己做主的权利,而自己作为兄长,仅仅只能目送着他而已。
爱德格听得心中酸涩,也为自己道歉,他们互相原谅,最终重归于好。
事入正题,爱德格将自己在十五街区的经历告诉了爱德华,并且有理有据地为之前爱德华说“这一切都独独与你没有关系不是吗”这句话做辩驳。他说:“哥哥,昨天你说了这样的话,后来我自己想了想,非常认同你,毕竟我不可能是谁所围绕着的中心,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生活。可是现实情况看来,最近发生的事情也确实也是与我有关系的。”
爱德华耐心地听,爱德格深吸了一口气,说:“哥哥你不奇怪为什么警卫员会进来家里吗?不,我知道,你非常不解,但是也知道答案,不过我们谁都不说出来。是多特,你知道的吧。”
“多特?”爱德华看着他。
“哥哥,”爱德格抿了下嘴,“你想不想听听那天案件的事情?”
五个月前。
新日莱特。
国都寂澹。
奥金家。
会客厅。
那天,爱德格被强大的力道甩在墙上,整个后背撞在楼梯扶手上,那圆润的扶手边角竟能如同尖锐的刻刀,让少年疼得说不出话来。
爱德格的牙齿蹭到了舌尖,咬破了一点血肉,疼得他红了眼眶。
格安在为了一位不速之客倒水,因为这个身份尊贵却来者不善的人要单独与爱德格讲话。
这个人是林西,新日莱特皇族第三公主和两百年前林上将后代的子嗣——尊贵的公主殿下和一个家世显赫的上将的儿子,是当今的三殿下。
这样的人,即使他带着不善的微笑,格安也没有当即就违背他命令的理由,因为格安只是一个下人而已。
所以。啪——
玻璃杯碎成一片一片,折射着美丽而闪耀的光,像一场声势浩大的烟花,炸响在奥金家的会客厅。
青年的脸色寒如冷铁,不近人情,他的身手极快,那个嚣张的皇子甚至只是闻声回头,在看见青年手中的玻璃杯落地时,青年就已经近到了身前!
格安推开林西,抬起的拳头架起在空中,那力气隠而不发,仅仅靠他当时的身形和衣服下鼓起的肌肉,就能知道这一拳带着怎样熊熊的怒火。可在小少爷忍不住溢出口的呻吟声中,青年最终还是放下了拳头,回身扶起疼得站不起身的小少爷。
爱德格的眼泪如泉水一样,清澈,流了下来。弄湿了格安心口的衣料。
爱德格的衣领被扯开,从来都系上的第二枚扣子被扯开,露出了小少爷白皙、微微凸起的锁骨。他的手腕红了起来,那是被人用力捏出的痕迹。爱德格泪眼婆娑,但他眼中坚定又厌恶的神情始终没有放松,即使是看见了格安,他被林西压住时所产生的恐惧也没有消散。
林西被这双眼睛烫的咬牙切齿,他要做什么,可直到最后也没做什么,可爱德格已然认定了他就是一个魔鬼,在格安的臂弯中厌恶着他。
“衣冠禽兽!”
爱德格骂道。
他是哭腔,却并不柔弱,他的声音是毒,直刺进了格安的心脏——所以,他对爱德格做了什么?
格安出手几乎不留给人眨眼的时间,贵族男人被打倒在地,他的头脑发木,喉间颤抖着干呕,这之后,脸颊才麻麻痒痒地恢复知觉,渐渐火辣辣一片。
格安一言不发,朝着被打飞的人影走了过去。
林西其实并没有带多少人,警卫员是国家的警卫员,因为他的报案那些警卫员才跟着埋伏在了奥金家门口,而林西进去时,身边只跟了一个侍卫而已。也说得上是单枪匹马。
格安揪起林西的领子,一拳一拳面无表情地揍他,而那个侍卫早就吓得跑了。
林西口中说着格安是乱党的证据,咒骂着他,在爱德格无动于衷后对格安笑了一下。
那一笑,血就从口中流出来。
“你没见过吧,爱德格的样子。”
他邪笑着,激怒格安:“我摸他了,我碰到他了。他好软,他身上好香,我亲吻他,这里、这里、这里还有那里……”林西的手指指着格安,从他额头,嘴唇,胸口,小腹……一路而下,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像是在回味,轻声笑着。
“你尝过吗?”他在意。淫。
假的,但不堪入耳。
“你胡说!”
爱德格羞愤难当,他红着眼眶骂他,对格安说:“格安,你别信他!”爱德格的声音颤抖,就好像是真的被怎么了一样。
林西看着格安回头,他这个地方看不清格安的表情,但看得见他紧绷的下颌。林西嗤笑,口中呕出一口血,那张恶毒的嘴一张一合。
他微笑着说道。
爱德格看见格安的表情瞬间变得疯狂扭曲,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格安突然转过身去,身体往前微伏,做出了一个像是在拥抱林西的姿势。看起来他们贴得极近。而就在这个时候,爱德格听见了一声难以形容的轻微的声响。透过格安的肩头,爱德格看见林西微勾的嘴角僵直,眼睛蓦地睁大,一道血痕从嘴角缓缓流下。
“你……”血沫从张开的口中涌出,些微溅在了格安的脸侧。
格安微微退开一点,手中的银光被门外的阳光照射,反出一道刺眼的芒。
会客厅,一队身穿制服的男人鱼贯,用枪将格安包围。
第二十章 舞会(一)
自那天起,那道芒就留在了爱德格的梦里。
他从此难以入睡,难以清醒。
讲述到这里停顿了一会,爱德华贴心地为弟弟送上了一杯茶。
爱德格小小抿了一口,对爱德华说道:“这些事情我从来没有这么详细地讲过,我有一段时间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醒着更加煎熬,每天都感到十分的无助、迷茫……不过还好,我总是等到了今天。”他见到了格安,有朋友爱森的帮助,有哥哥的倾听,一切总是在慢慢变好。这点爱德格自己非常认可,他明白自己是被爱着的。
爱德格对着哥哥笑了一下,他经历过的所有的痛苦都可以暂且抛开不谈,可这些却不可磨灭地留存在了他的脑海、心间。只要爱德格活着一天,那么这些经历与情感就会让他变得越来越坚韧,他寻找、他躲避、他再次追寻、他炽烈地燃烧……直到将他从一个孩子拽成一个真正的大人。
爱德华突然意识到了,爱德格确实是在一点一点长大的,尽管他仍是余稚未脱,但是却已然有什么渐渐不一样了。
一个人,便是从懂得被爱时开始长大的。正是因为懂得,所以才能学会爱别人,才会想要更加强大。
爱德华便觉得十分不容易,搞得他要热泪盈眶,这么一个小家伙终于长大了,他万分欣慰,直用手抹自己的眼角。
“爱德格,我为你高兴,真的。”
再这样的基础上,爱德格再提出自己计划,爱德华就会多了一些考量了。本身他也是苦于不知道如何才能让爱德格懂得世情冷暖,可爱德格说的那些计划又太过危险和冒险,爱德华怕他没有足够的觉悟,会被在中途打倒,一蹶不振。
可现在,既然爱德格自己开了窍,那么爱德华便顺利地解决了这个问题,只要能保护好爱德格的人身安全,那么小少爷喜欢闯就去闯吧,他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爱德格接下来的计划不难,有一半是爱森的主意。
首先,多特的事情是个未解的谜团。
作为奥金家的管家,他私自离职且射击主人,掌权的爱德华对此毫不知情……这些足够造成重大影响了。那么多特的动机是什么?多特在奥金家这么多年服从的是谁?他是真服从还是演戏?……等等等等,都是个需要费心的问题。
于是这个就交给了爱德华处理,本身他的权力不低,又是奥金家的当家人,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二来,就是格安。
格安现在在十五街区,虽说爱德格说了不在追问他的身份,可那位“海兔”的身份可不能放过。再有,就是格安和生化院的联系,这建立在爱德格的默许之上,倘若格安有了什么进展,那他也是会想办法通知爱德格的。
基于这是格安的事情,爱德格不愿意任何一个对他有偏见的人来参与这个事情,爱森曾经被格安所救,又爱德格为数不多的好友,他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拜托给爱森。
至于爱德格自己,他近期要参加一个舞会。
舞会的消息来自于爱德华,他无意中提起的,可是这让爱德格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一直被忽略的事情。
他直觉,这将成为解决格安刺伤案的突破口。
…
一月后。
第一街区王子街。
此时已是秋末,夜间的气温很低,爱德格穿着西装,跟随爱德华一起来到了宴会。他的身后跟着一位保镖,和格安一样,是一位可靠英俊的青年,用以代替无法保护爱德格的格安。
这次的宴会是某位贵族举办的,以商业酒会为名,邀请的全是贵族名流,其中不乏奥金家这样身份尊贵的家族,也有不出名的小户商人,不过能得到邀请的,至少在当地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爱德格年纪不小了,参加这种宴会也很必要。毕竟,他需要朋友与人脉,而奥金家的朋友如不是有格外才情,那也要是足够尊贵的。
宴会一边有卖酒品酒的商人们,爱德格远远看了一眼,先随兄长一起向一些长辈客套,随后与年龄相仿的尊贵少爷们一一握手交谈。在这之后,酒会的演讲很快开始,爱德格走到上宾席就坐,听了一通冗长且无趣的酒会前言。
这期间,他不住地用眼睛巡视上宾席,试图找到自己想见的人,但是无果。
那位代替了格安的青年躬身到爱德格耳边,用合适的音量在适度的距离尊敬地问他:“蓝少爷,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吗?”
爱德格收回目光,伸手端起桌上的红酒杯,轻嗅之后,说:“换一种味道吧。我看商人那里有很多酒,你帮我挑一款味道最好的。”
青年直起身,向他颔首,随后听话地离开了。
爱德华坐在爱德格旁边一个席位,他微偏过脸,问爱德格说:“怎么样?”
“他?”爱德格眼神往青年离开的地方一瞟,又很快收回来,“客观地说,他做的很好。”
“那不客观地说?”
“不客观地说,他太聪明了。聪明得让我感受到了压力。”爱德格叹了一口气。他这时就非常地想念格安。
那位作为保镖的青年有一个熟悉的姓——斯威夫特。这就让爱德格想起另一个人来,多特·斯威夫特。
没错,这位青年长相与多特神似,并且据说是老管家的远亲,因为相貌英俊又与多特相似,而被选中为多特的继子——多特四十多岁,未婚,无子。
“他怎么会被选上?”爱德格疑惑极了,毕竟给自己选侍卫的事情爱德华是需要亲自过目的。
“不是他被选上,而是——”爱德华露出一个苦笑,“只有他合适了。”
爱德华和爱德格身边的人都是父亲亲自挑选的,在他们的父亲去世之后,这件事情就由祖父负责,直到爱德华得到家徽之后才交给了他。爱德华本来没有什么需要筛选的工作,不过格安的职位空了,这才罕见地行使了这项权利。
也因此,爱德华根本不知道为什么适用的名单上只有这么一个名字。
“这还是祖父派人发给我的,”爱德华呼了口气,“他老人家不知道清不清楚多特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自爱德格将十五街区发生的事情告诉爱德华,兄弟二人就对多特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情感,一方面是看着他们从小到大的老管家,一方面是被迷雾笼罩的狙击手多特。不过也因为这样,当看见这个年轻的斯威夫特,他们选择了静观其变。
很快,那位名叫斯威夫特的青年回来了,他端着一杯白葡萄酒,端正地走到爱德格身侧,他用舒缓的语气向他介绍这款酒的独特,所有话都不啰嗦,点到即止,声音也十分好听,音量不会打扰到周围就坐的宾客。
爱德格伸手去接这杯酒,心中微微惊讶,他走过来,酒杯中的酒竟十分平稳,只有极小幅度的摇晃,且幅度优雅。
爱德格抿了一口,有意无意地问道:“你觉得它适合我?”
青年说“是”,恭敬说:“这是那两百种酒中最适合您的一款。”
“两百种?”爱德格抬眼看他,饶有兴趣,但是实则有些刁难,“你怎么知道?你都尝过了吗?”
他是故意的,如果这个人说有,爱德格就会说不信,他身上没有酒气,这是在欺骗自己。如果他说没有,爱德格则有理由斥责他,让他好看。
“我尝了一些,爱德格殿下。”青年叫他“殿下”。
实际上,爱德格是殿下也不是殿下,一般只有特殊的、高级的恭维场合才有人这么叫他,毕竟奥金家的地位绝不亚于某些皇家旁系的贵族,那些贵族封爵称侯,爱德格当然也当得起一声殿下。而“少爷”是个比较偏东方的称呼,用这个称呼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奥金一家偏爱东方血统。
“我曾对酒类有些许研究,筛除了质量低下、酒劲微醺、口味奇特、还有您不喜欢的口味之外,剩下的我都一一品尝,这才在中间选出最为适合您的一款。”他说完这句话,似乎有些迟疑,末了才又说了一句:“其实我选出了三种适合您的,但是最终却选了这一种,因为我记得前几天刚跟随您的时候,您总是在摆弄一盆白色的玫瑰。这束玫瑰让我印象深刻,它很衬您。”
他端的是白葡萄酒,确实很衬,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
爱德格听后,竟然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可以刁难他的地方,这个人确实聪明,聪明又懂得进退,如果他不是多特的继子,爱德格就会想也不想地提拔他。
爱德格确实对他心有芥蒂,不过现在的爱德格做不出什么不好的事,也说不出不好听的话。他由衷地赞美了几句,这时台上的讲话结束,爆发出了一片掌声。
青年适时地站在他身后,不再做声。
马上,舞会就会开始。
贵族们四下聚堆聊天、品酒,爱德格随人流随意走了几步,随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冰冷的身影。
那位中年女性精致极了,黑色的长裙,精美高贵的头戴,她垂下眼帘,睫毛很黑也很美,只是嘴角不曾弯过。显现出一种与生俱来的严肃。
爱德格的心砰砰地跳,他端着那杯美妙的白葡萄酒向那位女性走过去。
这时,宴会厅里响起悠扬舒缓的音乐,是一曲华丽的舞曲。爱德格伸手,身体微微俯下,行了一个标准的吻手礼。
他的唇在那双拥有岁月痕迹却依旧美丽的手上一寸停止,对手的主人微微一笑——
“梅安尔夫人,请允许我与您共舞。”
第二十章 舞会(二)
小绅士的邀请总是不能被忽视,漂亮的女士不苟言笑却依旧雍容华贵。
奥金家的爱德格殿下邀请了第三公主共舞,这无疑是舞会中最引人瞩目的一对,会上寂都的新闻早报,何况这还是在这个林西三殿下并未醒来的敏感时期。
“梅安尔夫人,”爱德格的眼睛微微张开,眼皮下垂,眼睫毛长而浓密,比一个人化了妆的贵族小姐还要优雅多情,“我听说你给了我一封信,关于林西三殿下的。”
“他可当不起,”那位夫人的舞姿优雅,旋转起来依旧有年轻时的风姿,“爱德格殿下,您的答复是?”
“答复?”爱德格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那封信?上面难道不是只说了,林西三殿下的伤势吗?我需要答复什么?”
林西的伤势……
爱德格觉得自己现在非常冷静,他以前是想为格安的讨一个活命的机会,可是因为多特的出现,他现在注重的内容改变了,他需要搞清楚这一系列事情的真相,从而保证自己、格安、奥金,可以在这混乱的人世有自保的能力。
所以眼下,爱德格需要的是林西的清醒。
假如说,林西这个时候死了,那么第三公主就会成为奥金家的敌人,这是必然的,可是若是林西活着,那么林西伤好后的口供就会成为关键——他的动机,他的消息来源,他进入奥金家的途径,他激怒格安的理由……
“如果我能等到三殿下醒来,我会搞清楚他做那些事情的原因,然后他会受到他应有的惩罚,夫人您也知道,他骚扰我也是不争的事实,如果这件事情不能善罢甘休,那么也可鱼死网破。”爱德格一点气都不松,“我的侍卫不是用来为他的恶行和恶意陪葬的。”
梅安尔夫人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她在这种时候笑了下,嘴角微微地上扬了一些,神色看去竟然有点奇异的张扬:“爱德格殿下, 您显现出了和您祖父、您父亲一样的一种特性,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那无疑是很迷人的。”
“是吗?”爱德格笑了下,可他很快沉下了脸,“我不觉得。”
“我与父亲、祖父,都是不同的人,那正如您和三殿下一样。”
是的,这不一样。
若是林西有他母亲梅安尔一点点心机,他也不会选择那个时候动手,也不会想要为了欲望而强占爱德格——他不按常理出牌,或者说他就是按照自己的喜好与心情随心所欲,他简直就是一个傻子,所以他被格安刺伤了,他快死了。
不过还好他没死,不然格安的事情也再无挽回。
同时,爱德格也听得出这个狡猾又精明的女人说什么,她是在暗示爱德格,他离了奥金家,离了他的祖父,离了他的家徽,他就什么也做不了。
可是爱德格听得想笑,这确实是实话,可是爱德格流的是奥金家的血,他的黑发他的黑瞳,他微微卷曲的可爱的发梢,他和兄长如出一辙的暗红的嘴唇,他这一生也无法拉开那可以成就他的身份了。
“您说的是。”梅安尔夫人就不再多言了。
这场舞跳得并不尽兴,爱德格也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他对梅安尔这位精致的中年女人说道:“您寄给我的信不如再寄一封,我觉得这场舞之后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这不太适合你说,爱德格殿下,我记得您以前从不说这样的话。您那时还小,天真烂漫,和没有犯过事情的林西一样,让人心爱。”
“人是会变的,夫人,这就好比说,昨天我什么也不懂,而今天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我永远不会像三殿下一样,他没有规矩,他不善良,他总是会伤害别人,这样的人,他无疑比我可悲。”
可他却是要再次见林西,还是亲自跑到他所在的医院。
话不投机,那么便没有说话的必要,不过爱德格和梅安尔夫人的对话结束了,交易也达成了。
爱德格和梅安尔夫人死掐其实对双方都没有什么好处,鱼死网破,两败俱伤,而如果是各退一步,却是可以共同存活的,就算心有芥蒂,可是他们始终知道重要的是什么。
奥金家和第三公主可以有矛盾,但不必结仇。
第二十一章 离开
“帝都大学的生物实验室里, 一定有您想要的答案。”
格安觉得不必再问了,谙是先生的左右手,她不会再告诉格安多余的内容了。但是格安没去谙所说的帝都大学生化院,尽管这是他最应该去的地方。
他之前答应了爱德格要代替他联系那位生化院的人,但是在此之前,格安有一个必须先一步完成的事情。
他隐隐已经察觉了先生在一切事情中间的存在,但是谙并不打算告诉格安先生的所在,格安决定靠自己的能力寻找先生。
而有一个突破口,那就是乔。
乔应该是和爱德格同时回到十五街区的,如果格安按照之前的那个住宅去找他,会有大概率可以找到。
格安很快告别了谙,并迅速返回了住宅,如他所料,小少年乔在那里。
乔对格安的出现表示了惊奇,并问他怎么还在这里,格安很快说明来意:“你好,我先要为之前粗鲁的对待表示歉意,并感谢您对爱德格少爷所做的一切帮助。”
乔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这没什么,他也算是救了我一命,要不是他说认识那个狙击手,帮我引开了人,那说不定我早就死了。我觉得这是一次很好的合作,你……您不用道歉。”
许是格安的语气太客气了,乔很少被这么对待,他也不自觉地换了口气。
“之前,爱德格少爷曾经与我说过一些有趣的事情,”格安伸手指了指地下,说道,“比如这里,地下交易所。”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应该也是这里的据点之一,与爱德格少爷做过交易。”
乔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为什么把这么显而易见的现实再说一遍,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格安说的没有错。
“那么,交易人应该不止有你一个,”格安看着乔说,“似乎还有一个女人,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
格安的问法很浅显,乔知道他接下来要确认老人的身份了,乔不知道要不要说,但是他被格安看得很难受,感觉到了一丝惧意——格安的眼神很犀利,像是有一把刀,即使他真的只是随意地盯着乔。
乔迟疑了一会,不敢否认,只好点头:“你说的对……是有一个叫‘灵’的女人,还有……还有先生……他、他就是救了我的人,带我来了十五街区,所以……”
乔顿了顿,说:“所以,你要是有什么关于先生的事情,或者计划,可以告诉我一下吗?我……我也没有什么意思,你应该也明白的,先生是我的恩人,我不会做些不明不白的事情,让他受累。”
格安看了他一眼,说:“好,我可以告诉你,现在我在找他。”
“但是后面的事情告不告诉你就有条件了。”
乔问:“什么条件?你要找先生做什么?”
“我希望你可以先暂停地下交易所的事务,”一旦爱德格不在,格安的身上就有一种强势的不许退让的态度,甚至还会有傲慢、命令式的冷漠,“然后去第三街区帮我做一件事情。”
“停止事务?”乔愣了下,“为什么?”
“因为你要帮我做事,并且我认为没有先生,交易的事情就会受到阻碍。”
他很随意地问乔:“你觉得呢?”
乔无话可说。
“既然先生现在不需要你,你也不能独自打理地下交易据点,所以我需要你停止现在的事务。”
乔不是没有主见的人,但是他知道自己打不过格安,他见过格安浑身是血的样子,尽管乔对打斗本身并没有多少领会,但是他还是多少懂一些,光是看格安极快的身手就知道他有多么厉害了。
“为什么?”乔斟酌着说,“就、就这么一点也不管了?”
“是,”格安说,“除此之外,我想请你去找一位名叫‘爱森’的人,地址在这个地方,你找到他,就说是格安找他,他知道接下来做什么。”
格安和爱森认识的时间很长,比爱德格知道的还要长,爱森是博士,他的身份给格安行了很多便利。
“那、那之后呢?”乔想,要是只是带一句话,那么自己不就很快就回来了吗?还至于停掉据点的生意?
“那之后,需要和我去一个地方。”
格安站起身,行至窗边,看着窗外沉重的雾气,过了好一会才说:“你记得的,哈乐商人的金矿,你曾经的家乡。”
第二十二章 金矿
我曾经的家乡?
乔愣了一会,想,金矿,家乡?他皱眉问格安:“你在说什么?”
“我记得寂都的每日早报上曾经报导过有关金矿塌方的事情,牵连了多个乡镇甚至是州县,是一场贪污大案。而且那段时间有不少因为塌方死亡的工人,他们的小孩多数进了当地的管教机构,但是由于人数众多,且地方偏僻没有足够的资源,有几个地方发生疫病,也有一些孩子不服管教成立小据点,反正长大之后都成了社会治安的隐患。”
格安说起这种事情来毫不客气:“在十几年前,曾经就有这样的事情,只是当时的金矿开发不成熟,人也少,关注度不是很高。如果你和爱德格少爷说的都是真的的话,那么我猜应该是七八年前‘金矿贪腐案’的时期,你被先生救助,带来了十五街区。”
乔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格安了解的这么清楚,仅仅就是因为他和蓝说的那些话,他只好点头:“是的……你说的是对的,但是金矿的事情其实持续了很久,我在那个矿洞过了四五年,好不容易才能趁乱逃出来。”
对乔这样的人来说,逃出金矿是他自由的开始,意味着不必再受贪得无厌的财主们的命令,也不必去做那些超出了人体负担需要送命的事情。
可,这也是他离开家乡离开一切的时候。
乔的长辈、朋友,那些一同生死的人就全部死在了金矿下,被石块掩埋,露出了黢黑的、向往生命的手臂,可是他们最终也没能出来。
乔始终记得自己寻着记忆去挖那些同乡人的时候,他们的尸体被砸得破烂不堪,他们面目全非,凌乱的画面和恶臭的气息让乔干呕,他跪在地上哭泣,可是却因为吃不上一口饭、喝不上一口水,连眼泪也干涸,声音都无法发出——他,连为了这些人哀悼悲伤的资格都没有。
乔沉浸在了过去,他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格安正在一旁安静地等待他。
“你说吧,我们去金矿那些地方做什么?”
“查找一些线索,”格安说,“我可以先给你透露几个消息,我们新日莱特挖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