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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英雄-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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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格安应该也不会笑话他,他只会感动,他多么善良,不过爱德格也没有说出口了。他点了点头,当做听见了格安的话。
“爱德格少爷,恕我冒昧,我可以得知刚刚那位少年行动的去向吗?”格安突然转开了话题。
“嗯,”爱德格说,“我让他去找哥哥,因为一开始我觉得多特叛变了,但是好像也不是这么回事,我不是很想怀疑多特,可是他拿着那个奇怪的机枪射击我……”关键时候,爱德格想到能救自己的,一个是格安,另一个就是兄长。
格安终于整清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分开的这五个月以来,爱德格一直在为了自己奔走,最后不知道听了谁的话,来到了十五街区。然而这件事情中间的疑点非常多,首先是,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有人告诉小少爷暗火的存在?正好就是格安被海兔带走之后。那么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让他来十五街区?不,其实也不能这么说,爱德格来十五街区是因为格安而交易,而他们相遇看起来纯粹只是巧合。
但是应该不是巧合,格安不相信巧合,试想,假如海兔和那位酒侍的到来是因为某个组织需要他去完成一些事情,那么国会局会不知道吗?就算不清楚详细内容,国会局也该有所察觉,更何况还有先生,那个将格安送到奥金家的先生,曾经培养了格安和海兔的组织者,他会在逐出海兔之后就不关注这枚小棋子的一切动态了吗?
恐怕先生早就已经清楚格安的事情,也知道海兔在其中牵涉了。
到这里,不得不说的是格安的幼时。他很小的时候被送到奥金家,送他来的人就是先生,格安原先是在一个类似于组织的地方待着,那里有许多和自己一样的孩子,他们共同受到训练。但是有一点不一样,那就是格安会被特殊隔离,只有互相切磋的时候才会和其他小孩子相见,是以,他对别人没有什么过多的感情,只是默默完成自己的任务,而这样的生活没过多久,格安就属于了爱德格。
至于海兔,格安长大后的这十多年间,一直与先生以某种途径联系,对组织中的一些事情也算熟知。格安会为先生做一些事情,当然,这些永远不会和爱德格有关系,就算有也是站于奥金家立场,这位先生曾经给格安下过一个死命令,就是无论何种情况,何种境地,都必须尽自己一切所能保护好爱德格。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格安始终愿意为了先生做事的基本原因,他认为先生是站在爱德格这一边的,而自己也是。
于是回到整件事中,“三殿下刺杀案”是格安入监管所的一步,也控制了奥金家和第三公主,让这两方暂时被捆绑在一起。
爱德格交易,这件事情很明显是有人授意爱德格来十五街区,至于“暗火”,一个连交易人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只能说明是一个引子,而爱德格之所以这么听信那个人的话,似乎也是因为那人是爱德华少爷介绍给他的。
再就是格安被带走,这和爱德格出现在十五街区应该也有一定的关联,毕竟多特也在十五街区,可见是有什么格安不知道的内情——他们都在被什么人玩弄于股掌。
格安深深换了一口气,伸手握住了爱德格的手,与他对视:“爱德格少爷,您能听我说几句话吗?”
见爱德格点头,格安说道:“首先是这次暗火的事情,我认为很有必要了解这是什么东西,但据我所知,这是一种违禁毒品。爱德格少爷,让您来交易这件东西的人……”
“是生化院的教授,一个我也没有见过的人,”爱德格犹豫了下,小心翼翼地看着格安,“我……不认识他,但是你知道,哥哥他不会害我的,所以我就……对不起格安,我应该先和他见上一面的。”
“没事,”格安说,“我并不是想责备您,只要您现在安全,那么其他的什么都不那么重要了。但是为了之后依旧能保护好自己的安危,希望您先不要与那位生化院的教授联系了。”
顿了下,格安又说:“或者您可以把联系方式告诉我?由我来进行这方面的沟通。”
爱德格几乎没有犹豫地点了头。
然后是爱德华的事情,格安猜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爱德格又与他哥哥表明了自己决绝的心意,爱德华必然会选择和国会局联系。
奥金家其实世代都与国会局有着或大或小的关系,因为两百年前成立国会局的建议和方案就是奥金家的一位重要的友人提出来的。而到如今,国会局的契耶可夫局长和爱德格祖父的交情也是十分深厚。如果说爱德华有棘手的、分不开身去保护弟弟的事情,那么必定是要和国会局局长沟通的。
想通了这一点,格安对爱德格说:“爱德格少爷,这束花中什么也没有,但是您的交易应该还继续,您愿意把交易的权限给予我并让我接手交易所的事情吗?”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格安从床上坐起身,摸了摸爱德格的头说:“亲爱的爱德格少爷,十五街区并不安全,我们先离开这个地方,到十四街区的据点去等待您的兄长到来。”
第十五章 分道(二)
玫瑰花茎略微濡湿,光滑的植物表层摸起来能感觉到一丝不可思议的绵软——这些玫瑰花中,自然有一枝与众不同。
格安的指尖夹着这朵花,用拇指轻轻碾了碾花心,直按到底部的硬块,他顿了下,将花瓣拨开,终于看见里面的东西。
是一个小指甲盖那么大的黑色盒子。
看样子,这就是爱德格交易的物品。
爱德格对他总是信任的,不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可格安却又骗了他的小少爷一次——是的,暗火确实是在花束中,格安不动声色地将与众不同的那一枝收了起来。
爱德格……格安垂目看了会儿被碾开的花瓣,将唇齿间的名字叹息般地吐了出去。他的指尖在盒子边沿轻轻按了下,似乎犹豫着要不要挑开盒子,可最后想了想,还是收回了手,将它放入怀中。
说来,十五街区的街景看着不错,一眼看去也是端整的建筑,从两旁道路延伸到很远的地方。不过近来细雨加叠雾气,十五街区朦胧得看不清远处,格安灰色的眸子对着十四街区的方向无声地眺望,又渐渐收回了目光,往反方向走去。
单说暗火的事情,格安其实也大可不必隐瞒,直接告诉爱德格,爱德格也会立马同意,可是格安保持了沉默——暗火出现在十五街区不是偶然,爱德格的心越是放在上面,就离危险越近,除此之外,格安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如果说林西曾经来过十五街区且在这之后敢闯进奥金家,并信誓旦旦地告诉爱德格格安是外党,那么这证明他至少已经获得了可靠的证据,致使格安的身份有异。毕竟林西是皇子,他再讨厌格安,他的尊贵与骄傲也不会做空穴来风、毫无把握的事情。
先不说这个所谓的证据具体说明了什么,单这件事情来说,除了林西,别人拿到那个所谓的证据的可能性也很高。试想,如果这个别人是第三公主、是国会局、是契耶可夫、是爱德华、是心怀歹念之人,或者是爱德华的朋友——那个告诉爱德格暗火的人……那么他们存的心思又是什么?针对的又是谁?
倘若说格安是奥金家的一条狗,一条重要的狗,那么暗中敌人指向的是格安所保护的小少爷还是他所在的奥金家?或者说是爱德格的祖父,那个位高权重的老人,还是说那个将格安养到五岁并送他来奥金家的先生?
格安觉得这其中牵涉很多,让爱德格继续参与没有一点好处。而且格安现在是逃犯,还是一个有外党嫌疑的逃犯,不说他捅了林西一刀的行为会被国会局解读成什么样,就逃狱一事,格安也不可能长期和爱德格待到一起。
尽管,他是多么想回到两人形影不离的时刻。
格安闭了闭眼睛,他想起几个小时前爱德格难以置信的脸。
他们从那个叫做乔的少年的家里出来,一路平安地到达了十五街区的周边,在远远听见马蹄和马车滚轮的声音后,格安和爱德格看见了一旁大道上的马车,车夫身边坐着的正是乔。
那是兄长来接他了。
自爱德格的祖父把家徽给了爱德华之后,他就是是奥金家唯一的掌权者,只要他出现,就象征着安全与身份,即使在混乱的十五街区也不会有任何人敢动什么心思。
爱德格向前走了几步,随后感到身边空荡荡的,他回身,格安就站在建筑的阴影下,温和地笑着目送他。
“格安——”爱德格歪了下头,“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快过来啊。我们要回去了。”
格安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看着爱德格又几步走了回来,说:“爱德格少爷,您快去吧,回到家里就好好待着,那个生化院的教授不要管了,我会帮您接着做该做的事情的。”
爱德格大概听不懂他说什么,如果按平时,他应该会问“什么是该做的事情”。不过这时,他大概心中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了,所以他露出难过的表情,问格安:“格安,你不跟我回去了吗?”
格安没动,这就是答案。
爱德格就像个想要挽留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做的小孩子,只能靠微红的眼睛和抿起的嘴角来攻击格安的心脏,让他心软。
“真的吗?”爱德格走近了两步,问。
“是的,真的。”
他们之间就差一米远,由格安主动填补了这个空缺。他有时会做超出一个仆人该做的事情,不过没人会问责他。他展开双臂,有力且坚定地拥抱了爱德格。
格安很高,他微微俯**子,用下巴轻触爱德格的耳尖,描绘他耳廓的形状,不过也只是若有若无地蹭了下而已,在爱德格的心刚提起来之后就很快分开了。
最后爱德格上了马车,格安隐藏在暗处看他,看见马车的帘子被掀起了一些,小少爷似乎透过很细小的缝隙偷偷看他,不过最后还是在不舍中离开了。
他们短暂的相遇就这样结束了。
回忆结束,格安微不可闻地呼出一口气,在烟雾缭绕的环境中回到了乔的住所,他找到了墙上一面不大、不过质量尚佳的镜子,用水出去了身上的血污,又在房间里找了一身相对合身穿起来能看的衣服,稍作休整,返回了楼梯口后面的轿厢中。
第十六章 故旧(一)
时近夜晚,格安秉着一把烛火,走在幽深的地道中。他听得见远处细小的水滴声,也能感觉到风的走向。在这种环境中,格安无疑是警觉又沉着的。
这地道不知道建成了多久,若是追溯历史,最少也要从两三百年前说起,其中不知有多少血色的回忆与杂乱的过去。
青年的脸庞被烛火的光芒照亮,五官在阴影中显得更加立体,消瘦且面无表情的格安看起来肃厉不近人情,带着冷漠。仔细说来,这样的格安似乎才是他自己,而那个温柔的家伙是虚造的假象。
“这里……”格安不知不觉走到一扇门前,他站了一会,伸手按在门上,低声自语,“就是这里吧。”
依照格安对十五街区的认知,这里各种建筑都有对应的轿厢和地道口,也就是说如果能熟记十五街区的地形——大到街道楼房,小到一草一木——那么在地道中会更加便利。
可事实是,即便是一个熟悉十五街区地形的人也很难能凭记忆在地道中找对每扇门对应的位置,直至半夜,格安才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去处。
想必推开这扇门,就能知道关于暗火的一切了。
格安在潮湿的地道中理了理衣领,然后旋开了把手。
——“欢迎,格安·科克先生。”
“我们等您很久了。”
第十七章 审视
“你刚刚在看谁?”
第三街区,奥金家。
打发走了小少年乔,爱德华亲自泡了一壶茶在书房,然后冷静地坐下,双手交握放置在桌子上。
爱德格感受得到兄长压抑着的怒火,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异常冷静,但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微笑,他甚至还为了之后的长谈准备了润喉的茶水。爱德格就知道他心里有一座将要爆发的火山。
果然,爱德华开口了——
“蓝,你刚刚,在看谁?”
“乔,”爱德格听出他想得到的答案是格安,但还是假装自己不知道,做出“以为兄长问的是刚才在家门口时候的事情”的表情,一脸乖巧地回答,“他在十五街区的地方曾经救……额,就是对我很友好,并且我们一起经历了一些……一些事情。”爱德格以假乱真地做了几个手势,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
“爱德格,你觉得我是傻子吗?我是个蠢蛋?我问的人是谁你心里并不清楚吗?”
“那——”爱德格的手指在怀中伸展了下,两手对在一起,看着像是无聊地玩着自己的手指、对爱德华的问题漠不关心,“哥哥想让我说什么?你问得直接一点不好吗?”
“格安!”爱德华对这个比自己小了七岁的弟弟没有办法,“我说的是格安!你和他拥抱、诀别!在那个小巷子口!”
爱德格惊讶地抬头,看着他,有些发愣,这状况在他意料之外,他没想到自己会被看见。
“你看见了?”他一愣之后很快做出了紧张且怀疑的神情,“你看见了什么?”
“好了,显而易见,”爱德华盯着他的脸说,“我现在可以确信,你就是见了格安。”还有谁能让爱德格这么动容?
“你——”爱德格皱眉,站起身但是又很快坐下,生硬地说,“哥哥你看错了,我没有。”
爱德华确实看见了他的弟弟和什么人交谈,而且他的样子看上去犹犹豫豫,像是不舍,又像是在无助不安,他最后和那个人拥抱,并且走向马车时神色黯然。
基于爱德华已经知道格安逃狱的事情,所以他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格安,而事实证明,他的怀疑没有错,因为爱德格说的是“我没有”,而不是“不是他”。
“好了,不管你有没有,那个人是谁,爱德格,我的弟弟,我在十五街区接你的事情是真的吧。我不觉得我的记忆力差到连这些事情都记不住——我说过的,你不能去十五街区,这种地方根本不安全!结果呢?结果是什么?你去了,却不能完好无损地回来,最后不还是需要人的帮助?如果没有那位叫做乔的少年,没有我来接你,你一个人要怎么才能保护好自己?”
爱德格忍无可忍地抢话:“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人在某种时候,就是需要外力才能长大,爱德格知道自己天真无知,也知道自己能力不足,可这些又能怎么样?谁都知道鸟儿不学着展翅就永远不会飞,那么,只要去展翅不就好了吗?
“如果我一直待在家里,那么我就如你所说,一无是处,什么也不会!什么也做不了!”
“我没有说你一无是处,爱德格,”爱德华觉得谈话非常艰难,在往他所不擅长的方向转变,他最不擅长的就是争吵,还有他人的控诉,因为这往往需要冗长的时间,而对方不一定能将自己的话都听进去,“你听我说,我的意思仅仅是说十五街区的危险性,你知道的,那是一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格安现在又是逃犯,而这一切不管是谁参与都行,但独独与你没有关系不是吗?”
无论是国会局,奥金家,还是林西,格安,第三公主……在这些迷局中的人很多,他们各自站在不同的位置,扮演自己应该扮演的角色。而这其中,爱德格的身份只有两个,一个是奥金家的小少爷,另一个是格安的主人——他不必像爱德华一样主事,也不该屈尊降贵为了一个仆人奔走。
“与我没有关系?”爱德格愣了一下,随即眼中浮上一层雾,雾里有红色的血丝,“为什么与我没有关系?我不是奥金家的人吗?我不是格安的主人吗?林西被刺杀不是在我的面前吗?他劝诫的对象不是我吗?”
“爱德华哥哥,”爱德格疑惑不解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太不能明白了。你觉得我毫无用处,你禁锢我,你不理解我,可这件事情你不能不承认,那就是我才是这个案件的正中不是吗?”
禁锢?
禁锢……喔,他说禁锢。
爱德华只觉得自己的良苦用心都喂了狗,说给爱德格的话被故执地曲解了,他忍无可忍,又将之前的话重复地唠叨了一遍,在爱德格毫无变化的神色中口不择言:“爱德格,你不用这个表情!你也不用这样想。这个世界不是在绕着你转!这些事情也绝对不是巧合!为什么我说的话你都不懂,你都不听呢?!”
末了,爱德华放下了一句愤怒占比极大的气话来,尽管,这也是实话——“爱德格!禁锢你的不是我,从来不是我,不是任何人!你瞪我也没有用,因为禁锢你的正是你自己!”
爱德格弱小、无助,至今为止遇事最大的便利就是他的身份,靠着这个,他的所有一切都能顺理成章地得到别人的帮助,而这个也正是他收到爱德华阻止的原因。试想,一个连单独生活都不超过一整天的少爷,谁能放心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地去十五街区,就算他真的能,也不会有人相信。
爱德格想起了暗火的事情,是的,没错,爱德华说的一点错都没有。诚如格安一直所说的,爱德格善良,天真,拥有本真的、美好的特性,可他却是那么地不谨慎,他都去地下交易所交易违禁品了,却因为是兄长介绍的人,就连一点点疑问都不曾有,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轻而易举地听信了一个陌生人的话。
想想吧,那个温和的、一直与他说好话的格安,也在听了这件事情之后委婉地表达了这样的不妥。格安身上有很多的事情都没有告诉爱德格,逃狱的犯人难道从离开监狱的时候就开始清闲度日?想想格安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那他为什么要独独接手这件事情,为什么百忙还要亲自去联系那个生化院的教授?不就是为了爱德格自己吗?为了这个不靠谱的小少爷。
爱德格坐在椅子上,突然对着爱德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愣愣地睁着眼睛,可是很快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快要被自己的愚蠢打败了。他害臊极了。因为一切都是爱德华说的那样,他是咎由自取,禁锢他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爱德华看着弟弟愣愣的样子,看见他眼眶中盛满溢出的眼泪在脸上划出一道透明的弧度,他便心软了,心说刚刚不该说得那么坦白,爱德格到底是一个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孩子,而格安对他很好,要是爱德华自己是爱德格,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显然也是和格安待在一起更为安全一些。再说了,这不是毫发无损地回来了吗?到底有什么好争执的?
爱德华心疼弟弟,叹了口气,正准备将自己的话兜回来一点,以期求可以让爱德格不要那么难过,可是还没等他说出来什么,爱德格突然伸手抹了一把眼泪,然后飞快地起身从书房跑了出去!
“喂!蓝!爱德格!……”
在听见爱德格跑上了楼梯,“嘭”地一声砸上了卧室门后,爱德华无声地张了张嘴,随后疲惫地抚上了自己的额头。
爱德格蒙在被子里哭,他整个人扑在床上,将铺整齐的被子抱在怀里,挤出数不清地很多层褶皱。
倘若说人都有自知之明,对待自身的问题时,都会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可实际上,潜意识隐隐的知道和清楚的明确却还是有些不同的,前者大概是人都能有的直觉,无非就是在心中叮嘱自己改正,或者当成是不完整却又平常的事情忽略,可后者却严重得多——问题被挑明,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解决问题,因为它被清楚地发现了就不能被忽视,于是下意识要逃避的问题就会暴露在空气中。
假如说问题是一个内里结了脓水的伤疤,粉饰太平或许隐隐作痛、腐臭不堪,但那终归挡在一层干裂的黑痂之下,只要不去想,就可以假装它不那么严重。可格安和爱德华做的事情就是医治这个伤疤,格安不忍心他疼,于是总是上一点点药,温柔地擦拭脓水,也许这样爱德格会慢慢地意识到,可他总归无法抛弃他的脆弱和依赖,从而一直是一只不会使用翅膀的幼鸟。而爱德华心中焦急,也不会处理这种陈旧的伤口,他就直愣愣地撕开它,将清理伤口的药粉毫不留情地往上撒!
——爱德格,禁锢你的,是你自己。
那么禁锢了自己的爱德格,就会在这样的话中重新审视自己了。
第十八章 问题
老人坐在轮椅上,身后,灵在收集一些叶子,将这些叶子一一查看,再放回地上。
“灵,”老人看着远处的湖泊,微风摇曳的树丛,轻声道:“你看。”
那湖泊上本什么也没有,但老人这么说,灵就听话地看过去。中年女人的容貌早不复年轻,她又向来不喜欢浓妆艳抹,此时装束素简,妆面寡淡,看去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罢了。
灵看不出什么,正想问老人,却看见老人摆了摆手。
“灵,推我过去。”
灵依言照做。
这是新日莱特南部的一个城镇,老人有时会来这个地方小住几日,不知是排遣压力还是陶冶心情,总之每每他到达了这个地方,都会过得舒适,心情惬意。
“灵,这里是不是很好。”
老人的目光放得很远,他似乎看见了某种东西,那东西跨过了时光。
“是。”灵话音未落,突然若有所觉地回头,一个侍卫正在不远处冲灵致礼。灵得到了老人的许可,走了过去,听侍卫耳语了最新的情况,返回向老人转述。
“先生,‘夜猫’已经到达了那里,并获得了最新的情报。”
“嗯。”老人不置可否,问道,“还有什么?”
“‘PIGEON’已经到达了交易所地下,谙在那里接他。爱德格少爷则安全回到了第三街区的奥金别墅,现在正在被监控中。”
“除此之外,这里还有一封给您的信,”灵恭敬地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来自于第三公主,梅安尔夫人。”
“好,”老人拿了信,展开看了一阵,将信合上,转手给了灵,“处理掉吧。给梅安尔公主回信,就说‘这不是我可以干涉的事情,一切以爱德格的意志为主’。”
灵颔首,又问道:“预定了您接下来两个小时的那位先生已经到这里了,正安排在见客厅。他比约定早到了半个小时,请问先生是现在过去,还是等到预定的时间?”
“唔……来这么早?”老人沉思,许久之后,说道,“半个小时之后吧,按照预定的时间。若是他问起来,就说我在这里与故人叙旧。”
…
新日莱特。
国都寂澹。
十五街区。
地下交易所。
推开门,格安看见一个身高极高的女性在门后站着。
根据记忆,格安认识这个人,这是代号为“谙”的女人,是先生身边的左右手,一个会察言观色到让人误认为有读心能力的女人。
格安知道,这种人,无疑是危险又可靠的。
“格安·科克先生,我们等您很久了。”谙微笑着说道。
她的身高不比格安低多少,已然超过了正常男性的平均身高,说起话来大方客气,连格安都为这样的形象暗暗称赞。
先生身边的人必然是不同凡响的。
“格安先生,请允许我这样称呼您。您按照计划到达了这里,我会告诉您一些有用的信息,作为您顺利找到了这里的奖励。”
“当然,您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之后也会有相应的惩罚。不过这一切都取决于先生对您的评价。”
“评价?计划?”
格安细细咀嚼了一遍这几个词,问道:“说清楚,什么意思?”
“计划,就是所发生的一切,评价,则是先生对您的看法。我可以给您一个提示,您的评价和奥金家的二少爷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还请您能抓住这个信息,在之后掌握机会。”
和爱德格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格安不太能知道她在说什么。
“您应该听不懂我的话,不过那没关系,您总有一天会知道的。现在,我可以为您提供一些消息,只要是能回答的,我就会回答。无论什么问题。”
格安沉默地看了她两眼,最后却没有问谙想象的那种问题,低声道:“先生呢?我要见他。”
“您不需要信息了吗?”
“请先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格安说,“难道这是你答不上来的问题?你要是都答不上来,那存在的意义还有吗?”
谙摇头,保持微笑:“先生不在。他在恩尔山城的一个小镇子上。”
“那么,我现在见不到他?”
“是的。”
对话戛然而止,格安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不过他不说话,谙也不催促,耐心地等待。
“那,我需要十五街区的地形和详细状况,”格安的手指轻叩一侧的门板,说道,“先给我这个吧。”
这类需求类问题对谙来说小菜一碟,她如格安所要求的,把一切信息告诉他。
掌握了十五街区的地形,格安在这里的活动就会方便很多。
除此之外,格安又问了一些知识性的问题,有关于自己之后的行动, 这些看起来没什么,但是非常实用,能派上很多用场。
最后,谙要回答的问题是格安最想问出口的一个——
“暗火,这是什么东西?”
谙八风不动的脸一僵,所有的微笑便顷刻消失了。
“这是我回答不了的问题。”谙神色严肃,对着格安鞠了一躬。
“但帝都大学的生物实验室里, 一定有您想要的答案。”
第十九章 锋芒
爱德格趴在床上,头被被子蒙住了,一开始,他的眼泪就像是开了闸的水,怎么也止不住地往下划,他闷得脸颊又潮又热,直到呼吸不上来才坐起身用被子擦了擦脸。
过了一会,爱德格止住了哭,但鼻涕却不停地往外流,他吸溜了几下还是不情不愿地去洗了把脸。
等这些全部弄完了,爱德格就感受到了极强的困意。
爱德格走进了自己的卧室,看见了摆放整齐的床铺,失了意似的怔了下,随后才后知后觉自己刚刚抱着哭的是格安的被子。
爱德格关上了房门,转身想去为格安收拾一下,他的眼泪鼻涕全都留在了上面,总是要清理一下的。或许还有口水?爱德格红了脸,在被子上翻了翻,却无法确定有没有。
不过最后,不等他换上新的被褥,就感觉眼皮沉重,是哭后感到的疲惫,迷迷糊糊地在格安的被子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爱德格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他有一瞬间放空了自己,不知道眼前看见的东西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他下意识揉揉眼睛,在看见床头那盆兰花后,才想起来睡前的事情。
原来我是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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