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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代-渊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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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书心想册歆大概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在感激苍勿收留之恩时设法给予师父回报。
  然而人性,从来就没有墨书想的那般单纯。
  册歆自有想法,他从他人口中得知元真道的敛财行为,出身穷苦的册歆早就受够了流动戏班的艰苦生活,光鲜背后是无尽辛苦,且不提这一行,多数人吃的是青春饭。册歆无意中得知元真道道人路过,便想尽办法拜入苍勿门下,想获得以长生之道敛财的能力,早日摆脱穷苦困境。
  其实世间众人也只知道元真道服务于帝王,以长生之道换取大量钱财,却不知元真道人将钱用到哪儿去,元真道的形象在平民眼里并不好,很多人将元真道门人形容为恶徒。
  “师弟真是知恩图报啊!为了师父,我们也去挖那圆球出来看看里边是何物吧?”另一青年男子说道。有些孩子自小进入元真道,心思善良单纯,正如墨书这般,苍勿手下也有几个这样纯洁轻信的孩子。
  册歆那孩子要感恩,墨书自然不会去拦他,但感恩归感恩,墨书想就算是苍勿在场,也不会同意册歆乱来,逾越了元真道内部规矩吧。元真道门规其一便是不可未经长祖同意触碰长祖私人物品,如今册歆这样做,恐怕是逾越了。但长祖性格平和亲切,肯定不会怪罪一个孩子,这也是墨书不得不出手阻拦的原因:师父人太好,经常放任弟子逾越,万一其他人追究起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别看苍勿对弟子还不错,他实际是个公私分明之人,该处罚时绝对不手软,谁求情都没用。
  墨书想了想,轻敲册歆房门。
  “谁啊?大半夜了还不睡?”册歆在屋里埋怨道。
  “是我,墨书。”
  册歆语气更加不快:“有什么事?明天说吧,都这么晚了。”或许是觉得自己语气不太好,缓了缓又补上一句:“师兄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您也忙了一天了。”
  墨书以为册歆是刀子嘴豆腐心,便笑着应道:“师弟也是,早些歇着吧。”他说罢这些客套,才严肃沉声道:“那是长祖私物,切勿乱来。”说完才转身离去。
  一夜过去,平安无事。
  墨书松了口气,洗漱完毕后便起来监督师兄弟门下的侧阶弟子晨练,随后准备早饭给众人吃,吃完便开始讲课。
  元真道门人必学礼义廉耻才知厨生,就是礼仪、道德、口才、厨艺和一些野外生活技能。今天轮到墨书讲课,他教授的是礼仪和道德课。此人不失为一名好老师,虽然不善言辞,却知道孩子们喜欢学什么,因此会在讲课时融入一些小故事,他的讲课颇受孩子们欢迎,孩子们认为他讲课总比那些老头讲的要有趣得多。
  趁着课间休息,墨书回师父那边汇报工作,正想敲门,便见师叔苍勿从屋内出来。只见苍勿面色凝重,虽然这苍勿平日里也经常板着一张老脸,但此时看来,眼中还多了些不安与无奈。
  苍勿见是墨书,抬头朝墨书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只是面色严肃地看着墨书。
  墨书朝师叔行了个礼,见师叔不愿说,自己也不方便问,索性先去汇报工作,办完正事再想是否找师叔聊聊。
  结果墨书进了屋子,见师父也一脸愁眉不展,还拉着他聊将来如何继任元真道长祖之位……
  “师父,您这是怎么了?”墨书狠下心打断师父说话,疑惑地问道。
  苍铸沉默,闭上眼垂下头去。
  “师父?”墨书关切地唤了一声。
  “唉……莫舒啊,为师老了,力不从心了,还是该由你们年轻人……”
  墨书摇摇头,笑道:“师父您说什么呢?我这岁数,论资历比不上师叔,论年轻比不过师弟们。再说了,师父,您还年轻啊,一百六十岁在元真道,可不算什么吧?”
  “你师叔算了一卦,说我大限将至……也是,应该够了,该知足了……”苍铸叹气,摸着墨书额头,对他说:“生死有命,好徒儿,为师活这些年不白活,有了你这么个听话懂事的孩子,见了人世间奇闻百态,值了。”
  墨书咽下一口泪,红着眼眶应道:“师父,一大早的,您别说这些成么?一会儿,徒儿还怎么安心吃午饭?”
  苍铸呵呵笑起来:“你这孩子,何时学的这机灵劲?好了好了,去吧,去忙吧,为师继续找那攀傀信息。”
  墨书颔首起身,走出师父房间,刚一抬头,便发现师叔还站在不远处,心里疑惑师叔是否还有话要对师父说,但为何又不进去。
  苍勿见墨书出来,招呼他道:“莫舒,过来。”这些老人都喜欢叫墨书俗名,当然,他俗名和道号读音基本一致,怎么叫都不差。
  “师叔,何事唤小辈?”墨书作揖,毕恭毕敬道。
  “你师父莫不是想不开,要传位于你?”苍勿皱眉问。
  “是……”墨书点头,见师叔面露不悦,忙说了句老人家爱听的:“可小辈哪能胜任长祖之位?师叔,继任之事该由您辅助决定,这还轮不到小辈说话。”
  “唉,我给师兄算了一卦,卦象显示师兄大限将至。你也知道,我这乌鸦嘴灵得很,只盼师兄能够渡过难关了。倒不是为长祖继任者之事而烦扰,师兄说你应当继任,这长祖之位便是你的。”苍勿公私分明,面临大事,自然会放下那点私人恩怨争执。“我愁的是,当人自己放弃希望时,便容易被击垮,你那死脑筋师父认死了天理,恐怕这会儿就要认命了。你跟你那些师兄弟们说说,让他们轮着劝劝你师父,别让他太过悲观。元真道是他撑起的,但并不只他一人在支撑。”
  苍勿这番话听得墨书心服口服,他更认为师叔才应当是主持元真道大局之人,而他只合适当一只野鹤,自由清闲才适合他。
  墨书应下,送别师叔后不禁叹气,这大限又是何事?何时降临?会与那攀傀有关么?一切都是未知,也无人能够将天意参透。索性走一步看一步罢。


第19章 第十九篇、
  所幸几日间那黑球仍没有动静,并且一日日往土里沉下去,那几个小孩子也未真动手去挖圆球。
  “西国国君昏庸,心念长生之法,我且去哄他几年。”苍勿听完弟子考察汇报后,决定去西国那边敛财。
  苍铸知道拦不住师弟,索性随他去,嘱他路上小心,便回了自己房里,继续寻找攀傀信息。
  墨书陪着师父一起寻找,他好奇那给了师父一堆书籍的人是谁,但问了师父,师父也回答不上来。
  “我只知,那人头发花白,实在令人记不住相貌,他身材健硕,似乎常年游历于世界各地。那人自称阮怀因,但我知道,无论他是什么名字,都不过是个代号,只为掩盖其真实身份。”苍铸对墨书道:“若你以后有幸游历世间,说不定会巧遇那人。你只需记住那人:头发花白,身材高挑健硕,尤其重要的是,你记不住那人相貌,却能在遇到他时第一眼便认出他来。但有时候,他明明站在你面前,你却看不到他,或是说,你意识不到他就在你身边。”
  墨书惊诧,退出师父房间后还在想,这世间竟还有如此奇人?恐怕是真神仙了。
  苍勿走后第二日晚间,墨书经过练功院,见苍勿手下那几名年轻弟子还在练功,不由心疼那些孩子。
  “孩子们,时候不早,快些洗洗休息去吧。”墨书出声提醒道。
  除了册歆和几个与他走得近的毛头小子,其他人对墨书这善良人十分爱戴,尤其是年长册歆十岁有余的苍勿二弟子廉倾,尤其敬重墨书。
  廉倾抬头,见墨书关心他们,忙微笑应道:“谢师兄关心!我们不累!我们想,再练一会儿功,等师父回来,也好向师父交代。”
  册歆默默翻了个白眼,回头却满脸堆笑跟着应道:“是啊墨书师兄,您就别管我们了,教了一天书也累了吧?您早歇着呗。”
  墨书听出来册歆这是在赶他走,但他也无甚借口可以留下看他们,索性再次叮嘱他们明日还有早会,可别在长祖眼皮底下打瞌睡,之后才转身离开。
  连续几日,苍勿那几个年轻弟子都积极练功,长祖还在早会上点名表扬那几个孩子,可让带头练功的册歆被夸得神采飞扬。
  那放在后院的黑色圆球缓缓沉入地里,无人再提它,也就渐渐被人忘却。
  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一个月时间匆匆从众人眼前溜走。
  但墨书仍记得那黑色圆球,因为他师父仍在寻找攀傀的信息。
  那摞书翻完,虽仍是无甚收获,但苍铸不甘心,拿那些书起来打算着再看一次。就算找不到攀傀信息,书中大量知识也足够让苍铸大开眼界。
  众人逐渐淡忘那黑色圆球的时候,却有人还心念那奇物。
  墨书偶然路过后院,发现后院的土有些奇怪,泥土颜色混杂,这让他心里涌起一股不祥预感。
  墨书连忙找来铲子,与几个同门师弟一起挖开那片土地,掘地三尺也未发现那个黑色圆球。
  “不对啊……那东西下沉速度没那么快!前天还见它露了个顶在那儿,今天就钻进土里不见了么?”一个女弟子惊道。
  女孩子心思总比男子细敏,墨书细想,觉得有理,这东西不可能下沉那么快,就算是下沉,也不至于完全融入土里消失不见。且看这土色,很明显是被人翻过。
  墨书一个师弟蹲下,捻起一撮泥土嗅了嗅,推论道:“这土不对,上面带着青草味,应该不是后院空地上的土。”
  一个胖师弟笑道:“莫不是那球被挖走了?我早说师叔那几个弟子贪玩得紧,估摸着也是被他们掀了去吧。”
  师兄弟四人连忙翻找那些孩子的作案线索。果然,他们在墙角发现了被洗过的铲子。没事谁会把铲子洗得干干净净,甚至连把柄都洗干净了?看来真是有人做贼心虚,急着消灭痕迹,却没想到最不该干净的东西绝对不能弄得太干净,反而给人留下线索。
  确定有人作案之后,几人带上那些土和那几把洗过的铲子,跑到册歆那里去问罪。
  册歆知道自己做的事迟早会败露,但他想在败露之前将那圆球破开,无奈圆球太过于坚硬,打、敲、砸、锯……他们这些小年轻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打不开这成人高的圆球。
  最后册歆没办法,找来一壶开水浇上去,只听得圆球外壳滋滋作响,圆球本身却无甚动静。
  册歆认了,看来这东西不是那么好开。
  册歆正想收拾一下后开始睡午觉,却被墨书打扰了。
  那圆球太大,也无处藏,就这样大大方方摆在屋内,被几个人抓了个现行。
  “册歆,祸是你自己闯的,自己去跟长祖道歉吧!”苍铸的三弟子怒目圆睁,他早看不惯这孩子头,觉得册歆太闹太傲气,今日肯定要挫挫册歆锐气,让他安分些。
  其实但凡与墨书走得近的别家弟子,都不喜欢册歆这机灵鬼,他们觉得市井小孩多势利,穷苦出身的人,要么好高骛远要么自卑懦弱,总之都不太好相处。
  册歆这屋里还有几个孩子,他们未等册歆开口,就纷纷跑出来求情,求这些来问罪的师兄们别把这件事告诉大人们。
  “这会儿不经长祖允许就私自动了那黑球,以后长大了怎么得了?”小师妹皱眉道。
  有小孩辩解道:“长祖没说这球儿不能动啊……”
  “闭嘴。”最严肃的那弟子冷声呵斥,吓得几个孩子当场不敢言语。
  “你们别在这欺负我们人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去找长祖说说便是!”册歆手一挥,拨开几人就想走。
  那胖师弟拦住册歆,他虽没有册歆高,身子却比册歆重,底盘也更稳,这么一挡,将册歆的卧房门堵了个严实。他嘲笑道:“你当着?你当你能担着么?笑话,真把自己当个角儿了?你在戏班唱戏,台下面有那些观众老爷们捧你,在这儿,可没人惯着你!戏子不愧是戏子,戏真多,啧!”
  册歆不堪被侮辱,怒道:“死肥仔少瞧不起人!老子一技之长在手,你有什么?一身油脂么?脑子里那些猪油能用么?”
  墨书见胖师弟出言嘲讽那会儿就赶紧拉住师弟不让他继续说话,册歆反唇相讥更是直接惹怒了平日里与胖师弟交好的几个同门弟子。
  “阿浩说你什么了!不是事实么!少出口伤人!贱民!”女弟子不甘示弱,嘲讽回去。
  “师兄说的有错么!不也是事实?他脑子里是油,你脑子里就是些胭脂俗粉!”册歆那边也有小孩子站出来帮腔。
  隔壁屋子的廉倾听到声音,赶紧出来帮忙拉架,忙乱中却被不知道谁无意打了一掌,这一掌力道似乎不大,但凡练武之人,气力也不可小觑,直接打得廉倾咳嗽咳嗽不止。
  “够了!”墨书本不愿生气,但好言好语相劝却谁都劝不住,只能横眉竖眼怒喝一声。
  弟子们几乎没见过墨书生气,几人被这一声怒喝惊得停了手。
  “成何体统!非要闹到长辈过来看笑话是么!”墨书黑着脸,看向那几个孩子:“谁闯的祸谁负责!当日一起挖这东西出来的人,把这东西完完整整运回去!师父追究起来,我想法儿圆过去!你们再捣乱,休怪我每人执杖棒打三十!”
  几个孩子毕竟还是孩子,长辈黑脸训斥,当然不敢不从命,纷纷垂头后退。
  墨书这边的弟子正想幸灾乐祸,却被怒气波及。
  “你们几个也是!多大人了还跟小孩子闹!回去补抄礼学三遍!”墨书吼完,对那几个小孩训斥道:“你们,对长辈不敬,罚抄礼学五遍!”
  这惩罚还算轻的了。
  孩子们松了口气,乖乖领了罚,各自作鸟兽散。
  廉倾见墨书还是眉头紧锁,不由得心疼这未来掌门人。他走过去,安慰墨书别生气。
  墨书哪是真生气,他只是觉得无奈。连苍勿师叔这严厉性格都管教不了册歆,还有谁能让册歆听话?
  廉倾安慰了几句,突然一阵气短,捂住胸口深吸气。他这异常举动被墨书看在眼里,墨书急忙扶着廉倾坐下,轻柔地拨开廉倾胸口衣物,见他胸前有一块淤青,是内功掌力所伤,力道不大,打得地方却很要命,再偏几毫,怕廉倾这身子就废了。
  “待我回去调几剂药方予你,师弟你在屋里稍等会儿,我去去就来。”墨书给了廉倾一个温柔微笑,起身离开。
  廉倾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墨书这人,长得好看,又心地善良,为人温和亲切,是无数人心头所好之人。何时能被墨书照顾到,真是幸运至极。
  “师兄,我劝你别和墨书师兄走得太近,墨书师兄性子淡,不会与你有何纠缠的。”册歆见廉倾一脸痴傻样,忍不住出声提醒。他见过的人多了去,自然知道那一脸禁欲的墨书对人是怎样的感情。墨书之温柔,就像春风吹拂大地,抚过所有人的心,却不会为谁停留,更不会被谁抓住。
  “师弟,咱们还是好好认错道歉吧。”廉倾叹气,轻巧地转移了话题。
  册歆面上点头,心里却不甘。他挖黑球出来,并非只为他师父一人,也为了他自己,他需要立功,需要得到师父认同,以便将来可以继任长祖之位。这人野心真不可小觑。
  册歆穿好衣服,带几个孩子推着圆球回去。这圆球看着大,质地坚硬,却重量轻,册歆一人便可推着走,但他不愿自己一个人去,即便只有几个孩子做伴,虽不能帮他做什么,好歹也是有壮胆之用。
  墨书抓了药回来,正想给廉倾捣碎敷上,就见几个孩子推着那个圆球过去,明明只要两个人推着就够,却有好几个孩子在旁边跟着送行,直让人觉得好笑。
  墨书仔细看了看那圆球,只见球上似乎有灰色痕迹,很长一道,看起来并不像灰尘。墨书未来得及喊住那几个孩子,便眼睁睁看着孩子们推着球,转过拐角,消失在墨书视野中。
  几个孩子将球推到后院,拍拍手正想走,就被偷偷躲在角落里监工的苍铸弟子拦住了去路:“回去作甚么?去长祖书房找长祖道歉!”
  孩子们满脸不情愿,他们知道元真道长祖虽性格温和,元真道的规矩可是不好惹。
  然而未等孩子们动腿去找长祖,长祖就自己过来了。
  苍铸刚好找到与圆球相关的描述,那些东西要仔细看才能看出来,也怪他只抓着关键词找信息,忽略了其他人对“攀傀”这个读音或许会有别的写法。
  书中写道:以热液浇灌,则圆球破裂,所出何物,无人能答。但初生无害,仅生一个若肉圆球,此后圆球膨胀一圈,外壳再次硬结。
  书里的圆球,写成了乌胎。
  苍铸看了半天才看出来是指这个黑色圆球。
  于是苍铸赶紧到后院来,刚进入后院,就看到孩子们站在院子里,满脸不情愿,不时和师兄争执几句。
  “孩子们,在这作何?”苍铸柔声和气地问。
  “啊!长、长祖……”几个孩子见是大人物来了,心下一惊,转身就跑。
  师兄顾着行礼,也没理他们,转过身去时,孩子们也都四散逃了。
  “唉,墨彦,你们刚才在这围着,是作何?”长祖问那个弟子。
  “这群小子逾越,私自挖出来这圆球,不知在球上捣鼓什么……喏……”弟子指指圆球接道:“看来是要裂开了?”
  墨书和廉倾也在此时跟过来,正好见孩子们四散逃跑,廉倾张开手臂一扑,只抓住一个跑得慢的,拉过来见长祖。
  苍铸也不生气,呵呵地笑,揉揉那孩子头顶:“你们这群小淘气,好奇这东西,跟长祖说啊?可就是这球来历不明,我还不敢轻易动它,不然长祖那会不愿带头,破开这球来给你们这些小葱头看看?”
  那孩子自知错了,低头请长祖惩罚,但苍铸岂会是不明事理之人,摇摇头让孩子回去歇着,之后便同几名弟子一起研究这圆球。
  球上的确有一道裂痕,从顶部蜿蜒下来,浅浅一道,看着并未深入。
  “里边……会是生物么?”墨书问。
  苍铸摇头道:“从卵里孵化的,必然会是生物。只是尚不清楚会是何物罢了。”
  “那我们要试着破开它么?”弟子问。
  苍铸摆摆手:“无需这么做。任它放在这罢。”
  几人点头,决定回去各自忙活。墨书带着廉倾回去,他认为是自己没有及时控制住场面,才让廉倾平白无故受了伤,还如此严重,心里实在过意不去,非要仔细检查了伤处才肯放心。
  廉倾心里美,面上却假意婉拒,又假装拗不过墨书,带着他回了自己房间。廉倾心想这就是所谓因祸得福吧?不由得笑得合不拢嘴。
  “师弟你好好休息,这几日我会时常过来看你。你早课和练功缺席,我会同长辈们说说。”墨书皱着眉嘱咐道。
  廉倾呵呵笑道:“师兄您莫如此担心,不过是小伤。练功么,或许不行,课程和早会我定不会缺席。”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墨书松开眉头,给廉倾掖被子,不愿扰了师弟休息,快步离开房间。
  廉倾躺稳了,才想起自己胸口这伤。本来被人打了一掌,力道不大,或许是差点打到心上才如此严重。但普通推搡也不该用上内力啊,这一掌推出,虽不致死,但也够让人吃苦头了。是谁……?是谁如此不留情面?说是孩子情急之下下手不知轻重便也罢,且如此解释。廉倾不愿以恶意揣测他人,何况他也因这一掌,换来墨书温柔相待,这也足够让他忘记前嫌了。
  墨书不笨,他仔细检查那伤痕,是为了记下掌印大小位置形状,在隔天众人练功时刻意观察众人手势,借此找出那一掌究竟为何人所出。
  很快墨书便选出两个孩子,二选一,情况非常明了。
  册歆和那日同他一起与人起争执的半大孩子,也是墨书的师弟。
  墨书先找那孩子说话,问他那日推搡时是否用了暗劲。那师弟一脸茫然解释道:“师兄,您可是看着呢,要不是我拉着师妹,师妹早就冲上去打人了!我怎么可能空出手打人呢?”
  墨书接着旁敲侧击问了师妹,那小师妹长相柔美性子却野得很,她仍愤愤不平,说要不是师弟扯着她,她也早上去给那册歆两巴掌了。
  “真当自己是角儿了?师叔到底收了个什么徒弟啊!”师妹骂道。
  “唉,别生气,自小流浪在外的孩子性格孤傲也非罕见,要给他们些时日修正修正性格。”墨书温柔劝导师妹消气,劝她看开点。
  小师妹一仰头,哼一声道:“师兄你不是真傻吧?那小戏子一直看你不顺眼,或许他现在对你是客气,以后呢?谁也说不准!这小惹祸精,迟早会害人的!”
  墨书摇头,安慰小师妹让她早点歇息,转身离开女子院。
  那小师妹说的没错,册歆的确是惹祸精。
  册歆待在房间里,思考那圆球为何会裂开,他一边抄书一边出神,要不是师弟提醒,他还差点抄到德学上去。
  “师兄,不舒服便歇息罢?”小师弟为他端来一盆热水,关切地说道。
  册歆摇头,说自己不困,低头看了一眼那盆热水,突然一拍脑袋,想起那日正是给圆球浇灌了热水,那圆球才出现裂痕。
  莫非是……册歆借口上茅厕,跑到后院开水房打水,趁着人不注意,提了一桶热水到那黑色圆球边上,一咬牙,将一整盆水倒到圆球上。
  水渗入圆球,发出滋滋响声,但圆球表面并无明显变化,黑夜里也看不清楚,册歆决定先回去,明天一早再回来看看情况如何。
  然而就在册歆走后不久,圆球上那条裂缝,逐渐裂出数道分岔,蜿蜒向下,宛若灰色爬虫,扭曲着身子钻入土里。
  作者有话要说:
  【虎】的电脑中了很顽固的病毒决定全盘格式化,如果出现断更情况请见谅,作者会尽量在一天内搞定这些问题的!感谢读者的支持!


第20章 第二十篇、
  翌日,册歆一大早便听到人们喊那圆球裂开了。
  册歆皱眉,没能第一时间发现那圆球之秘真是可惜,可也没办法,怨他自己起不了早。他急忙穿上衣服,和师兄弟们一起去看后院那个圆球。
  众人伸长了脖子去看那个球,册歆仗着身材颀长,不需靠近也能看到。
  那球的确是裂开了,里面露出肉色的一块,看着是个生物,但那东西似乎并不会动。
  “好了好了,看完就散了罢!”正一阶门人不愿让这些弟子看热闹,挥挥手让这些弟子赶紧回去,轮到修炼的去修炼,轮到上课的去上课。
  屈于长辈淫威的孩子们四散离去,留下当初挖出圆球的几个孩子和墨书还有长祖在现场看着。
  “你们也回去吧,难道还想被长祖增加处罚不成?”墨书对几个孩子说。
  那几个孩子虽然知道墨书是吓唬他们,但也真怕被处罚,急忙各自散去,只留下册歆还不愿走。
  墨书没管他,径直走向师父,朝师父行礼,之后便在圆球边上站住。
  圆球硬壳慢慢裂成两半,彻底露出内容物,众人只见里边躺着三个肉色圆球,宛若蜷缩起来的婴儿。
  墨书取来干净裹布,小心翼翼盖在圆球上。那几个球触感柔软,似是真婴儿般。
  但墨书刚将一个圆球抱起,就忽然听到一声怪啸,沙哑仿佛猫恐吓其他生物远离时发出的声音,紧接着他便看到手里那圆球裂开一道缝隙,直接朝自己面上扑来!
  墨书没防备,被扑个正着,一旁围观的弟子们一惊,正想上去帮忙,却见那圆球趴在墨书脸上后便缓缓开始变化形态!
  其余人认不出肉球正化为何物,苍铸却认出来了……那圆球,竟缓缓变成婴儿模样!苍铸急忙迎上去,用与墨书差不多高的身躯挡住众人目光。
  墨书扒下面上那物,松了口气,见那物不知何时变成一个婴儿,顿时不知如何反应,抱着婴儿看向师父,满眼着急地低声求助。
  那婴儿没有停止变化,渐渐长出头发,五官也渐渐清晰起来。那孩子发色银白,肤色渐渐变淡,竟变化得像极了墨书婴儿时那模样!
  “这不会是……化形怪吧?”有弟子猜道。
  “若是化形怪,那还真无甚害处。”苍铸笑道。化形怪只是个传说,据说那东西可以变化成任何形态,但没有智商,见到什么就会变成什么,就像黏土一样,似乎并非完全的生物。
  苍铸弯腰抱起另两个圆球,一边一个看着,但逐渐变化的只有其中一个,那个圆球长出金色头发,看起来像个西洋孩子。
  苍铸将三个小玩意儿放在一起,包在裹布里,带回房间。墨书也跟着去,他是苍铸得意弟子,也是今后元真道掌门人,自然应该跟着学如何应对这两个、或者说是三个新生命。
  长老们开了个会,大多数人意见是将这三个不祥之物丢掉,但苍铸不愿,最终还是决定将两个已经化形完毕的孩子连同那未化形的肉球放在一起养着。
  墨书等师叔们离开,最后和师父打了声招呼,才转身离去。
  待到入了夜,墨书才来到苍铸房门前,敲响了门,听到一声进来罢才伸手推门,但触摸到门框时,墨书忽然停住了手,心想道:师父声音平日里便低沉,但此时声音听起来并无往日那般低沉,还略有些沙哑,房内真是师父么?
  想到此,墨书赶紧推门进去,只见床上坐了个男子,那男子随意任一头及腰青丝散下,发梢往上大约一掌距离松松地系了一条发带,将头发收拢。那男子面如冠玉剑眉星眸,面上还带了些温柔微笑,此时看来竟惊为天人!
  墨书正想问男子是何人,但见男子身着师父常穿的随衣(睡前穿的衣服,因为比较随意而被谐音称为随衣),心下猜测这可能是他师父没错。墨书恍惚间竟感觉自己被时间从现在抛到了过去,眼前这人应该是年轻时的师父。
  “墨书,你来了。”男子抬头,那一笑简直可用倾城来形容。
  墨书咽了口唾沫,合上门,缓步朝床边走去。
  “啊……为师这面具忘了戴上……”男子伸出手去,刚触及床上那颜色明显不同于床单的物什,便停下手,笑道:“也罢,不戴无妨。”
  墨书顺着师父那只手看去,只觉得师父手背肌肤如玉,煞是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若是这双手拨弄琴弦,一定更好看。可惜师父是个音痴,从来不碰乐器。
  那圆嘟嘟肉呼呼的两个孩子和一个圆球安静躺在床上,似人类小孩般啜着手指,苍铸将孩子的手拨开,不一会儿他俩又吃上了。
  苍铸对这两个孩子甚是怜爱,满眼温柔地看着两个孩子,招呼墨书道:“莫舒,你来看看这两个孩子,多可爱啊……”
  墨书一会儿看看孩子,一会儿看看师父,只觉得这两个都好看,恨不得自己多长一双眼睛,好两边兼顾。
  苍铸见孩子睡得香甜,伸手为孩子拉来毯子轻轻给孩子盖上,抬起头时仍满眼柔情,似水般快从眼中滴出来,直让墨书看得移不开眼。
  师父本就温柔,如今看到他面具下这张脸,这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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