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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风起九万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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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狠辣恶毒的誓词,被那少年尚有哭音、微微颤抖的嗓音道来时,却叫风雷冰冷神色有些许和缓,托起少年瘦弱腿弯,将他抱起,行至山崖边,单手握住粗藤,几个跃身跳上山腰,将那粗藤推开,一片浓绿叶片掩映之下,竟露出个黑沉沉的山洞来。
风启洛见他行动熟络,不由微微皱起眉来,他与风雷皆是初入潜龙谷历练,二人皆是处处陌生,故而风启洛才会被花宇诓骗坠崖,风雷其时,亦是被支开。为何现下,风雷却对这秘境之内如此熟悉?
风雷只将他抱入山洞中,寻了个石台放下,又拔出灵剑,砍下一些藤蔓,为他垫在身下。
忙碌之时,风启洛只从旁观察。风雷此时不过二十三岁,乃昔日风长廷手下最为出色的部下之一,年轻有为,性子却是极冷,生人勿近。
故而风启洛前世对此人并不热络。此刻打量下来,却见这人气势沉稳,举止有度,虽是杀气外溢,森冷如霜,却叫风启洛分外安心。
只是这人是否当真可信,尚需时日观察。
风启洛曲起一腿,想起先前那般情绪外露,堂堂男儿竟在人前落泪,便微觉羞窘,此刻只得硬着头皮问道:“为何你会知晓这等隐秘所在?”
风雷不答,只自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仅有的一粒灵丹,送到风启洛唇边。
那灵丹色泽淡绿,莹润有光,正是上品养元丹。风启洛记忆犹新,他那时虎落平阳,便是三块灵石一粒的下品补气丹亦是被人盘剥,更何况这等百枚灵石一粒的珍贵丹药,已有多年不曾见了。
风雷虽是强横剑修,终究地位所限、又有族人刻意刁难,却不知费了多少力气,方才得了这样一粒。
风雷见他不动,又道:“服下。”
风启洛自他手中取过灵丹,用长剑斩开成两半,自己服下一半,又将另一半捏在指尖,往风雷唇边递去,道:“你亦须保重。”
风雷看他一眼,亦是配合张口,吞服灵丹。柔软嘴唇轻轻触碰到风启洛指尖,纵使风启洛并无他意,却也被这湿润触感弄得生了些许尴尬。
风雷却不觉有异,只是在一旁石地上盘膝而坐,垂下眼睑遮挡那双神光内敛的眼眸之时,竟仿佛这昏暗石洞又暗沉几分一般。
风启洛见状,亦是安心打坐,化解药力。那养元丹虽不过半粒,却胜在灵力温厚绵长,在身体中缓缓化开,温养受伤经脉。
只是这灵药分量,着实也少了点。不过片刻,二人先后自入定中回神,精神都好了许多。
风雷方才道:“属下前世遇袭时,正是被囚此处。”
风启洛怔住,一双眼瞪大望向风雷,却见那青年容色沉稳,眼神深如寒潭,正静静与他对视,又道:“你出生那日,我即种下血契,与你同生死,共命运。”
血契乃极为霸道的契约,一旦立约,纵使大罗金仙下凡,亦是拔除不得。契主生,契仆生;契主死,契仆死。
他思及此处,便明了其中缘故,“故而,我死你便活不了。我许是受这天书护持得以重生,你亦是追随重生?”
风雷略略颔首,道:“理应如此。”
风启洛之父,虽身为次子,资质天分,却远远高于乃兄。只是风家祖上遗命,必由嫡长子继位,故而长辈宗老们,面对这次子时甚是矛盾。既忌惮此人资质,又欲物尽其用。故而又是打压,又是拉拢,却叫二房风长廷夫妇,过得步履维艰。
待风启洛出生,又是一个单灵根。而长房两子,风启彰双灵根,风启明更是三灵根资质,堪称平庸。
这般一对比,更叫风氏长者们担忧幼子杰出,唯恐他生出夺嫡之心,乱了祖宗家法。
那长房姜氏更是对风启洛嫉恨恼怒,暗中不知下了几回杀手。
故而,风长廷更是耗尽心血,为风启洛寻来这强大邪鬼,种下血契,担任侍卫。
风启洛对上风雷双眼,冰寒冷淡视线,注视得久了,竟生出几分暖意来。这是父母苦心积虑,为护持于他,设下的重重保障。若非如此,他怎能安然无恙活至今日?
真真是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他又觉眼角微涩,忆起慈母严父,心中又酸又暖,怅然若失起来。
风雷却在此时,握住他放在膝上的右手,平板声音道:“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风启洛闻言微怔,见他面色严肃,不似玩笑,终是忍不住抬手遮住半边脸,低低笑出声来,“你可知此话乃定情之意?”
果然见风雷剑眉微皱,竟浮现出几丝困惑来。
见这青年平素全无半分变化的面容露出这般神色,风启洛一时心情大好,竟将满腔阴郁抛开,反手将风雷双手握住,那藤蔓中细微缝隙里,隐隐照进淡薄月光,宛若一层既不可见的薄纱轻轻披在二人身上,一个如冰雕,一个若玉像,风启洛浑然不觉,仍是笑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风雷,与我说定了。”
风雷双眼中亦是映入些许月光碎片,将面前这少年沉沉笼罩,回应一般,将他双手握在温暖掌中,低声道:“是,洛少爷。”
风启洛嗤笑一声,自嘲道:“我算什么少爷,风神山庄,不要也罢。日后唤我启洛。”
风雷那冰寒气息又柔和些许,仍是低沉道:“是,启洛。”
风启洛只当这不过一场玩笑,却不知无心之语,一语成谶。
第四章 谷中夺仙草
凡风氏子弟,入秘境潜龙谷历练者,历时三月方可出谷。
风启洛前世却是因坠崖重伤,入谷不过半月便折返山庄。
如今却尚有两月余时间,可在这谷中历练,若是有奇遇也未可知。
风启洛再睁眼时,就见洞中濛濛亮光,已是清晨。
碧绿藤蔓被阳光映照,透出几条细细金光。
如此算来,他已有四年未见过阳光。
风启洛一夜打坐,如今伤势尽已痊愈,此时行动利落,大步走向洞口,将藤蔓拉开。
顿时一轮金光万丈的朝阳悬在东方苍蓝天边,天高地远,视野广袤,亦是叫风启洛升起万丈雄心。
他方才回头,却见眼角黑影一闪,又有森冷金光拂面,骤然将那黑影撞开,电光火石间,风启洛已被风雷揽入怀中。他转头一看,却是一条通身火红、足有手腕粗的赤练毒蛇,被风雷剑气刺穿七寸,又撞上石壁,啪嗒一声,软软跌落在地。
风雷上前一步,探手去够那赤练蛇,谁知那毒蛇竟是死而不僵,倏然张大口咬来。
风启洛一声惊呼尚未出口,却见风雷比毒蛇更快,一柄灵剑突现手中,反手往毒蛇天灵盖刺入,贯穿蛇牙正中,又深深刺入石地内。
那毒蛇赤红有力的身躯又在地面拍打挣扎了半晌,方才失了力道,死得不能再死。
风启洛细细看那毒蛇,通体火红,颜色煞是动人,身侧却有几道细微金线,仿若金光闪烁,极为鲜亮。
不由心中一动,脱口而出,却与风雷声音重合起来:“绛朱金线草。”
星衍大陆植株分九品,一品最次,九品最佳,然则仙草灵植无论品级高低,各有妙用。那绛朱金线草不过四品仙草,效用却是提升体质、改善灵根,乃奇药淬骨丹中最重要的一味药草。
却因这仙草幼时其貌不扬,与杂草一般无二,又不易存活,若要炼制淬骨丹,却至少需百年成株。故而一药难求,在九国竟炒至天价。
这赤练金线毒蛇,正是那仙草伴生之兽。
风雷道:“此蛇妖丹未成,纵有灵草,只恐尚幼。”
风启洛却胸有成竹笑道:“无妨,我有一法可用,且先寻了那仙草。”
他二人此时身在百丈悬崖中段,那赤练金线蛇既能入侵,想必仙草亦是长在崖壁之上。
风启洛此时更是厌烦自身修为低微,竟连神识也启动不了,只得望向风雷。
风雷神色不动,只道:“东南四十丈,灵气稍浓。”
他不过神识一扫,就将周遭环境了解得如此清楚,这等修为绝非区区凝脉一层的剑修所有。
只怕是邪鬼天赋。
风启洛这般思忖时,却见风雷脸色有些暗沉,道:“属下……我比普通修士,神识稍强。”
风启洛笑道:“幸而如此,省却我不少麻烦。”
便将此节揭过不提。
风雷见状,亦是不语,只微微弯腰,示意风启洛上来。
他将风启洛背负起来,又以结实藤条固定,方才跃身闯出山洞,往东南方岩壁飞跃而去。
纵使背着个少年,风雷动作依然迅捷如鹰,几个起落,便抵达那处石壁,以灵剑拨开藤蔓杂草,好叫风启洛看得仔细。
将东南方崖壁搜索泰半,风启洛方才指向一株其貌不扬的绿草,道:“应是此株。”
风雷用灵剑绕着岩壁土石轻轻一剜,将那植株连根一同取出,托在手中叫风启洛看个仔细。
风启洛天生单水灵根,对灵气波动变化极为敏锐,那仙草靠近之时,亦是有略浓的灵力漫开,仙草根部,有些许细微的红色绒毛。
风启洛一再看过,方才颔首道:“确是此株。”
话音未落,头顶突然一阵火热袭来,风雷此时右手攀藤蔓,左手托仙草,背后又背负风启洛,竟是反抗不能。千钧一发之际,风雷猛一踩岩壁,身躯腾空而起,衣摆猎猎有声,那团黑中透红的火焰便自他二人脚下呼啸而过。
一条比先前硕大数倍的赤练金线蛇正攀援岩壁上,金色瞳孔中饱含怨毒,高高昂起头颅,蛇口大张,露出寸许长的森白毒牙,又朝半空的二人喷出一团毒火。
那黑中带红的毒火球流星一般飞速射来,风启洛伏在风雷背上,万分紧张,此刻他二人身在半空,无依无凭,一个炼气,一个凝脉,却是连御剑飞行亦是不能。
风启洛空有天书,虽熟记法咒,却受限修为,施展不得。只能全力凝聚整夜淬炼的一丝至纯灵力,凝于指尖,飞速画出一道简易符纹。
那符纹淡蓝荧光闪闪,飞速没入风雷体内,正是轻身化羽咒。风雷速度立时又加快几分,低吼一声,灵剑上光芒大作,雄厚灵力以排山倒海之势往那毒火球斩去,将那黑红火焰震散四射。
风雷又猛一拽手中古藤,那结实藤条终是吃不住力,啪一声断为两截。风雷却借那一点上升之力,反手又往地上挥去,强横灵力狠狠撞在地面,轰然巨响,竟将谷底石滩炸开一个大坑。
他背负风启洛,借这股反冲之力,自炸裂四散的黑红毒焰的空隙中一飞冲天,跃至崖壁上,再度握住一条古藤,身形宛若苍鹰凌空,直飞到崖顶。
那头赤练金线雌蛇仰头长嘶一声,怨毒往崖顶望去。
风雷挺拔身姿宛若利刃出鞘,天神降临一般落在崖顶,冷冷睥睨脚下。灵压全不似凝脉修为,竟叫这三阶的灵蛇,心生怯意,不敢追杀,只得嘶嘶吐着艳红发紫的射信。
那怂幻悴慵さ丛谘孪律焦龋还蹋阌形奘幻停孛嫖⒉O窸窣窣之声仿若有无数虫蚁爬动,那声响正自四面八方,汇集而来。
却原来这赤练金线蛇竟是此地一个小小霸主,先前被杀的那条小蛇应为这雌蛇伴侣,此时雌蛇悲愤,竟似要将他二人置于死地。
风雷自是不肯给它机会,手腕一振,已将灵剑掷出,速度快逾光电,风启洛竟是无从捕捉轨迹,就已见那竹篮大的蛇头骤然炸开,溅起漫天血雨,徒剩一具蛇身,自崖壁跌落到谷底。
那些虫蛇终是现身,却尽往崖底巨蛇尸身上奔去,不过几息工夫,那崖底再看不见溪水浅滩,却俱是密密麻麻的各色蛇类盘曲缠绕,仿若一块色泽诡异的绒毯一般。
风雷目视谷底万蛇纠缠,冷淡道:“可惜那灵剑,乃令尊所赐。”语意间有淡淡遗憾。
风启洛听闻,亦是升起一点眷恋,仍是道:“父亲生前最爱收集灵剑,想必库房中尚有精品。”
风雷已离了悬崖,往潜龙谷深处疾驰而去,只是问道:“何处库房?”
却又叫风启洛无言以对。他二房财产,早已被宗族没收,冲入公中,若要寻父母遗物,便只有一探风神山庄库房。此举于他二人现今而言,着实太过冒险。
这两人离开不久,那崖边方才出现几道身影,正是风启彰与其部下。
几人望向崖下蛇海起伏,那赤练金线蛇已被啃噬精光,唯有蛇骨残留,这翻腾如虿盆一般的谷底,竟将风雷打斗痕迹遮盖,不叫人看出半分端倪。
风启彰神色阴沉,看向群蛇,花宇亦是乖觉,见这位高权重的表哥心情不佳,便不敢擅自开口。
过了片刻,却听风启彰道:“那天书乃上古金仙所赐的福物,怎会轻易消失,既不在叔父遗物之中,便定是在我这堂弟身上。封闭潜龙谷,仔细搜索,绝不可放过。此地群蛇出没,恐是人为作乱,将群蛇驱散,一样仔细查看,绝不可错过。”
花宇看向表哥,却见他双眼睁圆,目光狂热。这般执着,竟如魔障一般,连花宇这般心狠手辣之人,亦是有些胆寒,只唯唯应声,又见那几个随从亦是听命各自散去。
风启彰等人在此查看群蛇时,风雷已背负风启洛,远离那处悬崖。潜龙谷方圆千里,若要寻个藏身之处,却是极为容易。
他二人离得远了,方才停下,正是在一座深山之中。古木参天,其间各类深绿鹅黄的藤蔓缠绕攀援,将阳光亦隔绝在外,清幽寂静,偶有鸟雀脆鸣,却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风启洛此时方自风雷宽厚后背落地,这般激战奔波半日,风雷却面色不改,往四周一扫,道:“可暂作休整。”
风启洛闻言,自是听从,却见风雷自储物囊中取出带岩石土壤的那株绛朱金线草来,离了岩壁,却已有些萎靡之相。
风启洛唤出天书,见到那暗淡太极图,方才忆起,待他凝脉之后,法阵之卷才会开启。
那催熟植株的法阵却极为复杂,若不能翻阅对照,仅凭记忆,却无法画出。一时情急,他竟忘记了这其中关键。
风雷见他脸色不虞,问道:“怎么?”
风启洛心思却转得极快,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在储物囊中寻到了仅有的一柄下品灵剑,递给风雷道:“有劳大哥,为我削个木盒。”
风雷接过灵剑,道:“令尊于我有再造之恩,怎能以兄长自居,你唤我名字即可。”
说罢便转身,走向一株合围粗的杉木之下,手中下品灵剑放出威压感十足的剑意,随手一剑挥去,就将那大树自根部斩断,又腾身接住倾倒树身,将其轻轻放下。而后金色剑芒吞吐,利落将杉木削去树皮,打磨光滑,斩下几块整齐木板,不过盏茶时分,就已做好一个尺余见方,工工整整的木盒。
风启洛见状,不由叹服道:“不想你堂堂剑修,竟如此手巧。”
风雷道:“闲暇消遣罢了。”
风启洛虽觉他以木工为嗜好,很是罕见,但此时并非闲聊之时,只将木盒接过,略略回忆片刻,便取出两枚下品灵石握在手中,一边汲取灵气,一边自指尖绘出个圆形法阵。
那法阵拆分成六个环形图案,轻轻附着在在木盒六面,闪烁莹莹浅淡蓝光。就有一股包含生机之气,缓缓自四面八方汇集而来,透过这养生符,钻入木匣内沉积下来。
这法阵不过风启洛举一反三,拆解而为,却也有这等效用,也不枉他耗费神识,此时亦是疲倦得额角见汗,却仍道:“若将此符纹刻在木板,便可保多年功效。”
风雷闻言,竟又自储物囊中取出一柄生铁刻刀来,坐在树下,依照符纹走向,细细刻画。
待刻完六面后,拍拍衣衫上无数木屑,再将这完工的木匣递来。
风启洛接过,却见刻纹深浅宽窄极为均匀,亦不见断裂凝滞,竟如熟手绘制的一般,更叫这养生纹功效增加一两成。却不由在心中暗暗腹诽起来,这剑修不好生练剑,却沉迷这般奇淫技巧之中,若父亲得知,不知作何感想。
面上却只是叹服,将那绛朱金线草放置入木匣之中。
不过片刻,那仙草竟似活了过来,几枚青翠纤长的叶片宛若翡翠一般。
风启洛合上木匣,收入储物戒内。
风雷又道:“日后有何打算?”
风启洛一时沉吟,道:“我本打算借此机会,脱离风神山庄,远走高飞。有天书在手,亦有你襄助,得道飞升,亦不过迟早之事。如今……”
风雷立在雪色冷杉树下,宛若一杆长枪,杀气凛冽,却又有种意外包容之感,将风启洛护在其中,一双冻结般双眼,亦是平平淡淡,望向这少年。
风启洛挺直腰身,虽衣衫破旧,却无损他那天生骄子的气韵神华,灿若星辰的双眼中迸射出势在必得的光彩来,嘴角笑容亦是缓缓浮现,竟带有几分狡黠之意,“母亲昔日曾有一件法宝,名唤火莲鼎,鼎中蕴有三昧真火,乃炼丹至宝,可弥补我水灵根阳火不足之处;父亲亦有一件法宝,名曰正一剑,锋锐难挡,非常人可慑服,正合你用。这两件宝物,却不得不取回。”
风雷见他目光闪动,显是胸有成竹,却略略皱眉道:“若是回去,却避不开风启彰。”
风启洛轻哼出声,最后更是笑起来,“为何要避开他?他对我有所求,正好利用。”
风雷见他脸色泛白,手指紧紧攥在袖中,气息心率,俱有变化,表面却强自镇定,眼神亦是坚决,便上前两步,轻轻将他黑发理顺,方才道:“既如此,依你便是。”
风启洛收回烦乱思绪,压下心痛,将计划细细道出,风雷面色平静,只是聆听,最后道:“有一人,非杀不可。”
风启洛挑眉,询问看他,“何人?”
风雷道:“花宇。”
将风启洛诓骗坠崖之事,乃花宇一人动手。如今风启洛若要返回山庄却不受怀疑,更要隐瞒无字天书之事,自然要将此节瞒下。
故而,花宇不得不除。此人心狠手辣,对自己表弟亦下得手去。如今天理循环,风启洛对他自然也并无半分怜悯,颔首道,“尚有两月余,定要做得干净,这秘境之中,魔兽众多,若是不慎被袭而亡……”
言及于此,风启洛仿佛突遭雷击,竟是脸色惨白,怔愣当场,继而竟是身形不稳,摇摇欲坠。
风雷揽住他身躯,问道:“何事?”
风启洛反手紧握住风雷手臂,哑声道:“我十二岁那年,父亲母亲亦是在秘境中,遭遇魔兽突袭……可是果真有其事?”
风雷知晓他言下之意,亦是皱起眉来,沉声道:“我未曾随同……只是道听途说,那次秘境有重要宝藏,故而风家两位老爷各自率人前往,二老爷一行人,不幸遭遇魔兽潮,全军覆没。”
风启洛紧盯他片刻,终是惨笑出声,低声道:“我当真是……糊涂啊……”
第五章 携手寻秘藏
风雷见他神色哀戚,将他双手握住,低声道:“风长昀与风长廷,血脉相连,若逆天弑亲,当损道基。”
掌心温暖,点滴传来,终是叫风启洛重新振作,自那纷繁思绪中冷静下来。
纵使修仙大陆,血脉之缘淡薄,弑亲仍是大罪,风长昀如何敢轻易以身试法。
更何况其时,风长廷入梦中,将天书托付于风启洛时,并未言明自己乃其兄所害,唯有拳拳叮嘱,叫他潜心修行,早得大道而已。
风启洛缓缓点头,收敛心思。这处参天古木重重,风声呼啸,将雪杉树枯槁枝叶吹落,却叫他觉出几分异样,不觉轻轻咦出声来,去查看那几株古杉树布局。
古杉皆有千年以上寿命,粗细均匀,种植处亦似暗藏规律,绝非天然。
这其中细微差别,若非风启洛熟读阵法经卷,见识过人,如此置身其中,也是察觉不到。
更有甚者,若非风雷斩断一株,无意中破了平衡之势,纵使风启洛见识广博,只怕也看不出端倪。
只因这处阵法皆依本地五行生克,顺势而为,精妙之处,便是比起天书记载的精深阵衍之术亦不遑多让。
风启洛四年囚禁,泰半光阴都在翻阅天书,故而对诸般理论阵法,皆烂熟于胸,如今倒是因祸得福。
风雷见他看得仔细,也不打扰。风启洛沉迷阵中,自一株古杉,移自另一株古杉,不觉竟走遍方圆二里内树林,最后停在一株树下,提气一跃。
他却又忘记自身如今修为低微,跃起不过丈余,已然灵力枯竭,身形骤然往下一坠,便即刻被风雷接住。风雷足尖又在冷杉树皮上一点,轻轻巧巧带他上跃到离地七八丈之处,落在粗壮分枝上。
风启洛微有赧然,更多却是为自身无能而稍觉羞愧,只在看见风雷神色并无变化时,方才宽下心来,暗暗发誓要加快修行,决不再拖后腿。
此时他居高临下,往四周望去,虽有藤蔓杂木遮挡视线,那四相化八卦、万象生衍不息的术阵,却仍是在眼中渐渐浮凸成型,化为无数条色泽缤纷的五行灵气纷繁缠绕,游走不定。
这巍峨高山,莽莽林海,竟自成一个洞天,生机循环,不增不减,竟丝毫不曾外泄。
只可惜灵脉枯竭,山中活物俱是平凡,却不知是哪位上古仙人遗弃在此的洞天。
风启洛终究在宛若一团乱线的灵力术阵之中,找到关键所在,正是可掌控这方圆不过十里洞天的中枢所在,往树下百步外青黄杂色的草丛一指,却不见动静。
风雷见状,亦是往那草丛一指,剑气森冷,激射而出,竟将那处草丛炸开,地上一块圆盘形石块,受剑气一激,隐隐散发出土黄光泽。散乱草堆并无动静,距离草丛东南六十尺外的古杉树上,却露出一个带阶梯的黑洞洞入口来。
风启洛不需多言,这剑修亦知他意图,如此心意相通,只怕是血契的效用。
二人跳下树枝,往那树洞走去。
风启洛道:“此地应为废弃洞天,只是灵脉枯竭,我如今亦是无法将这洞天收取,只得探探洞府。”
风雷颔首,已率先进入洞中,顺那青石条堆砌的台阶而下。
洞府干燥,台阶上竟连绿苔也不曾长出半棵,下了足有半个时辰,方到了底部,自阶梯下延伸出一条长长的过道。
过道亦是九曲八弯,伸手不见五指。风雷体谅他肉眼凡胎,黑暗中无法视物,自储物囊中取出一截手杖。
那手杖造型奇异,通体皆是青铜铸造,不过尺余长,一端打磨成圆头,另一端雕成鹰爪,刚硬有力,爪中握着一颗拳头大的无色球形晶石。风雷将这手杖递与风启洛道:“灌注灵力,即可照明。”
风启洛好奇接过,见这手杖造型罕见,却与周边各国风俗,皆不相同,仍是按风雷所说,注入一丝灵力,那手杖仿若全无阻滞,灵力尽数涌入那球形晶石中,晶石缓缓亮起一层乳白光芒,将四周照亮。
风启洛道:“这手杖好生有效,乃何处所造?”
风雷道:“仅做照明之用,不足为奇,应是龙德所造。”
星衍大陆,修仙九国,亦有下三品、中三品上三品之分。这龙德王国便是上三品仙国中,位居首座之国。且并不在星衍大陆之内,而是高高凌驾在空中。
正是八国一庄皆无法企及的天上之国。
风启洛惊讶之余,更是好奇,跟随风雷顺那过道缓慢深入时,亦是追问:“龙德宝物,你却是从何得来?”
风雷手中握着风启洛所赐下品灵剑,眼观六路,谨慎前行,仍是耐心答道:“风二庄主与夫人,昔日带我回庄时,随手在路边拾取,他二人道此物与我有缘,便赠送与我。”
二人一问一答,声音在这寂静过道里传送回荡,更添幽静之感。
风启洛闻言,又忆起他那父母,资质上佳,又得无字天书,更是随手捡到邪鬼、拾取宝物,应是有大机缘之人。最后却落得这般地步……当真是天命弄人。
那过道也终是到了尽头,二人眼前豁然开朗,显出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来。
风启洛尚未看清那洞府结构,就有一股劲风猛烈袭来,被风雷举剑一挡一挑,将那偷袭者甩开。一声嘶吼中,那偷袭者落地便摔成一堆白骨,咔咔响动,重又拼合,组成一头形似猎豹骨骸的尸身,再度扑来。
猎豹骨骸身后,又有三头白骨巨兽接连袭来,合起来正是虎豹熊罴四兽。
风雷挡在少年身前,一时间杀气森然,竟叫风启洛在他身后亦是头皮发麻,遍体生寒。
那四头白骨兽却是死物,并不被这杀气慑服,反倒更为剽悍,一击被击退落地后,又再度扑上。
风雷站在原地,终是施展不开,又不放心将风启洛放在一旁,干脆左手一伸,将他抱在怀中,往洞中窜去,右手灵剑金光暴涨,正正击中白骨熊头,竟将那头颅撞得粉碎。
这头颅理应就是白骨机关中枢,被破坏之后,那白骨熊亦是停滞动作,散落成一堆白骨,再无动静。
风雷见状,身形更是快速,自剩余三兽包围圈中闪出,反手一剑……落在风启洛眼中,当真只有一剑,却是接连响起蓬、蓬、蓬三声爆炸,那白骨兽头尽皆破碎,只留下成堆白骨。
这番搏斗后,风雷竟连气息也未曾乱一分,轻轻将风启洛放下。
落地之后,风启洛往四周一扫,就见溶洞中央,形似莲花的石台上,放置有一个紫金色小鼎,一枚白玉符。
风启洛看过四周阵法,却突然叹了口气,道:“此地并非洞天中枢,是我小看了上古仙人的手段。”
风雷询问看他,风启洛方才解释道:“这溶洞乃洞天内一处灵眼所在,不知被哪个修士占为己用了。”
又往莲花石台上一指,一道淡淡水属灵气轻轻触到莲台外禁制,陡然间莲台上五彩光芒大盛,竟将这溶洞充满,那紫金鼎、白玉符浮在石台上,双双旋转,又有一道洪亮苍老声音响起,隆隆震荡,威压十足,“吾乃丹真人,一心炼丹,终成大道。如今将毕生心得留书后人,愿尔等发扬光大,潜心修炼,造福苍生。”
话音落下,那紫金鼎、白玉符便骤然往外激射而去。
孰料风雷速度更快,腾身跃起,一把抄住那小鼎,又紧追而上,将白玉符亦是拦截住。
二人便查看这两件宝物,白玉符中乃一本《炼丹圣典》,风启洛大略翻过,嗤笑道:“这老头人虽善良,却未免言过其实,这点本事也敢称圣典,莫让人笑掉大牙。”
风少爷有天书在手,眼界何其高,这等宝典自是看不上眼。他又抬手握住那紫金小鼎,掂量几下,面露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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