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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是怎样炼成的-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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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扯了扯浣纱,浣纱虽然会意,却有不甘。再去看弈?,却见其注意力都在兰芷身上,这才欠身,笑道:“突然想起还要和容姐姐去学了刺绣,这被兰儿一吸引,便忘记了,这便先退下了。”

怜儿笑着附和,忙道:“哎呀,这就忘了,看我这记性。”说着对弈?再福身。

弈?颔首,道:“你们且去吧。”

两人福身告退,这才走了几步,浣纱的不满逐渐显露在脸上,只忿忿道:“那叶赫那拉兰芷以前口口声声说不爱争宠,不计较荣辱,如今那狐媚的样子我看着便觉得恶心!”

怜儿冷哼道:“心口不一,便是如此了。只是你我给她做了陪衬,心里确实是不喜。那兰贵人可不是好惹的,说不定比云嫔还要有心思,我看着她便觉得她有几分手段。”

浣纱听了,只道:“皇上什么性子,不过今儿个是觉得新鲜,咱们还不了解吗。若是论容貌论家世,哪里轮得到她?那个什么瓷器的唱个歌,真是难登大雅。”

怜儿对浣纱的抱怨并未多言,只是微微抿唇。

浣纱怜儿告退后,就只剩下兰芷和弈?,兰芷觉得有些尴尬,便也不说话,倒是弈?笑道:“怎么见了朕之后,你都不说话了,是怕朕吗?”

兰芷道:“有什么好怕的,兰儿是觉得尴尬。兰儿虽然是皇上的嫔妃,之前与皇上却未曾有交集和谋面,纵然殿选有面缘,却也未曾亲近。论关系,觉得我们是亲近之人,可是当皇上站在兰儿面前,兰儿觉得陌生。”

“我们?”弈?听她说的大胆,却也并无道理,她不像一般的嫔妃一样曲意逢迎,倒是让自己有几分赞赏之意,继而道,“原是朕没有魅力不够亲和,倒让你疏远了。”

兰芷一笑,听其言语并无责怪,反而是打趣,心里也微微有些放开,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话一出口才觉得自己实在放肆,忙讪讪道,“臣妾说错话,皇上恕罪。”

弈?一听,微微蹙眉,面色一滞,只道:“你这丫头夸你几句便如此不识好歹,朕喜欢说实话的,朕却不喜欢肆意妄为的。”说着起身,冷冷吩咐道:“小安子,回宫吧,朕没了兴致。”

安德海见皇帝有几分怒意,忙道:“皇上息怒,奴才想起方才皇后娘娘说准备了吃食,要不然咱们去皇后娘娘那看看吧。”

弈?听了,颔首道:“也好,摆驾吧。”

安德海忙去扶了皇帝,神色也未在兰芷身上停留。兰芷怔怔站在那里,咬唇不语,她有些懵了,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恭敬送弈?离开,俯身道:“臣妾恭送皇上。”

她自个儿一路回去没有说话,今日本是自己计划之内的,却因着种种变故并未如自己所愿。子豫也未开口,不知该如何劝慰兰芷。夜凉如水,兰芷抬头看着窗外静谧的夜色,只觉得周身寒冷。自己在宫中尚且如此,那阿玛在狱中,究竟会有怎样的遭遇呢?

彭三顺千算万算,也不知道有一日长春宫那个碍眼的贵人竟然能够遇见皇上,这下他再也不能在绿头牌中做了手脚,否则被皇帝发现,自己可就是死罪。虽然如此,可他心里却不好受,这个贵人对自己跋扈嚣张,而且是结了深深的梁子,若是让她有朝一日获得宠爱,这紫禁城里哪里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呢?

喜鹊见她忧愁,拉了他坐下,娇嗔道:“公公何必放在心上,那日虽然皇上注意了兰贵人几分,却也没有召她侍寝,我听闻是她出言不逊,惹恼了皇上,如此她算是真正被打入冷宫了,于我们已经没有利害关系。”

彭三顺看着喜鹊,责她无知:“她有本事遇见皇上,你觉得是巧合?本公公打死不信,不过是那安德海从中牵线罢了。安德海这个混账东西,处处和本公公过不去。这件事怎能算过去了?怕是日后皇上再不小心想起来,那贵人还不是一样可以青云直上?”

喜鹊起身,环住了彭三顺的脖子,顺势落入他的怀中,柔言:“你都想到了,还在愁什么?我们最要紧的,还是让英贵人获宠,那到时候咱们的好日子才有。”

彭三顺笑看着喜鹊,捏了捏她的下巴,笑道:“这英贵人也是好福气,有你这样忠心耿耿为她着想的婢子,我瞧着你长得这样水灵,也不差了她。”

喜鹊痴笑,只道:“我不差了她,那你说皇上看见我,会不会与看见那兰贵人一样?”

彭三顺看着喜鹊,轻哼一笑:“皇上也不是没有看见过你?只不过要让他注意,可要想些法子。你这妮子胆子越发大了,不说你英贵人要生气,就连本公公也舍不得把你送上皇上的龙床,你还是收起你的小心思吧。”

喜鹊撇了撇嘴巴,笑道:“我与你玩笑呢,英贵人什么性子我还不了解,若是我有这份异心,早就被她害了。她最容不得别人越过她去,在府里头如是,再宫里就更加了。你说我能够得贵人宠爱,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了解,你懂她,自然可以在侍奉的时候让她贴心舒服,忠心算什么?我也不是傻子。”

彭三顺在喜鹊粉面上轻啄了一口,手也开始不规矩游走,只道:“本公公哪里不懂你,你也是个会审时度势的,聪明人!”

喜鹊娇笑,却也未反抗,只嗔怒:“你也这样不老实!”

彭三顺未听其调笑,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只道:“你给我记着,跟了本公公,未必会比跟了皇帝差,皇帝给你荣华富贵,你却也不过是芸芸佳丽中的一人罢了,指不定哪日就忘了你,你的日子许是比当个宫女更加悲惨,跟了本公公却不一样…日子自然比跟皇帝更加逍遥。”

深宫绮梦075命中注定

浣纱那日看着兰芷受皇帝青睐,回去时候便一直闷闷不乐,忙唤了喜鹊去找彭三顺商量对策,自个儿一个人在宫里踱来踱去,甚是头疼。

这会子见喜鹊终于回宫,忙上前问道:“彭公公那里怎么说?”

喜鹊见主子着急,也忙宽慰,只道:“主子急什么,到底还是没能成个什么气候的。彭公公说那兰贵人最终还是未能获宠,不是什么大碍,只是她...”

浣纱见其说话支支吾吾,忙问道:“如何?你怎么说话也不说完,我心里着急,却还要这样。”

喜鹊宽慰着浣纱,莞尔一笑,低声道:“主子多虑了,只是彭公公说,那兰贵人能遇上皇上,可绝非是巧合,而是有高人暗中牵线,否则她如何能成事?”

浣纱一惊,忙问道:“是谁?”

喜鹊道:“皇上身边的安总管安德海,只有他最清楚皇上的行踪。只要有他在,难保不让那狐媚子得逞。”

浣纱听了,低低搅着手中的帕子,越握越紧,怔怔地咬唇不语。

敬事房再不敢在递牌子上做了手脚,那小太监将绿头牌递上的时候,安德海轻轻一扫,却见兰贵人的牌子在角落里静静躺着,他拾起牌子,嘴角带着一丝不明的笑意,只轻轻与在明显位置的英贵人的牌子换个位儿。那呈上绿头牌的小太监惊愕看了安德海一眼,忙垂下眸子。

“拿进去吧。”

那小太监忙躬身,快步入内。

弈?见牌子递了上来,并未抬头,只专注看着奏章,情绪激动之下,只将那奏折狠狠扔了出去,那那牌子的小太监见状,手一抖,忙低头躬着身子下跪。弈?平复了几分心情,这才唤了小太监过来。

他环顾了一下绿头牌,拿起“兰贵人”字样的牌子,复又轻轻放了下去,思虑再三,才拿起翻过丢了出去,那小太监见皇上有了意思,忙哆哆嗦嗦退下。安德海见其拿了绿头牌退下,只一瞥,便察觉道皇帝今儿个的心意,遂摆手要他退了下去,面上微微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兰芷虽然未能如愿以偿一举获宠,但也让皇帝存了心思去看她。这样便已经足够引起皇帝的注意了。日后的道路虽然为未可知,但至少这一步也算走的险而求胜。

敬事房里头的小黄子带着旨意来长春宫传话。此刻兰芷还在内室小憩,外头只有温言。小黄子见了温言,忙笑着打千儿,尖声道:“哎呦,姑娘大喜了,兰主子大喜了。”

温言瞧着架势,倒是头一次看到敬事房的人如此阿谀,心里几分不满,只嗔道:“哟,是什么风儿将你们敬事房的人吹来了,我们这里可得罪不起各位大爷,彭总管今儿个怎的没来?这回又是给你们拿了什么把柄?看你们来,我就觉着没有什么大喜的事儿。得了,有话快说吧。”

小黄子听温言这样酸不溜秋地说话,心里一个激灵,忙赔笑道:“姑娘说的什么话儿,今儿个小的是来传旨的,兰贵人主子可在里头?请姑娘去通禀一声,今儿个皇上翻得可是兰主子的绿头牌。”

温言听了面上掩盖不住狂喜之色,也顾不得计较敬事房这批人阿谀奉承的嘴脸,只问道:“此话当真?”

小黄子笑道:“那哪里还有假的不成?还请姑娘通报,好让小的回去复命。”

温言忙转身去内室回禀,一路小跑,倒是险些喘不过气儿来,边跑边道:“小姐小姐,小姐有喜事儿。”

兰芷正和子豫说着话,却见温言这样急急忙忙进来了,忙启唇来问:“什么事儿,看你这丫头急急躁躁的,有什么话不会好好说?都是给我惯的。”

温言顾不得兰芷的责备,只笑道:“今儿个敬事房的来传旨,说是皇上翻了小姐的绿头牌,让小姐好生准备着呢。”

兰芷闻言面色微微一滞,不似温言这般开心,只淡淡回了一句:“知道了,你去回话吧。”

子豫接过兰芷的话茬,又复走到温言面前,将一锭碎银子塞到温言手中,只道:“这个是宫里头的礼节,可不能少了,姑娘记得回话时候给敬事房传话的小太监一些酒水钱。”

温言接过,面色却不悦,只道:“那些趋炎附势的人儿,还要去讨好吗?只要我们家小姐获了宠幸,要什么没有,还真怕他们屁颠屁颠来讨好咱们呢。如今被他们这样欺负,还要反过来去孝敬这帮龟孙子。”

子豫道:“话不可如此说。宫里头做事情都有里头的规矩,咱们坏不得,否则日后做起事来,也不好做。”

兰芷道:“温言,你说话要忌讳些,不消说我这没有获宠,就算是获了几分皇上的眷顾,我宫里头走出去的人儿,可不能如此乖张跋扈,若是如此,那好日子能有几天?不过昙花一现便是到头了。你明明最讨厌喜鹊,怎要和那喜鹊一样?”

温言提起喜鹊心里便不高兴,而兰芷偏偏拿了她与喜鹊做比较,心下更是几分不悦,只淡淡道:“知道了,小姐怎将我与那种人比较?”

兰芷见其不高兴,也便不说了,只让他出去。温言有些懊恼,明明是去汇报好消息的,不被褒奖反被批评,还将其与喜鹊之流放在一起说。她心里不舒服,自己伺候兰芷算是尽心尽力,虽然做事莽撞些,却也是忠心耿耿尽心尽力的。

温玉见了温言闷闷不乐,只笑道:“方才你还大喜呢?怎如今就是这样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小姐在屋里头你怎不陪着伺候?”

温言讪讪道:“有子豫姑姑陪着呢,小姐现下和子豫姑姑越发亲了,和我们倒是疏远了。什么话儿也和子豫姑姑说,倒是拿我们当了外人。”

温玉忙道:“这样没有分寸的话你也乱说,我们与小姐是怎样的情分难道你心里没数?子豫姑姑侍奉小姐尽心尽力,也是这长春宫的管事姑姑,自然要多分担一些。小姐虽然疼爱我们,但是你可万万不能再造次了。”

温言道:“疼不疼我们,温言可不知道,但是疼极了子豫,温言倒是看在眼里。”

温玉忙去掩了温言的嘴,示意她嘘声。温言这才不说话了。

深宫绮梦076承宠宫闱(上)

话表两头,兰芷得了通传,倒是心里头并不欢喜,反而是一紧,这一天终究是到来了,明明是自己翘首期盼的事情,可真真落到了眼前,却不如之前所想的兴奋与高兴,莫名增添了一丝愁绪。

子豫见兰芷不说话,只轻轻帮她挽起发髻轻轻挽起,又整了额边鬓角,将多余散发也往上挽起,柔声道:“主子这会子心神不定了,大抵是有些不知所措吧?”

兰芷顿了顿,收起来自己翩跹而远的心思,朱唇微启:“子豫,我当真是害怕。面对这样一个不亲近的人,却要将自己的青春,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心,都全盘付诸于他。可若是错付,又该如何?我也须得自己担当,是吗?”

子豫一字一句道:“龙榻床笫,繁衍龙嗣之事,也是取决于是否日后能受恩宠的关键。为了那一天,多少人争先恐后挤破了头皮,幽幽深宫之中,也唯有一份恩宠能握在手心了。”

是啊,早有云: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有不见者,三十六年。这就是后,宫的现实。

兰芷望着子豫,她神色淡然,面容谦恭,眉眼也是那样祥和,顿了顿才低低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子豫笑道:“主子这样想就对了,宫里头就皇上一个男人,哪怕是错付,也只能错了。没有选择的余地,哪有犹豫的份儿?况且这个男人只手为云覆手为雨,坐拥四海,平定天下,未必不合主子的心思。”

兰芷见过弈?,他与弈?奕?是亲兄弟,那两人长得都是剑眉星目,弈?也不例外。他身量更高,黑发如墨,眸若星灿,这外形自然不差。比起弈?,更多几分威严之感。兰芷心里觉得,若是将这六王爷比作傲娇受的话,这皇帝便是赤头赤尾的腹黑攻。

虽然说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可是不论兰芷喜欢哪一款,就算弈?再英明神武、气宇轩昂又如何?侍寝又不是看小说,又不是自己yy,哪里是一闭眼一伸腿就过去了的?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人,上来就是把自己脱光光裹在被子里送床上去,哪怕有几分性趣,这时候恐怕也荡然无存了。

兰芷心里还是很在乎这身皮囊的,这个小姑娘的身子长的水灵,也是自己灵魂这一世重生的唯一栖息之所了,哪里能这样随随便便就和人…洞…房…了?

她还在兀自纠结着,可是如今这情形哪里还能让她有回旋的余地?好吧,是死是活,反正今晚是逃不掉了。

她安慰自己,又不是真如这副身子一般是一个不谙人事的小萝莉,自个儿可是风里来雨里去还重生了的猥琐阿姨,不就是m,l,嘛,谁怕谁啊!!!

是夜,凤鸾春恩车已经停在长春宫。出乎兰芷意料之外,她竟然没有被脱得光光的被驮妃太监背着抬去西暖阁,而是自己正正当当踏入车内,一路在马蹄声中驶向西暖阁。原是自己太yy了,原来大清也不至于那么变态。

下车后自由宫女太监引着她一步步踏入暖阁内室,兰芷抬眸看去,偌大的暖阁,与普通的宫殿内室无异,而一尊送子观音像在一旁的桌案上陈列着,倒让她赶紧垂下了眸子。兰芷被扶着坐在床边,那领着的宫女还时不时小心提点着:“哎,贵人仔细着脚边。”

兰芷颔首示意,算是应答,继而妥妥地坐在那里。一行宫人也福身告退,此刻偌大的暖阁里只留下兰芷一人。

红烛摇曳,晃得她眼睛有些难受。屋里屋外没有任何动静,再次发觉时候已经是迷迷糊糊睁开惺忪的睡眼,原来已经小睡躺了下去,兰芷赶紧地直起了身子。身上穿的有些单薄,加上不合时宜的小憩,她的鼻子有些发酸,隐隐约约想要打喷嚏,但是这里如此安静,外头还有人影晃过,她便捏了捏鼻子硬生生忍住了。

兰芷手拿了身旁的衣衾穿上,缓缓打开窗子。月华如水,落了一地清辉,虽然微风吹得深深的冷,她却舍不得关上。如今情形,没有我和影儿两个恍然独坐到天明的诗情画意,她只是觉得有些沉闷和无聊。

兰芷等啊等,差点自己脱了衣服躲进被子里先睡去了,只想着今儿个应该是被弈?放了鸽子,微微有些不爽。正此时候听见外头的呼喊:“皇上——”而后头的“驾到”两字却生生憋了回去,心里正纳闷呢,再一想应该是夜深了,弈?也不愿打扰了屋内的人,该是叫停了小太监的通传。

兰芷见弈?推门进来,忙起身行礼道:“臣妾叶赫那拉氏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弈?微微抬手,只启唇道:“朕今日国事繁忙,处理奏折晚了,本想在养心殿歇下,以为天色晚了,你该先睡下了,怎知你还没睡。幸而也过来了,否则要是真的没来,倒是辜负了你苦等。”

兰芷本等的有些不耐烦,听弈?居然耐心和自己解释了一下,心里倒是有些感动,只嘤嘤道:“皇上政事要紧,也别伤了身子。兰芷不过也就是换个地方睡觉罢了,没事的。”

弈?听她说话总是俏皮,也不计较其原先的无理,只道:“朕今日乏困,怕是真要你换个地方睡觉,仅此而已了。”说着狡黠一笑,兀自走到雕花的床榻边,甩袖先坐了下来。

兰芷慢半拍,而后才听出弈?话外的意思,脸色微?澹?婕蘸炝似鹄矗?坏溃骸拔以?褪悄茄?氲模?鹞匏?搿!?p》  弈?伸手招了招兰芷,笑道:“别杵在那里,过来吧。”

兰芷微微往前挪了两步,却也不敢再走近了。弈?见状,伸手拉了兰芷一把,兰芷脚底一滑,只得抓住弈?的手,只觉得一个踉跄要倒地,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见自己安安稳稳倒在了弈?怀中。她有些不知所措,只讪讪道:“额…”

弈?有些好笑,这个侍寝的丫头在自己怀里居然没有笑,也没有害怕,只是神色窘迫,半天居然说了一个字:额…以为她又有满腹牢骚发泄,却还是会害羞的。

兰芷挣扎着起身,见弈?笑个不停,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就是一个可怜的小兔子,在猎人手里,一不小心就成了猎人的盘中餐。只看了弈?一眼,继而道:“皇上,你不是困了吗?还睡不睡觉了?”

弈?见其样子率真可爱,也不计较,笑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深宫绮梦076承宠宫闱(下)【加更】

兰芷知道他这下是误会自己的意思,虽然自己绝不是那种不谙人事的小萝莉,但是对于这个侍寝的侍寝,还是很慎重的。她虽然年纪不小,现实年纪可是正值壮年的寂寞阿姨,心里也是饥渴饥渴的,但也不至于如此迫不及待,饥不择食,她可是有性洁癖的,没有感情的ooxx那是不行的!

她忙解释道:“皇上误会了,您方才说今日乏困,言下之意兰儿是明白的。况且我之前也没有多想其他的东西的,就是担心皇上身子累,所以问你要不要睡觉,是指单纯的休息一下的意思。”

弈?听兰芷一本正经的解释,忍不住揽了她的腰肢。本来确实是聊无兴致,可这番见她,烛影之下身形婀娜,脸庞也是姣好的,脸色虽无脂粉,但由于有些紧张和娇羞淡淡染了两片红云,说的话虽然前言不搭后语,却也是可爱率性,他有些激动。

兰芷被他这样一来,不知如何才好,憋着气,实在忍不住,打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喷嚏”。

好吧,这下是真的尴尬了。弈?有些嫌弃地放开了兰芷,憋不住笑,只是道:“你是否穿的太少,有些受寒?”

兰芷扯了扯嘴巴,露出一个自以为很可爱的笑容,只道:“…也许吧…”

弈?有些好笑,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你不必如此惊慌的。相信朕。”

兰芷咽了一口口水。相信朕。这句话真真是暧昧啊。

弈?兀自躺了下去,只道:“好了,别发着呆,就这样睡下吧,朕瞧着你也累了。”

兰芷看着弈?,觉得他似乎也没有那么大的性趣…应该也不想对自己做什么吧…额,就算是会做什么又能怎么样呢…今儿个不是侍寝来着的吗…好吧死就死了…她也跟着弈?躺了下来,将被窝撩起来,钻了进去。

弈?瞧着她的反应觉得有些好笑,将她僵着朝外面的脑袋翻了过来,兰芷闭着眼睛,这才敢偷偷抬眸看一眼。弈?轻轻在其额前落下一吻,柔声道:“朕知道你别扭,朕不想勉强你。”

兰芷听了,心里有些温存,像是被什么击中一般,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眨了眨眼睛,终究是调皮一笑,这才放心。

该死,说了不想勉强你,何必笑的这样花枝招展,这不是决心要考验朕的忍耐力吗?弈?心里有些不淡定,只道:“朕还睡不着,你唱歌好听,唱一首歌吧,朕一会也就睡着了。”

兰芷心想,不管怎样,这样躺着自己着实是危险的,只有弈?睡着,这才算是解了今晚的危险,忙颔首,想了想,选了一首略微柔情的歌,轻轻唱起来:“君可见刺绣每一针,有人为你疼,君可见牡丹开一生,有人为你等。江河入海奔,万物为谁春,明月照不尽离别人。君可见刺绣又一针,有人为你疼,君可见夏雨秋风,有人,为你等。翠竹泣墨痕,锦书画不成,情针意线绣不尽,鸳鸯枕…”

月影烛影,一生一世一双人。兰芷见弈?已经有些许轻微的鼾声,自己也停了下来,偷偷转了个身躺下睡了。

拉帘熄灯,无少儿不宜,想歪的各位读者们请自觉面壁。

翌日醒来,弈?已经悄然先醒,并未打扰了兰芷,只是将睡姿略差,整个人成八爪蟹的兰芷轻轻从自己身上掰下来,只吩咐人不要打扰,自己便早朝去了。

兰芷昨晚上睡得有些晚,今日醒的也晚,而弈?早又有吩咐不要打扰兰芷,宫人们也不敢冒然去唤醒,兰芷睡到自然醒的时候已经快日上三竿了,幸亏肚子受不了有些咕咕叫,这才醒了来。

她有些小人之心先是看了看自己的衣物,倒是整齐划一,没有撕破解开的症状,而后掀起被子,见床单还是很干净的,心里也的石头也落了地。之前那块白色的喜帕子不知道被踹到哪里去了,反正没有落红也就证明了自己…没有…

兰芷一拍自己脑袋,这才觉得自己想多了,要是有什么,自己也不会不知道是不是,这一个大活人的,难不成还会被迷晕了全无知觉?她有些不好意思,忙唤人进来,问道:“什么时辰了?”

那宫女唤作徽若,是西暖阁的守夜宫女,在外头候着也不敢入内,得了兰芷的吩咐赶紧进来伺候,忙回答道:“兰贵人吉祥,如今快要午时了,皇上吩咐奴婢不要打扰贵人休息,便没有叫贵人起床。”

兰芷一听,原是这样晚了,怪得不肚子饿的直叫,原是一个大早上都没有吃东西,饥肠辘辘,又念及此刻子豫她们在宫里头等着,肯定是心急如焚,忙一个激灵起身,道:“快伺候我梳洗洗漱,我要回宫去了。”

徽若颔首,忙唤了一行宫人入内,宫人鱼贯而入,兰芷有些不习惯那么多人伺候。

回宫时候,皇帝的赏赐也落了来。只听见内务府的太监清点着礼品名单。

“皇上有赏,赏长春宫兰贵人孔雀绿釉青花瓷瓶一个,软缎彩丝蜀绣画屏一件,梅花步摇一只,银白点朱流霞花盏一盏,缠枝牡丹翠叶熏炉一个。”

那赏赐纷纷落下,兰芷一时也觉得诧异。那小太监笑道:“兰贵人好兆头,皇上褒奖小主说您兰心蕙性,知书明礼。奴才在这里祝小主花开锦绣,节节高升。”

兰芷一笑,只吩咐子豫去打赏了,只言道:“公公辛苦,我这儿几个茶水钱请公公笑纳。”说着子豫将银票往他那边一塞,宫里的老规矩,兰芷虽然厌恶却不得不做。

那人并不推辞,想是见惯了这样的,只打千儿行礼道:“奴才多谢小主赏赐,小主头一次侍寝赏赐便得如此,实在是好兆头,日后定会恩泽绵长,福泽庇佑。”

兰芷颔首笑道:“借了公公吉言,公公慢走。”

打发了来人,这芸芸的赏赐摆在兰芷跟前,她顾不得看,只择了那青花瓷瓶,道:“这个放在这边,去剪几只杏花来,如今正是杏花好时节,不要浪费了这上等的花瓶。”

子豫笑道:“是,一会就去。皇上想来对兰主子也是上心的,这主子上回唱的曲儿便是青花瓷,这可不是说明皇上将主子记在心尖儿上吗?”

兰芷低低笑了,再看那一阕蜀绣画屏,想弈?确有几分用心,心下也感慨。

深宫绮梦077后宫风雨

温言见了自然喜不自胜,还硬生生凑了过来,笑道:“小姐,我也要来讨赏来了,方才那内务府的,一个个见了我也是赞叹不已,还不是因着小姐获了皇上的宠爱,这样真好,我们再也不用看着人家的脸色过日子了。”

兰芷择了梅花步摇递给温言,笑道:“你拿去戴,我那里还有,你知道我素来只爱玉兰花的。不过这步摇戴着华丽而招摇,你可小心些。”

温言接了过来,一笑道:“是,奴婢当然知道,小姐就是心疼奴婢。”说着看了子豫一眼,各种缘由,不言而喻。

子豫只是一笑,只道:“温言姑娘长得娇俏,配以步摇更显玲珑,主子眼光当真是好的。”

兰芷道:“虽然高兴,可有话我不得不与你们说。宫里头的恩宠,来得快去得也快,外人如今看着我长春宫,倒是有些许风光,可是圣心难测,我们还须谨言慎行才是。况且宫里各方势力波谲云诡,一不小心,连你的敌人是谁都不知道,便已经被陷害了,我要护你们周全,也定当要谨记我今日的话。”

众人听了,忙颔首应下。

后妃侍寝毕翌日便要去皇**中请安,而兰芷由着那日起的晚了,便在昏时前往坤宁宫中。她对皇后有几分发自内心的敬意。

兰芷到时,发现陆陆续续也有妃嫔过来,皇后正闲来无事,便留了人小聊。兰芷恭敬行礼下拜,言道:“臣妾长春宫叶赫那拉氏给皇后娘娘请安。”

成韵莞尔一笑,免了兰芷的礼便是赐坐。

兰芷颔首,敛衽而坐,屁股还没完全接触到凳子,却听见云嫔冷冷笑道:“哟,这兰贵人昨儿个侍了寝,今儿一早便要来和皇后娘娘请安,怎的到了这个时候才来?若不是得了皇上几分眷顾,连皇后娘娘也不放在心上了?”

兰芷无意染指这样的争端,只道:“是兰儿疏忽,特来请罪。今早有些起的晚了,想见皇后娘娘也须得用心梳洗打扮,便只有在昏时过来请安了。”

这本也不算什么大事儿,有些妃嫔侍寝完了,到了第二日才来见皇后也是常有的事儿。偏偏那云嫔要择了兰芷的错处说,无论怎样,鸡蛋里挑骨头,总能说些是非的。云嫔见兰芷说话谦恭,只是轻哼了一声,笑言:“我还以为有些人得了几分颜色,就妄想飞上枝头呢。山鸡与凤凰都是鸟,差别却也大。”

此话说的难听,兰芷听了有些不舒服,这云嫔素来尖酸刻薄,仗着龙潜的位分和弈?的几分宠爱无法无天。兰芷咽不下这口气,只道:“娘娘说的极是,这差别着实有,好比这旧枝与新桃,春天里头都想开花,这前者却有心无力了。”

不带脏字,旧人新人,不言而喻。云嫔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倒是成韵开口,解了围,笑道:“云嫔还是喜欢说些有的没的东西,如今众姐妹们最要紧的还是给皇上多添些子嗣,才不枉皇上对大家的宠爱。”

浣纱白了云嫔一眼,她亦是素来受了云嫔不少气,只道:“这云嫔娘娘伺候皇上最久,雨露恩泽也承得最多,怎就是不见好消息呢?”

云嫔的脸有些发白,冷哼道:“没想到英贵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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