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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怪小学-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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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鸣答应地很爽快,反正是他和冯陆离不找他麻烦,可并不代表贪狼组不会。
  冯陆离的手指对着他的脑门的方向一弹,一缕黑烟顺着他的脑门进入他的体内“你现在被我下了咒,只要我想,随时可以让你做不了人……所以少动些歪心思,”
  冯陆离说罢便解除了束缚,尤那金便又从地上爬起来,松了口气,对冯陆离他们道道:“你们是圣主的人吧。”
  鹿鸣和冯陆离对视了一眼,没承认也没否认。
  “我就知道。”尤那金见他们的反应,便只当他们默认了,“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也就你们这帮人干得出,把人用完了就杀,你们可真不是东西。”
  鹿鸣和冯陆离坐在尤那金对面,不理会对方,只是拿着装有蓝色晶体的小瓶子问:“这个是什么?”
  尤那金反问:“这个该问你们才对吧?”
  问完尤那金也琢磨出什么来了,玩味道:“其实你们根本就不是圣主的人吧?”

  ☆、云涌 (六)

  “那又怎样,总归是证明了这东西是邪教头子给的,而且你和他还有关系。”
  鹿鸣一旦有心卸下伪装,说话的时候总是会看着对方的眼睛,眼里含笑,让人心生亲近,什么话都想跟他倾诉。
  尤那金暗自欣赏了一番这双漂亮的眼睛,好了伤疤忘了痛,依旧没长记性,感慨道:“真是漂亮的眼睛,你这性子,我越来越喜欢了……”
  刚一说完,尤那金就觉得自己被一道目光锁住,鹿鸣身旁那个面无表情的人看得人心底发寒。
  尤那金也不知道对方对自己哪来的敌意,试探着搭话,伸出一只手想要和他握手:“这位先生,认识一下,我叫尤那金,您贵姓?”
  “冯陆离。”冯陆离瞥了一眼那只手,没有动。
  冯陆离和陆离……
  尤那金这回可算是明白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手收回去,重新看向鹿鸣的眼神都变了,正儿八经的,像是在看一个花瓶。
  毕竟在小命面前,鹿鸣对于尤那金的重要性就等于零,而且他相信只要冯陆离想,自己随时都会死。
  鹿鸣清了清嗓子,示意那两人说正事,把玻璃瓶放在尤那金面前:“关于它的全部,知道什么说什么吧。”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一开始我还是被威胁的那个。”尤那金摊手,“大概三四个月前,有个老头突然找上我,给了我这个,说是‘仙药’,还说给我指了这条财路,是对我的恩赐,让我再想办法把它推广出去……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真是令人不爽。”
  “你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同意吧。”
  “一开始有个人莫名其妙跟你讲这些,我当然当他是个傻逼,但是他旁边还有一个人,一身黑,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得看不清脸,而且吧……还会些法术啊什么的……”
  尤那金支支吾吾的,鹿鸣便知道这人一定被对方暴力威胁,受了不小的惊吓。
  “然后我就找人试了试那药,效果还真不错,都说如登仙境,后来我自己也试了,果然,而且真的不会上瘾,只是那滋味就像一盘好菜,吃了就念念不忘,但是不吃呢,也没什么打紧。我仔细想过,这东西的确是条发财的好路,就想借着年后的晚宴推广,而且对方会定期给我送货,我也不知道怎么送的,就是某天一大早这些瓶瓶罐罐就出现在我家门口了。”尤那金道,“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对方可不一般,你们可要保证我的安全。”
  鹿鸣笑呵呵的:“我们只答应不找你麻烦,没答应帮你挡麻烦啊。”
  大家都肠子都是九曲十八弯,尤那金自然懂鹿鸣的弦外之意,咬牙:“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参加年后晚宴的名单。放心,既然答应过你,我自然不会趁机把你一锅端。当然了……”鹿鸣道,“你也可以选择不给试试。”
  尤那金觉得自己最近光是顾着被威胁了。
  “行。”尤那金纠结了一番后,败在了鹿鸣睁眼说瞎话还十分坦然的功力之下,起身去拿了个u盘,把名单拷贝一份后扔给鹿鸣,“这回行了吧。”
  鹿鸣把u盘揣好:“最后一个问题,关于‘鲨’的资料。”
  “不知道。”尤那金,“别看我,我真的不知道,对他一点都不熟悉。这人神秘得很,还真挺厉害。我虽然表面上是他手底下的,实际上我是在自己干,只是偶尔有点生意上的小来往。再说,借着他的名头也好办事。”
  尤那金一脸坦然,两人无声地对峙许久,最终鹿鸣起身,笑眯眯地对他摆摆手:“那就先这样吧,年后宴会见。”
  原本默默听着都冯陆离瞄了一眼玻璃瓶,突然出声:“这里面被下了咒,还有魂魄的味道,估计是人魂被撕碎了掺里面。吃这个,变相地吃人罢了。”
  尤那金也不知信了没,反正他的脸是青了,等人都走了估计得去厕所吐一吐。
  跨出门的刹那,冯陆离拉了一把鹿鸣,两人便凭空消失,已经顺着借道门离开了。
  直到两人离开视线,尤那金长舒一口气,瘫软在沙发上。
  约摸一刻钟后,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做得很好。”
  尤那金没动弹,只是摁了摁自己的眼角,脸上尽是疲惫:“我都按照你说的全说了,答应我的事必须得办到。”
  “放心。”
  “刚刚那个叫冯陆离的对我下了咒,赶紧帮我去了。”
  “他的咒我可解不了。”
  尤那金按揉的手一顿,突然暴起:“你居然跟我说解不了!”
  他这才看到说话的人,对方把自己裹在黑色的披风里,连脸也遮上,只露出一双眼睛——老者的眼睛。
  对方身旁还有一个把自己裹起来的,见尤那金情绪激动,便上前挡在圣主面前,浑身紧绷,盯着尤那金脆弱的喉咙,那样子像是看猎物的野兽。
  圣主示意对方稍安勿躁:“他可不是一般人,他的咒上天入地恐怕无人能解。”
  尤那金听罢气得捶沙发:“你到底要干嘛了?为什么要招惹这种人,你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全身而退!”
  “呵呵。”圣主笑了,“你的命跟我帮你做的事相比,哪个重要?”
  尤那金沉默了一会,颓然地坐了回去。
  “你只要做得好,你自然可以两头通吃。”
  ……
  而此时鹿鸣还在想着之前尤那金的话,把每句都仔仔细细拆开来过了一遍,妄图从里面得到有用的信息。冯陆离见他想得入神,便没有打扰他。
  没过一会,二人同时出声。
  冯陆离:“他的话不可信。”
  鹿鸣:“尤那金说得半真半假。”
  两人诧异地对视一眼,鹿鸣问:“你怎么知道?”
  “直觉。”冯陆离反问,“你呢?”
  “太顺利了,他都不知道我们的底细,凭什么会觉得我们会在圣主面前保他周全?他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才是,他的表现倒更像是特意全盘托出。”鹿鸣顿了顿,道,“对了,你知道那瓶东西里面是什么咒吗?”
  见冯陆离摇头,鹿鸣还挺意外:“也有你不知道的东西?”
  “从未见过,便自然不知道。”
  “也对……”鹿鸣这才反应过来:“我们这是去哪里?”
  “回家。”
  鹿鸣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心狠狠地跳了一下,“家”这个字他已经有十多年没有想过了。
  冯陆离微笑:“姬渊他们都想你了。”
  “嗯,那是该回去看看了。”鹿鸣收敛心神,即使内心已经七上八下快升天,外表还是强装自然地牵住冯陆离的手,“走,回家。”
  冯陆离的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被鹿鸣握紧的手伸到二人面前,轻轻地从鹿鸣手里抽出来。鹿鸣心里有一瞬地空白,像是什么东西溜走了,随即就见冯陆离顺着鹿鸣还停在半空的手的指缝滑入,十指相扣。
  那一刻,鹿鸣悬悬飘荡了二十多年的心,终归是落到了实处。
  两人相视一笑,不需要语言的证明,一切尽在不言中。
  为了不让其他人受刺激,在到别墅前,两人心照不宣地将手分开。
  其他人也都在客厅呢,白信棂正躺沙发上,尉迟渡端着个盘子往他脸上放黄瓜片,顺道塞几片到自己嘴里,五个小的也都翻着报纸在看。
  这是尉迟渡给他们布置的作业,每天一个小时看报纸。不得不说,尉迟渡做事还是挺靠谱。
  冯陆离和鹿鸣回来的动静自然瞒不过那几个非人类,一个个都围上去。
  秦钦:“嗷!鹿老师回来啦!”
  苏萱萱:“鹿老师这几天我背了十五首诗词!”
  郭颂:“老师欢迎回来!”
  冯旭佑:“嗯。”
  姬渊:“鹿老师几天没见了。”
  白信棂躺着没动,怕黄瓜片掉下来,只好僵着嘴含糊道:“行啊陆离君,走一趟直接把人带回来了。”
  “来得正好。”尉迟渡冲冯陆离的方向招手:“大家去我家过年吧,我家很大的,而且环境好,在半山腰,山上还有个很大的天然温泉,还有红梅,这个时候开得正盛。是个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灵气也足!”
  其实在场所有人除了尉迟渡以外都是没有地方可以过全家团圆年的人,小的都叫嚷开了想去,冯陆离和鹿鸣自然是没有异议。
  “我就不去了,我得去我洞府看看,我不在那么长时间怕是已经被那些灵兽拆了。”
  白信棂话音刚落,就听尉迟渡立刻道:“仙君!”
  白信棂纳闷:“干嘛?”
  “这个也不差这几天,大过年的是吧,你说机会多难得啊。”
  白信棂“哼哼”了几声:“少来这套。有什么事?”
  “呃……”尉迟渡无奈,“仙君,帮个忙。”
  “我就知道……说吧。”
  尉迟渡摸着胡渣:“装一下我女朋友。”
  所有人:“……”
  尉迟渡看天花板:“我这也没办法啊,家里催得紧,我爸和我妈还特意给我算了一卦,也不知道是不是诓我的,说今年再不带女朋友的回来就是一辈子单身狗的命了。这都快过年了,我上哪找女朋友去?”
  趁白信棂还没让他滚蛋,尉迟渡立刻发动攻势:“仙君,我带你去商场,喜欢哪件衣服我们买哪件。”
  白信棂是有些心动,但他并不差钱,就听尉迟渡接着趁热打铁:“你不是想要那个国外的面霜吗?我有个国外的朋友,我让他代购。”
  白信棂:“……”
  不好,死穴被戳中了。
  尉迟渡趁机迅速打了个响指:“就这么说定了,仙君的恩情我一定没齿难忘。”                        
作者有话要说:  它已经是个成熟的存稿箱了,学会在十一点准时发文

  ☆、云涌 (七)

  尉迟渡虽然被武当收了,成了如今这一脉的大弟子,然而他本身便出身道学世家。
  尉迟家是个有名的大家族,世世代代居住在泊罗山的一侧,像是世外隐居的高人,但是山的另一侧则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开发商看上这座山,景区正在开发中。
  不过资金貌似出了什么问题,被迫停工了,据说开发商还在打官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次动工。
  尉迟家随着一代代的传承,人丁已越来越稀少,现在除了尉迟渡自己家,便只剩下他二叔一家。
  当天尉迟家全员严阵以待,尉迟渡之前便跟他们打过招呼,说是要带朋友和几个学生来,当然了,最重要的是要带女朋友回家。
  为此尉迟妈特地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来招待未来儿媳。
  她和孩子他爸都算过卦了,儿子这次带回来的可是命中的大贵人,而且特意问儿子要了对方的八字合过,最后得出结论——天造地设的一对!二人同心,可化解大灾大难。
  有这么好儿媳,尉迟夫妇能不高兴吗?
  尉迟家是老式的木结构大宅,冯陆离他们这些人对灵物天生敏感,一踏进去便感受到了充裕的灵气。连鹿鸣以如今一身凡胎,都隐约有了感觉。
  天边一只金色小凤凰展翅而来,落地化成一个少年:“山上温泉好大啊,上面还建了房子呢。”
  尉迟渡帮着介绍:“那是我们家和开发商合作的,要建一个温泉酒店,那块已经完工可以住人了,就差景区内部开发。我已经跟我爸妈说过了,我们今晚就住那里。”
  一听有温泉,众人自然是开心。
  白信棂背着手,左右张望了一番:“现在这世道能有这种灵地,已经很难得了。”
  尉迟渡瞧着他,似乎在思量着什么,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个镯子,给白信棂戴上:“别摘,这几天都戴着。”
  白信棂把手放到眼前欣赏了一番:“还挺好看的吗,做工精巧。”
  “那是。”尉迟渡心想,“传家宝,下一任家主专门用来送另一半的,能不精致吗?”
  尉迟渡不放心,忍不住提醒:“仙君,咱们好好演。”
  白信棂皱眉,双手抱胸:“我哪有没在好好演?”
  “你要见的是我爸妈,也就是未来公婆。”见白信棂表情不对,尉迟渡立刻改口,“假的的公婆,我们拘谨一点,你把气势收一收,像砸场子的。”
  白信棂不耐烦地甩手:“知道了,不就装小女生吗。”
  尉迟渡适时闭嘴,直到站在家门口敲门,他还是觉得心慌慌,总觉得要捅什么篓子。
  就算今天的卦象是好的他也还是慌啊。
  开门的是尉迟渡的堂妹尉迟吟,目光扫过她堂哥,两个大灯泡似得眼睛直直往白信棂身上照,惊得说不出来。
  白信棂迅速入戏,面带微笑,看上去乖巧礼貌。
  “小丫头长大了不少啊。”尉迟渡给他们介绍,“这是我堂妹尉迟吟……吟吟!”
  尉迟渡喊了尉迟吟一声,示意她回魂,别杵在这丢人。
  “啊?”尉迟吟应是应了的,但目光还是黏白信棂身上扒不开,活像看了什么稀奇物种。
  “那是我两个同事,还有五个我们的学生。”尉迟渡介绍白信棂,不自在地咳嗽一声,“这个,白信棂,我女朋友。”
  尉迟吟张了张嘴,最后转头朝门内喊:“大伯!大伯母!爸!妈!哥拐了个超级好看的嫂子回来了!”
  尉迟渡:“……”死丫头!
  白信棂还在那略得意:他的确很好看。
  众人都进屋,尉迟一家长辈都招呼他们来客厅坐,但他们的目光有意无意都在打量着白信棂,内心都是一个想法:着姑娘长得好啊,标准的古典美人,气质也好,就是太高挑了些,哎呦连手镯都带上来,未来媳妇没跑了!
  尉迟妈喜欢得不行,拉着白信棂的手坐到他旁边,直接无视自家儿子,把他从白信棂身边挤了出去,还拍了两下白信棂的手,看的尉迟渡心惊胆战,毕竟他妈这拍的可是狐仙的手。
  尉迟妈满脸慈爱:“孩子,你叫信棂是吧,这小王八蛋跟我说过,今年几岁了?”
  已经两千来岁的狐仙对年龄已经没什么概念了,思想还停留在封建社会。白信棂知晓自己要说个女孩子适婚年龄嘛,便随口答道:“十六。”
  一说完,就见所有人都沉默了。
  尉迟吟不可思议:不会吧,比她还小两岁!这这这这……不是未成年小妹妹吗?!
  尉迟吟又把视线转向白信棂毫无起伏的胸口:虽然看起来高了些成熟了些,但果然是还没发育完全的小姑娘。
  一时间家里长辈和晚辈此刻都无声地谴责起尉迟渡。尉迟爸更是黑了脸:“你小子,禽兽!”
  以前都是白信棂看旁人的好戏,这回可算是风水轮流转,鹿鸣忍笑忍得辛苦,冯陆离也没忍住憋着笑。几个小的更是妄图借桌子上摆着的那副象棋来转移注意力。
  尉迟渡有苦说不出,只好打了个哈哈,试图补救:“他开玩笑的呢,今年二十六了,平日就在意年龄。”
  说罢,尉迟渡深情款款:“我都跟她说了很多遍了,不用在意这个,棂棂在我心里永远十六岁。”
  所有人:“……”
  白信棂:“……”
  白信棂清晰地感觉到尉迟妈的手抖了一下,其实他此时也想抖一抖,这小道士今天怕是吃错药了。
  尉迟渡的一声“棂棂”成功叫得他们一身鸡皮疙瘩,鹿鸣他们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
  虽然不知道尉迟渡这人今天怎么突然走起了这种肉麻死人的深情路线,大概爱情真的可以让人智障。得知白信棂不是未成年少女,他们都脸色也都缓和下来,都信了,毕竟这看起来也不像是没成年的。
  一家人都开始聊上天,白信棂在尉迟渡的介绍下喊了一圈伯父伯母的,就是不知道万一哪天他们知道白信棂的身份,回想起来会不会晕过去。
  鹿鸣是长辈最喜欢的那种类型,乖巧懂事健谈,很快就跟尉迟渡的二叔一家聊上了,尉迟爸还在做着生意,冯陆离也能跟他聊聊金融方面的东西。
  尉迟妈和尉迟吟就把目标放到白信棂身上。见白信棂从容应对,尉迟渡可算是暂时松了口气,心说仙君其实还是挺敬业的,也有靠谱的时候。
  尉迟吟重度颜控,就是喜欢这种好看的小姐姐,眼里尽是憧憬,直接嫂子叫上了:“嫂子,你跟哥是怎么认识的啊?”
  “在邵云县的……”
  见白信棂顿住,尉迟吟追问:“邵云县的什么?”
  白信棂本想说“窑子”,但是得给尉迟渡留面子,这话还是不能说。之前貌似听小鹿子讲过那地方的现代叫法是什么来着?红灯区?
  白信棂压根没记住“旅馆”这个词,光记得红灯区了,奈何老古董压根不知道其中的区别,还以为红灯区就是现代叫法,相当于他那个年代“客栈”的意思,因此便道:“红灯区。”
  霎时间所有人都停止了聊天,气氛再次陷入尴尬。
  鹿鸣借着喝水的动作向尉迟渡递过去一个同情的眼神:兄弟,自求多福吧。
  尉迟渡这臭小子居然还去那种地方!可在那个地方碰到白信棂……那对方也不太对劲啊!
  尉迟爸的脸都快扭曲了。
  尉迟渡因白信棂的话不小心咬了舌头,这回正疼着,又感受到长辈们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尤其是他爸那浓烈的杀气,只好忍着疼赶忙否认:“误会!棂棂和我都是来邵云县办事,想找个便宜的旅馆住,只不过人生地不熟的,谁知道那地方是那什么是吧,我们可清白!再说我住那还得是因为罗挺在附近啊。”
  罗挺此人被道界通缉的事他们都知道,因此他们的脸色都缓和了许多。白信棂自知说错话,索性闭嘴光点头,可算是暂时糊弄过去。
  尉迟妈手艺很好,一群人聚在一起吃了年夜饭。
  尉迟家的人都很喜欢这几个小朋友,尉迟吟又喜欢白信棂这个“嫂子”,围着他叽叽喳喳。一群亲朋好友团团圆圆的,白信棂打出生起还真没过过这种年,眼下心里某处地方也不由得软下来,也笑着和尉迟吟说话。
  尉迟渡帮着收拾碗筷,在进厨房的时后被他妈神神秘秘拉进厨房。
  “这位美丽的女士,有什么事吗?”
  “就你嘴甜。”尉迟妈往白信棂的方向看了一眼,“我看得出,信棂身上的那股气质啊……现在女生有这种气质的可不多见,还长得这么好看。说吧,花了多少钱雇的?”
  尉迟渡强装镇定:“妈,真不是雇的……”
  “我是你妈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妈我也是过来人,哪有情侣见家长是你们这种表现的?”
  两人默默对视。
  “行行行。”尉迟渡认栽,“他其实是我一朋友……您可别告诉爸他们啊。”
  话音刚落,尉迟妈一巴掌抽他身上:“我就诈诈你,没想到你这小王八蛋还真的给我使坏!”
  尉迟渡:“……”
  这找谁说理去!

  ☆、云涌 (八)

  “我真是要被你气死!”尉迟妈气不打一处来,看自家这小王八蛋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你看看你,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留什么胡子!清清爽爽不好吗?赶紧给我剃了!”
  尉迟渡自然是顺着她的意思来:“好嘞我这就去剃。”
  尉迟妈一阵心痛,还不死心:“信棂有男朋友了没?你要不要试着假戏真做一下。”
  “男朋友是没有,不过妈,省省吧,别想了不可能的。”
  别说对方是狐仙了,光性别和他还是一样的呢。
  “怎么不可能了,你连镯子都给人家了。”尉迟妈对儿子眨眨眼,露出“我懂的”笑容,“你是不是对人家其实有点意思。”
  “别瞎说,我俩对不上。”尉迟渡觉着他妈实在是可怕,找了个借口开溜,“我去剃胡子。”
  “什么对不上,信棂还能是个男人不成了?我都算过了,明明合得不行。”
  尉迟妈越想越可行,他家小王八蛋长得也不赖,和信棂还是般配的,难不成真让他像卦象上说的,打一辈子光棍吗?
  饭后尉迟家长辈就带着客人们去了温泉酒店,这会儿还没开业,里面还没人,但是房间设施都挺齐全,两人一间给他们安排着,还都是温泉房,推开房门便是独立的温泉。
  尉迟渡的叔叔满脸笑容地把房卡塞到尉迟渡手里:“快带棂棂进去看看?”
  尉迟渡正色道:“我和棂棂还没结婚,这不太合适吧,我们都是传统保守的人。”
  “都什么年代了,你就不能开放点。”尉迟渡的阿姨索性把房卡给了白信棂,转头对尉迟渡道,“我们和你爸妈都授意了,你这是要改姓柳吗?”
  尉迟渡哑口无言,觉着自己亲戚一个个思想前卫得与他们的实际年龄严重不符,倒是白信棂大大方方收下:“谢谢阿姨。”
  尉迟渡的阿姨对尉迟渡挑眉:你看看人家姑娘多坦然。
  尉迟渡长叹一声,觉着这一整天幺蛾子就没停过,索性推着白信棂的肩就走。直到两人进了房间,尉迟阿姨还笑呵呵地打趣:“你看看他多猴急,回去告诉大哥和嫂子去。”
  尉迟渡:“……”救命!
  白信棂一进房间就被温泉吸引,拉开门蹲在温泉旁试了试水温,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便钻了下去,趴在温泉边枕着胳膊,闭上眼睛像是在小憩。
  尉迟渡自觉地拿出了之前白信棂带的黄瓜,用小刀切成片端过来。
  感受到尉迟渡的靠近,白信棂只是动了动眼皮,便转过身仰起头,等着对方在他脸上贴黄瓜。
  “这时候还挺有默契。”尉迟渡想,“别说拜把子了,自己倒更像是个伺候人的丫鬟。”
  顺着白信棂白皙优美的脖颈往下,是在水中若隐若现的精瘦的身体,尉迟渡看愣了神,随即反应过来,立刻移开眼睛,专心致志给人贴黄瓜。
  大概是觉得气氛越来越不对,尉迟渡便想说些什么,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干巴巴的道谢:“今天多谢仙君了。”
  “不用谢,你家人都挺不错的。”
  尉迟渡帮白信棂移动着嘴边黄瓜片的位置,还让他说话不费力些。手指划过光滑的皮肤,也带出了点别的东西。
  尉迟渡问:“仙君的家人呢?”
  白信棂随口应道:“啊?我刚出生没多久就死光了。”
  尉迟渡轻声问“仙君是两千多年出生,一千多年前飞升的吧,其中的一千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两千多年前人妖不两立,妖与妖之间也不似如今安分,守着自己地盘过日子的。想必这些年很不容易。”
  大多数人都敬他畏他,在意的也都是飞升成仙的他,以前在人间兜兜转转的日子,还真从未有人问过。
  他这一生到如今何其长,有些事慢慢便淡忘了,以至于白信棂自己也想不起来,回想起零星的碎片,说的也磕磕绊绊:“那会的确不好过,七国之乱,打来打去,以至于妖孽也横生,为了活下去,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刚出生的时候,我们狐族几百年前攀了苏妲己,在妖界有点身份,虽然后来也因为她,元气大伤而收敛了许多,但好歹余威尚存。但是……不知道你们史书是怎么记载的,反正当时陈国国破,沂国将军……嗯……好像是叫御宵,在攻下陈国的同时也收到了来自沂国国君的诛杀令,一时军内开始叛乱,被常国渔翁得利两边包抄,直接灭了沂军占了陈国。一天之内陈国两次易主,也因为这件事,爆发了两国战争,后来又直接引发了七国之乱。乱世之中,谁都想分一杯羹,狐族自然也不例外。”
  “我的父母早就死在七国之乱中沂国与常国那场开端里,我当时还不会化形,在那个年代只有被剥皮的命,在狐族也是被欺负的那个,谁让我好欺负。再后来就是被陆离君抓了,我为了脱身就夸下海口说自己一定会成仙。”白信棂失笑,“我好面子,我就想,自己要是没成仙,这句话不就很丢脸吗?然后我就拼命修炼啊,就飞升了。再后来通风报信挨了一个雷劫,又滚回天上修养了几百年,出来就成了现在这样。”
  飞升可是条生死线,迈过去就是神,迈不过去就死。凌驾在终生之上的神,岂是人人都能当的?
  没有在绝境中绝望过,置之死地而后生,又怎会明白一线生机的不易,从而大彻大悟?
  尉迟渡静静地听着,本该是艰辛的一条路,被他用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来,却还是能透过他的字里行间闻到血的味道。
  白信棂似乎是察觉到他的心绪,将眼睛撑开一条缝,慵懒地道:“我的经历没什么特别的,活到我这岁数的都过得不容易,跟他们比起来我可算得上是无趣了。你看看陆离君连天道都干对着干,厉害得很,我跟他比起来,可差得远了。”
  “我一直很想问了。”尉迟渡成功被白信棂有意无意地转移话题,思绪给带跑偏,“陆离君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啊,神不神,怪不怪,鬼不鬼,妖不妖的,四不像。”白信棂用湿漉漉的手拽了一把对方的衣角,“别傻站着,下来,我同你讲,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
  冯陆离的身份被白信棂在尉迟渡面前捅穿,而他本人则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鹿鸣。
  鹿鸣正对着温泉倚着门框打电话,将尤那金的是和张航风说了一遍,自然,省去了圣主和冯陆离。
  “我建议这次行动取消,尤那金肯定有准备,但是晚宴我还是会去,看看他们到底在耍些什么花样。”
  “我跟他们商量一下。”张航风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道,“万事小心。”
  “嗯,张叔过年好。”
  “好,都好。”张航风的声音拉长,似乎在惆怅些什么,“长大了,压岁钱没有啦。”
  “我这个年纪哪还好意思要压岁钱,不过到时候的份子钱张叔倒是可以来一份。”
  对方笑了,连说了好几遍“好”。
  在鹿鸣要挂电话的时候,对方突然道:“我待会儿会发你一份资料,你可以好好看看。”
  说罢,也不等鹿鸣反应,就先挂了电话。
  冯陆离一直注意着鹿鸣,见他不解,便问:“怎么了?”
  鹿鸣进屋顺道拉上门,对冯陆离亮了亮手机:“张叔要发我份资料。”
  消息很快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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