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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我的世界是本书-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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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余琏的路程有些远,不过这不是说灵霄派找了一个小地方训人,而实在是谢庐溪给自己找的落脚点太偏远了。陆尘潇到达的时候,那两人正坐在凉亭上,余琏对面的那位灵霄派修士有些恼怒,而余琏侧着脸,懒洋洋地用目光扫视着外部景物,雪白的长发如绸缎般披在身上,那姿势神态看起来分外讨打。
忽然,余琏扫到了陆尘潇的身影,立刻一扫之前没精打采的模样,高举双手,招呼道:“诶,这么快就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和谢庐溪多聊一会儿。”
陆尘潇耸耸肩:“主要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一点主要要怪谢庐溪,谁叫他是个半天也吭不出一句话的冰山。明明心底在意得不得了,然而直到陆尘潇走了,嘴巴闭得也和蚌壳一样。
陆尘潇想,幸好他对谢庐溪没意思,就他这个性子,真谈起恋爱不知道要急死多少人。
就在这胡思乱想的一会儿,陆尘潇走近了,他只听到灵霄派修士骂余琏的一个尾巴:“……你这是倚老卖老!”
余琏懒洋洋地笑了一声:“对啊,如果你也像我一样活这么久,你也可以卖。”
灵霄派修士:“你……”他真的是被余琏气坏了,作为一位得道高人,他竟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陆尘潇无言地看着两人。
余琏似乎也意识到这种无赖的回答有损于自身可靠的形象,他清了清嗓子,吩咐道:“算了,你把卷宗给我吧,我看看那些比较方便。”
那位灵霄派修士将一卷书甩桌子上,气呼呼地走了。
余琏好笑地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修养不足,见笑了。”
将心比心的说,陆尘潇一点也不觉得对方涵养不好。异地相处,他只会砍死余琏。余琏随手将那本卷宗打开,先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到来了第一页:“谢庐溪和你多说了什么?”
就知道这家伙不会放心,陆尘潇心想:“他就是确认了一下我不会对太衡剑派不利,就没说什么了……”
“真的?”
“……”为什么这群人感觉都这么敏锐?!陆尘潇感受到一种深深地抑郁,他咳嗽一声,敏锐意识到不能让这个话题这样继续下去,“不过话说回来,我发现人小时候和长大了差别真的很大……”
“你说谁?”
“不。我只是……比较好奇余琏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这个话题让余琏稍微愣了一下,他歪了头想了一会儿,依然有些为难。毕竟是一千多年前的旧事了,记忆比较模糊也是正常的。最后,余琏说:“这么说来,还真是有点……我小时候其实挺无聊的,虽然不至于像是谢庐溪那么沉闷,但也相差不大——”
他用手比划道:“就是这么一点——和这么一点的差别。”
陆尘潇看着他比划出来的一尺和两厘米的距离,不免开始怀疑余琏心中的“不大”是个什么概念了。
“我父母都是修真者,修真者之中繁衍艰难,但只要有子嗣诞生,基本上都是天资极好……总之,天地大变中,最崇尚天人合一的灵霄法修受到的打击最大,古老的功法不再适应如今的天地形式,无数人的修行需要重新来过,偏偏又赶上了道妖大战。所以,当时我被寄寓很大的希望。”
“于是?”
“于是被管的很紧。”余琏说完就笑了,“我小时候可孤僻了,都没有人和我玩,反倒是身边经常围着好几个老头子,每天都想方设法地和他们作对,大吵大闹,拒绝修行,变着法糟蹋自己。而且……”
余琏很轻地叹了一口气:“那时候,很多过去的经验都不管用了。他们教我的,有时候还不如我自己一个人瞎想。所以,我总觉得他们不懂瞎掰掰,只会倚老卖老,可讨厌了。你都不知道,他们一开始还是用纸来给我写禁令,后来太多了,最后就直接改成玉简来记载了,要背要默,记错一条就往死里打……唯一的乐趣就是偷偷摸摸玩蚂蚁,最长的一只被我玩了三个月。”
陆尘潇设想了一下那样的生活,不由感叹:“那也太可怕了。”
“可不是。”余琏认认真真地形容,“我当时连吃饭时嘴巴动的幅度也有规定,精确到毫厘。当时我就没忍住反驳了回去,这样还不如直接做个人偶,设置好内里的阵法,能保证绝对不会有错。”
陆尘潇忍不住“吭哧”一声笑出来了。
他好奇地追问:“你现在能长成这样的性格,也是不容易……后来呢?等你修为上来了,报复回去了吗?”
陆尘潇但是不觉得余琏小心眼,但他也不是纯圣母,吐一口恶气地恶作剧倒是很有可能。
“没有。”
余琏竟然微微有些走神:“后来,我居然真的把他们吹毛求疵的要求达成了。当然,有些还是取了巧,比如诗会中不能输给镇岳这种……总之,如果没有确定参加的人诗作都烂的不行,我是不会参加的。”
“说起来其实也挺无聊的,虽然风评很好,但有时候午夜忽然醒来,听见雨水敲打在房梁上,就会突然觉得,我在过着另一个人的人生。”
陆尘潇想了又想,最终也没想出来,那个状态的余琏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他好像一开始就接受了这样的余琏,有点风趣,有点苦逼,无论遇到在惨的事情也能激励以对,苦逼之后也能自己激励起来。
“怎么样?”
陆尘潇诚实地回答:“有些难以想象。”
余琏点点头:“我也觉得……”
“……可是没有办法。”
“后来老头子们秘密培训我的地方,被妖族地毯搜索发现了。它们认为那是在秘密研究专门对付妖族的法宝,要求大家交出来,不然的话,一天杀掉一个人……我现在也觉得很难以置信,我当时最讨厌的那个老不死站出来说,好吧,那就从我先开始吧。”
“一个一个都这样……为了护住我,都死了。有段时间,一闭上眼,就是他们死不瞑目的脸。”
即便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千年,如今,余琏再度提起来,声音里依然有不自然地颤抖。
☆、第二十二回嘿嘿
陆尘潇一时也沉默了。
他尝试着理解那些看起来十分平淡的话语下,究竟掩藏着如何惊心动魄的过往。可思来想去,除了更深刻的感受到自己的无知和浅薄之外,一无所获。但一想到一个又娇蛮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孩,在血污和死尸中茫然四顾的模样,陆尘潇又忍不住心软了又软。
如果当年,他能在现场就好了。
定然会将那些不知死活的妖物杀个一干二净,然后,把那个又柔软又温暖的小小身躯搂入怀里。没有什么别的理由,只因为那个孩子是余琏。
又茫然又无助的,渴求着让这个惨剧结束的余琏。
陆尘潇这样想着,下意识地就伸出了手,直到余琏有些纳闷地看着他。他的眸子又明亮又清澈,很明显,那些过去的事情毕竟已经过去太久了,久到如今,除了诉说时还能在内心深处造成短暂几秒的阵痛之外,已经不再会对余琏造成困扰了。而他默默走出那场阴霾的过程,始终是独自一人。
原本,陆尘潇都已经准备收回手了。
但那个念头一动,他鬼使神差地将手覆盖在了余琏的眼睛上。他感觉到掌心有些温热,这种热源自对方的体温,可又像是从他紧张的手心里泛出来的。余琏懵懂地眨了眨眼睛,细密的眼睫毛从陆尘潇的掌心刮过,有些痒,就像是羽毛轻轻的撩骚他内心一样。周围十分静谧,陆尘潇能听见余琏浅浅的呼吸声,他的心跳鼓动在自己的耳膜中,以至于说出口的话,有种从很遥远的天际传来的一样。
“以后不会了。”
余琏又沉默了,陆尘潇以为他会嘲笑自己突如其来的敏感。但实际上,余琏只是将手覆盖在了陆尘潇手上。陆尘潇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两人第一次这么亲密,但他还是有一种口干舌燥的错觉。余琏很轻很轻地说:“我偷偷地告诉你哦,不要和别人说。”
“当年因为素素我困于心魔,我以为,我不会有机会再活下去了,与其成为一个魔物,我宁愿死去……但死去的话,我又觉得不甘心,非常非常,很不甘心。”
余琏说着,陆尘潇感觉到自己的掌心被温热的液体沾湿了。
“因为我还没有为自己而活过,如果有机会能活下来,我……我还想去看雪山的日出,大漠的风花,去尝遍天下的美食,见识一切有趣好玩的事情,去认认真真的爱一个人,哪怕最后没有成仙老死也无所谓。”
余琏突然伸手把陆尘潇紧紧地抱住了,他抱得那样紧,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那样攥着,似乎松手了就是万丈深渊,万劫不复。陆尘潇被他勒得胸口都在疼。
余琏说:“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对我到底有多重要。”
陆尘潇原本被他勒得太疼,正下意识地想挣脱。但偏偏在这个时候,余琏的这句话落入了他的耳中,像是一朵落花飘落在光滑如镜的湖水上,波澜顿起。但那个波澜也是那么轻柔,那么妙曼,有一种醉醺醺的陶然感。
这是喜欢吗?
但是这也太奇怪了吧,感觉两个人之间还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呢。似乎还在上一秒,陆尘潇还在斤斤计较着两个人之间的该有的距离,下一秒他就已经不知来路,也不知归处。他想,如果有人在孤夜里醉死在一汪月光下,那么大概就是他现在的感受了吧。
过程呢?
这好像不是一种从零开始,一点一滴增殖到一百一千一万的过程,反而好像是一种从有到无,只有两个状态,只听见咔哒一声,似乎有什么开关被按开了。理智和自欺欺人居于幕后,有那么一瞬间,陆尘潇以为自己的内心里在唱歌。
有说不出的欢喜。
也有哭笑不得的无奈。
是的,余琏这家伙恐怕还是一点也不放心陆尘潇和谢庐溪单独共处,他非常不安,并且急迫地想要向陆尘潇证明自己,以至于做出了这种仓皇失措的事情。这并不像是活的心底透亮的老古董余琏做出来的事情。
可如果把事情换一个角度来想——也只有在陆尘潇的身上,余琏会做出这样不理智的事情。
可无论如何,这也是真情流露。
陆尘潇下意识地拥抱了回去,他想,他大概被余琏给蛊惑了。可若是能此刻尽欢,又何必太过估计今后呢。与其优柔寡断到日后后悔,反倒不如如今有那一夕之欢。
这样想着,陆尘潇捏住余琏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下去。
……拉灯……
陆尘潇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
事情有点出乎了他的意料,首先,他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下面那个,毕竟魔道不禁欲,陆尘潇虽然不纵欲但是还是碰过几个清秀俊美的少年的,他下意识地就默认自己是上面那个,作为一个男人,有*是很正常的,他想进入余琏的身体,把自己的精华尽数倾泻在对方体内,听着他沙哑而动情地喊着自己的名字,眼角含媚,如芙蓉□□。
陆尘潇对这种事情是很有经验的。
更何况,陆尘潇很十分确定,余琏确实是一个没有经验的人,作为一个雏,害羞和拘谨是正常的,而这在老手手中,几乎是放任自己为所欲为的代表。
事情的开头是这样的。
余琏受到的惊吓难以形容,他就像是一个被恶霸欺辱的良家妇女般东躲西藏,像是个被老鹰相中的小鸡般惊恐无比。总之,这个恐吓的过程非常爽,尤其是最后他又有些茫然有有些委屈又有些期待地被陆尘潇逮住之后,那张懵懂无暇的表情,真是令人食欲大增——陆尘潇当时就忍不住怪笑两声,得意洋洋地说:“嘿嘿,你跑啊,你跑不掉了。”
余琏沉默了三秒钟,他的眼底有血色翻涌。
然后,事情的转折就在这一刻开始的,余琏声音沙哑地说:“……陆尘潇,这是你自找的。”
然后陆尘潇就被反扑了,反压了,被进入了,被啪啪啪了。
这充分说明了,做人不能太嚣张。
——这是多么痛的领悟。
任何初哥的第一次都不能算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更何况这还是两个初哥——陆尘潇也是第一次在下面的位置上——那就是惨烈的双倍了,足以让任何天生歪男从此走向笔直的道路;可偏偏让陆尘潇纠结的是,他还真的爽到了。
……因为陆尘潇的身体里还有条阴虫,助兴圣物。
这就造成了事后醒来,陆尘潇深感自己浑身上下被碾碎成粉尘一样的疼,可偏偏,他还没办法把错误都推到余琏身上去。毕竟,那天欲求不满纠缠不休的人是他自己。一想到这里,陆尘潇默默地扯开被子,捂住脸。
完蛋,他下辈子没法再见人了。
“你这是要把自己闷死吗?”余琏憋笑着问他。
陆尘潇抓着枕头的一角,捶他脸上:“你去死吧。”
余琏被他砸了一个正着,他也知道陆尘潇正在恼怒中,并不去撩拨,只是继续用手指梳理陆尘潇的长发——陆尘潇最后累得不行睡着了,但余琏却亢奋地不行。中途陆尘潇昏昏沉沉地醒来几次,一次发现余琏蹲在自己床头,就像是眼冒绿光的猫咪一样;另一次则是余琏窸窸窣窣地把陆尘潇的脑袋挪到自己的大腿上,动作轻巧,小心警惕地跟做贼似得。陆尘潇只是依稀地瞥见,他垂着头,雪白的长发从耳边垂了一绺,被风吹得轻轻扬起,宛如笼罩在床边的白纱。
陆尘潇迷迷糊糊地想,余琏可真无聊。
但这个想法从开花结果,尚未落地的时候,陆尘潇又陷入了睡眠中。他只是很朦胧地感觉到,余琏很慢很轻柔地,在梳理他的长发。
然而,陆尘潇现在睡醒了,余琏还在梳理——
哪里整理一个头发需要这么久的,更何况,陆尘潇步入金丹之后,身上纤尘不染,头发光洁,根本没有打结的可能性。真不知道余琏在梳理一个什么劲。
不过——
“你现在总该放心,我和谢庐溪没啥了吧。”
余琏想了一会儿,眼睛慢慢地亮了起来,他饱含期待地问:“如果我说并没有呢?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陆尘潇沉默了——而下一秒,他就没忍住扯着余琏的头发,拎着枕头使劲锤他:“给我收敛点好吗?得寸进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是的,如果说并没有的话,下场只会被陆尘潇痛殴。
“咳咳,别打了,我知道了。”
余琏连躲带跑,他咳嗽一声,略显狼狈地转开了话题:“我们现在把谢庐溪这边的事情解决了。不知道太史飞鸿和苏婉婉那边怎么样了……”
陆尘潇懒得理他,继续揍人。
但他又砸了两次之后,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因为一柄小剑停留在了陆尘潇面前。陆尘潇愣了一下,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而余琏比他有经验多了,当下,脸色就凝重了。他捏住小剑,疑惑道:“这是太衡剑派的紧急召集令……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第四卷:往事知多少完>
☆、第一回坑爹
确实是出大事了。
陆尘潇忍不住地想,现在,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宽大斗篷,遮住脸,寻常人看过去只能看到一团迷雾。这个临时炼制的简单法器,能够阻拦其他人的神识扫描和标记,正道中不常见,但在魔道修士中,却是人人都有一件的标配。
余琏自然是没有的,陆尘潇曾经有不少,还有很多件都属于精品,然而已经和“诸恶老祖”这个名号一起成为随风而逝了,本想着能打劫何道之。而何道之无奈地摊摊手——黄泉的琼鬼子现在能比诸恶老祖好多少吗?不见得吧。
临时炼制来不及了,无奈之下,陆尘潇只能顺道打劫了一个粗心大意的魔道修士,对方人高马大,倒不用担心穿不上,但是陆尘潇披上了这件黑斗篷之后,才陡然后悔——他至少该找一个身上没有狐臭的。
余琏本想和陆尘潇一起来,但却被陆尘潇和何道之一起劝退了。虽然从气息上来说,只要余琏放开对自己身体里魔气的压抑,几乎可以完美模拟任何一位魔道大能。但余琏的问题偏偏在他的修为太高了,魔道本身残忍的修行方法,就注定了元婴就是尽头,而余琏过了元婴,搞定出窍,已经达到了渡劫期,这就像是黑夜里的萤火虫,怎么也隐藏不了。
可现在陆尘潇刚刚回应余琏,两人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偏偏因为这件事情要分离。余琏别提有多怨念了,狠狠地在床上亲热几番才饶过了陆尘潇。
陆尘潇苦并快乐着。
就如同谢庐溪不能指望他一天吹出一口好笛子,余琏也不能指望他能一天只能精通啪啪啪十八式。虽然他学的还算是挺快,但对于陆尘潇这种花丛老手来说,一分和十分都是不及格。当然,余琏的本意也不是非要爽一把,而是抓紧时间把修为都灌进陆尘潇体内,顺便将一缕被他锤炼的完全无害的魔气,让陆尘潇沾染上,来掩盖他如今修行的是纯正的太衡剑派的功法。
但最后的效果……
不能说糟糕,但是确实是和陆尘潇的期待有一定的差距。
这种差距又让陆尘潇开始怀念魔道了。
如果陆尘潇现在仍旧修行的是魔道功法,余琏给他灌进来的灵气,再抓五个各自不同的金丹期魔道修士,陆尘潇就能够轻轻松松跨入元婴了。这实在是魔道的功法十分特殊,如果说,正道要从金丹进阶到元婴所需要功夫是一,那么魔道只需要六分之一,剩下六分之五则是其他五位同等修为的魔道修士友情提供——
这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概念。
用虚言那边的世界比喻就是,从无到有建立一个工业体系,和建立一条加工线然后把生产的零件拿去组装之间的差别。当然,这也彻底的限制了魔道修士从元婴往上走的道路。毕竟,一个从幼儿园开始就习惯抄别人答案一路考到博士的人,从头自学出博士后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可这确确实实是一条速成之路。
陆尘潇一想起自己彻底的和这条捷径说再见了,内心就痛不欲生。
——他当年一无所有,经历千辛万苦才集齐五颗金丹。
而现在抱上了大腿,大腿挥挥手就能抢五颗金丹到手,然而,陆尘潇不走这条路了。
陆尘潇想,自己真是一个勇士。
无论夺舍前后,都奋勇地挑战最难的。
“站住,你是哪儿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一个守卫的魔道修士喊住陆尘潇。
“天□□。”陆尘潇举起手中的牌子,“丑鬼,给我滚远点。”
那位魔道修士表情抽搐扭曲了一下,他是八神一脉的修士,所谓八神,乃是蜈蚣,蜘蛛,蝎子,毒蛇,蟾蜍,毒蜂,蚂蟥,蛊这八种不同种类的毒物,用秘法养殖,然后让它们咬破皮肤钻进体内繁衍,激发身体潜力,增强体质,乃是一门从南蛮巫术里提炼而出的恶毒功法,颇为神异。但厉害是厉害,仍旧改变不了在魔道中备受歧视的现象。
因为八神的修士,无一例外,都是丑霸。
当然,既然身体里充满了毒素,各种活着的毒物在其中爬来爬去,自然不能指望外表有多么出众——哪怕原本是一个肤白貌美的青年,这样一修炼,满脸脓包乌黑青紫,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修为越精湛,相貌越丑。但凡事并不绝对,等到了元婴之后,身体里的八种毒物尽数死去,死后亡魂受到主人操控,威力巨大,体内毒素尽数化去,以元婴修士的强悍体质,基本上都会恢复原貌。
……但元婴修士放在整个魔道,那也是两只手数的出来的。即使魔道是以速成著称,在高等修士的范围里,一点也没有比正道占优势——就拿尚非雀说,她现在紧抱的大腿苏婴,毫无疑问是整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大腿之一,各种资源供给都是最好的。然而,尚非雀照样是卡在了金丹期,毫无寸进。魔道功法虽然堪称作弊,可从来都不是说对资质一点要求也没有。
而现在,陆尘潇嘲讽那位八神修士丑霸,并不仅仅只是感受到了好外貌所带来的优越感——更重要的是,作为一位天阴派修士,面对一位八神修士,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
这件事情要细细说来,就不得不提起天阴一脉的历史了。
上上任的天阴脉主素素,自身就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美女,此外,她更是精通双修采补之术,面首横跨正邪妖三个圈子,在她门下做事,没有一张出色的皮囊是不可能的。而陆尘潇在那个时代会成为天阴脉的门徒,自然也说明了他有一张好相貌。而陆尘潇成为诸恶老祖之后,继任天阴脉的尊主,虽然一扫之前乌烟瘴气的“高级妓|院”风气,但看脸下菜的习惯却保留了下来。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到了尚非雀这一代,这种对外貌推崇的风气已经保留了下来。或者说,尚非雀就是在这样的一个环境内长大的,自然也不觉得鄙视八神有什么问题。
陆尘潇之所以非要那么明显地鄙视对方一下,若是他不这么做,反而显得很可疑——天知道到底有多少企图混进来的正道修士,就是输在了这种谁也想不到的细节上。陆尘潇拒绝余琏陪他一起来,就是因为这里面的门道太多了,如果不是当面遭遇到,陆尘潇都不一定想得起这件事。
那位被当面辱骂的八神修士,显然对于这种事情已经习惯了,脸色连变都没变。天阴一脉随着尚非雀的得势,在其他同道的可谓是动辄打骂。刚才陆尘潇的态度,已经被视为他心情不错的表现了。
陆尘潇又走了几步,假装不经意地问道:“我有几位好哥哥好姐妹早几日来了,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落脚吗?”
那位看守的八神修士,倒是能够感觉到陆尘潇这个问题来的不同寻常,显然其中很有猫腻,但是有猫腻又如何,反正也是天阴自身的内斗,他是半点懒得参合进去,当时,就给陆尘潇指出了方向。
陆尘潇远远地眺望了一眼,巧合的很,天阴脉那群人,落脚点竟然是陆尘潇当年入门太衡之前,元婴藏身的那个山脉。撇开这个巧合,天阴一脉的修士倒是确实挑选了一个好地方,距离太衡剑派的首阳山很近,可远攻可近守,偏偏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被列为被攻击的第一批次——作为围住了整个太衡剑派的包围圈的一部分,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位置。
是的,出大事了。
苏婉婉尚未从魔道传回消息,苏婴已经带着魔道的大部队,把太衡剑派给围住了。其阵容堪称豪华,陆尘潇单单从传闻中,就发觉了几个他前世对付起来都显得棘手的家伙。没有人相信苏婴跑过来只是为了看看太衡的风景——
相反,这样的架势在历史上曾经出现过一次。
而那一次,正道们大多袖手旁观,从此之后,归元这个名字彻底成为了过去的历史。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太衡剑派自然把这件事当做了生死攸关的大事来做,分派外地的弟子全部召回,更是向诸多同道发送了求助信。但这件事情也才刚刚发生,大多数天南地北的修士都还反应不过来——修士本身的时间观念就额外奇怪,这个时间点大多数还在闭关室里坐着。
陆尘潇赶急赶忙,总算是赶在谢庐溪前面来到了太衡剑派的外围。
他倒是不怀疑太衡剑派会陨落,毕竟太衡和归元的情况并不一样,苏婴的行为对于正道突然,对于魔道一样是突兀的。更让陆尘潇奇怪的是,这次的事件,在“原著”中是没有的。
那么——陆尘潇微微沉思着——到底是什么蝴蝶效应引发了这件事情呢?
陆尘潇还没有走到天阴落脚处,突然听见两个闲得无聊的家伙在八卦,其中一个说:“嘿,你可知道这次魔主突然喊我们来围守太衡,是怎么回事?”
“出来的匆匆忙忙的,还没来得及打听,兄台可有什么内部消息?”
“嘿嘿,你知道吧,苏魔主有个女儿,长得如花似玉,魔主宠她宠的要命,她若是想要天上的月亮,魔主恐怕也会给她摘下来。但是呢……”爆料的那位夸张地耸了耸肩,“这位小公主,最近恋爱了,还喜欢上了一位正道的小子。”
陆尘潇心念,这不是在说太史飞鸿吗?
那边的对话还在继续:
“天哪,那么魔主岂不是气坏了?”
“可不是嘛。任谁认认真真养大的宝贝姑娘,都不是给正道的那群不解风情的小子们糟蹋的,魔主原本还逼问,但是苏小公主宁愿绝食,也不愿意说出那个名字。”
“可现在魔主难道不是已经找到了目标?”
“棺材翁供出来的——据说还是一见钟情呢,小公主一见那个男人,据说对方长得还很不起眼,但是小公主眼睛就是挪不开了,亮亮的,甚至宁愿把自己看上的东西让给别人。嘿,你说我们魔道里的人,什么时候会‘让’啦,明显是装腔作势给别人看,想要留下一个好印象罢了。”
陆尘潇听到这两人说到这一节,眉心忍不住突突地跳动了起来。
他心底产生了一种非常糟糕的预感。
“那这个好运气的小子叫什么名字?”
“名字倒是挺好记的,陆尘潇,真巧,还和老祖同名……”
“嘘!闭嘴,这个人你也敢挂在嘴边,这是不要命了么!”
那两位天阴修士还在后怕,自从尚非雀掌控了天阴之后,诸恶老祖就成为了禁词,谁说谁倒霉,上一个被生生剥了皮的同胞还历历在目。即便冷漠淡情如魔道,也不免生出几分兔死狐悲的伤感。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听见一声特别沉闷的砰声。
就在不远处,一个穿着黑衣的魔道修士,特别奇怪地绊了一个平地摔。
他努力了好几次,但是手一直在抖,一直没能顺利的爬起来。
☆、第二回梦云
陆尘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入这块区域的,自从他听完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脑袋就是蒙的——
余琏他认了。
谢庐溪他……不怎么情愿,但还是认了。
尚非雀这个,更加不明不白,不过“作者”都已经钦点了,他不认也不行。
但是苏婉婉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还没有变态到要向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的程度好吗?就这么把一头脏水倒在他头上,这算什么?虽然陆尘潇这辈子也不是没有背过黑锅,但是这么感人的黑锅他真的是第一次背——人家的养父比这位亲爹更有自觉的,直接拉了一批打手过来,明显摆明着“敢窥视我女儿揍你揍到轮回不能”了。
好吧,陆尘潇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呵呵,还真躲不起。
太衡剑派内部里有谢庐溪,外部有余琏,陆尘潇一点也不想和这两位解释一下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更重要的是,如果现在他说是误会,看着这要灭人满门的架势,像么?像么?像么?如果陆尘潇不是当事人的话,他自己肯定也是打死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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