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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环五目-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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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卿吹奏到一半时,只见一个少年跳跃到二楼的屋檐上,刚好站在他身前。
  少年坐在栏杆尾端,也卸下鞋子,执着酒壶仰头又喝了口。白衣少年吹奏毕后,就伸出手,破衣少年递酒壶给他,接过那埙。破衣少年不会奏埙,给他咿咿呀呀地吹着,恍如乌鸦叫。
  噗呲。”白衣少年一笑,霜色月光下,他脸上红晕似是妃色。
  二少年席间一言不发,相互交替着手上的东西。
  月光洒落楼阁的卧室,二人散发着米酒的酒香,阳镜清半玻ё叛郏⑹幼琶髟虑涫焖牧撑印C髟虑淙兆袍鳎嫘污鞔砂兹缬窠啵腿缰魅艘话恪Q艟登迩崆崂鳎旁诨持校挚拷忝髟虑洹
  当月光转成日光时,明月卿伸手一展,想起该是有个破衣少年,睁眼却不见。
  床上摆放着一个紫砂酒壶。
  明月卿见此,浅浅一笑,然后闭目养神。
  日月殿内,明月卿调息,当他闭目没多久,银环姑的质疑就在脑海中回荡着,令他难以入定。
  “你见过海吗?见过昆仑山吗?”
  如此数日调息,每每想起银环姑的声音,明月卿心神难定,双拳紧握。当他紧闭双目时,室内突然响起一把声音。
  “嗳!”
  明月卿抽起天阙剑喝问:“何方妖孽居敢闯进?”他不禁心想:“是自己的法力退步得,连府邸的护法阵都任邪灵肆意进出?
  “哈哈哈!”室内响起一把熟悉清亮的声音,此时明月卿方惊觉是紫砂酒壶传来的。
  明月卿没好气坐下,执起酒壶问道:“你躲进酒壶?”
  酒壶传出阳镜清的声音,道:“才不是呢?你没认真听我的讲话么?”
  明月卿道:“哪里没有?”
  阳镜清道:“这酒壶是鸳鸯酒壶,心连心。当下我回到师父旁边,将老头的酒壶据为己有。这样,我们能时不时聊天啦。”
  明月卿苦笑了下,对着酒壶道:“怎么你对师父没大没小的。”
  阳镜清道:“反正他不介意,最近他突然迷恋修目术,要我陪着练呢。”
  明月卿一听,小声地嗯了一声,又道:“修目术,悟大慧,救苍生,好事。”
  阳镜清道:“是吗?能目及更远的事真的是好事吗?”
  明月卿顿了下道:“我不知。”
  阳镜清道:“那月卿觉得什么才是好事?”
  明月卿想了一阵后道:“走更远些的路。见识一下巨浪翻天,蛟龙跃海。体验一下御剑于云海,遨游万里。”
  阳镜清没蠢得问为何他不走,他听后沉吟一阵,又道:“老头心性急,没多久定必拉我出门,游历时,我让你听着好不?”
  明月卿想不能看,听也是好的,他又道:“下次你使酒壶跟我聊时,能否先敲三下?”
  阳镜清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后道:“好吧,你想跟我聊天时,刮两下酒壶的肚子,不想聊天的话,就戳他肚子两下。这酒壶灵性得很,认定了你是主人,你走到哪里也跟着。”
  明月卿珍重地执着酒壶,仔细地抚摸着它,这酒壶居然像动物那样抖了下身子,又动了下柄环。他笑着道:“挺有趣。”
  二位少年闲谈一阵后就别过,戳两下酒壶肚子。
  摸着温和的酒壶,明月卿又端起,贴着额头,觉得好像是阳镜清的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
  CSI有一個單元劇,主角說,某鯨是孤獨的歌唱家,聲音太低,所以心儀伴侶聽不到。但事實是,鯨歌有自己的眩s系統,音傳千里,吟歌回應,鯨并不孤單。


第7章 第三章 玉沁
  自阳镜清返回孤海老人身边,时不时想念那白衣少年。白衣少年武功高强,又容貌出众,阳镜清虽然交友广宽,知心却一个也没有。望着紫砂酒壶,他一时想刮两下壶肚子,一时又忍着。他决定七八日才刮酒壶,免得太烦人,打扰对方清修。
  如阳镜清所料,孤海老人闭关两个月便忍不住出关。出关时,口喃喃着:“哟,坐得老子屁股酸痛,修他娘个狗屁目术。”
  阳镜清见师父出来,就打趣问道:“不知师父通天眼了吗?”
  孤海老人按摩着屁股道:“茹素多日,PI眼倒通了。”阳镜清一听,忍俊不禁,又道:“人道修目术悟大慧、救苍生。”
  孤海老人一听道:“咬文嚼字、侃侃而谈,坐着就能救苍生,苍生早成灵了!”当他拎剑想外出时,瞥到阳镜清的酒壶,又见他在阅读,问道:“臭小子,怎么取为师的酒壶?读什么呢?”
  阳镜清答:“另一个给知己了。在读《龙瞳说》。”
  孤海老人一听,想到阳镜清身边一个同辈朋友都没有,确实甚为寂寞,也不介意了酒壶这事。倒是《龙瞳说》这事,令他留心眼起来,他问道:“好好的,阅读这书作甚?”
  阳镜清也不避讳,就答道:“我的知己是琼台明氏子弟,世代守着龙血瞳球。我想守墓人亦非不可离开所守之地,他却一生未踏出黄鹂镇,觉得甚为奇怪,就查究原因。”
  孤海老人一听就觉得好奇,又问道:“你去到感到些什么?”
  阳镜清伤感地答:“感觉不到什么,最多有股淡淡哀怨气息。知己说已不能再压制瞳球邪气,他身中尚有两种恶咒。弟子想,他时日无多,想解救他。”
  孤海老人见他模样认真,沉吟一阵道:“老夫猜明氏先祖是用了血咒来掣肘后代,又将自身血脉打入龙怨之气。为的是压制邪气,又令后代死守着。”
  阳镜清一听,不禁道:“哗!这不是自绝子孙么?有何法子救我知己?”
  孤海老人闭目想了想,道:“若要挽救性命,法子倒是有。若是破除先祖血咒,这只得邪道法子。先救人,比其他重要。”
  阳镜清一听,就问道:“师父,那是什么法子?”
  孤海老人答道:“江湖老法子,采摘朵神花活命呗,没点灵通。”江湖中人,命大的总是有法子活命,什么碰上个高人,吃颗灵丹妙药,又或者以毒攻毒之类。
  阳镜清没好气地问道:“是什么神花?”
  孤海老人将剑系好在腰上,答道:“井底之蛙,啥都不懂。瑶烛峰上有玉沁花,吃了起死回生、半死还元。当下正好赶上开花期,问题是,你敢不敢?”
  瑶烛峰在千里之外,山势险恶,妖兽横行,十个人去,八个去忘川。阳镜清道:“老头子你去别的地玩吧,我这便动身。”
  孤海老人道:“哟,逞英雄了?就你这皮毛修为,尚未到山腰,必定给老虎踢到忘川去。”
  阳镜清紧张地问道:“可师父与他素未谋面,便上山犯险,不怪徒儿么?”
  孤海老人一下敲到阳镜清的头顶,骂道:“你胸无大志,留恋凡间,为师能有什么法子?别啰里啰嗦,赶紧收拾就启程。”
  阳镜清一听,也不知为何脸红起来,孤海老人一见,更是摇头连连。两师徒一边打趣,一边踏上法剑,前往瑶烛峰。
  凌晨御剑起行,游走白云千里,到了午后,总算到达瑶烛峰。二人是法师,具有灵目,并非怕夜晚瞧不见,就是夜间妖魔太多,不便行事。
  二师徒心存侥幸,盼望瑶烛峰没有护法阵,直飞到峰顶了事。岂料二人冲到峰顶时,给透明的护法阵撞得人翻剑飞,差点滚回原来的蛟河镇。
  孤海老人摸着头骂道:“哪个龟孙子施护法阵?”
  阳镜清道:“岂知呢?老头,趁有日光,早去早归。”
  二人给撞得在山底,抬头见瑶烛峰高耸入云,即便没有魔障,也得爬几日几夜。
  孤海老人喜欢冒险,越是阻碍他前进,他越是要去。阳镜清自是知道师父脾性,他只盼两人平安而回,明月卿能早日康复。
  眼看要像凡夫俗子那样登山,二人又是抱怨一番。走到林口前,见一石碑,就自觉取出匕首,以鲜血通行。尚未到山脚,二人已斩杀好几条双头蟒。那双头蟒尺寸如南岭一带的常见长度,就是吸收魔障太多,恍如成精。两个血盆大口追着两师徒的屁股走,本不想未上山就出法剑的二人,
  唯有交错撩斩,将蟒卸成七八块。
  二人走了半里,就见大树底下,有一白衣少女,楚楚可怜。她正扶着树干站着,见到二人便呼喊道:“两位大爷,能否扶奴家下山?”
  师徒互望一眼,孤海老人掏出铜币,道:“老规矩。”说毕,拇指一弹,铜币飞起,掌背接过后又道:“瞧,有痕迹一面。”
  阳镜清岂不知孤海老人略施腕力作弊,他也没什么好气,就叫道:“嗳,姑娘,来了。”他距离那棵大树五丈左右,眼前杂草乱生,他就取下无极剑拨着,好方便走过去。
  走了一丈路,阳镜清见地下挖了陷阱,却以幻象迷幻肉眼。他低头瞄了下,见洞内都是人骨。阳镜清轻易地在幻象上走过,白衣女子见此也不急,继续呼喊道:“此位大爷,奴家腿瘸了,能否背奴家?”
  阳镜清道:“好。”
  白衣女子见他走近,自身带着过刚阳气,不由得暗自一惊。阳镜清还没伸手搭着女子肩膀,她就嗖一声,溜到大树后。
  阳镜清用着打趣的口吻问道:“姑娘,你不是说脚瘸了么?还能飞了?”
  “嘶!”
  此时大树旁边突然冒出一条大白蛇,张开的蛇口大得能吞下老树干,迅雷般噬向阳镜清。阳镜清不由分说,以瞬移术闪开。再现身时,人已骑着蛇头道:“姑娘你的口好腥臭。”无极剑重重往蛇鼻附近一戳,整个林中都传出蛇的惨烈嘶叫声。
  阳镜清道:“想不到瑶烛峰如此多蛇。”
  孤海老人道:“总比蜘蛛好,蜘蛛相貌比蛇丑,浑身都是毒毛。”说毕自己打个哆嗦,恍似眼前就有一只蜘蛛精。
  二人往上爬多百丈,大路路口有两尊人石像,石像无脸,衣饰似是比剎利目神更遥远的时代。右边石尊,还多一块石碑,石碑上的是符文,歪歪曲曲。
  孤海老人歪着头读,阳镜清就问道:“写啥?”孤海老人答道:“平日让你多读书,只会乱蹦乱走,胸无点墨。写的是天府口。”
  阳镜清问道:“天府口?意即通往另一个世界?”
  孤海老人嗯了一声,取出侦魔仪,圆盘上的银针指向了:极凶。阳镜清道:“师父,你当真继续前行?”
  孤海老人道:“你怕了?”
  阳镜清坚决地摇头,他又道:“不怕。月卿不能等了。”
  孤海老人道:“极凶,多半指有怨气极深之地,又或是幻象太多。老夫即便年纪大了,修行尚在,你就别担心为师了。北海妖浪,南疆蛇巫,东岛倭灵,西岭雪魔,为师有什么大风浪没遇过?”
  二人前进时,无脸人尊突然抽出腰间佩剑,往他们的太阳穴刺去。二人发现瞬移术在此不能使,却身手矫捷,一下子蹲下避过。
  无脸人像原地移过身,又一剑刺向他们,二人法剑一挡,无脸人的剑给重重挡着,较劲法力。人像发出声响,听那音节似是说话,然而年代久远,两师徒都没听懂,又接着一剑戳进无脸人像去。
  无脸人像面目具毁,石尊粉碎。二人继续前往,心知瞬移术难使,此峰法力太精深。
  天府口关后的山林截然与关口外的不同,关口外的野草丈高,林木枯枝横展,瘴气甚浓郁,毒草茂盛。关口内,林木苍翠、参天之高,野花朵朵、争妍斗丽,雀鸟悠飞、音色清脆。丑陋的林岭,陷阱倒明明白白,秀丽的山水,却有迷幻人心作用。
  这种显浅道理,师徒二人自是明白,手中法剑剑尖自始向前,不敢大意。走了半里,二人试着御剑前飞,剑走数里,方略微放松。
  越是飞前,树丛叶色越是绮丽,由碧翠嫩绿成了琥珀金黄,带有几分秋意,林风凉爽,远眺有数个仙女骑着飞鹤。
  仙女布条缠xiong,雪白玉脯给勒得丰满,蛮腰靠在毛茸茸的鹤背上,若隐若现。她们半腰下的长裙,绢布随风摇曳,玉足上还有个金铃。
  铃声“丁铃当啷、丁铃当啷……”音色如玉器撞击般玲珑,有种使人心旷神怡之效。
  “哗!”
  突然眼前一黑,原来一个墨绿三眼的巨人在树丛后伸出头来,那口比刚才白蛇还腥臭。
  孤海老人回魂叫道:“我的姥爷爷。”剑指巨眼,墨绿巨人却消失于无形。阳镜清一眼关七,巨人原来晓用瞬移术,闪现在他们背后,如城墙的大手正拍到他们去。
  阳镜清一下子挥着衫袖飞出数柄短剑,拉着孤海老人飞走,然而巨手气流太大,使得他们跌出法剑。
  法剑自行飞进他们的手心,二人半吊在空中,又见到墨绿大手又一下拍到他们来。孤海老人在怀中取出两个铁球,铁球跳到空中,成了十个火球,尽数扑到巨人脸去。


第8章 第三章 玉沁
  火球是现形火,令巨人施展不到瞬移术,困在原地,不断大叫。
  孤海老人分出法剑巨阙,一下子口中念着咒语,一割手指,手指的血珠幻化成符文,萦绕着巨人头部。
  阳镜清趁着师父施法,他一下子飞到巨人前胸,取出无极分剑,剑尖射出光刃,尽数刺入心脏去。
  孤海老人在空中一喝,又往巨人口中射出一血符文,二师徒立即离开。
  “呯!”
  那巨人原地自燃再炸开,身上的骨血和污秽之物尽数爆出。二人身上施展着护身罩,才不致一身脏臭。
  阳镜清目睹此情景,还是不禁吐舌干呕,他问道:“这啥物种?”
  孤海老人答道:“巨人,比天山更远更西面走来的。”
  二人继续御剑前飞,途径遇上飞鹤仙女心知是幻象,忍着不看。眼看云海萦绕的瑶烛峰,阳镜清不禁想到,此峰会不会不断延伸更高,他一辈子没法到峰顶?
  孤海老人读得他的想法,道:“不会的。古籍有云,瑶烛峰有三关:一守神,二天界,三幽泉。通了三关便达峰顶,说起来,也不是太困难。”
  阳镜清一听,经历倒像小时候跟师父历险的情形,心甚为放宽。他问道:“那丑人便是守神?”
  孤海老人道:“不是么?庞然大物。若非为师修行高,根本镇不住巨人。”
  二人走了十数里,身穿的树林越走越是奇异,那树身似是不断向上伸展。阳镜清跟孤海老人遇见过这情况,是魔林。身边的树纷纷转过他们一旁,伸出树枝,树枝尖如兵刃,竟似人般,会武功套路。
  当中一棵百年老树,一挥当中较粗的树枝,扫到师徒的头去。师徒立即分开互攻,法剑一挥,剑刃光数十,尽数挥斩到妖树去。
  阳镜清一边踏着无极剑,一边五指夹着铁球,他口喃喃咒文,往魔林掷出去。此时一列魔林林木给火焰焚烧,发出婴儿叫喊,阴森诡异。
  眼见法火焚烧,其他妖树纷纷走避,只剩下十数棵几百年的老树。
  两师徒一边挥斩妖树,一边口念咒文,血符文在空中封印在几百年老树树干。到了最老的那棵树前,老树不断转动着树丛,锐利的树枝使得二人施展护身罩。
  那千年老树不断转身,树根位置慢慢变绿,树干染成碧翠,一个人形渐渐在他们面前。
  阳镜清一见就喊着:“师父,此方为守神啊!”
  孤海老人立即示意再飞开一点,此时一个由头发到脚趾都是绿叶的女人就在他们前。这绿女比巨人高出些,一脸凶悍地瞪着他们。
  孤海老人道:“此位绿叶仙姑,我师徒二人别无他意,就想上山顶借一借贵峰神花,好救人一命。”
  绿女一掌就劈去他们,两人心知瞬移术不能施展,唯有指望法剑机灵点,好晓得避开。
  法剑并没有辜负主人,反应比主人还快,二人回过神来,已在绿女眼前。二人在怀中取出法镜道:“太寰灵动妖邪灭!”
  一道符咒黏在镜面上,法镜一下子射出光波到绿女双目。绿女掩着双眼,痛苦地叫着。两人趁机又向绿女上身发出铁火球,岂料火球无用,绿女放下双手,双眼射出耀眼的金光。
  阳镜清差点给光芒刺瞎眼,眼睛却有几重光影。他喊道:“师父,你还有什么法子啊?”
  孤海老人也急了,他道:“别嚷嚷。”又在怀中找了一块破布,破布给他一挥,在空中变大,直盖绿女的头去。
  那破布捆着绿女的头部,绿女焦急,不断叫喊着,要扯开破布。
  孤海老人道:“傻小子,还看?”一把拉扯着弟子飞起来。
  “呯!”
  两人才飞没多久,绿女头上的破布给灭了。阳镜清不断道:“树树树……树是讳火的啊……”
  此时两师徒心有灵犀,向着绿女方向折返。绿女两手伸出,似是当他们是苍蝇,要捏死他们。
  孤海老人又取出法镜,念着:“太寰霹雳落尘土!”空中给他引了两道闪电,闪电冲进法镜后,给照射到绿女的翠面去。阳镜清则俯身一冲,往绿女脚跟下的树干扔出铁球。
  眼见树根终于燃起,阳镜清急急上升,在空中跟师父会合。二人观望着绿女给大火吞噬,不断发出嘶叫,山川都回荡着她的惨叫。
  烧了半柱香左右,两师徒见到绿女焚烧成灰烬,灰烬随风飞散。绿女站着的原位却冒出了一根幼苗,师徒见此,合掌又念了段往生咒诵。
  二人又往上飞十数里,随着大路而走。
  走到二十里到,他们就见到有一断崖口,崖口下是白皑皑的云海,此便是第二关的天界。
  孤海老人在怀中取出一块鹅卵石,往云海中扔去,鹅卵石不见所踪。
  孤海老人又在怀中取出一擦屁股的草纸,折迭成纸鹞。他手腕一沉,手指一弹,那纸鹞飞在云海上。纸鹞飞了没一阵,在云海上燃烧起来,很快化成灰烬,落入云海中。
  孤海老人向着断崖崖口前运着丹田地叫:“啊!——”他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白雾萦绕的山川,不幸的是,他们眼前只见到白茫茫一片。
  阳镜清心想:“要是声音能传出,即便烟雾后并无幻境。只是,该如何越过此崖口?”
  两师徒此时苦恼地盘坐在地上,思考好半个时辰。孤海老人打破宁静问道:“镜清,何谓天界?”
  阳镜清答道:“人之上方寰宇为天,界为世界之界。天界合并,意即上空另一世界。”
  孤海老人问道:“何谓另一世界?”
  阳镜清答:“浩渺太寰,不过是一个世界围着一个世界而成。我们身置的世界为太寰中其中一世界。”
  孤海老人又问道:“世间有何事物能越过另一世界?”
  二人一问一答,总算弥清了心中疑问,同时答道:“光!”阳镜清接着道:“光能越过无数世界,而人却不行。人只能盼望目及太寰,却终其一生脚踏尘土。”
  孤海老人微笑地点头了下,又是站起,他跟阳镜清取出法镜,黏着符咒道:“太寰日光照尘土。”此时镜子吸收着日光,往云海上照射出一条光桥。
  二人赶紧踩上法剑,法剑迅速依循光桥游走,眼看一朵大白云快遮挡太阳,二人都焦急地大喊着:“快点!快点!”
  光桥逐渐暗淡,眼看云海冒着金光,似是要吞噬自己,两人一下子跳起,在空中打了个关斗,执着剑柄,踏在对岸阶台。
  眼看自己平安到达,二人不禁捏了把汗,接着又踏在法剑上,继续往云雾上飞。
  阳镜清偷偷注意着师父的表情,见到师父表情愉悦,似乎十分享受这种刺激的事情,不禁心宽下来。他总是在想,是自己要救知己,死也是命数。阳镜清却不知,予孤海老人而言,自己重视之事,孤海老人也重视。何况,孤海老人自小没问他意愿,就执着他四处历险,屡屡在忘川前溜一圈。
  走了半百里,他们见山路渐渐又陡峭变得平坦,那些奇异的怪石都成了林木,想到是最后一关:幽泉。
  幽泉附近的山林比首关更是绮丽。池水沾染琥珀碧翠紫红等色,池水清澈粼粼,金光闪闪。一片又一片的树丛顶不是枫叶般红,便是甘黄或碧翠晶莹,也不知是否为玉石玛瑙。
  幽泉的声音甚大,他们站在林前闻得泉水漰沛,似是大瀑布多于泉流。
  阳镜清见此美景,又到最后一关,不禁取起腰际的酒壶,往酒壶肚子刮两下。酒壶伸了个懒腰,阳镜清又轻轻敲酒壶三下。
  酒壶传出明月卿的声音,道:“镜清?”声音充满着关切和兴奋,阳镜清不自禁地笑着道:“月卿,七日不聊,不知你如何?”
  明月卿道:“嗯,不错。”他的声音又变得日常那样,没什么情感。
  阳镜清道:“我答应过你,去游历的话,跟你一谈。我正在瑶烛峰,山势险恶,景色却怡人。瑶烛峰云海萦绕,仙鹤闲游,林木青葱,花草似玉。你见了的话,定必喜欢。”
  明月卿鼻息示意一笑,音色撩得阳镜清心内一痒,道:“听闻瑶烛峰山势魔障横生,你没事吧?”
  阳镜清道:“没事。待会儿过最后一关,先别了。”
  明月卿听后,沉吟一阵,道:“小心。”他并不知瑶烛峰峰顶有玉沁花,即便知玉沁花,也不知其功效。阳镜清自然晓得明月卿什么也不知,明月卿连昆仑山确实位置也不晓得。
  孤海老人见徒儿谈得差不多,就穿回鞋子,又痒了下背部。阳镜清笑意盈盈道:“师父,我们走吧。”
  孤海老人又骂道:“留恋凡间,胸无大志,为师不能旨意你修目术了!”
  阳镜清一听,道:“老头子,没听闻过上梁不正下梁歪么?”
  孤海老人道:“臭小子,没大没小。”
  穿过一片彩林,二人只见一绀蓝晶莹的水潭,水潭之上雪泉飞湍,而潭水中有五个女鲛人。女鲛人上身光洁,面相姣好,玉肌凝脂,鱼尾颜色各有不同,鱼鳞都泛着晶莹。
  女鲛人注视到两师徒后,不断挥手,又游到潭边,挥着鱼尾。
  一条青赤鱼尾的女鲛人呼唤道:“两位公子,不落水洗一洗么?”声音清甜响亮,话语露骨。


第9章 第三章 玉沁
  二人自从受了飞鹤仙女“迷惑”后,不再上当。他们各自环顾四周,只见幽泉左右都是石壁。这表示,他们必须穿过那水帘,方能继续上山。
  法剑剑刃流动着法力的光芒,剑刃吸收日月精华,不照自辉。
  女鲛人见到剑刃指向自己,却没有露出畏惧之色。她们见两人走来,就不断挥动着雪臂,用着娇软音色道:“快来水嘛。”
  孤海老人一马当先,一个箭步,剑尖刺入女鲛人的玉脸。阳镜清只比师父慢了一步,他同样箭步向前,一剑砍向女鲛人的首级。
  此时女鲛人还原成一团黑雾碧眼的噬魂水鬼,一下子拉了两师徒在潭水底。本是清澈的池水,变得污浊不堪,两人的脖子给死掐着,不断呛水。
  噬魂水鬼继续以女鲛人的声音道:“两位大爷都不知怜香惜玉。”
  两人闭气调息,感到脖子给死掐得快要折断,打开了衣内护法镜,上千年的护法镜被噬魂水鬼的魔力碎裂。
  那双碧绿的鬼眼,不断凝视着二人,阳镜清的“护心术”给魔力高深的噬魂水鬼识破。行走江湖十数年,阳镜清首次感到无气无力,他想扭转头看师父,头却依旧死死地按在池底。
  噬魂水鬼又继续用甜妙的声音问:“喜欢这水吗?”
  一股阴邪穿透着经脉,闭目的阳镜清,不断呼唤着不知何方的法剑。
  阳镜清将能念的经文都朗诵一番,噬魂水鬼却依旧蚕食着他的灵。当他感到弥留之际,想着龙血瞳球的画像,那股气流,似是与自己是同脉。
  噬魂水鬼不断钻着二人的经脉,钻着阳镜清的那魔灵越吸食,越是感到给哽噎着。
  “呜……”
  那水鬼似人般给噎着求救。
  阳镜清感到自己漂浮靛蓝的星空,他能不断转翻动,只是眼前有道白光又唤醒他。
  “嗡!”
  无极剑在水内奋力飞起,一下子飞进主人的手心,阳镜清的意识还没有清醒,就赶紧推开了噬魂水鬼,一剑砍去眼前这股黑雾。
  阳镜清道:“天寰正阳灭妖灵!”剑刃一下挥出十道光影,光影是罕见的赤红色,一下子击散了那五团黑雾魔灵。
  这句咒语,他从来没有学过,也没有听闻过。
  阳镜清不管这么多,一下子拉起师父孤海老人。孤海老人给拉起来后,身体僵硬,阳镜清一下子拍到他的背心,孤海老人口吐出水。
  “唔……”
  阳镜清紧张地道:“师父,你没事吧?师父?”
  孤海老人似是神智不清,他呢喃道:“向前,向前。”
  阳镜清只好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眼见他的护法镜碎裂,法剑默默地跟在身后,突然觉得一向精神爽利的师父苍老许多。
  孤海老人不顾阳镜清独自向前,阳镜清急着跟着道:“师父,先探探洞内再继续前去!师父!”
  孤海老人似是充耳不闻,他双眼迟疑,又渗着一股红光。阳镜清狐疑起来又问道:“师父?”
  孤海老人突然转身,右手紧握着阳镜清的咽喉,另一手又握着自己咽喉。孤海老人此时声音尖锐道:“你是何方神圣?”
  接着,孤海老人又道:“我已魔灵缠身,快点一剑刺入我的心去。”
  阳镜清一下子挥去师父的手,抽出无极剑,震着手臂望向孤海老人。孤海老人与他亦师亦友,他自是一团肉时,由师父这汉子拉扯大的,岂能一下子干脆地刺入心?孤海老人双眼没有红光时喝道:“快动手!”
  阳镜清没亲临过这种情形,他此时双眼湿润地问:“那你是不是会死?”
  孤海老人一个白影向前要掐死阳镜清,阳镜清还没动手,又有一道蓝影刺向孤海老人的心。
  阳镜清诧异地大叫:“师父?”
  原来他侧边冒出了一个同一模样的孤海老人,孤海老人一下子插着另一个孤海老人的心,被插着的抬头张口吐出一股黑雾。
  阳镜清一下子挥斩,黑雾成碎。
  两个孤海老人突然摇晃成幻影,霎眼间合二为一成一个孤海老人,阳镜清吓得手持长剑问:“何方妖孽?”
  孤海老人音色沧桑地道:“妖孽你个屁?叫你动手不动!”
  阳镜清一听是师父该有的说话模式,一下子前冲抱着师父,泪水不禁渗出眼眶,道:“师父,你没死!”
  孤海老人道:“老夫说自己修为高,你是当我吹牛是吧?臭小子。”他拍了拍阳镜清的背部,又继续骂道:“叫你动手,你犹豫什么?人终有一死,可别有什么妇人之仁!”
  阳镜清道:“那师父你是使了什么法术?”
  孤海老人一听,脸有难色,他小声地道:“裂灵术。”
  阳镜清道一听,双眼圆睁道:“你……你……”裂灵术为天下禁术之一,就是将自己的元灵分裂,没有绝顶的法术,根本不可能做到。
  孤海老人道:“别大惊小怪,你可别学。”
  阳镜清又问道:“你是怎么分裂的?”
  孤海老人道:“快给掐死时,就试试,咒语是不教你的了,反正你一辈子用不着。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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