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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环五目-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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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公子张望四周,见有一蟒蛇还潜伏在洞顶,见他们迅即张口要吞噬。孔雀公子推开叶竹旭,左手弹出一枚奇异芬芳的铜球。蟒蛇吞下,无力地跌落地上,孔雀公子一挥铁扇,蟒蛇给抛出数里远。
这时,洞内给孔雀公子布置了驱虫香炉和辟邪法器,施展了两层护法阵,又拉起叶竹旭的手割下血痕,将血滴落护法阵范围。
孔雀公子无力地坐在床上,道:“本尊可要打坐,你就乖乖留在洞内吧。”
叶竹旭苦笑了下道:“居士,这山魔障横生,晚辈岂敢乱走。”
孔雀公子扫视了下,见叶竹旭视线迟缓,神色有点害怕,正坐在地上,他嗯了声就闭目。
第45章 第二章 盲子
直到半夜,叶竹旭的肚子咕嘟咕嘟响起来,他回想起作为在灶房吃过的酱菜和蒸饼。当下莫讲是酱菜蒸饼,连滴水都没有,他唯有再静心忍一忍。
孔雀公子停下运功,血色稍微恢复,他挪移出一案几。案几渐渐冒出热酒水、粢饭蒸糕、烤羊腿和一鲤鱼。
叶竹旭闻着食物走到案几前,道:“居士,谢谢你变法。”
孔雀公子冷笑声问道:“我答应你吃了?”
叶竹旭听后,微微一笑,又问道:“敢问居士,容许晚辈取些食物同水?”
孔雀公子有点焦躁,道:“不可。”
叶竹旭唯有闭目养神,孔雀公子见此,逗着道:“我说笑,你当真?我一日一顿也不会死。”
叶竹旭道:“谢过居士赐食。”
孔雀公子道:“成了,起筷吧。”他给叶竹旭倒点酒,道:“很久没品尝酒吧?”
叶竹旭点头了下,靠着香气和模糊影子下筷。孔雀公子不耐烦地道:“我夹给你,别戳来戳去。”叶竹旭苦笑地道:“居士,抱歉了。”
孔雀公子在他碗夹了满满的肉,又打趣问道:“小子姓甚名谁?”
叶竹旭道:“晚辈姓叶,名竹旭。”
孔雀公子问道:“哪个旭?”
叶竹旭道:“日出九重山。”
孔雀公子嗯了声,就咀嚼着粢饭蒸糕,饭团馅是猪肉丝,味道比不上鱼凫的凤天楼却令他心情稍好。
饭后半个时辰,孔雀公子甚是不耐烦,吃饱也满足不了吃【脑【髓的欲望。他起来见到叶竹旭睡得甚香,走到叶竹旭旁边,手游走着对方的手脚。
冰凉的手指戳了下百会穴,又折返到叶竹旭的鼻子。
孔雀公子的手潜入叶竹旭的衣衫内,这时叶竹旭惊醒,问道:“居士欲食我脑髓?”
孔雀公子笑着答道:“犹豫着。”他像猫伏在叶竹旭身上,双眼冒出红光,来回扫视着叶竹旭。
叶竹旭发现他的力气甚大,运着内力都不能推开。
孔雀公子搂着他,靠在他心口前问道:“你说我该食【脑髓,或是吸【精气,饮下鲜血?人脑髓方能压下身上伤,你心慈,我手快,不令你痛苦。”
叶竹旭道:“都不好,居士你废去邪功吧。”
孔雀公子问道:“若我废去修为便是一死尸,若我食你肉,我能苟活到早上。叶少侠,你选为了我而死,或是任由我死?我扣着你脉门,若撒谎,我食【你脑髓。”
叶竹旭顿下,道:“没另一方法么?”
孔雀公子道:“选择!”
叶竹旭垂下眼,道:“你下刀有多快?能否就切一腿?”
孔雀公子双眼的红光减退,叶竹旭脉门没有加速,他问道:“我成死尸不好?”
叶竹旭道:“居士死了,我活不到出山啊!”
孔雀公子放下他,取出匕首道:“我有复原膏药,你想我割何处?”
叶竹旭道:“大腿吧。”
孔雀公子随即撕开他的裤子,一匕首挖出一血洞,生【吃着【大腿肉。叶竹旭痛得半昏,孔雀公子边咀嚼【大腿肉,边以药粉洒落他的大腿。
叶竹旭感到伤口又痒又热,孔雀公子抹去嘴巴的血,问道:“一茶盏后,伤口愈合。”
叶竹旭不敢再入睡,孔雀公子打坐到天亮。天亮后,孔雀公子甚为烦躁,来回走在洞口,扫视着叶竹旭。叶竹旭见不到孔雀公子双眼又冒出红光,他随着气味向前道:“居士,我要撒泡尿,能否让一让?”
孔雀公子走出洞外,来回地渡步,叶竹旭走远点,听到孔雀公子不安的步法,就问道:“居士在烦恼着?”
叶竹旭走近时,孔雀公子一下子捏着他双肩,声音尖锐地道:“莫靠近我!”叶竹旭止步,听到孔雀公子凌乱的呼吸声,剎那间那股脂粉和淡淡的酸臭味不见。
半个时辰后,孔雀公子提着一个猴子回来。叶竹旭听到有猴子尖叫,就出洞外看。孔雀公子将猴子掐着,重重敲碎猴子头颅,翻开皮、撬开骨,猩红的猴脑。
叶竹旭听到猴子停下尖叫,一阵敲戳声,之后扑鼻而来的血腥味。他带点惊恐地问道:“居士在食【猴脑【髓?”
孔雀公子一边挖着,一边道:“猴似人,还是你想我杀你?”
叶竹旭微微喷了口气,皺眉地道:“生【食【脑髓,容易得病。”
孔雀公子笑着道:“我一身蛊毒,早是百毒不侵。”他一边吃,一边靠前问道:“小子,整整一个恶人在你面前,还慰问我?不怕”
叶竹旭见到眼前斑斓影子扩大,腥臭味加重,不断连番后退到床边。孔雀公子放下头颅空空的猴子,翻开墙上的麻布,见到刻满了字。
孔雀公子的手指不再扫着叶竹旭的脸,他跪在床上,直接扯下麻布。墙上刻着:五合大典。
叶竹旭满脸通红,皱眉道:“居士,晚辈先走。”
孔雀公子充耳不闻,摸着石刻,右手发出一条光索,捆绑着叶竹旭平常地问道:“你故意带我来此地?你根本没盲。”
叶竹旭道:“居士,若我晓得法力早跑了。”
孔雀公子右手弹出光球,叶竹旭昏下。
能自然醒来时,又到午夜,叶竹旭摸着周边,孔雀公子道:“不管你真盲假瞎,我总算练成失传大典。”
叶竹旭苦笑了下,道:“居士,既然练成神功,不如行个好心,飞起来将我扔回家吧。”
孔雀公子伏在他身前道:“回去后,我以前的师兄可是将你分【尸。”
叶竹旭道:“我告诉他此处有经文不就成了?我不过是乡下野夫,杀了我,可弄脏二位居士双手啊。”
孔雀公子靠近他,仔细望着叶竹旭的双目。叶竹旭感到一阵香粉味道扑鼻而来,他伸出手时,孔雀公子一手握着道:“我这就带你走。”
叶竹旭感到一只温和柔软,却有些小疤痕的手握着自己,又给拉起起来。孔雀公子道:“抓稳了。”
“嗖。”
孔雀公子瞬移到叶竹旭的家门外,他道:“别了。叶小子。”
叶竹旭回到家后,打扫一下,如常过日。五日后,朱自威又来访,这次他就站在天井,道:“好孩子,你就随我找你爹吧。”
叶竹旭闻声出来,道:“居士,五里后的魔障山一洞,刻上了神功。请自便。”
朱自威道:“你这个瞎子怎知晓?”
叶竹旭道:“我一个瞎子,又不晓得法力,岂会骗居士你呢?”
朱自威见他双眼迟缓,不是装的,又道:“孔雀婆娘居然没吸食你的精气?你可知这婆娘好男风?”说毕,他猥琐地扫视着皮肤淡麦色,又壮健的叶竹旭。
叶竹旭就皱眉不语。
朱自威道:“小孩,你就跟我前去山,若不是经文,我将你削成人棍。”
叶竹旭道:“我打不过居士,请便。”
朱自威就随着叶竹旭指点,御剑前去魔山,走到山腰一洞,他见到《五合大典》刻凿在墙上,不禁大笑。
他念着经文都似是当年所盗听内容,迅即打坐练功,又将叶竹旭锁在原地。
叶竹旭无奈地盘坐在洞口附近,想到没事可做,闭目调息练功。
过了午夜,朱自威头顶冒出青色烟雾,他感到一股暖气流过各大脉搏。他抽出法剑,指着叶竹旭咽喉,问道:“小子,你可有遗言?”
叶竹旭道:“居士,我不过是个乡村野夫,何苦杀我?”
朱自威道:“这洞流露着孔雀婆娘气息,你又带我来此山洞,显然图谋不轨。我脑子不好,琢磨不透,就问你一句,有否话要说?”
叶竹旭迟缓地摇头,又道:“或者,你与孔雀居士早日回头是岸。”说毕,他迟缓望着前方。
这时一凌厉的风划过,一光刃砍下朱自威的右手。
第46章 第二章 盲子
孔雀公子一下子拉近叶竹旭到身边,道:“叶小子果然带你来。既然我们终有一日死战,倒不如今日解决。”
朱自威道:“师弟爽快。”他这时以一铁器幻化成自己的右手。
孔雀公子道:“我早练成冥凝神功与五合大典,当下比你武功高深,让你十招好尊重昔日同门缘分。”
朱自威哈哈大笑两声道:“师弟依然爱尊让同门,甚好。”说毕,法杖弹跳了猩红光波去孔雀公子去,孔雀公子只以铁扇挡着。
随着猩红光波不同方向射去,孔雀公子双袖大挥,铁扇不断来回拨,猩红光波逐一给识破。
孔雀公子道:“十招已过。”他挥出双手,右手拈起一道青电,直劈去朱自威。朱自威法杖挡着,眼见猩红光波连番随着青电来袭,越是反弹着,越是血脉不通。
朱自威有感即将给孔雀公子打败,他一个鬼影,刺向叶竹旭。孔雀公子铁扇一挡法杖,肩膀却给朱自威带着指戒刀的手指狠狠插入。
朱自威道:“师弟,你果然对小子有意,可你得明白,脏水落沟渠,永远汇不到干净的汪洋。”
孔雀公子跟他较劲着法力,头顶上聚积了乌云团,雷电闪着。
朱自威却发现七孔流血,他不解地睁眼,两道电直劈二魔灵的百会。
孔雀公子道:“经文给我以法力篡改,你修行百余年,脑子依旧不好使。”他口吐鲜血地屑笑。
朱自威气得发抖,松出双手,摸着要爆裂的头部。这时,他的体内突然膨胀,眼球快要吐出眼眶。
孔雀公子停下闪电,脸色苍白地站开,望着朱自威膨胀成球,离地数丈,躯体自我炸成血肉滩。
叶竹旭听到爆炸声响,朝着声音方向问道:“孔雀居士?你还好?”
孔雀公子道:“你想老娘死?”
叶竹旭苦笑摇头,他按着孔雀公子方向走,孔雀公子抑扬顿挫地道:“你适才踩过我师兄的遗骸,他成了个球,还炸碎了。”
叶竹旭一听跳着走几步,又是皱眉,他顿了下道:“我闻到你肩膀位置受伤?”
孔雀公子道:“嗯。”
叶竹旭道:“我家有简单膏药。”
孔雀公子嘴角上扬,拉起他的手瞬移到草堂。
甫到草堂天井,孔雀公子借着受伤,一倒在叶竹旭怀内,特意一声不响。叶竹旭甚为紧张,他问道:“居士?居士?”
叶竹旭抱起孔雀公子到卧室,在柜子出膏药和针线。恢复伤口的膏药刺鼻难闻,刺得孔雀公子睁眼望着叶竹旭盲人摸孔雀。
鲜艳衣衫给绞去肩部位置,叶竹旭凭着手指触觉,将适当膏药敷上。他站起,又到桌边点起油灯,将针烧过后,缝起伤口。
“啊?”
叶竹旭想起一小事,轻轻叫起来。孔雀公子忍不住问道:“怎么啦?”
叶竹旭听后答道:“居士醒了?我该用你怀中的复原药。”
孔雀公子皱眉啧了声,道:“我就爱来这里敷你的膏药。”
叶竹旭摸着后脑道:“可这膏药复原得十分慢。”
孔雀公子见他表情憨直,忍下到口的狠话,道:“谢过了。我先离去。”叶竹旭拉着他的袖子,道:“天色不早,不如多留一晚?”孔雀公子见窗外靛蓝星夜,却不发一言。
叶竹旭见他不说话,当是答应,离去卧室。三个时辰后,叶竹旭端着案几到卧室,道:“居士,用膳了。”
孔雀公子在观摩一卷紫竹简,竹简刻了深痕中陆文字字样,甚为弯曲,想他是摸着理解。他放下竹简,道:“你还晓得认字。”
叶竹旭腼腆地答道:“先父是蒙学先生,知我眼睛不好,特意刻字教我。”
孔雀公子拍了下手道:“盲子给我做饭菜,即便难以下咽,我也会吃光。”
叶竹旭微笑。
孔雀公子夹了片煮鱼,道:“味道不错。”
叶竹旭道:“居士救我几次命,自当用心做。”
孔雀公子盯着他笑了下,二人沉默着。
翌早,孔雀公子在叶竹旭门外道:“叶少侠,承蒙几日关照,本尊先走。”
“居士慢着。”
卧室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一阵,简陋的竹藤门打开,叶竹旭道:“大清早,居士不先用过早膳方走?”
孔雀公子道:“我在灶房留下了三年的粮食,施上咒,不容易发霉。若你脑子发热,非得施舍给人然后饿死,我可不负责。”
叶竹旭道:“晚辈不过想请居士用餐,好饯行居士。”
孔雀公子听此,垂下眼,道:“好。”
用早膳期间,叶竹旭就简洁地聊着镇内不闹饥荒时候的日子琐碎事,例如许些鬼怪事情。
孔雀公子偶尔答话,可不多,内容比叶竹旭还浅薄。
叶竹旭问道:“不知居士是返回幻域么?”
孔雀公子答:“是的,我练得神功,想杀死仇人。”
叶竹旭问道:“复仇后,还会来中陆逛一逛么?”
孔雀公子问道:“你想呢?”
叶竹旭道:“能再见一次自当是好,跟着居士,想必能见更多新鲜事。”
孔雀公子道:“或许我会死。”
叶竹旭顿了下,问道:“与居士相处多日,不知能否讨个尊姓大名?若能摸得玉脸更是小弟所幸,好认得你的尊容,以便日后相认。”
孔雀公子听到脸时,双眼冒出寒光,盯着叶竹旭。叶竹旭如此微笑着,不好意思地望着他。
一只温暖却单薄的手拉起粗糙的蒲扇大手,摸去一张满布油光和脂粉的脸,孔雀公子用力按下叶竹旭数根手指,再用叶竹旭的手指拨了拨脸庞。
“啪嗒……”
叶竹旭吓得缩手,掌心有些暖暖绵绵,似是面粉,又似是肉团的东西。
此时,一个半露白骨的人脸迎向叶竹旭,道:“小时候,师父伏在我身上,他一边蠕/动,一边以酸毒倒落我的脸,那酸毒还喂进我嘴里。我的脸是假的。我没什么好相认。”
叶竹旭紧握着手上的小团,垂下手,沉默着。
孔雀公子站起来道:“我告辞了,叶少侠。”
叶竹旭问:“我能讨你的名字么?”
孔雀公子道:“我是西岭五毒的孔雀公子。”
叶竹旭道:“我若莫猜到,百年前已名震江湖,当下绿林人士依旧忌讳之极。不过,没其他名字么?即便居士日后不欲相认,我好留个名字记念着一番偶遇。”
孔雀公子坐下,扫走餐具,取出匕首一笔一划刻了一个字。他道:“真的告辞了。”
叶竹旭道:“好。”他送孔雀公子到门口时,道:“我等你回来再游历中陆。”
孔雀公子转头望着叶竹旭良久,他道:“等烦了,过着娶妻生子、种田卖菜的日子吧。”
叶竹旭道:“这里是三河城。”
孔雀公子将一条护身项链挂去叶竹旭后,道:“别了。”
叶竹旭伸出手摸时,摸到的却是空气,他的右掌放在心口上的吊坠,一阵暖流流遍全身。
案几上的刻字,叶竹旭翻来覆去地以指尖划过,划着划着,吊坠在晚间暗亮着。
第47章 第三章 尋蹤
在云海游走数日,司空溯跟玉华渊若非要作息,都不下去。到了地下,玉华渊就在山上对着星阵。
司空溯在野外睡了几晚,早是筋骨痛,又见玉华渊取着羊皮卷不断抬头对着星阵核对,他问道:“玉兄,数日来,你在寻找一地?”
玉华渊抬头望了下他一眼,道:“嗯。”
司空溯问道:“该处是按着星阵布下的地方?宫殿?坟墓?”
玉华渊舔了下嘴唇,道:“到了,你便晓得。”
司空溯问道:“你的师父失踪多久了?”
玉华渊沉思了阵,答道:“八十年吧。”
司空溯不禁惊讶地问道:“八十年?怎么你现在才找?”
玉华渊双手捧着小脸道:“嗯,因为师父法力高强,为人机智,法眼到第二重。他失踪后,千机岛法器变淡,不再与我通讯,想必是仙游。若仙游了,我急着找他也无补于事,那时我修为不高。”
司空溯的表情依旧诧愕,又问道:“啊?嗯……玉兄跟师父感情好不好?”
玉华渊道:“不错啊。因为不错,我才找师父踪迹。我按着他最后行踪拟定一图,需要跟着星阵走。若你嫌闷就先走吧。”
司空溯躺在挪移出来的大床,问道:“你师父行侠时失踪?你师父法力强大,连侯法护亦忌讳三分,想必江湖中可没几人能打败你师父。”
两人在郊外布置了个半开放的卧室,数个屏风围着两大床和一些家具。玉华渊解下床帘轻声地道:“他在追寻一物。”
司空溯见此,就解下床帘道:“好吧,晚安。”司空溯心想道:“反正因为修目术而失踪。”
翌早,玉华渊闻到香气醒来,他拨开床帘,见司空溯在烤着烧饼。玉华渊不禁问道:“这饼是你打的?”
司空溯道:“想郊外早上食荤不利身子,就挪移未烤的烧饼。”他打碎了一砂缸底部,用火烧着,缸壁烤着大饼。
一边梳洗一边闻着香气的玉华渊,在铜镜望着司空溯熟练地在大饼撒上芝麻、野蜂蜜和糖。
玉华渊走到火堆前,司空溯对着他微笑,递给他道:“给。”玉华渊垂下眼道:“谢了。”
司空溯道:“我还烤了几片,路上可食用。”
玉华渊咬下时,发现饼馅内红豆蓉,烧饼饼油滴落舌上时,口腔一阵甜香,咬着时,玉华渊忍不住舔了下嘴巴。
司空溯道:“玉兄觉得我烤得好么?”
玉华渊点头了下道:“美味。”
司空溯向他灿然笑着,嘴角翘着,玉华渊避开了视线。司空溯施法,将家具都压缩,放在一个竹筒内,挂在背后。
二人御剑上空,飞了十数里,一阵龙卷风刮过,二人敌不过霎眼的风,坠落下去。司空溯握着玉华渊的手,道:“我们又坠下了。”
金光罩着他们缓缓降落,风不断刮过,不宜御剑。甫站落地上,就见到是一干旱地方,土地龟裂。
远远一片地,倒卧着无数兵士和马匹,两人不是中陆中人,不晓得是官兵还是民兵。龟裂黄土上,染了深红的血迹,苍蝇围绕着红滩舔着。
玉华渊道:“怎么中陆总爱内乱?”
司空溯望着脸容扭曲又枯白的尸体,道:“谁都爱当皇帝,谁都盯着邻国领土,谁都爱千秋一统。当了皇帝又盼着长生不死,视子民为大国养分,劳师动众,劳虐子民。”
玉华渊淡淡一笑,道:“司空弟十分激昂。”
大风中,司空溯以惊雷剑撩起一兵刃,兵刃生锈,几乎脱落出柄。他道:“瞧,穷人。死的永是平民,贵族却满口仁义道德,为天下太平而战,实则贪婪权势,大言不惭。权/贵杀戮记录在案,受后人崇拜。世人终日幻想自己能号令天下,可忘却一辈子不过是权/贵下的蝼蚁。战哉、战哉!好战者,心毒愚昧。”
玉华渊道:“权术是□□。要脱离痛苦,先脱离欲望,欲望却蚕食在人心,永恒不灭。”
二人御剑低飞,施出金光罩阻隔飓风。风掠过,大地在呼啸,犹如人痛苦地□□。随着风吹一里,死尸海方消失他们的视线,二人比数日前更是沉默。
长矛插入头颅的尸体、断去肢体的尸体、弓箭插入背部的尸体、上下身躯分离的尸体……
玉华渊忽然停下,转身以碧骨箫指着前方,火海随风洪洪燃烧,司空溯合十念着往生诵咒。
走了两个时辰路,他们到了一县城。县城残破不堪,城墙留着火烧过的痕迹,该是给军队抢掠物质,霸占城池。
玉华渊因为好奇,去了县城探看,司空溯在一旁跟着进去。飞跃城墙,两人落到地上,扫视着空空如也的死城。城口的市集本该热闹,当下牌坊倒塌,一个活人都没有。
二人望县城市集中心走,整个坊一生物都不见。除了砖头瓦片碎和干固血迹,县城不算肮脏,平时沟渠的油污都不见。
市中心北坊总算传来人声,二人循着声响走,走到一茶寮,听灶房放传来磨刀声响。二人在灶房窗口望着,只见数个身穿盔甲的兵士围着一个男子。
那个男子脸部惊恐地望着窗外,眼神却失去光彩,双手给捆绑吊起。一兵士取出短刀正割去着死/者的四/肢/肌肉,上腹露出两洞口。
一兵士正剁着肉末,另一个取着肉到砂锅里去,呢喃着道:“尚存少许盐巴。”
司空溯转身就吐了,玉华渊按着嘴巴,双眼睁得老大。灶房里有一个人在挣扎,玉华渊望着蠕/动的物体,见到一个少年正睁着双眼跟他对视。少年满身污垢,神色充满期待和惊慌。
玉华渊抽出隐身竹节剑,走入灶房,兵士还不察觉他的存在。玉华渊道:“我很抱歉。”
兵士闻声回头,不过是十五岁的少年,满布疹子的脸上,挂着一双通红的脸。他们见有活人,咧嘴笑着,双眼神色混乱。人有火毒,吃后只会患病加深,即便如此,在兵荒马乱的年代,活着是唯一反抗。
玉华渊不等他们动手,长剑割破三人咽喉。他走到少年前,见他满身损伤、瘦骨嶙峋、衣衫不整。玉华渊的手隔空解开了麻绳,抱起少年,跟司空溯对望着。
司空溯进入灶房,接过他手上的闭目少年,道:“少年断气了。”
玉华渊望着他道:“他方与我对视。”
“他去了。”司空溯接着道:“你救下他一刻,安然闭目了。”
玉华渊紧紧抿着嘴巴,扫视着满布腥臭的灶房,砂锅内漂浮着一只耳朵。
司空溯抱着少年尸体在外,他挪移出一棺木,将尸体置内。他站在棺木前,念着往生诵咒。
那个茶寮燃点起大火,玉华渊站在店前发呆。
司空溯施法,使得棺木悬浮,他道:“走么?”
玉华渊点头,跟着他低飞。司空溯和玉华渊在县城外施法,一片翠林在龟裂的土地冒出。
棺木在林中埋下。
玉华渊腾升空中沉默许久,司空溯如是,又见地上一片残骸时,心中发麻。
云雾中的风减弱,玉华渊道:“司空弟,我欲清修练得天眼,穿透未来,更未来。在战争前停下干戈,开化愚民,使得世间再无险恶。故此,你别再跟着我,你会令我分心。”
司空溯道:“那你当我是考验呗,我又不打扰你清修。况且,我瞥到你手上的地图,该处不远是九幽近来霸占的地盘,我不放心。”
玉华渊沉默着。
晚上,二人又去了不知名的山上留宿。司空溯在竹筒倒出家具,施上护法阵,坐在火堆前烤着鸭子。
司空溯将野生蜂蜜抹在去毛的鸭子,在去了内脏的鸭腹内塞些野果,插在一根木棍上,放在火上来回翻着。
玉华渊望着香喷喷的鸭子,司空溯问道:“一只够么?”玉华渊不答他。
司空溯道:“啊!你清修不沾荤,我挪移素菜羹吧。”
玉华渊问道:“你大白天见到人/相食,尚有心情沾荤?”
司空溯道:“之前去一妖镇,见到更血腥的事,习惯了。人总不能不沾荤,不沾荤没劲。”
玉华渊扫了下青丝,捧着脸蛋,望着篝火。
司空溯道:“真不要?”他吹了下香气到玉华渊方向。
玉华渊摇头,司空溯挪移出一碗蔬菜羹,坐在玉华渊前,滔起一勺,端到玉华渊的片唇前。
司空溯道:“没气力,就去不到那地方,想不到怎么撇开我了。”
玉华渊失笑了下,接过勺子。
司空溯切着烤鸭,香脆的鸭皮给切下那刻,发出清脆声响,鸭油满碟。司空溯夹起鸭肉用薄胡饼包着吃。
玉华渊心道:“这人除了用脸蛋烦着我,一天到晚就做好的菜烦我,《清心鉴》都不能练下去。”
司空溯见他忽然苦恼地抓头,双眼氤氲,以为空城的事令他情绪波动。他伸出手拍着他的肩膀道:“别难过。人在乱世,无对错可言。”
玉华渊一听,更是烦恼,他忍不住嗔道:“你烦。”
司空溯微笑,夹起鸭肉到他嘴前道:“鸭肉香喷喷,肉质鲜嫩,黄金脆皮,咬到口中,嘎吱嘎吱响。”
玉华渊少有地瞪了他一眼,又摇头道:“不成,见到肉,我想起了大白天的事。”顿了顿,玉华渊道:“尚记得,白光世界一次,在黑暗环境中的事么?”
司空溯顿了下,继续吃,他摇着头。
玉华渊叹了口气道:“里面是你真实的记忆和渴望。”
二人沉默了半个时辰,各自梳洗,司空溯心情不佳,打算入睡。
第48章 第三章 尋蹤
羊皮地图摊开在案几上,玉华渊指着道:“瞧,我师父就在此处失踪。就在星阵中心,紫微星为中心,建筑在勾陈一列,周边山川或宫宇,该是上有造父星,下有北斗。若以尺子量度紫微星,划去东面,正正与雁荡山成一水平线。该处是幻域内,当下我们因为大风来到中陆。”
司空溯仔细望着地图,又望着目的地画了一朵莲花。他问道:“你不是神神秘秘不让我晓得么?”
玉华渊答道:“到达后,我与你势必分道扬镳。我是说真心话,小溯,若非见到寒星仙姑将死在那种人手上,我不打算再见你。”
司空溯注视着玉华渊的,静静地注视着。过了一阵后,他问道:“于你而言,修目术为活着唯一理由?”
玉华渊道:“被欲望打扰的人,愚蠢。”
司空溯苦笑着问道:“失去七情六欲之人,还能叫人?”
玉华渊道:“我早是灵,已非人。你令我感到困扰,十分困扰。”
司空溯听此后,他亲上玉华渊的唇后道:“困扰到莲花地,我离开便是。”玉华渊问道:“当真?”
司空溯颔首,道:“是你追求的意志,我岂能阻扰?我尊重你的决意。”他一手搂过玉华渊的腰又道:“可当下,就当下好么?不要待我冷冷好么?”
玉华渊双手绕着司空溯的颈,轻轻皱眉问道:“我何时冷冷的?”
司空溯道:“同你聊天不理我,对着我总是目无表情,且不算冷冷又算是什么?”
玉华渊听后,噗呲一声,嘴角翘翘的他,笑容令司空溯如沐春风。司空溯道:“华渊笑时,嘴角若含春待放,双眼似流星闪亮。”他低头吻上玉华渊去,双舌互缠,旃檀味和龙涎香交杂。
索带随风飘起,司空溯施上无声的烟火。
五光十色的夜空,照得光洁的璧玉染上斑斓的彩影。
两枚烟火相互交旋着上升,到达星空时,无声地绽开,烟火火光犹如流星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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