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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环五目-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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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卿!”
  阳镜清失叫一声,龙啸远播百里,百鸟飞巢外,走兽四散躲避。
  红龙攀在石壁上,爪子轻轻摸着明月卿,龙目见到墨幽剑正想吞噬明月卿的灵,明月卿身体发光不断抵挡着墨幽剑。
  龙爪飞快地拔出墨幽剑,龙口重重吹了道气,酒壶兄吐出一符贴在明月卿的心口,另一个酒壶冒出空中,赶紧提着明月卿的身体。红龙卷起明月卿,返回地上,再成人形。
  阳镜清挪移出一柄刀子和一个大碗,在手上动脉不断割深,倒满一碗血。两个酒壶撕开符咒,倒着复原膏液到心口的大血窟窿,窟窿深得见到心脏跳动。
  明月卿给抱起,缓缓倒进了一大碗龙血,苍白快透明的灵身,渐渐恢复着血色,却无力地躺在阳镜清的臂弯。
  阳镜清再割另一手,又是倒了一碗血,喂进明月卿的口中。他将身上的复原丹药又送进明月卿的口去,酒壶兄自觉地倒出几杯清水,让丹药好滑进喉咙。
  眼泪模糊了阳镜清的视线,他内疚地抱着明月卿,无助地放空着。两个酒壶变出针线,在明月卿的伤口上缝上,阳镜清眼见如此,又是打起精神,又割下了早愈合的手臂,将血滴落伤口。
  “兹……”
  伤口冒出了点白烟,渐渐加快着愈合。阳镜清推起明月卿,以真气逼出墨幽剑残余的法力。
  明月卿的口渐渐松开,吐出一口紫黑的烟雾,阳镜清实时以运着龙气的大掌拍散。
  阳镜清在他耳边道:“月卿,回来,月卿,回来……”
  明月卿的酒壶,打开自己的盖子,发出一些药疗香气。
  阳镜清推拿着明月卿各大血脉,喃喃地道:“忘川冷,回来,小龙在等着跟你游玩。”
  这时,阳镜清的酒壶放出明月卿的音讯道:“镜清,若我死了,不要为我报仇。若我活下来,我们继续逍遥江湖,好吗?”
  音讯听后,豆大的眼泪渗出眼眶,阳镜清狠狠一擦,又道:“你这白头子,一天到晚只会逞强,开打不叫人!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你好给我醒来了!”他重重搂着明月卿,亲吻了下他的脸蛋,大掌放在他的心口,又一波真气传入明月卿。
  阳镜清把脉着,感到明月卿的脉搏正常跳动,横抱他起来,返回草堂。阳镜清摸着两个酒壶,道:“酒壶兄,先熏香唤醒明月卿。我去清理垃圾。”
  阳镜清飞出草堂,龙形的他一口呼走太阴山内的昆仑弟子死尸。死尸堆积在山口前,给他放出焚烧着,又一口吹到遥远的石林。他重新布置龙血阵,恢复太阴山一些建筑,半个时辰后返回草堂。
  下午的鸟声减弱,阳镜清来回在明月卿床前渡步,他不敢瞬移明月卿到峨嵋,免得他重伤加深。
  阳镜清半个时辰就喂对方一碗龙血,心内不禁想着明月卿在忘川是如何逃离,又如何将分散的灵碎粘合。
  摸着明月卿的银丝,阳镜清道:“月卿,你都能在忘川挺过来,没真的死去。不要因为昆仑再到忘川,是时候魂归了,好么?重遇你后,关于你的一点一滴,渐渐汇聚成一碗水了。
  你知道么?我第一眼就钟情于你,觉得你长得俊美,人人冷冷的有个性,动武时又很威风。纠缠着你,以为你会嫌弃我这种山乡野夫,谁知道你喜欢跟我用酒壶聊着。
  你养邪灵,我嘴笨,你以为我关心天下多于你。可是,你知道么?我不是圣人,也不是神龙,你比天下所为的苍生更重要。
  不打斗时,你对着我总是腼腆着,好吧,我也很害羞。你腼腆着时,脸红红的,好可爱,双眼流动的灵光,恍惚是一池冰晶。
  忘川冷,我龙身暖,回来吧。”
  明月卿灵在冷林走着,他一剎那忘记自己是谁,不断在冷林迷失地走着又走着,始终没走出冷林。
  冷林凛风不断,大风中,他听到有人呼唤着,呼唤着。男子的声音很熟悉,很磁性,也很温暖。明月卿随着声音跑,跑着跑着,冷林渐渐模糊起来,迎接着眼前的白光。
  一阵寺庙钟声响起,明月卿感到返回元身,醒来之际,他听到:“忘川冷,我龙身暖,回来吧。”
  明月卿立即睁开眼道:“怎么我昏迷了,你嘴巴还是不正经。”
  阳镜清见到明月卿给他烦醒,高兴地扑在他身抱着,道:“月卿醒了,月卿醒了……”
  明月卿拍了下他的头道:“呆龙。”
  阳镜清用着委屈的口气问道:“我说了整整一段话,你就听到那一句?”
  明月卿弹了下他的额头道:“对啊,人半昏迷,听到你轻薄话语,迅即气醒来。”
  阳镜清道:“我说了一番情深的话,到你耳里成了不堪的话。好吧,我抱着你来证明本龙是多温暖!”
  明月卿佯装推着他,阳镜清笑着从后抱着他,下巴垫在明月卿的肩膀道:“月卿,下次不许你独自应战,我们同生共死好不?你再独自担起一切,我会生气,恨着你。”
  明月卿闭上眼睛道:“昆仑要算账,总不会算你去。”
  阳镜清有点愠怒,问道:“我是懦夫么?”
  明月卿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阳镜清皱眉问道:“那我算是什么?路人?萍水相逢的人?”
  明月卿见他生气,别过头道:“最喜欢的龙。”
  阳镜清听后,气全然消退,又问道:“不能说是‘最喜欢的人’么?”又蹭了下他,轻吻着
  明月卿的耳朵。
  明月卿登时脸红耳热,要推开他,却重伤无力,再软瘫在阳镜清怀内。明月卿翻白眼問道:“你是人么?臭龙。”
  阳镜清用着委屈的口气问道:“那你答应不?”
  明月卿问道:“答应什么?”
  阳镜清伸出尾指道:“同生共死,不许独自承担。”
  明月卿道:“你小童啊?”
  阳镜清的尾指坚定地竖起在明月卿身前。
  明月卿拉钩了下,道:“我答应了,下次打架,拉你下水。你闹事,我跟你一起闹。”
  阳镜清咧嘴笑着道:“不许反悔。”
  明月卿闭目苦笑,阳镜清紧紧搂着他道:“我来晚了,抱歉。月卿真厉害,短时间内杀尽长老与弟子。”
  明月卿道:“挖苦我?”
  阳镜清道:“不是,我真诚佩服着。”
  明月卿又问道:“你会生我气么?杀光来太阴山的昆仑门徒。”
  阳镜清道:“当然不生气,若我在也如是。现在倒是得罪昆仑得更彻底,峨嵋见成子美一门生死了,也不会善罢罢休。”
  明月卿道:“昆仑会再遣人来杀我们,去哪里逃好?”
  阳镜清道:“峨嵋。可峨嵋遥远,若瞬移去,你定伤加深。你先支撑一阵,我们到蛟河镇避一避。”
  明月卿点头了下,下床将要带的东西挪移在箱子内。木箱虽大,一时却收藏了许多护法器,生活必需品。
  两个酒壶见要走了随即到主人的腰间,隐身起来。
  阳镜清一向两袖清风,见到一堆东西到木箱内,方想起自己醒来,没有家可言。
  明月卿拉着他的手,问道:“你记得蛟河镇草堂么?”
  阳镜清点头了下,紧握着他的手瞬移到蛟河镇孤海以前住的草堂内。护法阵依旧牢固,萦绕着孤海老人的法力气息。
  阳镜清在草堂入口施展了隐身咒,将草堂抹去生活气息,又多加一道龙血护法阵。
  明月卿瞬移后,无力地晕倒在床上。阳镜清见此,又给了他喝一碗龙血,替他刷去额上的冷汗。
  两个酒壶躺在晶石堆中,阳镜清将晶石盘放在明月卿旁边,摸了下酒壶肚子,离开卧室。
  阳镜清看着草堂丝毫没变,家具没太多尘埃,蜘蛛网零星在墙上。孤海老人恍惚没离开太久,阳镜清脑海中,闪回着、又闪回着跟孤海老人四处历险的事。
  阳镜清先到主堂,对着孤海老人的法器叩头三下,又对着法器上香,上香完毕,又伏在地上一阵。
  “留恋凡间,胸无大志……”
  熟悉的半骂半开玩笑的语音在主堂响起,是一个瓷碗发出来。那瓷碗平时收集不少孤海老人的说话语音,时不时蹦出几句话来。
  阳镜清执起瓷碗,瓷碗又道:“‘琊骨帝是个妖人,打不死,镜清小心。’ ‘老头,我们不惹他就成了。’‘没大志。’”
  阳镜清想起自己的父亲是条龙,毁灭琊骨帝元身时死去。阳镜清不知琊骨帝究竟多恨龙族,想起父亲是为此而死,心内又唏嘘一阵。转念又想到,孤海老人一直保密,是怕他惹上了琊骨帝。
  他走到孤海老人的院厢,先去了书斋摸着孤海老人留下的卷籍。竹简堆满在书架,书架高得上横梁。
  阳镜清伸出双手,道:“琊骨帝。”
  一个盒子抖动着。
  阳镜清挪移盒子在手上,锁头给孤海老人上了血咒。阳镜清试着用自己的血解锁,锁头开了。
  盒子打开后,冒出一个珍珠色光影小人出来,是孤海老人。
  阳镜清道:“师父!”
  孤海老人咳嗽了下道:“臭小子,我出现的话,想来我去了趟忘川。你喊琊骨帝这名字,想必是皮痒欠抽,是不?不过呢,男子汉,不惹事,也莫逃避。
  既然镜清你念出琊骨帝,老夫告诉你吧。琊骨帝跟老夫一样,一辈子通不了天眼,可他法力为当今第一,能克制他就只有卜玄机。
  依照老夫看法,琊骨帝练了重生术。重生术听上去很威风是不?可过程艰苦,历时甚长。尤其你多事的爹毁去他元身后,他当下该残存着一大片灵,养在一堆晶石内。
  琊骨帝说任何事也别听,就像大道家的话一样虚伪。当今天下,漂亮的话浸满江河,若否定漂亮的话,如同犯下死罪。
  镜清,继续走自己的路,不必选择站在哪一棵树为荫,你有能耐的话,自己长成一棵树亦可。
  盒子内的卷籍,能令你法力大增,法眼、慧眼、天眼定是不可能了。
  若有一日,逃远了,依旧有缘遇上琊骨帝,就灭了他吧。这光影只出现一次,该杀的杀,该忘的忘,镜清,为师去了忘川会想你的。”
  话语刚落,师徒对视。
  不久,珍珠光影消散在空中。
  阳镜清狠狠擦下眼角豆大的眼泪,取出帛书,书名写着:《论灵》。
  灵,阳镜清想起正道避讳的裂灵术。


第43章 第二章 盲子
  正午的太阳,光芒照落大地,贫瘠的土壤,龟裂扩大。叶竹旭背着篓子前往着竹林,一边走一边念着经文。经文是围绕剎利目神,内容不外乎晓得大慧,又令人安心驱邪。
  偌大的竹林是方圆百里中少有的绿地,当下大旱,适逢战乱,又是人相食的年代。只要是男子,稍微能有气力执刀的,脸都黥上图案。几个黥脸的男子逃却军队,跑到竹林挖着竹笋,将皮扒出来干吃,又咀嚼着竹叶。
  碧翠的竹林是一个法师送给叶竹旭的父亲,以示答谢当年之恩,竹林被施上法术,在生生息息的岁月,保持着不枯萎、不断繁育状态。
  叶竹旭腰间有大水囊,当他见到数个逃兵在疯狂挖着竹笋时,他就取出篓子里的瓢,盛水给他们。
  几个逃兵见到水,都争先恐后抢着喝,又喃喃着感谢。其中一个男子喝了一瓢子水后,双眼发亮地望着叶竹旭的鞋子和玉佩。
  那个男子随即抽出腰间大刀道:“将草鞋和玉佩交出来!”另外几个男子互相望一眼后,都咽了下口水,抽出大刀。
  叶竹旭既不受惊,也不生气,他那双呆济的眼睛随着声音方向望过去。叶竹旭道:“希望你们能活下来。”
  男子喝了一声,大刀砍去叶竹旭。叶竹旭闻声施展着轻功,利落地避开大刀,踏上竹树,游走离开。
  叶竹旭走了半里后,停在一崖壁位置。那里有个花圃,种满葵花,葵花正对着艳阳笑。
  “呯!”
  叶竹旭听到花圃前方有一声闷响,他张望过去,见到个人影。他随着声音前走,问道:“不知这位仁兄,你还好么?”
  他闻到前方的人一股攻鼻的脂粉香气,香气下有一阵臭酸药味。
  “在千丈高的崖丢下来,你以为我会安然无恙?”
  孔雀公子给侯法护攻击至重伤,又给司空溯以瞳术推下山。若不是修成灵,即便是天下高手,也落得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叶竹旭听到数丈前的人话音甚为尖锐,带着股娘娘腔的感觉,不禁缩了下后脑。他即便半瞎,也见到孔雀公子衣衫鲜艳斑斓。
  孔雀公子见叶竹旭目光呆滞,可走向自己,步伐并不犹豫,呼吸稳重,就问道:“练家子?且瞎了?”
  叶竹旭微笑着道:“大侠说中了。”他跪在孔雀公子前,伸出双手,问道:“可是双腿骨折,且有内伤?”
  孔雀公子道:“这样也猜中?”
  叶竹旭道:“我目残,可其余感官倒是十分敏锐。这位大侠,想必是西南岭一带吧?能在崖跳下不死,想必是居士。失敬失敬。”他在怀中取出一些膏药。
  孔雀公子见叶竹旭虽不比司空溯和玉华渊那般俊美,可整个人健朗着。他收敛了下,道:“本尊无需你出手治疗。你听着。”他以法术硬是接驳好了双腿,连接清脆的喀拉声,痛得孔雀公子的油脸上冒出冷汗,也听得叶竹旭头皮发麻。
  叶竹旭道:“晚辈内力浅薄,当下镇上大夫早已饿死。居士的内伤……”
  孔雀公子挥手道:“你借我住宿十数日,我定必自愈。”
  叶竹旭颔首了下,又道:“当下饥荒,待我采摘些竹笋后,再来背居士,好不?”
  孔雀公子没想过叶竹旭背自己,见这个二十出头的少年如此心善,长得又不错,不禁带着狎意的笑容,道:“好,本尊在此等你。”
  叶竹旭点头了下,走到十数丈外,腰间抽出一根伸缩木棍,来回扫拨着地下。当扫到竹笋时,蹲下逐点割出。
  孔雀公子无聊地玩弄着索带,又摘了朵葵花来玩弄。半个时辰后,叶竹旭抹着额上的大汗道:“让居士久等了。”
  叶竹旭将篓子置前面,然后蹲下道:“居士,来吧。”
  孔雀公子将葵花插在发鬓,伸出右手隔着麻衣扫过叶竹旭的背肌,然后问道:“小子,家里就你一人住?”
  叶竹旭点头了道:“家父给一团征兵了,若非我是瞎子,恐怕也战死在郊野。”
  孔雀公子问道:“当下内乱?”
  叶竹旭道:“自古皇朝更替,大朝与内乱各占时间一半。晚辈不幸,生在乱世,当下饥荒,一个半残蚁民做不了什么大事。”
  孔雀公子心想一直居住在幻域,忘却中陆的时间和幻域的时间不同。幻域中的贫穷,不及这处水深火热。他道:“你一个瞎子,先照顾好自己再嚷嚷天下吧。”
  叶竹旭问道:“居士目术修成如何?”
  孔雀公子,似是说中要害,想起其余四毒惨死在昆仑手上,登时声音更是尖锐道:“目术根本是天下谎言。”
  叶竹旭苦笑了下,又安慰道:“有时候看得过真,反而更痛苦,更易被迷惑。”
  孔雀公子听到后,想起自己早忘记修目术的初衷。无穷无尽的力量,如同浩瀚寰宇,冰冷又没尽头。他不过是一个魔道恶人,每每入到白光世界,自己只是一个渺小的幻象。
  才步出竹林,又来几个逃兵,见到叶竹旭二人身上有许多值钱,又一残一呆,宰来够三顿饱,不禁抽出腰间大刀。
  叶竹旭道:“几位军爷,我的武功比你们高,别抢了。”
  那几位逃兵出刀凌乱,力气倒大,咬着牙根,誓要斩杀到底。叶竹旭闻风回避,双腿灵动地游走着星阵方位,在兵刃间游走着空荡,拔腿就施展轻功跑起来。
  孔雀公子见他武功根基厚,轻功不错,就道:“骨骼倒不错,没修道士替你启动法源,实在可惜。成了法师,好走避幻境,安稳过日。”
  叶竹旭听到他赞赏,不好意思低头了下道:“幻境,太遥远了。”孔雀公子不答话,他没有意思去教导人。
  过了一大炷香时间,总算到了叶竹旭的家。那家在山腰,就是茅屋院,能俯瞰竹园。
  孔雀公子为怕昆仑门生走过,他当即离开叶竹旭的背部,幻化出法器,施展了护法阵。
  叶竹旭见到红红绿绿的人影在晃动,又听到两拳呼呼声,他问道:“有贼?”
  孔雀公子道:“非也,本尊怕敌人杀到,施展了个护法阵。放心,不阻碍你出去,就是其他人进不了。”
  叶竹旭一听,道:“这防盗咒倒不错,兵荒马乱时代,我家给洗劫不下十次。”说毕,他又苦笑。
  孔雀公子道:“小子,借你一房来休息。”
  叶竹旭道:“居士请便,晚辈不打扰你,若你要水,喊我一声便是。”
  孔雀公子道:“成。”
  他去了一偏厢,偏厢干净却空徒四壁,就一案几和木板床。薄薄的竹席,穿成几个洞。
  孔雀公子皱着眉大袖一挥,室内这时的家居都修补好,还增添了一香炉、数个插着桃花的瓶子,还有床垫、化妆匣和铜镜。
  他观望了一下,觉得不够,还增添几幅门帘,绣着牡丹的薄纱,鲜艳之极。
  “嗯。”
  孔雀公子满意地点头,盘坐在床上,闭关便是十二个时辰。
  叶竹旭感不到动静,甚是担心,眼睛又不灵,唯有在窗外听一听孔雀公子是不是暴毙。他蹲在窗边,听房内有没有大动静,就一阵呼吸声。孔雀公子呼吸诡异,练功时,屋内一阵花香和腥臭味夹杂着,甜甜又甚为刺鼻。
  到了翌日下午,孔雀公子吐了口鲜血,睁开眼就想起四毒惨死,又想干酪空溯居然晓得瞳术。自己练功百年,倒是没什么能耐可言。
  “咿呀。”
  孔雀公子见门破了,皱眉了下,将门修复。叶竹旭正在屋院练功,直刀呼呼声。
  孔雀公子撑着腰道:“哟,练刀啊。瞧你身板不错。小子,你家有没有水?是否晒亁了?”
  叶竹旭向着声音方向回头道:“有,稍等。”
  孔雀公子挥手道:“不用了,我自取便是,顺道参观一下。”
  叶竹旭笑着道:“水在灶房。不过名副其实的寒舍。”
  孔雀公子游走了茅屋屋院,就二前进,后有一储物舍、茅厕的地方。他心想道:“小得不能再小。”
  孔雀公子走到灶房,见叶竹旭煮了竹笋,锅内有水。他挪移了个大碗,滔了碗水,喝剩一半,施法变满。他见屋内水不够,施法变多一个大锅,都盛满了水。
  他捡起了片竹笋,吃了口,就水煮竹笋,差点没吐出来。他在灶房内,挪移了好些蒸饼馒头,酱菜和蔬果。
  孔雀公子在灶房房的一案几前盘坐,蒸饼蘸着酱菜吃,又咬了口苹果。吃饱了,又在灶房增添几尾鱼和鸡蛋。
  叶竹旭练功到近酉时,想到要烧柴热竹笋,就走到灶房。孔雀公子坐在屋顶,吸收着日月精华,在思量着什么时候食人脑髓。这时,他在怀中取出了一个盒子,倒出十数条青、紫、蓝的小蛇。
  蛇懒懒地盘在屋顶,见到有生肉片,就张口等着喂食。
  叶竹旭甫入灶房,闻屋顶有声,迅即走出去道:“何人?”
  孔雀公子嘻嘻笑几声,道:“我的宠物在屋顶晒晒快落山的太阳。”
  叶竹旭听到微微的嘶嘶声,带点疑惑的口吻问道:“居士,你的宠物是十多条蛇?”
  孔雀公子换了个坐姿,道:“说实话,你可真的不似瞎。”
  叶竹旭摇头了,进去灶房后一阵,他又跑出来道:“居士,灶房里的食物,可是你施法出来?”
  孔雀公子道:“见小子你心地不错,就挪移了些食物,够用数日。”孔雀公子想到叶竹旭心地太善良,怕挪移太多,他反倒出去给饥民吃。
  接下来,叶竹旭说话倒令他不意外,叶竹旭问道:“既然居士晓得变法食物,不知能否请居士变出食物,给外面的饥民吃,他们都快饿死了。”
  孔雀公子道:“不可,救得一次便有下次。我离开后,你们还不是饿死。我的法术可没强大得令土地富庶、将领停下干戈。”
  叶竹旭心慈,人倒不蠢,听出话中意思,慨叹一声。自己能否饱餐一顿都成问题,怎么救其余的人。他转念一想,一餐也是一餐,这个身穿斑斓衣衫的人,话虽没错,心倒是冷。
  叶竹旭热了煮竹笋,又热了两块大蒸饼和酱菜。起筷咀嚼那刻,当即感到是几个月来最好的一顿。叶竹旭深深闻了下食物的香气,将蒸饼掰碎,逐口逐口进食,食毕又灌了碗水,好增加饱腹感。
  孔雀公子依旧在屋顶打坐,十多条蛇半身立起,闭气双目,跟着他练功,各自头顶都冒出蒸汽。


第44章 第二章 盲子
  翌早,有个人在哭泣和叫闹。孔雀公子和叶竹旭给吵醒,叶竹旭跑到门外,只听到一个穿着斗篷的老婆婆在哭泣。
  孔雀公子蹲在矮墙偷听,叶竹旭道:“唉,婆婆是你么?什么事呢?”孔雀公子感到老婆婆一身邪气,想是魔道中人,当下更是仔细地听着。
  斗篷婆婆道:“小孩子,《五合大典》呢?你爹答应给我的,你还记得我么?一卷紫竹简。”
  叶竹旭抓了下头道:“婆婆,大典随同先父不见。”
  斗篷婆婆玻ё潘弁潘换岫兹腹痈械讲幻睿婕匆愿行氖跸蛞吨裥竦溃骸扒心耪饫咸沤础!
  叶竹旭不解,那斗篷老婆婆道:“好孩子,我渴了,可否让我进来?你家可是设了护法阵。”
  孔雀公子这时手握着铁扇,又以感心术道:“她是我的敌人,莫放进来。”
  叶竹旭犹豫了下道:“婆婆,我,我背你下山吧。”
  斗篷婆婆哈哈地大笑,喝道:“孔雀婆娘,有种出来!你这股丑腥味冲天了!”
  叶竹旭在大门前退后几步,往孔雀公子方向望着。
  那斗篷婆婆又阴阳怪气地道:“西岭四毒都死了,料你重伤。今日总算能一箭双雕。”
  孔雀公子走出来,不屑地笑着,扇着铁扇,伸出兰花指一指道:“老朱,多年不见,依旧记挂本尊的《冥凝神功》。”
  斗篷婆婆此时脱下黑麻斗篷,脸色肌肉骨骼移位,整身骨架发出清脆的喀拉声,瞬间增高。这时一个方脸、双眼分开得有点开、嘴巴甚大的男子出现。
  活脱脱一个双眼球没突出的剎利目神。
  朱自威摸着下巴的山羊胡子,道:“师弟,《五合大典》与《冥凝神功》相辅相成。我们一同取得《五合大典》,你将《冥凝神功》上交给师父,他老人家定原谅你窃密,让你重入师门,岂不妙哉?”
  孔雀公子道:“我早是寒溟叛徒,不了。”
  朱自威道:“敬酒不饮饮罚酒。”说毕,他举出一镶上千年晶石的法杖,引导着一金电,直击护法阵。
  孔雀公子以铁扇支撑着护法阵,他道:“小子,你还不回避?”
  叶竹旭这时才“喔”一声,躲到屋内。
  孔雀公子本身有内伤,遇上昔日同门追杀,有感倒霉事是接踵而来。
  朱自威又引导一条金电,直劈落护法阵。孔雀公子抵挡不住,双腿连番向后,口吐鲜血。
  护法阵出现银色裂痕,朱自威一个利落转身,右手一戳,法杖震破护法阵。
  孔雀公子登时两袖一挥,飞出十数条银蛇幻刃。朱自威法杖来回重拨,银蛇却围绕着朱自威飞舞,孔雀公子却瞬移到叶竹旭所处,扯着他御剑飞走。
  朱自威见此,追随着他们,又道:“瞎子,你可知这婆娘练的是邪功?何谓邪功?容易走火入魔,杀人如麻,要吸食血,而他可是食人脑髓。你跟着大哥我,最多将你打个半死。”
  叶竹旭一听无奈得沉默起来。
  孔雀公子呸了下道:“我食的脑髓者为恶徒,你不过想骗走他手上的神功。”
  叶竹旭闻到他嘴边渗血,又问道:“居士你受伤了?你当真食人脑髓?”
  孔雀公子道:“你敢惹本尊,我就活取你的脑髓。”他的手紧紧扣着叶竹旭的脉门,叶竹旭道:“居士不如褪去邪功,再练正道心法。如此行事,必有因果反噬。”
  孔雀公子回头望着朱自威向他射出几道猩红光波,立即再飞上云海。孔雀公子道:“杀几个恶徒来吃有何不可?当今中陆人相食,你如何看待?”
  叶竹旭道:“他们是迫不得已,居士如是。可两者都不对。”
  孔雀公子道:“你再多话,我割下你的舌头成小菜。”
  叶竹旭摇头了下,又问道:“居士可领我去何处?”
  孔雀公子转身反击几下猩红光波,道:“不知,我若瞬移太远,定必暴毙。返回幻域,昆仑门徒追杀我。”
  这时,猩红光波相互连接。
  叶竹旭用乎蚊子飞过的声量道:“居士,离我家五里后南方有一山,充斥魔障,石洞甚多。要不先逃哪里?”
  孔雀公子问道:“那厮可知该处?”
  叶竹旭道:“我同先父只见过他一次,他令先父售出一卷籍。先父欲考虑,这人就说晚些再找先父,岂料一年后方见到这魔人。”
  孔雀公子道:“他脑子一向不好使,想是算错时间。”说毕,他掷出十数条银环蛇,又抛出一光球,光球光亮得令朱自威停下攻击,眼前一黑。
  孔雀公子瞬移草堂后,又紧扣着叶竹旭的脉门,前飞去五里后南方一山。
  叶竹旭凭着模糊的光影道:“对,南方。见到魔障横生的山便是。”
  孔雀公子御剑速度加快,见到有一沼气甚重,又冒出黑烟的山,便迅即下去。孔雀公子展示出自身的护法镜,又放出驱虫辟邪的熏香,作为魔道中灵,当下山中妖障,纷纷躲避他。
  叶竹旭甚为担忧,他听闻这魔山不乏鬼夜叉和蛇妖,若孔雀公子那他喂食巨蛇就不好了。
  孔雀公子手执三个火球,火球幻化成万个,直接烧出一条路。叶竹旭道:“听闻山要有一目神,目神后的石洞曾有人居住。”孔雀公子道:“为何你这么清楚?”
  叶竹旭道:“附近居民都晓得曾有修道士住这,还养了许多奇异生物。他仙游后,生物可成了魔障。”
  二人直驱山上,见到有个满布黑藤蔓的剎利目神,孔雀公子便道:“你跟着我走,不然死了,脑髓可归我。”
  叶竹旭皱眉轻轻哼了声。
  孔雀公子松下叶竹旭的脉门,朗声道:“我们二位是来借住数日,避开仇家,并无敌意。”
  满布洞口到地上的藤蔓都纷纷褪去,叶竹旭紧紧握着刀柄,不断来回着头听,又问道:“蛇?”
  孔雀公子道:“黑藤蔓。”
  孔雀公子为怕有诈,在洞口内扔入一个光球和三块鹅卵石。叶竹旭见到眼前有模糊光影,不自觉站在孔雀公子后,半抽出刀。
  洞口一亮,只见里面的小蛇妖、蜘蛛精都纷纷离开。孔雀公子双手一挥,洞内变得干净无比,他道:“小子,进来吧。”
  孔雀公子张望四周,见有一蟒蛇还潜伏在洞顶,见他们迅即张口要吞噬。孔雀公子推开叶竹旭,左手弹出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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