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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众鬼-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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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途中糊里糊涂被什么东西掳走,可能就不只是时间的问题。
至于杭器……
卫睦仓不知道杭器在哪,也不知道他的安危。
虽然比起自己,杭器算是了不起的,但是实际上本事也就在那放着,没多的。要说最有用的,也就是那个可以治伤的法力了。
想到他有这么一手,估计不会有多大的危险。
再看自己,杭器说他有外挂,但他不知道这挂是开在哪儿的。下水不会窒息而死,坠空也摔不死,但该受的罪一个也没落下。
想来,还真不知是喜是忧。
卫睦仓一个没注意,扯到不知哪块伤,有种撕裂的疼。
他一边注意着四周,一边想着,得快点找到杭器,他这一身伤需要他治一治。
卫睦仓考虑过如果杭器来了但他们错过了的可能,他犹豫了一会儿,想来虫子穴的动静足够大,杭器应该知道他来过。
这里就左边有路,杭器要找他,只会往这边来。若是真能在杭器来的时候,在右边变出另一条路,那就看默契了。
男左女右,希望他记住了。
这条路最让人满意的地方就是灯火足。且不提危险不危险,能看见东西,之于卫睦仓,就要谢天谢地了。
算了,还是别谢天地了,就知道跟他作对,有什么好感谢的?
卫睦仓继续走,走着走着,就出现了一条分岔路。
除了方向不一样之外,两条路没有任何区别。
卫睦仓站在分岔口,还真是不知道选哪一条路。
要不,也男左女右的选?
卫睦仓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东西用一两次就够了,用多了就不好使了。
啧,这两条路一样,完全没有可供选择的地方啊。
卫睦仓头有些大。
倒不是因为选择一个有多难,闭着眼睛瞎指一条也行,大不了走过去后悔了再回来走另一条路。
但是他对这个地方没自信,他敢回来,就怕这路不敢以原来的样子见他。
卫睦仓思来想去,最后决定用科学客观的方法来选择走哪条路。
方法是这样的。
左边一条路代表单数,右边一条代表双数。他自己随便出一道不能一眼看出答案的算术题,加减乘除都用上,最后算出的数是单数就走左边,双数就走右边,除不断就算到小数点后五位,按最后一个数来。
这方面看来可行,既能代表天意,又能代表缘分。
最后算出来了,是单数。
卫睦仓活动活动筋骨,走了右边。
开玩笑,天意能信吗?他跟这里有的只会是孽缘好吧?
偏要他这样,那他偏就要反着来。
卫睦仓第一次相信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就目前来看,也确实如此。
除了弯弯绕绕的路以外,他还什么都没遇到。他的身体得到一定的休养,安危得到一定的保证。
他悄悄舒了口气。
他的精神稍作放松,抬眼却看到面前站了一个人。
卫睦仓看不见脸,只看到背影。
瘦瘦高高的,再看这穿衣风格品味,就是杭器没跑了。
卫睦仓神色一喜,“杭器!”
杭器闻声转过头,看到卫睦仓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瞎走呗。”卫睦仓道。
杭器看到他没穿衣服的上半身,脸色从喜转忧,“你怎么受伤了?伤到哪儿了?”
卫睦仓摆了摆手,“皮外伤。”
在这地方遇见熟人,卫睦仓哪哪儿都开心,扯着杭器往地上坐,“你呢?你怎么在这?”
“我从水路下来,没有看到你,但我上了岸,上岸之后没有找到你的人,就从那里一路找了过来。”杭器说。
卫睦仓道,“幸好我没选错路,要是我选了另一条路,我们俩就见不到了。”
“嗯。”
“接下来要去哪儿?”卫睦仓问。
“返回。”杭器道,“我来的地方两边都有路,我得去看看。”杭器道,“你来的地方呢?”
“就这一边有路,一条路又分成两条路,一条路通向什么地方我肯定不清楚,另一条路就是脚底下踩的这条。”卫睦仓道。
“另一条路应该是干扰你的,没多大用处。先走我的那条路,那条路我熟悉。”杭器道。
卫睦仓觉得有点怪,看着他说:“你这次又这么自信?”
“为什么不自信?”杭器反问。
“行,你自信你先走。”卫睦仓道。
“你在前面,我在后面。”杭器道。
卫睦仓:“为什么?”
杭器解释道,“在后面注意的东西更多,如果有东西从后面袭击,我也能迅速反应。”
这理由卫睦仓勉强接受,看了看手里的骨头棒,走到了最前面。
卫睦仓好像看到了墙壁上有个洞,那个洞没有火光闪动。
随着脚步的移动,视线的偏移,洞中的东西终于全部进入卫睦仓的眼中。
陶罐。
卫睦仓看到这个东西后,眼皮一跳。
不知出于什么想法,他转身看向杭器。
杭器也看着他。
只不过这个杭器跟其他时候不同。杭器脸上没有出现过如此怪异又僵硬的笑容。
他的大脑思索,还未得出答案,就感到腹中一痛。
卫睦仓低头,看到自己的肚子上插着一把匕首。
杭器也不再是杭器,它在卫睦仓面前逐渐露出的真面目。
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那东西的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一个只有骨头没有皮肉的骷髅人。
卫睦仓看着骷髅人从眼前消失,不知踪迹。
而他自己,感受着腹中流出的温热的血,慢慢地向后倒去……
……
卫睦仓真的以为自己快死了。
但再次睁开眼时,他又怀疑被捅只是错觉,他只是稀里糊涂做了一个梦,现在梦醒了。
他试探性往自己肚皮上摸一摸,嘶,这感觉很到位,果然不是错觉。
他摸了一手黏腻,抬手放眼前一看,糊了一手血。
不仅到处是伤,肚子还被捅了,卫睦仓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子算不算半残,反正他自己觉得自己特可怜。
被捅到的位置偏右,卫睦仓便朝左翻身。
动作的同时,冷汗也跟着淌。
等站起来了,身上也洗了个澡。
卫睦仓就纳了闷了,那骷髅人真要捅死他就不能认真点吗?一死百了,无痛无伤。
可现在独留他一个要死不活的,是想搞什么幺蛾子?
就当时那情况,杀他绝对容易,动动手的事。
但最后留了他一命,说不是故意的,卫睦仓自己都不信。
暂不提其中猫腻,卫睦仓浑身难受,没多余力气想。
他就迈着快寿终正寝的步伐,靠着墙前进。
当然他没忘记那骨头棒子,唯一可以攻击的武器不能说丢就丢。
他现在的步速,估计乌龟都瞧不起。
走了十来分钟,回头还能看见自己在被捅的地方流的血。
等他真正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已经不止是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了,投胎转世估计都有三回了,每回都是百岁才死的那种。
卫睦仓看到狭长的地方忽然变得宽阔,像是完成了什么壮举一般,直接脱了力,瘫软在地上。
因为疼痛,卫睦仓脸色煞白,冷汗如淌水,看着就是病入膏肓的相貌。
他是真不行了,瘫坐在地上歇会儿,尽量不触到伤口。
卫睦仓润了润起皮的嘴唇,呼了一口气。
眼皮子还没闭上,在半睁不闭的状态里挣扎着。
耳边静悄,他估摸着自己是真要睡着了。
结果突然似是闷雷乍响的声音震麻了双耳。
当然脑子也清醒了,吓醒的。
他有些惊慌也有些茫然地睁开眼。
这里墙上的火光被震得晃动不停,有些甚至已经熄灭了。
在忽明忽暗的恍惚之间,卫睦仓看到一人向他走来,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卫睦仓僵直着身子,因为上次的教训,因为肚皮上留下的后果,他不敢确信这个眼前人是不是真正的杭器。
他试图站起来,但早就脱了力的身子,完全不听使唤,几番挣扎,还是没有用。
卫睦仓看着眼前满是血腥的人蹲下了身。
眼前的人满身脏污与血迹掺杂,只剩下一双清明的眼。
他神情僵着,卫睦仓也紧绷着神经。
两人未说话,倒是不知意味的对视了好一会儿。
最后还是另一个人先缓了神情,眼神中露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他伸出同样满是血迹的手圈住卫睦仓,缓缓开口,“卫睦仓,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来这里,我后悔了。”
杭器说话时带着平时没有的沙哑。
卫睦仓听完后,脑袋里似乎有跟弦断了。
感受到身上缓缓升起的暖热,卫睦仓放松了身体,竟就这样睡着了。
22墓中乱象(3)
卫睦仓脑袋掉了线。
两眼无神地看了旁边睡着的人好几分钟。
没有动,光傻看。
脑子是放空的,不知这是哪,不知旁边血糊一脸的人是谁,不知为什么自己在这里。
不过也没傻太久,杭器动了动,卫睦仓也跟着回了神。
给卫睦仓治伤花了不少的精力,幸亏人睡着了,还算配合,等伤差不多好了,杭器自己倒是累了,本打算坐在一旁稍作休息,没想到竟然睡着了。
杭器的职业让他不是深眠的人,卫睦仓醒了坐起来时,他就跟着醒过来了。
杭器见他眼神有些呆滞,关心道,“伤口疼不疼?”
卫睦仓看着他,半晌后摇了摇头。
杭器端正坐好,“我先前说的话,你可能没听到,我现在再说一遍——对不起,卫睦仓。”
两人互看。
最后卫睦仓伸手拍了拍他的头,牛头不对马嘴道,“乖。”
杭器:“……”
杭器:“我这人脑子不好,你还是直接告诉我你是原谅还是不原谅吧。”
卫睦仓睨了他一眼,“原谅了。不原谅的话,我现在就抽你了。”
杭器明显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其实你这样不好。以后如果你都这么轻易地原谅了,会吃亏的。”
卫睦仓:“这么深奥的问题不适合你,你最好先懂得怎样才不会欠抽。”
杭器点头,非常的乖巧,“我这人确实不好。”
说完,过了一会儿,又道,“你……不穿衣服冷不冷?”
“不冷。”他不说,卫睦仓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玉佩?”杭器看到卫睦仓脖子上戴着的东西道。
卫睦仓随手摸了摸,“你不说我还忘了呢。”
他托起给杭器看,“喏,从小戴到大,戴着戴着就习惯了。”
“一直戴着吗?”
“嗯,塞衣服里了。”卫睦仓道。
“戴好。”杭器道。
卫睦仓只当他是普通地关心,没在意,随口保证了一句,“丢不了的。”
“还能站起来吗?”
卫睦仓试着摸了摸只剩下一道口子的刀伤,发现不怎么痛,就说:“应该行,没什么大碍了。”
“幸亏治伤的法力没丢。”杭器道。
“你就这个好用。”卫睦仓毫不留情道。
杭器没反驳,“起身,我们要继续走了。”
卫睦仓站了起来,这才相信自己这一身伤好了个大概。
卫睦仓:“其实我一直觉得有些奇怪。”
“什么?”
“什么都有些奇怪。”卫睦仓道。
杭器:“走吧,后来的每一步都要小心。”
语气有些重,卫睦仓心里有了大概的了解,“会小心的。”但由不得他的地方,他也没办法。
他们去了室内。
脚还没踏进去,卫睦仓就闻到铺天的血腥气。
心里转了好几道弯,卫睦仓才有了进去的准备。
杭器拉住他,“里面……你做好心理准备吧,不怎么好。”
卫睦仓:“嗯。”
都闻到那味儿了,卫睦仓哪儿会以为是个什么好地方。
但事实是,卫睦仓好像确实想少了。
这个地方就像地狱一样……
满地血泊,随处散落的残臂断腿,一个个头颅叫嚣着,发出难以言喻的诡异的声音。
还有墙壁,这个墙壁是活的,里面有人形的东西在墙中挣扎,试图从中脱离。一声声嚎叫刺激着卫睦仓的大脑。
无论是从听觉、视觉、嗅觉还是心理,卫睦仓受到不小的冲击。
“我想吐。”卫睦仓说。
不等杭器回话,卫睦仓就吐了,稀里哗啦的,吃的全吐没了,吐得够彻底。
吐出的混合物与血水掺杂,非常的恶心。
杭器点了点他的脑袋,呕吐的不适才消了一点。
嘴里残留了东西,卫睦仓不舒服,但现在没有任何东西让他漱口,他不得不将就。
“这些都是什么?”卫睦仓问。
“被囚困的生魂。”杭器道。
“鬼魂会流血?”
“这里有阵法,是用活人练成的,当然与普通的鬼魂不同。”杭器的耳边全是嘶哑的叫声,“若说他们是生魂,不如说是被不择手段的牺牲品。等肉身干枯,就成了一具行走的骷髅。”
卫睦仓:“那些骷髅人就是他们?”
杭器:“嗯,被阵法困住了,只能成为傀儡。”
“阵法?傀儡?”卫睦仓贯会抓重点,“那这里是不是江女的墓?”
“她的墓就是一个阵法。”杭器道。
卫睦仓叹了一口气,“江女不是普通的鬼。”
“嗯。”杭器道,“这里就是通往阵眼的地方。”
“怎么通过?找机关?”
“应该是的。我当初找到这里,还没有来得及查看,就被这群东西攻击了。此后,我一直与这些东西缠斗,顾暇不及机关。”杭器道。
虽然早有这样的猜想,但杭器亲口承认这血腥的地方是他所为,卫睦仓还是震惊了一把。
震惊之余,还有疑惑,甚至还有忌惮。
在他的印象里,杭器完全不值得防备,他只不过比普通人多一点点特殊罢了。
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太单纯了。
杭器见卫睦仓脸色难看,在他鼻子上比划了几下。
卫睦仓再次吸入空气时,没有再闻到刺鼻的气味。
闻不到难闻的味道后,内心的反感恶心也少了些,卫睦仓此时好多了,可以直面这里的场景。
事不宜迟,两人开始了在血泊里的……摸索。
虽然闻不到气味确实好了许多,但是血液的触感真的非常微妙。
卫睦仓对墙里还有地上的东西有些不放心,但看到背对自己的杭器背后长眼,骚动一个,杀一个,非常的准确利落,他算是放下了一大半的心。
但这机关该在哪儿,卫睦仓真没摸出什么套路。
先前几次碰到机关都是恰巧,还靠那些非人的东西推一把,才得以脱身。
这里有没有机关还不好说,得两人找一找才知道。
只不过这地上东西够脏够乱够恶心,一般人还真不会下手找。
何况还无从下手。
搜寻半天无果。
杭器竟不打算按部就班,选择直接暴力解决。
手持长剑,杭器冷声道,“找不到就杀光。”
觉得这样的杭器有些帅,卫睦仓怕是疯了。
卫睦仓认为他心急了,应该找个更稳妥一点办法。但是简单粗暴也不是不可行,既然不出力,他没多大意见。
杭器是真的心急,嘴里念了念,瞬时,卫睦仓就感受到身体周围被什么东西围住。
卫睦仓看着他,杭器也看着他。
杭器:“站在安全的位置,保护好自己。”
语毕,卫睦仓就听见“嗖”的一声,杭器已经不在原地。
卫睦仓有些紧张,也有些好奇,找了个还算干净还算安全的位置观战。
杭器动作利落,出剑迅速,果决狠厉。
这和卫睦仓见到的杭器非常的不一样。
面对他,或者说是面对人或鬼时,杭器是偏内向偏软弱的。仿佛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但到了这里之后,杭器整个人都放开了许多,就像没了束缚的野狗,到处乱窜到处咬人。
这样形容貌似不太好?反正就是这个理了。
话说,这些不都是鬼吗?
别律他都怕得很,怎么到了这里就磨刀嚯嚯非常利索了?
卫睦仓心道,这人是个迷。
带着对刺激场面的原始兴奋,卫睦仓看得津津有味十分投入。
场面不可谓不刺激,不可谓不酥爽,刀起刀落,血光迸发。
卫睦仓热血沸腾。
咳咳,有些没把持住。
卫睦仓是个看脸的人,现在的他就被现在的杭器帅到。
杭器年龄比他小一点,不是长得多丑,而是不是他感冒的类型,因此平日里不太关注他的外在。
以前是没觉得怎么,现在算是完完全全帅得超出年龄,超出了条条框框的限制。
卫睦仓砸吧砸吧嘴,叹道,看来不是个半吊子,就是不喜欢显摆。
颜狗卫似乎忘记了自己当初内心隐隐的害怕,全场不分心地看脸。
杭器的武力值飙升后,场面壮观了,人也变帅了,斩杀速度也是一级的,没多久这地方就被杭器血洗了。
等杭器走到他面前时,卫睦仓才意识到个人秀结束了。
“你盯着我干什么?身上太脏了?”杭器问。
卫睦仓一脸嫌弃,“很脏,回去记得洗澡。”
杭器扯了扯衣服,答道,“是该洗澡了。”
“你一身血就别跟我靠太近了,我没穿衣服,你可别蹭我一身。”卫睦仓道。
杭器点点头往后退了一步。
杭器面色如常,没有血战结束后的戾气,也没有对卫睦仓语气的不满。
卫睦仓心里琢磨着,杭器估计是个闷骚,平时看不出,到了某些时候就会露出另一面。
卫睦仓问了一句,“累不累?”
“累。”杭器道,“功夫不到家,各个方面都练得不成气候。”
卫睦仓心里说了一大堆话,面上就一句,“半吊子。”
“技不如人。”
“等会儿,我怎么记得你说过你的法力被压制了?”卫睦仓说。
杭器没解释,只道,“冲破了。”
这话题到此为止。
卫睦仓遂看向四周,墙里面毫无动静,现在看上去就是个面普通的墙。
地上是乱了些,什么都有,散落的也不知是谁的脑袋谁的胳膊,但都不能动弹。
这里除了两人就没有能动的东西。
除此之外,什么改变都没有。
“还是什么都没有。”卫睦仓道。
杭器沉默半晌道,“有了。”
“嗯?”
在卫睦仓反应不及时,杭器用剑划开自己的手腕,任凭血流着。
那一下用力极大,造成的伤口极深,白骨直接露出,血液沿着伤口涌出,再慢慢地低落在地上,与地面上的血迹融合。
“你在干什么?”卫睦仓一惊。
比起卫睦仓,杭器可谓非常镇定,“让去阵眼的路自己打开。”
卫睦仓看着那血流得仿佛不要钱一般,心里直发毛,“你玩命呢?就不能换一个?”
“换一只手也一样。”杭器道。
“谁让你换手了?我叫你换个办法。”卫睦仓急道。
“没事的。”
“没事个屁……”
话还未说完,就闻一声闷响重击双耳,接着地面颤抖,头顶晃动,不知何时积下的灰尘抖落,扑了卫睦仓一身。
卫睦仓被灰呛了鼻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来了。”杭器道。
卫睦仓再一看,墙壁不知什么时候裂了一条缝。
随着更剧烈的颤抖,墙壁慢慢地向两边后退,逐渐打开了一个大门。
大门之后,只有一条路。
路直接通往中心。
除此之外,其余的地方全部是空的。
卫睦仓朝下一看,万丈深渊般的地方,从里面传来声声嘶叫。
23墓中乱象(4)
卫睦仓不知道这下面到底有多深。
这里的光亮照不到尽头深处,卫睦仓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来自黑暗深处的无数声音,在这样巨大的空间里几经回响,回旋在每一个角落。
在没见过世面的卫睦仓眼里,这样的场面足够震撼。
——如果没有一个人在中心桀桀怪笑会更好。
一开始谁都没有发现有人,或者说两人被此时的场景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完全不知道这里竟然多了一个人。
寻声看去,那人站在唯一一条路的中心。
显然那个人是故意让两人听见的,否则声音早就淹没在狼嚎鬼哭的环境里。
那人仍旧笑着,笑声难听至极,却在卫睦仓脑中盘旋不休止,即使捂住双耳都没有任何效果。
卫睦仓甚至想上前将那人嘴巴堵上。
倒没有一直笑个不停,在卫睦仓最是忍耐不住时,那人没了声音。
笑声刚停,那人用极其沙哑却极其尖锐的声音说道,“有一年了。”
卫睦仓不知其意,却看到杭器双唇紧抿,面色紧绷,踏上通向中心的路。
卫睦仓跟在后面。
两人刚站上唯一的路,深渊底下的声音更是响亮,此起彼伏,仿佛要用声音将此处掀走。
等真正地走近,卫睦仓才发现,那个发出怪笑的人其实不是人。
是纸片人。
只是与那些没有神情的假脸不同,这张脸的五官还有神情更为逼真。
但假的就是假的,纸片再有神韵也只是纸片。
在远处确实模糊不清,但站到了近处,仅凭卫睦仓的肉眼便可一眼辨出。
在卫睦仓看来,纸片人恐怕也有高下之分,这个纸片人的本事是那些一般的纸片人比不得的。
两人在离纸片人三步远的地方站定。
在纸片人后方有一座长方形石台。
卫睦仓看到石台上躺着一个人,那人身上的衣着与江女近似。
可就当卫睦仓准备更进一步察看时,视线被纸片人挡住了。
接着他与纸片人四目相对。
卫睦仓:“……”
纸片人:“这就是那个死不了的年轻人?”
说完,纸片人露骨的眼光将卫睦仓浑身打量个遍。
“被捅了一刀的滋味如何?”纸片人道。
卫睦仓没接话,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还真是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但越是如此,才越是有意思呢。”纸片人喃喃道。
“你别打他注意!”杭器道。
“我打他主意又如何?你阻止得了?”纸片人语气轻蔑道,“一年了,你还是这么无用。”
杭器道,“我无不无用,跟你有半点关系?”
纸片人闻言轻呵一声,“啊,还真是没有任何关系。”
此时,卫睦仓已经明白,杭器与眼前的纸片人早已认识,关系还不浅。从刚才寥寥数语中,卫睦仓听得出来,纸片人杭器绝对不是什么朋友,说是仇人有些言重,但恩怨总是有的。
他看向杭器,发现他现在脸色如锅底,心情不佳显而易见。
纸片人强行眯了眯眼,做出高深莫测的样子,“你们两个都能活到这个时候,确实让我意外。不过,你们两个都来了,才叫我惊喜。一个不嫌少,两个不嫌多。你们两个进了这个地方,就别妄想再出去了。”
纸片人说话一直都是一个调,没带一点感情,再加上本就沙哑尖锐的声音,听起来格外不舒服。更何况,最后一句本就不是什么好话。
卫睦仓神色一凛,紧攥手中骨头棒。
杭器也亮出剑指着纸片人。
两人防御姿势一摆出,却没有什么威胁震慑之用。纸片人看到后,只是放声大笑。
纸片人:“自不量力。杭器,你可知道什么是自不量力?你现在这样就是自不量力!难道你以为就凭你现在的本事,就可以杀得了我?”
纸片人脸色阴沉,声音难听,确实让人在感官上觉得不舒服。他与其他纸片人的不同,也看得出不是一般的东西。
但,也仅此而已。
除此之外,卫睦仓没觉得纸片人如何厉害,神经兮兮倒是体验得活灵活现。
“杀不杀得了,也不是你空口一说就能看得出来的。你别忘了,你现在不过是依附到纸片上的几缕魂,连人都不是。”杭器道。
纸片人哼道,“你还真是愚笨。这个墓现在就属于我,只要我动动手,你以为你还活着出去?”
杭器:“杀了我你也讨不到好处。”
纸片人摸了摸下巴,“不是还有一个吗?我现在觉得他比你有用。”
纸片人指了指卫睦仓。
“你动不了他。”杭器道。
纸片人:“那可不一定,能不能总得试上一试。”
杭器:“你可别作死,别到最后连几缕魂都没了。”
纸片人:“那不正随你意?”
杭器:“我当然高兴。”
杭器:“江女呢?”
“不过是一个祭品,能有什么用?我吃了。”纸片人轻飘飘说了一句。
杭器:“你还真是……”
“真是如何?”纸片人反问道,“让你恶心?若我恶心,你也好不了哪去。”
“别把我跟你比!”杭器道。
“原以为一年不见,你能有所长进。现在看来,你一点没变。估计过个十五二十年,你也是这样没用。”纸片人道。
卫睦仓听得难受,这纸片人不知是个什么毛病,句句不离没用,字字不离鄙夷。要说境界有多高的话,卫睦仓还真还看不出来。话里话外阴阳怪气的,只教人不舒服。
见杭器吃瘪,怒气隐而不发,恐怕是不想与纸片人一样,想来也是憋屈。
纸片人注意到卫睦仓的目光,便问道,“卫睦仓是吧?你两个眼珠子要是再不老实,可别怪我挖出来当餐点。”
可能是看不惯纸片人的模样,也可能是见不得杭器不会吵架的憋屈样,卫睦仓在这样的时候偏偏出了个头。
卫睦仓:“我就怕我你两眼珠子,你也没地方装。”
纸片人:“那就来两个眼珠子,我给你做做实验。不如,就拿你的做吧?”
“你是真蠢还是纸片人本来就没脑子?我都给你了,那还怎么看?”卫睦仓道。
“你不怕我?”
卫睦仓不喜这逗小孩的语气,反唇相讥道,“怕啊,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做梦都能吓醒。”
纸片人嗤笑一声,“牙尖嘴利。”
“谢谢夸奖,我的荣幸。”
不知道是不是话说太多了,耗费了力气,卫睦仓见纸片人身形不稳,晃了一下。
两人注意到了这个情况。
杭器趁此说道,“你现在魂力不稳,根本掀不起大浪。要么你自己认输让我收走魂魄,要么我打得你魂飞魄散!”
“你会来这里,不就是因为想要杀我吗?现在何必婆婆妈妈?”纸片人道,“看来在你心里我还是有地位的。”
纸片人:“可是啊,一旦仁慈,就会有人钻空子,那些人不会感激你,只会在你生死一刻时,给你一脚。”
杭器狠声道,“我不会让你继续作恶!”
说时迟那时快,杭器剑锋直指纸片人,只要再进一步,就能将其撕碎。
“小子狂妄。”
只见纸片人迅速退后,躲过剑锋。
这时,被他挡住的人也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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