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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还我剧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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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玄,回来。”云和突然道,明显带有不悦的声音冷极了。
我心下就对封飞英升起了几分厌恶,却不搭话,只听从云和的话,低头错过松晓宁。在擦肩而过的一刹那,心头忽的一颤,嘴唇动了动,极细微的声音脱口而出。
“……宁宁。”
她猛地回过头,一瞬间如朝华四射,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决斗
作者有话要说:一觉睡到下午3点我太熊了……》
有一点必须要强调,我是个颜控,颜控,必须的颜控,所以稍微重要一点的配角都必须要长得好看!!!!!!!!不然我会没有心情写下去!!!!!!!所以主角长相绝壁不会差
有四千了吧?有了吧有了吧?
累死我了…… 然而最终我们也没有更多的接触,借着衣袖的掩饰,云和紧紧攥着我的手腕,携我一同进了个半月形的虹膜。
松晓宁远远地望了我一眼,眼里还有着无法掩饰的激动,然而下一瞬,却在有人站在她身边时脸色一白。
那人身形瘦削,露出来的手掌颀长苍白,长发凌乱,看不清容貌。我下意识的就想凝起灵气看清楚,然而灵力刚刚一动,手腕就瞬间被人攥紧,硬生生地扯到了一边。
“无论此番究竟有何结局……”刚一回头,眼前就出现了位我极不愿看到的人,想挣脱的动作也愣在了原地。
玄阳子。
“善慧,你我多年的交情不必再言,此番紫霞派与天魔教恩怨既结,早晚会再起纷争,前次虽彼此都伤亡甚重,毕竟尚未波及九州界其余门派。”玄阳子神色肃肃,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若能借此次南祥灵会决出胜负,倒也不失为个好方法。”
站在他对面的中年僧人低声道了句阿弥陀佛,摇摇头,率先迈向另一侧。
现在所处的地方应该是转为集会另辟的,不远处摆着一套编钟,最大者高不过两尺,最小者只有六寸高,编钟的侧鼓部有一小鸟纹,装饰虽显简朴,却浩然大气,兼之有丝缕灵雾围绕,更是令人见之忘俗。
我原本视线就有些模糊,此时更是莫名的连头脑都有些昏沉起来。
似乎有什么……
“——褚玄。”
突如其来的冷凉灵气冲得我一个激灵,一股力道自身后传来,帮助我稳住身体。我茫然看了身边的人一眼,忽然觉得之前的记忆似乎有些模糊,但脑中却还记挂着松晓宁。等了等,还是按捺不住的再次抬头,正好看到她正站在离玄阳子极近的地方,微微低首,露出一截柔嫩的脖颈,肩膀上搭着一只瘦削的手。
我几乎就想立即冲过去,却又不得不按捺下去。不消片刻,那人终于开口,音色出乎意料的虽有些喑哑,却并不难听,甚至可以称得上悦耳,只咬字有些不甚清晰。
“玄阳……数月不见,不知近来可好?”
“多谢松教主关心,”玄阳子冷然回道:“玄某自是好的很。此次既然你仍愿前往,便依照规矩,贵千金需得同台比试,若胜了,玄某无话可说,若败了——”
同台比试?
还残存几分昏沉的思维瞬间清晰了过来,我倏然抬起头,这才发现周围根本就是个比武台的式样!
“若败了,松北月自断一臂,从此天魔教不再骚扰紫霞派,如何?”松北月接过话,不知为何语气中竟带了一丝倦意,我不由仔细盯着他,但所站的方位实在不合适,仍旧只能看见他苍白的手掌。
“爹!”松晓宁猛地回头。
我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松教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上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一位白面书生模样的青年携着封飞英,手中浑厚黝黑的铁扇一拍掌心,语气意味深长,正是碧罗宫主封浩宕。
桃花眼的少年跟在他身后,朝各位长辈先行礼,安静退到了一边儿。我看了他一眼,他明显不高兴地皱着眉,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松北月略一点头,又道,“晓宁,可准备好了?”
“爹……”松晓宁乌黑的眼睛恳切地望着对方,见松北月毫无反应,半响,纤细的手指终于一滑,抽出上次我所见到的仿佛琴弦般的丝线,神色瞬间一变。
“天魔教松晓宁,”她一字一句道,“——请教紫霞派弟子!”
那只锯齿鼠类的灵宠自她肩上溜下,吱吱叫了一声,光滑水润的皮毛“嘭”的炸开,迅速膨胀成了个奇形怪样的毛团!她眉目间依旧清丽绝伦,只一双极好看的眸子,定定地穿过数人落在了站在玄阳子身边的人身上。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竟是一惊。
服饰的式样是紫霞派三代弟子的,眉清目秀,却又没什么特点,神情恭谨,看模样竟然就是最开始在紫霞峰上,门派比武中我输给他的三峰弟子,清敏师弟!清敏实力并不强,天资也仅仅算是优秀罢了,那次实属我大意才会输给他,没想到这次见面他竟然也到达了金丹初期。
他和松晓宁现在同处于金丹初期,区别仅仅在于清敏比晓宁年龄大了近四岁,经验要多上一些,但松晓宁自小接受的教育就同紫霞派不同,天资聪颖又招数百出,胜负倒也难料。
“阿弥陀佛,”善慧和尚转了转手上的佛珠,踏在比武台的边缘,冲着下方的人打了个佛号,“两位可是预备开始了?”
两个门派的命运就由两个弟子比武决定?
我下意识就觉得荒谬,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严肃万分的模样,就像一场由各大门派共同主导的戏剧一样。
清敏上台后也不多言,只朝松晓宁拱拱手,轻声道:“紫霞派清敏,还请松姑娘指教。”随即右脚上前一步,右掌同时内旋下按,掌心朝前,左手握一柄青色光芒的剑贴利背后,摆好了架势。
“师……”身侧的人依旧不动声色,只听到我唤他的时候略略抬眼,看了我一眼,神情淡漠。
我刚一张口,就听到“铮”的一声,兵器相撞的声音已然响起,猛然回头就看见松晓宁眸光微动,五指一张一收,数条暗光流动的弦线自鹅黄色的衣摆前迅速窜过,方才摆着起手式的清敏滑退了数步,顺势一收剑,左手连点数次,奇异的太极状法决自手边升起,浮在半空中。
一眼就看出正是紫霞派的玄清霞极道法术,威力极大,没想到清敏也可以不甚费力的使出。不自觉得攥起手,灵气朝右眼涌去,目光紧紧落在松晓宁身上。
松晓宁立在原地,衣裳无风自动,露出的十指如葱根般,间或有着暗色的丝线流光穿过,漂亮的眼睛注视着对手,眸色乌黑。
“——虽说该等的人还没来,不过紫霞派,如今就剩下这等招数了?”一直默不作声观看的封浩宕踱了几步,貌似不经意地站在了我前面突然道,语气带了几分讽刺。
台上的两人倒是毫无反应,玄阳子不免皱了皱眉,还未开口就见善慧转过身,朝封浩宕道了句佛号。
“阿弥陀佛,封宫主,既然尚在比试中,还是莫要出言相讥了罢。”
“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善慧,既然众道友都聚集在此地,显然都抱了同样的心思,就是带来的小辈都清楚的很,何必装模作样看两个金丹期的小辈比武呢?”封浩宕哼了一声,手中的黝黑的铁扇转了转,毫无买账的意思。
台上风声一啸,灵气瞬间激散开来,松晓宁轻巧地跳起,手中原本粗细合宜的弦线倏然涨大,仿佛千万条击向太极状的法决,瞬间就打散开来!
见此,玄阳子不免脸色一僵,终究还是开口道:“……虽说曾有三年之约,不过他若是还未寻着人,来不了也属寻常。”
“既然如此,这场比武可还算数?”
音色略显喑哑,却极为悦耳,开口的是松北月。
我匆匆一瞥,恰巧这时候他终于侧过身,得以看清他的容貌,出乎意料的是个容颜极为清绝英隽的青年,长发凌乱,眸色稍浅,身形又有些瘦削,莫名带了股出尘的味道,气息完全不似魔教教主,倒是比正派更带了几分仙气。
“自然算数。”玄阳子道。
这时候手腕忽的一痛,寒气瞬间自经脉涌入,硬生生截断了我涌向右眼处的灵气!
“师兄!”
条件反射地低喊道,只刚一出口我就知道麻烦大了。
就站在附近的封家父子同时回头,片刻功夫,封浩宕收回视线,玩味的笑了起来。
“褚阁主……三日前我曾听闻,阁主今日事忙,不会再来,不想如今却携弟子前来。不过,褚阁主什么时候多了个师弟?”
剩下来的数人视线同时聚了过来,我脑中一片乱麻,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褚某家事罢了。”云和忽地开口道:“封宫主多虑了。”
“此事事关重大,自然要多虑些的,”封浩宕一转和封飞英如出一辙的桃花眼,侧头又笑道:“阁主可听说了紫霞派的消息?接连逐出了两名天赋极高的弟子,二峰峰主青阳子又陨于松北月之手,这打击不免有些大了……不过又听闻其实这当中,另有缘由?”
“唔!”
一声低叫惊得我心脏一颤,抬头就看见松晓宁蹙着好看的眉毛,一手按在右肩处的伤口上,乌溜溜的眼睛直直地望着我这边,鹅黄色的衣裳沾了小片血迹。
“松道友还是专心些吧,”清敏收回剑势,神色淡然道:“此战于两派都重要的很,其余之事还是容后再说,如何?”
松晓宁眉目一敛,也不顾肩上的伤口,自腰间缓缓抽出柄软剑出来。剑身薄如蝉翼,她反手握在手中,抬起头,淡白色的灵气光芒自剑尖涌出!
“争斗到现在,你我灵力都已消耗大半,下面一招定胜负,可好?”
“就依松道友所言。”
我下意识的凝起眉,但不等我继续看下去,右手忽的一凉,干燥冰凉的掌心扣住我的手腕,强迫我抬头看向他们。
“封宫主——想说何事?”他道。
封浩宕收起笑容,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不巧封某有些猜想……”
他顿了顿,还没开口,我眼前就一花,松北月暗色的衣衫和凌乱的长发就出现在视线当中,那双比旁人略浅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目光让我几乎屏息。
扣住我的手愈发的紧了起来。
“他是谁?”松北月停了半响,突然声线喑哑地问。
“自然是褚某的弟子,褚玄。”扣住我手的力道差不多要将我手腕攥断了,剧痛之下我也顾不得太多,在袖袍的遮掩下挣扎起来,察觉到我的动作之后云和终于松开手,不动声色地回答。
这时候连玄阳子也朝这边看来了,台上松晓宁和清敏二人正缠斗在一处,耳旁尽是剑身相击和灵气相撞的声响,我几番想再回头看去,又顾及眼前的情况,只得生生忍了下去。
“褚玄……”
松北月缓缓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黏在我身上的视线终于收了回去,只是还不等我放松下来,耳边“嘭”的一声巨响,席卷而来的灵气波动就让所有人俱在第一时间回过头!
原本用作比武台的地方已是一片狼藉,松晓宁用手撑在地上,吐了一大口鲜血,身边那只灵宠毛色暗淡,无声无息地倒在一旁。
清敏一个人站在比武台上,身形不动。
灵气不受控制的涌向右眼,我几乎就想立即冲上去,然而我刚一抬脚,就见原本立在原地的清敏轰然倒地!
胜负已分。
“阿弥陀佛,此战结果已出,松教主,恭喜。”
善慧率先上前查探了一番,转着手上的佛珠又朝玄阳子道,“还请玄阳放下心来,他并无性命危险,只是需要休养一些时日罢了。既然……”
只是接下来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见,耳边风声呼啸而过,我只觉得身体一轻,就莫名其妙地腾空而起了!
“你——”我心下焦急万分,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竟被那个看似清隽出世的魔教教主提在手中,周围的景物倏然变换,然而抗议的声音只来得及说一个字,眩晕感就冲了上来。
远远地,眼前最后能看到的就是云和那袭玄色的衣裳。
囚禁
“……弑师杀祖,灭尽派中上下数千号人……丧尽天良!天理不容!!天理不容啊啊——”
尖锐的嘶叫声响起,触目所及的都是模模糊糊的血色,赤红色的火焰顺着视野尽头爬行逼近,燃烧的炙热温度几近逼迫到脸上。
天理……
要天理容我何用?
横刀大笑,即便看不见也清楚自己现在定然是疯狂入魔的模样,神智泯灭在滚烫的火焰当中,到处都是罪孽深重的血红色,看不到任何可以回头的路!
“……你怎么了?”
声音激得我悚然一惊,脊背都顺着寒毛直竖,这才满头大汗的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这里是哪里?
身下冰凉刺骨,完全不复梦中一片可怕的炙热,我重重喘息了几声,这才用手撑地,有些费力地睁开眼睛打量着周围。
视线当中依旧有些模糊,但眼前的黑漆漆的栏杆还是能分辨出来的,环顾一圈,明显是个牢房的模样。手下按的地方格外阴冷,浑身上下都仿佛针扎般的刺痛,我忍耐性地闭了闭眼睛,将灵气重新汇聚至右眼,只觉得世界陡然清晰起来。
“你果然是他……”一只苍白的手覆盖在我的右眼上,动作温柔。声音虽咬字有些模糊,却显得极为出世渺然。而我竟然没有丝毫想要反抗的意思,只是僵在原地任由他动作。
松北月。
只是他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我果然是谁?他认错人了,还是我根本就没有想起全部的记忆?
究竟,我还遗漏了什么?
他收回手,看上去比之前还添了几分倦怠,就连脸色都苍白的有些透明起来,长发凌乱的披在肩上,比常人要浅上不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神情有些寂寥。
“晚辈见过松教主。”我硬着头皮避开了他的视线,莫名的很,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心下又有些焦急,不知道云和究竟怎么样了,“不知晚辈究竟何时犯下重罪,使得松教主将我囚禁于此,晚辈的师父——”
“你并未惹下什么祸事,至于你师兄,莫要担心,他自然好得很。”松北月气息沉沉,又望了我一眼,没再解释什么,仿佛世外仙人般的身影径自出了牢房,我刚想爬起来跟上去,但右脚脚踝一重,心下顿时就凉了大半截。
一截泛着乌光的铁环紧贴在脚踝上,自铁环望去,长长的铁链一直延伸至牢房的角落,长度也只够我在牢房内稍稍活动而已。
“海底寒髓铁所铸,非飞升者无法挣脱。若非你师兄来了,也许还有断开的机会。”他忽然望着说。
我放弃了打算砍断铁链的打算,深深吐了口气,简直觉得自己碰到了个疯子,偏偏还不能说半句重话,只得竭力心平气和又道。
“松教主这是何意?”
他若有似无地扫了四下一圈,似乎思考了片刻,然而并不答话,只忽地低下头又道:“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我几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转身就走,凌乱的长发很快就消失在视野当中。而脚边一动就能听到哗哗的铁链声——
开什么玩笑!
“松教主!”
我提起对着空落落的走道上大喊了一声,但回应我的只有减弱了几分的回音。
我盯着通道半响,终于决定暂且放弃能让松北月改变想法的可能,打量了周围还算得上整洁的环境一眼,慢慢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顺着脚踝就能摸到铁环,冰凉刺骨,倒是和云和的灵力有几分相似,也算不上粗,细细的一圈,连带着铁链都只是细细一条,轻得很,然而无论我怎么使力也无法在上面留下丝毫痕迹。
我重重靠在同样充满凉意的墙壁上,叹息了一声。
失去意识之前所看到的景象多不会出错,云和的确追了上来,却并没有带我回去。是不能,还是不愿意?
松北月的话更是可疑的很,我究竟是谁?
之前我所做的梦又究竟是什么,仅仅是一个梦,还是个预言,预示着将来也许会发生的事情?隐隐的,我确信那个梦境有着什么特别的含义。
“宁宁……”直到自己无意识地念出那个名字,我才发现自己忘了最重要的那个人。
我被她父亲囚禁在这里,她究竟知不知道?
我转念一想,又苦笑了一声。不说她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就算真的知道她又能怎么样,她能违抗自己的亲生父亲吗?
摩挲着铁链的边缘,此时只觉得时光慢慢,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度过剩下的日子。
原本我还想着给宁宁做只玉钗,现在看来也是遥遥无期。甚至也不知云和师兄如今又在何处……又是否当真无恙。
牢房里极静,也极暗,廊道两旁静静烧着的长明灯模糊的拉出长长的影子。我呆呆坐了半响,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突然就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青阳子执着尚且年幼的我的手,一招一式的教我练武的日子。
青阳子总共就收了四个弟子,算不上多,也绝算不上少了。
我入门的时候才不过三四岁,勉强能走稳路而已,他却耐心得很,甚至由于年幼,他执意亲自照顾我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我可以拿起剑,毫无滞涩的将他教我的剑法一遍舞出。
那时候他常常带着温文尔雅的微笑看着我练剑,偶尔指点两句,即便我天资再怎么聪颖也并不夸赞,然而只站在不远处望着我。
我清楚他一直在看着我,却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紫霞派剑法轻灵和锐利兼而有之,攻守得当,与道法配合实施威力极大,但对其他刀法、鞭法、棍法乃至锏法都有所涉猎,万法归宗,按照云和师兄的话来说,便是殊途同归。
一刀,一剑,对他来说的含义都不大。
而我手边还留着半月刀。
“哐”的一声,就听到半月刀沉闷撞在铁链上的声响,我充耳不闻,自顾自地解开刀柄上缠着的布条,横刀,将右手搭在刀面上,沉默了半响,终于起身。
我执着了那么久的实力,真的值得吗?
寒气顺着手指朝上,我慢慢滑过刀面,左手握刀上托向右横至胸前,刀尖向前刃朝外,右掌终于下落至刀柄上接刀,左手松开。
值得我为此彻底堕入魔道吗?
锁链移动声时不时的响起,敲打在我心头上,一下,一下,又一下!
我忽的模模糊糊地笑了起来,刀面上映出的我脸庞,右眼处赤红如血,当中又隐约可见一暗红色的动物,仿佛鬼神附体般骇人,眼神甚至连我本人都陌生的很!
呼出的水雾迅速在刀面上凝结,模糊了刀刃上的面容,很快又在下一刻散开。
探望
轻微的像是老鼠移动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怔了怔,下意识的我就收回了右眼处的灵力,抿着唇盯着黑暗的廊道。
先是一阵石砖的摩擦转动声,随即又停了下来。
我等了半天也看不到丝毫的动静,转横为立,随手将刀立在石地上,剧烈的碰撞声意料当中的响起,而移开刀尖之后,石地上丝毫无损。
哪怕是紫霞派大殿上的青石板,我一击之下也会出现些细小的裂缝,这里就连地上都考虑到了,竟是没有丁点破绽。
石砖搬动的声音终于再一次响起。
伴随着几声细小的喷嚏声,黑暗的尽头似乎出现了个身影,我眯了眯眼睛,在没有光线的帮助下就连辨别出那个身影都极为费力。
“……谁在那里?”
那人也不说话,只身影渐渐走近,鹅黄色的衣裳瞬间照亮了眼底。我一愣,情不自禁的就微笑起来。只见她左顾右盼了一会儿,蹑着脚,像只灵动的兔子一样窜了过来。
“我好不容易才溜进来的,小声点儿,”松晓宁先是嗔道,视线一转,乌黑的眸子止不住担忧地望着我的右脚,“爹怎么会用这东西困住你的?”
我尴尬地一缩脚,哗啦的铁链响动声反而让我更不自在了起来,只得开口道。
“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天魔教的总坛,赤雪峰,我趁着爹爹出去的时候找了半天才找到的机关你现在在的地方就是天魔教用于关押囚犯的地方,只是不是普通的关押地点,我也从来没进来过。”
“你上次受的伤呢?”
她摇摇头,目光中还带着歉疚,纤细白皙的柔荑穿过厚重的铁栏杆间的缝隙,像一束温暖的光一样轻轻覆盖在我手背上。
“……对不起。”她低声说。
身体不受控制地僵在原地,我心中五味杂陈。
“这和你没什么关系,宁宁,”半响,我才勉强出言安慰道,“也许松教主事出有因——”
她微微低下头,我看不见她的表情。
“别难过了……”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得转移话题又道,“宁宁,你有看见过云和师兄吗?”
松晓宁的手一颤,我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似乎不对。
“怎么了?”脑中险些空白一片,我出口的时候才发现声音沙哑极了,“云和师兄……他是不是出事了?”
以青阳子渡劫前期的实力,松北月应该是不可能……
“他没事,”松晓宁低声道,“且不说他大乘后期的修为,爹爹也不会当真伤害他的。”
大乘后期?
放下心的同时我不由一愣。
“有一件事,云小玄,我是远远看着爹爹从二师叔曾住的屋子里出来,才偷偷跑进来的,里面摆着二师叔的画像,移开它之后能看到机关……”她顿了顿,目光清澈地望着我:“但画像上的人,和你师兄长得很像。”
“很像?”我重复了一遍,忽然想起了什么:“血阳刹?”
“你知道?”松晓宁惊讶地问。
我摇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
“猜到的。”
我们相对沉默了一会儿,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挲声响起,我喉结动了一下,就见她侧过身,犹豫了一下,还是注视着我柔声道。
“我要走啦,再不走他们就该发现我了。你……再等几天,我去找爹爹,他一贯宠我的。”
“——宁宁。”
“怎么啦?”
她鹅黄色的裙角不知为何刺得我眼角一痛。
“别去了。”我终于还是朝她微微一笑,“别惹得你爹爹生气了,他对我并无恶意,也许过些日子就会放我离开的。”
她刚要反驳,忽的神情一动,只急急道:“你等我数日,我定会再来!”
随即亮色的衣裳稍一旋转,就消失在了廊道的尽头。
我看着她身影消失的地方,视线愈发的模糊了起来。手上隐约还残存着她留下的温软触感,我沉默地伸出手,扣住最面前冰冷的栏杆,慢慢滑坐了下去。
石地上同样不会有丝毫的暖意,比起身侧的寒气外放的半月刀也相差无几,早已习惯这种低温,对我来说也不算难熬,只无论脚踝上的铁环是何材质打造的,都是用来囚禁人的。
云和师兄究竟为何追上来了之后又不见踪影,为什么松晓宁会说他的实力在大乘后期,松北月又究竟想做什么?
半响也理不出丝毫线索,我也不自取烦恼,索性闭目开始修炼起来。到达金丹期已经足以辟谷,每次修炼长则数月,短则三天,也不失为一个打发时间的好方法。
紫霞派的功法归咎起来就是一个“静”字,静字,包括身静、心静、意静。
静的本意倒不拘泥于姿势,只是盘膝坐下来,或者其他姿势也罢,要求并不高。静,则指心无杂念,万缘放下,不忆往事,不记挂眼前之事,未来的事暂不思想,心不起念,却同时要做到守住灵台一点清明。必须要心气合一,忘我无杂念才能开始真正的修炼。
而天魔派则根本就是背道而行,整个功法就在于一个“放”字。与紫霞派功法一般,同样是包括身、心、意。
天魔派功法走得是魔道,虽与正道看似毫无交集另辟蹊径,认真研习之下,倒也能隐隐悟出两者的相通之处。虽天魔教只一个放字,每每修炼时念头杂乱纷纷,万千往事俱浮在眼前,对未来的念头更是交杂其中,却也要做到守住灵台一点清明,否则每一次修炼都有极大的可能性会激发出心魔,比正派功法凶险数倍。
偏偏我走了魔道后,经脉运行已经被强制扭成适宜魔教的方式,加之丹田中结成的无论如何也不像是金丹,而是更像魔丹。因此,哪怕对我而言这条道路要比常人艰辛百倍,也是绝无反悔的可能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又慢慢吐了出来,神识一动,须臾间内视身体,清晰地看见之前还有些微微浮动不稳的金丹此时光华更盛之前,周身围绕的血色灵雾也要浓郁不少。
牵动灵力自经脉处缓缓流过,运行了数个小周天,正想引着形成一个大周天时,眼前原本纷乱的画面忽的一退,所看见的只剩下一个场景。一个身穿玄色衣裳的人孤零零地立站在一片尸海当中,动作极缓地抽出插|进尸体上的兵器,慢慢回头。
看清楚他脸的一刹那,我呼吸猛地一滞,灵气运行频率都开始错乱起来!
然而这时候想停下来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竭力守住动荡的灵台,强逼灵气顺着既有的轨道运行而不乱窜——
“第二次了。”
一股极为柔和精纯,甚至可以说比云和的灵力还要纯粹几分的,甚至根本就不能成为灵气存在帮助我梳理了四散的灵气,不过片刻,抵在我肩膀上的那只手轻柔地撤了开来。
能在这种时刻、这种地点出现的人只有一个。
松北月。
“……多谢松教主相助之恩,云玄感激不尽。”
我维持着靠在栏杆上的姿势,狼狈而沙哑开口道,几乎精疲力竭地睁开眼睛道谢,连擦一下额头上冷汗的力气都没有。
好在这回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视线和之前差不多,并没有更差几分,不由让我稍稍松了口气。虽然现在的视线依旧模糊的很,却也足够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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