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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是非人类BOSS-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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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要捂住自己的嘴,还没贴上去又想起自己的手正是造成这一凶杀案的犯罪工具,只能死死抿着嘴唇。
  他本以为自己会吐,然而翻江倒海的胃部却很快舒缓了下来,鬼族的血安抚着他的神经,让他不至于为了这种画面而难受。
  岑今虽然没了大脑,但神识尚在,并没有成为失智柳树精。
  丰富的打架斗殴经验让他在顷刻间就判断出自己不宜再留在这里,虽然不可思议,但书从灵似乎开了外挂,在弄清楚情况之前,他这棵柳还是暗中观察比较好。
  他给兄长传音:“哥,我们先离开——”
  嘭的一声,一朵血花在他面前爆开,而他自己的金丹,也被男人攥在手心。
  叶朝:“这样弄死你,好像有点太便宜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结了契约之后,就有很多方便的操作,比如【自动消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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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书从灵很心累。
  虽然柳树精的血从生物层面上来说与人类的并不相同,但这不妨碍它糊在手上的触感一样地让人抓狂。
  喜堂的案几上摆着几壶长颈瓷瓶,里面装着喜酒。他提起杯耳,用酒洗去手上的血污。
  从某一个方面来讲,也算酒精消毒。
  他一边洗,一边听见身后杀猪般的惨叫声,想必岑今正被叶朝按在地上摩擦。
  他放空大脑,就当没听到。
  害人终害己,古人诚不欺我。
  等了一会儿,惨叫渐渐减弱,书从灵扭过头,岑今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棵倒在地上的柳树,叶子被人薅得秃了,只剩下光溜溜的枯枝。
  书从灵抖了抖手上的水珠,问:“他是死了么?”
  “没。”叶朝脚踩树干,像是滚铅笔一样碾了碾,“老子封了他的金丹。”
  植物系精怪的弱点之一,就是本体没有腿。封了它的金丹,把它打回原形,它就只能任人宰割。
  书从灵问:“这就放过它了?”
  他虽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也觉得这个惩罚清了一点。
  岑今是成过一次精的妖怪了,复读再修金丹应该也是熟门熟路,以后又去为害别的人类吗?
  “老子没那么圣母。”叶朝嗤笑一声,脚下一用力,那块木头就裂开了一条缝隙,“废物就要物尽其用,我看它挺适合当柴火的。”
  阿青从坑里探出头,悄悄道:“老板,把它给我吧。”
  叶朝:“你要这个干嘛?”
  阿青无奈道:“您也知道,我是我们蛇族的族长嘛,关心小小蛇们的成长也是我的义务。冬天不是快到了吗,小小蛇们受不得冻,我得给他们提供一个温暖的环境。”
  书从灵心想,蛇虽然是冷血动物,但这位大家长还挺温情的。
  阿青咆哮道:“一寸光阴一寸金,这么宝贵的时光,怎么可以浪费在冬眠上,都得给我爬起来修炼,千万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书从灵:“?”
  这个世道当妖怪都不容易了?
  放过孩子,救救寒假!
  ……
  书从灵原本以为岑家大院不是在鬼界,就是在人间的哪片荒郊野外,然而同叶朝一起离开后,他才发现岑家宅院竟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位于锦大的图书馆内——所谓的大宅院,其实是一幅绘卷。
  书从灵执着绘卷两端,借着窗边的清辉月光看画,古朴的画纸上用笔墨勾勒出庭院内的花与楼阁,角落里则落着一个“萧”字,多半是作者的姓氏。
  因为这幅画并非凡物,而是仙家法宝,上面的墨水并非固定不变,而是随着画中世界的变化而变化。书从灵捧着它,就像看动画片一样看得津津有味。
  如水月色流淌,温柔了画卷,也温柔了看画的人。
  书从灵看完狗和猫并肩赏月的跨物种恋爱场面后,才抬起头,正好撞入一双看不出感情的眼眸中。
  叶朝双手插在兜里,懒懒散散靠在墙上。
  他挪开眼,说:“走吧。”
  已经过了凌晨了。
  书从灵收起绘卷,将它递给叶朝。
  叶朝拧眉:“给我干嘛?”
  书从灵说:“你不要么?”
  他听青蛇说了,这幅画上覆盖着一层障眼法,普通人根本看不到它,所以它也不会是图书馆的藏品。既然无主,那就可以任他们处理了。
  叶朝说:“老子不稀罕这破玩意儿,你自己拿着玩。”
  阿青听到这话,再次蠢蠢欲动。
  老板不稀罕,但是它稀罕啊!要知道,涉及到空间的法宝都很高级,就是一个小小的乾坤袋都有可能引发杀人夺宝这等凶残案件,而这幅画呢,有山有水,有花有鱼,可利用空地整整三千亩,拿到手妥妥的变身为大地主啊!
  阿青刚要发话,就接收到了老板似笑非笑的眼神。
  要是把这眼神转化为蛇语,大概就是“你敢开口,老子今晚的宵夜就是蛇羹”。
  阿青:“……”懂了,这是给老板娘的。
  书从灵不知道空间法宝有多稀有,只当这绘卷对鬼怪来说很寻常。
  他抚摸过绘卷坚洁如玉的纸面,说:“那我暂时替你保管了,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叶朝皱了皱眉。
  人类就是麻烦,一破画卷也要题名?
  视线里,墙上恰好挂了一副彩墨,绘的几枝红豆。
  叶朝想起一首诗,便顺口道:“南国。”
  于是名字就这样定了下来。
  锦大的图书馆并不提供通宵服务,早就落锁闭馆。
  书从灵要离开的时候才想起这个问题:“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穿墙术,还是阿拉霍洞开?
  叶朝简明扼要:“翻窗。”
  图书馆内,有几层是严禁普通学生进入的,闭馆的时候肯定会检查门窗。
  书从灵回望四周,果然,窗户都关得严严的:“翻窗之前,你总得把它打开吧。”
  叶朝说:“管理员开的窗。”
  书从灵:“……”
  经历了这么多,他已经不会傻傻的认为管理员是活人了。
  阿青补充道:“他好像是你们学校哪一届校长呢,长得和校史馆里的肖像一模一样。”
  书从灵:这个消息比管理员是鬼还要恐怖一百倍。
  来图书馆学习的同学,你正在被做成表(误)。
  叶朝是鬼,阿青和他的小伙伴是蛇妖,想要离开图书馆,当然可以轻轻松松翻窗。书从灵虽然具备了手搓螺旋丸的能力,但一日为人,就休想彻底锤烂牛顿的棺材板,跳楼对他而言等于自杀。
  相较于高层而言,底层则安全很多。但图书馆的一楼是网络中心,和馆内不通,跳一楼窗户的计划也无法完成,书从灵便想麻烦叶朝出去了再帮他开锁。
  叶朝坐在窗沿上,手托着腮:“废那劲干嘛?”
  书从灵:“那我该怎么出去?”
  别说是一觉睡到大天亮等着活人管理员来撵人。
  叶朝笑了笑,笑容颇有些邪气:“我带你飞。”
  “别——”
  书从灵还没说完,一只有力的手就环住了书从灵的后背,随后他的膝弯也被人托起,窗框外的世界以惊人的速度闯入眼底,月亮都被从下往上拉出残影,狂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还没眨眼,视野的高度就由俯瞰变为了平日里熟悉的直视。
  从五楼,直降至底层。
  “怎样,这样不是比开锁快多了?”叶朝低头去看书从灵。
  对方没有回应他,而是后知后觉地搂上了他的脖颈,睫毛一颤一颤的,眸光闪烁个不停。
  看起来有些可怜。
  叶朝身体一僵,问:“吓着你了?”
  书从灵张开口,想要说话,又似乎顾虑着叶朝的心情而没有说出来。
  现在该道歉吗?
  可是他又不知道人类这么脆弱,区区五楼就被吓到了。
  叶朝正在死鸭子嘴硬和承认错误中反复横跳,就感觉书从灵往他怀里钻得更深,调整了一下姿势。
  书从灵问:“还可以再来一次吗?”
  叶朝:“蛤?”
  书从灵抬起头,眼含期待道:“我还想玩。”
  叶朝:“?!”你什么毛病?
  书从灵小时候家就在游乐园旁边,照理来说早就该玩跳楼机到麻木。但他小学时候就是个小豆丁,够不上身高标准,只能玩碰碰车咖啡杯这种比较安全的项目。
  等到他开始长个子后,他已经搬去了肖家,那里离游乐园太远,他又过了贪玩的年纪,就再也没有去过游乐园。
  他今天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还有蹦极的爱好!
  面对青年再来一发的请求,叶朝是想拒绝的。
  书从灵把他当什么了?
  人型自走跳楼机吗?
  再说他可是堂堂鬼王,怎么可能人类说什么,他就要做什么?
  十分钟后。
  阿青以半人半蛇的形态盘在地上,和赤蛇玩打手背的游戏。
  赤蛇问:“他们还没好吗?”
  “你不懂。”阿青说,“我老板比较持久。”
  赤蛇:“……”
  赤蛇将灵气覆盖在蛇眸上远眺,叶朝和书从灵的起跳地点已经从图书馆升级到了学校周边的电梯公寓。
  赤蛇:还是你们这种厉鬼会玩。
  刚感慨完,只听“啪”的一声,赤蛇的手背泛起一片红色,是阿青趁他不备,悄悄偷袭了他。
  “卑鄙小蛇!”赤蛇气恼怒骂,蛇尾毫不留情地朝着青蛇打去,阿青蛇尾反卷,两条蛇就在草地上玩起了摔跤。等他们气喘吁吁地爬起来,才发现叶朝和书从灵已经抛下他们走了!
  阿青:哦豁,还想在老板面前表一下忠心来着。
  ……
  宿舍楼有门禁,为了不留下记录,叶朝抱着书从灵跳上了顶楼的天台,结束了自己莫得感情的跳楼机生涯。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晨光熹微,月亮只剩下淡淡的一抹。
  书从灵有点不好意思,说好了只跳一次的,但是他觉得太有趣,又拜托叶朝多玩了几次。
  “耽误你这么久,下次请你吃饭。”
  叶朝毫不客气道:“多久?”
  书从灵想了想:“我都可以啊,主要看你。”
  “那就明天。”
  “好,时间地点我微信发你。”
  约好饭后,书从灵回宿舍补觉。他睡得很香,梦见自己同时被十只猫碰瓷,正在欢快撸猫时,手机铃声却撞碎了梦境,吵醒了他。
  他迷迷糊糊接通手机,听见老妈急切地问:“从灵,你有张观主的电话吗?”
  道观的香火钱和修葺费都是肖正直拨的款,林小姝很少和张妄接触,只和他加了个微信。
  在有急事的时候,聊天软件都是很不靠谱的,还得靠电话。
  书从灵:“有啊,怎么了……”
  林小姝哭道:“你爸他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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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听到这话,书从灵的睡意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他从床上坐起,几缕碎发垂在眼前。
  林小姝不是一惊一乍的性子,相反,他妈心大能跑马,能让她着急到哭的事故……书从灵都不敢抱有一丝侥幸。
  想到林小姝问张妄的手机号,书从灵除了怪力乱神之事外,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他问:“妈,我爸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
  六楼走廊。
  邱秋累得要死,一步一步踩在台阶上,手中提着沉甸甸的外卖。他刚把脚迈上平地,就见书从灵从他身边跑过,豹猫一样冲下楼梯。
  “哎你干嘛去啊!”邱秋问。
  “回家一趟!”一眨眼的时间,书从灵已经钻到了五楼,只留给他一个头旋。
  “下午校招你不去啦?!”邱秋扒着楼梯扶手,低着颈子问道。
  “不去了!”书从灵的声音从楼下传上。
  邱秋抓了抓后脑勺,看着自己打包回来的酸辣粉。
  老四昨晚偷鸡摸狗去了,天都半亮了才回来。邱秋想他醒来得饿,就给他打包了一碗酸辣粉。
  但现在看,老四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这碗粉也不能完成它的光荣使命了。
  邱秋叹了一口气:“我自己吃吧。”
  ……
  肖家书房。
  这间屋子大部分时间只有肖正直一个人用,它里面规规矩矩地放着书柜、办公桌等家具,没有任何一件装饰品,整间房屋的设计十分古板严肃。然而此刻,房间主人的举动却和严肃半点都不沾边。
  在冰凉的木地板上,肖正直盘腿而坐,手里拿着一只拨浪鼓,乐此不疲地摇晃着木杆,流苏吊坠随着他的动作击打在鼓面上,发出沉闷的鼓声。
  这个游戏他已经玩了一个小时。
  终于,他厌倦了这个单调的小游戏,将拨浪鼓抛在一旁,东张西望了一下,张嘴含住自己的大拇指,像喝饮料那样吸起来。嘬了半天也没有东西进肚后,他皱成一张苦瓜脸,哇的一下嚎啕大哭起来。
  “肚子饿了吗?不哭不哭啊!”林小姝老远就听到他的嚎哭,连奶粉盖子都来不及盖上就从厨房里冲出来,把灌满了牛乳的婴儿奶瓶递给他。
  肖正直捧着瓶子,滋滋有味地喝起来,很快就不再哭了。
  书从灵站在门边,扣着门框的手指屈得用力,指尖都泛白。
  林小姝在路上就告诉了他肖正直的症状,但这不妨碍他在亲眼看到这个画面后,心酸又愤怒。
  书从灵记得,林小姝和肖正直结婚的时候,他刚刚升上初中,已经对血缘关系有了清醒的认知,不再像以前那样傻不溜秋,别人给颗糖就可以喊爹。
  而肖正直作为后爸,并不像其他重组家庭的父母那样,急于表现自己对继子的喜爱。他的面部表情并不活跃,往人前一杵,就是一个教导主任。碍于对教导主任的恐惧和对新家庭的排外感,书从灵有意无意地避开他,放学回家后,吃完饭就把自己闷在房间里。
  他们之间的亲疏瞒不过亲戚的“慧眼”,除夕那夜,奶奶把一个厚红包放在他的手中,问他:“想不想要一个弟弟妹妹呀?你要说想,奶奶就把红包给你。”
  奶奶急着抱孙子是肖家人都知道的事实,老太太明里暗里催了大儿子好几次,这次的目的也很明显,就是借着书从灵的口来逼迫林小姝。
  满屋子的视线都投向书从灵,他要是说一个“不想”,奶奶能当场甩他和大儿媳脸色。
  “不管他想不想,反正我不想。”肖正直接过奶奶手里的红包,放在书从灵手上,“我们家有从灵就够了。”
  当时所有人都觉得肖正直不过是为了给书从灵圆场,孩子肯定还是要生的,不然谁又能继承他的家产呢?
  然后一年过去,两年过去,肖正直和林小姝仍然没有孩子。
  在一次家宴上,书从灵撞见了肖正直和奶奶吵架。
  肖正直说:“我说过了,我和小姝有从灵就够了,有没有血缘关系都无所谓,他就是我的儿子。”
  不久之后,书从灵第一次开口喊他爸,第一次请他去参加学校的家长会。
  肖正直不在乎亲生与否,所以对书从灵而言,肖正直也没有亲爹和后爹的区别,就只是“父亲”而已。
  而此刻,他的父亲却像一个婴儿一样坐在地上,连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失去了。
  林小姝还在哭,书从灵安慰了她几句,说:“妈,张观主马上就到了,爸不会有事的。你去给他泡杯茶吧,他不是最喜欢你泡的龙井了么?”
  林小姝点了点头,走向了厨房,从橱柜里取出茶杯和茶叶。
  除了用琐事填满大脑,她也想不出其他缓解情绪的方法。
  张妄来得很快,包里还带着各种能够通过安检,并且在驱鬼过程中可能会用到的道具。
  书从灵带着他去看了肖正直的情况,问的第一句话是:“现在操纵这个身体的,还是我爸吗?”
  这句话实在是过于冷静了。
  张妄有些吃惊,但看见书从灵的眼神,他就什么都懂了。
  越是危急的情况,就越要保持镇静。
  张妄说:“我没有通天眼,肉眼看不出来,得先布阵做法。”
  书从灵:“该怎么做,我来帮忙。”
  书从灵在张妄的指点下,把糯米,香烛和贡品摆放在相应的位置。在这期间,“肖正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在张妄询问他的身份时,他也只是一脸懵逼,咿咿呀呀说了半天,没一个字儿是人话。
  张妄:“看来不是你爸。”
  没有哪个孤魂野鬼在天帝的神威下还能说假话。
  书从灵问:“是哪家婴灵上了我爸的身么?”
  “恩。”张妄没有否认,“有些麻烦了啊。”
  鬼上身在骚灵事件里算是比较特殊的一种情况,家里有鬼作祟,作法镇压就好。但如果鬼魂占据了一个人的肉身,再用简单粗暴的方法,就容易引发一系列后遗症。
  他得弄清楚前因后果,对症下药。
  张妄问林小姝:“肖先生是什么时候出现这种状况的?”
  林小姝说:“他昨天晚上睡觉前都还好好的,今早一醒来就不对了。”
  林小姝是画家,有着艺术家昼伏夜出的通病,而肖正直每天定时上班,很早就会起来。可今天林小姝却被肖正直的哭泣声吵醒,她原本以为是中年男人的隐性“大姨妈”来了,却没想到肖正直完全失去了交谈和自理的能力。
  最近肖正直比较忙,林小姝的第一反应是他被繁忙的业务逼出了精神病,慌得不行,立马请了医生来看,但对方什么都没诊断出来。
  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就是撞邪了。
  张妄问:“他最近接触都过什么人,有没有起过什么争执?”
  “他公司里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林小姝的事业和肖正直完全没什么交集,在这方面提供不了什么线索,“争执的话……只有和婆婆吵过架,但是他们已经和好了。”
  张妄点了点头:“他自己有说什自己哪里不舒服么?”
  林小姝想了一会儿:“胃胀气算是吗?”
  因为她肠胃不好,肖正直总是拿这个理由不让她吃零食,几天前肖正直说自己胃难受,林小姝可算找到了调侃他的机会,也就对这一点记得特别清楚。
  张妄:“他表露过攻击性么?”
  林小姝:“没有。”
  张妄稍微安心了一点,这至少说明附身在肖仁身上的鬼不是什么大凶大恶之徒,沟通起来应该也会顺利一些。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张妄仍旧要做好万全准备。
  他道:“从灵,你帮我拿下桃木剑。”
  书从灵却不在这里。
  他又喊了一声,书从灵才从卧室里探出头:“怎么了?”
  张妄只当他偷偷哭去了,说:“帮我拿下桃木剑。”
  “好。”
  书从灵将桃木剑递给张妄,以前他也碰过这把剑,但当时觉得这和街道上二十元的假货没什么区别,现在却能感受到桃木剑上丰沛的灵气。
  他倚在门框上,看张妄和肖正直体内的婴灵沟通。
  张妄的嘴皮子一向很厉害,但这次无论他是做鬼脸还是讲笑话,使出德X社半壁江山的功力,却也没能让“肖正直”看他一眼。
  “肖正直”咬着奶嘴,又开始摇拨浪鼓。
  婴灵虽然是婴儿体态,却不等于没有智商,不通情理,不然也不会有占据别人身体的想法。
  他就是不想理张妄而已。
  张妄对他这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也没有法,长长叹了一口气。
  书从灵:“不行么?”
  张妄:“我再想想其他法子吧。”
  说是其他法子,但免不了要动粗了。
  书从灵说:“我和他交流一下吧。”
  驱鬼也算一门专业,张妄这个专业人士都不行,书从灵这个半桶水能发挥作用的概率就更低了。
  但张妄考虑到自己阻止的话书从灵多半不会死心,便执着桃木剑守候在她身边,耷着眼皮子看他能说出什么话来。
  张妄不抱有希望地想,估计就是儿子深情呼唤父亲这种经典剧情。
  书从灵说:“这是我爸爸的身体,你能从他身体里出来吗?”
  张妄点了点头,看吧,果然就是这种套路。
  “肖正直”继续玩鼓,眼皮都不抬一下。
  书从灵说:“我知道你听得懂我说的话,如果你还有未完成的心愿,我们可以好好交流,但你不能霸占着我爸的身体不放。”
  婴灵只当没有听见。
  张妄说:“别劝了,他不会听的。”
  大部分鬼对于复活都有着极大的执念,他现在成功夺舍了,那人类磨破嘴皮子也是劝不动他的。
  书从灵静静地看着“肖正直”,眼中的眸光渐渐收敛起来,变得淡漠了许多。
  正当张妄以为他要放弃的时候,他一把抓住“肖正直”的手,抢走了奶瓶,往后就是一抛。
  “等等你干嘛?!”张妄惊叫出声。
  书从灵撸起袖子:“医药箱在客厅电视机柜的第二个抽屉里。你帮我拿一下。”
  张妄心底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干什么?!”
  书从灵:“打他!”
  孩子老是不听话,多半是皮痒,打一顿就好了。
  婴灵之前好说歹说都不放一个屁,听到书从灵这话,脸却立马黑了下来,五指一抓,手里的拨浪鼓直接被捏碎,几片木屑扎进手掌中,更有一股阴寒之气朝书从灵射来!
  张妄:卧槽,惹怒他了!
  张妄拿着桃木剑就要冲上去救人,书从灵却像有所预料一样侧身躲过,反手抢过桃木剑,对准婴灵的天灵盖就是一敲——
  考虑到这具肉。体还是他爸的,书从灵下手并不重,但婴灵还是被敲得灵魂出窍。
  它刚冒出一个头,又鸡贼地钻了回去,很有钉子户的风范。
  可惜,连一个喘息的余地都没有,他就被书从灵翻了个身,啪的一声,痛感从他的臀部传来。
  书从灵居然打他屁股!
  这个操作惊呆了婴灵也惊呆了张妄,张妄扭头看了看客厅,林小姝正在削水果,他赶忙把书房的门关上,以免老父亲惨遭儿子家暴的画面落入无辜母亲的眼中。
  书从灵其实也不想的,但是屁股毕竟是人体脂肪最多的地方,不容易留下伤口。
  为了赶出婴灵,他只能大逆不道一回了!
  ——反正痛的也不是他爸。
  婴灵被桃木剑打得不要不要的,在心灵和身体的双重羞辱中,从肖正直的口中钻出。
  他仗着普通人类无法触碰到自己,像个窜天猴一样朝墙撞去,刚碰到墙纸,就被一股恐怖的力量弹了回来。这还没完,在他落地之前,书从灵一剑直击他的面部,把他劈倒在地。
  书从灵拔起剑,面无表情道:“不是要跑吗?给你一分钟。”
  婴灵:“……”
  书从灵:“跑啊。”
  婴灵支起身,试探性地再次狂奔,却又被结界弹了回来,又双被书从灵一剑拍到墙上,又双叒被反弹,又双叒叕被拍到墙上去。
  张妄望着鬼魂版三维弹珠,身体不觉战栗。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还有这么鬼畜的一面。
  婴灵被拍的七荤八素,再也跑不动了,奄奄一息趴在地上。
  书从灵问:“老张,你有拘鬼的法器吗?”
  张妄说:“这种情况呢,我们一般推荐直接超度。”
  书从灵漠然地望过去,婴灵抖了一下,撑起酸痛不已的身体,对着书从灵磕了几个响头,见他没有反应,一咬牙,抱住他的大腿,含糊不清地喊道:“爸爸!”
  因为没长牙,发音并不标准。
  张妄:“……”
  书从灵:“我没有这么废物的儿子。”
  婴灵:“……”
  书从灵:“散布谣言,罪加一等。”
  婴灵:“!!!”
  因为书从灵还没有搞清楚婴灵附身肖正直的目的和方法,这个便宜儿子又只会喊爸爸,他便把婴灵塞进了奶瓶里关禁闭,没有将他就地处决。
  肖正直还没有醒来,书从灵取了药箱,抬起他的手掌,用镊子取出他掌心里的木屑残渣,又小心翼翼地用酒精棉球清理干净他手上的血污。
  “你手法还挺专业。”张妄和他胡吹。
  书从灵说:“无他,唯手熟尔。”
  毕竟小时候经常被鬼抓着脚踝表演平地摔,他处理这些都习惯了。
  张妄也不闲着,开始清理书房里面的糯米和香烛。他抓着一根蜡烛,漫不经心地问:“你是在哪里和别人学的道术?”
  桃木剑上虽然有灵气,但并不是人人都能发挥出它的威力。
  从刚才那一顿单方面殴打来看,书从灵的能力已经挺强了。
  虽然离我还差得远呢!张妄不服输地心想。
  书从灵盖上药箱的盖子,轻描淡写道:“我和鬼结契了。”
  张妄手下一用力,蜡烛就断成了两截:“和谁?!”
  无波无澜的空气中,燃起了赤色火焰。
  叶朝伴着红莲业火而来,说道:“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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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其实叶朝已经在这里等了一阵。
  书从灵在知道肖正直的体内住了一只婴灵后,便给他打了一通电话。
  叶朝回了他驱走婴灵的方法,心里他有自己的灵气护体,肯定不会被普通小鬼打上,但叶朝还是来了书从灵的家,给整栋建筑物布上了一层结界。
  书从灵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他怎么就不能来了?
  叶朝看了青年一眼,戏谑道:“我看你是不是被小鬼耍得团团转。”
  书从灵并未露出不悦的神情,而是面色如常地给他介绍屋里的另一个道士:“这是张妄张天师,长安观的观主。”
  叶朝对这人早有耳闻。
  在锦城各大鬼怪良民的嘴里,这个姓张的就是妨碍他们和书从灵“正常交谈”的罪魁祸首。
  戴着护身符的书从灵,就像关在笼子里的猫薄荷一样,只能远观,不可接近。
  那些鬼怪便经常用“我们呼吸了同一座城市里的空气,四舍五入我们已经在一起了”的阿Q精神来安慰自己。
  蠢得可笑。
  张妄伸出手说:“你好你好,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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