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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是非人类BOSS-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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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从灵:“你老爷是神笔马良么?”
  侍女:“???”
  侍女说:“两位老爷都是柳树修成的精怪,因此能够驭驶纸人。您对我们感兴趣的话,以后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探究,但现在还是先换上喜服吧。”
  书从灵眼皮一跳:“男装还是女装?”
  侍女咯咯笑道:“您真有趣,您又不是女子,老爷怎么可能给您准备女装?”
  你这就是不了解现代人的物种多样性了,尤其是会画画的,恶趣味可多了!
  书从灵说:“我自己来换。”
  侍女问:“您手都被捆住了,如何自己换呢?”
  书从灵:“你帮我解开,不就成了么?”
  侍女脸上露出诧异之色:“这……没有老爷的允许,我不敢……”
  书从灵说:“这里全都是你们的人,你还怕我跑得掉?拜托你了,我保持这姿势好久了,手都麻了。”
  侍女见他眼眸里含着水,手腕又因为长时间被束缚而显现出病态的青色,衬着白皙的手臂更显可怜,她不由有些心软,便伸手去碰书从灵手腕上的柳条,但手刚一碰到那物,她就哀嚎一声,整条手臂都被突然暴起的柳条撕落在地!
  岑今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门口,他淡淡道:“回画里去吧,这里用不着你了。”
  侍女自知有错,跪在血泊之中磕了个头。一片白烟飘散而去,地上的女子已经不见,墙上的画里则浮现出一个窈窕的人影,可惜少了一只手臂。
  岑今在书从灵身边坐下,抚摸着床边放着的喜服:“学长被吓着了,脸色不太好?”
  书从灵忍着不适,问:“她的手……?”
  岑今瞥了眼地上的断肢:“没了,没我的准许就想触碰你,这是她应得的惩罚。别说这些了——”岑今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吉时快到了,学长该同我一起走了。”
  所谓的吉时,在凌晨子时,一个对于人类怎么都不太吉利的时刻。
  在书从灵的誓死抵抗下,岑今终于放弃了亲自帮他换衣服的想法。书从灵头发虽然不短,但配合起古代服装还是有些违和,这柳树精就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一盆生发液,书从灵洗了个头,头发在一刻钟内就长到了后腰。
  书从灵怀疑他们家在人间的产业包括育发洗发水,当然,产品都是稀释了的那种。
  学弟肯定是黑心老板!
  书从灵抢过岑今手上的喜帕,自己给自己盖上,在另一位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进了喜堂,仿佛旧时代被逼迫娶亲的大少爷,胸中充满了对封建余孽的不满!
  “他好像不太乐意。”
  岑今回过神来,发现兄长在他手心中写下了这么一句话。
  岑今和他用神识交谈:“学长闹脾气而已。”
  岑家兄长闭上了眼,没有再多说。
  人类而已,再怎么害怕,也没有能力抵抗。
  岑今自然是感受到了书从灵的郁闷,学长一不高兴,身上的灵气就狂暴起来,没之前那么温顺了,但对鬼怪仍旧是一剂良药。
  他兄长在七年前被一人类天师伤害,留下了难解剧毒,他四处寻访,也找不到医治之法,直到有一天,他做了一个梦。
  和普通的梦境不同,那是预知梦。以他的修为和种族,本来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梦见未来命运的,然而,或许是哪位鬼神看他为兄长奔波而心生怜悯,给他指了一条路。
  梦里,他为了治好兄长的病,借用鬼嫁之法,联结书从灵和兄长的八字,将书从灵的灵气转渡给兄长,以求纯灵之气能够洗涤掉兄长骨髓中的毒素。
  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那个叫做叶朝的鬼族,毁了一切。
  他败得一塌涂地,但好在那不过是一场梦,不仅留给他很多的时间去准备一个更完善的计划,还透露给他一个信息——
  叶朝他的弱点。
  万物想要存在于天地间,都需要灵力。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叶朝他似乎没办法主动纳入空气中的灵气,这也就导致他后劲不足。
  鬼没有灵力支撑,就会魂飞魄散。
  而岑今,早就在庭院里布下了绝灵阵。
  只待请君入瓮。
  几个花童见时辰差不多了,将篮子里的白纸花抛向天空,咿咿呀呀唱起古怪的曲子:“生相随,死相殉,天鉴地证,山盟海誓,永结同心——”
  那调子跑得,荒腔走板,听得人头皮发麻。
  书从灵心说这是报喜还是报丧呢,腰杆却被一股灵力推动,被迫弯了下去,要和岑今及他那位至今没露过脸的兄长拜堂。
  书从灵:等我以后变强了我就把你们做成火柴棍天天划着玩!
  在仪式进行到“夫妻对拜”,书从灵即将迈入一场因为没有去民政局领证而不具备法律效力的婚姻时——
  喜堂里的蜡烛灭了。
  紧接着一股热浪冲破了喜堂紧闭的门扉,那块千年灵木在瞬间就被烧成了焦炭,业火在顷刻之间就蔓延至了喜堂内部,地面与横梁火焰冲天,岑今请出来的九十九名迎亲小鬼也被烈火烧得灰飞烟灭。
  一条青色巨蟒出现在门外,咝咝吐着鲜红的蛇信。
  它上面坐着的男人跳了下来,火光映得他的黑眸泛出血红色。
  就是岑今早有准备,也暗暗为那骇人的气势所折服。
  书从灵看着眼前一片红色的喜帕,心想,发生了啥?
  为了防止他破坏仪式,在正式拜堂的之前,他被岑今这个狗东西下了傀儡咒,没办法自由活动,也就揭不下头上这块破布,只能听见喜堂里木材被火烧灼的哔剥声,和身边柳树精骤然加重的呼吸声。
  岑今说:“你果然来了。”
  叶朝活动了下关节,笑容冷得似出鞘刀锋:“敢说出这句话,证明你做好受死的准备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to 岑今:你正在被做成火柴人。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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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橪 3瓶;殇玖潇、研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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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书从灵在来者吐出第一个字眼时,就确认了他的身份——
  是叶朝。
  他是来找我的吗?
  书从灵心里一动,想要揭下头顶的喜帕去看个究竟。可傀儡咒的禁制在身,任凭他如何控制自己的手臂,也无法让其抬起一分一毫。
  嘴唇同样如此,他的两片唇合在一起,无法分开,也就发不出声音。
  书从灵有些急了。
  一时间,竟然想起了多年前,张妄教给他的一道解咒法诀。
  当时他跟着张妄学习术法,以求保命,奈何资质太差,别人打坐后神清气爽,他打坐差点没坐出腰间盘突出,干脆就不学了。
  但那时候他正是中二病严重的年龄,便把张妄给他印的教科书背了个遍,在中二小伙伴前出足了风头。
  书从灵默念着法诀,用尽全力与禁制抗衡,然而没天赋就是没天赋,不会过了十年就基因突变,更别说他早就荒废了这么久,哪里拼得过岑今这百岁老妖的道行?
  于是什么都没发生,书从灵还是像座雕塑一样立在原地。
  只是他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好像颤了一下。
  错觉……?
  火海如壁,隔断两方势力。
  叶朝望着那个一动也不动的青年,缓缓握紧了拳头。
  他可是带着麾下所有鬼怪来救人了,那个人类就没什么表示?
  是他太淡定,还是另有隐情?
  岑今说:“你这人真是好大的脾气,上次的账我还没和你算过呢,现在你又来放火烧我家?!”
  叶朝皮笑肉不笑:“还敢提上次,看来是我揍得不够狠?”
  岑今气得面容扭曲,对兄长说:“哥哥,你看好学长,我来对付他。”
  看好?你他妈当阶下囚养呢?
  叶朝见书从灵一直没动静,也猜到他估计被下了定身咒之类的法诀,心里怒火更盛。
  这是他救下的人,他标记过的猎物,这柳树精却在他眼皮子底下抢人。
  当他是死了?
  周围的火焰燃得更旺,温度却冷得刺骨。
  阿青缩了缩蛇头,后尾顺便绞杀了一只成了精的蝴蝶,问道:“老板,现在要怎么做?”
  是召集小弟一拥而上,还是采用包抄等战略?
  叶朝:“顾好你自己。”
  阿青还没反应过来,身前的男人已消失不见。
  挥动长鞭的猎猎风声传来,在喜堂之内,岑今已经和叶朝对上!
  岑今挥的是他的本命法器,寻常鬼怪不说害怕,但还是要忌惮三分,可叶朝却毫无顾虑地冲进了他的攻击范围,伸手就要去捉他的长鞭!
  岑今就没见过比他更莽的人!
  可偏偏一力降十会,叶朝一把拽住那条柳鞭,手臂一用力,岑今竟然被他直接拖了过去!
  而叶朝空闲的另一只手已经痒痒了许久,就等着有家伙来送死。
  喜堂内的石砖被冲击得四分五裂,叶朝一拳将岑今撂倒在地,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大坑。
  叶朝一脚踩上他的脑袋,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一点进步都没有,上次就该把你打死,不思进取的家伙。”
  岑今:“……”
  本来想直接踩爆岑今狗头,但叶朝考虑到书从灵的心理健康和肠胃问题,还是决定放他一马——
  他友善地捏爆了岑今的金丹,矜持地擦干净手,掸去外套上的灰尘,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喜堂中另一只柳树精。
  下一秒,一丛业火从横梁上跳下,兔起鹘落之间已经将岑家大哥烧成灰烬。
  在那一瞬的烈火中,叶朝看见那妖怪阴寒的眼神。
  类似的眼神叶朝接过太多,并不放在心上。
  他三步并作两步迈到书从灵的身边,扯下他头顶的喜帕,道:“你怎么又给老子添麻烦——”
  叶朝噤了声。
  喜帕之下,是一双浮着雾气的双眸,眸光浮动,好像在抱怨他来得怎么这么晚,又不掩饰其中的憧憬和崇拜。
  剩下的那几句抱怨,通通卡在了他的嗓子眼,又被他吞回肚子里。
  他干嘛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两个大男人,怪肉麻的。
  联想到书从灵之前又是投喂,又是找他要手机号的,叶朝恍然大悟。
  他扬起嘴角,调侃道:“喂,你该不会是喜欢上老子了吧?”
  书从灵不回答他,只是眼中的感动渐渐冷却,转变成了鄙视。
  叶朝:“……”
  老子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不喜欢就不喜欢,鄙视是几个意思?
  没良心的人类幼崽!
  他解开书从灵身上的禁制,小崽子迫不及待地活动起僵硬的关节,道:“谢啦,你好厉害。”
  叶朝哂道:“没见识,老子厉害的地方多了去了。”
  书从灵拉伸着小臂的肌肉,问:“那我以后还有机会可以看么?”
  “想看?可以啊。”叶朝伸出手,掌心朝着书从灵,毫无节操道,“只要你给我发工资。”
  书从灵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
  叶朝想,术法而已,放在过去谁不会个一两招,也就现在末法时代了,才显得那么稀罕。
  当人不容易,要把握住创收的机会才是。
  书从灵掏了下衣兜,余光里,一条血淋淋的东西挪动了一下。在辨认出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后,他喊道:“岑今!”
  叶朝:“?”
  书从灵指着叶朝的背后,焦急道:“他跑了!”
  叶朝猛然回头,只见那妖怪身上的血肉正在剥离,露出本体的躯干,淌着血的口中含着一枚金丹。
  叶朝:“移花接木,有两下子么。”
  岑今对他们赫赫笑了,喉结一滚,咽下了金丹,身体上簌簌窜出上千条新芽,迅速补全了他千疮百孔的躯体,不仅如此,在他的脖颈处又生一头,相貌与他的兄长一模一样!
  这对兄弟,在众目睽睽下,竟然搞起了有丝分裂。
  书从灵:“……”
  他感觉不太好。
  之前他虽然知道岑今不是人,但由于这狗东西披着人皮,外表也还清秀,所以他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恐怖的。
  但是现在这家伙露出了本来面目,还这么密密麻麻枯木逢春春风吹又生,他顿时就从头恶寒到底。
  岑今:“叶朝,你以为你赢得了么?”
  庭院内若干看戏的蛇族拉仇恨道:“不然呢!”你能藏一枚金丹,难道还能藏两枚,十枚,百枚吗?!
  岑今阴恻恻扫过去:“你们都得死!”他对着书从灵,笑得眼睛都弯了,“除了学长你。”
  书从灵心说不好,只觉脚下一阵地动山摇,一道金光破开地面石板,从下往上聚集,封出了一方结界。
  叶朝垂下了眼,看向自己的指尖。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灵力正不听使唤地朝外流逝。
  就和一千年前一样。
  叶朝抬头望向岑今,冷冷道:“你从哪儿学来的绝灵阵?”
  岑今:“秘密。”
  叶朝冷笑,眼中闪过一丝血色:“算了,不用你说,老子也知道是哪个孙子搞的鬼!”
  绝灵阵。
  书从灵对这个词有印象,大约是一种隔绝灵气流通,并且还能吸收阵法内所有生物的灵气,将其转换给阵主人的阵法。
  换句话说,就是吸血。
  叶朝手中蓄满灵力,对准阵法边界轰炸而去,然而边界遭到攻击的地方却爆开几道闪电,毫发无损。
  阵法内的压迫感又重了一层。
  阿青见情况不妙,怒喝一声:“放开我老板!”便张开血盆大口朝岑今扑去,而岑今反手一锤,就将青蛇砸飞至远处的假山上。
  岑今唤道:“学长,出来吧,这个阵法困不住你,再待下去恐怕对你身体不好。”
  书从灵:“不要。”
  叶朝特意来救他,他怎么可以转眼就把对方抛下?
  岑今沉着脸:“等你见识了这阵法的残忍,你自然会出来的。”
  书从灵:“那你就等着呗。”
  岑今笑了,又去挑衅叶朝:“你闯进来的时候,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刻吧?”
  叶朝没有回复,对准阵法边界又是一记暴击。
  岑今撇了撇嘴角:“白费劲。”
  结界上的闪电不仅仅是装饰,还带有攻击性,叶朝他的手背上都流血了,但他还在攻击,一下接着一下,好似不知疲惫,也不知疼痛。
  书从灵看得手痛,大佬这是着了什么魇,就连他这种半桶水都知道绝灵阵的另一个特性就是越挨打,越强大,妥妥的受虐狂没跑了!
  “别打了,你受伤了!”
  他忍不下去,去拉叶朝的手,然而对方却粗暴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再妨碍我,就杀了你。”
  叶朝转过头,语调冰冷。
  书从灵愣愣地看着他,面前的男人眼眸赤红,眼神中不见一丝理智,只剩下狂躁的愤怒,陌生得可怕。
  喉咙的窒息感逐渐增强,书从灵挣扎着去掰叶朝的手,但对方却不为所动。
  ——他真的会杀了他。
  岑今大怒:“你这个冷血动物,放开学长!”
  叶朝嗤笑一声,看着青年逐渐失去神采的眼眸,松开了手,漠然地收回了视线。
  人类和鬼族本来就不该有交集,现在断个干净正好。
  以后别再傻兮兮去和鬼怪做朋友了,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绝灵阵的“绝”,不仅是“断绝”的绝,更是“绝境”的绝。
  但绝境,往往与另一个词相伴出现——
  绝处逢生。
  叶朝的视线落在岑今的兄长身上,那柳树精面色红润,显然是刚饱餐了一顿。
  叶朝森森笑了,吞老子的灵力,你他妈也不怕大补撑爆你的经脉?!
  若是放在全胜时期,叶朝不是不能直接打碎这破结界,但现下情况特殊,他身上残留的灵力不及当年百分之一,但拉这两个废物下地狱还是没有问题。
  青蛇已经被他驯化,可以护着书从灵出去,以后他待在锦城,有蛇族庇佑,也不必再担心被鬼追着撵。
  他自己……再等个一千年复活,看看人间那时候又成了什么样。
  反正再也不做人了,做人没好处,只有烦心事。
  这具肉。体中的灵力全部朝着掌心汇聚,叶朝正要打向结界——
  痛。
  从一边侧脸传来了疼痛。
  老实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比起万剑穿心,扒皮抽骨来说,痛感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但打他的是个刚刚被他威胁过的人,那就问题很大了。
  “你他妈不知道自己演技很差吗,演个屁的苦情剧啊?!”
  书从灵收回拳头,对着叶朝怒吼道。
  作者有话要说:猫猫拳。gif
  本来想写到书书手撕柳树精的,好困啊下章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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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书从灵记起来了。
  地铁站里将钢铁都熔化成液体的熊熊烈火,和火光中男人沾了血的侧脸。
  他觉得叶朝眼熟并不是错觉,他们早在那个蝉鸣尚在的初秋,就有过一面之缘。
  叶朝救过他两次,帮过他两次。
  他们还算不上熟人,但凭着几次相处的经历,书从灵确定,对方不会是因为困在绝境,就自暴自弃的、甚至连底线都抛弃掉的软弱之徒。
  他已推测出来叶朝有自己的打算,最安全的方法就是闭眼等一切结束,因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左右局面的能力。
  但是他做不到。
  做不到看一个为了他好的人,到死还要假装自己是坏人。
  书从灵说:“都这种时候了,你就不要再一个人扛了好吗?”
  叶朝擦拭嘴角伤口的手一顿。
  书从灵下手时可没留情,拳头打得他嘴角破了皮,也正是因为他打得够狠,叶朝还以为他只是为了报复自己。
  但是他说的话,却出乎叶朝的预料。
  叶朝曾经是许多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对象,也曾经是许多人的倚仗。前者总是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祖宗十八代,后者则虔诚地信任他,放心地将一切征战之事都托付给他。
  毕竟他是天生的杀戮之王,嗜血好战,不会痛不会累,还有比他更锋利的刀吗?
  他听了无数人夸耀他战无不胜,却从来听人说过,你不要一个人去扛。
  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他嘴角动了动,最后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你是不是误解了什么,我只是单纯嫌弃你而已。别来碍我的事,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
  书从灵说:“你不会。”
  叶朝的十指屈了屈,沉声怒道:“你是真的想试试看对吗?”
  他久经沙场,座下白骨无数,血流成河,面露怒色时,暴戾之气尽显无疑。
  书从灵被他的威压压制,身体本能地颤抖起来。
  一时间,他甚至恍惚,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出了差错,或许叶朝他就是个喜怒无常的暴徒,过去的那些善意只是阴差阳错造成的幻象。
  但是他很快就定住了心神。
  比起对方在这时刻意营造出的恶人姿态,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感觉。
  “我对受虐没有什么特殊的喜好,我只是觉得你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乖僻。”书从灵闭上眼,“要是我说错了,那我认了。”
  “那现在,你该为自己天真的态度付出代价了。”叶朝冷冷道,伸出手再次掐上他的脖颈。
  书从灵不知道人一生能体验多少次窒息的感觉,他只知道自己半年就体验了两次,第三次对方还是没能下手。
  那只火热的手掌掐着他的脖子,渐渐收缩,可远没到上次那种令人痛苦的地步,就撤走了。
  他听叶朝怒气冲冲道:“你他妈脑子有病吧!”
  “我有没有病不是问题。”书从灵劫后余生地呼出一口气,“你神智清醒就好了。”
  叶朝:“……”操。
  书从灵见他别过了头,大大咧咧地在地上盘腿而坐,也跟着有模有样地坐在他身边。
  “你生气啦?”
  “放屁。”
  那就是生气了。
  书从灵说:“对不起,我刚才故意逼你就范,我错了。”
  叶朝:“……”
  书从灵:“你能原谅我吗?”
  叶朝:“……”
  书从灵:“不说话就是默认,我们之间的债一笔勾销了。”
  “你这小鬼——!”叶朝咬牙道,“道歉也得有点诚意!”
  书从灵对他笑了笑:“这次的报酬,再加上赔礼,两包烟钱够吗?”
  叶朝扭头:“你记起来了?!”
  书从灵点了点头:“嗯,刚刚被你掐的时候。”
  叶朝皱了皱眉,并起食指和中指要去点书从灵的额头。
  书从灵连忙朝一旁闪开:“你是不是又要对我下咒?”
  “别乱动!”叶朝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拖到自己跟前,手指停在他的额头上,探入一道灵气,“怕你灵气衰竭看到走马灯,检查一下。”
  书从灵没有修为,他的灵气畅通无阻地进入他的经络,顺着大小周天循环。
  这一转,叶朝挑了挑眉。
  他早就知道书从灵体质特殊,不过这样一探,才发现他的体质究竟特殊到何等地步。
  用网游来打比方,就是他的蓝条永远是满的,不用担心灵力不够也不受制于技能冷却时间,可以说是个天大的bug。
  这种体质是修道的好苗子,至少金丹期起步,但也不知道他不是被人给嫉恨上了,体内竟然还有一道禁制。
  这种禁制的能力就是将灵气的进出控制在平衡的状态,让他卓越的资质直接跌到及格线下,断了他修道的可能。
  叶朝喃喃:“真不知道你是倒霉还是运气太好……”
  书从灵:“?”
  “啪!”
  一声脆响传来,书从灵朝声源处看去,只见喜堂摆放着花束的案几上,长颈花瓶爆成了碎片,瓶中的水淌出,一朵枯萎的花落在地上。
  岑今面色不愉:“你们聊得挺好么。”
  书从灵:“你嫉妒的话可以到圈子里面来。”
  岑今:“……”才不!
  叶朝冷笑:“废物。”
  “呵呵,你等着我来给你收尸吧!”岑今咬牙切齿,扭头对兄长说,“哥,加强阵法的运转。”
  大柳树精点了点头,绝灵阵内的术法顿时更加阴毒,就连书从灵都感觉到了身体里灵气横冲直撞的不适感。
  叶朝观察着四周的情形,皱眉道:“这样下去我俩都会死。”
  书从灵:“那不就是殉情吗?”
  叶朝:“哈?”
  书从灵:“对不起,我紧张的时候说话容易不过脑子。”
  叶朝瞥了他一眼:“书从灵,你是想和我一起活下去是吧?”
  书从灵:“恩!”
  叶朝:“哪怕活下去的代价是你以后一辈子都摆脱不了鬼怪的纠缠,你也愿意?”
  书从灵心说我现在也是隔三差五和鬼玩躲猫猫,和你说的有什么区别。
  叶朝好像看透了他的心理活动,说道:“被动接触到鬼神之事,和主动踏入这个世界是不一样的。”
  书从灵:“那我选择主动一点的?”
  叶朝:“你确定?一旦迈进‘我们’的世界,就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书从灵想了下,说:“我确定。”
  以后他要是出了什么事,至少可以骄傲地说“这他妈全都是老子自己作的死,含泪也要撑过去”,而不是对着老天大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是敢作敢当(?)和怨天尤人的区别!
  叶朝笑了。
  结界内的火势原本已经显露出颓态,但此刻又冲天而起,重新燃起烈焰大火。
  书从灵问:“我该怎么做?”
  “这样——”
  书从灵的脸被捧着转向叶朝,本来就微微张开的口齿更是被两根手指撬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他口腔内传开!
  叶朝他竟然在给他喂血,而血则来自绝灵阵防御雷电劈出来的伤口!
  书从灵脸涨得通红,手去推叶朝的胸口,对方却纹丝不动。
  他说了一大串话,但自己能掌控的发声部位只剩下喉咙,吐出来的字眼也就只有含糊不清的呢喃。
  叶朝:“还不够,忍着点。”
  书从灵忍无可忍,甚至想给他一脚,但又想着情况特殊,只能闭眼忽略掉这一切。
  人和鬼结下生死契约,最重要的步骤,就是喂血。
  鬼王的血液顺着喉管进入他的胃部,又很快扩散至他全身的经络,开始大小周天的循环。
  其中不免遇到禁制的阻挡,但鬼王之血何其霸道,立马就碾碎了它,一路平推,与书从灵自身的血液融为一体。
  轻盈的感觉从书从灵的丹田腾起,他觉得自己连精神都好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困倦疲乏了。
  而这一切都被岑今看在眼里,他目眦尽裂,怒吼道:“叶朝,你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这可是他亲口同意的。而你只能绑着人家去成亲。”叶朝寻衅道,“红盖头还是我揭开的,按道理他也是老子的人。”
  “你说够了没!”书从灵红着脸推开他,擦掉自己嘴唇上沾到的血痕。
  叶朝笑了笑,搭上他的肩膀:“你打过架吗?”
  书从灵说实话道:“我只打过你。”
  叶朝:“……”
  “哦。”叶朝沉着脸微笑道,“打我打得这么顺手,看来是天赋异禀,对付其他鬼怪也不在话下吧?”
  书从灵一下捕捉到他语调里的怒气,顺毛道:“我当时没有做太多考虑,是我不对,你答应过我不生气的……”
  叶朝:“岑今交给你练手。”
  书从灵:“?”
  他可还记得那条巨大青蛇是怎么被岑今殴打在地的,叶朝让他一个刚刚入门的新手拿岑今练手?
  这就是你们强者的世界吗?
  被这个动词震撼到精神恍惚,书从灵还没有来得及阐明“刚进召唤师峡谷的青铜是打不过王者的”这一道理,就被叶朝推出了结界。
  他再想进去,却被透明的墙给隔开了。
  “学长,你可别被他给带坏了。”
  一阵微风从他脸庞拂过,书从灵回头一看,岑今已经翩然而至,捉住了他的手腕!
  岑今撕裂画中侍女手臂的画面浮现在眼前,书从灵瞳孔放大,压下心底想要逃跑的冲动,对准岑今的脸挥出了拳头。
  他没抱任何希望。
  岑今也没有设防,人类和鬼结下契约,物理攻击力并不会提高。
  下一秒,一片血飞溅在结界的透明墙壁上。
  岑今松开了牵制书从灵的手,往后跌了两步,脖子上只剩下空气,因为没有伤害到金丹,他就算缺了脑袋也能活蹦乱跳。
  但这个NC…17画面还是对书从灵的精神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他想要捂住自己的嘴,还没贴上去又想起自己的手正是造成这一凶杀案的犯罪工具,只能死死抿着嘴唇。
  他本以为自己会吐,然而翻江倒海的胃部却很快舒缓了下来,鬼族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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