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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两个人的RPG-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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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日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始终不曾有人肯收养邑修澜。
缓步走到破庙前,邑修澜站在街道上望着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那里已经成了新一批叫花子聚居之所,从他此时所站的地方望去,破庙的烂墙一如当年摇摇欲坠,上面缺砖少瓦,甚至还能透过那些破洞看到木瓦堆砌的简易灶台。那时他被放弃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住在这里,直到被慕容莎带了出去。
是的,被放弃。
找不到人收养,家庭的情况更是每况愈下,年幼的弟弟因为营养不良面黄肌瘦,每日嚎哭不止。这种情况下,父母终于咬牙,将他远远带离了家庭,送到了这座庆山镇内,并给他买了几日的干粮,托词让他在此等待,而后一去不回。
其实早在父亲给他买了平日舍不得买的白面馒头时,早慧的邑修澜就已经隐约有了猜想。他只是不愿去相信,也不愿去深究。可惜事实证实了他的猜想,父母的一去不回已经足以让他明白,自己这个不健全的孩子,彻底被家庭放弃了。
那几个白面馒头最终没能给他果腹,在他抱着馒头一个人蜷缩在街角等待父母归来的时候,几个乞丐便趁着天黑仗着身强抢了馒头走了,还骂骂咧咧的踹了他两脚。他现在都已经记不清当初他是怎么爬到了城外,并在这间破庙中昏过去,只记得再度醒来之后,他就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乞丐,再不复过去时光。
此时破庙中还窝着两个乞丐,听到脚步声后便惊醒了望向他。天色才亮,还不到他们平日外出乞讨的时间,他们实在是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只能战战兢兢的盯着他看。
如今的邑修澜,虽然过的依旧不如意,但至少能吃饱穿暖。上善观外门弟子的衣服虽然样式普通,放在平头百姓眼里也都是不寻常的装束,这样的他走在街上,再没有人会将他与乞丐混为一谈。乞丐们对他产生不了同类的共鸣,有的只有惊疑与惧怕。而邑修澜也只是看着那两个乞丐,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站起身,确定了他不会作出什么后便哆嗦着爬起身退出破庙,而后绕着远路离开,始终不曾开口多言。
毕竟当年的他,与这两个乞丐,实在是没有多大的区别。
最初被放弃的时候,邑修澜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不是衣衫破烂、无依无靠的人就能做乞丐的,在这里,不仅讨饭需要技巧,如何在同类之中生活下去,也是一道不得不克服的难题。在后者这一点上,邑修澜吃足了苦头,他这么一个陌生的脸谱,穿的衣衫也还算干净,突然出现在乞丐聚集的破庙中,足够引起乞儿们的敌意。
但不知是幸还是不幸,邑修澜被其中一个身强力壮的乞丐看中了,并以强硬的态度将他融入了这个群体,代价是从那日起,他的一切都属于那个叫做“贺叔”的乞丐,没有丝毫人身自由。
其实贺叔让他做的事情很简单,他看中了邑修澜年纪小,身体弱的“优点”,所以便出手“教导”他,要如何去行乞,如何最大限度挖掘路人的恻隐之心,从而收获更多。
贺叔的教导手段极为粗暴,但却简单有效,加上邑修澜很聪明,很快就学会了那些手段。从那以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里,他便一直作为贺叔手中的工具,在这座小镇上讨生活,而后上缴自己的全部收入,用以换来贫瘠的三餐。
贺叔并不是个好人,但却十分精于算计。他发现了邑修澜的聪慧,同时也注意到他不同于寻常人的根骨。他认得邑修澜的“三阴绝脉”,却并不以为然,甚至教给他了一段口诀,让他每日诵念练习。
那是邑修澜第一次接触“武功心法”这种存在,并惊喜的发现了这东西的神奇。贺叔教给他的功法并没让他的三阴绝脉有所改善,反而让他的行动日渐僵硬起来,手足也常年冷硬,几如死人。但是虽然身体变得僵硬,这些年里病情却没再复发过,对于他来说,这一点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改变了。
也正是靠着贺叔当初所教的那几句心法,邑修澜才活着长到了现在这么大,只不过这件事他不曾告诉过任何人,甚至连慕容莎都不知道。那心法行走路线诡异,寻常人察觉不到,就连他自己,除了觉得身体僵硬,病情不再复发之外,几乎也感觉不到有什么异常。
想到慕容莎,邑修澜的眉眼微微柔和下来,那个女孩子,是他阴暗的生活中第一缕阳光。
13Level 13:过往
当年邑修澜跟着贺叔在这座小镇里讨了数年的饭,在这期间,贺叔还教给他了许多其他的东西。这些东西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技巧,邑修澜才一接触就知道,这个人不仅想将他培养成一个称职的乞丐工具,还想让他做“巧手儿”。
所谓“巧手儿”,就是学了些手上的功夫,用以偷鸡摸狗的偷儿。
这种情况在乞丐之中并不鲜见,他甚至见过几个比他年长的“巧手儿”,那些人也都是被别人训练出来的。做了“巧手儿”之后,生活要比寻常乞丐好得多,贺叔会培养他往这方面走并不意外。而且很多时候,小乞丐要比成年人更容易令人不设防。
对此邑修澜并没有什么意见,对于此时的他来说,做乞儿还是“巧手儿”,本质上都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开始学习之后,他却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挫败:那些技巧他能学会,但是根本用不出来。
这点并不意外,毕竟他的身体不比常人,常人能够轻松做出来的动作,他受身体上的限制,总要慢上一拍。而那些“巧手儿”的技巧,重就重在一个“快”字和一个“巧”字上,这两点他都做不到。
是以那段时间里,邑修澜很是吃了一阵苦头,贺叔不肯承认自己培养出了一个残次品,认定了勤能补拙,所以变本加厉的操练他。那段时间受的折磨,邑修澜根本无法忘记,即便是如今,午夜梦回之际,也常看到贺叔举着藤条劈头盖脸的抽打他。
也许是因为有了叛逆心理,不管贺叔再怎么揍,邑修澜的技巧始终不见变好。最终贺叔气急败坏之下干脆直接将他丢出去出任务,并规定每天必须偷来一两以上的银钱,否则不但不给饭吃,还要挨上一顿揍。
为了活下去,邑修澜只能拼命努力“赚”钱,可是技巧太差,经常被抓,更是没少被镇子上的人打骂,若不是他机灵跑得快,又懂得用乱七八糟的衣服、泥灰等物来伪装自己,只怕早就无法在这个镇子上混下去了。
就在这种艰难的生存条件下,邑修澜遇上了慕容莎,从他在饿得头晕眼花时,壮起胆子将手伸向那个小姑娘的钱袋开始。
那其实是个颇为老套的故事,慕容家在小镇子上算是数得上的门户,小小姐从小爱习武,镇日里打扮成个假小子,被父母送到镇子上的武馆里折腾。故而慕容莎虽然和他一般年纪,身手却比他这个手脚僵硬的废人好太多,轻易便抓住了他。
但是小小姐并未将邑修澜送官,而是放了他,只是很惋惜的说了一句:“你明明有手有脚,为什么不自力更生呢?”
称不上美好的开始,但是却成为了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
邑修澜的三观很差,自小在乞丐窝中长大,又受了贺叔这么多年强硬派的教导,从没有人跟他这样说过。正是因为慕容莎这句醍醐灌顶般的话,才让邑修澜下定决心脱离被贺叔控制的日子。
所以他设计出一幕好戏,有一次故意偷了惹不起的人,而后一路将他们引到了贺叔面前,借刀杀人。
这件事他做的极为成功,当他将那些人引到贺叔面前,并故作惊慌抱着贺叔的大腿求他救命的时候,他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尽管贺叔极力撇清与他之间的关系,但是小孩子的话很多时候比成人要更加容易被相信,于是贺叔被抓去了。他则因为那些人对小孩子相对较轻的戒备,借助之前布置逃了出去,从此离开了那间破庙,正式成了这座小镇的流浪儿。
而贺叔也从那天起,再也不曾回到过这座破庙中。
此时邑修澜看着那座越发破败的破庙,那里面是不是又有类似于他或是贺叔一样的存在,他不知道,但是这里已经彻底淡出了他的世界,如今再回来,也没了过去发自内心的恐惧。
最后看了这里一眼,他轻叹了口气,不再流连,转身进了城,向着记忆中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庆山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无缘的人也许一年都见不上一面,有缘的晨昏常见也是正常之极。当年的邑修澜脱离破庙后,就在镇子上到处流浪,饥一顿饱一顿,晚上则窝在别人家的柴禾垛里面,勉强也能过活。
但他跟慕容莎是真的很有缘,他选择的那个柴禾垛,恰好便属于慕容莎习武的那间武馆。一来二去,彼此见面的机会就多了,关系也就越来越好。
也正是因此,后来慕容莎被上善观的师父看中带上山时,才将邑修澜一起接了过去。
小镇的路多年来丝毫没有变化,邑修澜顺着记忆中的路线走到当年那家武馆门外,却意外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叶阳御风。
对于这位大师兄,他向来是没什么好感的。邑修澜十一岁进了上善观,至今七年,叶阳御风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初时邑修澜只道大师兄与山下那些人一样,瞧不起他的身世,但随着年龄增长,他才逐渐发觉,大师兄真正蔑视他的原因,不是因为他身世不佳,而是因为他与慕容莎亲厚。
叶阳御风自小便在上善观中长大,是清秋子的首徒,大他四岁。他二人上山的时候,叶阳御风早已知事,一眼就看中了新来的小师妹。但慕容莎天性活泼,加上从小便喜欢打扮成寻常男孩子模样,对男女之事极为懵懂,故而无论叶阳御风如何温柔体贴,小师妹都是毫无所觉的。
因此她与邑修澜之间青梅竹马的情谊就显得与其他人不同,加上慕容莎怜惜他孤苦无依,对他格外照顾。叶阳御风求而不得,对于邑修澜就越发冷漠。只是这位大师兄毕竟自小学的是正派人士的君子之道,品行中正,到底做不出什么使绊子给小鞋之类的举动,最多无非就是漠视门中弟子对邑修澜的欺侮,久而久之,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虽然不睦,倒也不至于冰火不容。
想到此处,邑修澜就越发觉得,最近的叶阳御风有些怪异。
最初就是从那天他意外发现叶阳御风鬼鬼祟祟站在他门前的举动,从那之后,这人就常有一些意料之外的行为。邑修澜拿不准这人究竟存的什么心,只能打叠起精神戒备。
但是之后这人又恢复了正常,仿佛那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邑修澜戒备了几日,终于意识到自己这般紧绷于事无补,加上那人又没做出什么异样的事情,也就逐渐不了了之了。
可好景不长,才过了半个月,那个人又开始变得不太对劲起来。
起初只是有意无意的出现在他身边打转,那样拙劣的观察手段实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这还不算,那人观察了他一段时间之后,居然开始到处找人打听起他的消息来。
邑修澜实在不知道这人究竟在算计些什么,自忖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值得他图谋的,莫非是在想什么坏主意想将他赶下山?
自小的遭遇让邑修澜从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更有效的保护自己。可惜这一次他再度猜错了,这人观察他一段时间后,便再度恢复了原样,又开始中规中矩的生活起来。
邑修澜不知道这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只是三番两次如此,他不可能不去在意。而且他总觉得,这人间歇性的怪异举动以后还会出现。
果然,昨日一早,这人再次做出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举动:他竟直接邀请他下山来此!
当时在听到叶阳御风的邀请时,邑修澜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人打算带他下山好图谋不轨!
尽管这些年里叶阳御风不曾直接对他做过什么,但是更不曾有过这么引人疑窦的举动,无怪乎他要多想。所以邑修澜留了个心眼,故意在门口踌躇徘徊,引起其他人注意,这样所有人就会知道,他此次是跟着叶阳御风一起下山的,若是他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叶阳御风绝对脱不开干系!
他对于来庆山镇并没有什么极为强烈的愿望,之所以会答允邀约,最大的目的还是想弄清楚叶阳御风的目的。然而从昨天开始,无论是在人前还是人后,叶阳御风都没对他表现出丝毫敌意。
此时看到对方出现在武馆门口,邑修澜心中忽然一动:是了,阿莎马上就要回来,这人之所以下山还带上他,莫非是想藉此做些什么?
带着这样的疑惑,邑修澜一直躲在旁边看着事态发展,在看到一如既往狗眼看人低的武师时,他并没有多大的反应,然而叶阳御风接下来的所作所为却颇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是因为那人心软,而是因为他过于单纯的行事作风。
单纯且滞涩,全无过往行事沉稳的风范,反倒随性的很。看着那人跟着武师走进武馆,邑修澜不禁皱了皱眉,随后敛下眼睑:
罢了!这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并不是他能够猜测的——只要与他无关。
只是转身离开之时终究忍不住再度回头看了一眼,眼中异样的神色一闪而过:
——若是当初,遇上这个人的是他,他是不是会像救下这个小乞儿一般,救下总是被武师丢出武馆的他呢?
14Level 14:打探
事实上正如邑修澜所见,叶阳驰在接受武师的邀请时,脑海中只有顺其自然的想法,毕竟他一开始就是想要打听关于“徐痴子”的事情,是以走进去时,完全没想过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之类的问题。
在叶阳驰看来,武馆只是个普通的武馆,又不是龙潭虎穴,进就进了,又不会将他怎么样。他一个缺乏世事阅历的普通宅男,脑海中有些什么想法基本都摆在了脸上,落在初识者眼中,很容易便会将他当作寻常富家公子而不加防备——怕是只有邑修澜这种深知“叶阳御风”本性的人才会诸多猜测。
对于这一点,实在是不知该说他们两个人是阴错阳差,还是命运弄人。
不过正如叶阳驰所想,这间武馆确实只是个寻常的武馆而已,并没暗藏机括。武师虽然眼界不高,因为他适才在门口显露出的那一手多少也忌惮着他,是以表面上看来,两人之间的氛围还算其乐融融。倒是跟在叶阳驰身后的那个小乞儿一直有些惴惴不安,看着武师的双眼滴溜溜直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双方坐定,武师命学徒备茶,而后看向叶阳驰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鄙人姓魏,虚长几岁,您叫我老魏便是。”
“哦,我叫叶阳驰。”说着学徒送了茶上来,叶阳驰先前走了一路,本就有些口渴,这时便毫不客气的端起茶盏牛饮一口。
“原来是叶公子……”
你妹的你才姓叶!叶阳驰喝到口中的茶差点喷出来,总算险险咽下了一句习惯性反驳,苦着脸默认了这个称呼。
见他忽然变色,含着茶水要吐不吐的模样,武师只道对方嫌弃武馆茶水粗劣,顿时面色有些尴尬。他们这里是小镇子,武馆又不是专门的茶馆,待客的茶叶自然也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不过看叶阳驰这个反应,他心里倒是更加认定了对方出身不凡。
叶阳驰可不管武师心中在想些什么,干脆利落的切入正题:“实不相瞒,我这次来庆山镇,是想找一位失散多年的亲人,因为在镇上听说对方曾经来此学武,所以才想问上一问。”
武师道:“哦?不知道公子的亲人姓甚名谁?”
“他叫——”叶阳驰张了张口,刚想说“徐痴子”,猛地想起这个是道号,山下的人多半不知道,话到嘴边便临时改了个名字,“她叫慕容莎,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妹。”心中不禁暗自庆幸,比起那木头人,好歹小师妹是个有名有姓的,虽然也不知道身份,总比一个道号容易查的多。
谁知武师在听到“慕容莎”的名字时却颇有些惊诧:“慕容?可是那慕容家的人?”
叶阳驰心中腹诽:“那慕容家”是个什么概念?莫非还有“这慕容家”一说?随即便是一惊:糟糕!莫非慕容家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大家族?他这般冒充远亲,该不会一下子就被拆穿吧?!
而后想了想,却多少安下心来:古人不是最擅长什么一表三千里八竿子打不着么?他说是远房表妹,就算对方真查起来,只怕也无从查起。
武师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只见他满是尊敬的拱了拱手:“原来叶公子是慕容家的亲戚,那就难怪了。”
“……好说。”叶阳驰扯了扯嘴角,自动无视了对方的称呼。
武师全然不察,径自道:“慕容家这些年确实送了不少子弟来此习武,只是一时之间鄙人实在是记不清是否有叫做‘慕容莎’之人——唔,叶公子何不亲自去慕容府上亲自询问?”
叶阳驰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信口道:“哦,其实这件事不太方便去慕容——嗯,慕容府上说,所以……嗯,你懂的!”说着还露出一个腼腆的笑来。
武师虽然不太理解现实网络中流行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语,倒也确实心领神会,看着他的目光顿时添了点暧昧的神色,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去寻名册过来,看到名册应该能想起一二。”
“有劳馆主了!”叶阳驰说着暗中咂舌:居然还有名册?看不出这家武馆不大,人倒是不少啊!
“公子客气。”武师说着便吩咐候在一旁的学徒去取名册过来,又抬手亲自为叶阳驰添了茶。他是个老江湖,知道叶阳驰那一手不简单,再加上如此性情修养,与慕容家的关系,来历定有文章。所以借着此刻佯作闲聊变着法子套他的话,诸如师承门派,出身来历等等不一而足。
提到这一点,叶阳驰却有些支吾,他虽然单纯,却并不傻,自己只是个山寨货,若说是上善观观主的大弟子,眼前武师信与不信权且不论,以上善观在武林中的身份,很容易引起是非,所以干脆托词道:“实不相瞒,我这是家传武学,家里——嗯,那啥,名不见经传,并不在武林上混。”
但他毕竟不是个老江湖,这套词儿说下来,实在是难以取信于人。毕竟江湖就这么大一点儿,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族弟子能有这般身手?是以对方姑妄言之武师也就姑妄听之,不时配上附和一笑,只是心中对叶阳驰的评价又上升了一层:此子果然不只是个寻常家族子弟啊!
叶阳驰也知道自己临时编的身份可能站不住脚,不过既然对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也就乐得蒙混过关。好在学徒很快便取了名册过来。并非叶阳驰先前所想象的厚厚一摞,而是只有一本小小的册子。
只见武师伸手翻开那本簿册,头也不抬道:“叶公子可知那位慕容姑娘是哪一年来此习武的?”
叶阳驰含糊道:“大概也就十年以内吧!”
“十年……”武师沉吟着翻动名册,到某一页时停了下来,喜道,“在这里了!”说着以左手食指中指顺着其中一条记录划动下来,而后在页面上点了点,抬头将名册递了过去:“叶公子您看,可是这位小姐?”
叶阳驰伸手接过,入目一片繁体字让他双眼反射性花成一片,急忙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便只管盯着武师手指的那处瞧了瞧,确定是慕容莎后便点头道:“正是她!老魏你可还记得她当初在此处的往事?”
武师也被他这句毫不含糊的“老魏”叫的一呆,瞥了对方一眼,心中嘀咕:这位叶公子倒是深谙待人亲近之道。他哪知道在叶阳驰的世界中,叫“老X”完全是常见的称呼,只道此乃对方有意亲近,心中得意,面上却不显,只是顺着那条记录道:
“难怪我对这位慕容家的小姐没什么印象,这位慕容莎小姐当年是我师兄亲自教授的。不过我师兄今日休息,明日才来此授课。叶公子若是不着急的话,可否明日再来?”
闻言,叶阳驰心中顿时有些失望:眼看消息就在眼前,偏偏事到临头来了个转折。但转念一想,此行毕竟并非毫无线索,他此次下山本就打算多呆几日,也不急于此时。于是点了点头道:
“成!那就麻烦你了!”说着看向身边一直不出声宛如透明的小乞儿,恰好对上他双眼骨碌碌乱转的模样,挑了挑眉,心中“哎哟”一声:糟糕!忘了身边还有个人,这小子定是等的不耐烦了!
这样一想,心中顿时有了歉意,他伸手摸了摸小乞儿的头,站起身向着武师道:
“既然如此,我们俩就先走了!明天一早再过来拜访!”
武师实在是有些不大适应他过于直白的用词遣句,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忙起身拱手道:“不敢,明日鄙人定与师兄在此恭候两——大驾!”他本想说“两位”,但是目光一对上先前还被自己弃之如敝屣的小乞儿,那句敬辞便怎么都说不出口了,便只能含糊带过。
叶阳驰点了点头,不再客套,对小乞儿说了句“我们走吧!”便率先出了门。
那小乞儿急忙跟上,生怕叶阳驰将他抛弃一般寸步不离,小心翼翼伸出手想要扯他衣袖,又不敢,脸上满是踌躇。手指将碰未碰之际却被叶阳驰一把握住,小乞儿一惊,抬头望去,叶阳驰却神色如常,只道了句“走稳。”而后便不由分说拉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他们二人这番举动武师在后面尽数瞧见,顿时有些羡慕那小乞儿:被这样一位公子看上,也不知那小乞儿祖上修了什么德。他虽然不知道那位“叶公子”具体身份为何,但能与慕容家攀上关系,想必家中还是有些斤两的,若他真的收了这小乞儿为弟子,将来对方前途可谓不可限量。至少从此以后,不必再以乞讨为生,真是转了运道了!
想到此,神色忽然一敛,待对方二人离开后伸手招过旁边的学徒吩咐道:“为师要出去一趟,你且看着其他师弟专心修习,不得怠慢。”
那学徒忙应声,道:“师父是要去何处?”
武师道:“慕容府。”那位叶公子来历不明,今日之事,多少还是要跟慕容府上通个气儿,毕竟是镇子上第一大的家族,卖个消息给他们有益无害。
******
叶阳驰离开武馆后便回到了驿站,全不知之后发生的事情。他毕竟还是缺少江湖历练与经验,虽然有些小聪明,到底还是忘记了嘱咐一句要对方保密。再者他此时的心神大半放在随他同行的小乞儿身上了,想到自己冲动之下居然捡了个弟子,不禁有些头疼——
他自己尚且是个半吊子,真要收了对方做弟子,莫要误人子弟吧!
虽然如此想着,看到小乞儿惴惴不安的双眼时,到底说不出给他点银钱打发对方走人的话。而且——叶阳驰想到自己从叶阳御风屋里顺来的银两,实在是觉得有些囊中羞涩:这位上善观的大师兄、未来的观主未免也太穷了点吧!
好吧,吃白食可憎。自己尚且是个伸手党,还是不要腹诽别人的好。
打消了给钱送人走的想法,叶阳驰带着小乞儿回到驿站,先打听了一下“徐痴子”的下落,得知对方还未回来,不禁酸溜溜的嘀咕了一句:一大早出门到现在未回,果然回到家乡比较亲切么?亲切的都不知道回来了!
正要离开,管事的却忽然叫住他,道:“这位公子,实不相瞒,驿站并非客栈,不能长住,您与您的同伴昨晚来得晚,事急从权——临街就有家福星客栈,您看现在您是不是……?”
经他一说,叶阳驰才知道驿站只能暂时落脚,不能长住。一瞬间惊诧过后,见对方已经明确提出赶人之意,想了想,也顾不得先处理小乞儿的事情,忙应声几句,便回去收拾了一下自己与隔壁房间木头人的东西。走前又让管事的给“徐痴子”带个话,说是去临街的客栈汇合,而后才包袱款款出了门。
谁知出门时手中拿的东西太多,遮住了视线,不慎抬脚过低,直直绊上了门槛,一个重心不稳便向前栽倒。叶阳驰顿时大惊,手中东西脱手而飞,正闭目待摔,冷不防却栽入了一片温热之中,同时耳边但闻一声闷哼,显然是有人被他扔出的包裹砸了个正着。
15Level 15:重创
事实证明,“闭目待摔”实在是一个太有先见之明的动作了。
叶阳驰这一摔动作太剧烈,虽然扑到了某人身上,却连对方一起扑倒,手掌擦上了青石地面,一阵锐痛;脸和胸口却因为隔了一层软垫避免了与地面的亲密接触,然而——这个软垫未免也太恰到好处了一点,温软的同时居然还凹凸有致,甚至中间还留有缝隙将他偏高的鼻子夹在了中间,不至于直接撞上什么产生破相恶果。
但他这一撞显然给“软垫”带来了十分致命的伤害,对方那一哼简直堪称痛苦,似乎受创颇深。叶阳驰心中一突,顾不得手掌上的擦伤,手忙脚乱爬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身下那个“软垫”何以如此适中——映入眼帘的分明是某个人腰部以下大腿以上的“重点”部位,他的鼻子方才恰安身在了三足鼎立的交界之点,额头却撞上了对方致命那处——无怪乎对方的哼声如此痛苦。
反射性的揉了揉鼻子,这一瞬间叶阳驰只觉毛骨悚然,实在难以形容心中的感觉——所以他方才是直接趴上了对方“那里”么?这未免也太过于亲密接触了点吧?!
下一刻抬眼望去,就看见对方正一手支在身侧吃力的起身,一手从脸上将他方才脱手飞出的包裹拿下来,露出其下熟悉的脸庞——不是“徐痴子”又是哪个?
这下囧大发了!
发现“软垫”的身份让叶阳驰的尴尬更上一层楼,一时间他几乎怀疑自己的脸型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囧”字。看着对方紧蹙眉头,疑惑带着控诉的目光望过来,他急忙打了个哈哈,爬起身道:“那个——不好意思,没撞疼你吧?”
说完这话他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清醒清醒:他那不是废话么?哪个男人那儿被撞了不会疼的要死要活的?
显然对于他这一问,对方也无语得很,看了他半晌也没蹦出个字儿来。叶阳驰挠了挠头发,顾不得身上摔出来的脏乱伸出手:“那个,先起来吧!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有点急,没想到出门竟会撞到人,撞得还是你,哈哈,这也是缘分不是。”说到最后,几乎语无伦次。
天知道叶阳驰此时心中其实紧张得很:他大概明白“徐痴子”对他——不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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