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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弄臣-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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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却都是有些谋划的。

韩文是第一个淡定不住的,不过,有了兵部和刑部的前例,他自然也不会重蹈覆辙,亲自去面对谢宏。他迂回了一下,不惜花费了重金请动了寿宁侯,因为张鹤龄是有名的头脑简单,还暴躁易怒。

韩文琢磨着,若是能让张鹤龄跟谢宏冲突就好了,最好是谢宏把张鹤龄也打得太后都认不出来。这样一来,亲弟弟被打,不管太后再怎么不爱管事,也会对谢宏采取行动了吧?

当然,这只是最好的结果,若是不行,针对珍宝斋的有求必应,打击谢宏的名声也不错。当初开业的时候,马永成就想到了这一点,比智商或是政治经验,韩文可比马永成高多了,马永成的担心看在韩文这里,就是珍宝斋的破绽了。

于是,他命人收集了那三个古怪的要求,告之张鹤龄,作为难题来难为珍宝斋。后来谢宏直接开了个天价,韩文却也不退缩。

他这是连环计,不说他对那三个难题的自信,就算出了意外,大不了就不要那十万两订金了,难不成谢宏还能追着国舅要债不成?如果真的那样反而更好,只要他们一冲突,消息传到太后耳朵里,她会怎么想还用说吗?

想到这里,韩文甚至有些期望谢宏完成那三个难题了,不过,他的理智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他微微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自己花了这么多的心思设下的妙计,居然只是对付两个不读书的弄臣和外戚。

想想二桃杀三士的晏相国,再想想用连环计诛杀董卓的王司徒,韩文不由长叹,真是明珠暗投啊。

韩文是主谋,户部侍郎顾佐则是帮凶,至于包括李鐩在内的其他官员,多半都是来看热闹的,一是满足好奇心,再则现在他们跟珍宝斋多少有了牵扯,自然比以前更关注了。

这场赌斗,若是寿宁侯赢了,那珍宝斋自然颜面大损,新一轮的诛除奸佞的行动恐怕也会出炉,大伙儿应该做的,是落井下石的准备。

可珍宝斋若是赢了,那名声定然更盛,而且能完成这样的难题,那谢宏的技艺恐怕只能用天人来形容了,那就得让下人们赶快去追加订单了,赚钱才是最重要的。

诛杀奸佞这么高风险、低收益的工作,还是交给尚书和阁臣们吧。

第242章 哥的钱不是好欠的

韩文籍贯山西,不过在外历任多年,见识匪浅,这宅子原本是他给自己修的,自然也不会差了。

只一进门,众人就见识了其中的不凡,近观亭台处处,远望楼宇重重,精致的园林更是让人如同到了江南水乡一般。

这些往日足以让人驻足欣赏的美景,此时却是无人关注,众人只是稍一停留,便直奔庭院中央的那处假山而去了,这才是今天的主题,京城人关注的焦点。

寿宁侯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当成了吕温侯,他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领路,直到他看见了那座假山,并且听到了水声。

在谢宏封闭施工前,张鹤龄已经来过几次了,当然知道园林原本的样子。虽然是有山有水,不过那水是挖了沟渠从外面引进来,水流平缓得很,压根就不会发出声音。

可如今这水声哗哗作响,动静很大,远远听见就能想象得出那水流的湍急,衬着水声,园林也增添了几分亮色。只是……这水流从何而来?难道真的被那谢宏做成了?

张鹤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脚下的步子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几分。客随主便,主人既然加快了行进速度,众人也都紧紧跟在了后面。

不多时,就到了假山旁边。这假山南面朝阳,北面临水,众人却是从侧面过来的,转过假山,只觉面前豁然开朗。

山下不知何时开辟了一处水塘,池水清澈见底,这倒也罢了,那山上却有一条银带蜿蜒着奔腾而下,落入水塘之中,想来就是刚刚听到的水声所起之处了。

假山也似乎经过了修整,上面多了不少点缀之处,远远一看,便见到上面郁郁葱葱的覆盖上了一层绿色,如同山上的森林一般。树丛中间或露出一角屋檐,显是一座凉亭隐于其间;又或是一抹黄墙若隐若现,让人不由想到,后面是不是一座庙宇。

有了这些点缀,那山已经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再有那一条瀑布飞腾其间,水声澹澹,映着阳光,时有虹光闪现,几乎让观者错以为庐山被人用仙法缩小了摆在此处,直如在梦中一般。

“这……这是?”

“壮哉!简直就是具体而微的庐山胜景呐!”

“这是人力做成的?”

惊呼声、赞叹声不绝于耳,眼前的景象实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不由得不惊叹。别说旁人,就算是心有定计的韩文,心神都为之所摄,一时间,众人尽是呆立在假山面前。

“各位,拙作尚可入目否?”直到有人开声说话,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转头见是谢宏,也都无话可说。

张鹤龄倒是想强顶几句,可张了张嘴,却发现找不到合适的言辞,能说什么呢?说不好么?就算他说的出口,怕是也没人赞同,包括他自己,众人这会儿都还是心神不定,时不时的瞥上两眼呢,这山简直就和真的一样,远非原来那座光秃秃的石头山可比。

“谢同知的手艺果然非凡,其他两处想必更加精彩,本官可是望眼欲穿啊,各位意下如何?我等不如先满足好奇心后,再回转来慢慢欣赏如何?”韩文呵呵一笑,提议道。

他见了这样的状况,知道这条难题已经毫无疑问的被解决了,多做纠缠也只会自损颜面,谢宏的词锋他也领教过,自然不会重蹈覆辙。何况这假山太过精致,看得越久,心中越是震惊,他干脆直接提议去下一处,以减少众人心里的震撼。

毕竟假山只是三个难题中最简单的一个,用水车提水的办法也有人提过,虽然没看见这里的水车在何处,也没想到谢宏怎么做的那些点缀,可想来道理是差不多的,也不算太过出乎意料。

此外,谢宏身边只有几个番子跟着,更是让韩文松了一口气,他最怕的就是正德出现在这里。以那位爷的神出鬼没和精灵古怪,出现在这里算不得什么稀罕事儿,不过,要是他出现了,韩文就为难了。

见到皇帝总得见礼吧?那气势就弱了一头;而且,那位爷又是个不走寻常路的,有他在,还不一定出什么意外呢。谢宏跟正德是一伙儿的,都经常头疼不已,何况是敌对方的韩大人?

“那就请吧。”谢宏看了韩文一眼,却不多说,伸手一指,众人循着他的指引一看,正看见不远处,一座小桥架在河上。

这河是人工河,本就不宽,两岸相距不过三五丈,那小桥就更是精巧玲珑,众人过来时注意力都放在假山上面,一时还真没发现那座桥。

等走近些,看得更加仔细了,不少人都忘记了刚才的震撼,不由嗤笑出声。

那假山到底如何取的水,众人都不怎么关心,那构思才是最让人赞叹的,若非胸中有景,断然是想不到那样的布置的。

可是眼前这座小桥未必有点太过随意了,通常来说,桥若是没有桥墩,多半就是拱桥了,尤其是这次的题目还是能在桥下行船,船则是三层画舫,至少有两三丈高,所以才成了难题。

可是,这座桥虽然宽窄适度,可论形态,却是像是一座独木桥一般,就那么直直的架在河面上,没有半点弧度。别说三层画舫,就算是普通扁舟,想在下面过,船上的人都不能站立,否则一定会撞到桥上。

“哈哈哈哈,谢宏,这就是你造的桥?这样的桥能过得了三层画舫?你是在戏耍本侯吗?”张鹤龄哈哈大笑道,他憋了半天,总算能出一口长气了。

谢宏也不生气,笑眯眯的说道:“耍猴本官倒是不会,不过这桥却是没问题的,别说是三层画舫,就算是五牙大舰,只要侯爷开得进来,一样可以从桥下过去。”

张鹤龄不由语滞,这不过是一条人工河,别说五牙大舰,就算是三层画舫,其实都是他胡扯的,吃不了那么深的水啊,走进来就触底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谢宏看破了这点,所以随便造了一座桥应付,心里也是念头乱转,急谋对策,连谢宏的讥讽都顾不上理会了。

“三层画舫倒是没有,不过上游倒是停了一艘二层的,谢宏,本侯只问你,若是把那船驶过来,能不能过得去?”张鹤龄还在思考,张松龄却得了韩文的提示,冷笑着向谢宏问道。

韩文为这个宅子花费了不少心思,既有了这么宽的人工河,又怎么不会弄条船来。

“无妨,无妨,侯爷只管把船驶过来便是。”谢宏还是笑眯眯的模样,谁也看不出他是故弄玄虚还是胸有成竹。

看了他的反应,张松龄心里有些没底,可张鹤龄性子却是莽撞的,也不理会那么多,招手唤来一个下人,低低的嘱咐了一番,然后那个下人瞪了谢宏一眼,便匆匆的往上游去了。

众人自然又是议论纷纷,虽没有人敢于断言,可任谁也不会看好谢宏。不同于没看到的时候,现在那桥就实实在在的摆在那里,他手艺就是再神奇,还能让船从河里飞起来,从桥上跃过去不成?

随着时间的推移,议论声也是逐渐增高,质疑的、幸灾乐祸的目光也不时投在谢宏身上,反倒是谢宏却是丝毫不以为意,一直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待到一艘画舫出现在小河上游的时候,议论声才消失,代之的是一阵低低的惊呼声,因为那船竟是鼓足了风帆,接着风势直冲而下,似乎要把那座小桥撞塌一样。

事实上,行船的人也就是这么打算的,张鹤龄斜眼看着谢宏,不由狞笑出声:“谢宏,看仔细了,等你那破桥断了,可别忘记你说的话,假一赔十,四百万两!千万不要赖账,否则本侯也不是好惹的!哈哈……”

说罢,他又是一阵狂笑,这画舫直冲过来,当然是他刚刚吩咐的,虽然撞上去船也不免有些损毁,不过想到谢宏吃瘪的模样,张鹤龄哪里还顾得上那点小事?

何况,那桥的主体是木制的,又不是很宽大,能有多结实?还不是一撞就垮了?他吩咐船开的快点,也是怕谢宏有什么诡计,只要船速快,想来他也来不及用出来了吧?

眼见着船和桥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不少人已经闭上了眼睛,只等着听到撞击时的巨响了,连张鹤龄都止住了笑声,长大着嘴巴等着那激动人心的时刻的到来。

“啪,啪。”就在这时,一直微笑着的谢宏却是有了动作,他突然轻轻拍了两下巴掌,声音不高,不过在一片寂静声中显得颇为响亮。

也有人在留意他的动作,看到后都是心中一紧,难道真有诡计?在这样的情况下?没等他们转过下一个念头,河面上却是异变陡生。

船,没有异样,依然飞速的行驶着,如同一头野牛般,往桥上撞过去,可是,就在即将撞上的时候,目标却不见了。

船上的人自然是吓了一跳,大多数人都已经准备跳河避难了,只有张鹤龄派出的那个下人比较英勇,独立在船头,目光炯炯的看着目标——人为财死,自家侯爷许下了重酬,不由得他不英勇。

可是目标却突然消失了,他这已经吃的不小,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掉到河里去。他好容易站稳了身形,四下环顾着找寻时,却发现那桥不是不见了,而是突然从中间分成了两截,然后往两旁翘起,把河面让空了出来。

他都看见了,河岸上的人自然看得更清楚,张鹤龄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其他人也都是吃惊不小,会活动的桥,真是太神奇了!

吃惊过后,转念一想,众人也都是恍然,有这样的桥,的确是无论多大的船都能通过了。不见那两边桥身几乎是笔直的竖立在了河岸上吗?

“珍宝出品,必属精品。”谢宏悠然说道:“侯爷,四十万两,你可不要赖账哦,须知,本官可不是好惹的。”竟是原话奉还了。

张鹤龄脸一阵青一阵白,好容易才憋出一句话:“还有一道题目呢,你且先解了再说。”

“好说,好说。”谢宏微笑着,那表情就和当日他应下题目的时候一样。

从桥上走过时,不少人还是战战兢兢的,毕竟这桥刚刚是动过的,谁知道结实不结实,可谢宏却是第一个上了桥,而且还一直在桥中央等候着,众人自然也没什么好迟疑的了,过了桥自然又是一阵惊叹。

不但能活动,还这么结实,再想谢宏那句广告词时,不少人都已经深信不疑了,甚至对最后一道题目都不觉有什么悬念了,不过是一扇窗子而已,还能难得倒这位天下第一巧匠?

张氏兄弟心里却是很不安,如果最后一道题目给谢宏过关了,那他们这边就欠下了三十万两银子啊!十万两订金已经付过了,自不用说。

这么大的数目,可不是玩的,他俩没有什么产业,除了从张太后那里不时打点秋风,也就是靠了一点俸银,平时用度又大,压根就没有积蓄,哪里有可能偿付得起这么一大笔钱?

当然,这事儿是韩文起的头,还可以找韩文要,可万一韩文不认账怎么办?他俩这个国舅可不是三国里面的那个何进,委实是没啥权势的,不然怎么会为了一座宅子就贸贸然出头呢?

何况,这次把瘟神得罪了,却又没奈何得了他,想到传闻中瘟神的可怕之处,两个国舅爷后背都是一阵发凉,冷汗也是涔涔而下。那可是瘟神,专门瘟对头的,沾边就倒霉,这次直接面对了,那还了得?

一干朝臣倒是很从容,韩文是心有定计,其他人是事不关己,倒是李鐩的神情有些怪异。不知何故,李侍郎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倒比韩文更像幕后主使者。

等看到了屋舍的窗户时,众人的心情却又是一变。多数人感到失望,张氏兄弟则是有些庆幸,因为那窗子太普通了,不过是一条条竹片拼接而成的窗子罢了。

虽然那竹片之间严实合缝,一点光都不透,而且想必透气性能也比较好,可离众人期待的却差远了,跟题目似乎也不符合。

题目中可是要求窗子在遮风挡雨的同时,还能透光的。若是用琉璃做窗子倒是可以解决,可这宅院中,屋舍众多,要是都用琉璃,四十万两可挡不住,因此才算是难题呢,现在的竹片窗子能起到跟琉璃一样的作用?

“谢宏,这次你总说不过去了吧?本侯的题目可是……”张鹤龄的性格确实有点二,完全不长记性的,他里里外外的看了几圈,觉得想的不差,又是恶形恶状的大笑起来。

只不过,这次没人议论,也没人附和了,其他人都是盯着谢宏,看他有何动作。接连看到的神奇景象让他们心有余悸,不到最后结果出来,又哪里敢随便下断言?

前面的两个是跟建筑相关,结果都是那样的神妙,现在……要知道,瘟神最出名的可就是这些机巧的物件。虽然那窗子看着不起眼,似乎跟卧棂窗差不多,可实际上如何,谁又能知道呢?

“放水!开窗!”谢宏清啸一声,直接打断了张鹤龄的傻笑。

旁边有人搬过来了一架水龙,动作几下,一条水龙直喷而出,浇在了窗子上面。然后只听‘唰’的一声轻响,窗子也是透出光来。

不过……这样的开窗?众人都是愕然,原来那竹片不是拼接的,而是每一片都是独立的,不知道通过什么样的机关开合。

透过竹片的间隙可以见光,可向外翻转的竹片却是倾斜向下的,以至于从上面落下来的水花半点也进不了屋内。

“这样的设计,简直巧夺天工。”终于,有人失态的喊了起来。

“这是卧棂窗?可又不像啊!谢大人,小人斗胆请问,此窗何名?”工匠们更是惊叹不已,这样窗子,确实是想都没想过,有那莽撞的忘记了对谢宏的恐惧,向他问道。

“这个叫百叶窗。”谢宏淡淡一笑。

说起来,这东西也是起源于华夏的。直条的叫直棂窗,还有横条的,叫卧棂窗,明朝的建筑上,多有运用的,不过,能活动自如的百叶窗还是第一次展现在世人面前。

从前虽然也有人动过类似的心思,让窗棂可以翻转,方便透光通风,今日同来的几位名匠都是建筑名家,自然也是知道的。可知道归知道,看到谢宏的百叶窗,他们还是震惊不已。

因为百叶窗开合之际,可不是一片片翻转的,而是整体动作,甚至都不需要人靠近,没见里面那人站的位置,还在窗子的几步之外吗?

果然是天下第一巧匠,构思的绝,手艺更绝!众工匠都是自叹不如,便有人心里不服气,却也跟刚刚的张鹤龄一样,完全说不出话来。

“百叶窗?果然是竹片如叶,百叶成窗,真是巧妙的构思,精绝的手艺,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了。”有人啧啧赞叹道。

谢宏抬眼一看,发出赞叹的人他有印象,却是当日大朝会上的那个举止奇怪的兵部主事,这人一路走来话倒是不多,可每一处都观察的颇为仔细,似乎不单纯是看热闹的,还有点观摩学习的意思,在一众文官中间显得很是异类。

只不过谢宏现在却没空关注一个不相干的人,他转头一看,张鹤龄兄弟已经面如土色了,不过谢宏向来算不上好人,对自己的敌人是不会有什么同情心的,他又是旧话重提道:“侯爷,四十万两,你可不要赖账哦,须知,本官可不是好惹的。”

刚刚听到这句话时候,张氏兄弟还有些愤怒,可这时再次听到,却半点愤怒都没了,心里全是惶恐,只是想着要不要去慈宁宫住几天,也好避难,欠瘟神的钱可不是好玩的,尤其是瘟神还摆出了一副要追究的架势,好可怕啊!

第243章 当街劫国舅

今天这几个工程涉及到的技术都比较粗浅,没什么可保密的,东西做出来之后,有心人研究一番,就能推敲个八九不离十了。当然,那座活动桥技术含量比较高,想山寨是很不容易的。

所以,之前的封闭施工,谢宏原本也不是为了技术保密,他主要是怕有人捣乱罢了。花了重酬养着,又是几番精心教导,现在,他手下的工匠可都是宝贝,哪怕折损了一星半点,也足够谢宏肉疼的了。

等工匠们撤出,谢宏也就撤除了戒严,宅子内外其实已经畅通,只是他没有明言,外间的围观者慑于他的威势,即便看不到守卫的番子,也是不敢造次罢了。

今日来观摩的人不少,除了朝臣,不少富商也都托人情讨了张请帖上门,人一多,嘴自然就杂,完全谈不上什么保密性。等谢宏一行人离开后,侯府内发生的一切马上就传播了出去,紧接着,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般传播了京城。

栩栩如生的假山,上面还有瀑布;能够自由开合的桥梁;还有神奇的百叶窗……

日前三个难题造成的悬念,如同火堆里的薪柴,将事情加倍的渲染起来,也让此事造成的轰动更大了。

种种赞誉、惊叹的言辞,有如铺天盖地一般,将珍宝斋包围了。巧夺天工、神乎其技……京城百姓惊讶的发现,谢宏所引起的风潮,每次都在挑战着他们的词汇量,可不重复这些词语,又怎么能将他们心中的震撼表达出来呢?

假山原来还能这么做,水也能往高处流;

手艺足够巧,构思足够妙的话,卧棂窗这样司空见惯的东西也能变成神奇的百叶窗!虽然是只隔了层窗户纸,可没人捅破的话,谁又知道呢?

变平凡为神奇,这才叫匠心独运呢!其实……奇淫技巧似乎也很博大精深啊!绝大多数读书人倒是没有动摇,可很多百姓的心里却都有了微妙的变化。

他们发现,高明的技艺所带来的并不止是方便或是欣赏性,还有财富和荣耀,谢宏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吗?

还有那座分合自如的桥,大多数人不知道其中的技术含量,可这样的设计……是凡人能想得出的吗?

包罗万象,有求必应!

珍宝出品,必属精品!

惊叹至无言之后,随着有人喃喃念出了珍宝斋的两句广告词,众人都是点头附和,就算是之前对谢宏有怀疑,认为他只善于制作小巧之物的人,此时也在没有怀疑了。

两句广告词就此深入人心,珍宝斋的风头也是横扫京畿,并且逐渐化成了飓风,往大明各地扩散开去。

当然,耳闻不如眼见,得知谢宏已经离开后,有不少胆大的也是趁机混入了侯府。私闯侯府固然也是大罪,不过总比不得瘟神的可怕,何况,在侯府中观摩的人本来就很多,不少下人也是混迹其间,多些生面孔想必也不会引起什么注意。

也不知是这些人运气好还是怎地,总之,他们顺利的混了进去,惊叹一番,出去炫耀时,又引了更多的人潜入。

这一次依然顺利,众人心满意足之余,也不由奇怪,虽然手下没有番子,可毕竟也是侯府,守卫怎么会如此松懈呢?

原来验收完毕,谢宏又拿出了那张契约,让张鹤龄签收,张鹤龄知道签完八成没好事,可众目睽睽之下,他也没法耍赖,更何况,谢宏身后那帮番子一个个也都横眉立目的,也由不得他不签。

所幸的是,他签收完了之后,谢宏倒是没继续紧逼,而是带人离开了。张氏兄弟虽然知道事情还没完,可总算是暂时松了一口气,庆幸之余,想起日后可能会有的麻烦,两人心中也是忐忑,一时间对坐无言。

何况,他们还没有正式搬迁,家中的下人也没有安排好职司,这时见两人在室内呆坐,谁又敢轻离?

老爷今天受了大挫折,正是惊怒交集之时,万一离开的时候被点了名,成了老爷的出气筒可不是玩的。那谢宏给老爷气受,老爷还不得不忍着,那是因为对方是瘟神,跟咱们这些下人可不一样。

当然,以张鹤龄的脾气,也不会就因为受了气,就憋闷的连外间的喧闹都顾不上了,面前的客人才是让他无暇外顾的主因。

“韩部堂,那瘟神显然不肯善罢,此事是您挑的头,现在变成这样,您可不能坐视不理啊!”张鹤龄的声音很是惶急,他是国舅不假,可那谢宏的行事作风完全就是个疯子的行径,若是他发起狠又不管不顾怎么办?国舅也怕流氓啊!

“侯爷,您可是国舅爷!那谢宏不过是依仗圣眷的弄臣,对外朝嚣张跋扈倒也罢了,他还敢对您撒泼不成?若是不放心,二位侯爷明日不妨去慈宁宫走走,把事情告知给太后知道,珍宝斋是皇家的产业,自然也有二位国舅一份,跟太后就更是关系匪浅……”

韩文不紧不慢的劝慰道:“订金本部堂也不要了,这宅院更不会收回,二位只与太后好言商量便是,又不是不付珍宝斋的工钱,十万两还不够吗?难道他一个外臣还一定要对两位国舅爷狮子大开口不成?毕竟是亲姐弟,太后又怎么会看着二位受欺负?”

家世本来就好,又做了几年户部尚书,韩文身家丰厚自不用提,三十万两虽然不是小数,他倒也不是拿不出。只不过,他设下这个局却不是为了跟张氏兄弟交好的,而是连环计。

如今既然没能打掉珍宝斋的风头,那么就得让谢宏跟张氏兄弟冲突才行,进而引出太后,用太后来压正德,这才是他需要的,所以他也不提出钱的事,只是慢条斯理的分析起局势来。

这些道理,张氏兄弟原本也是知道的,可才见过谢宏不肯罢休的架势,又想起他的事迹,这才慌了神。这时被韩文镇定自若的神态所感染,两人却是安定了下来,彼此对望一眼,张松龄点点头道:

“韩部堂此言有理,可却是有些慢了,那谢宏阴险狡诈,一天时间也有可能生出变故。事不宜迟,大哥,你我现在就进宫去见太后罢。”

“侯爷此言颇有见地,足见魄力,却是胜过老朽一筹了。”韩文巴不得越快越好的,哪有劝阻之理?他顺手拍了张松龄一个马屁,又给对方鼓气道:“侯爷只管去,若是那弄臣当真相逼,老夫也不会坐视,朝中君子更不会任他嚣张!”

张松龄闻言大喜,外朝和太后的双重压力,就算是皇帝也不敢轻忽,何况谢宏不过是一个弄臣?有了韩文的承诺,事情算是万无一失了。他拱手称谢道:“此番多承韩部堂看顾,日后韩部堂若是有事,只管开口,本侯兄弟断然不会推脱。”

“呵呵,侯爷客气了。”韩文呵呵一笑,又是丢出了一根胡萝卜:“侯爷虽是外戚,不过却有匡扶正义之心,老夫他日必在朝堂之上推举,今日也不过略尽心力而已。”

“多谢韩部堂。”

土木堡之后,明朝外戚的地位就低到了极点,想出仕做官,还真的是难度很高,张氏兄弟甚至都没有过这个指望。不过,若是有一部尚书的鼎力推举,还真的有可能成事。

听得还有这种好处,张氏兄弟更是大喜,一时间忧心尽去,谢过韩文后,就吩咐下去,整顿车马,出了侯府,直奔紫禁城而去。

心里虽是高兴,张松龄倒也没被冲昏了头脑,出门时还是带齐了人手的,瘟神实在太可怕,就算是不敢从明面上找自己麻烦,难保他不使点下三滥的手段,万一要是被打个闷棍什么的,到哪儿说理去?

所以,兄弟二人的队伍很大,一路上前遮后拥,声势很是不小。饶是如此,二人心里仍然很忐忑,一直催着从人加快速度,直到上了长安街,已经可以望见紫禁城了,这才略略松了一口气。

但是,就在他们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高兴的有点早,几十个番子突然冲了出来,然后大摇大摆的挡在了他们的去路,为首的是一个光头,脸上虽然笑着,但显然是不怀好意的。

张松龄万万没想到,谢宏居然敢摆明车马的对付自己兄弟,不过,眼下却不是计较的时候,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反应很快,高声对从人喊道:“退回去,快退回去!其他人挡住那些番子。”

让咱们去挡住番子?老爷不是傻了吧?那可是南镇抚司的人,那个光头虽然没刀疤脸和黑大个名头大,可也是凶名在外的。当日在宣武大街上,倒在他手底下的兵马司军兵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就凭咱们这些下人,能挡住才见鬼了呢。

炮灰自然是肚里腹诽,腿肚子打转,可车夫却挺积极,可以跟老爷一起逃跑,他当日积极了。可他也没高兴多久,刚扬起鞭子,就听见后面也是一阵纷乱,转头一看,原来后面也冲出来了几十个番子,自己一行人竟是被包围了。

“侯爷……咱们被围住了……”意识到自己也将要加入炮灰行列,车夫的声音开始颤抖。

“你们想干什么?不知道本侯是谁吗?本侯是当朝国舅,居然敢拦着本侯的车驾!你们这些家伙不要命了吗?”张鹤龄没有扮猪吃老虎的爱好,见番子来势汹汹,急忙亮明身份,气急败坏的高喊起来。

“嘿嘿,是国舅就对了,没找错人,弟兄们,动手!请二位国舅爷去南镇抚司喝茶!”张鹤龄虽然有些色厉内荏,不过威风却摆的不小,只是名头和威风完全都没起到作用,对面的光头只是摸着脑袋笑了一声,然后大手一挥,就下令抓人了。

“你们……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敢当街冒犯国舅,不怕王法无情吗?”眼见着一群番子如狼似虎的扑了过来,张鹤龄的声音也开始颤抖了,横的怕愣的,瘟神的手下全是疯子,偏偏武力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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