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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弄臣-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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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就是他们的归宿。颇具讽刺意味的是,每个人的罪过,都是他们自己写下的,也就是周经所说的那个供状。

当然,不写,或者不照实写也无妨,那种人会面对另外一种处理办法,也就是王琼即将面对的那种:自己死,或者在酷刑之下招供,然后再死。最终罪状还是一样会被刻上去,朝廷一旦动了真格的,哪怕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也是想查就能查得出的。

这种招数不算新鲜,宋朝就有先例,王安石变法的时候,新旧两党就互相攻讦,互斥为奸党;其后的南宋,秦桧也是做了江南士党的替罪羊,在武穆像前跪了几百年。现在谢宏也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

历史上的正德朝,刘瑾得势之后,也曾玩过这么一手,他把刘健、谢迁等跟他,跟正德作对之人列了个表单,然后刻了一块奸党碑。不过刘太监没啥文化,做的也没谢宏这么绝,那碑上没有事迹,只有名字,后来他倒了台,这玩意也就彻底消失了。

谢宏这个策划,从名头讲就已经很犀利了,刘瑾、王安石以及苏逝、欧阳修这些人,顶多也就是给对手安个奸党的帽子,谢宏直接将这些人定义成了国蠹。

奸党主要涉及的是立场问题,好歹还给后世留下了些商榷的余地,可国蠹二字一出,那就是彻底的盖棺定论了,就算直属的后人得了势,想再翻案都难。

随着路边社影响力的与日俱增,王琼已经隐约察觉到了,当下的大明,信息传播是越来越快了。京城发生的事,当日就会传遍全城,然后在三五日内,扩散到北方数省,再然后是山西、南直隶,以至于江南这些地方。

谢宏掌控大局后,这种传播速度想必也会越来越快。如果全力运作,恐怕到不了夏天,功过碑的设立和其上的内容,就会传得天下尽知。

如此一来,若干年后,就算后世真的有人帮忙翻案,恐怕也得经过同等时间才能澄清人们的观念,进而将其扭转。三宝太监的功绩,经过了士人们何等的封杀,可百年后的今天,不是依然在流传?

何况以谢宏如今的势头,传统士人到底有没有翻身的那天,到了那天,还有没有人记得他自己,还很难说呢。

一想到这里,王琼就觉得未来一片黑暗,恨不得早点死了算了,可他不能还不能死,因为死了的话,也会被记录下来,那叫畏罪自杀,直接给前面的罪名做了注脚,想翻案就更难了。

他同样理解周经等人的感受,这帮人暂时不会死,因此倒也不会被刻到碑上去。不过他们的供状却会被印在报纸上,然后通传天下,不然怎么说是生不如死呢?名声、权势都没了,还得去海外冒着巨大的危险做苦力,好吧,据说,那个叫传教,是很文明的举动……

有其他选择的话,周经等人想必也宁愿中途跳了海,反正家小已经保全,一把年纪了,老命又有什么可顾忌的呢?

但是,他们不敢,原因和王琼差不多,一旦死了,就彻底盖棺定论了,活着的话就还有希望。只要功过相抵,就不会上国蠹碑,所谓传教的行动,据说对大明也是有贡献的,要不,怎么叫立功赎罪呢?

周经等人如今所求,也就是如此了,不要上碑,不要留名,是他们最大的愿望。

勉强抬起头,向南眺望着,王琼仿佛听到了永定门外传来的,清脆的‘叮当’,那是凿石碑的声音,说不定,正在凿的,就是他的名字和事迹,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在后世的明史上,王琼的名声相当之好,能吏、干员,又有识人之明,勇于放权于下,种种赞誉不一而足。

这些事情,他现在当然不知道,可却能估计得差不多,毕竟很多行为,他都是有意为之,只要不站错队,得罪太多人,总是留下个好名声的。花花轿子人抬人,刀笔吏也是读书人,又怎能例外呢?

不过,现在碑上刻的内容,就让他觉得不堪入目了。贪腐、以权谋私、侵占田地、尸位素餐,诸如此类的评价将会充斥其间,在这方面,比起正德元年那会儿,谢宏没有任何进步,但是,对王琼来说,这些已经让他不堪承受了。

这些行为在官场上都算不得大问题,除了贪腐经常用之外,另外几条连政争的时候都用不到,因为那是潜规则,谁敢拍着胸脯,指着别人的鼻子,理直气壮的说人家尸位素餐?

只要谁敢这么做,那么肯定会被对方以同样的手段反击,做事很难,挑毛病却简单得多,既然不敢保证自己没问题,当然也不能以此指责别人,这是常理。

但是,这些苦衷缘由,只有官场中人会谅解,百姓却是不认的。以前百姓不出声,是因为没有发出声音的渠道,更是迫于官面上的压力不敢出声,可他们心里却是鄙夷的,否则民间为什么那么推崇清官呢?因为那是某个无法实现的理想啊。

现在既然皇上都做了定论,谁还不敢指着国蠹碑大骂几声,吐几口口水么?

更别提王琼身上还有别的罪名呢,勾结鞑虏,阴谋造反,种种大逆的行为,都足可以置他于死地了。瞻仰完了英灵碑,再看到他的事迹,这么强烈的对比之下,说不定他的名头很快就会超过秦相爷了。

“老爷,不好了,许部堂府上传来消息,许大人得了天坛的消息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等到有人探视的事后,发现……”管家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进来。

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没有一丝汗水,与其说是累的,还不如说是吓的,兔死狐悲,从许府的悲惨境遇中,他仿佛也看到了自家的未来。

“许季升么……哈哈,没想到一向有坚毅之名的他,居然这么沉不住气,还比不上老夫这个书生。”王琼突然大笑起来,“也罢,成王败寇,管他身后如何呢?随他去吧,随他去吧。”

他笑得声嘶力竭,笑声尖利,如夜枭般回荡在空荡荡的府邸之中,让人毛骨悚然,仿佛给衰败的士党,奏起了最后一首悲歌。

第744章 土包子逛大明

正常情况下,一年一度的大朝会都是在正旦举行,在秦汉时期,这朝会有着地方官员回京述职的作用,到了宋代以后,已经演变成了单纯的仪式,顺便还有接待外邦使臣,彰显大明气象的作用。

这仪式的过程繁复,耗时又长,以正德的性子当然不会喜欢,不过,正德四年的这场大朝会,却是他主动要求的,并且将其赋予了多重意义。

首先就是对士党的最终审判,为此,正德下旨召回了不少地方官,准备在这些人面前,好好的演一出杀鸡儆猴。

其次,他还会宣布新政,以及海外开拓政策的正式实施,并且公布相关政策的详细内容,在未来的大朝会上,还会将进度公诸于众。

这两项内容的影响是最大的。前一条,在京城中引起了不小的反应,阁臣杨廷和以下,绝望自杀者近百人,自杀者人数之多,地位之高,堪称本朝之最,就算放在洪武年间,也是绝无仅有的。

后一条引发的动静也不小,天津的情况早就传遍了京城,收益者都是相对弱势的群体,所以对新政全面推行报有期待的人也很多。

而有了大清算的铁血手段在前,本来持反对态度的人也不敢吭声了,其中相对精明者则是做好了准备,打算仔细研究研究新政的细节,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盈利的门道。

特权阶级里面也不都是蠢货,他们的受教育程度,和阅历见识本就在普通百姓及那些小商人之上,只要肯于放下架子,放平心态,后发先至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京城普遍的气氛还是乐观的,相比于大众,那些几百家的凄切,就不是很显眼了。

当然,如果单是这样,是没办法勾起正德的兴趣的,换成他亲自主持海外开拓工作,并且随船下南洋还差不多,令他期待的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同时举行的纳贵妃的典礼,也就是二次大婚,简称二婚。

按照正规的礼仪,皇帝其实也是一夫一妻制的,也只有娶皇后的时候,算是正规的,得到朝野上下承认的,可以从承天门直入紫禁城。剩下的嫔妃都属于小妾,贵妃也好,美人也好,不管用的是什么名头,都只能从侧门进去,典礼什么的,顶多也仅限于后宫范畴。

纵观几千年,在任上举行婚礼的皇帝已经凤毛鳞爪了,连续举行两次的,那只能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称之了,可正德现在要做的就是这么一回事。衣锦好还乡,好容易谈了场自由恋爱,正德也是很热烈的盼望着,能将努力的结果示之于众。

不过,举行大典毕竟劳师动众,正德从谏如流,采纳了谢宏的建议,干脆直接将大朝会和婚礼合而为一,又给这场典礼添了另一重喜庆意味。

顺带着的,这次大朝会还会接待一个外邦来使。这不是什么大事,比起先前那三条,可以说不值一提。但是,因为这个使者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消息一经放出后,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和好奇。

因为来的是倭国的国王。

……

正月初在界町上了船,一月下旬就经由威海卫,到了天津,胜仁一行人赶到京城的时候,离大朝会开始还有五天。不过,众倭人的心思完全就没在什么朝会上,他们已经被一路上的见闻晃花了眼。

又快又稳的轮船自不用说,倭岛上的居民天生对海洋就有着恐惧,对于航海也颇为热衷,只是技术水平所限,他们造不出来大船罢了。乘惯了又慢又危险的小舢板,冷丁坐上了千吨的轮船,一群人只觉像是做梦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等到了威海卫,这群人直接就被这个中转港的繁华惊呆了。这里的码头很宽阔,也很整齐有序,远非倭国那些窄小肮脏的码头可比;不远处则是繁荣的市镇,各式店铺齐全,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单凭这座市镇,就已经让他们垂涎三尺了,而市镇后面,居然还有一座城!

那是真正的城堡,不是倭国那些用木栅栏围起来的城,也不是凭山而建,只有几尺高的土石围墙的所谓山城。光是两丈多高的城墙,就足以让倭人们震撼了,更别提城墙上面的城楼了。

一见之下,细川澄元当即羞愧欲死,恨不得马上回返京都,把居城二条城的天守阁给拆了。跟人家大明的城池相比,自己那城还算是人住的地方吗?

“这样的雄城,在大明也当是数一数二的了吧?”羞愧过后,管领大人也不忘找点面子回来,所以做出了这样的赞叹。

陆提督顺着对方的话回应道:“嗯,倒数的话,可能还差不多。”

“怎么可能?”倭人们震骇了。

百年前,倭国也曾有人来过威海卫,不过那个时代的倭寇基本上都是单程往来的,能安然回返的人少之又少。就算回去了,以倭国的信息传播速度,和倭寇们的表达水平,也很难把在大明的见闻传达清楚,所以,大明对倭国人来说,还是相当陌生的。

这情况要到嘉靖年间才会有所改变。那时,有汪直等海盗的指引和运送,倭寇得以再次踏上中土,而沿海的卫所却更加堕落了,城池也是年久失修,渐渐破败,此消彼长,这才钩起了丰臣秀吉的野心。

现在还是正德年间,威海卫也不是从前的那个破败卫所了,所见的一切,当然会让倭人们震惊不已。

“确实如此,威海卫地处内地,原非被敌之地,只是在国朝初期,有些海寇时而来袭,算不上什么大患,自然也不须建设多雄伟的城池来防御啊。”

林瀚一拂长须,呵呵笑着,从容解释道:“如今大明重建海军,震慑海疆,已不复旧日景象,这里的城池的作用就更小了,大抵也就是防御盗贼之流,让城内百姓图个安心罢了。真要说到雄城,边疆才是雄关林立之所,至于说数一数二,那自然要数南北二京了,呵呵。”

“……”这样的城只是防盗贼?倭人们面面相觑,这要放在本国,那是足以傲视天下的雄城了,哪个大名要是有这么一座城,就再也不用担心防守问题了,只管考虑扩张就是,除了围困,他们完全没有攻城的手段。

也有倭人暗自嘀咕,觉得林瀚等人吹牛,特意带他们到了大明最繁荣的海港城市,借此打击他们的自信。不过,这样的观念很快就动摇了,因为行程的第二站是天津。

威海卫只是个中转港,有些仓储,不过更多的是服务设施,功能是很单一的,论繁荣程度,连天津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

所以,到达天津的时候,倭人们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港口很大很繁忙,光是停泊的船只,就已经让人惊叹了,倭人们何尝见过如此之多,如此之大的船?进出港口的船只更是络绎不绝,船只张开了风帆,滑行在海面上,如同白云朵朵,美不胜收。

踏上码头,入目的景象更是让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连绵的房舍,一眼望不到边际;方方正正的仓库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如刀切豆腐一般;还有作坊里不断传出来的金属碰撞声,让人一听就能感受到里面有多繁忙,或浓或淡的烟连成了一片,伴着劳作的噪音,形成了一副奇瑰的景象。

之所以知道那些是作坊,是因为作坊之间都有轨道相连,时不时的就有一辆小车通过,每辆小车上面,都高高的堆着各种产品。那些配件和半成品,倭人们自然认不出,可成品他们却能认出来一些。

“那车上的……都是摆钟?”细川澄元神情恍惚的喃喃问道。

“是啊,这些是最新的型号……”轮船到来的动静很大,严嵩等人也被惊动了,迎上来时,正听到细川的问话,他循声看了一眼,随口答道。

“最新的?跟从前的有什么区别?”

“也没什么,零件采用了最新的精钢配件,所以使用寿命延长了不少,此外,发条的弹性也有所增强,上一次发条,能用的时间也更长了,还有……”

严嵩最擅长的就是揣摩上意,谢宏是个手艺人,正德也喜欢这些有趣的机巧东西,他自然也是努力的学习着。在天津这一年多以来,他成功的转变成了一位实干型的官员,这些技术上的东西也是随口就能说的出,而且说的还很专业。

“……”倭人们互相对视着,一脸的不能置信。通过海贸,大明的商人早就将钟表带到了倭国,作为京畿的管领,离界町也近,细川也曾得到了这么一件礼物。

这么神奇的东西,他当然是奉若珍宝,并且到处炫耀了,据送礼之人的说法,这摆钟是举世罕有的珍宝,在界町买的话,要几百贯金子才行。

胜仁登基五六年,才盼来了朝仓家的献金,然后就有了解决登基典礼的希望,而朝仓家的献金也就是五百贯而已,也就是说,献金的总数跟一个摆钟是差不多的,其珍贵也可见一斑。

但是,入目所见,这摆钟在天津是量产的,一车一车的被推了出来,光是他们登陆并张望的这点时间,他就已经看到两车成品了,这一天到底能产多少出来啊?

一个就几百贯,那么,这一车就是……这一天则是……这一年下来……他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了。

第745章 天上地下,差距真大

“这些不过一小部分罢了,天津的工坊涉及面很广,包括食品加工、纺织、印染、造纸之类的工坊应有尽有,目前规模还在急剧扩大中。依照朝廷的规划,随着江南的开发,纺织可能会将重点转移到江南,北方则以皮革加工来取代纺织工业……”

严嵩面带微笑,热情的介绍着,可这些话对倭人们来说,却像是听天书一样。各种产业之类的名词,连翻译都困难,倭语中原本就没这个概念。

不过,有一点他们是听明白了的,那就是眼前的规模还不够,仍然要扩大!天照大神在上,单是在码头看见的这片工业区,就已经一眼望不到边了,那生产钟表的工坊,不过占据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角落而已。

而这片工业区,只是天津工业区的一部分而已;天津则只是所谓的环渤海工业圈中,相对较大的一个,并不是技术含量最高,也最大的一个,最大的那个在旅顺。

倭人们很快对大明的富饶有了个概念,但同时也失去了概念,因为这个概念太大,太复杂了,已经超出了他们能够理解的范围。

“今井,你也是商人,手下也有不少工匠作坊,若是让你在此学习观摩一段时间,你可否能将界町也建设成这样?”胜仁低声对今井宗易说道。

他说这番话的目的不是要夺权,对于傀儡的身份,他早就适应了,也没什么改变的可能和必要,他单纯是羡慕天津的财富而已。

他的要求并不高,要是界町能有这里一半,不,十分之一的规模,再将收益的十分之一或者二十分之一献给皇室,那皇室和幕府就不用窘迫成从前那个样子了。

“陛下,这个……只怕很难。”今井挤着眉头,很为难的摇了摇头。

由于在劝告天皇出访行动中的活跃,今井这个商人也得以混了一个随员的名额。在威海卫的时候,细川等人满心不服气,他却是虚心的走遍了每一个角落,将每一个细节都记了下来,准备回到界町的时候照搬。

正是看到了他这样的表现,胜仁才会找他问询,并且有意委他以重任。但是,他只能令胜仁失望了。

“为什么不行?”胜仁的声音略略提高了些,脱贫的希望就在眼前,怎么能说不行呢?学不到精华,至少学个样子也行吧。

“启禀陛下……”今井略一停顿,整理了一下思路,这才回禀道:“他们的工作方式很奇怪,那些链接作坊的轨道和上面的小车,似乎都有讲究……”

他指指刚刚经过的一间工坊,咂舌道:“这件好像是织布纺纱的地方,可是陛下您看,那些女工操作的都是很古怪的机关,效率却很高,从丝到纱,从纱到布,转瞬间就成型了,过程甚至可以用眼睛看到……”

“这些到底有什么讲究,明国的大人们没说,小人也看不明白。当然,如果上国肯传授的话,小人们也许能学到些,但是,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们没有这么多工匠啊!”

见胜仁皱起了眉头,今井知道自己的话可能引起了歧义,赶忙解释道:“别说界町了,恐怕将畿内的工匠集中起来,也到不了眼前所见的十分之一啊!”

胜仁想脱贫,今井何尝不想致富?但是他实在想不通,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难以理解的东西和工匠,最后也只能将其归结为中土固有的神奇了。

倭国的工匠比大明的匠户地位要高些,虽然不如领主武士之流,可比平民还是要高的。因为是战国时代,各路诸侯都期盼着战争的胜利,他们很清楚,工匠以及工匠带来的作品,对战争胜负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和大明正相反,倭国的科学技术是差在先天水准的不足上,而不是制度问题。

“这样啊……”胜仁默然半响,缓缓点了点头,今井是界町,乃至畿内有名的大商人,见识算是首屈一指的,也没有欺瞒自己的必要,他既然说不行,那就是真的不行了。

可是,他恋恋不舍的转过了头,直勾勾的看着那片代表了财富的工坊区,唉,宝山在前,却空手而归,真的是不甘心啊。

“那里就是交易大厅,从五湖四海汇聚来的各式商品,基本上都能在那里找得到,价钱也是公开明示的……”走过了作坊区,严嵩又指着一个硕大无比的棚子介绍道。

“这样的建筑……”

单从外观上看来,那个交易大厅非常简陋,和施粥救济的棚子差不多,就是面积大了无数倍,而且顶棚凸起了一块,像是蒙古人的帐篷一样。可靠近后,听到内里的喧嚣声,就不会有人还有轻视之心了。

等进去看到里面的布置时,初时还觉得有些疑虑,可观察一会儿之后,但凡有点商业方面理念的人,都是看出了门道,继而由衷的赞叹起来。

里面的布置很简单,每个商家占据的,就是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最多再多个货架而已。各家的商品也很少,每个种类只有一个样品,靠的主要是商人们口头的说明。

这样布置注定了进驻和撤出都很容易,而足够大的面积,又确保了这里产品的多样性,要采买交易的人不需要走多少地方,只需在这个简易的大厅中转一圈就好了。如果看上了哪家的产品,觉得光看样品不够,可以直接去仓库详谈。

就在倭人们张着嘴发呆的工夫,大厅进进出出的就有几十人次。满脸带笑的自然是如愿达成了交易;摇头表示遗憾的人则反之,不过后者看起来也没什么不甘之色,而是很快就在大厅继续寻觅起来,显然不认为自己会空手而归。

“从这里订购好货物,然后就可以装船出海,或者北上南下,天津的配套设施齐全,可以让商家用最少的精力,达成最圆满的商事。”

领着众倭人从交易大厅出来,严嵩很自豪的一挥手,指着不远处的运河和驰道笑道:“天津的交通非常便利,海港各位刚刚已经看到了,这里还有运河,官道也是经过特殊平整的,就算在雨中,也能通行,而不显泥泞……”

倭人们对运河没什么感觉,倭国是海岛,岛上也是水网纵横,没有必要开凿人工运河,自然也没什么好羡慕的。不过,他们对道路却很关注,细川这样的大名是从军事用途上,今井这样的商人则是从商运角度上考量。

这个时代的道路无非两种,一种是铺设路面的,比如石板之类的东西,这种道路路面不易损毁,也相对平整,但是造价比较高,一般只有在城市之中才会见到,京城的长安大街就是铺着青石板的。

另一种则是比较常见的土路。最常见的就是那种走的人多了,踩出来的路,大明的乡村之间,倭国的大部分道路,都是这种。这种路建造起来不用钱,自然也不怎么好用。

经过平整、垒实的土路性价比相对较高,用起来也很方便,大明的驰道多是这种道路。不过下雨的时候,却不怎么好走,车轮很容易就陷入泥里了。

倭人们突然听说有这样神奇的道路,当下都是快步上前,仔细观察,想学点先进经验回去。看过天津之后,哪怕是最硬气的细川澄元,也已经彻底泄气了,那点高傲和莫名的优越感都是不翼而飞,仿佛重新变成唐代的倭国遣唐使,满脸都是虔诚。

道路应该在近期内经过了平整,不过关键却不在于此,而是路面上铺设的一些灰黑色的东西,今井弯腰拾起一块,放在眼前反复看过,又用鼻子闻了闻,最后还用力捏了几下。

很脆,很轻,有股刺鼻的气味,不像是土石,反倒像是某种被烧过的东西,没错,和木炭有几分相似。

“这是煤灰,上面有孔洞,可以起到吸水的作用,只要不是豪雨,就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证路面的干爽……”

“……”倭人们又愣住了,倭岛上有很多金银,却没有大规模的煤矿,因此他们对于煤是相当陌生的,就更别提对煤渣的利用了。

好在自从踏上大明的土地以来,他们已经震惊过很多次了,震啊,震啊,也就习惯了。对明初来中原的那些倭寇,胜仁也开始不满了,这帮白痴传回国的都是些什么消息啊,说什么大明已不复唐宋之威了,可实际上呢,和倭国比起来,简直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一样!

好在自己足够谨慎的来走了一趟,否则的话,惹怒了大明天子,小小的倭岛又岂能对抗如此神奇的天朝上国?想到这里,他瞪了细川一眼,就是这一家子白痴想着要和大明对抗的。

“城内还有些办事机构,不过各位是来出使的,对这些细枝末节想必也不是很关注,还是行程要紧,这就启程赴京吧。”

“是,但凭大人吩咐。”尽管还没看够,可严嵩的意见,倭人们却只能唯唯诺诺的应了。

“严大人,是走运河还是……”运河上密密麻麻都是船只,肯定是走不快的,可左近又不见马车,林瀚有些奇怪。

严嵩微微一笑,道:“走运河怕是未必来得及,还是坐铁轨马车吧。”

第746章 正德做试验

残雪消融,紫禁城内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悠然穿行在楼宇殿阁之间,谢宏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恍惚着不知身在何方。

“谢兄弟,你来了……”转过头,入目的是谷胖子的笑脸。他待人处事倒是随和,可宫城敢于跟他搭话的人却不多,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在很多人心目中的形象,都变得异常高大和恐怖了。

京城人多有见过他的还好,在偏远点的地方,他早就被人传说为眼如铜铃,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杀人如麻的怪物了。传闻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越来越夸张的,以传统的观念,能逆天行事,并且阵斩小王子的,当然不会是个普通角色。

“谷大哥,皇上呢?这几天他倒是挺安静的,居然不在西苑。”谢宏冲谷大用点点头,随口问道。

“皇上正在乾清宫,嗯,说是做试验呢。”胖子的脸色有些古怪。

“做试验?”谢宏微微一愣,他知道正德对物理倒是有些兴趣,可却没有专研的耐心,今天这是吹的哪门子风啊?莫非二弟真的长大了,要正式转职做大明的爱因斯坦了。

带着七分疑虑和三分兴奋,谢宏兴冲冲的跑到了乾清宫,因为好奇,他也没让人通报,就那么直闯了进去。

“大哥,你来的正好,快来看看……”殿内只有四个人,眉飞色舞的正德蹲在中间,身前放了口锅,他指着锅向谢宏招着收。

他左手边是未来的刘贵妃,这位刘娘娘不知从哪里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那里,双手拄着下巴,眼睛定定的看着锅里,好像里面有什么好吃的一样。另一边则是夏皇后,这位贤淑的女子一脸温柔的看着正德,时不时的还帮他擦擦额头上的汗,倒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唔,二弟,你这是……要吃火锅?”谢宏左右瞅瞅,没看到能跟试验沾上边的东西,分明就是正德一家三口在聚餐么,倒是钱宁出现在这里,显得有些不和谐,好大的电灯泡诶。

“吃什么火锅啊,我在做正经事儿呢。”正德撇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你上次不是说了温水煮青蛙的典故么,我觉得挺有道理的,不过理论是需要验证才能变成真理的,所以我就做试验了啊,你看看……”

囧,谢宏无语,事实上,那个道理是禁不住验证的,后世有很多闲人做过这个试验,最终结果表明,有的青蛙会跳出来,有的不会,整体呈无序状态。只不过这个理论说起来像是那么回事,所以他才随口说出来了,却忘记了正德也是个有闲情逸致的家伙。

“其实吧,这个理论就和成语中的潜移默化差不多,嗯,还是咱们华夏的语言更博大精深一点,所以二弟你也不要太当回事了,就听个乐子呗……”较真,挑毛病的人果然最讨厌了。

“大哥,你说什么呢,青蛙果然都没跳出来哦……”正德很诧异的抬起了头。

“……”谢宏茫然,走近一看,可不是么,一锅的青蛙都已经翻了白,熟的不能再熟了,难怪刘贵妃看的这么认真呢,显然是对煮田鸡很感兴趣。

“我说,现在还没出正月,这青蛙是哪里来的?”谢宏脑子转的很快,很快发现了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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