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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弄臣-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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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也顾不得名声什么的了,加入了劝谏的行列。反正明国那边的准备功夫做的很足,国书上已经把道理都讲得很明白了,也不像是有什么恶意的样子。

想要吞并倭国?天皇虽然穷,可家族中的人丁还是很兴盛的,就算胜仁被大明扣下了,大不了再换一个呗,反正光是扶植几个亲近的大名,是达不到吞并的目的的。就算明国大动干戈的动手,那,不是还有海上的神风么,为了这么遥远的地方,劳师远征也不值当吧?

这俩人开了头,其他人也都应声附和起来,至少从名义上来说,这是友好访问,国书末尾也说了,过两年,大明天子也会来倭国,既然是这种有来有往的事情,又何必闹僵了呢?

被众人一鼓噪,胜仁自己也动摇了。倭国人就是这性子,只要外部压力足够大,他们连面子都可以不要,何况现在还能保存下来不小的颜面,其实不算是很糟糕。

当年他们第一次正式入中原拜见的时候,也是很傲慢的,对着大隋的天子自称天皇,还不肯改口。等后来在白村江口和大唐打过一仗,败得一塌糊涂之后,他们就一改前面的桀骜之态,再来中原的时候,态度那叫一个谦卑。

如今,他们再次见识到了中原的强大,尽管心里还有些不服气,可他们却都能迅速辨明现实状况,并且循着本性,做出了差不多的判断和选择。

“陛下,大明可是非常非常繁荣的,就算是边陲小镇,也不逊于界町,何况还是京城那种地方!林尚书说了,等您去了,会有人用心招待您的,您想想……”今井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力,最终打动了胜仁的心。

“那……为了天下的安定和两国的友好,寡人就走一遭吧。”用心招待诶,至少,应该有白米饭吃吧?胜仁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很朴实的念头,然后,他将事情就此敲定下来。

“陛下,臣愿意随驾同行,略尽保护之责。”

“臣也……”

今井诱惑到的可不止胜仁一人,胜仁点了头,公卿们也都很踊跃。从故老相传的那些资讯中可以知道,中原的王朝一向很讲究面子的,对待外国使者一向优容。

大明这次会采取这样的行动,八成也是为了面子,现在已经搞出了这么大动静,后面的投入还用说吗?跟着天皇一起去大明吃香的喝辣的,不比窝在京都受穷强啊?

群情汹汹,今井发觉不对头,赶忙解释道:“诸位,诸位,请不要激动,林尚书的意思是,使团只需要天皇陛下一人,再带同少数随行人员就行了,诸位这么多人,肯定是超过规格了的。”

“什么?那怎么行,文职人员可以少,可护卫的武士却是不能或缺的,没有武士,谁来包围天皇陛下的安危呢?”

“就是,就是,除了保卫天皇,我等也应该去彰显日本武士的勇武,让大明有所忌惮,免得小觑了我们啊。”

公卿们还没来得及起哄,大名们却都红了眼。大内义兴想借着这个机会和总督府改善一下关系,就算不能变成和毛利家一样的死党,至少也要维持一般标准的关系,以免继续遭受打击。

两个细川则是因为不服气,细川家是管领,却被人家硬生生的把天皇给带走了,他们着管领算是颜面扫地了。

自己这边不会造船,在海上打不过明国人,蒙古人的骑兵也很凶猛,但是,明国人自己的武力却不怎么样,否则开国这许多年,又怎么会被一群浪人打得灰头土脸的?所以,他打算派遣手下的武士出马,在大明京城找点面子回来。

“林尚书也说了,大明的皇家海军纵横无敌,天子近卫更是雄武,天皇陛下只要踏上甲板,就是大明的客人,安全问题是完全用不着操心的。不过,若是各位殿下有切磋的意思,倒是可以网开一面,可以让各位抽选出来的武士上船同行。”

今井仿佛一下子变身成了林瀚的代言人,应答如流,一边安抚着失望的公卿们,一边从容的应对着诸侯们。

“天皇陛下只能上对方的船么,这样岂不是跟俘虏一样?”足利义植皱了皱眉头,提出了异议。其实,在这件事上面,他是最无所谓的人,反倒是对这些空头的名目最为看重。

“林尚书倒是没做这方面的限定,不过,大明的船只航行起来是很快的,而且还很稳,又能逆风行进,本国的船只怕是跟不上的,而且也危险了些……”

倭国只有名为小早的小舢板,安宅船又只能在近海航行,速度还慢,何况,那玩意也不是谁都有的,大内家当初拥有七八艘安宅,就已经被称为第一强大的水军了,穷困潦倒的将军和天皇又岂能造得起那种船?

“就这么定了吧,今井,你去回复明国使臣,寡人明日就启程去界町,然后和特使一起前往大明。”胜仁不傻,他才不要坐小舢板横渡东海呢,在生命的威胁面前,区区面子实在算不得什么。

第735章 温水煮青蛙

界町所在,属于后世的大阪市范畴,正式筑城还要推移到几十年之后,丰臣秀吉得势的时候。在正德四年的大年初一,这里还是倭国最大的自由港口。

因为同属华夏文化圈,所以,倭国人也是过春节的,他们的风俗跟福建比较接近,年糕、爆竹、春联之类的东西也是有的,在界町这样繁荣的地方,通常都是相当热闹的。

可是,今天的界町不见半点喜庆气氛,街上没有行人,家家门户紧闭,里面没有半点声息,整个镇子中,只能听到风吹雪动的沙沙声,悄无人息。

与之对应的,则是东面的一些村庄,那里每间屋舍都是人满为患,惊恐不安的气氛笼罩着村庄,气氛极为压抑。

偶尔会有几声低语,时而会有些顽童跑到院子里,好奇的向西面的海上张望着,不过很快会有大人跑出来,不顾孩子们的抱怨,急急忙忙的捂住嘴,将其拉回去。一边进屋,还会一边张望,生恐这边的小小动静,引起了海上那些魔神的注意,招致灭顶之灾。

昨天的炮击实在把他们吓坏了。

炮击的目标是界町北部的一片荒地,那块荒地已经被翻了一遍,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白雪翻转着,露出了下面红褐色的泥土,在一片雪白中显得是那样的耀眼,空气中依稀残留着一丝硝烟气息,哪怕是濑户内海上吹来的海风,也无法尽数将其驱散。

来年,这里或许会成为一块不错的耕地,毕竟翻地的强度很大,远不是倭国农夫凭借简陋的农具能做得到的。

不过,现在却没人想到这些,倭人们心里已经被恐惧占满了,若不是明确了对方下一个目标是界町,他们肯定会逃得更远一些,离海越远,才越安全,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小四,你说,咱们今天还有没有机会再来一次?”战舰随着波浪起伏不定,船上的人却丝毫没有察觉,吴勇健的一双牛眼只是定定的望着界町,搓着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这半年来,从旅顺打到江南,又来倭国转了一遭,你还没过够瘾?”陆小四似笑非笑道:“虽然昨天打出去的炮弹基本都回收了,可火药却是实实在在的消耗了不少,拿这么贵重的东西打这么破烂的渔村,你觉得很划算不成?”

“俺也知道,可不知道为啥,俺一看到那些倭寇,就觉得想收拾,怎么也忍不住啊!”

他深深吸了口气,叹道:“还有这新式火药和火炮,怎么用也用不腻呢,这遭收拾完倭国,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所以,俺也是舍不得呢,最好那个倭国土皇帝别来,那样的话,俺就可以过足瘾了。”

“怎么可能不来?”陆仁鼎晒道:“侯爷向来神机妙算,要不是知道他肯定来,咱们打哪门子荒地啊,宁王的十万大军都灰飞烟灭了,小小一个倭国又怎么扛得住咱们的炮舰?放心吧,也就是这两天了。”

“那倒也是。”吴勇健点点头,回头瞅了一眼船舱,有些不自在的说道:“来就来呗,咱们干吗非得带着那个林老头,和他那些弟子啊,还写什么国书,直接把那个倭王揪来不就完了?侯爷不是说过,大明对外的规矩就是拳头大的就有道理么?”

“这事儿我还真知道些……”陆小四嘿嘿一笑,不答反问道:“金州这里一直没有文官来,我也不大清楚,不过,吴兄,你以前是在京城当差的,应该和那些文官打过不少交道,你觉得那些文官讲不讲理?”

“当然,呃……”话到嘴边,吴勇健却是一滞,这个问题表面上看起来很简单,可实际上却有些不好回答。

士大夫一说话就引经据典的,让人反驳不能,他们当然是很讲道理的,只不过引经据典的结果就有些糟糕了,每次都是他们自己获利,不论干了什么都是那么的大义凛然,因为他们有理论依据啊。

想到这里,吴勇健突然灵光一闪,恍然道:“侯爷就是要让士大夫拿他们擅长那一套对付倭人?以毒攻毒,那倒是挺有趣的,不过好像没这个必要啊,倭人又不是多厉害,直接开打不是更爽快?”

“具体的原因,我也说不清楚。”陆小四挠挠后脑勺,语气有些不大确定。

“在旅顺的时候,侯爷曾解释过一次,说什么对付倭国,要温水煮青蛙的,我是一点没听懂,可王先生却听得连连点头,侯爷和王先生都认可,那就应该是有道理了,不过倭国跟青蛙有啥关系,我还真不知道,莫非是长得象青蛙?”

“嗯,长的确实挺像……”吴勇健愣愣的点点头,他也只能从这个角度来理解了。

不纠缠的听众才是好听众,陆仁鼎擦了把冷汗,总结道:“总之呢,就是个因人致用的意思,以后倭朝总督府会有不少读书人过来,商贸、军事上的事不归他们管,让他们专门负责教化……”

“那南洋那边呢?”吴勇健知道,若说未来还有炮舰施展的战场,很可能就是南洋了,所以,他对那里也很关注。

“南洋那边的情况跟倭朝这边不同,这里好歹是有朝廷,而且还是延续了很多年的,是有正常秩序的。而南洋那边据说都是部落什么的,所谓的王国,也不过是些部落联合起来而已,那里的人比鞑子还愚昧,教化什么的不能用士人,得用另一种办法。”

跟相对沉默,闲暇之事也一直在专研炮术的吴勇健不同,陆小四本来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偏偏他人缘还好,这些算不得机密的秘闻倒是都被他打听出来了。

“另一种办法,就是私掠什么的?”

“不光是那个,奴隶是要抓的,人也是要杀的,不过光靠这些,却也没法把那里的土人清空,当地总是要开发的,那些力气活儿也得有人干,总不能一直来回折腾吧?所以,当地的秩序也需要有人维持,当地人也得教化。”

“我说小四,你就别卖关子了,搞得我这心里痒痒的,快说,到底是什么办法?”

“嘿嘿,”陆小四得意的笑道:“那就是旧官僚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形成的高端手段了,用以对内的话,足以让家家闭户,止小儿夜啼;对外的话,也可威震四方,使诸夷俯首……侯爷给那个机构命了名,就叫:城管大队。”

“……那是啥?”身为炮兵总指挥,吴某人抗击打能力是相当强的,可还是被新名词砸得满眼金星,头晕目眩。

“具体的……”

“我知道你也不知道,你就只管说你知道的。”吴勇健没好气的打断了陆小四的话头。

“就是……”陆小四砸吧砸吧嘴,把他知道的解释了一遍。

“可以顶着衙门的名义打砸抢,狗仗人势什么的……嗯,听起来有些耳熟啊?”想了想,吴勇健一拍大腿,道:“那不就是跟五城兵马司差不多的吗?不过,好像比五城兵马司更专精一点,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反正就是这么回事了。”能自己领悟的听众就是好听众,陆小四很满意的看着吴勇健,笑道:“连人选都有了,就是去年严打抓的那些人,那些人现在都羁押在天津呢,等今年年底,差不多就可以抽选精锐,放到吕宋去了……”

“原来是那些祸害啊!”吴勇健摇摇头,又点点头:“啧啧,确实是因人致用,没有比这帮祸害更会祸害人的了,正好拿去对付吕宋那些蛮夷,而且,这帮祸害死了咱们也不心疼,一举数得啊,侯爷不愧是侯爷。”

“可不是么!”对谢宏,陆仁鼎早就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林瀚等人写的国书他看不懂,可内容却是很清楚的,不是林瀚那样的大儒的话,谁又能把那些似是而非的两国历史糅杂在一起,搞得很是象那么回事呢?

华夏的历史还好,从春秋时代开始,华夏的文明程度就已经非常高了,即便屡遭变乱,可记录下来的历史还是很清晰的。但倭国开化的相当晚,他们的历史记载的也是一塌糊涂,正常人看都别想看懂,更别提把那些东西整理起来,跟华夏同期对应了。

但林瀚就做到了,大儒们整理典籍的本事已经超凡脱俗了,所以,硬是把两国的父子关系给确定了下来,还让人找不到破绽,这不是因人致用是啥?

“铃……”正心驰神往间,忽然远处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铃铛声,雪白的地平线上,缓缓出现了一行黑影。陆、吴二人纷纷举起了望远镜,倒是看得清楚。

那是一行人,队伍前方有个戴高帽持铃铛的,后面的人打着长幡,队伍中间的人抬着几个象棺材一样的长条形箱子,气氛很是肃穆。

“这是送葬的?”吴勇健向见多识广的同伴问道。

“也许是吧?”陆仁鼎的舌头打了个转,他也不明白是咋回事。

总督府派了向导,这人倒是个懂行的,急忙为二人解释道:“咳咳,二位将军,那是倭王来了……他们抬着的那个棺材模样的东西不是棺材,是轿子,那长幡也不是幡,是旗子。”

“出行只能乘这种仪仗,居然还敢自称天皇?倭人果然是青蛙变的,口气比本事大得太多了!”吴勇健惊叹得无以复加,嘴张得老大,若是有人塞一只青蛙进去,恐怕他都不会察觉。

第736章 收复河套,战线北移

轻细而有节奏的沙沙声,‘咚’的一声轻响后,紧接着的,是一阵让人牙齿发酸的刮划声,以及少年爽朗的笑声。

“大哥,你说让那倭王来京城,是温水煮青蛙的套路?很有趣呢,我听说,倭人长得确实很像青蛙哦。”

“是啦,是啦,我说二弟,你倒是慢着点啊,这里的雪不够厚,下面又有不少岩石什么的,万一摔倒就糟糕了。”

谢宏有些后悔把雪橇搞出来了,朱厚照同学对速度快,刺激性强的运动都非常感兴趣,而且上手也快,只是一两天时间,就已经能操控自如了。他玩的开心不要紧,问题是危险性也有点高,那碰撞和刮划声,就是雪橇板和雪下岩石的尖角碰撞并且擦划而过。

不过大雪天行军,不用雪橇的话,也确实麻烦,近卫军的辎重比较多,而且比较厚实,在河流已经封冻的情况下,雪橇和冰橇就是最方便快捷的东西了。

“不要紧,用不着担心,我的技术好着呢。”

正德满不在乎的笑着,左手的滑雪杆一称,在雪地里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半弧,然后掀起了厚厚的帽子,转头向谢宏说道:“大哥,雪橇和滑雪板真是好东西,要是全军都装备上,趁着草原下大雪的时节,就可以向草原反攻了,在雪地里,马跑不快,可滑雪板却是方便。”

“江大哥,你觉得如何?”谢宏转头问道,他对草原的地理气候都不是很熟悉,若是象辽东那样的话,这倒是个好主意,鞑虏最厉害的就是机动力。有了滑雪装备,双方的机动力就会调转,正德说的办法确实是个好办法。

“应该可以,”江彬点点头,“这些年的冬天越来越冷,象今年这样的大雪也不止一两次了,草原地势平坦,正好是滑雪板的用武之地,嗯,这羽绒服正好也能用得上。不过,近卫军的装备却有点麻烦,神臂弓和陌刀却都不好携带了。”

正德摆摆手,满不在乎的笑道:“无妨,近卫军本来就是用以阵列而战的,用雪橇进行的是小规模的袭扰战,让边军出动就够了,雪天鞑子的马跑不起来,以有心攻无备,身上带些震天雷就足以应付了。”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我的想法是这样,冬天由边军精锐以小队向草原内部推进,春夏则遣近卫军巩固战果,只要如此反复几年,应该就可以将鞑子赶离大明边疆了。”

“皇上的意思……莫非是要在草原上筑城?”江彬很惊讶,一边旁听的温和也发出了一声惊呼。

自古以来,向草原反击的中原君主很多,单是大明朝,就有开国的那二位了,可从来没有任何一位皇帝动念要在草原上筑城的。

那是相当劳民伤财的一件事,因为当地人口少,所以只能从中原调派劳力,路途遥远,又要输送物资,其中的耗费不比秦始皇修长城,隋炀帝开凿大运河差多少。

而且四周又都是敌人,哪怕一时间将其击退,可只要大军退回边墙,鞑子势必卷土重来,筑城很容易半途而废不说,就算筑好了,只怕也会便宜了鞑子。

但一直让大军在塞外徘徊,同样不是办法,耗费问题不说,单是危险性就足以让君主们望而怯步了。鞑子窥视的威胁是其一,大军久悬在外也容易生变,摧毁盛唐的藩镇之祸,究其根本,还不就是安禄山的叛乱?那个死胖子起兵的依仗,正是驻守边关的兵马。

所以,尽管在草原筑城的好处很多,光是可以将战线整体向北推移,减少边患这一点,就已经让人心动了,可却从来没有中原君主打算将其付诸行动,原因就是因为弊大于利,至少从眼前来说是这样的。

“嗯,朕打算先把河套抢回来,然后再重修大宁城,这样一来,就可以将大部分边镇屏蔽起来了,选拔精锐的同时,还可以进行裁军,把军户解放出来,参与中原的开发建设,这不是比现在强多了?”

温和、江彬都是宿将,不用看舆图也知道,如果真的能收复河套平原,和大宁东西呼应,那大明九边中,除了最东边的辽东,以及最西面的甘肃、固原,其他几镇就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确实能解放相当大的军户出来。

“皇上……是想以裁汰下来边军为劳力?”温和在心中盘算着此事的可能性。

正德的战略很不错,其中很可能还有谢宏的参与,不用说,实行性也很高。

最让历代君王头疼的耗费的问题,反倒是最容易解决的。如今的大明天子,别的还不好说,可单就富裕程度,却是堪称大明有史以来之最。银子完全不是问题,粮食么,只要没有大的天灾,宣、蓟、辽三镇屯田如今有成,供应草原攻略也不成问题。

鞑子的威胁也不是什么问题,应州之战,鞑靼和瓦剌两部都称得上是伤筋动骨了。据杀虎口守军的回报,先行逃出关口的火筛不愧是枭雄,逃出生天后,他不忙西逃,而是在关口外摆下了阵势,打算吞并鞑靼残军。

他的算盘也不能说打错了,鞑靼残军的数量虽然还在瓦剌骑兵之上,却已经溃败成了一盘散沙,收服起来应该很顺利的。

不过,事情还是出了岔子,败逃的鞑靼军中,还有一支成建制的部队,那就是最先出手,最先败逃的乌苏部。乌苏与其说是被辽镇的重骑兵打跑的,还不如说是吓跑的,他提前做出了转向的准备,跑在鞑靼溃逃的最前列。

所以,跑出杀虎口的时候,他身边还有数千成建制的骑兵,两边都是败军,都没什么再战的勇气,虽然乌苏的兵马比火筛少了点,可却也能保持对峙姿态。而后越来越多的鞑靼溃军跑了出来,见状都自觉的加入了乌苏的阵列。

火筛见事不可为,便干脆的撤走了,但双方的关系却彻底没法修复了,损失的实力也弥补不回来,此时正是趁鞑子病,要他们命的好机会。

难题在于人力。

以宣府和蓟镇的现况,军户们应该是会群起响应的,正德在那里的威望足够高,这件事又对大家都很有利,但其他地方就不好说了。

大军班师回朝前,杨一清已经亲身赶到了大同,向正德当面请辞,并且得到了准许,如今正随军同返,宁夏等三边的一场兵祸已经消弭于无形之间。不过,那里的人心究竟如何,还很难说,若是真的劳师动众,再有人在其中挑拨,会不会酿成动乱也很难讲。

辽东那边,虽然朵颜三卫已经有分裂的迹象,挟大胜之威重取大宁不难,可辽镇的人力历来就不足,就算从朝鲜屡次压榨人丁,散到广阔的辽东大地上,也只是杯水车薪。开发尚且不足,再要扩张,麻烦就要大得多了。

“用不到那些人力,除了朝鲜,还有南洋和倭国在。南洋那边明年先探路开拓,等到后年,就应该有奴隶送回来了,只要这两年一直保持对鞑虏的攻势,他们就缓不过来神,到时候在草原筑城,顺便开发河套,也就顺理成章了。”

对于整个天下的局势,谢宏已经有了全盘的谋划,成长性最高的扩张模式,就是掠夺性的策略,要不怎么说,资本的积累是血腥的呢?就算是后世号称最自由民主的花旗国,他们成长的过程中,也浸透着无数的鲜血。

在草原筑城只是他草原攻略的第一步,之后还要建设牧场、农庄,将河套建设成可以自给自足的据点,进而全面消除草原异族的威胁。

这个过程中,大明的子民固然要发挥作用,可他们发挥的不应该是做苦力的作用,而是更有建设性的,建筑师,监工,农场主,才是大明人的位置。谢宏打算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改变大明的社会结构。

在这方面,谢宏打算全面复制后世的西方模式,花旗国用的是黑奴,谢宏则是打算用南洋的奴隶,本着就近原则,第一个目标,也是最大的目标正是吕宋,倭国也是目标之一。

吕宋在后世以菲佣名闻世界,所以,那里的人当奴隶应该是很合格的,因人致用,谢宏当然要好好将其利用起来。

倭国那边比较麻烦一点,强行征服需要的时间,精力都很多,在南洋亟待开发,大航海方兴未艾的时候,犯不上跟他们较劲。

谢宏的办法就是一边投资倭国军阀,让他们在内讧消耗实力,一边打压倭国朝廷,让他们的威信越来越低,并且提升大明在倭国的威严。短时间可能看不出太多,可时间长了,倭国也就慢慢的虚弱下去,可以一推就倒了,那也就是收割成果的时候了。

整个战略其实是一体而同的,也许是五年,也许是十年,就是大丰收的时候了,到时候,不但南洋尽在手中,北面的草原也会彻底安定下来,说不定,还能顺便给西方诸国制造点麻烦呢。

见他和正德已经达成了共识,二将也不再多说,无数事例证明了,这两人要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操那个心也是白搭,倒不如想想自己今后能做些什么呢。看着正德脚下的滑雪板,刀疤脸很动心,踩着这玩意去砍鞑子,好像很有趣哦。

第737章 父与子

佳节已过,积雪未消,桂园也不复平日的喧闹,变得冷清起来。

眼下圣驾已近京城,大多数学子都聚往安定门附近,一面兴高采烈的讨论着,那场国朝以来前所未有的大捷,另一方面,也是不想错过迎接凯旋将士的机会。

而冬日的桂园,本也没有往日的气氛,除了几颗四季常青的松树,满园都见不到半点绿色,远近都是白茫茫的景象,空旷的园林显得有些萧索。

不过,这里并不是完全没有人的,若是仔细观察,可以看得到,就在那片最受欢迎的向阳斜坡上,正有一人垂首而立。这人穿着一袭白衫,又一直没有声息,因此很容易被人忽略过去,至少对来此寻人的李兆先来说是这样的。

发现了要找的人,李兆先却并没有象往日一样,大咧咧的走上去,拍着对方的肩膀高声谈笑,而是放缓放轻了脚步,在心底发出了无声的叹息。

杨府的噩耗是除夕夜里传出来的,今天已是初七,也许这消息在民间不会引起太大的反响,百姓如今关注的焦点只有圣驾,可在士林当中,引起的反响却是极大。

李兆先虽然从头到尾都不能算做是士林中的一员,但这消息,他也是在第一时间知道的,毕竟他有个堪称士林领袖的老爹,这消息在众朝臣之间传得沸反盈天的,他既然住在李府,又事关好友,又岂能对此充耳不闻?

杨慎之所以在冬日里穿着一袭白衫,并不是为了耍帅,那是丧服,他正在热孝当中,他的心情与这萧索的冬日园林,其实也是有几分相称的。

“用修……”李兆先低低唤道,插科打诨他是很擅长的,可说起如何安慰人,他就没什么心得了,何况眼下的情势也很难说是喜是悲。

北疆大捷,北虏的首级已经在边墙处筑成了京观,据说那座人头垒起来的佛塔象山一样高,比之山峦叠嶂的燕山山脉都毫不逊色。据前几天传来的消息,皇上归京途中,去了一趟野狐岭,并指着被鞑虏攻破的关口说:

“今后,长城还是要修的,不过修的材料不是土石,而是鞑虏的首级,只要鞑虏还在大明边疆滋扰一天,用人头修筑的关隘就会更雄伟,直至鞑虏死光,或者再也不出现在大明人的视线之内。”

这等豪言,让人只是一听,便热血沸腾了,李兆先很清楚,同窗们听了之后,都恨不得立刻投笔从戎,往边关去建功立业,驱除鞑虏。就算不能,也要尽早完成学业,加入大明雄起于世的洪流之中,在这场前所未有的变革中,竭尽自己的一份力量。

比之正德三年的离乱惊忧,接踵而来的正德四年是很令人期待和神往的。学院中,专修经史的学员,已经给正德三年起了一个乱离之年的代称,同时,也满怀憧憬的将正德四年命名为飞腾之年。

这名字很贴切,也很符合大明人如今的认知,所以,消息一经传出,立刻不胫而走,迅速传播了整个京城,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拥戴。在飞腾之年中找到自己的位置,成了所有大明人的课题,尤其是对京城人来说,占先机的机会是万万不能错过的。

所以,尽管除夕夜不曾如去年一样,举行各种表演和比赛,可京城整体的气氛依然是热烈,且喜庆的。与之相比,士林间的惊骇与愁苦,以及更进一步的凄凉,就是那么的不值一提了。

大学士杨廷和在除夕夜自缢身死,放在弘治年间,这是足以让天下震动的大事,皇帝说不定都得为此节膳食,并且下个罪己诏什么的,否则就会被称为昏君。

死谏是士大夫们最激烈的手段,而且只常见于低级的官员,尤其以御史为最,到了九卿甚至辅宰这一层,是非常没有必要的。

因为后者的官职已经做到了巅峰,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性了,扬名什么的,当然也不再需要,大学士要考虑的,无非是如何将官职做得更久、更安稳罢了。

不过,弘治年间士人势大,才会如此。在正德年间,除了士林中人,很少有人觉得杨廷和的死很悲壮,民间的说法都是在说,杨大学士是畏罪自杀。

到底是死谏,还是畏罪自杀,重点不在于其人做了什么,而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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