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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弄臣-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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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上在激战,城下的气氛也有些紧张,指挥佥事鲁奕的身边站着几个身穿普通百姓服色的人,为首一人不时抬头看看城头,一边又向鲁奕催促着。
“鲁指挥,你到底想好了没有?”
“这……”鲁奕很为难。
“难道你不相信本官的身份?”那人厉声质问。
“末将不敢,可是蒋大人,锦衣卫虽有督察之权,可若是要调兵……再说,”鲁奕指指城头那个军官,迟疑道:“他们可是持着巡抚大人的手令的。”
“本官说过很多次了,崔岩通敌叛国,形同谋逆,凡我大明子民,人人皆可杀之,你怎么……”
“可是蒋大人,你终究没有实据,这空口白话的,让末将怎么信你?万一是你搞错了,这后果谁来承担?”鲁奕态度很好,只是坚决不肯让步。
“好好好,鲁指挥,你想不想听听本官的经历?”跟鲁奕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会儿,那番子气极反笑,突然说道。
“蒋大人,你……”鲁奕有点头晕,完全搞不清楚对方的用意。
“本官姓蒋名松,正德元年时,是南镇抚司的一个不得志的文吏……”蒋松看都不看对方,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从他听到谢宏的名声,然后谢宏入主南镇抚司,以及后续的事情,都是简略的讲述了一遍。
鲁奕开始还有些茫然,可听了一会儿,他就来了兴趣,谢宏的传闻他听过不少,可那些东西哪有亲身参与者的讲述来得详细?蒋松本就是个能言善辩的,那段本来就很跌宕起伏的经历被他讲述出来,就更加生动了。
听到后面,鲁奕突然若有所觉,他好像明白了蒋松说这些话的目的,猛然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蒋松,后者也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悠然说道:“鲁指挥,你想看风色不要紧,这种事儿我也干过,所以,我也很理解你的心情,不过……”
“不过?”鲁奕心中一紧。
“看风色得分人的,用看寻常事的经验来判断特殊的人,本身就是很愚蠢的一件事,我这话你听了可能觉得不以为然,可放在京城,放在宣府、天津以至于辽东,又有谁会不信服?尤其是跟侯爷做对的那些人。”
见鲁奕神色已然松动,蒋松心下更是笃定,知道主动权已经掌握在自己手中了,“你想想,若不是侯爷,一个刚进京城,全无根基的指挥同知,怎么敢,怎么能对北镇抚司的人动手?若不是侯爷……”
蒋松结合自己的经历,历数了谢宏的诸多事迹,最后语重心长的总结道:“你想想,在侯爷身上发生的事,哪一次是按常理来的?要是常理有用的话,朝中那些大臣们,又怎么会逼到眼下这般田地?连勾结鞑虏的招数都使出来了?你要看风色,可得看准了啊!”
鲁奕越听越心惊,额上的冷汗涔涔而下,可不就是这么个道理吗?要是没有点把握,皇上又怎么会一直追在鞑虏身后,甚至一直追到了应州呢?看着似乎是鞑虏的必胜之局,可谁又能知道结果如何呢?要知道,侯爷可是连逆天的事儿都做过的啊。
“那蒋大人要末将……”
“救人!”
蒋松斩钉截铁的说道:“你不愿意把崔岩得罪太狠,不敢翻脸动手不要紧,可人你得给我救下来,这几人都是义士,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在这里!鲁指挥,本官当年不过是个不得志的文吏,可现在呢?就算是侍郎尚书见了本官,也得点点头,你说为什么?”
见鲁奕仍有迟疑之色,他又加了把火儿:“就因为本官看对了风色!现在,机会摆在你眼前了,千万莫要如本官当年一般,左摇右摆的错过了机会啊!”
蒋松投靠谢宏是有些阴差阳错的,他自己也深以为憾,这时讲出来倒是很有说服力,鲁奕脸色变幻,最后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兄弟们,操家伙,让城上那些人住手!”
“住手,指挥大人有令,叫你们住手!”
巡抚的人肆意围杀自家兄弟,聚落堡的军将本就火大着呢,只是一直不得指挥大人的将令,因而众人只能强自压抑,此时得了将令,众人更不迟疑,亮兵器的亮兵器,吆喝的吆喝,聚落堡的形势突然逆转了。
“鲁指挥,你想干什么?本将可是奉了巡抚大人的命令,追捕叛逆的,难道你也要谋逆吗?”眼见就已经得尽全功,却出了这种变故,那军官也是大吃一惊,一边用后台威慑,一边高声质问道。
“圣驾如今就在大同,就算有人谋逆,也得等皇上圣裁,如何轮得到崔大人?你速速停手便罢,同僚一场,本将让你好来好去,不伤和气,如若不然……”
“不然你待怎地?”那军官怒极,他是总兵的心腹,在下面这些军将面前足可以横着走的,先前堡内守军阴奉阳违已经让他很不爽了,此时任务失败,对方却又跳了出来,简直是欺人太甚呐。
“弟兄们,干他娘的!”感受到了蒋松目光中的冷冽,鲁奕干脆也豁出去了,杀了眼前这几百号人,也算是个投名状了吧?
不比轻身而来的追兵,聚落堡的守军本来就是全副武装的,又是攻其不备,当即便抢到了先手。鲁奕话音刚落,一阵箭雨便覆盖了半面城墙,追兵本就密密麻麻的挤在墙头,当即也是伤亡惨重。
“鲁奕,你好大的胆子,敢杀我的人,你死定了,吹号,向大同告急……”军官气急败坏的大吼着,半响没有听到回应,正待发飙时,却见传令兵呆呆傻傻的看着南面,似乎那里有什么超出想象的东西一样。
“那是……”他转过了头,却见一片烟尘下,无数虏骑正豕突狼奔而来,这支骑兵他今天已经见过一次了,可现在看着却觉得有些认不出。
虏骑不但人数少了近半,连旗号都没了,很多人手中没有武器,只有马鞭,他们拼命的抽打着战马,不顾一切的向北逃亡,仿佛身后有什么恐怖之极的东西正在追来一样。
火筛败了?而且还败得很惨?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可眼前的事实,以及耳边传来的冰冷的话语,都让他如坠梦中。
“我早就说过了,侯爷会收拾你的!”胡彪和他的兄弟们再次重复道。
第709章 正德的愿望
先不急着返京,谢宏也是有一番考量的。
江南那边他不是很担心,上次他在宁波,已经全方位的向众世家展示了实力和美好的愿景,那些人都不笨,不会听风就是雨,立刻转向到宁王一边的。
宁王顶多也就是以高官厚禄相许,比起谢宏提出的,切实可行的大航海蓝图,只能说是很虚幻的东西。朝堂上的位置就那么多,给了张家就不能给李家,在改朝换代中得利的,从来都只是少数人而已,除非是大势所趋,否则的话,江南人应该不会群起响应的。
关键还是应州这一战,等到大捷的消息传到江南,宁王的大军说不定会不战自溃呢。就算有些意外,还有王守仁在呢,伯安兄可是宁王的克星,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倒是让正德回京比较麻烦,小家伙这一趟已经把心跑野了,若是回到京城的时候,江南那边的形势恶化或者消息还没传回来,他八成又要闹着去亲征,那自己酝酿着的政治改革,或者说清算要怎么办?
没有皇帝在的话,事情可是不好搞大的啊。经过了宣府之变,谢宏觉得政治改革实在是当务之急,不能在放任那些人搞阴谋了。
要知道,原本的历史上,正德打赢应州之战没两年,士大夫们就成功的把他给算计了,利用的,正是正德在外面乱逛的机会。
谢宏看不住正德,也只能先想办法先消灭那些潜在敌人了,哪怕是牵连无辜,也要做一次了。
摆事实,讲道理,加上各种利诱,好说歹说劝住了正德,大军终于回到了应州。
此时的应州,入目所及尽是一片繁忙景象。
大战进行的同时,应州城里的军民都是提心吊胆的,对他们来说,鞑虏就是最可怕的梦噩。要是这帮禽兽打赢了,肯定会顺势洗劫应州;输了也很麻烦,因为他们的机动力比较高,败逃的过程中,也会掳掠四野,借以泄愤。
所以,当喊杀声沉寂后,应州也是四门紧闭,远近乡里的人都躲进了城,期望这里不太高,也不太厚的城墙能够保护自己。
而当他们看到运送伤兵的回返的队伍时,先惊后喜,被压抑已久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能从容的运送伤兵,显然是打赢了,若是鞑虏胜了的话,明军能不能逃回来都是个问题,别提运送伤员了。
所有人都迅速行动了起来,整个应州都把安置救助伤员当做了最紧要的事情。
地方官员自然是竭心尽力,皇上打胜了这样一场至关紧要的战役,天下大势也彻底明朗化了,有此强军作为后盾,正在天津和三大边镇执行的新政推行起来再无阻碍,说不定大同就是下一个目标呢。
不光是方知州这样的寒家出身者,不少世家之后也都改弦易辙了,大势所趋,不得不从啊。反正之前自己也没做过什么,应该不会被列在清算的目标之中,现在好好合作的话,至少能保全身家性命,又何必一条道走到黑呢?
百姓们的心思就单纯多了,这些将士和皇上一起赶走了鞑子,保全了应州,怎样感激也是不为过的。他们让出了最宽敞,最暖和的屋舍,把平时舍不得吃的好东西毫不吝啬的拿了出来,无微不至的照料着伤员们。
大军驻扎不扰民,还能打硬仗,近卫军的军容军纪,都让百姓们赞叹不已。而他们的出身也大多都是边镇的军户,对应州百姓来说,这些少年人就和他们自家的子弟一般无二,子弟兵这个称号让他们倍感亲切。
于是,当大军回返的时候,入目的尽是劳军拥军的火热场面。
忽悠了正德那么多,到了应州就得兑现,谢宏本是打算立刻陪他出门的,结果刚一出门,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不速之客。
“蒋松?你怎么会在这里?”蒋松就是他在南镇抚司收的第一个手下,后来带着一群帮闲成立了维权司,专门收拾那些搞盗版的,此外还兼了讨债的业务,算是锦衣卫的一个分支。
“侯爷,您之前交代那件事比较隐秘,所以钱提督把任务分派给了属下……”蒋松恭恭敬敬的答道。
“我交代的……”谢宏微一愣神,很快想了起来,大同的任务,不就是寻找那个传说中的刘良女吗?他一迭声的催促道:“已经找到了吗?人在哪里?快,快请她来这里,皇上……”
谢宏高兴啊,要是有个伴的话,二弟至少能消停俩月吧?交情最好见面初,蜜月这说法还是很有道理的,谈谈恋爱,打情骂俏两个月,二弟也就顾不上江南了,自己也就有了清算的时间了,多好啊。
“侯爷……”蒋松一张脸苦的都能挤出水了。
这任务很简单,可执行起来却是太难了,弟兄们把大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正主儿。本来还以为侯爷只是随口吩咐,时间长了就忘了呢,可现在看来,侯爷的期望甚深呐,大同的那件大功能不能转移侯爷的注意力,也很难说了呀。
“还没找到?”谢宏很失望,找个人咋就这么难呢?明明二弟已经到了大同,也去过宣府了呀,难道是太早了的原因?那位正主儿还没发育?
“侯爷,属下此来是想向您禀报大同的情况的……”见谢宏一脸惆怅,蒋松哪里还敢纠缠这个话题?他连忙说起了正事。
“大同?”
“是,聚落堡已经易帜,大同城内也是人心惶惶,只要圣驾一至,定然闻风而降。”
蒋松等锦衣卫在大同的活动,早就落在了士党的眼中,甚至还对晋党下决心起了一定的推动作用,要不怎么说神秘主义害死人呢。
最终的阴谋发动后,崔岩对锦衣卫也没客气,以王勋的家丁伪装成盗匪,突然发动,一下就把大同城内的千户所给端了。好在蒋松等人在大同城内搜索不果之后,已经散去了其他地方,因而倒是逃过了一劫。
后来形势变幻,虏骑突然进了大同境内,蒋松虽然没看明白形势,却也不敢继续在野外晃荡了,所以,他带了十几个人进了聚落堡。崔岩虽然防着番子,可他终究不能明令各卫所剿杀之,对方毕竟是天子亲军,在图穷匕见之前,他还是有所顾忌的。
结果蒋松没有完成本职任务,倒是在聚落堡找回了点分数,感受到谢宏的失望之后,他也是连忙献宝。
“嗯。”谢宏微微沉吟,既然这样,晋党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了,至于要不要迅速进兵大同……
还没等他想出来个所以然,正德就很不爽的抱怨上了,“大哥,你上次指着尼姑庵说是和尚庙,我且不跟你计较,可这次你居然不搭理我了,难道你跟我就那么没共同语言?这两年,我们可是只见过一面诶,难道你就不想我吗?”
“我这不是忙正事儿呢吗?”谢宏感觉身上一阵凉风吹过,二弟你这话很容易让人误会啊。
“什么正事儿,我刚才听你说要找人来着。”正德寻根问底。
“是找人啊,”谢宏眼珠转了转,扯住正德神秘兮兮的说道:“我听说啊,大同这地方人杰地灵,尤其是女孩特别……嗯,胸怀宽广,所以,我就跟钱提督说了,让他派人来找找。”
“找到了吗?”正德眼睛一亮。
“暂时还没……”谢宏摇了摇头,见正德小脸一垮,他连忙补救道:“不过应该快了,大同就这么大点地方,找个人还不容易?尤其还是那种特征明显的,二弟你就放心吧,说不定这几天你就撞上了呢?”
“嗯,”正德很愉快的点点头,“小三也是这么说呢,只要多去庙里拜拜,前几天对着流星许下的愿望就会很快实现的,温将军他们的愿望就实现了,虽然他们的愿望太朴实了一点,不过,大哥你的办法还是很灵光的。”
“全仗皇上洪福……”温和也很无奈,大战之前,谁能不祈祷胜利啊?谷公公比较聪明,许的愿望更进了一步,希望虏酋授首,这确实在自己之上。也就是皇上您,还有那个奇葩的三公公许的愿望比较不着调,因此才没实现吧?
“原来如此,难怪你急着要去还愿呢。”温和没听到谢宏的话,因此没猜到正德的愿望,可谢宏心里却是明镜一样,不光是自己急,其实二弟心里也急啊,想想也是,终身大事谁能不急?
“倒是三公公,你许了个什么愿望啊?”皇帝不急,太监都要急呢,何况现在这种情况?
谢宏很好奇,三公公拍马屁的功夫比谷胖子还是差那么一点点的,毕竟后者是先天的太监,而三公公是后来才入行的,拍马屁技能的熟练度自然要差上一些。要说比谷胖子更拍到痒处的愿望,难不成他是猜到了二弟的心思,祝愿二弟早日解决个人问题?
“侯爷,您就不要问了,人家不好意思说呢。”三公公的老脸难得的红了起来,忸怩了半天,就是不肯从实招来。
“大哥,你就别问了,三儿的那个愿望,只怕,很难,说出来的话,岂不是更加不灵光了?还是给他留点希望吧。”正德深沉的摇了摇头,然后长叹了一声:“还是多拜拜吧,拜多了,说不定就灵验了呢。”
“对,万岁爷说的极是。”三公公小鸡琢米一般点着头,老脸上泛起了久违的光芒。
第710章 遇见
应州城本就没多大,说话间便已经到了地方。
比起上次来时,庵堂冷清了不少。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是晚上,可庵里面却是香烟缭绕,诵经和木鱼声不绝于耳,门口还有几个值守的尼姑。今次再来,庵堂里却是一片寂静,门口也不见人。
“这里的师太难道都是白天睡觉,晚上出现的夜猫子?跟朕倒是有点像诶。”正德左右看看不见人,于是胡乱猜测道。
“皇上,庵堂里的师太们都和百姓一道,去救助军中的伤兵了。”护送伤兵回来的就是温和,当时的热烈场面,给他留下的印象极为深刻,连尼姑都出动了,说是全城轰动,丝毫也不为过。
“哇,大同女子的胸怀果然很宽广,连师太们都这么仗义,好,很好。”正德开心的点点头,表示自己很欣慰,也很认同谢宏的说法。
应州木塔很宏伟,不过正德也就是走走看看。
遇见谢宏之前,他对佛教是有些兴趣的,倒不是因为宗教信仰,只是因为佛经或者说所有的宗教经典中,都有不少故事。故事里的说教意味虽然比较浓郁,可大多还是以隐喻为主的,所以倒是不会削减其中的趣味。
如今他听多了谢宏,以及经谢宏引导而生的那些评话,再看这些宗教故事,便有索然无味的感觉了,吸引他的倒是木塔的结构和里面的雕塑。
木塔全是采用传统梁、枋、斗拱层层向上垒架,各层都用两槽木柱支撑梁架,构成双层结构,各层檐下数十种斗拱如云朵簇拥,使木塔更加飘逸生动,曲线分明。
底层的通廊是朝拜礼佛用的,中心为佛坛,坛上有一尊四丈多高的佛像,巨大的佛像配上穹形顶,更是给人一种庄严宏大的感受。
“大哥,据说这木塔还是宋朝仁宗年间建的呢,到现在都有快五百年了,居然还是这么结实,不知道咱们的大钟楼五百年后会不会还那么结实。”这样的雄伟的建筑,却是全木结构的,众人都是惊叹,正德却是起了比较的心思。
“应该可以吧……”建钟楼是谢宏的出的主意,他的目的是为了早日普及新的时间观念,小时、分钟的计量单位,比华夏传统的时辰更加精准一些。
至于建筑上的问题,他最多也只能保证没人偷工减料,具体的技术指标,他却是不怎么理会的。所以,京城的钟楼应该是很结实的,但能不能比得上眼前这座木塔,那就不好说了,要知道,即便在他穿越前的2012年,这座木塔也依然耸立如新的。
那可是近千年的光阴啊!华夏工匠的伟大之处,实在令人叹服。
从外观来看,木塔五层六檐,可其中还夹有暗层四层,实际为九层。
塔内外多有名人题字,比如第五层外檐南面悬挂的‘峻极神功’匾额,就明成祖朱棣的御笔,正是他当初北征经过大同时所题。三层外檐挂着的‘释迦塔’匾额则是此塔的名字,正是此塔的修建者,辽道宗题的字。
前世二弟应该也来过应州,按照通常的习惯来说,这里应该也有他留下的题字才对,也不知道是什么,总不会是到此一游吧?谢宏对宗教兴趣不大,众人拾阶而上的时候,他却一直在胡思乱想,也不知到了第几层,他突然听见了一阵木鱼声。
木塔里有人?谢宏先是吃了一惊,转而发现是自己有点紧张过度了,庵堂里当然有人,只不过大部分人都外出了。
剩下的几个值守的尼姑见他们人多,很多人身上还带着杀气和血腥味,自然也不敢上前阻拦,这才一路畅通无阻,连门票,哦,不,是香油钱都没人来要。
偌大个木塔里总也得有几个值守才是,谢宏向江彬摆摆手,示意他不用紧张,要是护卫搞得密不透风的,正德肯定不会高兴,说不定又要惦记着下江南了。
“大哥,你不觉得这木鱼声……有些耳熟么?”正德突然捅了捅谢宏,脸色古怪的问道。
“耳熟?”木鱼声当然耳熟了,当初哥做的那个宝塔不就是用这玩意做噱头的吗?谢宏刚要张口,却突然发觉,这木鱼声的确古怪,木鱼本身没什么奇怪的,可是,那敲击的节奏,似乎连成了一支曲子,而且还是不可能出现在这个时代的曲子。
“陪你去看流星雨……”等正德合着节拍,轻声哼唱起来,谢宏更是再无疑虑,可不就是么,敲木鱼能敲出这种动静,这位师太的音乐天赋怕是不低呢。
“有趣,有趣,赶紧上去看看。”这种意外本就是正德喜闻乐见的那种,这首歌除了他们哥俩,完全就没人认同,就连刀疤脸这样老粗听后都是大摇其头。眼下突然遇到一个知音,正德喜得直抓耳挠腮,甩开众人,几步就窜上了楼梯。
他的动作很快,谢宏等人又愣了愣神,因此都落在了后面。等他们追上去的时候,正德已经到了楼上了,而且似乎和什么人打了个照面,还受了点惊吓,因为他居然惊呼了一声。
与此同时,谢宏还听到了一声惊咦,那声音濡濡的,听起来很是娇柔,难不成是个小尼姑?忧心正德安危,谢宏也无暇多想,快步到了楼上,入目的情景让他大觉怪异。
正德没受什么伤害,不过,却很少见的发起了呆,谢宏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是正中的那尊释迦摩尼的佛像……前面的一个女子。
这女子虽然身上穿的是青色的缁衣,跟入庵后见过的那些尼姑并无二致,可那如瀑布般垂落的秀发却让她显得是那样的与众不同。当然,这些特征不是重点,无论是谁看到这个女孩,留下的第一印象应该都差不多,嗯,想必这也是正德为什么发呆的原因。
谢宏仿佛回到了三年前,回到了宣府的那个小茶馆,恍惚间回想起了初见灵儿那一刻的惊艳。传统汉服都以宽大舒适为风尚,僧侣的僧袍比汉服更宽大些,用唐伯虎的理论来讲,挤出来的那种固然很性感,可若是不挤也能冠盖群芳,那就是真的有料了。
当日的灵儿就是如此,眼前的这位比灵儿还要更胜一筹,尤其是这位身上穿着的还是僧袍,那就更加难能可贵了。
其他人冷丁看到这样的奇观,都止不住的眩晕了一下才回过神,对此朝思暮想的正德又岂能不心神摇曳,以至于无法自已呢?
谢宏回神的速度是最快的,毕竟他是有些心里准备的,正德的真命天女在大同,这是有着历史的必然性的。虽然相遇的地点,和对方的身份都和历史传言不相符,但是,传言那东西本来就是做不得数的,如此天赋异禀之女,不是那位刘娘娘又能是哪个?
比谢宏反应稍慢一点的是蒋松,谢宏交待的任务,他已经执行了快一年了,整日朝思暮想的,就是这么一位胸怀伟大的女子。原本,他还以为是谢宏自身的需求,可现在看了正德的模样,他哪里还不知道有需求的是谁?
终于找到了!他心中狂喜,既而又转化成了满腔的敬佩,侯爷真是神人呐,要不是早就算到了此女在大同,又怎么会有此布置?
这位未来的娘娘呆的地方这等古怪,自己手下几百号人,连个影子都摸不到,结果侯爷远在京城,不,是远在万里之外的辽东,居然能随口道出,这等本事和神仙有啥两样啊?
不过,最欢喜的却不是蒋松,甚至还不是正德,而是三公公。
温和等人对正德审美观不是很清楚,可三公公和谷胖子这样的太监却是了若指掌的,哪还不知道正德的愿望成真了?
三公公高兴啊,那天晚上许愿的时候,就属他的愿望实现的可能性最低。打胜仗固然很难,可皇上练了那么久的兵,又有侯爷备下的诸多利器,在三公公看来,这件事没啥难度,再难,还能难得过逆天改命?
皇上的这个愿望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也不难,若不是侯爷担心扰民,只要颁发一道旨意,在全天下的范围内选秀女就是了。若是不怎么干,那难度可就高了,可是,现在万岁爷的愿望也成真了,那自己的……
三公公转头看着谢宏,眼中冒出了绿光,他恨不得扑上去亲谢宏一口,侯爷果然有逆天改命的大神通啊!人家都说流星不吉利,可实际上,这是好东西啊,许的愿居然如此灵光。
谢宏无暇理会这些人乱七八糟的心思,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女孩身上,这位好歹也是历史名人,他又岂能不好奇呢?
嗯,年纪应该不大,跟二弟在仿佛之间,这么说起来,她会出现在这里,倒也说得过去。要知道,原本的历史上,二弟是在九年以后才来的应州,刘娘娘要不是在庵堂中修行,又岂能二十几岁还没出嫁?
性格也很沉稳,一下看到这么多人,尤其是还有个一直死死盯着她胸部的正德,她也没惊慌失措,是习惯了,还是太专注了,以至于没注意这些细节?
谢宏不太肯定,他发现,对方的双明眸也是定定的看着正德,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金风玉露一相逢,一下就看对眼了?缘分呐,谢宏很欣慰。
不过,当他循着对方的视线看正德时,却愕然发现,正德看的是人家的胸,而那女孩看的却是正德的手,呃,不,确切说,应该是正德手里的鸡蛋饼——这玩意是路上买的,正德一路上光顾说话了,却还没来得及吃,这会儿还微微的冒着热气……
这位刘娘娘是饿了吗?看到一个鸡蛋饼就心无旁骛了,这份专注,还真是让人敬佩啊。
第711章 正德的心事
“刘师妹……”尽管众人都没说话,可这么多人上楼的动静却也不小,楼上的人被惊动了,那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了下来。
“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这位是个货真价实的尼姑了,年纪大概有二十岁左右,生的倒还算清秀。不过年纪虽大些,可她却远没有她师妹那样镇定,看见谢宏等人,脸上的血色尽褪,说话时都带着颤音了。
其实这师姐的反应才是比较正常的,谢宏一行人中以护卫居多,还有江彬这样凶神恶煞的凶人在,大战刚过去两三天而已,一干人身上的血气尚未消散,那是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了。
在这青灯古塔里冷丁撞见,胆子再小一点,说不定当即就吓晕了也未可知,这师姐的胆子已经算是大的了。尤其她自己已是脸色惨白,怕得相当厉害了,却能强忍着不逃跑,还不断的打眼色给自家师妹,示意对方快跑,这份心思就更加难能可贵了。
师姐的心思当然是白费了的,当事人根本就没回头。她的注意力全在那个鸡蛋饼上,圆圆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那天晚上的流星一般。那天晚上看的不仔细,可现在却是看得清楚,金黄的色泽,浓郁的香味……女孩抿了抿嘴唇,眼睛瞪得更圆了。
师姐的称呼倒是验证了谢宏的猜测,既然姓刘,那就肯定是正主儿了,只不过刘娘娘的性子确实有点奇葩啊。谢宏砸吧砸吧嘴,这师姐既然有那样的心思,那就应该不是女孩是遭虐待的套路,也就是说,她本来就是个吃货?
嗯,这么形容可能不太好,不过这倒也没啥,说起来,二弟也很喜欢吃呢。刚登基那会儿,二弟之所以跟大学士们搞得那么僵,刘健不让他乱吃东西也是主因之一呢。想想也是,民以食为天,美食谁不爱,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食欲大点不是很正常的么?
谢宏微微偏过头,向侍卫们摆了摆手,不过是几个出家人而已,犯不着这么多人大动干戈的,万一吓到人就不好了。侍卫们也觉得皇上的神情有些古怪,自己有些碍事,除了江彬等几个将领之外,众人纷纷退了下去。
“你这少年好生无礼,我师妹虽然带发修行,可也是出家人,你怎地盯着……不放?”瞪了正德一眼,师姐脸色有些泛红,这个话题确实不太好说出口,尤其是对她这个出家人来说。
不过,自己一现身,就吓退了一群人的事实,却让她骄傲的昂起了头,很快忘记了先前的恐惧,当然,这也与她辨明了对方身份有关。
“看你服色,也是近卫军中人,念在你也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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