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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弄臣-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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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要是急切之间出兵,就只有近卫军和三千营能用得上,那么,为了增加胜算,自己多召集点援兵至少没有坏处,就编制太散,不好统一指挥,放在京城弹压局面也好啊。
“那好吧,扈指挥就跟本侯同行返京,只是要劳二位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了。”谢宏略带歉意的说道,威海卫也很重要,这夫妻二人全走了可不行。
“没事,都老夫老妻了,哪还在乎这一年半载的,三哥,你说是不是?”扈三娘大咧咧的摆摆手,然后回头又瞪了赵忠一眼,把后者到了嘴边的话又给瞪了回去。
“是,是,不妨事,三妹你只管去。”赵忠心里含着泪,脸上带着笑,又是一番点头哈腰。不过谢宏倒是颇替他庆幸的,对于怕老婆的男人来说,老婆离开个一年半载的,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啊。
蒸汽轮船研发出来之后,威海港这个中转港就开始储备煤了,经过了短暂的停留,船队再次启航,这一次,船上又多了一百余人,显得更加拥挤了。
比起风高浪急的东海,渤海湾就像是澡盆一样安稳,轮船发挥了最大的功率,仅仅用了一天多的时间就到了天津,这一次,在码头上迎接的人再次让谢宏吃了一惊。
“杨总兵,你怎么在这里?”
“侯爷,您可算回来了,大事不好了,日前宣府大败,总兵张俊战死……圣驾于前天已经离京西去了!”还没等杨浩然答话,他身边一人一个箭步蹿到了谢宏面前,这人的语气异常急促,说的消息也是一个比一个坏。
能用这么简短的语句,把那么多复杂的坏消息说明白,在天津,也就是严嵩才有这种才能了。
“还是晚了么?”谢宏无暇去考虑张俊为什么不听自己的吩咐,贸然出击,以至全军溃败了,他心里满满得都是遗憾,只差两天啊,再早到两天就好了。
“侯爷,还不晚!”
严嵩满眼血丝,显然这些天也没睡好,不过他还算镇定,思路也很清晰,“皇上统帅大军而行,行军速度不会太快,侯爷若是轻骑尾追,应该可以赶上的,天津已经备下了快马,而且还有杨总兵的骑兵在,应该可以的,只要侯爷当面劝说,皇上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皇帝就是皇帝,一举一动都能牵动无数人的心,正德亲征让士党们欢欣鼓舞,也让皇党们如丧妣考,尤其是对严嵩这样,已经在新官僚系统内立下大功,前景极其看好的人来说,这消息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啊。
如今能够力挽乾坤的,也只有众望所归的谢宏了。可让他失望的是,谢宏闻言后,并没有向以往一样,雷厉风行的上马急追,反而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他很疑惑,难道是顾虑追不上?不能啊,大军前行缓慢,天津离北京又近,一路更有官道可走,应该很容易啊。怕劝不动?也不会啊,谁都知道皇上对侯爷言听计从,倚重之极,又怎么会劝不动呢?
见谢宏沉吟不语,他试探着问道:“侯爷……”
“杨总兵,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还带了骑兵来?”他这一声惊醒了谢宏,可后者却没理会他,反而再次转向了杨浩然。
“玉夫人到旅顺报信的时候,俺刚好也在,所以……”杨浩然摸摸后脑勺,憨笑道:“嘿嘿,俺估摸着,要是草原有了动静,侯爷八成是要动兵的,就提前带了三千骑兵过来了,谁想到这动静还挺大,俺这点人还真不太够用呢。”
“那辽镇那边……”谢宏也没工夫腹诽陆小四那张大嘴巴了,朵颜三卫也不怎么稳当,杨浩然这个总兵不在,万一要是那边有了异动可是麻烦。
杨浩然拍着胸脯说道:“有毛兄弟在呢,防务都安排好了,他们要是不动便罢,要是敢轻举妄动,毛兄弟一定会狠狠的给他们个教训的。”
“那也好,”谢宏点点头,转向严嵩道:“严大人,你速速持本侯手令,派人前往蓟镇,命吴总兵调一万精骑,去京城与本侯汇合。”
“侯爷……”严嵩急了,侯爷不去追皇上,反而调兵遣将,这是要做皇上的后援,跟皇上一起胡闹吗?
“事不宜迟,执行命令!”谢宏一声厉喝,把严嵩吓了一跳,在他印象中,侯爷一向是不怒自威的,很少有这种声色俱厉的情况,他也顾不得心中那些疑虑了,急忙安排人手去了。
“到底是个文人……”杨浩然扫了严嵩的背影一眼,嘟囔道。
“倒也不是文人不文人的问题,主要严侍郎不够了解皇上,也不够了解军人啊。”谢宏摇头叹道。
要是正德还没动身,他肯定是要兼程赶赴京城的,可现在,宣府的战局已经糜烂,不发救兵是不可能的,自己追上去也不可能劝得动正德,就算劝动了,日后也是个麻烦。
近卫军打仗靠的就是士气和傲气,雄纠纠气昂昂的出了京师,打输了也就罢了,要是没看见敌人就灰溜溜的返回来,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何况,近卫军的中坚都是宣府子弟,怀着血仇而去,却无功而返,以后这支军队想必就彻底废掉了。没有军魂的军队,哪怕装备了再好的武器,也一样没有战斗力,这是后世无数事例证明过的。
所以,现在已经没了退缩的余地,只能倾力一战了,自己要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集结最多,最强力的兵马增援上去。
要战,便战个痛快吧。
第675章 谢宏的勤王联军
别看杨浩然说话大咧咧的像个憨货,可他终究是宿将,行军布阵的细节问题却都把握的丝毫不差。他此来不光带了兵,还带了马,一人双马之外,还有千余战马,这是给谢宏备下的。
除了他心思细,辽东牲口多之外,这也同样得利于辽东充沛的海运能力,只要将人马集中到营口港,登船后,几日间就到了天津,往来数次,也不过用了半月时间而已。
草原异动的消息当然不能随便散出去,万一被正德听到了风声就很麻烦了。所以,杨浩然调动兵马并没有往京城传讯,得到正德出发的消息之后,他也踌躇了一番,不知是追上去好,还是继续等谢宏。
好在谢宏到得及时,否则,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追上去了,毕竟增援皇帝的使命更重要,私自调兵的罪过虽也不小,却也顾不上了。
有了这样的一番思考,离了天津,奔赴京城的路上,这家伙的心情也是大好,时不时的就在谢宏耳边歌功颂德一番。
觑破了他的心思,谢宏扳着脸说道:“杨总兵,这次就算了,可以后却不能再私自调动兵马了,否则,可别怪朝廷法度无情。”
“侯爷,您就放一百个心吧,这次是特殊情况,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再说,俺这也算是办了件好事呢。”杨浩然赔着笑,反正侯爷事先有过事急可从权的指令,他倒也不是很心虚,何况,能参加这场旷世大战,他心情也是好得很,对自己的先见之明很自豪呢。
谢宏不跟这惫懒人多扯,回头看看,略略有些心安。离开天津,他才有空琢磨宣府那场惨败之中蕴含的玄虚,他在宣府就跟张俊打过交道,知道那人是个谨慎的性子,有了自己再三的告诫,应该不会犯轻敌的错误才对。
而他偏偏就出动出击了,以宣府边军的精锐,居然败得这么惨,这里面要说没点问题才怪呢。正因为宣府败得惨,现在的形势也颇为不利,蓟镇的兵马不能抽调太多,否则朵颜三卫未必能按捺得住。
禁军也不能动,缇骑回不来,回来用处也不大,搞到最后,还是因为杨浩然的鲁莽,自己才能以最快的速度集结起来一支部队呢。
谢宏摇摇头,微微苦笑,这段时间自己也有些心急了,急着扫平江南,进而将变革进行到底,结果忽略了最强大的外部威胁,失误啊。
“谢兄弟,前面就是固安县了,咱们要不要先往京城通报一声?”江彬抬起马鞭,遥遥一指,向谢宏请示道。
“你安排了便是……江大哥,你看南边,是不是有烟尘?”谢宏有些心神不属的望着南面,江彬本来不怎么在意,闻言举目一看,心下也是一惊,“果然有烟尘,看这样子,怕不有上千骑兵,可是,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大队骑兵?”
“传令杨总兵,准备迎战。”谢宏面寒如水,宣府之败果然没那么简单,现在遇到的这支兵马,想必就应该是敌人的后手了吧?千人上下,目的地莫非是天津?
“喏。”江彬应声而去。
除了威海那百余人之外,谢宏手下的骑兵都是沙场老兵,虽然仓促遇敌,可也没什么混乱,很快就列好了阵型。若不是对方看见前方有人,已经在缓缓减速,显得敌意不浓,这边就要冲锋了。
对面的大队人马很快停了下来,从队列中分出几骑,显然不是要单挑,这时代没那种规矩,而是要谈判。
“侯将军,有劳了。”不知为何,猴子看到对面的人马后,就是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谢宏自然顺应其意。得了谢宏的吩咐,猴子更不迟疑,纵马而前,把几个亲兵甩了老远。
“老齐,小六,小七,果然是你们。”猴子是做斥候的,从烟尘中辨识对方的来路,对他来说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儿,他老远就看出对方不是正规军了,而在河北地面上,能聚集起来这么多骑士的,也只有他那些老兄弟了。
“你们这是……”不过到了近前,他还是愣了愣神,别人倒没啥,刘六的装扮显然有点不太对劲,“小六,你背个藤条做什么?新兵器?”
“我这是负荆请罪来了……”刘六脸涨得通红,吭哧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来。
“负荆请罪?”猴子眼珠转了转,又向对面的人马扫了一眼,没有看到预想中的那几面旗号,于是,他心里有了点谱。“侯爷就在对面,要请罪还是怎地,你们都随我来吧,这位是……”
除了几个老兄弟之外,来的几人中,还有个生面孔,这人头上、胳膊上都缠着纱布,还是个伤员。
“侯爷居然也在,真是太巧了。”刘七惊喜万分的高呼一声,这才想着介绍道:“这位是驻霸州的锦衣卫周千户,至于我们怎么一起来的,说来话长,还是到侯爷面前,一并说了吧。”
猴子也不是那种好奇心旺盛的人,闻言也不多问,调转马头,领着几人回归本阵。
“居然连响马都调动起来了,这帮士大夫想的还真周道呢。”两边见面,谢宏并没吃惊,看猴子的表现,他就已经对来人的身份有所猜测了。
可听完刘七的叙述,他还是有些意外,自己在算计士人,士人也在算计自己,谁的算计更高明还不好说,不过,很显然,对方是要殊死一搏了。
响马,鞑子,宁王,都被他们调动起来了——刘六刘七的农民起义;不断寇边,和正德大战过一场才消停的鞑子;造反的宁王,这些不正是原本的历史上,正德年间的三大祸患吗?原本是依次发生的,现在却集中在了一起。
不过,第一桩祸患已经因为自己造成的蝴蝶效应,被消弭于无形了。绵延两年的刘六刘七起义不会再发生,而且作为那场起义中坚力量的千余响马,也将为自己所用,接下来只需要依次解决另外两个麻烦就可以了。
“悬崖勒马,为时未晚,刘壮士也不需太过自责,在战场上多立功劳便是,当今圣上乃是赏罚分明之人,若是功勋卓著,公侯之位又有何难?”
“多谢侯爷打量,刘宠今后必誓死报效。”刘六喜出望外。
火并之后,他虽然拗不过弟弟,率众前来,可依他的本心,是想把前事瞒下来的。大人物通常都是皮里阳秋的小心眼,要是知道自己起过叛逆的念头,别说对自己心里有刺,说不定还会连累到弟弟也未可知呢。
可刘七一力坚持,没办法,他只好搞出了一副负荆请罪的模样,希望能够稍减罪责。可谁想到,对方真的宽宏大度的没了边,这么大的事儿,居然抬抬手就轻轻放过了,让他如坠梦中,久久难以置信。
“哥,我早就说了不是,猴哥当初给咱们指的是条金光大道,你偏偏不信,现在信了吧?”知道谢宏要去勤王,自己这边刚好赶上,刘七也是大觉快意,杀了一年倭人,就已经混上个将军了,现在是勤王杀鞑子,那功劳还不海了去了啊?这下兄弟们算是有奔头了。
再说,跟着宁王造反能有啥前途啊?要知道,自己兄弟俩早就被侯爷给盯上了,否则的话,去年在旅顺的时候,侯爷怎么会随口就问到自家哥哥了?很明显,霸州明面上只有那些锦衣卫,可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探子呢,造反就是死路一条。
“信了,信了。”刘六连连点头,心下释然,只见过一面,就能折服自己的弟弟,传言果然不虚,这位侯爷确是神人下凡呢,单看这气度就知道了。
“齐壮士申明大义,不愧为豪侠之士,今后也要多多仰仗了。”
齐彦名貌不惊人,可从刘七的叙述中,谢宏却感受到了对方起到的巨大作用,无论定计时的大胆,还是筹谋时的细致,再到最后动手时的果敢,这人的表现都是相当精彩,不失为一员良将。
“多谢侯爷夸奖,在下敢不从命。”
“周远是吗?”安抚了刘家兄弟俩和齐彦名,谢宏又转向了周千户,看着对方一身是伤,却满怀激动的模样,他也是赞赏有加。
“你不错,很不错,能辨明形势,把握时机,不畏艰险,一举建功,是个人才,仅仅当个维护治安的太委屈了。你先在京城养伤,等皇上扫平鞑虏回来,另有任用,明年开始的海外开拓计划,正需要你这种大胆细心的人呢。”
“多谢侯爷!”周远心中狂喜,抱拳道:“属下的伤不要紧,还能战,愿随侯爷同往勤王。”
“勤王就不用了,好好养伤,等明年开春后,还要多依仗周千户呢。”谢宏笑着摇摇头,转头北望京城,突然豪情陡起。
没错,比起历史上的那场大战,鞑虏实力未减,明军的实力却降低了不少,前景确实堪忧。不过,随着内乱消弭,自己这支勤王军变成联军,实力也是愈发壮大了,胜负的天平也该重新调整了吧?
他陡然长啸一声:“出发,回京城。”
“喏。”众将抱拳应诺。
第676章 天上掉下个谢瘟神
圣驾出京不过五天,可王守仁却觉得像是过了五个月那么漫长,看家果然有必要,看家果然很艰难。谢贤弟从前就一直在说,传统的士人少有可信的,现在看来还真是如此。
眼见着圣驾西去,八成一去不回,士党气焰大涨自不待言,皇党这边也开始动摇,甚至连身为皇党中坚的曹元和刘宇之流,近来都频有异动,户部、兵部两个衙门的气氛一下变得和谐起来。
京城的兵权还控制在王守仁和唐伯虎手上,所以,这些人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不过私下里既然有了串联,小动作自然不会少了,这情况尤以户部为甚。
正德调兵时常是不经过兵部的,兵部能做的小动作也有限,户部就不一样了,打仗讲究大军未动粮草先行,五万多兵马,人吃马嚼的又怎么会少得了?
圣驾出京之际携带的粮草,已经将户部搬空了一半,现在各地的秋粮虽然已经收上来了,可有不少还在路上的;也有到了京城,还没来得及入库的,这其中就大有动手脚的机会了。
只要没入库,国库里就是没粮,至于怎么让粮食入不了库,那办法还不多着吗?办事的人病了,名册遗失了,甚至大门的锁坏了……总之,就是些磨洋工,不出力的手段。
刘宇动摇后,对此也是睁一眼,闭一只眼,下面的办事官吏中,骨干的那些都被严嵩带到天津了,剩下的很多也是墙头草,见尚书都动摇了,自然也都跟风不迭。
王守仁对此也很头疼,拿下刘宇容易,可这事儿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是整个京城的官场都不看好正德的塞上行。坚定不移支持皇帝的,只有书院的学生和百姓,官员的比例相当之小,他也只能先从书院抽调人手应急了。
阳明先生在后世被誉为圣人,可他到底不是真的神仙,自然不会知道,按照历史的正常轨道,应州大战开始之前,京城的文官们也是这么对付正德的。
正德传旨回京,要求朝廷提供一百万两银子作为军饷,在战前提升士气,战后作为抚恤。可大学士杨廷和却百般推托,就是不给,后来被逼得急了,才给正德打了五折,然后送过去的途中又漂没了若干,历史上的那场大战,就是在缺饷少粮的情况下打响的。
现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历史的必然性了,同时也是士人们的故技重施,反正皇上不会回头来算账,拖的就是皇上的御腿。
现在虽然局势不太一样,没办法明目张胆的回绝皇上的旨意,但是大伙儿可以做小动作啊。王伯安虽然很有谋略,可说到底,他不是那个杀伐果断的瘟神,面对眼前这种法不责众的状况,他也只能依靠书院那些学员补补漏。
没了忌惮,士党们挖墙角挖得不亦乐乎,没有昏君,也没有瘟神,京城的天空都变蓝了,生活是多么地美好啊!
改变这种状况的是一骑快马,这个信使是从永定门进的城,直接就奔着西苑去了。根据就近原则,参政团平时就在西苑,所以王守仁和唐伯虎等人也经常在这里办公,军器司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技术机构,早已没了谢宏在京城时的那些功用。
信使进入西苑不久,一个令人惊秫的消息就如同凛冽的寒风般刮遍了京城,让无数人目瞪口呆,瘟神回来了!
“什么,你说那奸贼回来了,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来?王明仲的信上……”
王鏊手忙脚乱的在书柜上翻找着,由于心慌意乱,花了好半天才从一个隐秘的角落里翻到东西,他捻起衣袖,擦了擦眼睛,又揉了揉,最后悲愤的大吼道:“明明九月初他还在宁波,如今不过是九月底,他怎么能出现在京城?难道他会飞不成?”
“可是阁老,他真的回来了,还带了几千骑兵,现在已经在南城外了,唉!”周经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他也不解啊,先不说对方是怎么回来的,单说对方为什么突然返京,就已经让人很头疼了。
要知道,宣府的警讯是九月中旬才传到京城的,现在就算是飞鸽传书,也顶多将将把消息传到宁波罢了,要知道,这可是几千里路呢!
明明谢宏就不应该收到消息,更不应该在一个月内就从宁波赶回来,可他偏偏就从天上掉下来了,还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几千骑兵!这里面的味道真是很复杂啊。
本来已经十足的信心突然蒙上了一层阴影,周经又开始后悔了,这人就不能以常理度之,自己就不应该趟这淌浑水啊。
“先前不是已经有了结论吗?这人能在一个月内往返于倭国和旅顺,又到了宁波,必然是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快船,至于他为何回返,也许是因为江南事了?不管怎么说,他回来也不能改变什么。”
王琼倒是很镇定,他的分析也很有道理:“看时日,皇上如今应该已经到了居庸关,就算马上以轻骑追之,怕也已经来不及了,何况,那人既然带兵进京,想必也是打算增援,而不是劝皇上回头的,以老夫料之,他应是也知道难以劝服皇上,只能另做打算了。”
“德华言之有理,不过,既然这人回来了,那么还是收敛一点吧,莫要让他抓到了把柄,借机大开杀戒,他既然要增援宣镇,那等他离开后……”说着说着,杨廷和也发觉这话没啥底气。
别看俩人意气相投,是结拜兄弟,可那兄弟俩的作风还是有本质上的不同的。一个是想到了就作,风风火火的性子;另一个是想周全了再做,那叫一个老谋深算,活像是一个年逾古稀的老头似的。
正德急吼吼的御驾亲征去了,只留下了一个王伯安镇场子,给大伙儿留下了不小的空挡。可在谢宏面前就没那么容易了,以这人的作风,他要是不把后路安排的妥妥的,又怎么能安心上路勤王呢?
“阁老,不好了,不好了……”怕什么来什么,没等几个老头消化完谢宏从天而降的坏消息,外面报信的又来了,没看见人,就已经可以知道是什么消息了。
“众位大人都在此,你乱叫什么?还有没有体统了?”王鏊心情本就很糟糕,这时被府中下人一嚷,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老子还活着呢,而且很快就会大功告成,有什么可不好了的?
“是,老爷,小的该死,不过……”报信人连忙告罪,偷眼觑得老爷神色有问询之意,他急忙道:“广渠门又来了一队骑兵,听说是从蓟镇来的……”
“什么?”王鏊大惊,真是祸不单行,蓟镇的兵马居然来的这么快,“打的是那个军将的旗号?有多少人?”
“旗号上是一个韩字,人数大概在五千上下。”
“总兵韩辅?”众人对望一眼,虽然不无疑虑,可还是略略松了口气。
现在最糟糕的结果就是谢宏轻骑上路去追正德,稳住了后者之后,从蓟镇调兵大举应援,那样一来,虽然京畿会更加空虚,更有利其他计划的进行,可却会对计划最重要的那个环节造成影响,很可能会导致皇上凯旋归来。
为此,他们也在暗中进行了不少布置,可效果如何却很难说,现在蓟镇兵到,却只有五千骑兵,说明他们暗中的布置生效了,否则偌大一个蓟镇,又岂能只有这一点人马?
“末将统兵不力,应援既迟,兵马也不足数,请侯爷降罪。”
“谢贤弟,你以辅政大事嘱托于我,愚兄却辜负了你的希望,上不能劝阻圣上行此冒险之举,下不能安抚京城,保障后勤通畅,愚兄真是汗颜呐。”
最近好像特别流行负荆请罪,谢宏路上已经摆平了刘六,结果刚进西苑,迎面又来了俩。
和京城那些官吏一样,新政让不少蓟镇的军将觉得利益受损,本就有些心怀不满的,正德出京之后,不少人连家中的子侄都不管了,对韩辅和乌鸦的集结令百般推托。
那些推托的人并不占多数,这些人见惯了鞑虏,知道那些蛮族的厉害,对正德的亲征更加不看好,所以,也更加死心塌地的跟韩辅,以及韩辅背后的谢宏作对。
在平常自可以用军令斩之,可他们既然连京城的命令都不怕,难保不会有更激烈的举动。
偏偏朵颜三卫也是侦骑四起,眼见也要有所举动,接到谢宏的军令后,两人也是犯了难,最后商议之下,只能采取了折中的策略。留一部分人马保障蓟镇安全,与辽镇呼应,另一方面,集结骑兵精锐来京城汇合。
所以,见到谢宏时,韩辅觉得心中大是愧疚。
王守仁的愧疚比韩辅更甚,除了学院的运作尚算良好,谢宏嘱托他的其他事,他竟是一件都没办好。拦不住正德倒还罢了,偏偏连后勤都没保障好,倒是谢宏刚一进京,那些不安分的人迅速老实了下来。
只是消息传出去到谢宏进城,这短短的半个时辰内,户部入库的粮食总数,居然比前些日子加起来还多。
丢的账簿也找回来了,病了的也好了,坏掉的锁也修好了,户部的官吏们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完成了转变,让王守仁看得瞠目结舌,进而也是摇头叹息不已。
人比人气死人啊!才华什么的也就罢了,这威慑力,自己是说什么也比不过谢贤弟了,嗯,恶人方得恶人磨啊,就是这话。
第677章 天若晴朗,你便安好
王守仁没有将感慨表达出来,谢宏也没有余暇去留意这些,别看表面上从容,实际上他现在正在跟时间赛跑,早一日出发,就能多一分胜算。
当然,在出发之前,他必须得把后路守好。守后路是很复杂的一件事,正德没有耐心做,可谢宏最不缺的就是耐心,所以,拾缺补遗的工作理所当然的落在了他的头上。
王守仁和唐伯虎并不是守后路的最佳人选,他们有韬略智谋,可却太讲道理了,而且,以他们的身份来说,也很难对那些捣乱的人下狠手。
因此,谢宏并不苟责对方,而是直接换人,“周远……”
“属下在!”
“钱提督远在河南未归,京城的缇骑暂时由你统带,你的职责就是维持秩序,民间的秩序由禁军维持,你专门管官场上的,只要有人没有履行衙门规定的职责,一律从严从重处理,你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尸餐素位,罪在不赦,诏狱里的三十六道大刑,七十二道小刑,就是为了这等人设下的!”
“很好。”谢宏满意的点点头,关键时刻,还是武人好用点,这可是战事,不搞军管怎么行呢?法不责众?这下谁不服的话可以再试试,谁冒头就收拾谁。
“伯虎兄,京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有人捣乱,你就让周千户处置,你只管掌控大局,监督后勤运作即是。”谢宏又转向闻讯后,匆匆赶来的唐伯虎说道。
“事情好说,不过……”唐伯虎看了眼王守仁,有些迟疑,他本就没有争权的心思,光是他手上的工作,就已经让他忙的不可开交了,哪有空觊觎权力什么的。而他和后者也是一见如故,交情甚好,这时也是顾及了对方的心思。
“伯安兄我另有任用,那是个更加适合他的战场,嗯,那边非伯安兄不可啊。”谢宏看出了唐伯虎的心思,笑着解释道。
他这话说得王守仁都来了兴趣。
对于掌控京城大局的职责被取消,王守仁并没什么想法。他受了不少谢宏的影响,对能者上,不能者下这套规则已经相当熟悉和认同了,他本也不是好虚名的人,最关键的是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确实不够狠厉,很难在这种情况下弹压住局面。
“最适合我的战场?那是什么地方?”
“江南!”谢宏抖手拿出一幅地图,随手一指,准确的找到了长江,在标注着九江的地方,向下一划,所指处正是南昌府,“伯安兄,我要你去江南掌控大局,并且平定宁王之乱。”
“宁王果然要反?而且还是挑在这种时候?”王守仁目光一凝,未奉诏来京的藩王不止宁王一个,不过却以宁王的实力最大,也最可疑。他已经恢复了护卫,手中有兵,也就具备了谋逆的条件。
不过,最让王守仁愤怒的是,对方居然选在这种时候反乱,难道他不知道这是国难当头的时候吗?
“岂止是宁王,若非刘将军赶得巧,也许京畿这边还会有一场叛乱呢……”谢宏冷笑着将士人们的谋划解释了一遍。
“咝!”王守仁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帮人真是丧心病狂了,如果那群马匪真的攻破了天津,放出了那里的囚犯,再顺势将当地的几十万百姓挟裹……
那京畿的局势算是彻底糜烂了,别说增援前线了,就算想输送后勤补给都难,因为在那之前须得平叛啊。庆幸,真是太庆幸了。
“倒是谢贤弟,去江南平叛,你为何说愚兄是最适合的人选啊?”王守仁当然是懂军略的,他自己也很有信心,否则也不会屡次向正德请战。不过他这方面的才能从来就没展示过,他很好奇,谢宏的信心到底从何而来。
“这个嘛……”谢宏摸摸下巴,这事儿可不好解释,难道要告诉你,历史上的宁王之乱就是你搞定的?这是历史的必然性?
“伯安兄,你可以这样想,江南初定,正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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