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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弄臣-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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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跟大明和睦相处。”
“然后呢?”谢宏没有注意女孩的脸色变化,这种时候,能够不乱就已经相当不错了,还那可能有心思观察那么细微的小事?
朵颜三卫内部有不同声音,他并没有得到相关的情报,不过,这种事情很容易猜,毕竟是草原的部落,也同样是以蒙古为名,没有就去抢的观念,也是深入他们的骨髓的。所以,去年雹灾之后,谢宏才搞了那么一出戏。
“之后屠余就被父汗压下去了,不过,前段时间,他又联络了一批长老,整天在部落里鼓吹攻打辽东的好处,虽然有父汗的压制,泰宁卫的向札剌亦儿也站在父汗这边,不过还是有很多年轻人动了心……”
看了谢宏一眼,玉儿有些幽怨,她很清楚的记得大哥的话。哈桑当时拍着胸脯,在女孩面前高声怒骂:“屠余就是头豺狗,大明其他地方咱们管不着,可辽东已经跟咱们朵颜部结了亲,是自己人,哪有去抢自己人的道理?”
“也就是说,你说的麻烦和阴谋,是来自于朵颜三卫的?”谢宏稍稍松了口气,尽管一直在进行贸易,可辽东却也是一直严阵以待的,在加上蓟镇的支援,区区朵颜三卫,哪怕是倾力而来,也造不成多大麻烦。
至于女孩的那点幽怨,他就完全没注意到了,对恋爱什么的,谢宏本来就没有经验,处理感情问题更是稀里糊涂,要不然他也不会给玉儿起那么个煞风景外号啊,说到底,人家姑娘也不过射过一只海鸥罢了。
“不是的,光是屠余一个人,是搞不出这么大风浪的,前几天,鞑靼部的小王子送了信来,说是有万全的把握,可以重现成吉思汗的雄风,要三卫响应他攻打辽东,牵制大明的兵力,他许诺,事成之后,会将河北和辽东的土地都送给部落,所以……”
“万全的把握?他具体说是怎么回事了吗?而且,鞑靼部不是正跟瓦剌开战吗?难道那也是在做戏?”谢宏急急问道。
“具体情况他没说……”玉儿想了想,“至于鞑靼和瓦剌的战事倒不是在做戏,只不过规模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大哥说火筛初战不利,如今已经退往漠西了,而鞑靼部将大部分兵力都集中了起来,南下已经势在必行,很可能就在秋天。”
“秋天……”情报不怎么详细,谢宏却从中嗅出了浓浓的阴谋味道,草原的牧人很少会在秋天南侵,因为他们也不能全靠抢掠吃饭,也是要放牧和少量种植的,秋天同样是牧人们最忙碌的季节。
何况,到大明抢劫,也不完全是无本生意,要是什么都不带,他们在南下的路上就饿死了,鞑子也是人,他们也是要吃饭的。
小王子从春天就开始动兵打仗,一直打了半年,而且鞑靼部放弃了东面的草场,很多部落都在迁移,按照常理,肯定是入不敷出的。可他偏偏还能在秋天掀起一场更大的战事,很显然,他得到了额外的补给,让他有足够的军粮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
而且,瓦剌和鞑靼之间的关系也很奇怪,鞑靼为什么要攻击瓦剌,而瓦剌又怎么会这么容易服输,火筛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吗?
这些疑团一时都得不到答案,不过有一点是确定无疑的,那就是鞑虏确实要大举入寇了,试图再次用野蛮和愚昧来打断华夏文明的进程。
“那……”谢宏稍微犹豫了一下,接下来的话对女孩可能会有些残忍,可他还是问了出来:“花当大首领到底是如何做的决断,他是准备维持原议,还是尚在犹豫?又或者是已经……”
“父汗不是背信弃义的人!”女孩的声音有些尖利,她想不通,明明自家的族人和辽东相处的那么融洽,怎么会突然闹到要刀兵相见的地步了?她不愿意看到任何一边受到损伤,实际上也没有这个必要,那些人怎么就想不清楚呢?
“可是……”她的声音又低沉了下来,“你也知道的,部落的事情,并不是父汗一个人说得算,要是长老们都坚持,父汗也没办法阻止,到时候,到时候……”说着说着,女孩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玉儿很想痛哭一场,她也不知道自己大老远的,逆着强风,冒着被海浪吞噬的危险跑来做什么,阻止吗?不可能的,要是族人们主动出击,眼前这个少年是不会忍气吞声的,哪怕是形势不利,他也会昂着头奋战到底,何况,族人们也未必是辽镇边军的对手呢。
可她还是来了,因为女孩觉得,天底下的事儿,哪怕再怎么艰难,到了这个神奇的男子手里,都会迎刃而解的,因为,他就是能带来奇迹的人。
正难过间,女孩突然觉得肩膀上多了一双手,那双手修长而稳定,让人一见便有些安心,随后,一个坚定中又带点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用担心,只要你的父兄没有亲自向我辽东子弟举刀,我就不会伤害他们。”
“嗯。”女孩用力点了点头。这承诺算不上多大度,不过玉儿却很安心,因为大哥说了,他和爹死也不会背信弃义的。
“灵儿,你们先带玉儿去休息,”将身心俱疲的玉儿交给妻子,谢宏转过了头,“江大哥,看来咱们要提前返京了。”
“某去让兄弟们做好出发的准备。”江彬的面色也极是凝重,鞑靼部全力南侵,或者说,蒙古三部同时发动,这是大明开国以后,鞑虏最大的一次动作了。
在这之前,哪怕是土木堡那种大祸,实际上也只有瓦剌一部到了京城,也先所部也不过只有五万余众罢了。之后鞑虏虽然屡屡南侵,实际上也都不过是为了掠夺财货,而不是觊觎中原,可现在,他们确实是要孤注一掷了。
“江南这边,看来只能先放一放了……”谢宏有些惋惜的看着宁波城,也看着繁忙的码头,玉儿在海上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消息很快就会传到这里,江南人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也很难预料。
自己在这里的话,应该有把握压服得住,可是,这种时候,自己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耽搁,现在回去其实很可能也晚了。无论是自己见到的正德还是历史上的那个正德,都不会对此无动于衷的。
“侯爷,属下愿意留下,您花了这么多心血,江南新政不能废!”赵胜突然说道。
“侯爷,属下也……”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珠,虽然有些迟疑,可踏出来的脚步却相当坚定。
“不行,太危险了。”谢宏摇头。
“不危险,只要有皇上在,有侯爷在,即便身边没有一兵一卒,身处虎狼之穴,属下依然稳若泰山,属下不会给辽东人丢脸的。”赵胜慨然道。
“属下也……”胖子挺起了胸膛,其实,这动作有些滑稽,因为先顶起来的是他的肚子,可不论是谢宏还是赵胜,又或是刚从船上下来的陆小四,都没有因此而取笑他,一股慷慨激昂之气,静静回荡着。
谢宏注视着这两张坚毅的面孔,良久,这才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也好,那你们就留下吧,陆四哥,你也留下。”
“遵命!”三人抱拳应诺。
“我带两艘船走,剩下的六艘都留在这里,弹药也都留给你,煤,这几天我已经让人去采买了,应该是足够的。”想了想,谢宏又补充道:“之后还会有增援到,要是江南,或者其他地方有了变故,如何应对,你们商量着办就是,不用向京城请示。”
“那您在路上……”陆仁鼎有些迟疑。
“不要紧,这是大明的海域,又有谁敢,又有谁能威胁我这个大明冠军侯?”谢宏迎风而立,衣袂飘飘,傲然道:“传令下去,即刻北上,就让本侯去会会这个小王子好了。”
“喏!”
第659章 态度决定成就
深秋的京城确实有些冷,在瑟瑟秋风的笼罩下,草木多已凋谢,景物有些萧条。不过,这里的气氛却一点都不萧索,至少对普通百姓来说是这样的。
激荡人心的棒球联赛已经落下了帷幕,但是更加激情的足球联赛却是方兴未艾。由商家、勋贵、皇家近卫军分别组成的二十二支球队正在作对厮杀,为进入决赛圈,进而争夺第一届金靴杯拼得热火朝天,场面之火热,几乎不亚于后世的欧洲杯。
除了体育项目之外,休闲娱乐的花样儿也更多了,候德坊最近就搞了一个名为脱口秀的节目。由大掌柜的马文涛亲自上场,用诙谐的语言讽古论今,点评时政,让百姓们会心一笑之余,也是大大开了眼界,因此受到了极大的追捧。
因为一票难求,所以路边社也特意在京城娱乐报上加了一个版块,专门连载脱口秀节目中的连珠妙语。这举措一出,一时间也是洛阳纸贵,每周的娱乐报一上架,立时就会被抢购一空,要求报社加刊的呼声也是喧嚣尘上。
而报社主编唐伯虎也是个从善如流的,有小道消息说,为了顺应民意,唐主编正在认真考虑加刊的问题。
同时,也有另外的消息说,皇上也很喜欢那个脱口秀节目,因此特意传了口谕,对候德坊和路边社提出了更上一层楼的要求,以平复皇上等待连载的焦虑。
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这一切对于京城的老少爷们来说,都是喜闻乐见的,有了这些东西,日子也不象从前那样单调无聊了。
当然,娱乐什么的都是小事儿,俗话说:饱暖思淫欲,或者说满足了物质需求之后,才有心思追求精神需求,说法不同,道理却一样。吃不饱的话,谁有心思看什么足球啊?找口饭吃才是正经。
从根本上影响京城的,还得说是正德三年春天开始的一系列变化。
天津新政的影响逐渐在扩散着,随着商路的打通,商税的推广,越来越多的人动了心思。商户以前是贱藉,可现在皇上有了旨意,只要依法给朝廷朝廷纳税,就是为大明做贡献,就是义民,而且还是有证的!
所以,经商,突然就变成了一条致富之路,而且这条路还相当好走。没有本钱不要紧,只要能找到担保,衙门或者皇庄都会提供贷款;不会经商也不要紧,可以加入别的商行去学,掌柜的干不了,伙计还不行吗?至不济当个卖力气的力工也行啊?
不愿意在外奔波的可以开厂子;不懂得管理的可以单干;要是有点志向的话,还可以去书院进修。没错,大学一年只招一次生,需要等,但是小学和专科学校却是可以任意插班的。
小学只不过教人识文断字,专科学院却是教人手艺技能的,只要到那里进修一番,学有所成,毕业后,自己干,算是有了基础;给别人打工,有的是人抢着要。总之,只要肯学肯做事,摆在面前的就是一条金光大道。
有了书院,这‘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的俗语算是彻底应验了。
那里教的可不止是读书和手艺,甚至连作曲子和写评书都有专门有学院教。原本丽春院的那些姑娘们,如今就已经有不少从了良,如今正在音乐学院,在乐神杨大家手下进修,据说今年流行的不少新曲,正是出自这些姑娘的芊芊秀手,可见她们的进境之快。
头牌们从了良,很多好此道的常客都是痛心疾首,可世事一饮一啄,正是福兮祸所依的套路,丽春院很快就得到了新的补充。
替换上来的新成员,虽然没有以前的那些姑娘那么有才艺,甚至连话都说不怎么明白,但是她们却另有绝活儿,那就是比前辈们要更加敬业,更像婊子,因为她们来自倭国。
大明的女子,再怎么放荡,骨子里也是以从事特殊行业为耻的,几百年的三从四德也不白教,姑娘们的心底里,还是很想从良,做个好人家的女子的。
可这种事儿对倭国女人来说,就完全没有压力了,别说后世,就算是在战国时代,换老公什么的一样是家常便饭,这种淫荡的性子,也是深入骨髓的一种传统。
性格决定命运,态度决定成就,在丽春院得到了更加专业的培训之后,倭女们也是信心百倍的上了岗,替换掉了大明的良家妇女,奋战在了特殊行业的第一线。
在京城,丽春院本来就站在行业的巅峰上,再有了这一批火力十足的生力军之后,更是将京城的其他青楼压得气都喘不过来。一个个不是顺应时势,缴械投降,就是到处托门路,试图从明倭的人口贸易中分一杯羹,以抗衡丽春院强大的压力。
没办法,听说连阅女无数的唐大人体验过倭女的味道之后,都是赞不绝口,甚至为此多做了几幅画,在特殊行业上,倭女的专精程度还用得着质疑吗?
正应了侯爷的那句话:术业有专攻,不服不行。
物质、精神、甚至欲望都得到了相当的满足,京城百姓也都觉得日子越过越有滋味了,越来越有奔头了,整个京城都荡漾着一种朝气蓬勃的气氛。人人都抬头挺胸的往前看,盼望着明天会更好。
倒是有些老人们喜欢回顾过去,可偶尔回想之时,他们却都发现,从前的时光竟然已经模糊,恍惚间只觉千篇一律,细节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印象里最深刻的,就只有正德元年开始的这些变化了。
不过也没人在意,反正日子是变得更好,又不是更差,想那么多陈年旧事有什么用呢?现在这才是盛世气象,日子也是弥足珍贵,只希望能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
当然,无论什么样的政策,什么样的生活,总是有满意的人,也有不满意的人,居城皆欢的京城中,也有不少不和谐的因素。那些朱门大户的深深庭院中,就一直被阴郁的气氛所笼罩,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浓重,让每一个进入其中的人,都透不过气来。
“全卿,天津又或辽东,还是没有消息么?”王鏊眉宇深锁。
对于这种漫长的等待,他实在厌倦透了,因为这感觉总是让他想起去年的那一幕,也就是辽东雹灾的时候,当时,欢欣鼓舞过后,也是同样漫长,也同样让人心悸的等待,最后,却是那么一个让人心碎的结果,同样的经历,他实在不想再来一次了。
“阁老,以下官之见,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您想想,事情发生在旅顺,是那奸贼经营时间最长的地方,若是他们想保守消息,那消息就肯定传不出来。”
在阎仲宇升任兵部左侍郎之后,陆完是士党打入兵部的又一根钉子,这人向来以精通兵事而著称,又是苏州同乡,即便是在心忧如焚的情况下,对他的话,王鏊却依然能听得进去。
“天津的乱政,三边的倒行逆施,以及京城的局势,靠的都是那奸贼的淫威在支撑,一旦败绩传出,那他的根基也就没了,这一切必然会轰然而倒,试问,那奸贼又怎能任消息散布出来呢?”
陆完长叹道:“唉,只是可惜了,却是功亏一篑,让那奸贼逃脱了一劫。”
他的分析也不能说没有道理,要是旅顺真的被攻陷,谢宏肯定是要先封锁消息,然后再想办法补救的。玉儿报信的时候,他也正是这么做的,不是要隐瞒败绩,而是怕引起恐慌。
“而行此非常之事,就算立下了盖世奇功,却也不能大张旗鼓,终归是违背了朝廷的法纪,未免会令后人曲解,也只能等船队回返江南,待江南诸同道善后之后,才好往京城报信,阁老就莫要太过心焦了。”
善后,是一个复杂的动作,包括了杀人灭口,栽赃嫁祸,颠倒黑白,以及分赃等等一系列举动。只有等到这些都料理完了之后,才能公布消息,说旅顺开海,致使海盗丛生,这些盗匪觊觎皇港繁华,因此勾结倭寇入侵云云。
然后残匪逃到福建,被福建水师联合广东水师一鼓击破,首恶许氏兄弟当场伏诛,余部逃散,一场大功到手,心腹大患也就此消失无踪,正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也同样会耗时良久,要知道,许氏兄弟可不是什么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所以,尽管王鏊、陆完都知道,海战应该会在七月发生,可等到消息传来,至少也得九月以后,毕竟这时代没有无线电,信鸽在海上也没海鸥好使。
“这些老夫也知道,可不知怎地,总是有些担心,全卿,你说,辽东即便要封锁消息,也不可能不给皇上传信吧?可宫里却一直没有动静,除了早朝皇上来的少了之外,连一点异常都没有,老夫又岂能不忧?”
暴风雨前越平静,风雨来的时候就越吓人,旅顺遭劫,虽然有种种推托之词,可谢宏和正德不会不知道敌人是谁,以这两个人的性子,要是报复起来……做的时候豪情万丈,可想到要面临报复,王鏊还是有些沉不住气。
“阁老放心,宁王素来贤德,一直都在说,很向往弘治年间的盛世气象,若是能……他一定会效圣天子之法的,他那边如今已经有了些准备,若是再得江南同道的鼎力相助,想必……再说,北边也差不多有动静了,下官之前已经行文宣府,事情必无差错。”
陆完的声音越来越低,内容却越来越震撼,态度也越来越认真。
“阁老,李大学士让小人传个口信,宫中有旨,皇上明天会临朝。”正这时,外面突然有人通禀,这消息让二人面面相觑,脸上茫然,心下却惊,难道是皇上打算清算报复了?
第660章 皇上,您可劲闹吧
“当,当……”厚重的钟声在京城回荡着,人们都知道,那是紫禁城大钟楼的钟声,声音响了七下,代表着现在已经是辰时,也就是七点了,这同样也是皇上上朝的时间。
“皇上驾到,众臣恭迎……”三公公的公鸭嗓还是那么难听,不过听啊听啊也就习惯了,倒也没人对此表示不满,但不少人都微微抬了抬头,往甬道上瞄了一眼。
在礼仪崩坏的正德朝,规矩什么的也没那么严格了,连祖宗定下来的上朝时间都是说改就改,还有规矩是不能破坏的?所以,众朝臣也不惮于在皇上进殿的时候抬头瞅瞅,以确定来的到底是不是正德,省得跪错了人。
旬月不见,皇上倒是有了些变化,这变化主要体现在身高上,毕竟是十七岁的少年,天天保持了大量运动和营养供应,正德的身高长个不停,虽然还比不得张定远那样的天生异禀,可在同龄人当中,已经算是出类拔萃了。
除了身高,正德也健壮了许多,红润的脸色,显露着朝气,举手投足间,都是虎虎生风。喜欢他的人都在说,皇上大有太祖、成祖的遗风,生得龙虎之象;不喜欢他的人都在说,皇上失了天家的体统,搞得像个武夫似的,半点人君的气度都没有。
以传统士人的观点来说,皇帝最好是身体虚点,脸色苍白点,侍儿扶起娇无力的那种类型才最好。这样才像个文人,也更容易跟大伙儿贴心,而且还能给大伙儿提供很多谈资和骂题。
皇上为啥那么虚呢?唉,在后宫纵欲无度呗,后宫佳丽三千,朵朵艳丽,支支盛开,皇上这只小蜜蜂,飞进了花丛中,当然是劳心竭力,纵欲无度呗,所以身体才虚啊。而朝臣们身为正人君子,当然要加以劝谏,来博取清名了。
现在,这种机会肯定是没有了,别说皇上体壮如牛,就算真的变得弱不禁风,可谁又敢用过去那一套来折腾他呢?皇上不折腾自己,大伙儿就已经求神拜佛了。
皇上这么健壮,又这么年轻,看来正德朝很有可能创纪录啊,什么记录?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呗。至少,在场的各位八成是熬不过他了,对曾经盈朝的众正们来说,黑暗还将继续笼罩大地,光明依旧遥遥无期。
朝臣们在想什么,正德不知道,他也不在乎,朱厚照同学从来都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只有不断迎接最强力的挑战,和不断探索未知的一切,才是他的追求和向往。
别人想什么都不要紧,就算想谋逆,可只要他们没做,或者没大声说出来,那就不算是问题,大哥说过,不能因为思想给人定罪,想什么,那是个人的自由。
就比如现在要说的这件事吧,从不同角度上,就能得出不同的结论,直接定罪,那多无聊啊?让正德遗憾和愤恨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大哥明明预料到了,却没通知自己,结果错过了这么大的一场热闹,真是不甘心啊。
为了这事儿,朱厚照同学足足有三天没睡好,每天都失眠了十分钟,他发誓,下一次大规模的海战他一定要参加,谁敢拦着,他就把谁踹到海里去。
想到这里,正德咬牙切齿的瞪了一眼三公公,然后才向丹墀下的众朝臣说道:“诸位爱卿,很遗憾的告诉大家,朕今天带来的是一个坏消息。”
三公公哪知道皇上正冲着某个虚拟的敌人发狠,并且把他当成了出气包和假想敌啊。他打了个寒颤,继而觉得自己很无辜,可在强权下面,又不得不低头,于是他露出了讨好的笑容,表现得更加低眉顺眼了。
这情景看在朝臣们眼里,却引起了诸多不寻常的猜测。
王鏊等人都很兴奋,暗爽不已。敌人的不幸就是自己的幸运,看皇上咬牙切齿的模样,肯定是知道辽东的坏消息了,而且,配合宫外,传递消息,或者将消息隐瞒了一段时间的人就是三公公,所以,皇上才对他横眉冷目的。
这叫什么?没错,就是迁怒!太监就是拿来做这个用的,尤其是报告坏消息或者搞小动作的。你看看,连最受宠信的坏小三儿都被迁怒了,这坏消息得坏到什么程度啊?这青天白日的,天下叫一个太平,除了旅顺被攻陷,还能有啥别的坏消息?
焦芳等人都有些愣神,这位爷口中的坏消息,很难猜啊!难道是近卫军的足球队输了?还是说宫里养着的那些猴儿啊,鸟儿啊的死了?再或者是内衣的推广不是很得力?
不是他们笨,只是因为消息不对称,没有参与阴谋,具体是咋回事,他们也无从得知,只能从正德的性格上猜测,所以,猜出来的结果也是天花乱坠,包罗万象的。
其实不光是他们,连王守仁和唐伯虎都有些迷糊,这事儿是早就商量好的:等江南的奏疏一到,就在朝堂上摊牌,顺势将新政彻底推广开,再遇到执迷不悟的人,也不会象从前那么客气了,会直接一扫而空。
那些奏疏是昨天到的,通政司从上到下都已经换成了书院的人,所以风声也没传出去,一切都很顺利。谁想正德却突然来了这么个开场白,而且看那架势,他似乎是真有啥烦心事儿,瞪三公公那一眼这叫一个气势十足,分明是动了真怒啊,这是什么情况?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无奈,皇上的心思比海深,别猜,别猜,你别猜,猜了你也猜不着。
他们俩这一苦笑不要紧,看在有心人眼里,又出现了一个信号,奸党的领袖都苦笑了,这事儿还不是板上钉钉?要不说呢,这身居高位者也不容易,一举一动都会牵动人心。
“陛下请节哀顺变……”王鏊第一个闪身出列,沉痛无比的劝慰道。
老头这会儿爽啊,这爽利劲从毛孔里往外直透,吹的他的胡子都快翘起来了,压抑了这么久,终于咸鱼翻身,呃,不,是反乱拨正了,咋能不乐呢?
一边说话,身上还一边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难过呢,其实他那是压抑不住的兴奋,要不是心头还有一丝清明,他没准儿已经大笑出声了。
“请陛下节哀……”有人带头了,大伙儿自然也是跟上,至于谁在哭,谁在笑,那就不知道了,反正声音听起来都挺沉重的。
“唉,还是众位爱卿体谅朕啊,听到这个消息,朕这心里是拔凉拔凉的,这滋味真是难受啊。”正德唉声叹气的说着,悲哀之色溢于言表。数千条船,还是大海船,这么大的热闹没赶上,朱厚照同学能不难过吗?
“不能为陛下分忧,臣等罪该万死……”王鏊有些纳闷,听皇上话里这意思,分明是对谢宏、王守仁那些人不满啊,要不怎么说还是自己这些人体谅呢?难道……皇上要幡然醒悟了?那可真是列祖列宗显灵啊。
王守仁面色漠然,皇上您就闹吧,公布个消息都能被您整出来这么多误会来,这世上还能有啥您干不出来的?反正臣是啥也不想说了,带个耳朵听着就是,嗯,只当是在戏院看戏了。
唐伯虎面露同情的看着王鏊,王阁老你惨了,你算是彻底被皇上给忽悠了,这家伙给你乐的,眼瞅着就站不稳了,你可别忘了,当初公子德纲是咋死的,高兴的越早,死的就越惨,那可是前车之鉴啊!
“这事儿不能怪你们,都是大……冠军侯不好,嗯,都怪他。”其实正德没胡闹,他是真的很郁闷,对谢宏的意见也很大,大哥每次都只顾着自己玩的高兴,说好的有福同享呢?太没义气了!
“三边总制管辖范围过大,难免也有照应不到的地方,有此疏忽,也是难免,人力有时而尽呐。”王鏊更高兴了,没守住皇港,当然是失职啊,看皇上的意思还有些念旧情,要是落井下石,难免不起反作用,不如假意捧他一下好了。
“才不是照应不到呢,他根本就是没尽心!”正德气哼哼的说着,他身边的其他人都不肯说谢宏的坏话,反而帮着谢宏劝他,他正郁闷着呢,结果王鏊也帮谢宏开脱,于是,朱厚照同学更不爽了。
“哼,提前送个信,就有这么难吗?”
哈,果然是虚掩败绩,试图蒙混过关,弄臣果然是弄臣,就会搞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这下还用什么离间啊,他们自己就已经生嫌隙了,哈哈。
王鏊心花怒放,急忙敲边角:“陛下所言极是,为人臣者,终是要守本分的,欺瞒君上的事情,别说做,就算是想想,那也是大罪过啊,三边总制此举未免有些……”
“诶,也没那么严重了,光是想想的话,朕不会计较的。”正德很大度的一摆手,然后叹了口气,又精神了起来,“王大学士果然是弘股之臣,郁闷的时候找你说说话,朕的心情就好了很多,以后要是还有这事儿,朕再陪你聊,今天,咱们先说说正事儿好了。”
“老臣……”王鏊哭笑不得,合着自己这个大学士看在皇上您的眼中,就是一陪聊的啊?
嗯?不对,皇上说……正事儿?刚才说了这么多,都是在闲聊哇?老头突然心中一凛,入宫前的不祥预感,再次浮上了心头。
第661章 问罪日本,责令道歉
“诸位爱卿可能不知道,日前有大股海盗在东海作乱,他们勾结了倭人,居然丧心病狂妄图进攻旅顺的皇家港口,给当地军民造成了极大的损失!”金銮殿上静悄悄的,只有正德痛心疾首的声音在回荡着。
“更可恶的是,这么重要的事,竟然没人事先通知朕,结果被这些叛逆闹了个灰头土脸,这都是没有朕亲自指挥造成的结果啊!要是有朕在,又岂能……”
“哗!”无论知情的还是不知情的,所有人的愕然抬头,压抑不住的惊呼起来。
要说这些老官僚城府深呢,焦芳那些完全不知情的是纯粹的惊讶,而且知道皇上不怎么在乎礼仪的问题,这才惊呼出声。这个消息实在太惊秫了,那个无所不能的冠军侯居然在海盗手里吃了大亏?那些海盗到底是哪路神仙啊?
可王鏊那一干知情人就厉害了,久旱逢甘霖,苦侯了这么久,好消息终于从天而降,他们心里都被喜意填的满满的。
在这种时候,他们居然能把欣喜转成惊异,高呼出来,这就不是什么临危不乱能比得了的了。这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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