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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弄臣-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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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皇上却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挖起了内阁的墙角,落第秀才终归也是读书人,考不上功名是由多种原因造成的,这帮人潜在的威胁要大得多。

何况,那个政法学院当中,还有一个深藏不露的高人,想到这里,洪钟实有些不寒而栗,虽然连声怒斥,可他在心里却是认可了杨廷和的话。

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皇上即便天资聪颖,可他大多数的时间都花费在了练兵和运动上,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独自处理这么多政事,而且,把事情处理的中规中矩也不是皇上的作风。

显然,那个幕僚团正在不断成长,而且还是吸收各家之长的,在实践中成长,看他们的效率,就算说他们会在几年后取代朝廷百官,也算不得危言耸听了。

“皇上……到底哪里来的信心,居然这么沉得住气,难道他们就那么相信那个谢宏?要知道,辽东那边可是天灾!”

正德一边热火朝天的练着兵,一边不紧不慢的培养参政幕僚,唐伯虎收了几十万石粮食,却不急着往外运,皇庄的机构都在急速扩充……

这一切的一切,带给朝臣们的,都是极度不祥的预感,这种从容淡定太反常了,浮出水面的冰山一角已经是这样,那么,隐于其下的真相该有多么可怕?

“皇上驾到,众臣入殿……”

三公公的公鸭嗓再次响起,听在众人的耳中,却仿佛是一声宣判。

第524章 惊倒一大片

“孟阳兄,尽管政见不同,可你终究也是内阁的一员,难道你打算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朝堂分裂后,士党和皇党就一直保持着泾渭分明的态势,焦芳和李东阳虽然并肩走在了最前面,可两人之间依然保持着一道不太宽,却很明显的距离。

以往两党之间也不会有什么交谈,反正也不过是吵架,朝堂上有的是机会吵,也不争这一时三刻,只是偶尔对视的时候,才能看见那一瞬间迸射出来的火花。

不过,今天却有些不同,李东阳瞥见焦芳的眉头微微抖动,显然是听见了刚才的对话,所以正有所思。事态紧急之下,他也顾不得许多了,借着这一问,向对方递出了橄榄枝。

“皇上的决断,咱们做臣子的当然只能尽心辅佐了。”焦芳嘿然一笑,论调和之前一样,是皇党的典型观点,可李东阳却从他的神情中捕捉到了另外的东西,那就是苦涩和无奈。

“孟阳兄,你……难道还知道些什么其他的?”李东阳追问了一句。

如今的内廷已经完全脱出了外廷的掌控,虽然士党这边费劲心思的安插了几个眼线,可那些人的地位都太低,千辛万苦送出来的情报中,也只有正德的大致动向而已,涉及到细节问题,那是想也不要想的。

不过皇党那边应该有所不同,就李东阳所知,焦芳近些日子就经常在紫禁城中走动,西苑那边也没少去,若说他知道些什么内情,也在情理之中。

焦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景阳钟声敲响,他抖抖袍袖,率先入殿而去,李东阳也只能收起疑虑,快步追了上去,就在越过焦芳的那一刹那,他突然听到焦芳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不看着又能如何呢?”

这话着实的击中了李东阳的要害,他如遭雷击,呆立当场,一时竟是没法应对。

“西涯,莫要中了奸计,不过是危言耸听而已,莫要忘了,辽东那边……”王鏊就跟在李东阳身后,这时也是低喝一声,他这话既是在提醒李东阳,也未尝不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他们终究还是低估了对手,还是按照从前政争的模式应对,结果在不知不觉中,对方竟然已经布下了如此多的暗着,而且发动在即,要不是有那场天灾……

王鏊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自己这边都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手,这多人联合起来,居然在两个少年面前束手束脚,全无章法,到最后只能指望老天来收拾敌人,死后怕是都没面目面对先贤们了。

“那是天灾,他逃不过,避不开的!”管他是什么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好,王鏊加重语气,将这些日子说了无数遍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

他的声音虽低,可焦芳离的不远,终究还是听到了,他身形稍稍一顿,可随即又恢复了常态。

对于皇上和唐伯虎等人的从容,他的感触比李东阳等人要深刻多了,一切都在按既定方案进行,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拿那个政法学院来说,正如李东阳等人所料,皇上就是打算用那些落魄书生当做幕僚的,而且连名字都定好了,就叫参政院。

这段时间,他之所以一直往宫里跑,就是因为得了正德的旨意,去西苑教授政务的,他的学生就是书院里的学生,而他教授的内容,就是三公公在早朝上记下来的那些政事,他需要对其进行全方位的解说,并且对学生们拟定的对策予以评判。

由于参加的人数很多,而且文化程度、出身也是参差不齐,所以讨论出来的结果,往往都是不偏不倚的中庸之策,算不得多出彩。

不过,由于这些人跟地方上没有牵扯,所以,他们拟定的策略也没有私心夹杂其中,完完全全就是当做了学院的功课在完成,效率既高,相对也公正。

现在固然还及不上朝堂上的大臣,可只要不断的学习,持续一段时间之后,这政务院到底能取得什么样的成果,只怕李东阳的推测,虽不中亦不远矣。

打从心底里讲,身为大学士,焦芳对政务院也很排斥,毕竟这机构发展起来之后,将会替代内阁的功用。

不过他教学生的时候,却也算得上是尽心尽力,一来有皇帝的旨意,他不敢,也无从抗拒;二来他的儿子焦黄中也在政法学院当中。公私并存,焦芳也只能抛开杂念,为此尽心尽力了。

想到自己那个儿子,焦芳也是苦笑,好歹也是个举人,却混迹在了一群落第秀才之中,实在有些难堪。

可他倒也理解儿子的选择,除了那些家业繁盛或者已经功成名就的,没当官的毕竟是多数,可以这样说,大多数读书人其实都算是落魄的。

而天下间的士人本就是依附皇权而生的,又有几人能抗拒天子门生这名头的诱惑?何况还能以和阁臣差不多的方式参与政要,若是能年轻个三四十岁,焦芳自问也是抗拒不了的。

这不是什么阴谋,而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挖内阁和士人的墙角,还让他们没法出声反对,毕竟明面上处理政要的是皇帝自己,只是有人帮他准备了发言稿而已。

所以焦芳才会有那句叹息,在眼下情势下,外朝的大臣们能做的,也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了,不然又能如何呢?

夹杂在那些看似平庸的决策之中的,还有很多没人特别留意的处置,比如严嵩调任户部,然后又奉旨去天津督办漕运。表面看起来,这是皇上关注粮食问题,可焦芳却知道,严嵩实际上是去天津建港口的。

随行人等中,一部分是投靠皇党的低级官吏,每个人身边都有一到两个副手,这些副手都是出自政法学院的学生,再有就是唐伯虎配给他的几个幕僚。

而山东的几个卫所的指挥使也都被调换了,虽然继任都是从原地提拔起来的,可既然得了皇帝亲自提拔,这些人又岂能不感恩戴德?

更何况,其中有没有其他门道,也是很难说的,比如威海卫的任命就比较古怪,提拔千户赵忠做指挥使也就罢了,可那个副指挥使扈三娘分明就是个女人啊!这样也行?里面没有古怪才怪呢。

当然,朝堂上没人会留意这样的小事,不过是几个武将的任命罢了,他们哪里有余暇去关注?可就是靠着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伎俩,皇上和谢宏已经完成了布局。

对于谢宏的谋略,焦芳也是感佩不已,可以说是钦佩得五体投地了。实际上,若是没有那场天灾,焦芳甚至可以断言,今年的八月,将是士人们遭受第二次重大打击的时刻,按照他的推测,近期就应该是摊牌和收网的时候了。

因为那场天灾,焦芳这才存了疑虑,甚至有些动摇,可过了近月时间,他也慢慢的稳住了阵脚,皇上这个正主儿都不急呢,自己有什么好急的?

没错,皇上现在是把朝臣们当猴儿耍着玩呢,政务少的时候,就变着法儿的挑起皇党和士党的争端,然后自己看热闹。

可焦芳却不在乎,反正大家都是猴,都会被逐渐淘汰出政坛,那何不热热闹闹的收尾呢?好好配合,至少能给焦家争得一分先机,至于脸面什么的,随他去好了。

“皇上驾到……”

“臣等……”

“众位卿家平身吧。”

低沉的朝拜声和正德的春风满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同时,对比也同样存在于双方的外型上,一边是须发皆白,日暮西山的老头们,一边则是风华正茂的少年,对比无所不在,鲜明之极。

“今天,朕有一件好事要告诉各位卿家,嗯,大大的好事……”还没等朝臣们都起身呢,正德就迫不及待的说道。

“……”没人出声,皇上的好事,就是大伙儿的坏事,因为他的快乐通常都是建立在大家的痛苦之上的。在这么个要命的时刻,皇上有好事,对大家来说,简直就是大大的噩耗啊。

当然,事情也未必就那么坏,也许是联赛赢了,又或者练兵时玩的开心了,再可能是皇后有喜了,这些事儿也都是皇上的好事,对大伙儿来说也不是坏事,尤其是最后那条……

忐忑和期盼混杂在了一起,数百道眼光焦虑的眼神注视在了正德的……靴子上,当然了,没事谁敢正视天子?

“你们想知道是什么事吗?”正德贼兮兮的笑道。

“咕咚!”

张升本来正伸长了脖子翘首以盼,心想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不如来个干脆的好了,不曾想正德却卖了个关子,结果他一跤就跌在了地上,老半天没爬起来。

“看来张尚书是很想知道的,唉,事无不可对人言,既然想知道的话,你可以对朕说嘛,你不说,朕又怎么会知道你想知道呢?再说了,若是朕不想告诉你,你跪下来求朕,朕也不会说啊……”

除了几个上前扶张升的,剩下的人对视一眼,都有了大难临头的感觉,很显然,皇上又在恶搞了,那就说明他的心情真的很不错,那也就是说……

“臣等愚鲁,恳请陛下明示。”杨廷和闪身出班,打断了正德夹缠不清的长篇大论。

“原来杨先生也很八卦啊,那好吧,看在大家都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朕就跟各位说说吧。”正德的评语让杨廷和很憋闷,明明是皇上你挑起话头的好不好?

“消息是从辽东来的……”正德扬了扬手,有那眼尖的看到了,他手中正拿着一封信笺。

辽东二字一出,大殿内就象是有一阵阴风吹过,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深入骨髓的寒意,果然辽东有了变故,而且还是和大家期望相反的那种变故吗?

“辽东巡抚谢宏有奏,在圣天子,呃,也就是朕的关注下,辽东军民勤勤恳恳,倾力劳作……辽东丰收!”

下一刻,正德的话验证了他们的不祥预感,最后的四个字有如一块巨石砸在了众人心头,让他们两眼发黑,喉头发甜,耳中也是嗡嗡直响,除了那五个字之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到任何景象。

第525章 反击的序幕

“怎么可能?”

可能是被肉体上的疼痛分散了注意力,所以张升倒还能做出反应,不过从他的反应中可以看出,大明的礼部尚书已经陷入了狂乱的状态,否则他不会把这句所有人的心声,就这么大声喊出来的。

正德没追究张升的失礼,反倒饶有兴致的问道:“咦?为什么不可能?你们不知道吧,辽东巡抚做出了新式农具,开垦了很多荒地,会丰收有啥可奇怪的?”

“明明……”张升是有些不淡定,可终究还没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新式农具什么的他当然知道,甚至还存了心思,琢磨着等锄奸之后,是不是把那些东西也收刮过来,若是效果太好,派人去偷师也是不错。

后来得了陈世良的信报,才知道新式农具对畜力依赖很大,他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对田间的活计不熟,可相关的事他却知道不少,佃农可比牲畜便宜多了,那新式农具自家根本就用不上。

可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不管有多神奇的农具,麦苗也扛不住冰雹啊!辽东明明就有冰雹啊!

张升真正想说的也是这个,只是这件事一直都没挑明,所以他也说不出口,否则旬月来被罢官的那些人就是他的榜样,那些人的罪名只有一个,那就是:渎职,尸餐素位。

明知辽东灾情不报,这罪名比那些人可大多了,张升好歹还有一丝理智尚存,当然会悬崖勒马了。可是,他心里却被那个巨大的疑惑搞得翻江倒海的,若是不能弄个明白,他只觉死都不会瞑目。

“看,朕没骗你们吧?大丰收诶,多喜庆的事儿啊。”正德得意洋洋的说道,他长得本来就英俊,笑起来更加帅气,可众臣怎么看怎么觉得那是一张嘲讽脸,看了就气不打一处来。

“启禀陛下,昨天微臣收到了辽东巡按陈世良的奏报,按照信中的说法,辽东似乎有天灾降下,尤以辽西最重……若是此言不虚的话,辽东巡抚的奏报就值得商榷了吧?”

到底还是年轻,杨廷和的反应比张升快多了,只是改动了一下收信的时间,就把话堂堂正正的说出来了,顺便还质疑了一下谢宏的诚信,暗示他谎报军情。

是啊,事情还没绝望,还有这种可能性呢!

众臣本来都是呆若木鸡,或者一脸不能接受事实的表情,听了杨廷和这话,也都略微振作起了精神,凝望着正德的靴子,屏神凝气的等着听他的解释。

“哦,朕正要说起这件事呢,这冰雹么……”正德又拉了个长音,显然是要将吊胃口进行到底了,不过这次大伙儿都有了准备,倒也没人象张升一样失足。

“可以说下了,也可以说没下,反正对庄稼没造成任何影响,呃,辽西除外……”正德说的是事实不假,可在朝臣们听来,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到底是下了还是没下啊?

杨廷和出来了还没来得及站会去,于是,不论是立场如何,在这一刻,意见是统一的,众臣的视线都投了过来,其中充满了鼓励和信任。

“陛下,微臣斗胆,敢问详情如何?”众望所归的杨廷和也只好硬起头皮,继续追问道。

“三儿,给他们念念吧。”正德应该是玩够了,一脸无趣的样子,把信递给了三公公,后者躬身接过信,然后抑扬顿挫的念了起来。

“……辽西事,臣有不查之过,幸有金州木城驿驿丞王守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古今,才高八斗……”

众人面面相觑,在奏章中,谢宏先是似模似样的请个了个罪,然后突然话锋一转,开始称赞起王守仁来了,而且还特意把他的官职点了出来,在朝堂上讨论一个驿丞的才华,这正德朝是一天比一天不像话了。

“……臣采取了科学的方法,有针对性的做出了对冰雹的防治……正因王守仁提前示警,臣方得以从容应对,托陛下洪福,军民协力,才能建此功业,因此……”

科学的方法?科学跟冰雹怎么可能联系的上?丹墀下一片茫然,其实,科学并不是外来词,早在宋朝就已经有这个说法了。

陈亮在《送叔祖主筠州高要簿序》中说:“自科学之兴,世之为士者往往困於一日之程文,甚至於老死而或不遇。”

这里的科学,指的是科举之学,在场都是饱学大儒,当然不会不知道这典故,所以才更加疑惑了。

何况,听奏章的说法,冰雹确实是有的,和陈世良说的一般无二,可却被谢宏用了某种手段给消弭于无形了!而这个手段,正是被那个不学无术的人冠以科学名义的某种伎俩……这可能吗?

众人都是惊疑不定,可从奏章中却得不到任何答案,连暗示都没有,除了套话,里面说的最多的就是为王守仁请功,求封赏。

这种事没人在意,从王守仁上表开海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被士林打上了奸党的标签,谁都不会对他和谢宏沆瀣一气表示诧异。

何况,这么一个人是否回朝,大伙儿也无暇关注,要是奏章所述属实,那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场大危机,跟这危机比起来,很多事都是无关紧要的。

奏章的篇幅很长,可三公公只念了大概三分之一就停下了,转身向正德请示道:“陛下,您看,这下面……”

“下面朕自己来。”正德一脸肃穆的接过了信,朗声道:“众位爱卿,你们一定很好奇,辽东巡抚的科学方法到底是怎样的方法吧?”

几乎所有人都在点头,连在正德的身后的刘瑾都伸长脖子探出了头,想从信上找到答案。

“下面,朕就给你们讲讲,什么叫自然科学……”正德有板有眼的念道:“自然科学是研究自然界和包括人的生物属性在内的自然界的各门科学的总称。认识的对象是整个自然界,即……”

他这哇啦哇啦的一念,丹墀下面那些人就更茫然了,这是道藏还是佛经?用词和概念咋都这么怪呢?

“认识的任务在于揭示自然界发生的现象以及自然现象发生过程的实质,进而把握其规律性……”正德其实念的也有些拗口,不过既然是谢宏交待的,他也就勉为其难了。

实际上,他对自然科学也有点兴趣,这门学问不但能制作各种好玩的东西,还能造船、造兵器,甚至还能人工降雨,多好玩的学问啊,可惜太难了点儿,不然正德自己也打算学上一学的。

“如今朕的皇家书院里,包括物理、化学、冶炼等学科,都属于自然科学的一部分,由于这门学问的功效性已经在辽东得到了充分的验证,因此,朕决定,从即日起,将自然科学的神奇之处彰示世人,并且在全天下范围内将其推广。”

果然,噩耗接连而来,还没等朝臣们化解心中浓浓的失望,或者考虑下一步的对策,正德已经出招了,而且还是重重的一击。

什么狗屁自然科学?不过就是些奇淫技巧的把戏罢了,那农具是,之前那些花样是,就算是消除冰雹,恐怕也是某种见不得人的术法,大家现在虽然没能亲眼见到,可日后总归能揭穿他的。

可若是被皇上这样一搞,那就彻底来不及了,以谢宏蛊惑人心的本事,只怕用不了十年,就能把京城这一套搬到全天下去!

必须阻止他!

“启禀陛下,老臣认为,此事该当慎重为上。”张升这次抢到了头里,“圣贤之学方是我大明立国之本,岂能以荒诞之学取而代之?何况这只是辽东巡抚的一面之辞,究竟如何,尚得等巡按衙门的奏疏到后,朝廷再派大员去辽东加以核查才是正理?又岂能就此下了定论?”

正德反唇相讥道:“荒诞之学?各种技巧暂且不提,单说此学能防治冰雹,这一点,怕是圣人也做不到吧?怎么就荒诞了呢?再说了,辽东巡按陈世良一向碌碌无为,还对辽东巡抚多有掣肘,如今已经以羞愧为念,自杀身亡了,哪里又会有什么奏疏来?”

“自杀……”朝臣们又吓了一跳,应该是被自杀吧?没错,肯定是谢宏下了毒手,真是可怜了陈世良的铮铮铁骨啊!

而且,这真真是末世景象啊,连朝廷命官都会被自杀,半点体统都没有了,还好……自己没去辽东,否则他敢让当朝御史被自杀,就算再大点的,他又岂会手软?

“陛下容禀……”张升也不敢提派人去辽东的事儿了,否则这差事八成会落到他的身上,京城去辽东千里迢迢,就算谢宏不下毒手,他这把老骨头也折腾不起啊!

“天意难测,虽然辽西遭灾,辽东也是乌云密布了几日,可谁又能断言天气究竟如何?由夏入秋,本就是多雨时节,也许本来就是要下雨呢?就算辽东巡抚做了些布置,想来也不过是些祭祀告天的仪式,又怎能称之为‘学’,并以之向全天下推广呢?”

说罢,他又使出了许久未用的绝招,伏地大哭道:“陛下,礼学之道,方是天地正道,若是以邪门歪道取代圣贤之说,大明祸不久矣,陛下须当慎之再慎啊!”

正德冷哼一声,轻蔑的说道:“哼,朕意已决,若是有人存有疑问,等散朝之后,不妨去候德坊转转,朕已经委派了学者在那里宣讲自然科学,等你们搞明白宣讲的内容,再来和朕论道不迟,再有答非所问,强词夺理者,与屠勋同例!”

“……”要说止哭得靠吓呢,正德的话音刚落,哭声便嘎然而止。

屠勋同例,这个实在太狠了?张升其实不怎么怕死,他这把年纪也活得够了,要是能名垂青史,死算什么?可他却不想被太监殴打而死,死后不但会落下笑柄,还会得个大大的罪名,那就太不值当了。

最重要的是,屠勋受到的待遇,现在也是成例了?天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第526章 全方位、立体式的攻势

皇帝要耍横,谁也扛不住。

因此,中和殿内,士党们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在了杨廷和身上,希望他能够再次挺身而出,阻止正德的乱命。

可杨廷和却半天都没有动静,仿佛睡着了一样,让士党众人都很寒心,别人跳出来可能会挨打,可你杨大人和皇上有前缘啊,有啥好怕的?有意见只管说呗,别怕,大伙儿会在精神上支持你的。

杨廷和低着头,心里却在大骂,这么简单的事儿都没看明白,皇上既然提到候德坊了,那也就是说推行格物学的事情不是很急,迫在眉睫的是其他事。

虽然皇上还没出口,可种种迹象表明,刚才只是个开端罢了,重头戏在后面呢。自己虽然是帝师,有过点情分,但是,面子这东西用一点少一点,每天都在下降之中,要用也得用在关键的地方啊!

因此,尽管很多投注过来的眼神已经开始变化,带了点其他味道,可杨廷和还是老神在在的站在那里,连眼角都没抬上一下。

“辽东巡抚谢宏,内有安抚黎民,督促开垦之功,外有澄清海疆,开疆拓土之绩,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方为治国之道,因此,朕命……”

果不其然,下一刻,正德的话让每一个人都睁大了眼睛,皇上真的要赏谢宏,而且就他提到的几项功绩来说,这封赏恐怕还会很大,也许大到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抚民之功倒还罢了,地方官员每年报上来的考绩中,多半都有这么一条,顶多算是及格,称不得什么大功。可后面那个可是了不得,那是军功,大明相当重视军功,从前有无军功不得封侯之说,皇上在这种时候提到军功,莫非是……

有人想出班阻止,可脚下却如同有千斤之中,怎么也迈不开步子,往前一步,就有可能是深渊,身家性命系于一步之内,又怎敢轻忽?

有人念头急转,思谋对策。

可这种时候还能有什么办法?朝堂分裂后,上朝已经彻底的成了一件苦差事,风险大,辛苦多,而且还没有足够的收益,最要命的是,还不能不来,来了还得出声。

这简直比被强暴还凄惨,正常情况下,施暴的人总不会逼迫受害者呻吟吧?可现在大伙儿就是被这么对待的……反抗不得,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还有人如同杨廷和一般,猜测着正德的下一步动作,大学士李东阳就是如此。

辽东丰收,谢宏必受封赏,这本就是必然的,关键是皇上会不会满足于此,还是说,他接下来还有其他的谋算?

单是谢宏升官,虽然大家都难以接受,可他如今已经封了侯,哪怕再封公爵,影响也不会扩大多少。可要是,还有其他,比如自己曾经最忧虑的那件事,那么……

李东阳的心忽上忽下,越来越冷。

“敕封谢宏为三边总督,总制蓟、辽、宣府三镇军政,御守国门,并全面推行辽镇屯田新法,以足国用!”

李东阳的心当即便是一沉,三边总制,这可比封公,甚至封王都可怕。这个职位不是定制,而且现在也有成例在,去年配合江南士人上表的杨一清,就是三边总督。

不过,同样的官职,权职和影响力却没法同日而语,杨一清管的哪里?延绥、宁夏和甘肃,论人烟稀少,那三镇并不在辽镇之下,甚至更有甚之,而面对的敌手却强大的多,因此,那三镇的实力并不甚强。

可谢宏这个三边总制管的是哪里?蓟镇和宣府!比起这俩地方,那三镇和辽镇一样,几乎就是个添头,这两镇的兵马加起来足有十余万之众,而且多是精锐,这一点只要从原来南镇抚司的那些番子身上就能看出来。

有了这样的名头,以谢宏的手段,彻底掌控三镇也就是翻掌之间的事情,何况他在辽镇和宣府已经有了相当好的基础,即便是蓟镇,军将中也多有为他为名所慑的,不然温和为什么会求致仕?

这样一来,这人又如何能制?李东阳眉头紧锁。

“今有千户马昂,通晓夷事,机变聪敏……敕为东海伯,加朝倭总督衔,更名福江诸岛为五岛,以为总督府驻地,掌管朝倭诸事,为大明收拢离散之民,建立皇家舰队,督查海疆,严格执行海禁,并且为隶属皇庄的各船队护航,钦此。”

三公公的嗓音虽然难听,可音量却大,颁旨的时候直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不少人都是脸色剧变,尤以大学士王鏊的反应最为激烈。

等三公公念完圣旨的时候,他脸上已经是铁青一片,犹如黑锅底一般,袍袖的抖动更是明显,即便站在朝班最末位的唐伯虎都是看得分明。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滋味不好受吧?唐伯虎嘴角一挑,得意的笑了起来,海禁不过是个名头罢了,只要变更一下形式,那倒霉的就会变成始作俑者。

现在,只要加入皇庄的船队,哪怕是升斗小民,也有了出海进行贸易的名义,反倒是那些跟皇权对抗,一直坚持着要维持海禁的士人们被拒之门外了,实是风水轮流转的最佳写照。

这一两年还不好说,可若是在过上几年,这些人八成就要哭着喊着的解除海禁,或者加入皇庄了。

当然,他们也可以说不,对这种有勇气的人,唐伯虎是赞赏的,不过要付出的代价也很沉重,那就是被摒弃于时代的发展之外。

机会已经摆出来了,如何选择,就要看他们自己了,唐伯虎又是一笑,那智珠在握的神情让很多人看的心寒,以至于生出了很多不该有的念头。

按照常理,一个千户直接升为伯爵,这种事是很容易遭到朝臣们的诟病的,不过现在是非常时刻,也没人计较这些细节了。

尤其是江南士人,他们都很清楚,这个伯爵的权威比在京城混吃等死的侯爵,甚至公爵都强多了。而且随着海贸规模的扩大,他的职权还会进一步扩大,所以,马昂具体被封了个什么爵位,这种小事实在不值一提。

“今有户部侍郎严嵩,学识渊博,素有清名……任命为登莱巡抚,兼天津分司主事,巡抚辖下军政诸事……”

许进头开始发晕……严嵩素有清名?到底是谁给他封的清名?这不扯淡吗?

他跟严嵩在吏部明争暗斗了快一年时间,知道对方的本事,虽然阅历还有不足,可腹黑处却不逊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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