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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弄臣-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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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攒下偌大的家业,也说明陈巡按不是那种如同后世海瑞一般,冥顽不灵的人物,之所以能让家业蒸蒸日上,除了乡邻的头献,更多的还是同乡之间的提携和关照。

他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对于自己江南士人的身份,也相当自豪,并且愿意为了这个群体添砖加瓦。而不是象谢宏和王守仁那般,明明出身江南,却不念家乡父老的好处,反而处处与家乡人做对,堪称数典忘祖,无耻之尤。

得知谢宏要巡抚辽东之后,陈世良也是憋足了一口气,准备给对方狠狠的来个下马威,而后再配合朝中势力,彻底将谢宏埋葬在这里。

别看他这个巡按的品级比谢宏差很多,可他在辽东日久,又是个圆滑的性子,与当地的势力也多有牵扯,算是半个地头蛇了。

而总兵韩辅也算是个有眼色的,之前也配合陈世良上过告急奏疏,甚至还从他这里得了不少好处,让这人如吴玉那般兴师动众,他或许不敢,可配合着陈巡按搞点小动作,韩辅想必也不会拒绝。

因此,陈世良对于给谢宏一个迎头痛击是相当有把握的。

当谢宏杀了吴玉,传令辽镇总兵韩辅,让其去山海关拜见的时候,韩辅本来不敢有违,立即收拾动身前往。在半路截住了韩辅,然后劝说他在宁远堡等着看风色的,正是陈世良。

开始几天他还有些得意,觉得谢宏行事太过张扬,这回在朝野攻讦下,想必也要吃个大亏,假天子仪仗,那是说笑的吗?可昨天收到的邸报让他目瞪口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朝议居然是这么个结果。

相当于谋逆的大罪就这么轻轻揭过,直如同儿戏一般,这倒还罢了,左右那奸佞圣眷无边,涉险过关也不是一两次了。

但是,后一条就很让人无语了,杀吴玉这种事要么就别提,至少也要如前事一般,弄个押后再议啊!押后再议就是表示这事儿没完,留个找后账的伏笔,好歹也能体现个不服输,日后还要报仇的意思。

可现在这个……分明就是说此事到此为止,擅杀大将放在谢宏身上,也就是个罚俸申饬的罪过,那跟默许有什么区别啊?

陈巡按也不是第一时间就想通此节的,他是看到韩辅见邸报之后,脸色大变,然后不理会自己的劝阻,轻骑西去,然后仔细琢磨了一番,才领悟到了其中的道理。

朝廷此举无异于助长了谢宏的气焰,顺便配合他对边镇的武将们进行了威慑,杀个分守参将罚俸半年,若是杀个总兵呢?只怕也强不到哪里去吧?

所以,韩辅怕了,顾不得陈巡按的阻拦,直接往山海关迎接兼请罪去了。

“大人,咱们怎么办?”陈世良虽然有弹劾韩辅的权力,可他阻拦对方的理由都不能摆到台面来说。有了谢宏这个巡抚的命令,韩辅不卖他面子也就不卖了,他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望着对方的背影兴叹,倒是他的一个幕僚反应快些,从旁提示道。

“还能怎么办,给京城去信,给南京去信,中枢那边使不上力,难道就指望本官一个人不成?那可是搅乱了京师的瘟神,开玩笑,本官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单独就能对付得了?”陈世良没好气的呵斥道。

谢宏要是轻身而来也就罢了,他可是带了上千护卫的,陈世良不傻,也不迂腐,有了那么多前例在,他哪里敢硬来?若是京师那边不能提供助力,他自觉也只能给谢宏制造点小麻烦罢了,而且还不能被对方发现,以免把自个搭进去。

望着周围荒凉的景色,陈世良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在心中慨叹着。唉!王阁老,李阁老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怎么就这么思虑不周呢?还真有点尸餐素位的意思,可怜了自己这样有智谋的,却是入不得中枢,只能在外面虚度光阴,实是报国无门呐。

若是李东阳等人听到他的心里话,一定会把他拎到那个黑黢黢的中和殿,让他去体验一把的,至于到时候陈巡按还能不能保持镇静,并且思谋深远,那就不得而知了。

……

“韩大哥,咱们不用赶这么急吧?”辽东的气候比京畿更冷,在这时节骑马狂奔,着实不是什么好享受,参将杨浩然一边按着头上的帽子,一边断断续续的抱怨着。

“不急行吗?老子错不该听了那陈穷酸的话,在宁远耽误了这么些天,现在去,已经错过了那瘟神的期限,说不定还是个什么下场呢,要是再晚,八成会步了吴玉的后尘。杨兄弟,你听大哥我的吧,准没错。”

韩辅和杨浩然一般的打扮,脸色也一样不好,半是被寒风吹的,半是被惊吓的,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不停的打着马,以求能跑的更快一点。

“韩大哥,那邸报上到底写了什么啊,怎么你看完就急成了这样?”

宁远堡到山海关足有二百多里,在这样的时节里,就算是在驿站换马,一路快马奔驰,也得用个两三天,这还是没下雪,要是下了雪,五六天都未必到得了。杨浩然琢磨着,左右路上也是无事,干脆问个仔细好了。

韩辅苦笑着回答道:“朝廷有了公议,申饬谢宏擅杀大将之举,罚俸半年。”

“呃……”杨浩然下意识的答应了一声,然后惊讶的问道:“韩大哥,这就没了?”

“哼,还能有什么?那位可是圣驾跟前的第一红人,又占足了理数,你以为还是大明刚开国那会儿吗?在这年月,这样的人,杀个参将还不就跟杀只狗似的?别说参将,就算是总兵不也一样?”韩辅语带讥嘲的说道。

“可倒也是,你说那吴玉怎么就那么大胆子呢?居然敢率众围攻钦差,也难怪被……”杨浩然摇摇头,很是不解。

“这就是我为什么这么着急的原因!”韩辅冷笑道:“杨兄弟,若是换了你,就算大哥我下命令给你,你敢不敢带兵去攻打钦差?”

“咝……”杨浩然被这话吓了一跳,倒抽了一口冷气,好半响才讪讪答道:“韩大哥,咱们可是过命的交情,若是你要对付谁,兄弟我自然也不能落后,就算是钦差,咱们也干他的。”

“有你这份心思,大哥就知足了。”韩辅笑笑,接着道:“可那蓟镇却不一样,温和跟吴玉可没这样的交情,何况温和一接到谢宏的命令,就早早的往山海关去了,他跟谢宏也没那么大仇。吴玉敢做下这等事,他背后一定有人,而且个头还不会小了。”

“难不成也和陈巡按一样,是那些人在背后指使?”杨浩然吃了一惊,辽镇离京城很远,又不受重视,他对中枢的事情也只是一知半解,不过他倒是知道陈世良的根脚,也明白巡按大人为何跟谢宏为敌。

“到底是谁指使的,我不知道,可我算是看明白了,朝中的大佬都把咱们当成了狗,想让咱们咬人的时候,就给两块肉,等到咬上了铁板崩了牙,那就没人理会了。没见么,朝议先议的是谢宏假天子仪仗的事儿,然后才轮到擅杀大将,而且又是这么个处置……”

韩辅冷笑声不绝:“哼哼,文官们杀了谢宏能把持朝政,能博得清名满天下,最后还能借着这些飞黄腾达,登阁拜相,咱们冒这么大风险,倒是图一个什么?既然挥刀上马,咱们武将也不求能够安享百岁,可要是这么死在自己人手上,那还真是憋屈呢!”

杨浩然点点头,赞同道:“大哥说的是,那谢宏虽然手段狠辣了点,可好歹还是反击立威,也是难怪。倒是朝中那些人,能使动吴玉做这大事,想必也不是寻常人,居然事后连吴玉的家人都不想着保下来,这还真叫人心寒呢。”

“杨兄弟,我想好了,回头咱俩调换个位置,你到辽阳去驻守,我回广宁卫去。”韩辅突然说起了一件不相干的事情。

“啊?”杨浩然愣住了,辽阳是辽镇的治所,也同样是辽东都司的所在,一般是总兵和巡抚驻守在这里,他心思不算敏锐,一时也没想清楚这里面的勾当。

“我琢磨着,那谢宏咱们是得罪不起了,搞不过他也就算了,搞赢了只怕也会招来天颜震怒,不是咱们能消受得了的。可反过来,朝中的那些大人,咱们一样惹不起,与其夹在中间难做,还不如直接躲得远点,给他来个眼不见为净。”韩辅解释道。

“可是……”这办法倒是不错,可杨浩然也怕啊,他面露难色的看着自家总兵,眼神中不无祈求之色。

“杨兄弟,我是总兵,谁要来下命令,我没法推脱,可你不一样,你上面还有我,若是谁说什么,你只管往我身上推便是。若是他们让你请示,你私下里先给我来个信儿,然后我躲出去就完事儿了,反正咱们两不得罪,他们也奈何不了咱们,你说呢?”

杨浩然眼睛一亮,赞道:“韩大哥果然精明,对,咱们就给他来个眼不见为净好了。”

“哈哈哈……”韩辅纵声大笑:“别以为咱们武将就是老粗,玩心眼,咱们也没差到哪里去,兄弟们,你们说对不对啊?”

“总兵大人说的是,哈哈!”两人身边带的都是心腹亲兵,也不虞走漏了风声,一行人都是纵声长笑,笑声透过烟尘,回荡在旷野之中。

第388章 恩威并施

拿定了主意,韩、杨等人一路走的飞快,赶在第二天入夜前就到了山海关。韩辅心中忐忑,也顾不得旅途劳顿,打听到了钦差的居所,当即便上门拜见。

到了钦差行辕,只一张望,韩辅心下便是一凛,守门的都是江彬的部下,他也是将门出身的老军伍了,如何看不出这些人的精悍?联想到谢宏瘟神的名声,他心中不由又多了几分凝重。

“几位兄弟,末将是辽东总兵韩辅,奉钦差大人之命,前来拜见,请几位行个方便,通传一声可好?”韩辅也顾不得身份的差异,对几个小兵也用了谦称和敬语,顺带着还递上了几锭银子。

不是他不自重身份,只是他本就误了谢宏定下的期限,虽然那个期限本身也有点不合理,三天哪可能从辽东都司赶到山海关?可面对瘟神,韩辅又哪里敢计较这些?而现在又已经入了夜,贸然打扰,八成是要吃闭门羹的。

没当过文官,总也听说过那些人的做派,入了夜之后,节目多着呢,尤其那位侯爷又是新婚燕尔……韩辅心里盘算着,被拒之门外怕是难免了,不过至少要通传一声,表示自己来过了,先加强点印象分再说。

“原来是韩总兵,请稍候,容标下去通传。”卫兵也很好说话,点点头,就分出一人入内通报去了。

对方好说话,可韩辅心中反是更没底了,因为几个卫兵脸上都没什么表情,他递出去的银子也被推拒了。

不收钱还给办事?这世上哪有这般道理?尤其此事还是发生在谢宏这样权倾一时的大人物府上,韩辅实在不得不忧啊!难道瘟神是要连夜跟自己算后账?

罚俸?罢官?还是……一个个恐怖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盘旋着,韩辅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轻身前来的举动,是不是有些太过草率了。若是在辽东,好歹是自家的地盘,对方的处置太过火的话,至少也能负隅顽抗一下,可现在么,似乎只能任人宰割了。

“韩总兵,侯爷请您进去叙话。”不多时,那个通传的卫兵又转了回来,伸手延请韩辅等人入内。

望着那黑洞洞的大门,韩辅心里实在有些打鼓,可死到临头,也没了反悔的机会,他招呼了杨浩然一声,然后硬着头皮跟在了卫兵的后面。

自家的那些个亲兵他当然不会提及,谢宏要是真的发难,带上亲兵也没用,反是平白惹起了对方的警惕,只能说是得不偿失之举了。

“韩大哥,咱们的亲兵被带走了!”韩辅心里有事,也没理会许多,倒是杨浩然没那么多心思,四下打量的时候,突然发现门口那边也有了异动,一个卫兵引着众亲兵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看来今天凶多吉少哇!”韩辅本就有些惊疑不定,见状一颗心更是沉了下去,心中大骂陈世良,要不是这个穷酸阻住了自家的行程,本来是有机会如期赶到山海关的,要是自己真的死在这里,做鬼也不放过那个家伙。

“没那么严重吧?”韩辅突然面如死灰,杨浩然被吓了一跳,“韩大哥,你看那卫兵不是挺客气的吗?何况咱们这个时辰上门,钦差大人还是予以接见,应该算是很重视咱们了吧?”

“杨兄弟,你性子憨直,哪里知道那些士大夫心里的弯弯绕绕啊!唉,是大哥思虑不周,反是连你也一起害了。”韩辅很是懊丧的长叹了一声。

“二位大人,侯爷就在里面,请二位自行入内,标下就送到这里了。”杨浩然还待再说些什么时,引路的卫兵突然止了步,显是到了地头了。

韩、杨二人抬头一看,却见是一处花厅,里面灯火通明,似乎还有交谈的声音,倒是没什么杀气,心下也略略放宽了些。两人对视一眼,琢磨着这一遭是福是祸,都是躲不过的,微一迟疑之后,这才绝然举步入内。

“呵呵呵,温总兵果然不愧将门之后,军旅之事确是娴熟,大有名将只风范,这几日本侯朝夕请益,也是颇有了些长进,都是温总兵之功啊。”

“末将这点微末见识,哪里当得起侯爷的夸奖,蒙侯爷不弃,时时垂询,反倒是让末将多受启发,大有进益呢。”

进到客厅,入目的情景却是大出两人的预料。

只见主位上坐着一个俊俏少年,言谈间虽是言笑晏晏的,可举手投足之间却是尽显威严,显然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瘟神谢宏了。而坐在左首客位上的那个,两人也都认识,分明就是蓟镇总兵温和。

那瘟神不是睚眦必报的吗?这二人怎么会相处的这般融洽?若是不知前事,单看眼前的景象,再听得二人的对答,恐怕会以为这两人是有多年交情的好友吧?

难道自己在做梦?韩辅开始犯晕了,完全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

“这位就是辽镇的韩总兵了吧?本侯虽身在京师,却也是久闻大名了,久仰,久仰,这位是……”引路的卫兵虽然没跟进来,却也有人通传了韩杨二人的到来,那少年见得二人入内,也不意外,却是笑吟吟的起身迎了出来。

他这么客气,反倒是唬了韩辅一跳,眼前所见和预想中相差太大,让他很有些手足无措,手忙脚乱之下,直接跪下抱拳行礼,口称:“蒙侯爷相召,末将却姗姗来迟,罪该万死,实在当不得侯爷的礼遇。”

杨浩然本就唯韩辅马首是瞻,见得如此,当下也是跟着行礼,自报家门之后,便即连连称罪。

那少年依然是笑吟吟的模样,摆一摆手道:“诶,本侯从未来过辽东,不知路途遥远,轻率相召,却是本侯的不是了,还望二位不要见怪才好。”

说罢,他人已经走到近前,一边伸手相扶,一边说道:“二位远来辛苦,想必也还没有进餐,刚好本侯也还没吃晚饭,若不嫌弃,就请和本侯以及温总兵一同饮宴如何?”

韩辅心思敏捷,尽管思维有些混乱,可应对还算得体,见钦差伸手相扶,立刻自行站了起来,口中更是称谢不绝。

可杨浩然却是个憨直的性子,直到被人扶在了手臂上,这才惊觉,起身时又差点撞到钦差,眼见出了岔子,他一张脸也是憋得通红,生恐惹得对方恼怒,坏了大事。

“不妨事,不妨事,本侯生平最敬重豪勇之士,二位将军在本侯这里,不须多礼,只管率性而为便是。温总兵,你应该和二位将军熟识,不妨也替本侯解释一二,以免二位将军心有不安。”

“韩总兵,杨参将,侯爷乃是性情中人,你们也无须疑虑,在此更是不需拘礼,只管安心畅谈便是。”温和很能体会韩、杨二人的心情。

他初至的时候心中也是惶恐,生怕谢宏算后账,可没想到一见之后,对方却很客气,对待自己的态度足称得上是熟络了。

若不是温和自己提起,对方对吴玉的事也是半句都没提,好像那件事完全没发生过一样,等到温和提起后,也是很大度的表示,罪不及家人,吴玉既然已经伏诛,家人就不予追究了。

而这几日两人谈论的话题多半都是蓟镇风土人情,道路河流以及行军布阵之事,完全不涉及朝堂,更是没有追究的意思。

温和初时也是惊疑,到了后来,也就坦然了。甭管对方到底是个什么目的,态度和蔼总好过雷霆霹雳,若是对方要拉拢自己,那自己也不妨虚与委蛇,过得眼前难关才是真的。

虽然没有彻底投靠的意思,不过两人谈论的那些事,温和也没什么保留,他家学渊源,又是久在边镇,对于谢宏的那些问题都颇有见解,因此,这几日也算得上是相谈甚欢了。这时见得韩辅到来,他也是感同身受,于是也是附和着谢宏,向两人宽慰开解。

有了温和的话做注脚,韩辅心下也是放松了不少。他读的书没温和多,可论起动心眼,他却不比温和差,等到添酒开席之后,他也是越发的笃定了,觉得谢宏是要拉拢他们。

先立威,后拉拢,以这谢宏的年龄,能想到这样的策略,也算是相当不错了,可就单凭这样,就想让自己死心塌地,那也是不可能的。

通过各种渠道,韩辅也知道一些朝堂上的局势,投靠谢宏收益不小,可风险也大,面对那样的对手,一个不小心就会把身家性命搭进去,他当然不会贸然做决定。

何况,他如今已经官至总兵,镇守一方,到了大明武将的巅峰,再想上升,也只能盼着加爵位了。可武将的爵位又岂是那么容易得到的?那可是要用军功去换!

想要军功,就只有去对付北方的鞑子,可那鞑子祸害中原百多年,大明立国后,多次北征也未能彻底驱除,又岂是容易对付的?凭辽镇这点实力,能固守就不错了,若是对方大举来犯,恐怕还未必守得住,还谈什么建功?

那谢宏官拜巡抚,封侯冠军,向温和征询的也都是些军旅之事,想必也是有意军功的,自己若是投靠了他,封侯倒也有点希望。

可是,想到要对付鞑子,还有朝堂上的那些士大夫,韩辅一颗心立时便凉了半截。与这些相比,自己还是安安稳稳的当个太平总兵吧。

巡抚也好,巡按也罢,老子就是一个态度,虚与委蛇,想要让自己彻底投靠,那是想也不要想的!

他和温和转的念头都差不多,都是脸上带笑,言辞动听。反倒是杨浩然没什么心思,闷着头,一口一杯酒,一口一块肉,吃喝得极是畅快,这一路的辛苦可不是假的,能放下心事好好吃顿酒肉,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韩辅、温和都知道他的性子,也没留意,反倒是那少年不时扫上他两眼,嘴角也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第389章 李代桃僵,兵分三路

宴后,书房。

“谢兄弟,那个韩辅跟温和一样,似乎有些不识抬举啊,咱们要不要干脆做了他们?”刀疤脸恶狠狠瞪着眼。

宴席他也有参加,当时的情景也都是看在了眼里,江彬对付文人没什么厉害手段,可对几个武人察言观色,却是很有把握。

那温和也好,韩辅也罢,两人态度都极为恭敬,可实质性的内容都是轻轻避开,一句不谈,分明就是虚与委蛇的意思,枉自了这般礼遇。

要知道,谢兄弟如今可是侯爵之尊,官拜巡抚,比那两个粗坯的地位高太多了,这俩人还真是给脸不要脸。

“可不是么,辽东都司明明就在辽阳,先前末将也打听清楚了,辽镇总兵本也是在辽阳驻守的,可今天席上那韩辅却偏偏说他在广宁卫驻守,这不是特意躲着侯爷是什么?枉自侯爷这番礼遇了。”乌鸦也是愤愤的附和着江彬,语气间大有不平之色。

“拉拢?谁说我要拉拢他们了?”谢宏一摊手,晒然而笑。

“啊?”江彬和乌鸦都愣了,费了那么多手脚,难道不是为了这个?江彬心中尤其惊讶,谢宏当日曾给他解释过一遍以后在辽东的策略,明明就说过要拉拢这些武将,怎么突然又变卦了?

谢宏淡然一笑,道:“二位兄长,你们不会认为这么简单就能拉拢一镇总兵吧?只需要态度好就能让人死心塌地的话,那我以后可以无时不刻都保持微笑。”

礼贤下士,就能让人倾心相投,这种事本来就只是存在于评话之中的。不论什么人,心里总是会有自己的衡量和算计的,一见如故神马的,属于很罕见的情况,大概也只有自己和正德的那一次,才勉强能算得上。

寻常时候,多半还是要靠利益动人的。功利点说的话,自己和江彬等人也是这样,先是有了讨军饷的人情;再借了正德的势头,给了他们期望;最后更是杀了一个巡按,拿了一个投名状,双方这才彻底达成了一致。

至于双方如今的感情,那都是相处日久,彼此也都投契,这才如此。清楚这些的谢宏,又怎么会天真的以为单凭态度好,就能彻底收服两镇总兵呢?

文官们会歧视武将,谢宏却不会,以江彬为例,这人虽然不懂政治,可见事却是极快,是个很精明的家伙,若不是自己一直诚心相待,对方也不会那么死心塌地。

而韩、温二人比江彬更胜一筹了,他们都是将门出身,温和甚至还读过诗书,阅历和城府都是了得,怎么可能用这么简单的方法就笼络住?

正如阁臣对比皇帝,谢宏虽然封侯拜将,可他的身份也不过是个近臣。在大明长久以来形成的观念中,近臣的权势一般都不会持续很长时间的,跟士大夫远远不能相比。

所以,若是朝中的某些大臣对两个总兵折节下交,那么可能会产生比较大的效果,而谢宏这么做,顶多也就是增加点好感度罢了,真的想要拉拢的话,恐怕还得用些别的手段。

谢宏虽未将话点透,可江彬也是精明人,对其中缘由也是一想即知,他皱皱眉头,疑惑道:“那谢兄弟你这般礼遇,难不成只是为了安他们的心?”

谢宏颔首微笑:“正是。杀了那吴玉,悬首关门,这威咱们已经立下了,再杀两个总兵也添不上什么威势,反倒是杀戮太过,引得边关将士自危。那样的话,反而会给人留下间隙,若是有那心怀叵测之人从中挑拨,激起边军殊死之心,那就弄巧成拙了。”

“原来如此,只是费了那么多手脚,只是换那二人一个两不相帮,实在是有些亏啊。”江彬先是点头,然后又是唏嘘,谢宏做事,相来都是一本万利,可这一次用了许多手段,却只是保了个平安,让刀疤脸很是心有不甘。

“两不相帮就已经是大好事了,江大哥,你可别忘了,之前吴玉可是集结了大军围攻咱们呢。”谢宏晒然一笑,道:“以我观之,那两人已经打定了主意做墙头草,若是咱们落了下风,事情可能不好说,可若局面一直维持着,或者咱们占了上风,之前的那种事就肯定不会发生了。”

“倒也是。”江彬想想,心下也是释然,也就是跟在谢宏身边久了,占便宜占成习惯,少占一点都觉得吃亏,若是在从前,这么简单就摆平了这样的大危机,那肯定是高兴都来不及呢。

“而且,今天也不是没有收获,或者应该说是有意外之喜才对。”谢宏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欣然道:“那韩辅的安排实是深合我意,二位兄长,你们觉得那分守参将杨浩然如何?”

“他?”江彬挠挠头,嘿嘿一笑,道:“某还真没注意那人,辽镇来的两个都是一般的打扮,虬须满面的,实是分不出个数来。”江彬说的倒也不差,韩辅等人身上穿得厚,脸上的胡须也没刮,咋一看的确分不出谁是谁来。

“我倒是留意到了,看面相,那人就是个直肚肠的,看他席上的表现,显然也是如此。行礼的时候,他也不是不知道侯爷的身份,偏偏就愣在那里,直到被扶起来才有反应,若说这些都是装出来,未免有点……”乌鸦却是留了心,观察到了不少细节。

“吴大哥看得不错,我让守门的兄弟带了他们那些亲兵去喝酒,旁敲侧击也得了不少情报,那杨参将的心直口快,在辽镇中是出了名的,应该不会有假,等到了辽阳之后,吴大哥你再打探打探好了。”

谢宏点点头,认可的乌鸦的看法,然后用手指叩着桌案,沉声说道:“只要这人的性子没有伪装,那么他就是咱们的突破口,吴大哥,他就交给你了。”

“遵命。”乌鸦抱拳应命。

“吴大哥,你记着,不光是这个杨参将,到了辽阳后,银钱你只管使着,吃喝玩乐都随意,也不用刻意拉拢谁,只要把上上下下的关系处好就行了。”谢宏紧跟着又嘱咐了一句。

“谢兄弟,听你这意思,你不去辽阳?”江彬听得又是一愣,随即他又想到了另一件事,迟疑着问道:“莫非你今天用替身不是为了安全,而是要……”

“呵呵,等再启程后,咱们兵分三路,吴大哥先去辽阳打探;阿牛跟着大队人马慢慢往那边走;江大哥还有王云兄他们跟我一起,咱们去另一个地方。”谢宏一拂袍袖,长身而起,到了书房中央的书桌跟前。

“咱们去哪里?”江彬紧跟着谢宏,也到了书桌旁边。

谢宏的计划很大,很多细节处,他自己都没想清楚,而且也只跟正德说过,江彬等人都是一知半解,只知道要去辽东,具体要做些什么,都只能靠猜的。

“江大哥,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咱们要建港口,还要造船,那么遍数辽东,也只有这里才合适了。”谢宏一挥手,将书桌上的舆图摊开,指着辽东半岛的最南端说道。

“金州卫?”江彬目光一凝,却也知道这个地方。

“是旅顺港。”谢宏微微颔首。

之所以选择辽东,除了他跟正德说过的那些好处之外,在后世号称东北第一良港的旅顺港,也是主要的原因之一。

这个港口本身的条件就相当不错,在明初的时候,就有马云,叶旺在旅顺登陆,并且取旅途平顺之意,将这里更名为旅顺口。

马、叶等人当初是率兵攻伐的,乘坐的肯定是运兵的大船,他们可以登陆本身就说明了,明朝的旅顺口很可能本身就有些港口设施,以谢宏手下的施工队伍,想要将此地建设成一个良港,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

所以,他召见两总兵除了安抚对方,让对方不要碍事之外,还有借此把替身推出来,李代桃僵的意图。反正辽东也没什么人见过他,只要放个替身到辽阳去,那么敌人的注意力也会集中在辽阳,没人会来妨碍他建设船厂和港口。

等到港口被发现的时候,自己这边也应该渡过了最艰难的阶段,已经羽翼丰满可以面对各路挑战了。

因此,谢宏才花了这么多手脚,又让正德在京城配合,给外朝小小的挖了个坑,进而恩威并施的安定了两镇总兵的心,为的就是他在辽东的建设不受干扰,得以顺利进行。

“咱们先去勘探一下,反正这种天气也没法动工,等到来年春暖花开之际,大队人马也应该到了,那时再大举动工。”

江彬、乌鸦一齐点头,表示领会了谢宏的意思。

“可是……侯爷,我……”谢宏的那个替身,也就是他提过的阿牛也在场,这时却没了假扮谢宏时的威严,怯怯的开了口。

“阿牛,你今天表现的很好,以后也这样就可以了,等到了辽阳,你也不需要经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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