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明朝第一弄臣-第10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进了研究院,那就可以立马培训上岗了,谢宏虽然对儒教不以为然,可在这个时代,儒教是唯一的正规教育机构,能在其中脱颖而出的,至少智商和学习能力是不用怀疑的。

跟后世的学生一样,虽然学习不好的人当中也有很多智商高的,可学习好的人当中还真的就没有智商太低的,前者需要慢慢发掘,可后者却是可以拿来就用的。

当然不论古今都有书呆子这种存在,可那些书呆子怎么会来这里报名?饿死是小,失节乃大,从了他谢宏,可比失节严重多了。

“没有,报名处的人倒是劝了,不过那个叫李冰河的举人铁了心的要去专科学校,说是要从最基础的学起……”马昂摇了摇头,显然他也很是遗憾。

“你是说……那人是想要专攻格物学,而不是继续研究经史学问?”谢宏大大的惊喜了一把。

在后世,这样的人不算奇怪,学校里偏科的人多着呢。可在这个时代,愿意放弃研究院的待遇和继续专研经史的机会去学格物,那说明这人本身就对格物有相当大的兴趣,否则他是不会如此选择的。

不喜欢经史却依然能中举,那么在本身就喜欢的格物上面,这个人的前途恐怕不可限量啊。

“对,那人看过介绍之后,一门心思说要学物理……”马昂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谢宏,想到对方也是个手艺人,他这才释然,物理那门学问,跟手艺的关联确实是最大的。

“这样啊……”惊喜过后,谢宏发现自己眼前的困难还是没有解决,那个李冰河就算能成为一个可以跟后世爱因斯坦媲美的,伟大的物理学家,那也是不知道多久以后的事情了,现在咋整?还是没人,研究院还是空壳子。

“就没人愿意去研究院么?”那么高的待遇,咋就没人愿意去呢?谢宏很不满。

“倒是有一个人,不过是个没功名的,问他还有什么其他技能,他说会画画,然后报名处的人让他画一幅来看看,他却是扭扭捏捏的不肯动笔。”马昂揉揉眉心,显然对这个人很是不耐烦。

“不过他跟那个举人是一起的,那个举人说肯为他担保,担保他是个有才华的,所以我也只好先让他留下,等回头再做处置了。”

“哦?”谢宏眉毛一挑,有了点兴趣,“你有没有问清楚,他为什么不肯作画?”

“那倒没有,今天人这么多,哪里忙得过来,谢兄弟,你等着,我让人去问问。”这阵子大伙儿都累的不轻,遇见这么个有趣的人物,马昂也想着让谢宏趁机放松一下,因此,见谢宏有了兴趣,他转身便出门寻人去了。

不多时,马昂就转了回来,手里捧着张画纸,面色却是古怪得紧。

“他还不肯画?”谢宏随口问道。

“画倒是画了,只不过这画么……”难得的,马昂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

那人倒是干脆,一听是谢宏要看,当即便做了画,不但画工很好,而且速度也是飞快,就是这内容有点……

“拿来我看看……这是,啊?”谢宏一伸手,把画接了过来,定睛一看,嗯,仕女图,一个美女横卧在榻上……画工倒是很不错,比哥画的传神多了,跟后世的动画片都有一拼了,不过,这女的穿的衣服有点少诶,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女的身后怎么还有个男的在!

尼玛,这家伙是调戏哥来的?这分明就是春宫画嘛!

“不然,我还是让人把他赶出去吧……”话是这么说,可马昂脚下却是纹丝不动,谢宏抬眼一看,见对方脸上满是依依不舍的表情,显然被这画给打动了,话痨鉴赏水平还不错嘛。

春宫画也是画,至少这人的画技是毋庸置疑了,可是,哥要个画家有毛用啊?已经有三公公那么个不正经的写手了,再弄来个不着调的画家……

难不成哥要跳跃性的推广文化事业,先把连环画和漫画书搞出来?可那玩意有啥用啊,就算拿去哄二弟,也只能新鲜几天罢了,把那人收下来倒是无所谓,就当养个闲人了,可招募人才的工作,却依然没有着落,人才果然是立国之本,任重而道远,难啊!

“咳咳,”谢宏干咳两声,打算随便找个借口先敷衍过去算了,“马兄,就让那人留下来好了,反正研究院也没人,就当是千金买马骨了,等回头让三公公赶一篇稿子出来,对外宣传宣传,制造点广告效应。”

“嗯,也好。”马昂点点头,“其实那个唐寅长得还是蛮帅的,而且谈吐也很不错,应该算是有些见识的,而且……”

长得帅有毛用,哥又不是招募演员,有二弟一个抢戏的已经够麻烦了,还要再多一个不成?不过……

唐寅?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熟诶,我擦,会画春宫画的,原来是他!谢宏激动了。

“那个唐寅可是还有个名字叫唐伯虎?”谢宏猛然站起身,一把抓住了马昂,急切的询问道。

“哦……”话痨的老毛病正发作间,一下被谢宏打断,有些摸不到头脑,愣了一下神,这才回答道:“好像那个李冰河是这么称呼他的,伯虎兄……”

“太好了,快,快请他……不,应该我亲自去见他才对。”谢宏大喜,拽着马昂便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念叨着。

哥的王霸之气终于再次侧漏了,开个学校居然把这位大才子给召唤出来了,这学校开的真是太成功了!

唐伯虎可是后世人耳熟能详的人物,别看谢宏现在赚钱的能力很强,可那是因为在明朝;若是在后世,一百个谢宏也比不上一个唐伯虎,他画的不是春宫画,压根就是支票哇!

只不过后世的唐伯虎更多的是被戏剧化了,尽管谢宏知道这个人,也知道对方是个放荡不羁,对礼教很不屑的人物,可他生平到底如何,谢宏却是不知道的,甚至谢宏都不知道对方也是正德朝的人物,否则他早就想办法打听了。

要知道,这位可不光会画春宫画,而是名符其实的大才子,至少对谢宏现在的这个团队来说,对方的学识只有曾鉴这个首席顾问可堪比拟了,绝对的重量级人物,三公公神马的在真正的才子面前,那就是浮云呐。

谢宏心里激动,脚下也快,马昂一时都跟不上他的脚步,踉踉跄跄的被扯在了后面。话痨心里也在纳闷:很久没看见谢兄弟这么激动了,可对方只是个画春宫的,难道这里面也有玄虚?谢兄弟一向出人意表,没准儿还真有什么说道也未可知。

不过,该小心的还是得小心,我得悄悄告诉小妹一声,别让谢兄弟跟人学坏了。男人么,喜欢春宫画没啥,可要是学着画可就不好了,谢兄弟手那么巧,万一有了这种乱七八糟的嗜好,小妹她们岂不是糟糕?

第288章 谢宏礼士,伯虎归心

“唐兄,你刚刚……有些唐突了吧。”李冰河忧心忡忡的提醒着同伴。

这位唐大才子早有放荡不羁之名,尤其是那场大挫折之后,更是变本加厉了,对此,李冰河也早有耳闻。他也不是不能理解,绝了仕途,名声尽毁,那样的事搁在任何一个士人身上,恐怕都是难以承受之痛。

不过,唐伯虎刚刚的举动他就不理解了,唯一的机会和靠山摆在眼前,怎么能用那种东西当名帖呢?万一要是激怒了那位谢大人……

那位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物,连兵部主事都是说打就打,对当朝尚书也是说骂就骂,这样的煞神惹来做什么?须知,惹了谢大人的后果可比得罪大学士严重多了。

“放心,放心,李贤弟,不须多虑,那位谢大人又岂是寻常人?这点气量都没有,还能做什么大事?”唐伯虎混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唐兄,你真是……唉!”李冰河待要再劝,可冷眼瞥见唐伯虎眼中似有忧色,他略一思量,也猜到了些端详,于是也不再多说,而是用一声长叹,结束了两人这番对话。

唐伯虎语气轻松,实则内心沉重。所谓试气量之说,多半都是戏文里面的桥段罢了,他只是性子不羁,不是傻子,自然不会无谓的做些多余的事情激怒谢宏,断绝自己唯一的希望。

不过,报名的时候,他说要去研究院,报名点的人因而追问他的功名,这件事让他大为不爽。谢宏的本意不过是略作筛选,功名高的就重点考察,没功名的就粗略一些,毕竟报名的人太多,总要有个标准,也好让工作有个重点。

可唐伯虎当然不知道谢宏的本意,这样的举动落在他的眼中,只觉得谢宏也是个墨守成规之辈。何况他功名早被革除,这样的举动又是戳到了他的痛处,让他狂荡的性子又发作了起来,于是,等到马昂来索画的时候,他才有了那样的举动。

别看唐伯虎来的潇洒,可实际上他下决心赴京之前,也是着实踌躇了一番的,心里的斗争不比李冰河差多少。

当时他身在老家苏州,妻子弃他而去,也只能靠卖些字画谋生,可谓落拓之极。他在那场挫折之后,情绪本来就已经相当低落了,再加上一连串的打击之后,更是心如死灰。

他本来正打算在城郊结庐,就此沉醉于花鸟之中,回避世事,可就在此时,谢宏在京城闹出来的动静却是传到了苏州,也传到了他的耳中。

有运河和四通八达的官道,江南之地和京城之间的信息传递称得上便捷,不过流言这种东西一向是越传越离谱,可信度也是越来越低的。

虽然南直隶一带纷纷传言谢宏的名字,可实际上,除了他依仗圣眷和朝臣对抗,还有因为他神乎其技的手艺而来的珍宝斋之外,其他有关于他的事迹都是离谱的很,让人一听就知道是扯淡的。

在这样的情形下,尽管唐伯虎起了意,也用心收集相关的情报,可他终究不过是个在野的闲人,连生活都难以维持,想从官面上得到详尽的实情又谈何容易。

不过,才子毕竟是才子,认真起来的唐伯虎才智却是不输于人的,尽管情报有限,他还是很快的意识到了这是个什么样的契机。

既然谢宏是跟阁臣们对立的,那也就意味着他很可能不会卖李东阳的帐;而有了皇上做靠山,谢宏也拥有跟外朝对抗的实力;外朝既然对他敌视,那么士人想来同气连枝,想必京城士人也是同仇敌忾的,那么他手下肯定缺少人才!

对别人来说只是谈资,可对于唐伯虎来说,谢宏就是重重黑暗中,突然透出的一丝曙光,虽然缘由不尽相同,可两人却同是为士林所不耻,为朝堂所不容之人,因此,他便有了赴京投效的念头。

毕竟是关乎他一生前途,这个决心本也没那么容易下,可唐伯虎四处打探消息的时候,却无意间得到了另一个消息,那就是徐经已经去京城了。

徐经,就是那场让唐伯虎铭记一生的会试泄题案中的难友,跟受挫之后,用颓废不羁和世间对抗的唐伯虎不同,徐经却是一直没有放弃,去年正德登基后,他就开始筹备,不过却直到正德元年才得以动身赴京,为的当然是给自己平反了。

徐经也不是不知道机会渺茫,皇帝虽然换了,可李东阳尚在,而且权势也更盛往昔,不过,人在绝境之中,哪怕有一根稻草,也是要抓着不放的,没了希望的人要怎么活下去呢?

虽然是绝境,可徐经却是比较传统的士人,对谢宏没有半点好感。可唐伯虎却是会错了意,以为这个难友也和自己有了一样的念头,而且还先自己一步,已经付诸行动了,有了榜样在,决心也就容易下了,跟风么,谁不会呀。

于是,时隔六年,唐伯虎再次来到了京城,来到了这个曾经让他梦断的伤心之地。

到了京城,谢宏的消息就容易打听得多了,就算不可以打听,各种传言也都像是长了翅膀一般往耳朵里钻呢。

更何况还有候德坊这个官方发言站。从这里得到的相关消息,全都是最及时,最详细的,至于是不是最真实,那就要看听众是谁了,不同的人总是有不同的立场和倾向的。

因而,在唐伯虎刻意的打探之下,在他脑海中谢宏的形象也逐渐鲜明起来。有道是无巧不成书,他赶到京城的时候,恰好就赶上了那场廷辩。

本性加上前事,唐伯虎本来就对高高在上的士大夫没好感,听到翰林院惨败的消息,他也是大为振奋,尤其是谢宏在廷辩中表现出来的杂学百家的气魄,更是让他心折,他原本就是好触类旁通的人。

此外,从那个一比零的比分之中,也能看得出谢宏那里人才的匮乏,唐伯虎那颗原本已经冷却了的心,又是火热了起来。

在这样的心境下,当候德坊开始宣扬要办学的消息之后,唐伯虎会全程关注也就不足为奇了,和懵懵懂懂,只是因为兴趣才犹豫着来报名的李冰河不同,他却是敏锐的意识到了机会的正式来临,并且全神贯注的想要把握机会。

因此,他对整个过程的了解程度,也远在普通人之上,甚至连谢宏收拢人才的目的,他都觑到了几分。

可他就是没想到,报名的时候,对方竟然提出了功名方面的要求,这让他情何以堪?只觉自己是热脸贴了冷屁股,一头热了。于是,唐伯虎也是狂生气发作,搞了一副春宫作为名帖,照搬了戏文中的试气量的桥段。

当然,狂归狂,谢宏瘟神的名头太响,唐伯虎也没法无视,他心中也是很忐忑的,光是挨顿揍倒没什么,可错过了这次机会,自己也只能回乡蹉跎终老了,想要翻身正名是想也不要想的了。

因此,当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时,唐伯虎也无法保持从容了,他很是不安的站起了身,甚至有闭上眼睛的冲动。听声音就知道,外面的人来的这么急,显然是怒极,以那位瘟神的心狠手辣,没准儿小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呀!

李冰河心里也很忐忑,他对谢宏的了解更少,甚至都在担心谢宏会不会迁怒于他,然后造就一场两尸两命的惨案了,毕竟对方是瘟神啊!想到这里,他身子开始发抖,额上冷汗也是涔涔而下,只一转眼的功夫,后背的衣衫就湿了一大片。

“嘭!”推门声象是重锤一般敲在了两人的心上,李冰河当即就是浑身一震,唐伯虎从容得多,倒是不动声色,可脸上却是更白了几分。

“这位就是伯虎兄吧?对伯虎兄小弟可是景仰很久了,伯虎兄要来,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也好让小弟早做准备,好好迎接一番,怠慢了,实在怠慢了,还请伯虎兄多多见谅。”

出乎唐伯虎意料的,他面对的不是想象中的狂风暴雨,而是一番热情洋溢的欢迎之词,如同见到了久别故友一般,实在让他摸不到头脑。

而且,看那位候德坊的马掌柜恭敬随侍在后的模样,目前这个春风满面的少年想必就是谢宏了。可眼见对方一袭青衫,气质高雅,大有翩翩佳公子的姿态,跟传闻中的那个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的瘟神似乎相差甚远啊!

唐伯虎心中疑惑,一时倒是忘记应对了。

“敢问,您是谢大人?”

无知者无畏,刚才还状若筛糠的李冰河却是从容了起来,他终究对谢宏关注的少,心底的恐惧不过是今天结识了唐伯虎,然后通过对方的描述加深了印象之后才有的,实际上并不是太过严重。

让他不能置信的是,能学通百家,掌握了格物学那么深奥的学问之人,竟然是这样一个年方弱冠的少年。往日里听说有人生而知之,李冰河是不信的,可今日一见谢宏,他却不得不信了,不是生而知之,怎么可能有那么广博的学问?

了不起啊,天生圣贤呐!

“这位就是李兄了吧?幸会,幸会,小弟谢宏,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入手两个难得的人才,谢宏当然心情大好,听李冰河开口询问,他又是满面春风的一拱手,话语间极是客气。

“不敢,不敢。”李冰河连连辞谢,大有受宠若惊之感。

一年来,他受尽了冷眼和讥嘲,那曾想到居然在这里受到了这等礼遇,对方可是圣驾前第一红人!除了权势,对方也是学贯古今,斗败翰林院,让自己景仰不已的人物!

这样的人物,居然这么没有架子,这么随和的对待自己,李冰河心底涌起了一股热流,眼眶都有些泛红了,大有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什么儒家经典,什么圣贤之言,在这个瞬间,全都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谢大人,小人,小人……”他想说两句什么,却猛的哽咽住了。

“李兄,你这是……”实际上,别看谢宏权势滔天,可自从他穿越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正经八百的笼络人才,完全就没有相关的经验,因此,对李冰河的激动,他有些不解,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不小心礼贤下士了。

其实也难怪,除了笼络江彬的时候,谢宏算是费了点手脚,其他如同曾家和董家,都是属于自己送上门的,包括三公公那种身残志不残的也是一样,都是谢宏没花半点力气就入手了,这个时代正统的人才到底是什么样,他却是一点概念都没有的。

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只要是自己人,谢宏平时就是这么一个态度,完全就谈不上做作,十分的自然。被人亲切对待算不得什么,可对方若是考虑到他的身份,就会对这种亲和倍感激动了。

李冰河虽然兴趣比较超前,可那么多年的儒家经史不是白读的,对周公吐辅天下归心这样的典故是耳熟能详的,也对上位者礼贤下士,下士誓死报效这样的流程很以为然,因此,他自是感激涕零,一时间也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谢大人,你认识我?”唐伯虎却没李冰河那么容易动摇,他名声虽响,不过那都是六年前的事情了,出事之后,哪还有什么人记得他这个大才子?何况,眼前这位谢大人虽然有些气度,可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六年前他才多大,怎么可能知道自己?

“当然了,伯虎兄的大名小弟可是久仰了,伯虎兄能来,小弟实有如虎添翼之感,须知……”李冰河未来的成就到底如何,对谢宏来说还是个未知数,可他已经很高兴了,而唐伯虎的才华他却是知之甚详,至少江南四大才子的名头是不会错的。

至于说唐伯虎的才华到底能不能帮得上忙,谢宏心里还是很笃定的,当然能!

一个人到底能做到什么样的事,在很大的程度上,不是由这个人到底有没有才华决定的,而是到底有没有相应的舞台。除非是三国的刘禅那种扶不起的烂泥,否则只要基础条件不是太差,在足够宽阔的舞台上,总是会找到能发光的地方的。

而谢宏这里的舞台是足够大的,未来将会涉及到的领域更是宽广无比,唐伯虎这样一个名传后世的大才子会没得发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前世的唐伯虎纵情山水花鸟,不过是出于无奈罢了,他自己一定也是想着要做一番事业的。柳永也好,李白也好,都和唐伯虎差不多,其实这些大才子多半都是想要做事的,只不过造化弄人,未得其门而入罢了。

可既然唐伯虎来到了自己这里,谢宏当然是不会放过的,他激动之下,一番热情洋溢的说辞让本来狂生气发作,想要责难谢宏一番的唐伯虎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谢大人既然不在意功名,为何报名的时候又要以此为标准呢?”心头的那根刺却让唐伯虎无法忽略,虽然语气放缓了不少,可他还是问了出口。

“那个啊……”谢宏本就心思细腻,听了这话,再看看唐伯虎的脸色,结合他之前的行为,哪里还不知道对方想什么?

他晒然一笑,道:“其实呢,功名就如同籍贯什么的一样,就是起个简历的作用,主要是方便做背景调查什么的,并不是什么硬性条件,以伯虎兄的大才,自然是不需要的,之前不过是办事人员太过死板罢了,小弟替他们给伯虎兄道个歉好了。”

“既如此……”唐伯虎有些狂生气质,却不是真的不识好歹,去了心中这根刺之后,也是非常感动的,当下他一拱手,决然道:“愿为大人效力,听凭驱使,决无二言。”

第289章 这记耳光有点狠

唐寅受聘于常春藤书院,担任了所谓的客座教授!

在得到唐伯虎首肯之后,谢宏很快就通过候德坊放出了风声去,而这个消息也马上就传遍了京城。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消息算不得什么,人都是善忘的,即便有个才子的名头,可来京城赶考的才子多着呢,连名传天下的状元都满地走,谁又能记得六年前的一个解元呢?

可这个消息在士林中却引起了极大的反应,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浪卷起千堆雪,无数人都是侧目以对。

在谢宏要成立常春藤书院的消息刚传开的时候,士林中就已经有很多大儒名士纷纷谴责了。育人讲学,那是多神圣的事啊!怎么能被一个以奇淫技巧邀宠的弄臣玷污呢?

何况,对方所要讲的学,还是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由得士人们不惊怒。

但是,翰林院的那场惨败实在是影响深远,在候德坊时评的大力推广下,很多观念都已经家喻户晓了,相形之下,士人们谴责的文章却还是原来那些老套的东西,别说对谢宏构成影响,就算连普通百姓都说服不了。

小道不足为论?听者会反问,你到底是不屑还是不懂?还是因为不懂所以才不屑?这可是皇上问过的问题,当时被问到的翰林学士张元祯就没答出来,而后,老头更是在羞恼之下,一命呜呼,试问谁还能应对的出来?

至于说什么谢宏不学无术,没有资格开书院的,听者更是不屑一顾了。不学无术都能问得翰林哑口无言,那要怎么才算学而有术?至于说谢大人没资格,那你大可以让有资格的人来挑战啊!要知道,当日皇上可是把话放下了,欢迎挑战,随时奉陪!

问题是谁敢啊?就算谢宏当日问的那些问题已经普及了,也有士人对谢宏展示出来的各种理论进行了研究。其中大多数是因为想在学术上扳回一城;极少数的则是出于追寻大道的目的,其中不少人也研究出了答案,甚至总结出了初步的理论和规律。

可任他是谁,研究出了什么,也不能保证谢宏没有新的花样。

就算是已经知道的那些理论,其实也不甚牢靠,其中到底能有些什么变化还无法穷究,要知道,那些理论都属于越是研究,就越觉得博大精深的东西。

就拿那个海盗分宝石来说吧,单就其中的一个前提,也就是每个海盗都完全理智那条,单是这一条就已经让很多学者迷茫了。

放在从前的话,若有人问完全理智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大多数人肯定会回答是圣人,圣人当然完美无缺,也就是完全理智了。

可实际上,经过讨论之后,完全理智竟然是不带情绪,只考虑利益的行事准则,这就让很多士人无法接受了;而接受不了却又无法反驳这个现状,更是让士人们有些抓狂了。

因为,候德坊给出的答案很有说服力,就算不读书的人,只要智商正常,受到启发之后去想,都能得出来差不多的逻辑,何况天下间聪明人多着呢,甚至都有很多人举一反三,用这个理论出题目了。

而对于这个理论的名称,也就是博弈论,就算在士林中,也有不少人对此深以为然,下棋的时候怎么下?还不就是衡量得失,进行取舍吗?这理论初看的时候虽然浅显,可实际上研究之后,却是大有奥妙的。

最终,虽然反对的声浪高涨,可却没人敢当面跟谢宏对质或者挑战,前驱太多,每个下场都很惨,如今更是有张元祯这个直接羞愤致死的,在没有足够的把握之前,谁还敢去触霉头?

名声越大的人越是爱惜羽毛,不肯随意冒风险;没名声的即便叫的再响亮,又有谁会去理?别说去候德坊,就算是在其他百姓集会之所,敢于在众人听得正兴奋的时候,上前叫嚣试图展示自己的曲高和寡的狂生,下场都是差不多:被一顿围殴之后,丢到大街上。

犯众怒这种事也是很有技术含量的,除了谢宏,一般人还真就玩不起。

其实,儒家子弟并不是这么没用。千年来,他们面临过很多难关,比眼前更严峻的也是有过的,而且还为数不少。

可如今,君子动权不动手,辩不过就用权力压死你,这个百用不爽的招数却是没有了用武之地,因为谢宏有皇帝撑腰,他们哪压制得住啊?

因此,他们陷入了全面的被动,尽管谢宏开办书院,场面搞得很是盛大,士人们却只能谩骂指责,一时间没有任何行之有效的对策出台。就连这谩骂,也被候德坊讽刺为败犬狂吠,再次面子大损。

唯一让士人们聊以自慰的,也只有队伍的人心还没散,天下间的读书人都没有动摇了。

虽然有些个落魄的秀才前去投靠,不过这算不得什么,在大部分有功名的士人眼中,秀才其实已经算不得士人的一份子了,连乡试都没过,可见其对圣贤大道知之甚少,最多也只能称之为预备士人罢了。

可唐寅受聘这件事,却是连士人身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都掀开了一角,虽然唐寅的功名是被革除了,可当初那件案子到底是怎么个来龙去脉,朝堂上的老狐狸们哪个会不心知肚明?

无非是一场政争罢了,唐寅和徐经不过是两个棋子,刚好处在哪个位置上,因此才倒了霉,受到的处罚和他们自身品性是半点关联都没有的。

要是非要说有,也就是这俩人运气太糟糕了,刚好撞在了某些人的刀口上,那一刀本来是砍向程敏政的,结果连带着把他俩也给劈到了。

鄙视也好,同情也好,在大多数人的心目中,唐、徐二人还是读书人的一份子,而且还是有进士之才的,只不过没人敢替他们翻案或者给他们提供机会罢了,毕竟李阁老正如日中天,谁也不会去触那个霉头。

正因如此,唐寅投靠谢宏的这个事实,对很多士人来说,如同天塌了一角一样,一个有进士之才的读书人投靠谢宏了,这让士人们怎么能够接受?

要知道,除了一些关于工部尚书曾鉴的传闻,到如今,还没有任何一个朝臣投靠谢宏的,而就算是朝臣投靠谢宏,那也比较容易理解,权阉都有人投靠,何况谢宏这样的红人?

得势的时候,这种行为不需要解释;就算日后谢宏垮台,只要投靠他的人手段足够高,能够脱开干系,也大可解释为自己忍辱负重、对佞臣虚与委蛇,最终和君子们里通外合,一举反制云云。

只要有权势在手,这点小事解释起来还不简单?

可唐寅的投靠却是不同,他不是借着谢宏的权势出仕朝廷,而是受聘于那个挑战儒家地位的书院!虽然常春藤书院说是不限学科,也可以在其中研究儒家学问,可是儒家是何等神圣的学问,岂能与那些小道并列而言?

别说是什么客座教授,就算只是在那书院里面读书,都是对圣贤们的一种玷污。寻常的村夫俗妇送子弟去读书还可以暂且谅解,一群愚民,懂得什么道理?可唐寅这样一个有才子之称的读书人竟然入了书院,这不是在士人们的脸上狠狠抽了一记吗?

“斯文败类!”

“狼子野心!”

诸如此类的称呼铺天盖地的由士林中传来出来,尽数指向了唐寅。

不少人援引了当日的泄题案,想以此说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