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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弄臣-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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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些人怎么得到的路引,又是怎么过的关隘,那也不在话下,衙门里的规矩谁不知道?只要舍得花钱,小小路引又能难倒谁来?总是有办法的。

何况,珍宝斋一系列的动作让人眼花缭乱,就算再精明的探子,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完全理解,更别提探究其中的奥妙了。

尤其是比赛场地规定出来之后,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除了皇家公园这里之外,皇上竟然大方的把皇城的西苑也拿了出来。圣谕说:季后赛以及其他重大比赛,都将在西苑举行,比赛当日,西苑将对外开放,观众可持门票入内观战。

这条消息一经放出,又是惊倒一片。虽然不是内城,但西苑也是皇城的一部分,进西苑就是进了皇城,对普通人来说,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

要知道,京城规矩可是大得很,平日里就算在皇城外面徘徊,长时间眺望,都有可能被当成图谋不轨的奸徒抓起来,何况是亲身入皇城?

因此,尽管西苑的棒球场的名字很是不着调,可却丝毫也不能降低人们的期待与向往,尤其是各队的球员,每个人都拼命苦练,盼着能够进入季后赛,进入西苑,在御前大展身手,一举成名。

于是,在正德元年的六月,在这个火热的夏日里,棒球大联盟在刚刚组建之际,便如火如荼展开了……

对此,京城人大多报着各种火热期待的情绪,少数人或是仇视,或是不屑,或是戒备。但除了个别的几个人之外,并没有人发现,这一切都是为了瞒天过海。

如今,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知觉之外,三千余宣府军户子弟已经聚集在了京城,分散在了三十余支球队之中,每日里都在挥洒汗水,并且渐渐强大起来。

第277章 重开经筵

谢宏的情报系统触角伸得很长,不过也是有死角的。曾鉴淡出中枢之后,文渊阁的重臣合议,对谢宏来说就成了秘密。

虽然可以通过种种手段猜测分析,可想要和从前一样,对合议的内容了若指掌,却是做不到了的。

对此,谢宏也不是太过失望,对方人多这点,是优势,也是劣势,决策做出来之后,总是还要施行的,一旦开始执行,就可以通过种种蛛丝马迹来揣测对方的行动了。

不过,事情总有例外。这一天散朝后,正德对谢宏说的话,就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

“经筵?那是什么?”谢宏一脸茫然,他对此一无所知,听起来好像是宴席,难不成朝臣们眼红皇上有钱,准备来打秋风?不然为啥提议重开经筵?

“大哥你太没见识了,居然经筵都不知道?”正德先是对谢宏的孤陋寡闻表示了鄙视,这才解释了一番:“经筵就是……”

经筵是啥?从书面的意思来讲,经筵就是汉、唐以来帝王为讲论经史而特设的御前讲席,得名是在宋朝,大概是因为开国太祖没读过书,所以明朝对此尤为重视。可以说,经筵在明朝已经制度化了,成为了一种定制。

举行经筵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味道研经’探究经书中的微言大义;一是‘以古证今’亦即以史为鉴,吸取治国的经验教训。

因为对象是皇帝,讲的又是经史大道,讲经的人学问自不能差,身份自然也不能太低,所以,一般来说,主讲的自然是翰林院的才子们,列席的则是包括内阁和六部九卿在内的,有爵位的朝臣勋戚,此外,还有六科给事中以及都察院的御史们。

听了正德的解释,谢宏也大致明白了经筵到底是什么,他不知道最初设立这个制度的皇帝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可依照他的猜测,大概就是那个皇帝偷懒,懒得翻书,所以让人给他念书,大致相当于后世的有声读物,嗯,顺便还能加点翻译和注解,应该等同于后世的小霸王学习机了,当然,是人力驱动的。

到了朱元璋这里,老朱没读过书,自己看书也比较吃力,所以,就格外重视起这个制度来。对此,谢宏是有切身体会的,要知道,这个时代书写的时候,是没有标点符号的,而且字里行间又是引经据典的,没有一定水平,压根就看不懂。

因此,他才有了这样的理解。

不管他的理解对不对,反正他知道,士大夫们不是这么理解的,他们很快就从经筵制度中发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那就是教导皇上的机会。

于是,经筵制度变成了一种仪式,因为参与的人很多,显得很盛大,所以,这个仪式也格外隆重,繁文缛节极多。

大体上来说就是这样的流程:皇帝在文华殿面南坐定,皇帝面前放一张桌子,作为摆放书籍之用;对面也有一张,是讲官用的。皇帝坐好之后,与会人员鱼贯而入,分坐两旁,然后讲官出列,俩红袍,俩蓝袍,红袍的讲经义,蓝袍的讲历史。

为啥是四个呢?因为要保持连贯。整个过程中,所有人,包括皇帝在内都要正襟危坐,哪怕皇帝稍微活动一下身体,讲官都会停止讲经,高声质问:“为人君者,可不敬哉?”

其他历任的皇帝如何不知道,正德只经历过他老爹参与的几次经筵,但是,就算是弘治那样正正经经的老好人,其间都被质问过多次。所以,很有自知之明的朱厚照同学是万万不敢召开经筵的,以他那闲不住的性子,还不是找骂呢?

文臣们倒也没跟他较真,反正教育皇帝的机会多得是,也不差这么个大仪式了,搞那么严肃,皇帝累,大伙儿也累不是?最重要的是,没有大经筵,还可以搞小经筵啊,大学士到乾清宫教育皇帝其实严格来说,也是经筵的一种,只不过不用劳师动众罢了。

这个过程中利益受损最大的是翰林院,其次是言官们,因此,重开经筵的呼声也主要是从这两个地方发出来的。

言官自然不用说,他们就是靠找茬吃饭的,而找皇帝的茬是言官们出名最好的办法,皇帝只要参加经筵,自然就会有种种失态的地方——坐上大半天,任谁他也得活动一下不是?不然手脚都会发麻的,腰也会酸呐。

不过,言官们重开经筵的呼声只持续了半年,到了正德元年之后,他们的素材多到弹劾不过来,哪里还想得起经筵这么点事?因此,还在坚持着要求重开经筵的只剩下了翰林院。

翰林即文翰之林,意犹文苑。自唐代起,朝廷就有了这么个机构,也是在明朝发展到了巅峰,职责是掌制诰、史册、文翰之事,考议制度,详正文书,备皇帝顾问。

说是如此,不过,最关键也是最重要的那个职责,也就是皇帝顾问的职责,是由大学士们担任了,所以,翰林院就只剩下了文书性的职责,成了一个比较纯粹的学术机构。

当然,虽然没什么权职,品级也低,可翰林院却不是什么冷清衙门,而是大明最高的学术机构,也是最为清贵之选,是阁臣们出身的地方。在明朝当官,若是没在翰林院呆上几年,入内阁,那是想也不要想的,从最初的潜规则到如今,这已经是铁律了。

在谢宏看来,翰林院就跟后世的党校差不多,不管在里面能学到什么,有没有用,但是没有这个经历,就别想进高层。何况,由翰林学士直入文渊阁,一步登天的例子也不是没有,谁敢轻视这么一个地方?

可清贵归清贵,想青云直上,还是得有机遇的,比如说:给太子当侍读是条路,慢慢挨资历也是条路,直达天听、或者借着劝谏皇帝成名则是最便捷的一条路。

如今正德刚登基,原本的侍读还没见发达的迹象,新的太子也没出生,想当侍读赌未来的前程是很遥远了;挨资历么,大家都是从未懈怠;而对翰林院的学士们来说,直接面对皇帝的机会只有一个,那就是经筵。

所以,尽管没有什么同盟,可对重开经筵的事,翰林院一直都保持着积极的态度,而且不懈的推动着。一直以来,这项行动之所以没什么声势,主要是因为没有得力的人主持。

而如今,似乎终于有人重视起来了,今日的朝议上,当翰林学士张元祯奏请重开经筵的时候,阁臣和九卿尽是附议,这些重臣既然做出了引导,其余朝臣也自然不会看不出风色,所以,正德就为难了。

“不然,二弟你就忍忍呗,不就是半天么,忍忍就过去了。”谢宏的提议很有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意味,至少在正德看来是如此。

“大哥你说的轻巧,整整半天诶!而且不光是大经筵,小经筵也要重开,只不过这次不光是大学士们了,翰林们也要来,大的十天一次,小的天天开!要是答应了他们,我还哪有空玩……呃,不,是练兵!”

正德激动了,以前他都受不了,何况是自由了这么久之后呢?落差这玩意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得了的,尤其是这么大的落差。

“那……”这倒是麻烦了,正德要是被缠住,练兵的事情当然就搁浅了,翰林院出来的果然都差不多,这个跟谢迁的套路很接近嘛!谢宏眉毛一挑,问道:“小黑屋也阻止不了他们了?”

小黑屋的威慑力还是不错的,从吓倒一个大学士,捎带上一个左都御史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了,朝堂上一直保持着相对的安静,为谢宏顺利推行棒球大联盟立下了汗马功劳,因此,谢宏才有这么一问。

“他们不怕了。”正德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显然也很失望,“他们如今都学精明了,一来就是一群人,至少也有五六个,而且贼滑得很,说什么也不上当,除了乾清宫的正殿,哪儿都不去……唉!”

“这样啊?”谢宏摸着下巴,一时也想不到应对之策,只好提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你干脆就在朝议上硬挺着好了,反正朝议就是一个早上,忍忍也就过去了。”

这招正德原来倒是经常用,不过自从私调兵马那事儿之后,他在朝堂上就没那么被动了,近来也很少用这种装傻充愣的办法了。

“唉,要是大哥你也没有办法,就只好这样了。”正德又是一声长叹,显然用这招对于他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压力,毕竟朝会的时候众寡悬殊,对方人数优势是难以消弭的。

谢宏倒不是完全没办法,眼不见心不烦,罢朝就是办法之一。可这个办法一旦用出来,那朝政就完全被朝臣所把持了。

明末的时候,颇有几个皇帝因为搞不过文臣,所以用了这个办法,结果当然很悲催,国事糜烂的速度远超从前,东林党异军突起,很快就把华夏文明推入了深渊。有皇帝的时候,好歹对士大夫还有个牵制;没有皇帝,那这些人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至于用强硬手段,现在显然时机没到,对方的实力依然是压倒性的,谢宏虽然把希望寄托在了近卫军身上,可他不会天真到以为现在就可以动手。不过是一群少年而已,底子再好,也没法跟整个京营对抗啊。

要知道,按名册来计算,京营可是有十几万兵马的,就算吃空饷砍去一半,那也有七八万人呢,与朝堂上正德面对的形势一样,数量上的劣势十分巨大。

“忍忍吧,再过一年,不,也许半年就足够了……”谢宏低声宽慰着正德。三千余近卫军已经都在京城了,每日操练的效果也是很好,在平野之地列阵而战不好说,可若是狭路相逢的话,以这些少年的勇气和力量,未必就输于边军多少。

在热情的驱动下,这些少年爆发出来的力量也超出了他的预期,谢宏认为,只要有半年以上的时间,凭着这三千人和一千番子,应该就可以自保了。

到时候,只要一边严阵以待,一边调动宣府边军入京,等边军入京之后,那形势立刻逆转,文臣也就翻不出什么大浪了。所以,这半年的时间最好还是不要搞出来什么大事,以免打草惊蛇。

“嗯……”正德情绪有些低落,低低的应了一声。

第278章 朕有个要求

“万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正对坐无语间,外面突然有人高声叫喊起来,一阵脚步声后,刘瑾慌慌张张的出现在了殿门口。

“什么事?”谢宏和正德同时站起身来。

他俩都被吓了一跳,如今刘瑾在正德面前的地位是下降了,可因为皇权抬头,在对外的时候,他的权势却是不降反升的,至少王岳麻了爪之后,宫里面他基本上可以横着走了,能让他如此惊慌,肯定不是小事,不由得二人不惊。

“万岁爷,承天门……外聚了好多人,说是要请愿的!”刘瑾一脸惊慌,话都说的磕磕绊绊的,“翰林院的学士,六科和都察院的言官,还有国子监的监生都来了,怕不有几百人……”

“他们要请什么愿?”谢宏心中一动,有了种不祥的预感,一把拽起刘瑾,急急问道。

“他们说:经筵乃是祖制,要求皇上重开经筵!”刘瑾的回答验证了谢宏的预感,文官们果然留了后手,这样一来,他和正德想蒙混过关的对策也就腹死胎中了。

怎么办?谢宏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一边的正德脸也是板得紧绷绷的,半是气,半是忧虑,想到经筵的可怕,和失去自由的郁闷,朱厚照同学也是忧虑不已。

……

“介夫此计,确有奇效,宫中传讯,陛下身边那一干奸佞都已经乱做一团,就算是那个号称奇计百出的谢宏,此际也是彷徨无计,只能束手待毙,匡扶正义,就在今日。如今刘希贤垂垂老矣,谢于乔重病在身,以介夫大才,又建此奇功,更有与皇上的师生之谊……入阁之日,必不远矣。”

翰林院就在长安东街,离承天门不远,因为门朝北开,所以只要站在门口,就可以望见承天门了。此时,翰林院里空荡荡的,学士和庶吉士们都去承天门口请愿了,只有两名老者站在门口,正在交谈。

说话的那个须发皆白,眼见着已经年逾古稀,脸色本是有些灰败的,可说话时却是神采飞扬,精神大为亢奋。

“东白先生谬赞了,廷和实不敢当。若非东白先生德高望重,一呼百应,廷和的这点思谋又如何能够顺利施行?何况,重开经筵之议本就是翰林院一直首倡的,詹事府不过追附骥尾罢了,些许思谋之功,又何足道哉?”

另外一人与其说是老者,还不如说是中年人,这人头上虽已花白,可精神饱满,望之颇有威仪,说话时,语气也是不卑不亢,颇为得体。

“介夫过谦了。”

先说话的老者正是翰林学士张元祯,虽然老头如今已经七十有一,更是体衰多病,可他心中热火却是从未熄灭,自从去年升任翰林学士以来,他一直不遗余力的推动重开经筵的进程,因此,也得到了众学士和言官们的拥戴。

“皇上既然已经束手无策,介夫,你曾担任帝师,与皇上相处日久,以你之见,若是我等邀同朝中诸位同僚,将声势扩大,然后奏请天子诛杀奸佞,成算能有几何?”

这次的请愿行动,得到了朝中大员的默许,在朝议上,众人更是表明了支持的态度。因此,做为行动发起人,张元祯颇有些志得意满,更是蠢蠢欲动的想要完成朝中重臣们未尽的事业。

“东白先生太心急了。”那个字介夫的中年人,正是曾为帝师,如今执掌詹事府的杨廷和。因为一直担任詹事,负责太子的学业,他对正德的了解是比较深刻的,因此,对于张元祯的提议,他并不赞同。

“皇上的性子其实是比较随和的,可骨子里却很刚硬,若是以言辞相劝谏,他虽然不耐,却不会因此动怒。可若是强势逼迫,也许会激起他的性子,有什么激烈反应也未可知。经筵乃是祖制所定,即便皇上心有不耐,他也不会翻脸相向,可若是涉及到他身边近臣,难免……”

杨廷和话没说尽,可张元祯却也心知他未尽的意思,之前所发生的种种,他没参与,也没被波及,不过却都是看在眼里的。

“介夫言之有理,是老夫操之过切了。”默默思量了一会儿,他又是抬起头问道:“以介夫之见,此次请愿,皇上最终会如何应对?”

杨廷和拂须笑道:“皇上应该不会立时答应,可也不会否决,只待声势造出来之后,再得内阁首肯,大经筵恐是不能成行,可每日里的小经筵则应是不妨,三日之后,东白先生只管遣人入宫即可。”

“好,好!”诛奸之事,原本也不干张元祯这个翰林学士的事,他刚刚也只是有些忘形,才顺口一提,并不怎么放在心上,相反,对他来说,重开经筵才是正事。想到停了一年的经筵在自己手中重开,老头大是兴奋,连连称好。

“只是,那谢宏若是从中作梗,事情会不会有什么变化?”兴奋之余,老头又想起了谢宏,虽然没正面接触过,可作为士大夫中的一员,这个祸害的可恶可憎之处,张元祯自然也是知道的。

“东翁勿忧。”张元祯面带忧虑,杨廷和却是不以为意,他笑道:“那谢宏虽然看似疯狂,实则也是有分寸的。当然,他出身低微,分寸把握的不是很好,但他身后却是有人指点,所以,一直以来,他才没出大的纰漏。不过……”

杨廷和话锋一转,接着道:“有人指点固然能让他把握好分寸,可也让他有了顾忌,他行事虽然有些……古怪,终究还是不敢过分紧逼的。”

想到谢宏乱七八糟的应对手段,杨廷和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好用了古怪一词。别的不说,单说那个小黑屋,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也不知那少年怎么想出来的,搞了那么一个东西出来,将一众老谋深算的朝臣统统都给将住了。

若是跟普通人,他们也不需为难,只消用强硬手段不讲理就好了,可是对方是皇帝,他们不能完全不讲理,就算是歪曲,也得弄个道理出来,才好向皇帝劝谏。

如同重开经筵的理由一样,劝谏皇帝必须师出有名,尤其是引用经典之言又或祖宗之制,可小黑屋这等怪异的东西,从来就没人见过,又如何有制度可引?所以众朝臣一时间才觉得无法应对。

在杨廷和看来,与其说是谢宏老谋深算,还不如说这人擅于钻空子,然后和擅于耍无赖的正德搭档,这个组合还真是让人头疼得很。

不过既然在钻空子,就说明对方是有理智的,有理智的人比疯子好对付。如今在张元祯的策动下,翰林院和言官加上国子监都已经动员起来了,只要谢宏还有理智,就不可能用强硬的手段,否则,后果就太严重了。

国子监倒也罢了,和翰林院比起来,言官都没什么分量。要知道,翰林院可是阁臣的出身地,现在那些学士都是无足轻重,可数年、十年之后,谁知道里面会有多少重臣?用强硬手段对付翰林,后果就算是皇帝也未必承担得起。

“希望一切顺利吧。”抬眼看向承天门方向,听着不时隐隐传来的呼喊声,杨廷和发出了一声感叹。计划本身是没有问题了,只不过,在那两个少年身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意外的,柔可以克刚,但是却克不了乱麻。

……

同时,文渊阁。

“阁老,翰林院在承天门外这般作为,为免有些失了体统吧?”礼部尚书张升眉头紧蹙。

重开经筵是好事,他也赞成,在今天的朝议中也附议了,不过,请愿这种事,发动国子监也就够了,大不了再加上言官,可让翰林在街上使泼……朝廷的颜面又要摆在何处?那可是翰林!是大明朝最清贵的一群人。

“翰林们也是心忧国事,既是为江山社稷请命,也就谈不上失体统了。”首辅刘健摇了摇头,并不认可张升的意见。

“近来皇上的行为越发匪夷所思了,从前不过斗狗放鹰,骑马射箭,可如今却是搞起了什么棒球联盟,每日里与一群顽童摸爬滚打,哪里还有人君的体统?早该有人劝谏了,如今翰林们既然有心报国,我等朝臣又怎有阻拦之理?”

日前谢迁被暗算,名声大损,更是大病了一场,至今依然称病在家,同为阁臣,刘健岂能不同病相怜?何况,当日若不是见机得快,没准儿他也要遭了毒手,至今想来仍是后怕不已,对于谢宏和正德,他尽是深恨,巴不得有人去寻那俩家伙霉头呢,有哪里会阻拦。

“尚可虑者,皇上身边那些少年似乎也是武家之后,若是皇上……”

李东阳资历远在王守仁之上,虽然不通军事,但习惯性的谨慎使然,王守仁能看出来谢宏是在练兵,他心里也有着疑虑,只是他推断不出谢宏后续的手段罢了。不过这忧虑却是一直萦绕在他心头,此时也是一并提了出来。

“李阁老过虑了,不过数百少年而已,纵是皇上有操兵之意,也构不成多大麻烦,反倒是南镇抚司那一千番子,才是心腹大患。”接话的是兵部尚书刘大夏,他长叹一声,道:“悔不当初啊,当日若是不许边军入京,谢宏那奸佞也就没了爪牙,哪还会有今日这许多事故?”

对于边军入京,刘大夏实在是追悔莫及,要不是他错估了这些边军的实力,引狼入室,谢宏再疯狂,没有这些人帮衬,又能掀起多大风浪?更别提指使人骂自己了,自己可是兵部尚书,何等的身份呐!

“宾之确实过虑了,宫中有御马监护卫,足有数千之众,都是精锐兵马,何况那些少年只是驻扎在西苑,也不曾入过紫禁城,应无大碍。”刘健摆摆手,道:“倒是刘尚书,你此时应该回兵部衙门坐镇才对,若是那奸佞再行疯狂之举,正可一举灭之。”

“阁老说的是,我这就回衙门。”同仇敌忾,刘大夏也变得好说话了不少。

“二位阁老,众位大人,皇上传旨出来了,是口谕!”正这时,一个当值的主事疾步走了进来,躬身一礼,随后禀报道。

“皇上意旨若何?”事关重大,众人都是心头一紧,十余道锐利的目光集中在了那个主事的脸上。

“皇上口谕说他答应重开经筵,不过,他还有个条件。”那个主事面色古怪的说道,显然这件事也令他很困惑。

“什么条件?”刘大夏本就是个急性子,这会儿更是急得满脸通红,这里若不是文渊阁,不好失态,他恨不得掐着眼前这个主事的脖子发问,吞吞吐吐的,多让人不耐烦啊。

“皇上说:翰林们讲经之前,必须得证明自己的学识才行,若是才识浅薄,纵然有祖制在,他们又有何颜面,来对朕说教呢?”

一语既出,文渊阁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个答案搞晕了。有没有搞错,能进翰林院的都是什么人,状元在里面都显不出来特别,这些人学识能差得了?

比学识,就算有一百个皇上再加谢宏,也不是任何一个翰林的对手啊!谁还不知道皇上是个不读书的,那谢宏也不过是个秀才,就凭他俩的文化水平,居然敢提这种条件?

“那么,翰林们要如何证明自己呢?”

“皇上口谕中没提,只问翰林们敢不敢答应……”

“那翰林们如何作答……”问这个问题的是刘大夏,他一句话出口,自己都觉得问的有些傻,说到一半便讪讪的住了口。

“翰林们群情激奋,立时就答应了。”答案也不出众臣所料,面对这样的挑衅,翰林们要是不答应才奇怪呢。

第279章 红袖添香夜读书

“谢大人,这能行?要知道,翰林可是……”

正德的谕旨传的很快,但是除了提议的和颁旨的两位,乾清宫里的其他人都是惴惴不安的模样,谷胖子更是三番五次的提醒着谢宏,生怕他在不知究竟的情况下做出了决定。

换了任何其他的事,谷大用对谢宏都有十足的信心,可今天这事儿实在让他不托底,翰林是什么人自不用多说,单说谢大人的功名,只不过是个秀才。

而且,以谷大用的观察,谢宏的这个秀才似乎来路也有些问题,认识这么久,胖子就没见过谢宏读书,什么作诗对对子,那更是一次都没有过。

别说这种高水平的玩意了,以皇上的水平,时不时的引经据典一下,都能把他问倒,可见他文化水平到底在什么层次了,谷大用估摸着,单比这个的话,谢宏甚至不比他强多少,也就是说,是个半文盲……

就这,居然要去挑战翰林?那可是个状元随处有,探花满地跑的地方,这不是蚍蜉撼大树么?

“知道,知道,不就是翰林院么?我心里有数。”谢宏很不耐烦的敷衍着谷大用,不就是国家党校,兼国家科学院,兼国家文化局,兼国家历史局,兼……反正就是个很了不得的地方,充分体现了书中自有黄金屋的这么一个地方。

可这些人却很不讲究,在后世游行示威的很多,可谁见过上述机构的官员示过威?示威不应该是无权无势的弱势群体才能做的吗?这些翰林老爷跑出来干嘛?太不讲规矩了,谢宏很气愤。

弱势群体示威,在后世都不算个事儿,随便派几个警察、城管之流过去,也就搞定,在明朝,以谢宏的强硬,那就更算不得个事儿了。可一群翰林跑来游街示威,他还真是没招,强硬手段是肯定不能用的,所以,得到消息后,谢宏才犯了难。

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办法,对方既然以学识渊博著称,那就直接用这一条挑衅,不愁对方不应战。至于胜算,谢宏也不担心,那些翰林再有学识,也不过是故纸堆里的学问罢了,他好歹多了几百年的见识,还能输给一群古人不成?

“就是,大用你们都不用说了,大哥办事会有差错吗?”目前,除了谢宏自己,最有信心的就是正德了。

皇上既然发了话,那就算有疑问,也没法说了,何况谢宏自己也是信心满满的模样,谷大用等人对望一眼,都是摇头,却也不再相劝了。

“至于时间……”谢宏想了想,又道:“二弟,你尽量往后拖一拖,我也要做点准备,比如读读书什么的。”

“没问题。”正德答应的爽快,可谷大用等人却又是一个趔趄,感情谢大人你是要临阵磨枪啊?面对那么强大的对手,你这招能有用?

自己人都是如此,对头和旁观者的反应更是可想而知。

翰林言官加监生出门请愿,这么大动静,自然瞒不过人,何况又是京城这样的地方?

如今,经历过谢宏搞出来的一系列事故,京城内流言传播的速度更胜往昔,稍有个风吹草动,就能传得满城尽知。因此,等谢宏施施然出宫回家的时候,大街小巷之间人们谈论的已然尽是这个话题了。

对谢宏有着各种不满的人自然都是冷笑,笑谢宏的不自量力。若是比奇淫技巧的小道倒也罢了,众人都知道他的手艺似有神授,谁也不会有什么质疑。可说起比学识?那……还用比吗?

便是普通的百姓,经过一系列的事故,已经对谢宏没了太多恶感,可依然没人看好谢宏。

当日在北庄县,谢宏曾被传为文曲星下凡,可到了宣府,这个传言就消失了;等到了京城,星君下凡的传言倒是有,可即便是在军器司内,众人也都传说谢宏是天巧星下凡,而不是文曲星。

翰林院里的那些,才是正牌的文曲星,如今正是李逵遇见李鬼,两者的胜负早已分明了。

如今,说起谢宏的手艺,京城无人不服;可说起他的学识,却是屡遭诟病的。

给珍宝斋命名、候德坊的时评过于浅白这些远的姑且不说,就说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棒球联赛好了。

今年是丙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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