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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弄臣-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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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的场地进行表演赛,然后……最后,开始推行棒球大联盟,决赛场地就设在西苑这里。”

“好!”正德当然不会反对。

“嗯……干脆给这里的球场起个名字吧,就叫甲子园好不好?”

“好,就叫甲子园!”

于是,在谢宏的恶搞和正德的不经意间,西苑的棒球场有了一个响亮的名字。

第274章 阳明论兵

除了正德所在的那个之外,西苑还有很多棒球场,要知道,按谢宏预计,少年近卫军的数目应该是在三千以上的,最好定在五千左右才好,预计的人多,场地自然也要多预备下一些了。

本着集思广益的原则,谢宏除了向江彬等人问计之外,当然不会忘记他的首席顾问曾伯父了。事关重大,曾鉴也不是普通的士人,当然不会不懂装懂,胡乱指点,因此,他并没有马上给出答复,而是告诉谢宏,他会找一个专业的人来评估棒球的作用。

对曾鉴的持重作风,谢宏是相当放心的,因此,他也没详细询问那个专业的人是谁,他有自知之明,以他的历史知识,曾鉴就算原原本本的告诉对方是什么人,他恐怕也是完全摸不着头脑的,不如不问。

这段时间,除了筹备推广棒球的事宜之外,紫禁城的修缮工程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不但大修了慈宁宫,甚至连宫墙和宫门都进行了修整。作为首席设计师,谢宏自是忙得脚不沾地,一时也就忘了这茬,觉得反正江彬他们都说好,八成就是可以了吧。

因此,即使今天得了空,他也没去找曾鉴询问后续的事宜,更没有注意到,曾鉴今天也到了西苑,而且身边还有一个中年儒士,这人身长玉立,气度儒雅,大有让人一见便即心折的气势。

谢宏若是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的话,就会发现,这位儒士他曾经见过两面,正是在大朝会和皇家公园落成的那天出现的兵部主事,这人举止颇为独立特行,因此给谢宏留下的印象也比较深。

“伯安,你对这棒球观感如何?”想来是已经观察了一段时间,曾鉴突然开口问道。

“曾伯父,恕小侄直言,朝野风传,伯父与那谢宏关系匪浅,可是虚言?”那儒士不答反问,问的问题也是相当犀利。

自李东阳开始怀疑之后,朝中决策层就开始疏远曾鉴,曾鉴也是自觉的不参与决议,于是也没引起什么风波。

不过,曾鉴跟谢宏有些瓜葛的传闻还是不胫而走,鄙夷、不屑,或者暗自艳羡的人都有,只是官场讲究含蓄内敛,很多事只要心知肚明就好,并不一定非要挑明了来说,因此从来也没人当面质问此事。

今日此问,对曾鉴来说还是头一遭,老人微微一愣,然后却是微笑颔首,竟是直言不讳:“此言非虚。”

“那曾伯父以为,那谢宏志向如何?效王振,或童高之流,甚或有操莽之志?”听了曾鉴的回答,那儒士却是面色不变,似是心中早有定论,因此并不以为意,但是接下来的问题却更是犀利了。

王振是明朝著名的权阉,天下公认的,导致土木堡之变的罪魁祸首;童贯高俅则是宋朝著名的弄臣,在士林清议中也有人认为,北宋之覆灭,他们也是脱不开干联;至于操莽,那就不用说了。

总之,拿来比喻的这些个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至少在天下人眼中都是如此。

这儒士说话的套路其实是很不客气的,刚问完曾鉴跟谢宏的关系,就拿一堆让世人不齿的奸佞之流来类比,对曾鉴来说,算得上是相当的不尊重了。

可不知为何,曾鉴却是完全不在意,反而认真的思考了一番,这才回答道:“王振不过是粗鄙无知之人,所长者不过奉迎上意,仗势胡为罢了,与谢贤侄安可同日而语?”

他摇摇头,又道:“谢贤侄的晋身之道倒与童高之流相似,可徽宗皇帝与今上又是大为不同,何况,谢贤侄举止虽然不甚庄重,可每每都有出人意表之效,远非童高之流可堪比拟。至于操莽……呵呵,他日如何,老夫不敢断言,可以今日种种观之,谢贤侄并无那等野心。”

“以小侄所见,只怕未必。”对曾鉴的前面两个解释,那儒士都是不置可否,可对最后一条,他却是连连摇头表示反对:“朝野上下都是风传,说皇上对谢宏言听计从,直如傀儡木偶一般,而观他平日行径,也是行事狠厉,杀伐果决,而今日么……”

他面色一肃,沉声道:“他又在皇城之内假借游戏之名,实则操演兵马,所图之事怎能小得了?小侄实是不解,曾伯父平日冲和恬淡,与这谢宏作风大相径庭,却不知为何……难不成真的只是因为切磋技艺,因此惺惺相惜么?”

“哦?”曾鉴眉头一皱,也是不答反问道:“此间不过一群少年罢了,也只是在游戏而已,伯安却为何说是在操演兵马?敢问其详。”

“军略之道,博大精深,实非小侄能窥万一,本是不敢妄言,但小侄多年来也看过不少兵书将策,倒也称得上是略知一二。将兵之道,无非选壮士,择精锐,然后操演调度,如臂使指,即可先立于不败之地……”

虽然嘴上谦逊,可谈起兵事,那儒士却是神采飞扬,由概入微,侃侃而谈,显是知之甚祥。

“……如今,此间虽尽是少年,不过身形都堪称壮硕,不出一二年,身形长成之后,多半就是一群猛士。何况,天下间寻常精锐不过五日、十日一操演,这些少年却是每日都在苦练……”

“挥棒击球,练的是臂力;奔跑跳跃,练的是脚力;况且,击球投球,又增进眼力。待得一二年后,休说一月都不见操演一次的京营诸部,就算是放在边军之中,这些人输的也只有厮杀的胆量和经验了,怎能说是游戏?”

曾鉴微微颔首,却道:“老夫虽不知兵,但也知道,数人相斗和沙场对阵却不是一回事,沙场之上,千万人中,个人便是再勇猛,似乎也起不到多大作用吧?”

“正是如此,小侄才断言,那谢宏如今是在操演兵马。”儒士摆摆手,口中又是滔滔不绝的说道:“沙场列阵,如能做到令行禁止就已经是天下精锐了,可此间游戏的少年,又岂止是令行禁止那么简单?”

他探手向场中指点着,道:“曾伯父请看,场中诸人击球、跑动、接传球皆有法度,小侄虽不明其中规则,但只需观其进退之道,便已经可窥一斑。还有那不时高喊者,似是判罚之人,每每判罚之后,或有利或不利,却是全然无人与之争辩,都是依判罚而行,这不就是令行禁止吗?”

“此外,这游戏动静结合,分工明确,成员之间既要展示个人能力,又要兼顾战略战术,互相配合,甚至在必要时,还需顾全大局,甘于牺牲自我!”也不知是赞叹场中的精彩场面,还是自己说得兴起,儒士忽然拊掌而笑,赞道:“这等境界,比之令行禁止又要更上一筹了!”

“休看此间只有数百人,可假以时日,必成精锐。若是聚而使之,可以之冲阵夺旗,必是锐不可当;若是散入大军之中,充任把总千总,只怕旬日之间,雄师顿成!这样的操演之法,安能不说是操练兵马?”

曾鉴呵呵一笑,也不作答,反而称赞对方道:“老夫素闻伯安博览群书,文武双全,今日得闻,实是名不虚传呐。”

“曾伯父的赞誉,伯安愧不敢当。”那儒士略一谦逊,又是旧话重提道:“谢宏在宫禁内操演兵马,日前,所谓台球大师赛已是引起风潮,想必他日后推广棒球也会遵循前例,现在只有三百,可只怕旬月之后,就是三千,甚至上万!”

他剑眉一竖,厉声问道:“伯安请问,加上南镇抚司的一千百战精兵,这等力量已经可以压服京城,这谢宏所图何事?”

曾鉴笑道:“伯安休来欺我,以你的眼力又怎能看不见皇上?以你的见识,又怎能不知其中玄虚?虽说是谢贤侄主持,但实际上,他跟这一众少年接触甚少,反倒是皇上自己跟众人朝夕相处,若是他真有操莽之志,安能不借机笼络军心?”

“却是瞒不过伯父。”儒士面色一敛,冷厉之色尽去,又问道:“原非伯安纯心冒犯,只是这谢宏身上,怪异之处实在太多,令我百思不得其解。适才之问,固然有试探之意,也未尝不是伯安真心之言,可否请曾伯父为我解惑?”

“既然今日邀伯安来此,老夫自是知无不言……”曾鉴微微沉吟着。作为首席顾问,对谢宏身边人才匮乏的事情,他当然心知肚明,可既有才能又能放心,更要能接受谢宏的理念的人,在这个时代还真少,尤其是在读书人之中。

很少并不代表没有,曾鉴苦思之下,还真的想出来了这么一个人,也就是今天领来的这位了。谢宏提出要恢复百家争鸣的盛况,固然让听到的人都感觉不可思议;这位伯安却也不是善茬,比起离经叛道,他可能比谢宏会差一点,但是也有限得很。

想当年,开蒙之后,他许下的第一个理想,就是当圣人!

圣人可不是随便当的,一般来说,这个重要职务是活人无法担任的,就算是死人,那也得有非凡的成就,得到天下绝大多数人的公认,这才能被尊为圣人。

天下读书人很多,各种理想都有,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把当圣人挂在嘴边的,这已经属于大逆不道的范畴了。休说是说出来,就算是想想,那都是一种亵渎,可偏偏就有人说了。虽然这个典故只是在亲近之人中流传,并没有传到外面去,可也足够惊世骇俗了。

这个人叫王守仁。

第275章 谁的理想更远大

当然,曾鉴会起了招揽对方的心思,不单单是因为王守仁的口气大,他跟王守仁之父王华乃是故交,因此对王守仁这个世侄也有些了解。他知道,王守仁天资既高,学识更广,乃是罕见的文武双全的人才。

在曾鉴眼里,王守仁跟谢宏很有些相似。

当然,老人一直把谢宏当做自家子侄看待,眼光难免有些偏颇。放在世人眼中,王守仁虽然狂荡不羁,但比谢宏这个根本不读书的,那可是天壤之别,完全不能混为一谈的。

不过单从技能多,见识广这方面来讲,两人确实很像。

谢宏自不用说,他手艺精湛,对格物之道认知也是极深,此外,稀奇古怪的见识和主意更是让人惊叹不已,算得上是一专多能了。如今,连练兵方面的才能都得了行家赞许,曾鉴都不知道,除了读书,世上还有没有这个贤侄不会的东西。

而王守仁开蒙之后,便已经开始博览群书了,涉猎极广,远不限于儒家经典。此外,他年轻的时候还曾经出游边关,熟习弓马,熟读兵书战策,并且应用自如,是士人当中极为罕见的多面手。

王守仁出仕的时候,最先也是在工部任职的,当时也与曾鉴探讨过格物之道,一老一少,相谈甚欢,曾鉴也曾有把衣钵相传之意。

可让他失望的是,王守仁对手艺没什么兴趣,对格物之道有兴趣,不过是因为他觉得格物是大道的一部分罢了,要追寻大道,就有必要对格物之道有所了解。

虽然没能寻得对方的认同,可让曾鉴欣慰的是,王守仁并没有其他士人那种傲慢,对工匠也没什么歧视。因此,他对这个世侄留了心,也知道对方这些年碰了不少壁,仕途并不是很顺畅。

等到谢宏向他咨询练兵的问题之后,曾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王守仁,他想着:当日自己没有说服这个世侄,可谢贤侄却是辩才无碍,如果能引见一番,说不定两人能一见如故呢。

适才谈及练兵之道,王守仁说起谢宏时,言辞犀利,但对这练兵之法却颇多赞誉,此时又问谢宏志向,曾鉴觉得事情大有希望,于是也是把谢宏的远大理想和盘托出。

“百家争鸣?”

对于谢宏,朝中的大臣们自是鄙视加惧怕,更是恨之入骨;可王守仁不是寻常人,对谢宏这个奇怪的人,他还是很有兴趣的。

从最初在大朝议中见到,谢宏舌战群儒,斥众臣为国之妖孽,让他很是动容,之后,王守仁就对谢宏留了心。可任他智比天高,也无法从谢宏的行为中找出一条清晰的脉络,能让他把对方看个通透。

说是奸佞,这人却是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可也没法说是个好人,蛊惑皇帝,陪皇帝玩什么的可以不计较;可是横行霸道,翻脸就打人的行为,无论如何也不是君子应该做的,至少不能光天化日的就打啊,好歹也要讲点策略不是?

王守仁不是迂腐的书生,可对于谢宏经常表现出来的莽撞,他却是不以为然的。而且,困扰李东阳的那个疑惑,王守仁也是有的,他也想不通,这么一个愣头青,为什么经常能布出来那些精妙的局,思谋深远甚至让他都是赞叹不已。

不过,最让他的想不通的不是这个,而是谢宏最终的目的。

军器司、珍宝斋、候德坊、到现在的棒球练兵,由后勤到经济,由经济到舆论,最后又扯上了军事。冷眼看去,似乎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下出来的一盘很大的棋,可从中却没办法看到野心,这不能不让人奇怪。

而且,谢宏跟朝臣们作对,开始的时候还是为了自保,到了后面甚至是为了作对而作对了,否则,他搞出来那个小黑屋吓大学士干嘛?嫌身上的麻烦不够多吗?

直到听了曾鉴的详述,王守仁才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可任他怎么想,也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这个目标太远大了,简直比成为圣人还扯淡,好吧,王守仁如今也不像少年时那般轻狂了,知道世事艰难,成为圣人是很虚无缥缈的目标。

可百家争鸣?那不是要把整个士人阶层掀翻在地吗?当圣人好歹还是在体制内的,百家争鸣可是直接打破垄断,把原来被儒家踩在脚底下的学术扶起来,士大夫们花了近千年的时间才达成垄断,怎么可能会让竞争对手死而复生?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良久之后,王守仁才说出话来,他长叹一声,感慨道:“果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竟有人有这等志向……守仁实在相形见绌了。”

这个理想的确超出时代太多了,以王守仁的心性气度,最终也只能发出这么一声感慨,也不知是赞许还是讥嘲,颇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

“伯安,谢贤侄所图虽然有些异想天开,不过,毫无疑问的,那是一条强国之路。”曾鉴能体会对方心中的感受,对那声感慨,他也不发表意见,而是把话题引向了他想要的方向。

“弗朗机人来我大明的往事,老夫当日也对你提及过,据谢贤侄所说,那弗朗机不过是西方诸国中的一个小国罢了。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国,就可以造出这样的大船,远航万里,来我大明。除了航海、造船技术之外,那船上的火器,也已经隐隐凌驾在了大明之上……”

“曾伯父所忧,小侄也深有体会,只不过,以小侄所见,伯父的想法太过激进了。”王守仁摇摇头,道:“如今,国之弊政固然很多,但纵是纠正,也应以改良为主,循序渐进才是正理;若是欲从根本颠覆,反而会酿成大祸,倾覆社稷也未可知。”

从前曾鉴就和王守仁谈论过这个问题,当时没有说服对方,现在的结果也是一样。老人也不打算继续在这上面努力,知道那是白费力气,他转而说道:“伯安,谢贤侄此刻也在宫中,老夫为你引见可好?”

王守仁沉吟片刻,道:“曾伯父,现在时机还不到,谢宏入京不过半年,他虽然机变百出,志向远大,可终究和当今皇上一样,都是少年人罢了。立志容易,持之以恒却难,何况,他如今年幼,是以能保持赤子之心,天长时久之后,又将如何呢?”

听他言及将来的事,曾鉴本就不以言辞见长,也是无语以对,长叹一声,苦笑道:“连伯安你都不能体谅老夫这番心思,看来这条路似通实阻,堪为天堑啊!”

“国家大事,本就非是一朝一夕可以见效的,曾伯父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又何妨再等上几年。那位谢大人年方弱冠,皇上比他还要小上一岁,来日方长,若是他们真能持之以恒,国富民强也不是虚妄之事。”

曾鉴仍是苦笑:“老夫如何不知?只是老夫如今已是风烛残年,恐怕见不到那一天了。”

“伯父何出此不吉之言?”见老人言及生死,王守仁急忙将话题引开,道:“倒是伯父当日曾经提及过大明海禁之策,小侄在兵部历任以来,也觉得此策大为弊政,不知如今天子是何作想?”

“哦?”曾鉴微微一愣,答道:“谢贤侄在皇上面前剖析过利弊,皇上也是很赞同的。”

“原来如此。”王守仁微微颔首,却是不置可否,很快又抬起头来,抱拳道:“曾伯父,守仁今日便告辞了,日后再上门请益。”

曾鉴还在想着他话里的意思,只是点点头示意,王守仁也不多言,转身便飘然而去了。曾鉴思忖良久,也是不明究里。

不过最终他也没有太过失望,今天虽有招揽之意,可他也知道成功的可能性很低,最重要的还是练兵的事宜,从对方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这方面倒是可以放心了。

与招揽不成功的失望相比,曾鉴倒是更担心另一件事,那就是谢宏练兵,王守仁既然能看得出来,就难保其他人也能看得出来。如今聚集起来的不过三百人,离形成规模还远着呢,要是被人窥破目的,加以阻挠,那就前功尽弃了。

所以,等见到谢宏的时候,曾鉴并没有言及王守仁的事情,而是提起了这项担忧。因此,急需人才的谢宏并不知道,他和这个时代的第一牛人就这么擦身而过了,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构画着未来的蓝图。

对于曾鉴的担忧,他倒是不以为意。如今情报系统已经顺利运转起来,综合收集到的情报,和他对士大夫们的了解,傲慢的士大夫不会把一群少年放在心上的。

大多数人的言论都是在斥骂他蛊惑皇上玩粗鄙的游戏;少数人虽然表示了忧心,不过也多半是随口一说,并没有真的太过挂怀。

谢宏本就是个少年,正德年纪更小,朝臣们本两个少年搞得灰头土脸,已经很没面子了。别说没人向王守仁一样看得清楚,评价也客观;就算有,那人也未必敢提;就算是真的提出来,得到的八成也是斥责和讥讽罢了。

对几百个小孩感到畏惧,这不是没有君子的沉稳气度那么简单了,简直就是杞人忧天,这样的言论是不会受到士林的追捧的。

“……后续的事宜,小侄也有成算,伯父只管放心便是。”见谢宏还是如同往日一般的信心十足,曾鉴也是放下了心事,顺带着连王守仁告辞前的那个问题所带来的困惑,都是放在一边了。

第276章 联赛瞒天,谢宏过海

对棒球的炒作,在台球大师赛还没结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的。所以,对京城人来说,尤其是那些好热闹的,对棒球早就翘首以盼了。

其实,以谢宏所知,即便没有这些炒作和台球的铺垫,只要有正德这个形象代言人在,就可以保证棒球的推行无往不利了。

皇家的神秘感和威严,带来的是无尽的魅力,尤其是用在商场上。

在后世,很多品牌都喜欢用皇家和至尊来命名自家的商品,仿佛只要加上这两个字,就能提升档次一般,在这个招数被用滥以前,确实是可以达到相应的效果的。

而在明朝,皇家这个名号,除了正德,是谁也不能效仿的,而皇家也不是虚名那么简单,而是货真价实的御用之物,由此可以推断得出第二项皇家运动项目,将会受到何等的追捧了。

如今,以午夜为代号的情报系统已经顺畅的运作起来了,从市井传言到各位大人在家中私语,各类情报如同潮水一般汇聚在了一起。

而春丽这个负责人也没有辜负谢宏的信任和期待,她拿出了最大的热情投入工作,将这些情报分门别类,汇总在了一起,甚至还附加了一部分自己的分析,让最终拿到情报的谢宏省了很多力气,做决策时,也更省力了。

因此,这一次的炒作也比之前更有针对性,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道理,无论用在什么样的战场上,都是合用的。这样一来,虽然这一次没有了王岳闯宫那阴差阳错的宣传效果,可最终的结果,却是丝毫也不逊色于台球那次。

于是,随着皇家公园的首演,棒球很快就在京城风行一时,引起的关注很快就超过了台球,或者说,人们将放在台球上面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棒球上面。

比起台球来说,棒球的普及性更强,只需要一根球棒和一个球就可以,若是有条件的,再买个手套,配些护具就足矣,对硬件的要求比台球要低得多了。

虽然开始的时候没什么风声,可有了台球的前例在,大多数人都存了念头,那就是玩棒球也有可能成为晋身之路。

毕竟台球大赛中,已经有了这样的一个幸运儿了,那个最终获胜者,不但得了奖励还有名头,还得到了皇上赐下的出身,锦衣卫千户!而在这之前,那个人不过是个平头百姓罢了,虽是比不得读书人金榜题名,可这也算是鲤鱼跃龙门了呀!

再说了,玩台球跟读经史的难度岂可同日而语?再有就是,台球大赛可是全程都有观众围观的,过程完全透明,公平得很,事后兑现奖励的时候更是完全不掺水,甚至还有意外惊喜,这让人如何不向往?

喜欢的,不喜欢的,无数人涌向皇家公园求教,为的就是尽快掌握相关技巧,然后在可以预期的未来一展身手,得到皇上的青睐。

此外,珍宝斋出售的棒球用具也成了人们疯狂采购的目标。

与台球的装备不同,这次珍宝斋售卖的棒球装备相对便宜的多,符合大多数京城百姓的购买能力。此外,有了台球的前车之鉴,很少有人会贪小便宜去仿制珍宝斋的东西了,那叫盗版侵权!被维权司找上门可不是玩的。

在这样热烈的风潮中,珍宝斋,或者说皇上也没让大家失望,很快的,众人期盼的棒球大赛热辣出炉了。

这项由皇帝冠名,珍宝斋赞助,候德坊承办的棒球大赛,全称叫做棒球大联盟,最终解释权由珍宝斋持有。

与台球大师赛的单循环淘汰赛不同,棒球大赛采取了联赛制,按照珍宝斋给出的解释,整个联盟包括四十八支球队,每个赛季长达半年之多,每支球队需要经历几十场比赛,然后根据累计分数,决定是否有参加季后赛的资格。

这些新鲜词让人很是迷糊,不过不要紧,候德坊设立了专门的棒球服务站,除了有相关的人员给出相关的解释之外,还兼有指导组建球队的职能。

组建球队的要求很多,除了组建者身家要清白之外,最重要的是组织能力,虽然是刚刚组建,参与的球员又都是少年,可毕竟是职业联赛,可以预期的是,水准将会很高,没有职业球员是不行的。

所以,主办方对参与者的经济实力提出了要求,除了会排出专门的人员考察球队组建者的经济实力之外,还附带着提出了数目不菲的保证金。

既是新生事物,又有这些相关的要求,不少人都迟疑了,别的都好说,可涉及到银子,谁能不慎重呢?

得到消息后,不少对珍宝斋心存敌意的人都很高兴,都觉得珍宝斋这次可能要栽跟头了,陪皇上玩的是参赛的队员,组建者又捞不到什么好处,谁会傻乎乎的送钱上门啊?

可让他们失望的是,这种观望没有持续多久,由迟疑到火爆的转换在短时间内就完成了。

珍宝斋和皇上以及候德坊乃是一体,又是发起方,固然马上就组建了球队,占据了三个名额,而以丽春院为首的一众商家竟然也是马上就跟风而上,还没等观望的人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四十八个名额就已经没了三十多,只剩下了十几个名额。

东西好不好,全看有没有人抢。

看到这样的形势,再迟疑的人也是无法淡定了,从前的经验告诉他们:凡是跟在珍宝斋后面的,跟的越早越紧,好处就越大,不信的话,丽春院和珍宝斋最初的那些代理商就是明证。

那些代理商原本不过是些小商户罢了,无论是在京城还是老家,都没有什么地位,可如今一个个全都抖起来了,钱多了,地位自然也是高涨。虽然没有什么权势,可谁要想用权势欺压这些人,那还得问过珍宝斋,问过南镇抚司先。

丽春院自不用说,原本是个什么状况,很多人都知道,用山河日下来形容是再恰当不过了。可如今呢?已经重新夺回了京城第一楼的位置,而且比原来的那个第一楼含金量可高多了,非但是在青楼这一行,连赌坊行业都顺势垄断,正是名符其实的京城头号娱乐场所。

正因如此,在组建球队这件事上,对于丽春院等商家打了头阵,也没什么人有疑惑,商人逐利,自然是谁能给他们带来好处就跟着谁走,这道理乃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

想明白了道理,剩下的十几个名额也很快被一扫而空了,或几十人,或上百人乃至更多,四十八支棒球队很快就组建起来了。

怪异的地方不是没有,可还真就没人注意到,那就是最先组建的球队中,成员大多都是同一个地方来的,相互之间也是颇为熟悉。若是仔细听口音的话,这些人几乎全是来自于宣府。

若是在从前,这样的异常状况,各路密探一定不会放过,可如今,他们即使注意到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京城乃是天子居城,是天下的中心,引领着大明的风向。

在正德元年以前,这个风向主要是儒家的学术风向,夹杂以少量的衣食住行的流行趋势。可在正德和谢宏掀起了一系列的风潮之后,京城这个中心向外吹出的风也随之偏转。

不单是在京畿周边,就连南直隶这样遥远的地方,珍宝斋、台球等新生事物也是家喻户晓了。尤其是台球大师赛的火爆,更是吸引了很多人不辞辛劳,长途跋涉的赶来了京城。

就如同来赶考的士子一般,为的目的其实也差不多,都是为了出人头地,讨个出身。只不过一个是科举正途;一个是陪玩陪练的弄臣之路罢了。

这些人来到京城,有的赶上了台球赛,有的没赶上,没达到目的,他们多半也都不死心,很多都留在了京城等待机会。由于这样的人为数不少,所以,京城人都称他们为‘北漂’,泛指在京城漂泊,等待机会的年轻人。

棒球大联盟的出现,对众北漂来说,直如及时雨一般,许多人闻讯之后都是欣喜欲狂。京城居,大不易,这话可不是白说的,在机会到来之前,北漂们的生活大都极为艰辛,少数好些的也不过是勉强度日罢了。

于是,各个待组建的球队门口都排成了长龙,大多都是来寻找机会的外地人。而北漂中,很多也都是乡邻好友相约同来,在这样的情形下,宣府众也就不怎么引人注目了。

大家都知道,宣府穷军户多,离京城又近,遇到这样的好机会当然不会放过,来京的人多些也不是什么怪事。

至于这些人怎么得到的路引,又是怎么过的关隘,那也不在话下,衙门里的规矩谁不知道?只要舍得花钱,小小路引又能难倒谁来?总是有办法的。

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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