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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的祭品-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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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悦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今天的这一次,定然是痛苦与激烈相伴的欢愉。他的肠‘壁媚‘肉里,此刻恐已经嵌了大大小小若干颗孕珠。因着极致的紧窄,怪舌初次挤入的时候,自己恐怕不会太好受。既然如此,自己何不就依了餮的话,变成祭品形态,尽情地享受一番“邪主的不吝赐欢”呢?
“是,邪主……”齐悦勉力挤出一个凄美的微笑。他忍着头晕爬起来跪好,双掌合十,举到眉心,表情肃然。下一瞬,九天明焰的红光,在他的眉间猝然跳动,长甲交叠成了一朵艳丽的红莲。发‘情,可以最大程度地减少甬‘道被强行拓开时的不适,齐悦就可以欺骗自己,他与怪舌的交‘合,是自己的心甘情愿。
齐悦的身子,被餮整个翻了过去,如同手机视频里一样,齐悦绕在颈子上的长辫,再次被餮从后头用力扯紧了。齐悦就着雌伏的姿势趴在床上,线条柔和的美背,与被迫高抬起的翘臀中间,折出了一个深深凹陷的美妙弧度。任谁看了那盈盈一握的腰肢,都会忍不住想要抚上去亵‘玩。
在齐悦看不见的后方,餮痴醉地望着那绵白弹润的饱满臀‘缝间,一点红嫩娇美的花心,漾着淋漓的水光,因着情‘动而在不自觉地开合缩启,像是不知餍足的小嘴。
饕迫不及待地侵占了属于它的娇美小‘穴,缓解了他近一周来的“相思”,仿佛回归了它最温暖的家园。
餮掌控着齐悦的姿势,有些像牵着马缰骑乘。齐悦纤细白嫩的身子,被怪舌拱着不断向前,但拴在他脖子上的“缰绳”,又牢牢掌控着他的玉躯,不让他往前挪移,由不得他肆意逃离、由餮主导的这一场野兽交‘欢。
“唔……唔、唔!”一阵又一阵的短暂窒息,加剧了齐悦所体验到的快感,他的喉头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似是痛苦的哀鸣,又似愉悦的欢曲。
肥厚的舌肉,一下下摩擦在已然成形的珠壁上,那微妙细腻的触感,不仅仅极大地愉悦了饕,这一次,连餮也再难忽略那共通的激爽。
一股没来由的醋意,叫餮猛然收紧了手中的“缰绳”,他的“小马儿”被高高拉起了脖颈,脸憋涨得通红,爽得不住抖着身子,一下下收缩着媚‘肉,绞紧了舌头,濒死一般地索欢。餮的心中,愤然冒出了一股杀意,他难以自控地将环套越收越紧,恨不得就此绞死了这不要脸的小荡‘货。杀戮和暴虐的快意,加之与怪舌感同身受的性‘快感,终于让餮真正的男形,再也压制不住地勃起了。
就在他一失神、真的快要将齐悦绞死的瞬间,他看到齐悦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转过脸来望向自己。那晶莹的眸子里,似含着天崩地裂也不回头的决绝、山塌海啸也不后悔的坚定。那一刻,餮心头的一角,猛然抽痛了一下,鬼使神差的,他松了手,攥住了齐悦泪痕满面的俏脸,凑上了那张颤抖的红唇,将自己口中的气息渡了过去……
当餮意识到自己情不自禁地在吻齐悦时,他猛然推开了那个“勾魂的小贱‘人”,可是有一只手,却趁他不注意,于两人唇齿相接时,悄然包覆上了他真正的肉‘茎,此刻扯住了不肯放。
被折磨得几乎奄奄一息的齐悦,竟然能在这个档口,露出一个虚弱却甜腻的笑。他对着餮说:“嘿嘿……邪主,你硬了……是小悦用命,赌赢了一次……”
赌赢……赌赢……餮的心中酸痛不已:齐魅啊齐魅,千年了,从你我对弈的那一盘棋开始,你又何时赌输过呢?
餮心虚地拍掉了齐悦的手,急急地退进了黑雾里,又一次消失了。
第78章 产珠重生
齐悦躺在夜色里。疏淡的月影将他精致的侧颜衬得柔美。黑暗中,那因高热而升起的陀红不再明显,齐悦整个人看起来既脆弱又苍白,睫羽在眼睑下方打下的阴翳,浓黯昏黑,犹如置身沉沉梦魇中的他,此时此刻的心境。
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真正意义上的高烧才势不可挡地席卷上来,淹没了他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梦中反反复复上演的,都是餮的唇瓣严丝合缝地覆在自己唇上,沁人心脾的兰息,一点点渡入自己的口中。
齐悦一遍又一遍地回味那温热的触感,如濒死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拼了命地汲取那最后的温情。火红的长甲隔着布料覆在餮的裤头上,感受手中阳‘物的勃壮。那代表了,餮不是毫无感觉的铁石心肠,他也爱着自己,渴望着自己。
可这梦魇偏要以恶境收场。不管齐悦在心中,怎样叫嚣着求餮留下,那人都像听不见似的,毅然决然退出了虚无中,去到了齐悦的双手,无论如何也触及不到的地方。
齐悦心碎,绝望,昏昏沉沉地从头再上演一遍短暂的亲密,每一次,都希冀着能有不一样的结局,然而每一次,都不能让他如愿。餮退入浓雾前、张惶的神情,叫齐悦知道,他还不愿意面对心动,他不肯原谅自己。
“餮、餮……”齐悦喃喃唤着那个名字,伸在半空中的手,始终抓不到一个凭靠,“不要走、餮,不要离开我,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该是到了产珠的时辰了,可毫无经验的齐悦,努力了好几次,始终不得章法,无法将珠子顺利推挤出来。让已经成熟的神珠,过久地附着在肠‘壁上,不仅高热退不下来,对祭品的身体极为不利,还可能因为过度充塞,而叫齐悦忍受着胀痛的折磨。
屋子中,月光铺不到的角落里,化出一个人影。
餮隔了老远站着,定定地望着齐悦。他的上身,还保持着适才急急退入虚中去时的赤‘裸,因而饕在他腹上卷曲狂扭的焦躁,全都露了出来。
齐悦是饕的宝贝,就算餮再怎么狠心弃之不顾,饕也在餮的脑海中一遍遍地发着恳求的信号,求他出去看看齐悦怎么样了,闹得餮心神不宁。
可真见到了齐悦,餮还是犹豫不前。
“餮、餮……呜呜,小悦好怕,你教教我,究竟该怎么办……当初明明说好的,你会陪在我身边的……为什么到头来我还是一个人,为什么……”齐悦在枕头上不安地摇动着的脑袋,汗津津的侧颜上凌乱地贴着碎发,有一种惹人垂怜的凄怆美感。
餮又忆起答应过齐魅的话。待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然坐到了床边,悄悄拉起了齐悦的手,指腹按在那薄肤上摩挲,哑着声说出了一句温柔的安慰。
那一句“我在,别怕”,犹如深入到地狱中去的光,照进了齐悦的梦境,将迷路的神识召唤回来。他迷迷蒙蒙地睁眼,看到那张天神一般的俊颜就在自己眼前,顿时心坎上的某处一酸,下意识地就想扑进餮的怀里,倾诉自己的委屈。
可餮站起了身,掀开薄被,露出了齐悦盖在被子下光裸的长腿,以及垫在一条卫生巾上的肉‘臀。齐悦的腿弯被餮折叠了,分开架起在两边,摆出一个待产的姿势。餮就那样跪在他两腿中间,两手压在他膝盖上,为齐悦鼓劲道:“不能再拖了。来,用力排出来。”
齐悦闻言,涌起一阵甜滋滋的心安。他略一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用口将气息呼出的同时,下‘体用力,将媚‘肉往外挤送。
“嗯、嗯——嗯哈……”有了餮的鼓励,情况比之前好一些了。齐悦能感觉到,深嵌于肠‘壁中的某颗硕珠开始松动了,似乎是往前行进了一点,可甬‘道太长,孕珠的地方较深,珠子没能被推出来,却吐出了一大股、对饕来说香甜无比的孕水。齐悦泄‘了力,浑身虚软地张着腿喘息。
淫‘舌哪里抵抗得了那样诱人的美味,不待饴水淌至卫生巾上,就看准了那条流泻的小瀑,迫不及待地舔了上去,“吸溜吸溜”卷了个精光。
餮背后的巨眼,快乐地眯了起来。齐悦在这里受苦,它倒好,自顾“趁人之危”享受起来,把刚才对齐悦的担心关切,全抛在了脑后。
餮“啧”了一声,掐住了淫‘舌的头部,命令它“滚回去”,随后伸出了一根长指,探入到齐悦紧闭的小口里去,摸到了快要排出体外的硕珠,帮他抠挖。
由于孕水的经常性自我洗涤,齐悦的后‘穴里不仅非常干净,而且还滑润异常,绢绸般的触感,没有叫餮产生想象中的厌恶。
他本来觉得麻烦,想快一些帮齐悦抠出来完事,可他甫一深入,就看到齐悦敏感地抖了一下身子,情不自禁蜷缩起脚趾,口中开始了“哼哼哈哈”,像是舒服极了的呻‘吟。餮起了玩心,推着那颗珠子,按在了齐悦突起的骚‘点上,有技巧地压弄,爽得齐悦不自觉高抬起了脚心,瑟缩着囊‘袋,前头的珊瑚小尘柄也颤颤巍巍立了起来。
“啊、啊、啊哈……餮、邪主、邪主……不要再弄了!唔、小悦不行了,啊啊啊……”
在齐悦攀上高点时,餮满意地抽出长指,第一颗珠子“啵”地被带出了肉‘口,同时喷涌而出的,还有腥膻白腻的粘稠,与透明清亮的孕水。齐悦的东西恰巧弹射到了餮的小腹上,饕像是得了牛奶洗礼一般,又趁着餮心情好,钻出来沐浴了一番。
有了第一颗的先例,第二、第三、第四颗就出来得顺畅多了。餮摊开掌心,将大约七八颗美珠,一颗一颗地拾起来托在其中。足有人拇指大小的珍珠,华润莹泽,朦胧美韵照在上头,像笼了一层月华。
餮含着笑意望着,戏谑说道:“魅官儿,你生了。不如,我给咱们的‘孩子’起个名字,好不好?”
“不好,”齐悦嘟着嘴娇嗔道。
餮有些诧异。这人,真以为自己是生了“孩子”的功臣么?还学寻常产妇,爬到“丈夫”的头顶上来作威作福了。
齐悦马上切换了讨好的甜笑:“嘿嘿,我是说,叫我‘魅官儿’一点也不好……”想了想,齐悦干脆豁出去了,抖着胆子给餮换了一个更大胆的称呼:“夫君,夫君——你看,孩子都给你生了,你就叫我一声‘小悦’吧,好不好?好不好嘛?就当哄哄我,哪怕就叫一次也成。至于名字么,夫君随意取。只要是你取的,小悦都喜欢。”
是啊,珠子都产了,也就是说,自己很快就能走出结界去了。如此一想,餮倒也不反驳,二指捻起最大颗的“孩子”,借着月光照看,口中随意叫了一声:“小悦。”
他不知道,那漫不经心的一句称呼,对于齐悦来说,却是大过天去的欣喜。他一直认定,哪天餮改口不再叫他“齐魅”了,过去的恩怨,就算是一笔勾销了。可是对于餮,哪有那么容易呢?
“决定了!”餮兴然道,“我们的孩子就叫‘溢情珠’吧。流光溢彩,光华四溢,其上流动的,满满都是我家小悦对我的情意……”齐悦的手被餮拉起,轻轻贴在男人心口上。
这一晚对于齐悦来说,有着相当于重生般的意义。他觉得,自己终于从那个叫做“齐魅”的硬壳里破茧而出,成为了一个全新的、被餮爱怜着的齐悦。
第79章 甜蜜共寝
这天晚上,齐悦的梦想实现了。他如愿以偿地,与餮共同躺在了他们的“婚床”上。枕下,压着的是他们初生的“孩子”;眼前,晃着的是心上人宠溺的笑。他简直不相信,幸福会来得如此突然,可这就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事。
齐悦傻傻地想:大概是之前,自己的忍辱付出,终于有了回报吧。餮终于想通了,自己不是齐魅,齐魅做的那些事,本也与自己无关;而自己,只是全心全意爱着他、想和他相守偕老的齐悦啊——哦,托祭品这道契约的福,只要邪神还需要他齐悦的身子一日,自己就不会老。总之,餮能想明白这些,真的是太好了。
退了高烧的齐悦,整个人来了精神,大半夜的,还忽闪着媚眼,不住地勾引餮。他就像块黏在人身上的梨膏糖,手脚并用地扒住了餮。一手勾着人的颈项,一手伸到餮的腋弯下,将侧躺对着他的餮,环抱得死紧,像是怕今生今世再让他跑了似的,不顾天荒地老一般紧拥着心上人,不留一丝暇隙。停止了流孕水的白臀,照样一丝不挂,门户大开地敞着一腿,勾在餮的腰上,还一下下地用微勃的玉珊瑚,去磨蹭餮的下‘身,企图再度勾出他真实的欲‘望来。
可邪神真是好定力,被齐悦如此地诱惑,依旧能岿然不动,望着他盈盈地笑。掩在长裤下的东西,虽已有了撑起的势头,却不见男人有任何进一步的举动,倒是勾得馋嘴的饕,从腹中又蠢蠢欲动地钻了出来,趁机揩油,与齐悦的玉‘棒亲昵交缠,不分你我。
“嗯……嗯……”齐悦被饕的长舌卷舔得舒服,嗓子里腻着甜音,可每一声,都是吟给餮听的。
今夜忽然得了宠的齐悦,忍不住地想要撒娇,甚至撒泼,以确信这一切不是他在做梦。他握起小粉拳砸在餮的胸膛上,嘴里哼哼嗔道:“夫君,夫君你好坏,你都不碰我……饕的舌头太凉了,把小悦的肉‘棒都要冰坏了。呜呜,要是冻伤了,以后可就再不能给你欣赏情‘动时的样子了……”
齐老师这副小鸟依人的样子,真是与他白日里,在人前表演的一本正经、冷若冰霜,相距了千万里。不知他这无骨的媚态,若是叫敬仰他的学生,或是他的爱慕者宋老师见了,会是怎样的瞠目结舌。
“是么?怎么冻坏了?”餮捏住了淫‘舌拍了拍,示意它识趣地缩回去,又就势抓住了齐悦的小淫‘根,一番挑弄揉搓,欣赏了片刻美人迷离着眉眼、花枝乱颤的样子,随后讽道,“可我摸着,怎么觉得它还精神得很呢?哪里像是冻坏的样子,分明是根烫人的小火棍呢!”
“啊、啊……那是因为……”齐悦已经受不住了,却还要逞强辩驳,“那是因为有夫君的手爱抚啊……嗯……夫君的手一摸,小悦心头就热了,连带着……唔、下面也烧起来……”
“谁准你擅自一口一个‘夫君’叫的?我答应了么?”餮这话里,倒也不含着多少生气,更多的是含笑的揶揄。
“我不管,”齐悦又搂紧了他,把手伸到下头去,覆着餮的手一起动,一边水蛇一般、前后扭腰送胯,一边娇喘说道,“成婚了就是成婚了,上辈子成的亲,先祖包办的婚姻,可你娶的对象是我,是小悦、是小悦!”
“呵,”餮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
齐魅“包办的婚姻”这句话,就像割了餮心头的旧伤。齐悦天真地以为它愈合了,可伤口早就化脓糜烂了千年,那其中的痛,恐怕永难止殇。
餮挥去了这些思绪,作出迎合齐悦的样子,拇指移到顶端,拭了一点泉眼里淌出的淫‘液,将其暧昧地涂抹在柔嫩的茎‘身上,起了润滑作用,又加速了抚动。
“你个小妖精,射一次还不够!行,今晚上我非要掏空了你这淫‘荡的小身子不可……”
半夜里,餮头一次没有回虚中去,而是安静地睡在了齐悦的身边。
沉睡中的齐悦,忽然张开了眼睛,贪恋地望着眼前人的睡相,想把这静谧美好的每一刻,都印刻在心底。哪怕,他们之间还有天长地久要相伴,他也想把每一天,当做最后一天那样去珍惜。
看了一会儿,齐悦才舍得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找到兰斯的号码,给他发了一个短信:“兰医生,祁默的事情我想到办法了。明天我下课以后,三点半,在校门口见。到了你家,我就会设法为祁默治病。”
是的,今夜的收获,不仅仅是餮的爱怜,还有,餮终于肯告诉他,治疗祁默失心疯的方法了——尽管,他始终也不肯透露祁默的病因。
第80章 祁默病愈
下课铃打响前的五分钟,兰斯已经殷勤地候在门外了。教室里的学生早就无心听课,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自从昨天兰医生在众目睽睽之下,接走了生病的齐老师,校园里形形色色变了样的绯闻,就一阵风似的传开了。
兰斯自小在美国长大,因为他和祁默在国内犯了事,为了洗干净背景,借助了一些有权势的朋友的力量,才逃到中国的s市来避难,顺便,从头开始一段新的人生。
因此,饱受西方文化浸染的兰斯,并不认为同性恋有什么需要避讳之处。他曾对着前去咨询这方面烦恼的大学男生,直言坦承自己就是个喜欢男人的,以帮助该生摆脱自卑。结果一传十、十传百,他的性向,在青川理工,早就是个公开的秘密。
而齐悦呢,大家对他的阴柔长相和怪异打扮,本就颇多猜测。如今,兰斯又频繁出现在齐悦的课堂上,怎能不叫人遐想呢?
那些腐女们,还在社交网络上暗暗搞了投票,猜测兰医生和齐老师,到底谁是攻,谁是受——因为两人看起来,实在都像是受啊。最后,大家还是一致得出结论,两人中略高一些的兰医生应当做攻,大概就是类似于腐女小说中的“美攻”吧。
被大家齐齐注目的“美攻”兰医生,有些不自在地推了推金丝边眼镜,主动退到了学生们的视线之外。
白日里的齐老师,永远是正经到一丝不苟的样子,和暗夜里缠着餮求欢的风骚娇娃,根本判若两人。他故意清了清嗓子,无奈学生们的注意力,怕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了,于是他干脆冷着脸,宣布“下课”。
待学生们一哄而出,齐悦不紧不慢地整理着东西。有求于他的兰斯,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虽没有开口催促,可神情里尽显恳切——当然是为了他的爱人祁默。
“走吧。”
兰斯感觉自己等齐悦这句话,好像已经等了数年那么漫长。
在关着祁默的房间门前,齐悦嘱咐兰斯道:“兰医生,如果你真的相信我能治好祁先生的话,就请你留在外面,让我一个人进去。”
兰斯看到了齐悦眼里的坚定,立刻点头道:“好,我信你。那就拜托了,齐老师!”
齐悦没再多说什么,从随身背着的布袋里,掏出一个红绳抽口的麻布小囊,随后对兰斯郑重点了点头,便推门进去了。
祁默含着布团发出的狂躁呜咽声,原本在门外时就可以听到。可当齐悦出现在门口时,祁默忽然安静了,面色阴沉地低垂着脑袋,两只眼睛,却满含敌意地、一瞬不瞬睇在齐悦身上,似在仔细观察着齐悦的一举一动。
这一次,如同“老朋友”相见一般,齐悦没再跟所谓的“祁先生”客套,而是直接叫了一句:“饕餮?”
祁默听闻那一句,缩小了瞳孔,更加专注地盯着齐悦,就像是野兽在辨认他的猎物。
齐悦再次转身,确认了一下门锁确实关严了,便从带进来的小囊里,取出了一颗东西——正是昨夜里,自他体内产出来的神珠。
齐悦走上前去,无视祁默凶嗜的眼神,蹲下来解了他的衬衣纽扣,露出了祁默的胸腹。这具身体,虽然因为久未果腹而消瘦,但隐隐约约的肌肉,依然藏在皮肉底下,如果不受这种莫名其妙的苦,本也该是一个倜傥健美的男人。
齐悦还注意到,祁默的腰间,赫然刻着一圈刺青,大概有成年人的一个指节粗细,上面密密麻麻地刺了大概三四圈文字。他直觉这刺青的背后,一定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只是不管那故事怎样神秘,都与自己五官。(广告:想知道什么故事的可以去看《恐惧游戏》)
齐悦不让兰斯围观,当然不是为了猥‘亵别人的恋人。事实上,他就是怕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对笃信“科学”的兰斯来说,世界观冲击太大,还有些血腥。为了给自己省去解释的麻烦,才这样安排。
齐悦口中,开始喃喃颂咒:“……唯吾饕餮,生于太清混沌间,口如尘渊,目如洞炬,无上神力,可噬一切,使万物归虚,生灵不存。镜山齐氏,御狩苍生,以身献祭,以契为凭……”
念至此处,作为祭品标志的九天明焰,又在齐悦的眉心燃起。齐悦右手食指的透明圆甲,瞬间变长变红,变得锋利无比。这里不在“阱阵”的结界之内,齐悦无法变为完全的祭品形态,也不会随意地发情。但是,这根猝然出现的长甲,却另有妙用。
齐悦动着甲锋,开始在祁默的小腹上,勾画一个约有手掌大的巨眼。所谓的笔痕,就是祁默被划开的血肉。鲜血自“眼眶”流下,有点像血泪。
祁默疯成这个样子,自然是不晓得疼了,他也没多大反应。或者说,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珠子凸起着,反应从来都很大,此刻与之前也没多大区别。
齐悦画完了巨眼图,继续念道:“溢情神珠,安魂宁魄,借饕餮之力,除一切妄恶邪祟。祁默体内的邪祟听令!真正的邪神圣物在此,休要再放肆作乱,赶紧从祁默的体内退出来!镇!镇!镇——!”
齐悦手中攥着的溢情珠,被突然激活了灵力,放出了璀璨夺目、炽烈无比的白光。齐悦趁机将其推入他画出的饕餮巨眼中去。中间那个被他抠出的血窟窿,正好嵌下神珠,完成了最后的“点睛”之笔。整个血眼就像被注入了生命一般,血槽内放出精光。祁默在光芒中承受不住一般昂着头,激烈地全身抽搐,喉头溢出了痛苦的哀嚎,急得兰斯在外面直拍门。
齐悦的指甲变回了原样,一动不动地站着观望了一会儿。终于,一切都风平浪静了下来。
当房门再度被打开的时候,被解开了捆缚、恢复了清醒与自由的祁默,撑着椅子颤抖着双腿站起来,与冲进来的兰斯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齐悦治好了祁默,兰斯感激涕零。他什么也没问。祁默肚子上的伤可以慢慢养,只要人回来了,魂回来了,还有什么是不会好起来的呢?
齐悦拒绝了兰斯的酬谢,以及留下吃晚饭的邀请,临走前只把那颗溢情珠留给了他们。为了保险起见,他嘱咐祁默,还是时时把它挂在脖上,以镇邪祟,以安魂灵。
第81章 结界暂开
齐悦答应,待初次产珠之后,就会带餮出去体验“自由”。然而这自由,当然是有限制、有条件的。
今日的齐悦,照例穿着那一身复古的月白汉装。与往日不同的是,其上绣着一圈溢情神珠,大约每隔二指宽的距离,缀着一粒,所构成的圆阵,将中央的黄色巨眼围在里头。一看便知,那是模仿饕的巨眼形状,用黄色的布片裁剪出的。珠阵外还缀着一条二指长的红布,自然是代表了饕的长湿软舌。
整个图案的位置,位于衣衫下摆,所以若齐悦走在路上,乍一看并不太显眼,远处的观感,让人误以为是某种民族风的缀饰设计。可若仔细观察,便能看出,这其中透着一股诡谲妖异。
(注:此处对应《男优的骄傲》番外二,唐沐见到齐悦衣服时的感觉。齐悦不肯与《男优》CP握手,自称手上有“晦气”,其实当时他又怀孕了,只不过刚怀上不久,黑甲并不明显)
这是阱阵的变体,是弱化了的封禁形态。完整的阱阵,是一种基于空间的灵力结界,目的是囚禁饕餮的形体,并且保持身为祭品的齐悦,对饕的吸引力。因而,齐悦只有在完整的阱阵中时,才能化为完全的祭品形态,借着发情时散发的独特体味,来诱惑饕的淫舌。
而简易版的阱阵,即齐悦此刻缝在身上的珠阵,只具有暂时封印饕餮神力的功能,是一种方便随携的灵力场。它能将结界的一部分灵力收束其中,为饕餮打开一道方便出行之门,同时迫使饕的意识在其中休眠。因而,离开了结界后的餮,就只是一个、与芸芸众生别无二致的普通人。
普通人……齐悦私下里无数次想过,如果餮真的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就好了。如果他的身上没有寄生着邪兽,如果他的人形,不必肩负着压制混沌本体力量的重任就好了。那样,兴许他们,就可以像世间无数对最平凡的情侣那样,相爱相守,浑浑噩噩,却又幸福满足地过完转瞬即逝的百年,最后骈首埋在一处。
可是珠阵的效力,只能维持短短的两个时辰,也就是说,留给餮的自由活动时间,仅有大约四个小时而已。且由于休眠中的饕,仅剩下跟随着阱阵走动的意识本能,餮也无法私自离开齐悦太远,否则便会遭受,如同身上的某种器官,被活生生剥离一般的剧痛。
珠阵既像是牵着两人姻缘的一根红绳,又像是将餮锁在齐悦身边的一副镣铐,是苦是甜,全看被拴者的心意,是否是心甘情愿的了。
齐悦亲昵地拖着餮的手走到门口,如同头一次与男朋友出门约会的少女一般,心中难免有些雀跃。
他甜笑着的对餮道:“夫君,准备好了么?”
餮站在齐悦身后,任凭齐悦拉着自己的手。他的头发被齐悦削短了,细碎飘逸的半长刘海,被齐悦静心喷了气雾发胶打理过,侧着梳到一边,显得清爽利落,而又潇洒时髦。偏薄的黑色低领针织衫,厚度正好透不出腹上和背后的异样,随意地半搭半塞在白色休闲长裤里,隐约间显出一段劲瘦的腰线,高挑修逸的身材,看得齐悦有些晃神。
这样完美的情人,本就该是摆在太阳底下、牵着他四处去炫耀的,可是,他却要被日夜囚在这隐形的牢笼里,实在叫齐悦心疼,可又无奈。
餮今天看起来,难得的心情明媚,他朝齐悦扬了扬眉,半含挑衅道:“你待会儿走出去的时候,也要当着别人的面,叫我‘夫君’么?”
齐悦一想到自己在外人面前,苦苦维持的那个“齐教授”形象,一低头、红着脸说道:“夫君若是喜欢听,小悦在家的时候,可以叫上一千遍、一万遍,一直叫到夫君的耳朵长茧子为止!至于那些无关紧要的外人么,就不叫他们眼馋咱们的恩爱了,好不好?”
“呵。”餮转过头去,不置可否。
齐悦怕餮又生气,赶紧施咒收束结界。
“……珠阵溢光华,阱阵镇神威,契主移灵门,饕餮随我来!开——!”齐悦原本举在虚空中的手掌,忽然像是触到了一层有形的结界,掌中汇聚的耀光越来越多,突地爆开来,闪得人睁不开眼,但很快,又全部收入了齐悦衣摆上的珠阵中去,消隐了,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夫君你试试?”齐悦抓着餮的手往门外伸。
这一次,餮什么都没有感觉到,没有烈火般的灼烫,没有令他难堪的焦黑——结界的门,终于暂时地向他敞开了。
第82章 人设崩塌
才走出没几步,林间的小径上远远现出几个人影。今天是周末,住在学校单身小公寓里的几个女老师,成群结队去超市大采购回来了,手腕上、臂弯里,提满了大大小小的购物袋,走得气喘吁吁,隔了老远,“哎呀、命苦呀、没有男票帮忙干苦力呀”的抱怨声,就传到了齐悦耳朵里。
齐悦的身子一僵,下意识地甩脱了餮的手,动作虽然很轻,但餮还是注意到了。他垂下眸来,瞟了一眼齐悦尴尬回缩的那只手,心头发出一声冷笑。
这些日子以来,关于这个时代的事,齐悦跟餮讲了不少,餮自己也从网络上看了、学了颇多。他知道这个年代的“官府”,虽不从律法上禁绝男风,但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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