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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的祭品-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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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产珠先兆
又过三四日,齐悦正在上课。他前倾着重心,靠两手勉强撑在讲台上,前额蒸腾出一层细密的薄汗,掩在半长、细碎的刘海底下,虽不易为人察觉,但底下的学生,无一例外都注意到了今日,齐老师的神情有些不对。
“鹿蜀……”齐悦抬起一手,侧指了一下电子屏幕,示意学生去看。可他自己依然没抬头,垂目望着摊在讲台上的书本,很快又收回手,继续支撑着身体道,“是《山海经》中描绘的又一种奇异生物,其形状似马,却有着老虎的斑纹……”
齐悦端起桌边的玻璃水杯,凑到唇边压了一口水,喉结滚动,神情镇定了许多。
他强自振作精神,试着集中注意力,专注在讲课上:“郭璞在《图赞》里说,‘鹿蜀之兽,马质虎文;骧首吟鸣,矫足腾群;佩其皮毛,唔……”齐悦蹙着眉扶额。
体内逐渐升高的热度,犹如徐徐漫上来的海水,一开始只是不温不火,让人些微感到一丝无力;但不知不觉间,热浪便盖过了头顶,埋没了神智,齐悦便被眼前不时出现的晕眩感夺去了清醒。
齐悦知道,今日该是产珠的日子,他也早有心理准备要经历一场高烧。但他没想到,热度上来得这么快,且事先毫无征兆。
关于产珠的事情,在血祭仪式前,餮曾经大致对齐魅说过一些。他以为要成为自己契主的人是齐魅,万没想到,替齐魅履约的,会是这个千年之后的转世灵魂。但彼时,餮以为两人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叙这些生活琐碎,他笃定自己会耐心陪在齐魅身边,悉心呵护他的每一次产珠,自然也没有说得太详细。
以至于如今的齐悦,只知道产珠的时辰大概会在夜间,便也没有向学校申请调课;却没想到,热度会先其一步到来,弄得他措手不及。
齐悦深吸一口气,试图忽略那种、叫人难以站稳的晕眩,以及后‘穴里,那种被充塞、被填满的怪异感觉——谈不上有任何的不适,甚至确切讲来,如果齐悦有意识地去收缩、释放甬‘道内壁的话,媚‘肉摩擦敏感的肠‘壁,在硕珠上舔碾而过,从那处传来的激爽感,还能让他瞬间失神,沉溺在兀自夹动甬‘道、重复刺激自己的快‘感中,同时大股大股地、在垫着的卫生巾上喷洒温热的孕水。
但齐悦愣是以强韧的毅力,控制住了这种邪‘淫的冲动。他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这样做,沦为一个没有任何自控力的生‘殖和欲‘望器皿,不是他所求。他的身份,不仅仅是邪神的祭品,更重要的,他是一个扮演着社会角色的现代人,是学生们仰赖的知识传授者,为人师表,是他的责任。
因此,一阵晕眩过后,他顿了顿,继续把刚才未尽的话讲完:“佩其皮毛,子孙如云。”说完这句后,他又不自觉联想起、附在自己肠壁上的一颗颗珠物。
“子孙如云”——只要他和饕餮在一起的时间足够久,这形容词还真不夸张。真是又好笑又讽刺。
齐悦问自己:我这算是子孙如云吗?
兴许,也算吧。
虽然自己这辈子,要还餮的情债,不可能像先祖齐魅那样,同姑娘成亲,自然也不可能享受儿孙满堂、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但在有生之年,以这种方式,体会一番“生孩子”的艰辛苦楚,倒也不失为是一种特别的经历,尽管他生的不是“孩子”,而是“珠子”。
唯一的遗憾是,严格意义上讲,那些珠子只是饕的涎水所化,算不得是餮的子孙;可是没关系,只要他产珠时,餮能像对齐魅保证过的那样,陪在自己的身边,哪怕只能获得他一瞬的垂怜目光,齐悦也满足了。
思虑了这许多,齐悦才注意到,学生们都在底下开始了交头接耳,目光全盯在了他扶额的手指上。原本一簇簇的窃窃私语,渐渐汇聚成了自己能听得见的声潮。
“哇,真的也!之前没注意,老师的指甲真的全黑了啊……”
“不会吧,齐老师涂这种颜色的指甲油,也太大胆、太前卫了点吧?不过呢,齐老师的打扮本来就……好吧,齐老师一直挺特立独行的……”
齐悦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作何反应才好。
指甲这件事,他原本有也想过要掩饰,可是夏天里戴副手套,反而更加让人起疑。而且怀孕的前几天,指甲黑得并不明显,只有到了最后这产珠的一天,黑云才忽然弥漫了整个甲片,五片圆甲像染了墨一样。
他事先也有设想过,如果真有人问起来,就说自己确实偏好黑色甲油好了。反正学校里,对他的发型穿着指指点点的,也不在少数,不在乎再多几道惊诧的目光了。
可今日,发烧的眩晕,已足够让他失却平日里的镇定了,再加上讲课的停顿,让学生有了嚼舌头的时机。现在,一整个课堂都沉浸在大惊小怪的氛围里,齐悦站在上面,也确实有些下不来台。
还好,下课铃及时解放了齐悦。他飞快地收拾好东西,匆匆往教室门外走,连“下课”都忘了宣布,学校要求的课堂作业也没留,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可才走到门口,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第73章 祁默近况
来的正是兰斯。他已经在家等齐悦的消息,苦苦盼望了一星期了。祁默的情况还是没有好转,莫如说,是更严重了。
他被绑在椅子上,龇牙咧嘴,眼里的恨意与日俱增。那种恨意似乎没有具体的对象,可是却叫兰斯见之心惊。祁默的眼底,有时燃着暴怒的火焰,仿佛想要烧毁燃尽整个世界;有时又像是裹挟着寒霜陷入了沉思,进入了一个兰斯进不去的世界。
兰斯见他安静下来时,偶尔会试着除去他口中的布团,拿一些东西给他吃。一开始是正常的熟食,可是祁默看都不看一眼,毫无反应。兰斯看着心爱的人日渐消瘦下去,下了狠心,拿出了解冻好的生肉,割下一片塞到祁默的口中去。起初祁默的确是会嚼一嚼,但兰斯能看出来,他仅仅为了填饱肚子而咽下去而已,他的眼里,没有任何吃到肖想已久美味的满足和欢愉。
他到底想要吃什么呢?难道……非得是人肉不可?
又过了几日,祁默连生肉也不肯吃了。兰斯望着爱人深陷的目眶、黑沉沉的眼瞳,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祁默还在回味那只耳朵。怎么办呢?兰斯不可能为了祁默去杀人吧。
于是,他鼓起勇气,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颤抖着手,慢慢将自己的小指,送到了祁默的唇边。在五指中,小指是最没用的,也不密布着什么要紧的动脉神经,如果真被祁默咬断了……也无所谓吧。
兰斯心中祈祷着,希望祁默的反应,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不是非人肉不可,不是,不是的……
兰斯紧闭着眼睛等了许久,做好了祁默的牙关咬合后就再不肯松口、自己被咬得钻心剧痛的心理准备。可是,兴许是奇迹,兴许是爱情,兴许在祁默的心中,尚且还存留着一丝理智,和对兰斯的温情。
当兰斯睁开眼时,看到的是一个满眼哀凄的祁默。消瘦的颊上,两行清泪,淌过高耸的颧骨。爱人的眼里,暂时恢复了清明,默默地望着自己,献祭一般送上的小指,泪流满面。
“祁默,你回来了吗!”兰斯不敢置信地噗通跪了下去,搂着祁默,无力抽噎起来。这些日子以来,他撑得太苦了,实在需要缩在爱人久违的怀抱里,汲取一些温暖和慰藉。
可是,好景不长,祁默清醒了一段时间后,又陷入到之前的狂暴和迷失之中去了。
兰斯是个识趣的人,他相信,既然齐悦对他说了“会尽力”,那他就一定会尽力帮自己。总是催着齐悦也没用,更何况,兰斯并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真有办法。齐悦这个人,就像个谜,兰斯唯一能确定的是,站在讲台上一本正经的“齐老师”,应该只是他戴的一层面具。
可是无奈,短暂的复得复失,让兰斯实在是一刻也等不下去。所以今天,他来到了齐悦上课的教室,踩准了下课铃,想再求求齐老师,哪怕,只是找个人倾吐一下苦水也好。
可是他发现,齐悦自己的情况,也并不乐观。
“抱歉。”齐悦低着头,匆匆迈步,不小心就和兰斯撞了个正着。他头也没抬,只下意识地说了这句,便想绕过去,快些回家。可他略一侧身,一阵晕眩感又再次袭来。他站都站不稳,直到被兰斯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才迷迷蒙蒙抬起头来,看清了来人是谁。
他当然知道兰斯是为何而来,可是目前的状况,自己都自身难保,再去逼问餮,恐怕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兰医生……”齐悦有些虚弱地说,“抱歉,我现在实在是有点急事要赶着回去,你的事我一直有记在心上,只是目前还……”
“没关系没关系,”兰医生看出了齐悦脸上不正常的陀红,又触了一下他的额头,证实了自己的判断,“你发烧了,而且温度绝对不低。你这样还怎么能撑着自己回去?正好我有车,来,我扶着你,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第74章 避免误会
齐悦事先也不知道,产珠的先兆会让他这般难受,且来势凶猛,根本不似普通的发烧感冒那样易熬。渐冲头顶的眩晕,让他很难完全控制身体的平衡;愈发灼烫的体温,烧得他意识恍惚。
直觉告诉他,兰斯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他也顾不得旁人的观感,就那样靠在了兰斯的肩上,任他半架着自己,一路往停车场走。脚下虽然不停迈着步子,但似走在云朵上一般打飘。
齐悦和兰斯本都是惹人注目的长相,再加上两个大男人,以如此“暧昧”的姿态行走在校园中,穿过人群密集的走廊和操场,无疑会惹来一道道惊异、窥觑的目光。
兰斯自然不在意那些,他目不斜视地扶着齐悦,在校内师生好奇的目光追随,以及背后止不住的议论指点声中,快步走到了自己的车位,打开门,将齐悦小心地平躺安置在车后座上。
“齐老师,你想去哪儿?”兰斯欠着身,托在齐悦后脑勺的手,缓缓从沙发上抽出来,小声问,“是送你去医院,还是回家躺着好好休息?”
“回家,我回家。”齐悦马上答道。他心里清楚,自己目前的体温,绝不在发烧的寻常范围之内,即便到了医院也无济于事,且不说吃药挂水都是徒劳,如果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产珠,恐怕会把医生和护士给吓疯。更何况,这人啊一病起来,就没用地只想往爱人的怀里钻,此时此刻,齐悦比任何时候都渴望见到餮。
兰斯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到了齐悦的黑甲上,他略一停顿,见齐悦下意识地回缩手指,便知道对方不去医院,一定有难言的理由。
他自觉地移开了目光,只道:“好,告诉我你家在哪儿?”
还没待齐悦回答,车子另一侧响起了急切的拍玻璃声。兰斯抬头,有些诧异地降下了车窗,一个脑袋从外面伸进来,悬在齐悦头顶:“齐老师你没事吧?我刚才远远看着你过来,你……你是哪里不舒服么?”
齐悦本能地蹙眉,这种时候,他真是一点应付宋智余的闲心都没有。
他闭上眼,不去理会宋智余的问题,只对兰斯道:“学校最北面的小公寓,麻烦你了兰医生。”
兰斯会意,按了钮,车窗渐渐抬升,把宋智余的脑袋及时地阻隔了出去。
在宋老师不甘的目送中,车子驶出了停车场,也把那些八卦的目光,统统留在了原地。
到了目的地,还没等兰斯熄火,齐悦就支撑着坐起来,摸到了门把手。
兰斯在后视镜里见了,忙说:“齐老师你等一等,我扶你进去。”
“不用了谢谢。”车刚一停稳,齐悦就焦急打开了门,踉踉跄跄地走下来,往屋门口走去。
“齐老师……”兰斯赶紧追了上去,伸手要扶齐悦。
可这一次,齐悦与先前在学校时的反应完全不同,他坚决,甚至可以说是蛮横地一推兰斯,拒绝了他的帮助。
上一次,让餮看见自己与宋智余在一起的错误,决不能再犯第二次,虽然这一次,对方是早已心有他属、对自己毫无企图的兰斯,可餮的内心是敏感而易怒的,如果他认定了什么,自己再怎么解释和否认,都是无用的。
兰斯显然没想到,齐悦一到家口,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连基本的礼节都不顾了。突如其来的一推,叫他往侧后方退了几步,差点绊进了路边的花坛里。
那一推,也让齐悦摇晃了好几步,才找回了重心。他也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过分了,毕竟兰斯是好意。但他下意识地抬头,果不其然,对上了那道、自窗口望过来的深邃目光。齐悦心头一惊,随即又庆幸,幸好及时推开了兰斯,否则,餮怕是又要误会了。
齐悦可以想象,在餮的心中,外面那个偌大的花花世界里,到处充满了诱惑,挤满了与齐悦有着共同话题的同代人。而他呢?既出不去,也管不着。齐悦却在里头,自由自在,随时可能“拈花惹草”。大概每一个被囚禁者,都会理所当然产生这样的想象吧。为了让餮安心,即使得罪了其他人,又有什么所谓呢?齐悦是理解餮的。
“抱歉兰医生,”齐悦扶着太阳穴,艰难地的迈动步伐,“真的很感谢你送我回来,但接下来就不麻烦你操心了。你快些回去吧,祁先生的事,我一有消息就会立刻联络你。”
兰斯没想到病中的齐悦,看起来那么虚弱,可推人的力气却那么大。他目瞪口呆地目送齐悦进了门。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并不简单,但他确实不该再过多介入了。
第75章 战战兢兢
其实刚才齐悦跌跌撞撞走下车来的时候,餮在窗口见了,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去扶。可他的手,只呆呆僵在窗口,心中稍纵即逝的柔情,全被无形的结界烫得焦黑、烫得灰飞烟灭了。
呵,你又忘了么,这里是囚禁你的牢笼。你可怜他?那谁来可怜你呢?
餮这样想着,又坐回了沙发椅上,身体陷入了层叠的软垫中。
他知道今日,该是齐悦产珠的日子。初次产珠,犹如分娩的妇女要经历折磨人的镇痛,免不了要受些苦头,而齐悦只是发高热,相比之下,还算是轻的。
餮的内心争斗了许久,脑海里时而现出前世的齐魅,趴在他耳畔温言软语地说:“那,等我产珠的时候,阿铁可要守在我身边,寸步都不准离哦……”那勾魂夺魄的动人美目,忽闪着,似乎就在眼前,那温婉巧笑的倩影,还没在餮的心头完全化去,转瞬间,就成了千年一梦,成了天底下最大的谎言和笑话。
最后,他还是决定从虚中出来,看看齐悦的情况。他不会承认,是齐魅那个妖精的蛊惑起了作用,他也不会承认,自己多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齐悦。他告诉自己,自己也是来看齐魅这一世的笑话的,看看他张着腿,把珠子从后‘穴里排出来的样子,有多骚‘贱。
可是当他看到齐悦,从一个他不曾见过的铁匣子里出来,看到他被又一个陌生男人追着关心,他忽然意识到,这一世的“齐魅”,不再是记忆中的那个齐魅,那个他想扒其皮、食其肉、寝其骨的贱‘人,已经化作黄土,永远地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不管眼前这个跟他长得一样的人,如何乖顺,如何楚楚可怜地央求自己的饶恕,也替代不了齐魅来受罚,也点滴都解不了,他心头燃烧着的、对齐魅的那股子滔天之恨!
这个自称“小悦”的骚‘货,有一点倒是和千年前、假扮花魁的齐魅别无二致,口口声声说着从此只取悦自己一人,却跑到外头去,勾三搭四,日日风流。呵,刚刚那一推,只是装腔作势演给自己瞅的戏码罢了,如果真的没有交情,又怎会从别人的铁匣子里下来?
餮冷笑着,看着齐悦战战兢兢进了门。
齐悦一进来,就胡乱扔了袋子,踢了鞋,委委屈屈地望着餮,低低唤了一声“邪主”。书和其他一些东西,滚得满地都是,他也无心去拾,只穿着白袜子,膝行着一步步过去,想要紧紧抱住餮的腿,甚至找机会,试探着往那个渴望已久的怀抱里钻。
餮见他烧得满面绯红、晕得站都站不稳,却还不忘发‘骚的样子,鼻间嗤出一声屑笑,交叠着长腿,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里,对齐悦的求怜视而不见,反而低下头,状似不经意地滚动着拇指,盯着手机屏,津津有味地看着什么。
如今的餮,套着一件透薄的米黄色低领针织衫,穿着月白的休闲长裤,黑发也让齐悦帮他削短了,整个人漾着一种慵懒、魅惑、狡黠,而又熏人欲醉的成熟男性气息——完完全全就是齐悦心仪的类型。
单从外表来看,短短几日,他已变得与现代人无甚区别,甚至连手机,也无师自通地玩得熟练。齐悦想,兴许是因为,那是他唯一可以接触外间世界的通道了吧。
邪神不愧是邪神,无论到了哪个年代,都能很快地适应下来。只是,齐悦暗自无奈地喟叹:他什么时候,才肯适应,我不叫“齐魅”、而叫“齐悦”的事实呢?
“魅官儿,”餮忽然开口了,他将手机垂直转过来,示意跪坐在自己面前的齐悦去看。
齐悦睁大了眼睛,画面里的情景让他触目心惊:一个全身赤‘裸,乳‘尖上夹着两道钢夹、缀着响铃的男人,像牲畜一样四肢着地,艰难爬动。看不见脸,因为他戴着全黑的皮套头,白生生的脖子上,拴着一根细黑的皮颈链,被他的“主人”从后头紧勒着脖子,边挨着操,边一点一点地屈膝向前挪移。随着餮的手指,摁在了声音提高键上,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渗人的呜咽,自手机喇叭中传来,听得齐悦本该高热难耐的身体,下意识地一阵阵发凉。
餮的笑意更加惑人了,他举起一手,缓缓抚上了齐悦的一段白玉颈项,暧昧地在那处抚摸、揉弄,感受齐悦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在他指尖下发抖。
“我的好魅官儿,你们这一代的人,可真是会寻乐子。啧,你瞧瞧,多有意思。魅官儿这一世,对我这般的好,自然也该陪我玩上一玩……”
第76章 窒息审问
“不要,不要,邪主……”潋着水光的眼睛,哀哀地望着餮,红唇中嚅嚅吐出的求饶字句,听上去,倒像是催人情‘动的序曲。
骨节分明的手指,无力地搭在餮的大手上,却无法阻止男人执意剥开他衣衫的动作。很快,齐悦被剥得像一只鲜嫩的鸡蛋一般,周身一丝不挂,臀缝里还漾着孕水。
餮将他大力打横抱起,孕水滴滴答答,如三月春雨一般,淅淅沥沥泻在地板上,伴着一路的颠弄,连成一道长长的水渍。
齐悦本以为,餮会模仿视频中的虐待场景,罚自己翘着白臀满地爬。没想到,忽然得了被抱起的待遇,他有些受宠若惊,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先祖齐魅灿笑着依偎在餮胸膛上的甜蜜情景。齐悦也想学着齐魅,不由自主地伸出玉臂,搂紧了男人的脖子,把侧脸靠在了餮胸前,嘴里喃喃道:“邪主这是想要玩什么?不管要怎么玩我,还请轻一点好不好?小悦正不舒服呢,太猛烈的,怕是受不住……”
“受得住,你个骚‘货一定受得住。你恐怕,还会相当地乐在其中呢……”说着,餮望了一眼挂在自己臂弯上、那段不堪一折的瘦削膝弯,下一刻,突然放了手,将齐悦整个人,重重地甩在了飘窗石台上。
本就昏昏沉沉的后脑勺,忽地磕在了坚硬平整的大理石板上,痛得齐悦蹙着眉“呜”了一声。冰冷的触感,与高热中的身体相触,加剧了齐悦内心里的寒凉。
飘窗……齐悦忽然反应过来,挣扎着起身,要去阻止餮拉起百叶窗的手。可是男人转过脸高喝一声:“你再动的话,我就直接毁了这层遮羞帘!”
齐悦的身子僵住了,呆呆地坐在那里,任百叶窗被无情拉起。外间的天光,从身旁明亮的窗户外照进来,也照得他的狼狈无处躲藏,随时可能对着路过的行人暴露无遗。
齐悦不敢看外面的情况,只能默默祈祷,此处偏僻,不会经常有人经过吧。
餮将齐悦细长的乌辫拉起,粗暴地在他颈间环了两圈后,倏一收紧,勒得齐悦无助地昂首,仰望着他的邪主。原来,比起手机视频中的皮绳,齐悦的身上自带着叫他遭虐的凶器,更是方便了。真是讽刺啊,那发辫留着,原本是为了和餮……
微张的红唇轻启着,却吐不出半句言语;两行委屈的泪水,终是无声地滴落下来。那张哭嘤嘤的脸,染着红梅春水的艳色,梨花带雨的修长睫羽,慢慢闪动着,惨遭凌虐的娇俏容颜,却显得愈发楚楚动人了。
“我来问,你来答。如果答得叫我满意,我就把这帘子放下来,给你个贱‘人挡一挡羞,懂了么?”
被扯紧的头皮叫嚣着疼痛,齐悦被餮勒得说不出话,只能困难地滚动一下玉‘丸般精致的喉结。喉头深处,勉强发出了“唔唔”的低叫,示意自己听懂了。
“好。”餮开始发问,“方才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他是谁?”餮顿了顿,又眯着眼睛加了一句警告:“齐魅,你骗过我一次,叫我永远记住了你撒谎的样子。你最好相信,我能分辨出来你说的是实话还是假话……你造的囚笼,把你我两人都困死在这里了。既然如此,我有的是手段把你折磨得生不如死!”
蕴着寒冰的目光,与齐悦对视了一会儿,餮渐渐放松了手中的力道,齐悦终于恢复了平顺的呼吸。他借着机会,深吸了几口气,才答道:“邪主,我从来没想过要骗你。那个男人,他叫兰斯。事实上,就是因为他,我才设了阱阵,把你从虚中给召了回来。相信我,他跟我没有情感瓜葛。他的恋人叫祁默,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个患了失心疯的男人。他自称是饕餮,疯起来能食人肉!我有好多次都想问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你始终没有答我……”
齐悦注意到,餮在听闻兰斯与自称饕餮之人的关系时,脸上表情微变。虽然稍纵即逝,却被齐悦敏锐地捕捉到了。之前他跟餮提起这事的时候,餮都置若罔闻,不予他任何反应,以至于至今,他都没办法给兰斯一个交代。可是今日,餮显然是对这个消息上心了。
下一秒,乌辫又勒进了原本白皙的肤痕里,加重了两道凄艳的红痕。齐悦又一次感到喘息困难,憋红了脸等待餮的再次审问。
“告诉我那个男人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们怎么认识的?就是那个兰斯!”
待餮又放松了拉扯,齐悦赶紧回话。“我们真没什么关系!他是……”他顿了顿,想起有些词,对餮来说恐怕难以理解,可如果再迟疑,餮又会疑心自己在编谎话骗他,于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是我们学校的心理保健医生,呃,就是,专治人脑子里病的大夫,像是失心疯这类的。我与他真的不熟,之前根本不认识,是他自己找到我课堂上来的……”
辫绳又被勒紧了,餮的眼里含着冷笑:“哦?怎么别人他不去找,偏找上你了呢?还是说,我们魅官儿天生就有勾人的本事,男人见了你都能不自觉贴上来?嗯?”
餮用另一手的指腹,拭了齐悦的一滴泪,伸出舌尖,玩味地舔了舔,感受了一番那湿咸苦涩的味道,然后满意地放松了勒紧的力道。
这时候,齐悦听到远处窗外传来一阵嬉闹,是结伴归来的几个女教师在说笑。他怕她们随时会注意到这边飘窗内的情形,看到一个浑身赤裸的自己,赶忙换成跪姿,拉住餮的手央求道:“那是因为我教的是古代神话,总之就是各色神神鬼鬼的事情。邪主求求你了,我一时说不清,回头再跟你慢慢解释好不好?那边几个人就快过来了,求求你把帘子放下吧、求你!”
餮知道齐悦说的是实话。齐悦不在的时候,他并没有在虚中久呆,反而会因着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在齐悦的房子里闲逛,自然也翻过他书架上的书籍,看过那些可笑的插图。以他非凡的悟性,大概是明白齐悦教的是什么的。
在那几个女教师望过来之前,餮先一步垂下了帘子,捞起齐悦轻盈的身子,跨了几步,就把美人扔到了床上。
第77章 赌命一吻
“邪主……”齐悦被甩到大床上,羊脂美玉一般裸呈的身子,在柔软舒适的床垫上弹跳了一下。他半开不合地微张着两条纤韧修美的玉腿,迷离地望着餮倾身压上床来,利落地脱去了薄衫,露出结实健美的上身,心中隐隐充斥着一些期待。
学校分给齐悦的单身公寓,总体上面积不大,可当初在选购床铺时,齐悦确然有考虑过圈养邪神饕餮的这一天。从小的邪‘淫魅术不能白练,在取回属于齐魅的记忆之前,齐悦也从族人的口中,听过一些当年的故事,知晓当年因为情势所迫,齐魅不得已而辜负了餮的深情。他内心里或多或少,有过一些旖旎的遐思和期待。因此,他特地选了一张大床,为的就是与餮同床共寝,以弥补先祖对他的亏待。
可是他与淫‘舌的第一次,被餮强横地摁在了地板上施暴,目前为止,餮还没有与自己在这张、他精心准备的“婚床”上共寝过。而今天这是头一回,餮终于肯与自己一同上了这张床铺。
虽然齐悦的神智,烧得有些迷糊,但他还是止不住地暗暗高兴,内心里甚至开始希冀:如果夜里他产珠的时候,餮也能在这张床上抱着自己哄他安心就好了……
可他随即想到一个问题:“邪主,小悦的孕水随时会流下来,怕是要弄湿了软褥,待会儿邪主要是不嫌弃,与我一同躺下的话,怕会不舒服吧……要不,我去拿条大毯来垫着?”
餮跪在床上,居高临下斜睨着那条诱人深入的春涧。两瓣饱满软玉中,挂着湿亮的清露,幽幽散发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膻味,越是临近产珠,就越是浓厚。那味道,以人类的迟钝嗅觉,怕是难以分辨,但对于自邪神腹中,倏然窜出的红舌来说,却是天底下最为可口的美味,是它要用舌苔上每一个敏感的味蕾,去舔尽的芬芳。
“呵,你个小骚‘货不用担心。你放心,你的骚水,饕定会一滴不剩,全都舔个干净。”餮的手,缓缓撸‘动着淫舌,似在为一条即将出征的野兽鼓舞士气,“饕,喏,你最喜欢的骚味,今天我准许你,好好地享用享用……”
齐悦听完餮的话,支着上身的手,无力地垂放下来。
虽然上了床,到头来却还是只肯用淫‘舌操‘他。齐悦心中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期望,终究还是不出所料地落了空。他认命地躺在床垫上,僵直了身子,合上眼,准备承受长舌无止尽的腾搅和索欢。
“别给我作出一副垂死的样子!谁不知道你个骚‘货最喜欢挨‘操了啊!装什么装,变个饕喜欢的模样来助助兴!”
齐悦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今天的这一次,定然是痛苦与激烈相伴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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