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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禅-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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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要疼着你,也要弄疼你。我虽总是这般让你慌让你怕,却也想这般让你耽于我。我心爱一个人,这个人也心爱我。我与他不论是煮茶论道还是尽享欢爱,那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天经地义。”净霖呓语。
  “天经地义。”苍霁带着净霖的手贴在他的小腹,戏谑道,“我在这里进出自如,这把咽泉剑归我。”
  净霖偏头,说:“不……”
  “这只恶苍龙归你。”苍霁陡然堵住净霖,以他一贯的进攻吻得净霖支身不稳。
  苍霁后靠在车壁,他猛地抬腿拨开杂物,臂间用力,将净霖揉着腰转过身。净霖骑着身,发随着苍霁的动作乱散在后。
  唇舌间吞含的不止是心爱,还有两个人隐秘的情潮。色欲湿润地渗在四肢百骸,将净霖泡得眼角泛红,眉间化开一片春情。苍霁揉皱了净霖的衣袍,他用一种极度情色的方式吮含着净霖的舌,眼里承着水浪,将净霖吻得双腿发软,又将净霖揉得含糊吟叹。
  “所以床笫之欢有什么不好。”苍霁抄抱着已经化了的人,哑声咬着他的耳,“从宽衣解带开始,步步都是疼爱你的意思。一下一下只重不轻,我的淫色放浪全交给你。”
  净霖埋起脸,石头小人终于不动了。
  雪停时马车已到了地方。
  苍霁打帘而出,此行为了不惹人眼目,他已尽力掩了妖气,故而落地时也缓了几口气。
  佘桧的伙计一路打点,跟着鞍前马后,这会儿送到了地方,少不得来讨个喜。苍霁抛了他几颗金珠,他喜笑颜开地接了,对苍霁抱礼道:“公子是难得的财神爷!这一程走得顺利,多半是承了公子的福气。佘爷特地嘱咐,备了份薄礼给夫人。”
  这一趟谁不知道“曹夫人”是曹公子的心头肉。
  苍霁颇为愉悦地说:“叫佘爷惦记了,回去替我禀个平安。”
  伙计连声应了,两个人正客套间,伙计目光突然一顿,接着磕绊地说:“……夫、夫人啊?”
  净霖肩覆狐裘,闻声侧视。他近几日虽没记起多少事,却已不如下山时寒冽。
  苍霁说:“冷吗?”
  净霖眺目远山,雪雾隐绰,距他两人下山已过了一年,此时再看故处,竟有陌生之感。
  “不冷。”净霖答道。
  苍霁扫伙计一眼,伙计即刻噤声退了。他迈步与净霖并肩,沿着这残雪未扫的道走。
  “宗音性子稳重,素来恪尽职守,又好秉承规矩办事。”苍霁说,“他不该有什么仇家。”
  “他必不会无故离海。”净霖斟酌道,“他若不是被人带走,便是自行离去。”
  “一个人遽然生变。”苍霁说,“必是碰了情字。”
  “这般说。”净霖看向苍霁,“未免武断。”
  “我与宗音几面之缘,却已能猜得他是何等样的人。他若不是被逼无奈,绝不会弃职离海。只是动情便罢了,他本就是东边的土皇帝,如想隐瞒九天境也不是不能。为何要匆忙离去,暴露而出?”苍霁说着环顾四周,“这村子有些古怪。”
  “人少了。”净霖驻步,示意苍霁向前看,“雪掩柴门,还留在此地的百姓不足五户。”
  “无人坐镇,妖怪横行。”苍霁说,“但是必不会惹出大事,因为分界司会尽快调出人手来,所以没理由跑得这样干净。”
  净霖一时间也无头绪,他说:“临行前东君道八苦只剩这一苦,可我算起来分明还少了三苦。若是能猜得宗音是哪一个,兴许便有些线索。”
  “是少了两苦。”苍霁见净霖不解,解释道,“冬林的‘死’,顾深的‘爱别离’,楚纶的‘病’,左清昼的‘放不下’,老皇帝的‘老’。此乃你我共经历的五苦,而我于忘川河中见得了‘怨憎会’,所以如今只剩下‘求不得’与‘生’。”
  他闭口不提这个怨憎会是谁的,净霖却仿佛心有灵犀。
  净霖说:“宗音数百年里寻求化龙机缘,却迟迟不得。所以给他一个‘求不得’,倒也正合适。”
  “不过是百年。”苍霁说,“寻常人修行问道,动辄千百年,又受本相牵制,能入臻境者凤毛麟角。宗音只是尚不得入门之法,却并非不能化龙。所以求不得于他而言还差些东西,倒是生,兴许寓意着他将有劫难,要在生死关头走一遭。”
  净霖沉默不语。
  苍霁便猜得他的心思,于是说道:“你一直以为生是你,对不对?”
  净霖颔首,想了想,说:“我生机难得,那般情形下本已是陷入死地。”
  “东君有一句话说得不差,八苦与你我息息相关。如今生死已过,此后便再无可惧之处。”
  苍霁说着拾起净霖的手,把在掌心捏了捏。
  “凉成了这般,还与我说不冷。”
  他俩人不曾另寻住处,而是回到了枕蝉院。院内廊子塌了一半,舍边小池也已干涸。好在他俩人也不是凡人,否则今夜便要横睡雪间。
  净霖将推门上的雕花换了个图案,苍霁抱卷路过时端详片刻,问:“一条狗?”
  净霖用手掌遮了一半,回首说:“不与你说。”
  “那便是条狐狸了。”苍霁抵身而来,从后面凑在净霖颊边,“要狐狸做什么?换条龙吧。”
  净霖说:“不是狐狸。”
  “……你以后喜欢什么。”苍霁婉转地说,“尽管知会哥哥一声,我自当画给你玩儿。”
  净霖略微窘迫,石头又在袖里打滚。
  苍霁顶他一下,说:“借着石头占我便宜?它在我袖里乱摸。”
  净霖滞声反驳:“哪里是摸?”
  “这不叫摸。”苍霁“哗啦”的松开抱卷的手臂,一把撑在净霖左右,“对不住,我说错了。这叫蹭,叫贴,叫磨。”
  净霖几乎要贴门上了,他说:“打个滚,你也要讲浑话。”
  “委屈了。”苍霁说,“我也想打个滚。”
  说罢不待净霖回复,先将人掐着腰抱起来。他惯会这么抱,净霖如今双脚离了地也能神色淡定,被苍霁带进了室内。地上铺了新毯,净霖眼前一花,人已经被放在毯间。
  苍霁一扑而下,将净霖抱了个满怀。接着他一个翻身,让净霖待了上面,自个枕在下边,说:“日日都想跟你滚几圈。”
  净霖撑臂,说:“家里边没人瞧。”
  苍霁哈哈一笑,摁住净霖的后脑,狠亲他一口,说:“你说什么?”
  净霖说:“家里……”
  苍霁跟着又是一口,他捧着净霖颊面,说:“跟我回家了,就是要成亲的。”
  净霖被他亲得唇间微红,闻言又想扯石头,结果石头没扯到,只扯到了苍霁衣袖。他攥着苍霁的袖,说:“与我成亲有什么好?”
  苍霁顶着净霖的额,说:“哪里不好?”
  “我记不得以前。”净霖一手微抬,用指尖轻戳着苍霁的领口,“我分身不归,便不算完整的‘人’。但它回来了,我便又不是如今的我了。”
  苍霁说:“我只抱净霖。”
  净霖怔怔地看着他,忽然说’“……我是净霖么?”
  苍霁顿然翻了身,将净霖反压在底下。他摸了摸净霖的脸,说:“我会认错人。”
  净霖眼眸半阖,微微偏头蹭在苍霁的掌心。
  “但我怎么会认错逆鳞?我的命在这里。”苍霁渐俯下身去,与净霖咫尺相望,他说,“你活着,我便活着。你我共生一命,此后我必不要你跑。我……”
  他埋下首。
  “我此生唯一一件后悔事。”他说,“死前我说错了话,我怎么舍得叫你一个人。”
  净霖躺在毯间,似乎听到了大雨声。他不知不觉地淌出泪来,又全然不知该如何作答。他懵懂地贴在苍霁掌心,这一刻他仍然像是从前。
  有些人可以作践他、锤炼他,叫他变得铁石心肠毫无人样。
  但只有个人可以珍惜他、呵哄他,叫他如汤沃雪般的露出本真。
  净霖抬手抚在苍霁发间,小声说:“我与你成亲的时候,必然是开心的。”
  苍霁心中大痛,若非强撑,险些要将这个人揉进血肉里。


第111章 春情
  夜间朔风扑窗,净霖在炉上煨着酽茶。那浑褐色的茶水沸股起来,净霖抄壶倒了一杯。
  苍霁别开热气,就着净霖的手先尝了一口,苦得舌都无处安放,赶忙寻了净霖的唇。两个人分了这一口,齿间又苦涩又醇香。
  “夜饮酽茶。”苍霁追尝了几口,“不要睡了吗?”
  净霖节节败退,抵在桌边,说:“我回想东君的言谈举止,总觉得事不简单。宗音有遣调此地风雨的神通,他若真的离去,东边反倒不该下这般大的雪。”
  “何况他原身海蛟,遇见的事情越是棘手,越该留在东海。”苍霁撑了桌沿,与净霖鼻息可闻,“但他未必愿与你我相见,尤其是在今夜。”
  “今夜有什么特别之处?”净霖困惑,“事若棘手,便不该拖延。”
  “我们以往经历的‘苦’,苦主时常不知自己是苦。宗音亦然,他既然不知道,便更不会想要向你我求援,更何论他还未必知道你我是谁。”苍霁握了净霖的茶杯,嗅了嗅,“我怎仍然觉得嘴里一股苦味。”
  净霖舌尖回味,纳闷道:“味已散了啊。”
  苍霁搁了杯,对他说:“你尝尝。”
  净霖手掌抵在苍霁胸口,还掺着红的眼角盛着粼光。他稍仰头碰了碰苍霁的唇,苍霁手掌阻了他回程的退路,跟着说:“这算什么尝?连味也没有。”
  净霖说:“尝着了!”
  “苦不苦?”苍霁追问。
  “苦。”净霖快声答道。
  苍霁冷笑一声,可逮着机会了,压着净霖的后脑将人吻一通,道:“诓我?早就没味了!”
  净霖跟苍霁适才在地上滚了几圈,当下又靠着桌子难分难舍。桌子被推得向后移,茶杯晃倒了身,净霖手快,摁住了茶壶。苍霁沿着净霖的手腕摸到茶壶,索性将净霖抱起来。
  “不要睡了。”苍霁顺着净霖的脖颈往下,喑哑地说,“那就与我玩儿啊。”
  苍霁埋在净霖的脖颈深深喘了一气,浑身紧绷,咬着那细嫩的颈肉。净霖被咬得发颤,他背上叫苍霁揉捏着,腰间轻轻掐一把就会晃起颤栗。
  净霖气息不匀,他慌乱地探臂,被褥问并无支撑。
  苍霁把住他乱摸的手,拉向自己胸口,带着他扯着自己的衣衫。
  “不……”净霖被堵住唇齿,含糊地说,“我……不要。”
  “我不要。”苍霁将净霖的手掌胡乱摁在自己腹间,追着净霖的闪避的耳,恬不知耻地学着,“我不要我不要。”
  净霖被含着耳,苍霁湿热的喘息直往耳里蹿,烘得他六神无主,手脚无力。他随着苍霁的舔咬,也喘了几下,身已半躺在了床榻。
  苍霁用了些力,卡进了净霖的腿间。他一边揉着净霖的发,一边揉着净霖后腰。布料在他掌问皱作一团,被他推高了推散了。
  净霖软成一团云,再湿成一团雾。他微仰的脖颈颤着令人牙痒的诱惑,苍霁吻着那儿,像是在又轻又薄的宣纸页上晕开了丹色的雨水,逐渐染透了净霖,使他变成疾风骤雨里的青涩菡萏,掰开还余着象牙白,尖梢已经被潮红袭得不堪重揉。
  苍霁长指探进净霖唇舌间,他混账地、恶劣地搅弄着。长指夹着净霖的软舌,浸着净霖的津液,搅得净霖吞吐费力,面上潮红。
  苍霁喉间溢出点难耐的叹息,他已经被净霖的浑然不觉扒掉了人心。妖怪贪婪地抽插在净霖唇舌问,他此刻巴不得让净霖哭、让净霖叫。
  苍霁抽出了指,他将着湿透了的长指含了个指尖。净霖舌隐唇间,喘着气望着他。苍霁撑着一臂,大方露着臂膀,他吮掉了指尖上的津液,随后探指到了自己仅剩的裤沿。
  净霖倏地抬臂遮面,苍霁只笑,他说:“看不看?此刻不要看,以后就机会难得。”
  苍霁说着抬膝上榻,他腿顶开净霖的腿,半跪着卡着净霖两腿间。净霖后挪,他就前进,只将净霖顶到了墙壁。苍霁咬了口净霖的手腕,用头蹭开他的手臂,用额抵着净霖的额。
  “你把津液舔给我。”苍霁稍稍拉下裤沿,沾着净霖津液的长指套在了已经硬起来的阳具。苍霁半阖着眼,“我便教你一个不浪费的法子。”
  净霖喉间干涩,他无路可逃。
  苍霁套弄起来,他渐渐加重了呼吸。两个人鼻息可闻,唇隐约相碰,但是苍霁并不吻净霖,他将那津液摸蹭在紧要的位置,就这样赤裸裸地对着净霖滑动。
  净霖有种喝醉的感觉,身体和意识都是飘忽的。他一瞬不眨地望着苍霁,听着苍霁紧密贴耳的喘息,觉得自己变坏了。
  苍霁很久没做了,上一回还是净霖帮他的,那会儿他还是条鱼,此刻他有的是办法让自己舒爽。可是他不愿意,他自虐一般地套弄着,硬翘着,任凭龟头的黏液打湿了掌心,他也不想射。
  “我。”苍霁对着净霖含混地嘶了一气,然后不怀好意地说,“我心爱你。”
  净霖倏地面红耳赤。
  苍霁夹杂着喘息,盯着他的眼,手上逐渐快了些,说:“我好想你。在北方,在见不到……你的时候。我怎么能这么想你,想掰开你的腿,想顶着你。”
  净霖颤声说:“住……住口……”
  “住口可以啊。”苍霁短促地笑一声,“要不要与我欢爱?”
  净霖觉得苍霁说的话都是烫水,浇在耳里一阵颤抖。苍霁抵着他,含着他的唇瓣,在喘息间肩臂越来越紧绷,那要来不来的快感被他踢到了净霖这里。
  净霖的唇被苍霁吮含得发出“啵”声,他敞开的脖颈印着苍霁的痕迹,他腿有些酸,眼里的水光浸得苍霁不得不用拇指抵摁住顶端,腰眼里一阵麻。
  苍霁松开手,沾着膻味淫液的手指摩挲在净霖的脖颈和肩背。净霖白肤上染了红,他轻轻勾住苍霁的小指,鲁莽地吻在苍霁唇间。
  苍霁一把扯过净霖的腿,将净霖放在身下。他推开杂乱的衣物,长指探到了地方。净霖环住苍霁的脖颈,发已经散在被褥问,他在那指尖抵入时忍不住皱眉。
  苍霁吻着他,指节也埋了进去。里边好挤,推着长指往外去,连带着臀也在细颤。
  苍霁很温柔,他在净霖湿湿的目光里不疾不徐。他分明已经硬得发疼,想顶进去,撞得净霖又疼又爽。可是他的心又已经泡在了酸水里,被净霖今夜的话搅碎了揉成了糊,恨不能把净霖真的含起来哄,一丁点疼也不想叫净霖受。
  “嫩豆腐。”苍霁发哑,边探着路,边对净霖说,“软白玉。我的净霖是什么变的?”
  净霖仰着颈,凌乱地喘着气,断续地说:“不……不是……”
  苍霁双指已经埋了大半,他指节蹭着内壁,寻着地方。他咬着净霖的下巴,说:“你馋我。”
  净霖被咬得脊背酥麻,穴里也箍着那手指紧缩,他泪都要溢出来了,巴巴地对苍霁说:“没……没有。”
  苍霁定定地看着他,凶得像能吞了他,说:“你肉似的勾着我,嗅起来又香,咬起来还弹,还不是馋我?”
  苍霁说着指节碾磨,净霖手指立刻扒着他的肩背,连还口也不会了。净霖发不出声儿,长腿却贴着苍霁的窄腰细打着颤。他双眼阖着,面上的神情竟辨不清是舒服还是疼。他细细地抽着气,苍霁含住他不叫他抽,他就只能紧缩着受着。
  手指逐渐插软了道,里边又热又紧。苍霁抽了指,就挂着净霖的臂,推高了净霖的膝。热烫的龟头抵在了穴口,苍霁吻着净霖,哄道:“待会儿爽起来了,要夸我才行。”
  说罢也不要净霖回答,淫液稍蹭了蹭略显柔软穴口,缓缓抵进了个顶端。
  净霖后背紧绷,他溢声说:“大……太……”
  苍霁汗沿着鬓直淌,他揉着净霖的腿根,舔得净霖脚趾紧缩。他就这样顶进去,龟头顶得内壁缓开,被挤出道紧密的酥麻。苍霁托抱起净霖的后背,将人抄抱在臂膀间,被净霖吮咬得心都没了。
  净霖眼角珠子似的掉着泪,他受着这份滚烫和坚挺,分不清是撒娇还是耍赖,咬着苍霁的耳尖。
  苍霁想笑,他把人困在被褥上,劲腰缓缓耸动。净霖又皎又含着他的耳尖,齿问溢着喘息,发出的声音小兽一般的含糊湿黏。
  苍霁在越来越软的穴里加重了力,他一手摁着净霖的后背,一手托把着净霖的一条腿,在逼仄的床榻上开始肆意驰骋。净霖腰臀被撞顶在被褥上,蹭得一片红,他腿根潮红,面上、脖颈、胸口皆是一片潮红。苍霁的汗淋着他,肌肤和肌肤滑腻地磨蹭在“啪啪”声中,净霖逐渐挂不住手臂。
  “我们净霖。”苍霁狠力地揉着他,“好乖,好会含。”
  净霖颤得不像样,他觉得自己泡在潮浪里,被拍打着侵入着,与过去所有的进攻的都不同,叫他甚至摸不着剑。他手掌不知所措地抚摸在苍霁肩头和颊面,被顶得身晃成浪,发摇如波。
  “我心爱你。”苍霁抽出大半,说,“跟我成亲好不好?”
  净霖蜷屈着腿,摇晃着头说:“混……”
  苍霁猛地顶到底,他强硬地顶弄着净霖,撞得床都晃动起来。他偏头含着净霖的指尖,嘬在齿间,底下却顶得净霖哽声啜泣。
  “好不好。”苍霁覆身压着净霖,几乎要折了他,“好不好?”
  净霖臀颤腿软,蜷也蜷不住,在苍霁肩头摇摇欲坠。他扶着苍霁的手臂,觉得自己要完了,竟然生出一种濒临死亡的害怕。他轻轻打着颤,哑声唤:“……好…?
  苍霁拇指摩挲着净霖的颊面,恶狠狠地吻住他。净霖被堵住了口,呼吸不畅,就只能眼泪直掉。他无助地抓着苍霁的手臂,半眯的眼里发昏,竟被顶得痉挛,湿哒哒地射在苍霁腹间。
  这一下咬得苍霁仰颈,松开净霖的唇,粗重地喘着气。
  净霖得了呼吸,胸口剧烈起伏。他颤抖未退,又被苍霁插得凶,哼着声求道:“好凶……哥……哥哥!”
  苍霁骤然捏住净霖的下巴,他盯着净霖,双目熬得发红。苍霁插送着,净霖掐得他手臂发疼。浪潮扑得净霖一阵晕眩,他已经受不了了,哭喊不清,终于在“哥哥”声浪里,被苍霁浇了个彻底。


第112章 现身
  翌日晨时,苍霁醒来被窗晃了眼,应是下了一夜的雪。净霖还趴在他胸口睡得沉,苍霁热热地摸了几把滑腻,爱不忍释。净霖腿根和腰间被掐得指痕明显,当下被摸着了,蜷着身往被里滑。
  苍霁就有点不妙。
  他昨晚顶多算个半饱,十八班武艺不及施展。他捞着这脂玉,蓄势待发地磨蹭了几下。净霖被蹭得腿软,齿间喘了几声。
  苍霁膝头抵分开净霖的腿,昨晚的余韵使得一片软热。他轻车熟路地进入了,含着净霖喘气的唇,温吞地持续着顶弄。
  净霖还没醒透,一个劲地呜咽。湿热地晃起来,抱着苍霁的脖颈被吻得直哼气。
  这一场分明不激烈,却也惹得两个人汗流浃背。
  “再叫几声。”苍霁边狠边温情,手指给净霖抹干净汗泪,“再叫几声来听。”
  净霖被颠得迷离,由着他又喊了好几声“哥哥”。
  被子掀开时床榻上狼藉一片,发被汗渗得贴在背上。净霖撑身起来时东西滑了一腿,苍霁下床打着赤膊把人抄起来扛肩上,带着去沐浴。
  净霖换了衣方觉得活过来了,苍霁开了门,外边的寒气顿时扑面袭来。
  雪倒是没下了,山里却一夜间冰冻三尺。苍霁推门时看门槽里边都卡着冰碴子,他趿着鞋晃到廊子,见院里边的小石小柱都冻住了。
  “一夜冰冻。”净霖把袖口掩得严实,“跟宗音分不开干系。”
  “昨夜不慎漏了龙息。”苍霁回首,“你浑身都沾着龙的味道,他必是嗅出来了。”
  净霖下意识地嗅了嗅手腕,说:“你尚未渡劫,我怎么会有龙息?”
  苍霁抱臂,说:“从前留的,若非我死得太早,该更浓郁一些。”
  净霖说:“他会来吗?”
  苍霁从廊子里回身:“宗音一直在寻化龙之机,乍然闻着味道,必定会受其牵引。今日大寒,我猜这是他已经无法自控的征兆。他即便心疑这是场陷阱,也会来一探究竟。”
  “他来与不来都无妨。”净霖走出了庇檐,“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山间雾凇立于白雪,野猪寻味而奔。它拱着秋日埋起的土坡,刨开冰雪,将囤积的根秧拖出来咀嚼。
  土坡被拱塌了,后边斜抵的树应声而倒。野猪甩了甩被溅一脸的雪屑,没有理会。它饿了五六天,山脚的村人一搬走,地窖里也空荡荡的没吃食。
  野猪大嚼大咽,逐渐刨出个坑来。
  后边传来踩雪的脚步声,野猪回头,见雾间一个光着半身的男人佝偻前行。雪都埋他腿窝了,他反而热得通身泛红,鼻息沉重。
  野猪嗅觉灵敏,分辨出海潮的湿咸味。它疑心这是海里跑出来的妖怪,因为他双臂被热出了类似龟裂的痕迹,像是鱼鳞。他面容被呼出的热气遮掩,隐约能窥见眉眼。
  他像是一团火,还是饥肠辘辘。
  野猪突然调头,撒腿狂奔。它蹬在雪窝里,没命地前蹦。背部刮断了松枝,一股脑钻在杂木丛。后边的脚步追得急促,那人也狂奔起来。
  野猪被强有力的臂膀拖抱住了后蹄,它嚎叫着滚撞在树杆,蹬起一片雪雾。男人双臂犹如铁钳,把野猪拖着向后拉。野猪的挣动好似石沉大海,在他的手臂间没有留下任何回旋的余地。
  男人拖着已经咽气的野猪,在山间徒步。他走得极快,像是有什么在催促着他,使得他不能耽搁。当他掰断枝桠走出杂木丛时,净霖正候着他。
  “既然入了我的山。”净霖寒声,“不打声招呼么?”
  宗音当即拖着野猪回身疾跑,他跳过雪坑,野猪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速度飞快,却不敢化形而遁。就在他即将再跃过山涧窄口之时,左侧骤地扑出一人,将宗音猛掼在雪中。
  宗音侧脸被压得狠撞在雪间,他喘着气,陡然回肘猛撞。苍霁被他肘击于胸口,岔了口气,立刻抱住宗音的肘臂,膝头蛮撞在宗音侧腰。宗音忍痛要爬起身,苍霁已经摁着他后脑一把磕进雪里。宗音粗喘着,一手擒住苍霁手腕,以肩相抵着将苍霁霎时撂翻在地。宗音撑身要跑,苍霁双掌拽住他脚踝,滚身时把宗音带翻在地。宗音单臂稳住,勾腿勒住了苍霁的脖颈。
  “你们是谁!”宗音强壮的手臂卡住苍霁,使力上勒,“捉我?!”
  苍霁青筋暴起,他双手握在宗音手臂,掰得宗音小臂下沉,竟在着可怖的力气较量中略胜一筹。宗音抵不住,苍霁架着他的手臂,将他也过肩摔翻在地,雪地间登时传出闷震。
  苍霁扯开领口,脖颈间赫然卡出了一道箍痕。他偏头捏着脖颈,踢开了野猪。
  “一年不见。”苍霁啐了一口被砸出来的血沫,“便不记得了?我们也算是故友重逢。”
  宗音双臂间指痕骇人,他抱着一臂喘息不定,说:“哪位神君唤你来的?还是分界司!”
  苍霁嗤之以鼻,他蹲下身,说:“这天底下没有请得动我的‘神君’,你是吓破了胆,人也辨不清了?我们在这儿等了你一宿,院里边备了茶,起来就走。”
  “是你!”宗音认出人来。
  “内子素来不等人。”苍霁说,“速速起来。”
  宗音拖着野猪进了院,净霖在檐下备了小案。倒不是他不请人去屋里坐,而是苍霁已经占了巢,天性容不得别人气味乱入。
  苍霁就着热巾抹了把脸,领口在回来的路上就扣上了。这会儿坐下在净霖身侧,倚着栏示意宗音坐。
  宗音见着净霖,便不肯再进一步。他提着猪,隔了几步说:“居然是临松君!那日我见君上容貌如旧,又见浮梨徘徊在此,疑心不错。君上今日要杀要剐,但请直言。”
  净霖提壶沏茶,他说:“我与你无冤无仇,我无意杀你。”
  “五百年前君上弑君杀父,致使九天境中血流成河。”宗音说,“今日一见,又有何见教?”
  “岂敢见教。”苍霁说,“你如今弃封藏匿,东海境内冰封千里,冻死千万人也不在话下。他临松君岂能在你跟前说‘见教’两字?”
  “既然道不相同。”宗音面色不改,“就无须再谈了。”
  苍霁稍抬了抬头:“你鳞片现形,是被龙息震慑如此。龙息就在这院中,内子便是促使你化龙机缘的贵人。今日不是我们要与你谈,而是你要与我们谈。”
  宗音闻言默声,他半晌后说:“数月前东君曾道贵人将至,原是临松君。临松君泯灭九天台之上,怎么带着龙息?北方苍帝丧于杀戈君枪下,与君上又是什么关系?”
  “你如今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便不要探听旁事,免得节外生枝。”净霖杯盏轻置,道,“晚来天欲来雪,能饮一杯无?①”
  “尊者赐,莫推辞。”宗音拭手,几步上前,盘坐于案前。他半身精光,背部蔓生鳞纹,突地一瞧,反倒有些诡异之感。他坐定后接着说,“我承东君的情,已在东海藏了半年。”
  “原是他整出的幺蛾子。”苍霁坐直身,对净霖说,“他当时话不说清,只怕是担心隔墙有耳。”
  “他行踪不定,用意不明。”净霖再看向宗音,“若非事已无力回天,凭他的才智,必不会替你出此下策。你做了什么?”
  宗音沉默地端坐,背后细雪渐落。他凝视着案上茶盏,许久后,才说:“我心慕凡女,娶其为妻。她身怀有孕,已经六个月了。”
  山院雪岑寂,铜铃忽摇响。
  净霖心下一叹。
  觉得此番不好渡了。
  宗音身居东海,肩担要职。他在三界之间素来有刚直不阿、私情不容的名称,九天境群神中浪荡者常有,皆被收入“鉴欲谱”中由追魂狱监察。然而这个“鉴欲谱”的编录,亦有宗音的一份功劳在其中。恐怕连他自己都万万不曾想到,有一日会心慕凡女,违律藏情。
  宗音的院子藏在此山三十里处,依山傍水,寻常朴素。苍霁见这院子的石墙垒得漂亮结实,便猜该是宗音自己的手笔。
  木门推开了进去,院子不大,连枕蝉院一半都不到。里边铺了条青石路,打扫得干净,为了防滑,还垫了层粗麻编的长草席。左侧扶了株杏树,粗枝壮臂上垂着个秋千。右侧菜田整齐,雪下还翘着一两只绿叶。
  宗音将野猪拖到了空地,对屋内唤了声:“阿月,有客人来访了。”
  屋内的木板移开,垂帘被挑起,露出个娇憨的姑娘。她见着宗音,眼里便欢喜,颊边微微凹出个梨涡,那熬了几日的汁糖也甜不过如此。
  苍霁和净霖都似见着了山涧泓泉,仿佛“呼噜”一声,随着她的笑靥,心头的百般杂念尽数除去,变得轻轻松松。
  山月布衣荆钗,撑着身迎道:“两位快快请进,这寒冬腊月,站久了脚麻!”又转向宗音,语气便略娇嗔,“出门前新给你套的衣裳,逛一趟便没了踪影!冻坏了身,我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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