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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可摘星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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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驻尘嗯了一声,“可以这么说。”
  “不对啊。”他想了想,“血染衣伤成那样了都可以恢复,那不是时间的问题吧?”
  花以烬原本没想过这件事,被他这么一提醒顿时觉得:对哦,为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眸中的疑惑,风驻尘解释道:“他是三魂七魄不全,补全魂魄是伏诸用灵力帮他的,而我们和他不一样,我法力亏空只能等,时间停留对我没有任何帮助。”
  “好吧。”恒空算是明白了,“那怎么办?”
  “我检查一下星盘吧。”风驻尘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现在已经在幻境里了。”
  恒空的表情一言难尽,“我只是做个梦啊,你们可以不用理我的。”
  “谁知道呢?”花以烬睁大眼睛,“当时花君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我一慌就把星君叫醒了。”
  “……”
  他们两个说了会儿话,恒空觉得有点饿就叫了几个菜上来吃,花以烬坐在旁边和他一起吃,一边吃一边看着身体在床上端坐而神魂已经进入星盘的风驻尘。
  星盘是武器,但它自身带着一个很小的幻境,风驻尘的神魂进去可以看到一整片缩小的星空。那时一切都是亮的,而现在很明显能看到有一片星星是灰色的。
  他仰头摘了一颗明亮的下来,发现透过表面可以看到里面被记录下来的时刻,那是上一世他被花以烬从鬼界上空摘下来,被他捧在手里的样子。
  还有很多,比如花以烬每天晚上对着他念念碎的时刻,和早上睡眼朦胧的对着他打招呼的时刻。画面很唯美,甚至连花以烬眨眼睛的那一下都保存得很好,他看着眼前的画面,就好像回到了那天。
  一颗一颗明亮的星星全部都是上一世的事情,而他摘下一颗灰色的,发现那是重生之后在深渊地狱口他被花以烬扑倒的时刻,这颗星是灰色的,连同里面封存的时间和画面都是灰暗的。
  从这一颗之后,就是那灰色的一片,风驻尘不用想也知道,这些里面记录的都是他们重生之后的时刻。
  难怪他们的时间一直没有前进,原来是星盘里把这些星星封印了,他弄明白原因立马就动用神魂之力把这薄薄的一层封印解除了。
  手中的星突然亮起来,强烈的光线让他忍不住眯起眼睛,他看到花以烬扑倒他的那一刻,头转向另一边狡黠的笑。
  什么情况???
  这只是一个开始,下一秒,所有灰暗的星星全部变得明亮,一幕幕在风驻尘眼前展开,熟悉又陌生。
  他完全愣住了,直到又一个画面定格,他记得那次自己为了救白光幻境里的花以烬而动用星盘,法力亏空,手臂上还被魔绳勒伤,他最终支撑不住变回原形。
  变回原形之前他对花以烬说,请保管好我。然后花以烬眼睁睁看着他散发金光变成星星,这些他都记得。
  可是为什么,现在看到的不太一样呢?
  如今透过星星看到的是他敛下眼睫,浑身散发着金色光芒但面无表情,而花以烬倾身过去虔诚的在他唇角烙下轻吻的时刻。
  阿烬什么时候吻过他了??
  与此同时,坐在外面和恒空吃菜的花以烬看到星盘的光辉笼罩的风驻尘,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
  再回神,恒空居然叫了两套酒上来。
  “是不是觉得心情烦闷?”恒空一边说一边倒了两杯酒,“喝一个。”
  花以烬默默接过他递过来的酒杯,“花君为什么心情不好?”
  “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梦。”恒空说着喝了一口,“我一直想弄明白那一地枯萎的花瓣究竟是什么意思,却又害怕答案我不能接受。”
  花以烬点头,的确,枯花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但是看着恒空现在这个样子,他只能安慰几句:“应该和花莳没有关系的,你不是说很久以前你就做过这个梦吗?”
  “我怕那是征兆。”恒空说,“我……”
  他下半句还没说完,突然星盘金光大涨,差点把坐着喝酒的两个人的眼睛闪瞎了。
  花以烬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了,他屏住呼吸,看着风驻尘一点点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下一刻,风驻尘朝他走过来。

  飞升

  风驻尘周身笼罩的金光似同于寻常又感觉不太一样,花以烬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这金光很浓,几乎有实质感了,让他立马就能肯定星君的法力恢复了。
  果然下一刻,那人沐浴着星光而来,他伸出手,上面有一个面具,“戴上。”
  恒空不太懂他的意思,但花以烬却在看到面具的瞬间就明白了,他很顺从的按照风驻尘的指令行事。
  面具覆盖到脸上的那一刻,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是又很舒服,就好像有人在给他按摩脸部一样。
  他觉得他的脸很快就能恢复了,确实是这样,过了一会儿风驻尘帮他把面具取下来。
  在一旁围观的恒空眼睛蓦地睁大,这速度也太快了吧?跟变脸一样。
  那张脸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样,额间那但细长的疤痕仍然留在原地。
  风驻尘皱着眉站在花以烬的面前,花以烬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莫名心虚,他抬头低头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眼前人。
  说不慌是假的,他感觉到头上有阴影渐渐靠近,风驻尘伸手拿走了他腰带上系着星型玉石。
  花以烬懵了,他慌忙抬头,却看到玉石在风驻尘手中粉碎成末。
  “星君……”
  风驻尘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看着玉石的粉末被风吹散,随后他身上缓缓出现一条巨大的金色锁链。
  花以烬已经惊呆了,他下意识退后一步,“星君,我可以解释的……”
  “说吧。”风驻尘的语气很平和,他的目光仍然停留在金色锁链上。
  “这是上一世龙晰水和我打斗的时候不小心印上去的……”他说着说着自己都不信了,“好吧,其实是因为,我怕龙晰水会把你抢走。”
  那时候星星的确是龙晰水想收入囊中的物品,但他更主要的是消灭鬼王,星星就算是顺带了。谁知道花以烬会把那颗星锁起来,关键就是风驻尘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不知道为什么锁链会产生压制记忆的灰雾……”他说,“从你第一次遗忘我就发现了,但我无能为力。星君,你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是发生过的……”
  风驻尘似乎很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花以烬以为他生气了,难过的闭了嘴,却发现他手中出现了一个新的玉石。
  恒空在旁边看得云里雾里,直到这个新的玉石出现,他才表现出了应该有的惊讶。
  “驻尘你在干什么?”这一句说完发现那人没有丝毫反应,“你法力才刚刚恢复……”
  风驻尘终于开口了,“闭嘴。”
  恒空还准备说点什么,天幕已然在瞬间黑了下来,狂风大作,耳边隐约有沉闷的轰鸣声。
  花以烬忍不住抬头看天,就在这时一道天雷直接朝着他劈过去,毫无防备之下他甚至连躲都忘了躲。
  直到手心传来温暖的触感,花以烬才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风驻尘牵着他躲过了第一道天雷,但是很快就有源源不断的天雷劈下来。
  他们目前所在的地方仍是客栈,但这天雷下来附近的凡人瞬间恐慌起来,一时间花以烬觉得在断断续续的雷声中能听到小孩子的哭声和女人的尖叫声。
  风驻尘显然也听到了,他抬手就是一个结界,柔和的金光带着他们离开喧闹的客栈。
  “前面是渡劫的好地方。”花以烬和他牵着手,全程就听到了这么一句,他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迷迷糊糊的想:渡劫?谁要渡劫?
  恒空被强行拉过去,他站在结界的最后方,时不时还能挡一两个天雷。行进的过程中天雷没有落下,它们一点点聚集起来,盘旋在空中,压得花以烬心里沉甸甸的。
  他总觉得这些天雷是冲着他来的?可是刚才星君说渡劫,渡劫的不可能是他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终于到了风驻尘说的那个地方,入目之处皆是青山,他们的结界从上方掠过,最终落在山中。
  金光褪去,花以烬刚落地就听到一声雷在耳边炸开,他紧紧咬住嘴唇,尽力让自己不发生任何声音。
  他可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都没有鬼成仙过了,这天雷分明就是克他们的,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渡劫了,怕是要直接吓得找个山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掌心握着的手仍在,花以烬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下心情,但在这时,风驻尘却缓缓把手抽离了。
  为什么?他抬起头,半眯着眼,看到风驻尘似乎弯了弯嘴角,然后他把手挪到了花以烬的耳朵上。
  花以烬愣了愣,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整个人不再紧绷,即使闪电近在眼前,即使还是能听得到雷声,那又怎么样?风驻尘如今和他站在一起,共同进退。
  风驻尘撑起结界,这次却没有再带上恒空,他只能躲到一边去,默默地把自己保护起来。
  花以烬和风驻尘站在中央,天雷一道道劈下,大部分都被风驻尘卸掉了,只有少数打在结界上,引起一阵轻微的震动。
  事已至此,花以烬就是再怎么蠢也发现这雷劫是冲着他来的了,虽然他一时间还想不通为什么,不过没关系,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现在是保命的时候。
  第一次莫名其妙的经历雷劫,作为一个鬼,花以烬还是挺害怕的,好在风驻尘全程陪在他身边,还伸手捂住他的耳朵,渐渐的,他觉得自己的耳朵要烧起来了。
  他偷偷的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结果正撞进风驻尘的眼睛里,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别怕。”风驻尘的手滑下去,从肩背穿过,温柔而又很有力的拥住了他。
  花以烬敛眸,他已经听不见任何雷声了,全身上下视觉听觉好像都消失了,只剩下胸腔里心脏疯狂跳动的感觉,他毫不犹豫的伸手回抱:“星君,从你变回原形之后我就能肯定是你了,我想解除锁链,可是我发现这一世我做不到了……”
  风驻尘嗯了一声,“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吗?”他问,“锁链上毕竟有鬼气,你会觉得不舒服的。”
  “很快就不会了。”这句话话音刚落,花以烬就在逐渐退去的电光中飘然上升,他在空中感受着自己现在的力量,惊愕道:“刚才我是飞升的雷劫??”
  风驻尘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不然呢?”
  他说着,轻轻伸出一只手,花以烬眼看着那上面凝聚出了两个玉石,一颗星和一团火。
  “诶?火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风驻尘摆弄着手里的玉石,“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形状,大概是因为你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飞升的鬼族,所以产生了新的玉石。”
  恒空远远的看着火型玉石,说道:“这应该是鬼火的意思。”
  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刚才的乌云狂风电光雷鸣已经全部消失不见,花以烬的四周只剩下几朵洁白的云。它们拥簇着他,这是渡劫完毕后最重要的时刻。
  花以烬没有任何经验,只是傻傻的站在那里,站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正准备下来,突然额间一阵疼痛,让他整个人都恍惚了一下。
  疼痛过后一切恢复平静,花以烬长吁一口气,正准备给风驻尘笑一个,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颜色变了。
  他本是随着风驻尘穿的白衣,此时却变成了赭红色,袖间还夹杂了一丝黑,这应当是他最喜欢的颜色,此时却完全没有喜悦的感觉。他,已经习惯了跟着星君穿白衣了……
  轻风扬起他的衣摆,风驻尘忍不住挥了挥手,他面前立刻出现了一面铜镜。
  花以烬可以说是十分疑惑了,星君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要用镜子?他一边想一边看了一眼镜子,顿时所有的动作都停住了。

  神秘

  他额间的疤痕已经细成了一条线,此时正泛着浅红色的光芒,不过很快光芒就散去了,那条线留在原地,和他的整个脸融为一体。
  花以烬不可置信的摸了摸额间,那条线没有了疤痕的粗砾感,如同它的主人一样脱胎换骨。
  “星君,我为什么会突然飞升入仙境?”
  这是如今他最大的疑问,成仙什么的虽然风驻尘和他提起过,但是像今天这样也太草率了吧?简直猝不及防。
  “因为我用了一些手段。”风驻尘看着自己掌心里体积小了一半的星型玉石,他耗费大半神魂来帮花以烬脱胎换骨,而原本属于他的玉石便自动分裂成两个。
  分裂了又怎么样,仍然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花以烬,听了这话瞬间就明白过来,刚才风驻尘的玉石无缘无故的碎掉,恐怕就是他自己的意思。
  可怜他不知道的时候还担心了半天,想着玉石碎了会不会对星君的神魂有影响。
  “恭喜鬼仙。”不知什么时候他们身后出现了一个人,花以烬闻声回首,发现那是位白发飘飘的老者。
  “天界又添了一位仙人,实在可贺。”
  风驻尘诧异的挑眉,“喜官怎么来了?”
  喜官捋了捋胡子,“刚才上面正在开会呢,你们这里动静挺大的,陛下让我下来看看。”
  花以烬什么都没说只顾着点头,他眼看着喜官来到自己面前,伸手点在他的额间。
  这才是飞升的最后一步,据说白泠的朱砂就是这么来的。可是,花以烬却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增加了任何东西。
  “你既然已经有了一只眼,那我就不再为你添朱砂了。”喜官说着,“一道疤痕如今能变成一只眼睛,就算彻底脱胎换骨了,修为大涨,位列仙班,恭喜鬼仙。”
  花以烬听得云里雾里的,他怎么不知道疤痕变成眼睛了?但是,喜官也不会骗人啊。
  喜官似乎也看出了他的茫然,“这个还需日后多多感受,在战斗中会体现出来。”
  “多谢了。”
  送走喜官,花以烬转身握住风驻尘的手,“星君,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
  “嗯。”风驻尘回忆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幕,分明不是记忆里的,却能被星星记录下来,那些就是真实发生过的。
  “所以……”花以烬渐渐靠近,“我想说……”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不远处一声噗通响,两个人同时回头,发现是恒空突然掉进了河里。
  这是野外山中,里面有河流也是很正常的,可恒空坐的地方分明离河流有一段距离。
  “你是怎么掉下去的?”风驻尘忍不住走过去,打量着他周围的环境。
  “不知道。”恒空自己也是没弄清楚状况,一脸茫然的样子看得花以烬无奈扶额。
  他缓了一会儿,在水里翻了个身,“其实下来之后发现,还挺舒服的,要不要一起来玩玩?”
  花以烬只看了一眼,就果断特定要下水了,他拉着风驻尘,“星君,你陪我下去玩一会儿吧。我们现在也不急了,可以多歇歇啊。”
  风驻尘点了点头,的确,他恢复法力,花以烬飞升成仙,他们三个人已经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了,武力值上来了,突然就不急着去找瑶怜了。
  两个人一起下了水,现在这是夏天正热的时候,在凉水里泡着果真是身心舒畅。
  花以烬把头发散开,屏住呼吸然后毫无征兆的沉下去。同时,他抓住了风驻尘的手腕。
  在水下视线不太清楚,但花以烬趁着风驻尘不太在意的时候拿出自己的玉石,他现在是仙,挥手间便满是仙气。风驻尘只觉得眼前光亮一闪,再睁眼就是点点火光围绕在两人身边。
  火光是很漂亮,特别是在水里,花以烬正期待着一句夸奖,突然发现身边出现了更细小更漂亮的光芒。
  是星光,他睁大眼睛,转过头正对上风驻尘带笑的眼。
  这双眼真的太漂亮了,一如他当年在鬼界天空看到的星星,漂亮到让他印在眼里记在心里好多年。
  花以烬觉得心跳都在这一刻停住了,他慢慢敛下眼睫,他的睫毛沾着水,衬着苍白的肤色,在水里竟然有一种特别的诱惑力。
  风驻尘忍不住半眯起眼睛,下一刻他感觉到花以烬抱住了自己的腰。
  “星君,我一直想说……”他靠近风驻尘的耳朵,“我很……”
  这次他仍然只说了一半,就在风驻尘疑惑地侧过脸来的时候,他倾身过去,吻在他的唇角。
  花以烬其实内心十分忐忑,因为他不知道风驻尘对这件事的态度,想着先打探一下情况吧,结果吻上去之后两个人都没有动作了。
  他们一个吓得不敢动,另一个则是感受到了一点不寻常的气氛。风驻尘皱眉,不能再在水里待了,他搂住花以烬的腰,把他带出水面,“今天晚上补吧。”
  花以烬一脸的问号,还想再说几句,风驻尘开口说:“你看那边。”
  另一边,恒空坐在岸上,一脸惊讶的看着他面前一半沉在水里一半露在外面的人,那人披头散发,整个脸都被挡住了,只能看到他伤痕累累的手臂,这是一个很让人害怕的形象。
  他们就这么面对面一个坐着一个浮在水里,良久无言。
  “你是谁?”最终,还是恒空先问出来了。
  但是,他面对的人并没有回答他,那人伸出手,想了想又缩了回去,他转身弯腰沉了下去。
  恒空皱眉,差点他就跟着下去了,就在他左右纠结的时候,突然发现这整条河的水都变成了熟悉的画面。
  现在他看着水面,看到的却不是水,而是一地枯萎的花瓣,画面一转,他看到了一个人坐着喝闷酒的自己。
  眼看着画面就要蔓延到风驻尘和花以烬所在的位置,他们才携手上岸,来到恒空的身边。
  “花君,这是什么情况?”花以烬当时也看到了那个人的背影,他完全没有熟悉感。
  恒空恍惚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话虽然这样说,但他还是觉得有一丝异样,他把挡在自己眼前的两个人推开,仔细观察着呈现在水中的画面。
  他一个人喝了很长时间的酒……
  就在他快要没有耐心的时候,画面终于变了,一个穿着青衫的男子从后面走出来,他一步步的走到恒空所在的地方,伸手拥住他,而恒空好像对此一无所觉。
  花以烬皱眉,后面那个伸手抱人的男子浑身的轮廓很浅,完全比不上恒空,看起来就像一缕魂魄。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真是魂魄,这会是谁的魂魄?刚才那个从水里冒出来的人吗?
  恒空看着这一幕,心里堵得快喘不过气来了,他伸手捂住心口,然而更要命的是气血上涌,喉间一阵腥甜,顿时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与此同时,水中的人再次浮起来,开口就是一句:“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

  无涯

  这个世界上会叫恒空哥哥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花莳,那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个人是谁?
  花以烬可不记得上一世有这么一个人或者一缕魂,他忍不住凑近了一点,想近距离观察一下。
  那人察觉到有人靠近,也不躲,反而伸手撩开了遮盖在脸上的长发。
  “我靠……”花以烬是第一个看到他脸的人,当时就吓到了。
  不是丑,也不是美,而是像,这个人长得和恒空少说也有七八分相似,再联想刚才他叫的一声哥,该不会真的是他的兄弟吧?
  风驻尘和花以烬的想法一样,他们都让恒空好好去认一认,恒空皱着眉,好像有些抗拒。
  “哥,听过两个字吗?”那人问道。
  恒空面色毫无变化,“哪两个字?”
  “无涯。”他说着,声音很轻,却带着丝丝暖意。
  恒空因为这两个字眉头皱得更深,他应该说他没有听过,可是潜意识里,却又觉得有些耳熟。
  思考了一下,他觉得实话实说,“有一点熟悉的感觉。”
  “这是我的名字。”无涯一边说一边从水里爬出来,刚才他整个人还无比的干爽,现在却湿漉漉的了,恒空眼看着他越靠越近,“你要干什么?”
  无涯凑过去的动作一顿,随后很快恢复正常,“我好饿,哥哥口袋里还有桂花糕么?”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在口袋里放桂花糕?”恒空一脸震惊。
  风驻尘也是很意外,看见花以烬不太懂的样子,靠过去解释道:“恒空一直以来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在口袋里放一包做好的桂花糕。但他本人是不喜欢吃这些甜食的,所以我们一直以来都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
  “我们也曾经问过他,他说这就是一个习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身边并没有喜欢吃桂花糕的人。一开始我以为是花莳,后来花莳说她喜欢吃酸的。”
  无涯认真听着风驻尘这番话,等他说完还笑着点头,“对啊,因为我喜欢吃。”
  他的头发从两边垂下来,遮住一半的脸,现在一笑倒是露出了一些皮肤,花以烬眼尖的发现他脸上靠近耳朵的位置有伤痕。这些伤痕和他手臂上的差不多,看起来都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割伤的。
  恒空没有注意到他脸上昙花一现的伤口,“什么因为你喜欢吃,你是谁啊你?”
  无涯听了这话瞬间有点委屈,“我不是一开始就说了吗?我是你弟,我们是一株并蒂莲啊。”
  他之前只是草草提了一句兄弟的事,众人都没有放在心上,直到这句话一出口,恒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你说什么?”
  无涯一脸茫然:“我说合起来是一株并蒂莲……”
  “怎么可能!”花以烬和恒空同时惊呼,风驻尘反而成了最淡定的那个人,“你们先别惊讶,听他接着说。”
  恒空却摇头,“不用说了,这不可能是真的,我承认我原形是并蒂莲,但我有妹妹。”
  无涯收敛了之前的各种神色,微微侧头眼睛不知道在看哪边,“花莳么?”
  “是。”
  “并蒂莲最常见的有两种情况,一是同为男,二是同为女,很少会有一男一女的。”无涯很冷静的分析。
  恒空转过头,“没想到你还挺了解,很少不说明没有。”
  “所以,你继续听我说嘛。”无涯走到恒空身边,“你知道为什么你的法力是四君中最强的吗?”
  花以烬猛然开窍,拉着风驻尘到旁边说悄悄话去了。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原因。”恒空看着他的手就要落在自己肩膀上,忍不住伸手挡住,“好好说话!”
  无涯瘪了瘪嘴,“好吧,我继续说,哥你听好了。”
  “我当年晚你一步化形,结果就被人暗算了,我打不过她,迫不得已把仅存的神魂封存在你的体内,你所拥有的强大浑厚的法力其实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
  恒空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可能……”
  “哥,你还不相信的话,再听我说一件事。”无涯看起来也不急,他拉着恒空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你不是经常做梦吗?其实都是我托梦给你的,我的神魂苏醒之后就一直想出来,可是你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件事。”
  他说着,语气突然变得无比的哀伤:“甚至上辈子,直到我死都没能让你知道我的存在。”
  恒空的心猛地一跳,“你说什么?上辈子?”
  “嗯。”无涯抬眸看着他,“我们现在不都是重生过来的吗?”
  “我突然觉得你说的话有那么几分可信度了。”恒空抿了抿嘴,“我来问你几个问题,你只准回答我。”
  “没问题。”无涯回答得很欢快。
  “我是你哥?我们是一株并蒂莲?”
  “对。”
  “你的神魂在我体内,所以我这么多年来才会有这么强大的法力?”
  “没错。”
  “那么花莳是谁?”恒空语气一转,他原本以为无涯答不出这个问题,没想到他只是眯了眯眼,就很肯定的给出了答案:“她就是‘镜中花’,千面公主,花莳。”
  暗中观察的风驻尘和花以烬被他这句话震惊的同时睁大眼睛,恒空也是一脸的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恒空反应过来之后,一口就否认了。
  无涯眼神黯淡了一些,“真的是,当时她要占据我的那朵莲花,我拼死抵抗,可终究还没化形,斗不过她,被她用镜子割成了碎片,我脸上和手臂上的伤都是这么来的。”
  “你应该知道她上一世的结局吧?她被龙晰水引诱堕入魔道,看起来很真实,但其实一切都只是一个局。花莳本来就是魔族,她只是占据了我的莲花,把自己伪装成了和你们一样的仙。对此你们深信不疑,自然会认为后面她堕落也是真的。”
  “她用一个身份把你们都骗了,这期间龙晰水和她都在行动,她眼看着时机差不多成熟了,就脱掉了伪装,换回原来的身份,还一举拿下了跟到魔界去的哥哥。每一次的偷袭都是花莳做的,你们两辈子都没有看清她的真面目。”
  这一长段话说下来,几位听众基本上都傻了,无涯知道他们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也不催,只是淡淡的补了一句:“这次是因为鬼仙飞升,周围的灵力十分浓郁,我才得以冲破禁锢,告诉你们这一切。我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只是一直没有办法告诉你们,我真的很辛苦。”
  恒空下意识伸手顺了顺他的长发,他立刻十分欢喜的靠过去,“哥你真是太伤我的心了,居然一直不相信我,害得我说了这么多肚子也饿口也渴……”
  花以烬叹了一口气,把事先准备好的水壶递过去,“喝点吧。”
  无涯冲他眨了眨眼,“多谢。”

  对立

  他们在原地休息了几分钟,正惬意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距离这里不远处爆发出强烈而又浓郁的灵力。
  “什么情况?”恒空猛地站起来。
  风驻尘皱眉道:“不清楚,过去看看吧。”
  花以烬自然是同他一起,两人转过身,那意思是让恒空和无涯快点。
  “哥。”无涯可怜兮兮的望着恒空,“我现在浑身没劲。”
  花以烬觉得自己大概能明白他内心的想法,便说:“星君,那我们先走吧。”
  风驻尘点头,拉着他朝前方而去。他们一路都十分小心,就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可谁知还是晚了一步。
  “没有人啊。”花以烬躲在大树后面悄悄露出一个脑袋,“就是这里。”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仍然没到京城,只是在城外的山路上,一眼望过去都看不到人的那种。
  “应该不可能走得这么快。”风驻尘拿出星盘,“再仔细找找。”
  果然如他所说,花以烬在山路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很隐蔽的山洞,他在洞口听了一会儿,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风驻尘只看了一眼就开始摇头,“这外面有结界。”
  “我们两个联手都破不了吗?”花以烬显然不甘心,他伸手试着和结界对抗了一会儿,并没有什么反应。
  “谁?”里面有人声传出来,花以烬猛地退后一步,下一刻,山洞整个塌了。
  漫天粉尘迷雾,花以烬仍然坚持睁大眼睛,风驻尘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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