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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万人迷如何拯救世界[系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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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公子这般做,定然是有您要这般做的缘由。”
“可我身为燕国的臣子,却不能做视您将阮酥玉带到我燕国去。”
白胥华微微抬头,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景修然的决心,因此也未曾再沉默,他眼底微沉,顿了顿,还是道:“阮酥玉于与楚帝,有些联系。”
“我曾说她是妖女,便是因她日后,会做出祸乱天下的事情。”
他这一句话一出,景修然顿时便是怔住了,他并没有怀疑白胥华所说,是否是欺骗他而编造出的借口,反而道:“……祸乱天下,她要如何祸乱天下?”
白胥华轻轻道:“若我推断无碍,她会替代西凉圣女之位,操纵下一任的南国君主,与楚帝结盟,借三国之力,先下燕国,再收南,西凉两国,最后除去楚帝,成就女帝之名。”
景修然张了张口,他心中颇觉得有些荒诞,哪怕他是君子,对待士族与对待百姓,都是一般无二,叫人如沐春风的态度,但他毕竟是生在这里的,很多意识,都已经深刻,且不容改变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只因如今的世道,对女子的限制实在是太大了。
就如阮酥玉之前所说,这里的女子,本就是要卑贱些的。许多时候,女子都不被当做“人”来看待,而只是作为富贵人家装饰所用的花瓶,穷苦人家可以用来交易的货物。
饶是西凉国情不同,女尊男卑,但在世人看了,西凉的女人也并非是女人,西凉的的男人也并非是男人。
在如今的世道,“男女”二字,似乎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性别之分,而是尊贵者,与卑贱者的区分,是人,与“物”的区分。
这般恶劣的情况下,若说女子有能力,景修然是会信的。毕竟古往今来,除却西凉,可以建功立业的女子也是有的。
但若是说女子能称王称帝,景修然却少不得会觉得荒诞无稽。
这实在是叫人觉得好笑的事情。
若将这等事情,安在一个男子身上,那景修然便是心有疑虑,但也起码有八分信。
但此事却是要落在阮酥玉身上的。
阮酥玉,再有能力,她便是生得如白胥华如今这般形容,可她却仍旧是个女人。
也只是个女人。
景修然的想法不做掩饰,明明白白地被白胥华看在了眼里,他轻轻垂下了眼去,平静道:“你可是觉得她做不到?”
景修然微微一顿,他心中的确是这般想的,因此也便随心说了,道:“且不说她之前言行,实在不像是上位者的样子,便是她真有帝王的心胸,却也……只是个女子。”
白胥华微微抬头,面向景修然。
直叫景修然心中一紧。
眼前之人,分明是看不见的。
但他却有一种被洞穿了身心之感,甚至在那双空茫眼瞳中,看出了几许失望之色。
他莫名慌乱起来。
白胥华却已经挪开了眼。
他低低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原本的剧情之中,阮酥玉能做到那般几乎不可能的事宜。
怕就是因为世人也像是眼前的景修然一样,用轻视的眼光去看她。
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自然会叫人防备畏惧,那对手想要取胜,也就变得艰难起来。
但若是所有人都把一只猛虎,看做了一只讨喜的猫咪。
那被吞食殆尽,就是再轻易不过的事情了。
第43章 这人生了些变化
白胥华并未留景修然久待,他叹息了一声之后,便冷漠道:“你可还有事,若是没有,我此刻便要歇下了。”
他神色冷淡,态度也疏离不少,一瞬便被拉开的距离感,叫景修然不知所措。
他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顿了一顿,便也只能退去了。
景修然本还是有法子留下来的,可惜白胥华此刻已经对他表现出了失望之意,他再有心思,也只能歇了。
随后的时日里,白胥华对景修然冷淡了不少,景修然不知如何是好,便只得寻了时间去找他,低低问,可还能学那特殊的字符排列之法。
虽然白胥华面对他的态度变了,但是这种之前已经答应下来的事情,他还是没有反悔。
——况且他也没有办法反悔。
若是白胥华反悔,先不说这件事不符合他如今的人设,只说此事无力给他带来任何益处,他便绝不会这般做。
白胥华白日里,都是与阮酥玉待在一起。此刻贸然遣开她,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因此景修然每日来学习的时候,就被定在了夜晚。
白胥华并没有再向景修然过问阮酥玉的事情,但是按照他从系统那边得到的反馈来看,阮酥玉每晚仍旧是在处理从楚国传来的信件。
——这让白胥华莫名生出了一种极其微妙的,被宠溺的感觉来。
就好似阮酥玉是一位勤劳英明,废寝忘食的帝王,而他是帝王喜爱的妃子——喜爱的妃子非得去哪里逛一逛,皇帝自然是呦不过的,他没有办法,自然也就只能跟着去了。
但是帝王白日里要陪着妃子,正事,便只能等到晚上再做了。
所幸这样的诡异感觉只出现了一瞬间,就被白胥华按了下去,他垂着眼,并不去看眼前的纸张,手中握着笔,沾了墨,在纸张写下了一排景修然极其眼熟的字符。
“此法其实也是出自外邦之人。”
白胥华道:“我那故人,称其为拼音。”
他说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心中又生出了一点莫名的尴尬。
这些东西,本是他那儿小学生才会学习的东西,他如今拿出来说,总有一种自己如今,变成了稚龄幼童的感觉。
所幸他这些想法,景修然都不知晓,他不了解其中的内情,自然也就不觉得尴尬。
因此白胥华一开始浅淡的尴尬之意,随着时间,也就渐渐淡去了。
一夜时间,很快便已经过去。
景修然已经露出疲态,白胥华却依旧神色平淡,他举手投足都与以往并无不同,看不出一点疲惫的模样,就好像是一尊永远都不会感到疲劳的白玉雕像。
叫人忍不住,就要生出些其他的想法来。
所幸景修然如今也算是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因此他方才生出他念,便已是自己惊觉,连忙将那些念头按了下去,不敢再多想些什么。
景修然离开时,天色已经微亮。
与白胥华处在一起分时间,过得实在是太快了。
叫他直到见了那薄薄的窗纸透出淡淡的光亮,方才知晓,现在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早了。
景修然虽有疲态,却也并不觉得此刻该是天明时刻。他露出一点诧异,还来不及思量自己为何在白胥华这儿待了这般久,便反应过来,此刻已是天亮了——他也就该走了。
景修然临走之前,本要将那些写满了字符的纸张全部带走销毁,却被白胥华拒绝了。
他等到景修然出门,便将一叠纸收了起来,随意地放到了炭盆里,看着它们被火焰吞噬殆尽。
能原地销毁的东西,还是原地销毁比较好。不然带出的这里,半途出了什么差错,叫阮酥玉看到了,那可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景修然离了白胥华的住处,还未曾走上几步,就与阮酥玉迎面撞上了。
他微微一顿,收笼在袖袍里的手掌轻轻一握手。朝着阮酥玉点头示意后,便匆匆离去了。
阮酥玉却顿在了原地。
她紧紧蹙眉,回头看向了景修然的背影,眼底也带了一分深色。
——景修然所来的方向,只有白胥华一人居所。
此刻,天色才是刚刚亮起,若说他是起身随便乱逛,便实在是有些牵强了。
因此他从哪里来,便是再明显不过了。
阮酥玉捏了捏手掌,她并未耽误太久,便重回了头,到了白胥华屋子里头。
她推门而入的时候,那一叠纸张还有一小部分没有烧完。
白胥华平日里,可不会这般事情,因此阮酥玉下意识地,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炭盆里的纸张上。
白胥华垂着眼帘,饶是此刻,他也丝毫不乱。
他甚至还又沾了沾墨,在纸上点了几点,画了一株兰草,同时出声道:“今日,怎么来得这般早?”
阮酥玉的注意力,一下子又被拉回了他的身上。
她走近了几步,凑近去看白胥华到底在写些什么。一边还道:“今日做了噩梦,就想要来看看公子。却不想您竟然还是没睡?”
白胥华道:“一夜罢了,算不得什么。”
他停了笔,道:“你做了什么噩梦?”
白胥华可是知晓,阮酥玉也是一宿没睡的,她能做什么噩梦来?
阮酥玉见白胥华询问她,却也丝毫不乱,她微微敛目,露出一点笑容来,轻轻道:“我梦到了些以前的事,是南公子没来得及将我买下来……”
她说了一半,便顿在了原地,白胥华微微垂眸,道:“放心罢,这般事情,日后不会再有。”
阮酥玉微微一怔,她似是没有反应过来白胥华说了些什么,停了片刻,才露出动容之色来,轻轻道:“过一会儿便要出发了。公子昨夜没有睡,不如此刻先用一些吃食,等到了马车上,再歇一会儿。”
白胥华平静道:“我无事,再过些日子,我们就该到燕国都城了,到了那时,再歇不迟。”
阮酥玉道:“不歇息怎么成,人可不是铁打的身子,定然是要好好休息,方才能修养好元气呢。”
她露出一点不赞同的神色,将白胥华手里的东西都收拾走了,一边还道:“公子稍等一会儿,我先去拿些吃食来,您可要洗漱一二?”
白胥华微微颔首,他犹豫了一二,还是道:“……多谢你了。”
——明显是不想多花功夫用些饭食。
阮酥玉轻哼一声,便去断了吃食来,燕国的食宿习惯于楚国大不相同,早间的一餐,大多是面食,味道素淡鲜美,还有小菜相辅,格外开人口胃。
白胥华用了些面食,又洗漱一番,便已是带了启程的时候。
阮酥玉还带了柔软的毯子,要给白胥华铺上叫他好好休息,可惜时间还不过晌午,她便已经在那毯子上面,睡得格外酣甜了。
时日便这般过去。
白胥华白日里看顾着阮酥玉,夜里又有景修然要打发,竟是一连许多时日都未曾休息。
他精神上不觉得疲惫,身体数据又可以自己调节。因此连过数日,他都未曾生出一点疲惫之相来。
又过了小半月时日之后,外边的凛冽寒风,终于是变作了湿润温暖的柔柔春意。
白胥华身上的衣物削减了一层,更显得他挺拔如竹,仙气飘飘,似乎随时随地,都要白日飞升,化云而去。
等到他们要进城的前一晚,队伍进了临城的驿站,阮酥玉难得的未曾回到自己休息的住所去,而是与白胥华待在一处,帮他梳理满头的长发。
因有她在屋里,景修然这一夜,也就不能再到来了。
阮酥玉捧着白胥华的头发,在其间细细分辨,竟然是在其中找见了丝丝白发。
她顿时一惊,对白胥华道:“公子这几日,可是太劳累,这头发里,怎么是生了白丝?”
——不,他并不累。
这只是白胥华预备换的新造型而已。
他面上丝毫没有动容之色,平静道:“无事。”
“怎能算是无事呢,头发里夹了白,看上去多不好看?所幸只有几根,不若叫我拔了去吧。”
白胥华微微摇头,他轻轻道:“若非是我来了这里,这本就该是我本来的模样。”
他轻轻垂下眼睛,站起了身来,转身直面阮酥玉,道:“这些时日,你与我该是处的太近了,方才会看不出什么。但我自身所感,我身上的变化却是极明显的。”
他微微睁开了眼,那双极深的墨黑眼瞳里,竟是隐隐倒映出了阮酥玉的一点影子。
阮酥玉怔住了,除了夜里的时候,白日里,她一直都是与白胥华寸步不离的。
因此,就算是眼前之人生出了这般异样的变化,她却还是未曾发觉。
直到此刻细细打量,将这一点一滴的地方,都与以往做上对比,她方才惊觉,眼前这人,竟然已经是生出了这般大的变化。
白胥华以往的身形,是极削瘦的。
就像是每一个少年人生长时,都会有的瘦弱气。
他的皮肤苍白,宽大衣袖穿在身上,总会显得有些空荡。
就像是久病缠身之人一样。
若是寻常人和他一般模样,少不得会叫人觉得病恹恹,可白胥华身上的气势太强,因此便叫人只看见了他如仙如云的通身气派,全然不见这带着一点病气的孱弱模样。
可这一段时日里,不知不觉之间,这人已经是与往日全然不同的模样了。
第44章 我们国师想见您
白胥华实在是变了许多。
他的眉目更加凌厉,就好像刚刚出鞘的锋利长剑,那双原本总是空茫一片的眼睛,也隐隐约约露出了些神采来。
阮酥玉的影子倒映在他的眼睛里,叫她的心跳渐渐变快,她轻轻道:“……公子的眼睛,看得见了吗?”
这话说得有如梦中呢喃。
轻的简直像是一片雪白羽毛,叫人分不清楚她到底是因为太过兴奋而恍惚失神,还是因为些其他的原因惶恐不安。
白胥华微微垂下了眼,隔绝了阮酥玉痴怔的视线,也将自己的情绪,掩在了那鸦黑的睫羽下。
“我的确是能看见些了。”
他说这话时,语气与以往的声调并没有区别。
就好像他说的就只是一件平日里再平常普通不过的小事,而不是与他自身相关,与他能不能看见有关系的重要事情。
这种态度似乎安抚好了阮酥玉,她微微抬起脸来,用娇甜的声音道:“那公子如今这般,是恢复了些,还是……”
“是我恢复了些。”
白胥华道:“到了燕国都城,我恢复得应要更快一些。”
他点到即止,说完这一句,就再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阮酥玉心跳如擂,她紧张得几乎要喘息起来,却又强行按捺下去,尽力用平时的声音道:“那公子……是不是要可以修炼了?”
白胥华顿了顿,坐了回去,他微微一顿,便道:“怎么会这般想?”
“您既然要恢复了,那该是各方面都一起恢复的罢,我觉着应该是这样,所以才——难道不是吗?”
白胥华顿了一顿,他道:“你猜的不错。”
“的确是这样。”
他心知阮酥玉此刻最想听到的是什么,却只按下不提,等着她什么时候按捺不住了,自己主动提出口来。
阮酥玉虽然心急,可惜此刻白胥华,却已经表露出了些不想说下去的意思,她便也只能将自己的小心思收拾好,继续服侍着白胥华洗漱,歇下了。
阮酥玉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她在白胥华这儿打了地铺,便躺在上面翻来覆去,最后怕扰到白胥华休息,便强行收敛的心中的急躁之意,定定看着白胥华背对着她的背影,发起了呆来。
一夜时间,很快便已经过去了。
诸人收拾行装,都取了鲜亮的衣物来换上,一行人准备得神采奕奕,其上昨夜已经被洗刷了一遍皮毛的马匹,便是出发了。
景修然是在前面骑着马的,一些官员也乐得在此刻看百姓对自己露出些尊崇拜之色来,因此也跟着骑上了马,跟着景修然,走在队伍的最前列。
白胥华自然没有这等无趣的小心思。
他近日来,连夜都与景修然待在一块儿,自然也就从他口中,听到了一些关于燕国的事情。
就比如他们这一批使团回到燕国之后,燕国皇帝会专门为他们设置一席酒宴。
酒宴之上,一些重要的燕国人物都会到场,而除了这些位高权重的人之外,其他的欢客,便只剩下这一次出使楚国的这一行人了。
而在这一支使团回来的路上,也会有专人迎接,将他们引到皇宫里去,去那已经摆好许久的酒席。
白胥华如今好奇的,便是景修然要如何与众人介绍他如今的身份。
他毕竟不是这一支使团之中的人,因此他若是到了那宴席之上,所处的位置可是会极尴尬的。
景修然是要他这一次入宫,就直接见了燕国皇帝,和那燕国国师呢,还是准备让他此刻先从队列中出来,日后再做打算?
队伍走了一路,一直到他们被皇宫派出的专人侍卫迎到了一处,白胥华都未曾从队列中被请出去。
他半瞌着眼,心里倒是终于生出了一些有意思的感慨来,同时他也不忘敲一敲系统,叮嘱他之后记得灵活变化,莫要出了些什么岔子。
系统当然是温顺地答应了下来。
队列一路被迎到了皇宫之中,燕国的宫殿建筑,与楚宫颇有许多不同之处。
似是因为生在北地的缘故,此处的建筑更为雄壮威严,大气磅礴。
高墙碧瓦,气势如龙。
只一处宫门,便已经呈现出了雄伟气象。
宫中自然是不能骑马进入,任由马车奔跑的。
因此诸人到了宫门前,便纷纷下马下车,整理衣冠。
只有白胥华一人尚且呆在马车之中,阮酥玉揭开帘子,偷偷往外看,她看了一会儿,便回过头来对白胥华道:“公子不必出去吗?”
白胥华微微垂眸,他神色平静,道:“现在出去做什么。”
“可我见他们都下了马车,您要是不出去,一会儿怎么去那宴席呢?”
白胥华微微侧过脸来,他的眼睛依旧是有些空茫的,但是此刻却已经有了些看得见的样子,他眼里倒映着阮酥玉的影子,那虚虚的光彩好似成了柄柄利剑,叫阮酥玉心中一慌。只觉得自己心中所有的小心思,都已经被这人看在了眼里。
所幸白胥华并没有说些什么,他停顿了片刻,便道:“且等一会儿便是。”
阮酥玉依旧不解,但是也不敢再问了。她垂着脸,也不知现在该说些什么,只得又揭起帘子看去,只看了一眼,她便又回过头来,轻轻道:“公子瑾,景公子过来了。”
白胥华应了一声,却依旧不动如山,直到景修然走近了,揭开了帘子,主动对他道:“公子一路辛劳了,宫中不许坐马车,还请您幸苦些,与我一起走着去吧。”
他言辞恳切,显得十分真诚,神色也十分的温柔恭敬,带着十分歉意。
白胥华微微垂下了眼,他并没有应声,却已经伸出的手去,搭在了景修然来扶他的手上。
景修然亲自搀扶着白胥华下了车,方才继续回去处理之后的事儿,白胥华与他一起走在最前边,却一点慌乱神色都没有,他走在陌生的他国皇宫之中,却好像是走在自家的后花园里赏花寻草一般的自然平静。
半点波动的不参曾有。
然而事情,却不如如今表面上看上去的这般平静。
白胥华这一路上,都在缓慢的调节自己的身体数据。
只是他的缓慢,却已经不是常人眼中该有的正常生长速度了。
景修然走在他一边,自然是最为明显的看到他变化的人。
只是这片刻时间之中,白胥华身上,便已经生出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每走一步,就会有一缕头发变为雪白颜色,且似乎比那黑发更长了些,松松垂在他脑后,丝毫不显得干枯毛躁,反而与他之前的黑发一般的顺滑服帖。
他的身体,似也是在无形的拔高。从本还带着瘦削影子的模样,彻底变成了青年人所特有的修长。
所幸他身上所着乃是宽袍广袖,饶是此刻他身量生出变化,也不显得拘束窄小。
当真是与之前大不相同的模样了。
他眉目间似是含着冰雪,本就极盛的气势更是拔高一截。
好似还是那个人,又好似不再是那个人了。
景修然将他的变化都看在了眼里。
但他却不曾有一丝惶恐情绪。
他走在白胥华旁边,却对他身上发生的一切变化恍若未觉,倒是他们之后的人群逐渐骚乱起来,对白胥华身上的变化不解惶恐,惧怕惊疑。
阮酥玉也在后头探头探脑,她看不见前面的变化,却已经能知晓,应该是白胥华身上出了些什么事。
所幸这些人,到底还是燕国的官员。
有着起码的,为官的胆识和眼力。
他们见景修然在前边不动如山,平静自如的模样,渐渐的也就冷静下来,只默不作声,当自己没有眼睛耳朵,跟着前面的人一步一步地走。
等到了设宴的大殿时,白胥华的头发已经全然化作白色,景修然与他对视一眼,竟然发现这人的眼睛,此刻全然没了那空茫之意,反而是如深渊寒潭一般深沉的墨色沉淀其中。
“你…………”
景修然再不动如山,这一刻也要有些晃神了,他怔怔一瞬,便反应过来,只是面容上到底还有复杂神色未曾收敛干净。
他轻轻道:“公子的眼睛,可是好了?”
白胥华看了他一眼,景修然此刻心绪繁乱,一时之间,竟然是没有发现白胥华眼底的情绪,比起他还要复杂许多。
就像是他看见了一个,本应该永远,都不会再看见的故人一般。
可惜他此刻虽然面上冷静,但是心里面对此等神异之事,到底还是有些纷乱,因此也就注意不到这种小细节了。
白胥华收敛情绪的功夫,倒是要比起他更加熟练些,只是眨眼功夫,他的心绪便已经被他收敛下来,只低低应了一声,便不再作答。
此刻,传声的内侍已经进了宫中去,他与带着人到来的侍卫长一起进了殿里,也不知道与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再出来时,那内侍看着白胥华的神色已经是变了许多。
他先是与景修然说了些话,叫他带着这一行官员进殿里去,再便是对白胥华毕恭毕敬地道:“这位公子,我朝国师,想要请您到国师殿中一叙。”
若只是恭敬,只白胥华如今的这通身气势,便足以叫任何对他一无所知的人,对他毕恭毕敬,俯首称臣了。
可这内侍说话都带着颤音,额头更是冷汗密布,如今似乎靠近白胥华一点,都用害怕得发抖的模样。
却是极其少见的情态。
白胥华直直看了他数息,方才挪开了眼去,平静道:“好。”
却是景修然又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欲言又止,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到底却还是没有说出口,只犹豫片刻,最后也只低声道了一句告别,就带着其他人进了殿里去。
阮酥玉却是没有跟着他们一起混进去。
她等到人都走没了,方才凑近了白胥华,轻轻道:“公子的头发怎么白的这么快,以后看起来,却要显得更不近人情些了。”
她对于白胥华身上的变化,似乎并没有什么畏惧之情。若白胥华只是白胥华,是他如今操的人设,那么阮酥玉此举,可谓是极贴心的举动了。
她并没有询问他身上的异变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是为了他头发白了,而生出了少女独有的苦恼念头。
白胥华微微垂下眼,他极难得的主动伸手,揉了揉阮酥玉的头发,平静道:“无碍。”
他的性情,似乎也随着他外表的变化而生出了变化,比起以往要更加冷淡一些,就好像是一块捂不热的玄冰,叫人只是凑近,就会被他身上传来的冰冷气息驱散开。
阮酥玉眼底光彩浮动,她露出一个极其天真可爱的笑容来,继续道:“那公子要去见那个国师,我能不能跟着您去呀?”
“自然是可以的。”
白胥华露出一点宠溺一般的神色来,叫阮酥玉看着一顿,心中泛开一片异样情绪。不等她再说些什么,白胥华便转过了脸,对着那内侍道:“带我去罢。”
内侍被他晾在一旁,本来还有些庆幸之意,此刻又被白胥华重新注意到,顿时便又苦了脸。
可惜他再怎么不情愿,到底也是知道此事是非干不可的。因此饶是他这般心态,到底还是带着白胥华往国师的殿里去了。
按照那内侍所说,这国师的宫殿,与此处的距离并不远。
可他们走了一路,过了许久,却还是未曾到达地方。
内侍肉嘟嘟的脸上,冷汗已经生了一茬又一茬,眼里都要急出泪水来了,显然是不解为何短短的一段路,会走了这般长的时日都走不到。
白胥华却已经摸出了门道。
他停下了脚步,又在那内侍肩头轻轻一拍,叫他也僵在了原地,用哭唧唧的神色看着他。
就好像是在害怕,他一气之下,迁怒于他,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一样。
白胥华却不再看他。
他站在原地,双手动作,结出了一个玄妙手印。
便听到远处,隐隐传来了剑鸣之声。
似乎鹤戾九霄,凤凰清吟。
一道清光流影,倏然间从万里之外而来,转瞬便已经近在眼前,立在白胥华身前。
——那正是一把玄色长剑。
第45章 不喜欢又怎么做
那剑,剑身如秋水泓泓,锋利无匹。
无人敢掠其锋芒。
阮酥玉已经呆在了原地,她此刻已经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露出了惊愕的神色,那双灵动的眼睛瞪圆了,就像是受了惊的幼兔,竟然还显出了几分可爱。
那内侍比她更不如,两股战战,几乎要软倒到地上去。
他只觉得国师大人说的果然是对的,这人实在是妖邪之人。若不是妖邪,寻常人又怎么会生的这般出挑的容貌?又怎么会有这般千里召剑的邪术?
白胥华那张风华绝代,极其好看的脸,在寻常人眼中只叫人敬畏尊崇,可在这小内侍眼里,却是蒙了一层深深的妖气,直叫他心里泛苦。
内侍甚至控制不住的想,这样好看的一张脸,也不知道到底是这妖邪之人本身长的,还是他从哪个倒霉鬼脸上扒下来的?
他脑海中胡思乱想,白胥华却已经将剑握在了手里,他一握住剑,身上就多了一种往常并不有的气质。
就好似他握住的不是剑。
而是他的心魂,他的信念,是这世间的命脉。
他的身上带着一种极锋利的战意,就好像九天之上,面向宿敌,拔剑出鞘的战神。
白胥华提着那剑,面向高墙,道:“可要一战?”
——他们之前走了那么长的路,却没有走到国师的宫殿,便是因为国师为这里设下了法阵。
叫那小内侍以为他走的是正确的路路,实际上,他却是走错了路。
白胥华此刻看穿了国师的把戏,便干脆利落,直言邀战。如果国师应下了,他们两人少不得要在这里打上一场。
可惜这里是国师的主场,白胥华不心疼他们打起来会毁坏这里的建筑,国师却是会心疼的。
因此他话音未落,面前的高墙之上,却已经泛起一股水纹一般的波动。
——是国师撤了法阵。
那原本高墙所在的地方,此刻却已经成了一处宏伟宫门,白胥华低垂眉目,转过身来,对那吓的双股战战的内侍道:“这里可是你们国师的住所?”
那内内侍已经呆在原地,面容上露出掩饰不住的迷茫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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