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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海志-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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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冷静点,别真笑傻了,到时候景岳先生来理论,我可招架不住!”邹静恒嘴上怪罪着,却也忍住不住跟着笑起来。
景琛叫道:“不好不好!”紧接着,他就利索地钻进了邹静恒的被窝,搂着人,笑道,“呐,我们以后盖一床被子吧,暖和!”
邹静恒回抱住他,道:“好,都依你,睡吧睡吧。”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嗯?”
景琛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这个。”
邹静恒愣了愣,继而迅速拉上被子,蒙住两个人的头。
“我不保证不会出点什么事儿啊。”他说。
“好。”他回答道。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这一晚,景琛又开始飘飘忽忽地做梦,还是那座篱笆院,还是那位姑娘,一个人安静地坐着,读着书。他远远地瞧着,淡淡的眉,淡淡的唇,从头到脚,都散发着恬淡的气息。景琛觉得有趣,心中有念,便有梦境,在阿恒心里,这位姑娘一定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提及过,是谁呢?
正思考着,景琛就看见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推开篱笆门,抱着一只刚出生的小老虎,软软地叫了一声:“姐姐,宝宝来看你啦!”
小小的身躯摇摇晃晃从景琛身边跑过,长相和邹静恒一模一样,他怀里那雪白的小老虎就像只奶猫儿似的,还嗷嗷地轻轻叫了叫。
那姑娘笑着,却看向景琛站着的方向,似乎说了句什么,可景琛一点都没听清。在叫我?他想了想,觉着不可能,又专心地观望起来。但画面却迅速模糊,阳光也破碎了,恍若隔世,景琛往前走了一步,脚下一空,头上就磕了个包。
“疼!”他捂着头轻呼,听到声音的邹静恒赶紧走过来,笑道:“你醒了?”
景琛睁着迷茫的眼睛,看了看未及束发的邹静恒,天才蒙蒙亮,房里还点着灯,那人身量修长,清秀的不像话。他索性坐在地上,撒娇道:“我滚到床底下去了。”
“看见了。”邹静恒蹲下身子,笑着,“我看看,摔坏了没有?”
“摔坏了。”
“真的?”
“嗯。”景琛身子往前一倾,就趴在了邹静恒身上,道,“我做了个梦,很奇怪的梦。”
“什么梦?”
“梦见你这里的那座篱笆院,以前住了个姑娘,很温柔的一个姑娘。有个小孩子来看她,很高兴的样子。”
“这样啊。”邹静恒没什么反应,景琛又道:“阿恒,我只有挨着你睡的时候,才会做这个梦。”
“挨着我?”邹静恒明白他所指,景琛蹭了蹭他的肩头,问道:“你再想想,家中有亲厚的姊妹么?”
“没有。”对方回答得很认真,“从我记事开始,就没有。”
景琛点点头,笑道:“我就随口问问,哎,对了,你今天起得真早,要去哪儿?”
“哪里早了,”邹静恒一听就乐了,“我一般都这个时辰起,是你不知道吧!”
景琛不好意思,就随随便便扯开了话头:“唉,醒都醒了,我也打理下自己,找小屁孩玩去!”
“你别没事又去欺负他,小心阿瑭真给你颜色看!”
“我可不敢!”景琛想到上次把人打哭了,心里就有了考量,连连摆手,“我一定和他好好相处!”
“明白就好,快起来吧。”邹静恒拍拍他的背,示意对方快点动作,景琛也不拖沓,三两下就倒腾起来。
“不对,我早饭去哪儿吃?”收拾到一半,景琛突然想起这个严肃的问题,邹静恒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你不是要去找阿瑭玩么,就去他那里蹭一顿吧,我今天可能就顾不上你了。”
“那好吧。”景琛似有沮丧,邹静恒揶揄他:“你呀,不要满脑子想着吃,想着玩,有空做点正事。”
“在你家我能有什么正事?”景琛一摊手,道,“讨好我未来的老丈人?”
邹静恒上去就捏了一把他的脸,嗔怪道:“又胡说,信不信我缝了你的嘴!”
“嘻嘻。”景琛厚颜无耻地撅起嘴来,嘟囔着,“哝,给你。”
“去去去,我走了,你自个儿玩吧!”邹静恒脸一红,松开手就急急地往外走,景琛在后头笑道:“那我晚上等你!”
邹静恒一个趔趄,不敢停留,面红耳赤地就离开了。景琛见人走远,便收敛了笑意,吹了个哨子,桃花就立在了他的面前。
景琛咬破自己的手指,随意地给桃花加了一道咒符,那剑身顿时寒光大作,一下破开周遭的气息。
“桃花,你好好看家,我去玩了,啊,乖。”景琛将自己的佩剑悬在房梁上,笑眯眯地就要走,桃花猛击了一下他的臀部,疼得景二公子嗷嗷直叫:“哎呦,老大哥,你可轻点儿,疼!”
桃花晃了晃身形,似有不满,景琛笑道:“我帮你解了束缚,你该感谢我啊,怎么还打我呢?我们这么多年的老伙计了,借你剑气,驱一驱这里尘封的业障,不为过吧?你放心,等我晚上回来,就送你回去休息。”
桃花动了动,在空中比划了两下,景琛笑道:“放心吧,我有分寸,不会做坏事的。你看我哪次真惹出事来的?”说罢,景琛就打了个响指,牢牢地把桃花钉在了房梁上。
“这次真委屈你了。”他没脸没皮地笑道,“就当报答我从柴火堆里把你捡出来的恩情吧!哦,对,还有赐你名字的恩情!”
景琛头一歪,叹了一口气:“桃花啊桃花,你再多睡一段时间,忘了你曾经是人这件事情吧。”
上次舞剑时,他就已经感到了不同,邹家地处的北邙,因盛产寒铁,所以地气极重,容易孕育出精怪。桃花受到诱|惑,意外清醒了过来,这着实出乎景琛的意料。而邹静恒的梦境时断时续,也是因为阴阳化生时,业障阻隔,挡住了通往雀阴,即梦境之海的路。不过,桃花虽醒,但终究是把驱邪化灾的利器,因此景琛才想用它扒开外头这层皮,看看里头到底是什么。
“那我走了啊。”景琛见桃花没了动静,交代完最后一句,一闪身,就没了影。剑身的寒光持久不散,仿佛真得在兢兢业业地完成主人交给它的使命。
作者有话要说:
唔,正经地开剧情了Σ(っ °Д °;)っ
第25章 练剑
李瑭这会儿正坐在廊下,握着一把小刀,一下一下刮着手里的一节青竹,那是前天他无事,顺手从路边拔回来的。砍掉头尾,裁成一节,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纯粹无聊地打发时间。
“哎呦,小子,你在干嘛?”一个惹人讨厌的身影忽然从房顶上跳下来,正正好落在他面前。
李瑭眼皮都没抬一下,道:“玩儿啊,看不出来?”
“嘻嘻,你这么个玩法,真白白浪费了好竹子!”景琛笑眯眯地蹲到他旁边,小声道,“上次的事情谢谢啊,要不是你找来老爷子,我们可就危险了。”
李瑭手里的刀一顿,那节竹子立刻断成了两截,他随便一丢,面无表情道:“没事儿,我又不是担心你。”
“那我替阿恒谢谢你。”
“别,”李瑭一伸手,打住了这个人的话,“你的脸太大,我家公子受不起。”
“别见外呀,都是一家人嘛!”景琛捡起地上一节青竹,把玩了几下,李瑭一把给拍掉了:“谁和你是一家人?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景琛眼骨碌一转,觉得这会儿告诉小屁孩他和他家公子在一起了,估计会闹得不可开交,便决定隐瞒一段时间。打定主意,他开口道:“好好好,我们今天不吵架,我教你剑法,怎么样?”
李瑭顿时两眼放光,但迅速黯淡下去,道:“我又没有佩剑,练个屁!”
景琛道:“没有佩剑也可以练嘛,你再去砍两根竹子来,我磨一磨,就可以用了。”
李瑭嘟囔了几句:“你有这么好心?”
“我什么时候不好心了?”景琛反问,“是害过你,还是坑了你?”
李瑭一想,虽说这人一直咋咋呼呼的,但确实没做过对不起自个儿的事,倒是他有些小心眼儿了,如此,小屁孩还真就屈服了:“那你可要认真地教啊。”
“放心,我肯定好好教,你来年就要佩剑了,我哪里会做那种缺德事?”景琛说道这会儿,忽然就奇怪起来,“不过你家没请师父么?啊,不对,你做人家门生的,不是应该集体学艺么?”
李瑭听到景琛提到这种事,脸色顿时冷下来,道:“跟你也说不清楚,你教你的就是了。”
景琛盘算了一会儿,别又戳到人家痛脚,惹得双方都不痛快,便不再深究。两人到后头山上一角,随便砍了两根竹子,削削磨磨,做成几把竹剑,寻了块空地,就有模有样地操练起来。
要说这景琛是真能耐,一招一式,皆是风月,使得好看风流,打得凌厉逼人,李瑭学了半天,直到夕阳西下,都架不住他半招。
“我不练了!”小孩儿性子急,一把丢了竹剑,坐在地上生闷气。
景琛就乐了,笑道:“这么快就泄气了?要你这么学,猴年马月才有进步啊?快起来,别真跟个孩子似的!”
李瑭横眼瞪着他,赌气道:“我又不是你,天资聪颖,我笨鸟先飞,都飞不起来!”想到从前受过的气,十五六的少年忍不住红了眼,“我可能这辈子都没出息。”
景琛叉腰占了会儿,也一屁股坐到李瑭身边,道:“唉,说不定你的能耐不在剑术上,要不,我教你阵法,怎么样?”
“得了吧,我对阵法可是一窍不通!”李瑭抠着地上僵硬的泥土,心情极为低落。
景琛一把按住他的头,笑道:“没有人天生就万事皆会,你还小,慢慢来,不着急。”
“嘁,是谁在我面前显摆的?”李瑭扭过头去,“我可记得清清楚楚,你当初是怎么笑我的?啊,什么,我这个年纪怎么怎么样,呸!”
景琛怏怏地缩回去,道:“你别这么记仇嘛!我可是真心实意要和你打好关系的!”
“没事和我套什么近乎?”李瑭不依不饶,似乎就和景琛杠上了,“你到底图什么?”
景琛想想邹静恒,不由地红了脸,道:“我能图什么,自然多点朋友,以后行走江湖,多些照应呗!”何况,所图之人,已经心意相通了。
“哦。”李瑭大概也是觉得这个话题很无趣,又或者觉得挑不出错处,就没再吭声。
气氛一下冷漠起来。
景琛安静了会儿,掏出上次老太|爷送他的腰牌,说道:“上次太|祖|公送我的,是你家行走的腰牌么?”
李瑭漫不经心地看了眼,继而撅撅嘴,不满道:“太|祖|公都送你这个啦,你运气还真不赖!”
景琛问道:“有什么特殊含义么?”
“我都没有的东西,你觉得呢?”李瑭嘟囔着,抬头看了看天,落日的余晖,染红了山外头的那片天,仿佛就是没落家世的象征,只能凭悼,不可追逐。
他道:“我哪天若是能离了这地方,过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想离开?”
“对,想离开。”
“为什么?”
“我不是普通的门生。”李瑭神情淡淡的,看不出是悲是喜,他说,“我不是以一个独立的人,拜入邹家门下的。”
景琛意识到,他即将窥探到一个秘密,一个深藏已久的秘密。
“长陵分水?”他问。
李瑭笑笑,道:“我家自百年前成为邹家附庸开始,便日渐衰微,到我这儿,已经回天乏术。公子对我一直很好,可是整个邹家,都很排斥我们一族,尤其是太|祖公。”
“不过我也很尊重他,很敬畏他。若不是他力挽狂澜,说不定这世上就不存在我族,我也不会在这儿和你说闲话了。”
李瑭抿抿嘴,道:“可太|祖公不肯给我们自由,出生在我李氏的任何一个人,都会被拷上枷锁,若非意外,连死亡都是不允许的。”
景琛不解:“怎么说起这种事?这么信得过我?”
李瑭反问:“那你说,我该和谁讨论这个问题?”
景琛露出两个酒窝,道:“也对,就我一个外人可以讲了。”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李瑭装作成熟地叹了口气,景琛笑道:“想不到你还挺会藏,我以为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小鬼头呢!”
李瑭轻哼:“我来年就要佩剑了,是时候多点心思了!”
景琛道:“那你还不肯学?”
“偷懒是人之常情!”李瑭索性躺倒在地,枕着胳膊,跷着腿,若是嘴里再叼根草梢儿,就是一副慵懒的市井小年轻模样。
景琛摇摇头:“那我明天再来?”
李瑭闭上眼睛,爱搭不理。
景琛拍拍他的腿儿,就自顾自地走了。
第26章 探视
李瑭学了大半天的剑术,本就疲乏,这时候躺着休息,天色逐渐黑下来,眼皮便沉得厉害,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结果一睡就忘了时辰,硬生生挨了一宿的山风吹,第二天醒来就病倒了。邹静恒着急,又是送药又是差人的,傍晚还寻了个空,悄悄去看望他。
“小屁孩也是心大,晚上冷都不知道爬起来往家走。”景琛提着灯笼,走在邹静恒身边,开了个不痛不痒的玩笑。
邹静恒笑道:“还不怪你?若是你不来,他会累得躺那儿睡?你要是晚点走,也可以照应点儿呀!”
景琛撇撇嘴,佯装委屈道:“怎么什么都怪我啊?”
邹静恒无奈地揽过他的肩膀,道:“不怪你,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让我心疼,我这心啊,迟早有一天得疼死。”
景琛道:“我这么乖,什么时候让你心疼了?”
“你说喜欢我那天。”邹静恒捂着心口,道,“不仅哭了,第二天早上还走得飞快,我想叫你,又不敢。”
景琛一听,再瞧瞧他认真的模样,搂过人就是狠狠地啃了一口,笑道:“你呀,怎么这么实诚,快把我甜死了!”
“太|祖|爷爷从小教导我,有些话,当讲时就该讲,不然以后没了机会,就再也说不出口了。”邹静恒一本正经地说着,竟然没有脸红,大概在他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景琛越看他越欢喜,眉梢都浸着喜悦。
到了门口,邹静恒道:“你放开我一点,阿瑭身体不好,别又气着他。”
“也对也对。”景琛笑眯眯地松开手,便随着人进了院子。
李瑭的父母模样周正,礼数周到,但也是客气,没有太多的热情。邹静恒和他们聊了几句,就带着人去了李瑭的房间。
“阿瑭,睡了么?”邹静恒走到床边,轻声问道。
李瑭睁开眼睛,沙哑着回答道:“没。”
邹静恒探了探他的额头,仍然发着烧,不免担心:“怎么烧还没退?”
“比早些时候好多了,没那么厉害了。”李瑭眼珠子转了转,目光放到了景琛身上,“景公子也来了?”
“是啊,阿恒去哪儿,我去哪儿。”景琛笑道,“当然,我也是担心你的。”
“呵呵,谢谢你啊。”李瑭的笑声很沙哑,听不出来其中意味,景琛不想追究,说道:“下次要注意些,要是这样,练一次,病一次,可不会有出头之日。”
李瑭闭上眼睛,不想回话,邹静恒宽慰道:“别急,等你病好了,再慢慢练。”
“就是,反正我还要呆一段时间,不着急。”景琛也在一旁附和。
李瑭的眼睛眯开一条缝,问道:“公子,我父母有说什么吗?”
邹静恒微微斟酌了一会儿,道:“他们让你多多休息。”
“呵。”李瑭轻笑,突然咳嗽了几下,邹静恒赶紧拍拍他,哄道:“别多想,这会儿真得要好好休息。”
景琛虽不知其中缘由,但心思活络,也嗅得出一丝丝微妙,但毕竟是人家家事,便决定闭口不谈,静观其变。
邹静恒又好言相劝了几句,留下点李瑭平时爱吃的蜜饯干果,说是吃了,喝药才不苦,耐心陪了他一会儿,才离开。景琛也不多话,他一向不喜欢凑这种热闹,别人愿意说,他就安静听着,别人不想说,他也从不问,毕竟,伤心人不提伤心事,伤心事未有伤心人,时候到了,自然就知晓了。
“阿恒,我明天就在家睡觉,不出门了。”
“好,我让人给你送饭。”
“不用,我不会饿着自己的。”景琛大手一挥,满不在乎道,邹静恒就笑了:“可我怕你把我厨房烧了。”
“哦。”得意的年轻人忽然就泄了气,“唉,有些无聊,老爷子好些了么?你每天去服侍,吃得消么?”
“你怎么知道我每天都陪着太|祖|爷爷?”
“我又不傻。”景琛斜睨了他一眼,“这邹家上上下下有什么事儿能让你这般亲力亲为?何况身上那味道,一闻就出来了。”
邹静恒看着景琛那幅你仿佛在逗我的表情,忍俊不禁:“好好好,我不打趣你了,行不行?”
“不过你可要小心,那大鲵的心头血是个宝贝,有延年益寿之功,但熬制汤药的工序复杂,一不小心可能就废了。我看你家其他长辈不是很好对付,留意点总没错。”景琛说完,又歪了歪头,想起邹静恒亦是个聪明人,哪用得着自己这般操心?画蛇添足,不得好处。
邹静恒拉住他,笑道:“好,我都记着。”
景琛一脚踢飞了脚下的石子,道:“嘿嘿,那我就安心等你忙完,到时候小屁孩身体也好了,没啥挂念的,你可要带我好好转转!”
邹静恒点头应下来。
蜿蜒的山路上,两人一灯,世间的纷扰刹那间烟消云散。
日子当真如景琛所言,安稳平静,他白天练练剑,吃吃东西,偶尔去看看躺倒的小屁孩,晚上和邹静恒腻歪在一起,感觉全身心的幸福。
景琛甚至抽空写了封信给大哥,描绘了下他的生活。景云拿到信的那天,笑得合不拢嘴,被金采儿数落了好久。当然,他也不忘回信,告诉弟弟,家中一切安好,不要挂念,嘱咐他若是年节能回来,便尽早回来,父亲已经开始忧心小妹的婚嫁了。
景琛念着那封信,就喃喃道:“哎,还是得本大爷出马,力挽狂澜啊!”想到可怜巴巴的晏渠,他就一阵狂笑。笑完,他把信叠叠好,压在枕头下面。这几日的业障驱得差不多了,大概就可以前去摸索一番。景琛给自己添了一道咒文,趁着四下无人,再次去了那座篱笆院。
第27章 孤鸾峰
依旧是梦里的模样,玲珑住屋,三寸青苔。
景琛朝着院子拜了拜,希望不会打扰到里头残留的东西。一番行礼完毕,他才提起桃花,一转剑锋,试图破开一个小口,万万没想到却被一股强横的力道重重地弹开。景琛顺势滚了两圈,才护住了自己,没有大伤。
“我的天,真疼!”他捂着扭伤的手腕,不满地嘟囔着,爬起来,走近一瞧,发现那结界丝毫未动。景琛念着施术之人必定道行颇深,若是强行破开,动静就大了,到时候估计某些有心人就又要给邹静恒小鞋穿了。可如果就这样回去,那前些天的努力就等于付之东流,景琛不甘心,绕着结界,缓缓地踱起步。
另一头的邹睿正在和邹静恒喝茶,突然手一顿,邹静恒问道:“太|祖|爷爷,您不舒服吗?”
邹睿慢慢放下杯子,点头轻笑:“恒儿,今天就先回去吧,太|祖|爷爷累了,想睡了。”
邹静恒乖顺地扶人进了里屋,道:“那太|祖|爷爷您好好休息,恒儿先回去了。”
邹睿抬手,笑道:“早些回去吧,太|祖|爷爷没有大碍,你不用时时刻刻过来的,冷落了客人,那也不好。”
邹静恒知道他意有所指,便也是一脸笑意:“阿琛是活泼些,但做事有分寸,太|祖|爷爷不用担心他。”
邹睿听了这话,忍不住拉过他,低声指点道:“这天下最难看透的有两种人,一是能忍之人,二是爱笑之人,我看那孩子虽然表面可爱,但未必没有心思,你可要小心,莫要被骗了去。”
邹静恒揣摩着这几句话,总感觉老爷子仿佛知道了点什么,便小心掩饰道:“恒儿明白。”
“明白?”邹睿笑着摇了摇头,继而摆摆手,“回去吧,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和太|祖|爷爷谈谈心。”
邹静恒不知哪里出了问题,老爷子明显话里有话,可是不点破,他更不能加以猜测,多说多错,索性就顺着台阶下去了。
邹睿身边的随从上前来服侍,也被老爷子撵了出去:“都出去吧,无事莫要来烦我。”众人领命退下,邹睿这才哆哆嗦嗦从床下的暗格里,摸索出一方锦盒,他呆呆地看了许久,几近落泪。
“躲不过啊,躲不过。”他喃喃着,一声长叹,便掩住了无数情绪。
景琛思忖了好久,才决定,从院子一角,挖个洞试试。他刚拔出桃花,准备大|干|一|场,就被人揪了揪耳朵。
“你在家拆迁吗?”邹静恒忍了又忍,还是笑出了声。
景琛摸了摸发红的耳朵,没有打算隐瞒,说道:“我想进去这个屋子。”
邹静恒奇怪:“你怎么对这个屋子这么在意?”
“你不在意?”
“我为什么在意?”
景琛看着一脸单纯的邹静恒,忽然涌上一股预感,若是这里头埋了个不得了的秘密,那么扒开这个古塚的自己,会不会很残忍?
“你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邹静恒轻笑,想起邹睿的话,此刻却是有点应景。他拉着人,道,“要不,我带你去孤鸾峰上转转?你记着路,以后我若是忙,可以自己来看看日出。”
景琛耸耸肩,道:“日出和你看才有意思,不然,我才不想起早!”
邹静恒笑着:“好好好,我们今天稍微走走,天也不早,逛下来差不多可以回去休息了。”
“成!”景琛貌似豪爽地应下来,桃花的剑芒一闪,便悄悄黯淡了下去。邹静恒装作不曾看见的样子,仍然有说有笑。
那孤鸾峰紧靠夜郎,隐于云烟,出于岚障,秀丽出群,是观赏日出的绝佳场所。景琛走得带劲儿,问东问西的,山林之大,尽是爽朗的谈笑声。
“阿恒,你说我们走着走着,会不会遇到野兽?”景琛半开玩笑道,“说不定,遇到个白老虎什么的,那就有意思了!”
“北邙的白虎是瑞兽,一般不会伤害我们族人的。”
“可我不是你们的族人啊,万一专咬我,可怎么办?”景琛笑着,邹静恒反问:“你不还有桃花吗?”
“那万一我不小心把你们的瑞兽打死了,兴师问罪起来,我也担当不起!”景琛无赖地钻着对方的空子,突然脚下一空,就摔了满嘴的泥,一旁的邹静恒哈哈大笑。
“你居然这么笑我!”景琛爬起来,揉了揉脸,不满地嘟囔着,桃花动了动身形,提醒他周围有异动。
林中无风,却有草动。若非惊鸟,则必猛禽。
景琛坏心眼一上来,低喝一声:“不好!”就拉过人,直接在林子里奔跑起来
邹静恒一脸的不明所以,问道:“你跑什么?”
“有猛兽在追!”景琛大笑,“你不让我动手,只能跑了!”
邹静恒表示对他的逻辑不敢苟同,却也不想反驳,任由人攥着手,一路狂奔。耳畔生风,爆发出一阵畅快,去他的繁文缛节,去他的家世族规!邹静恒大笑,猛地抱住景琛的腰,滚到在地。
“你居然骗我!”邹静恒压在他身上,满眼的笑意与温柔。景琛摊开身子,大笑:“就骗你,怎么着?”
“不怎么着!”邹静恒有些喘气,便也躺在了一旁的地上。
“你为什么不趴在我身上,地上多冷啊!”
“有伤风化!”
景琛挤挤眼睛,笑而不答。半晌,他才想起一个严肃的问题:“哎呀,我瞎跑的,不认识路!”
刚一说完,他又像醍醐灌顶般,道,“哦,我忘了,你应该认识的。”
“不,我也不认识。”邹静恒摇摇头。
“啊?”
“啊什么啊,不认识就是不认识,这地方荒凉,我可没来过!”
景琛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枯藤败草,病树成舟,全然荒芜。他不解:“虽然已是冬至,但前头松柏苍翠,并无死寂的模样,可这边,实在有点渗人。”
“让你乱跑!”邹静恒轻笑,“走吧,我试试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
景琛本想说,要不要让他御剑飞行,看个情况,但转念一想,刚刚桃花的反应,一般的野兽不至如此,说不定能找到点他想要的东西,便闭口不提,像过往一样,顺手就黏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无意中点开了刺客列传的同人PV!我果然还是深爱小葱的!即使过了这么久,他仍然是我的心头肉啊!
第28章 夜宿
邹静恒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东转转西转转,大概是真找不着北了。景琛大笑:“你如果实在找不到,我们就在山上将就一晚。”
“山上有野兽,不安全。”
“没事儿,我护得住你!”景琛拍拍胸脯,大言不惭道,邹静恒摇摇头,并不赞同这个提议。景琛见他不肯,就使起了坏心眼,趁着对方走在前头,没注意,悄悄窝到了草丛里。邹静恒走了一会儿,发现身后没了动静,转个身,不见人影。
“阿琛!阿琛!”他大声呼唤着,景琛捂着嘴偷笑。邹静恒一下慌了神,着急地顺着沿路去找,景琛看准时机,猛地从草丛里跳出来,挂在了人身上。
“你找我?”他笑嘻嘻地问道,邹静恒瞪了他一眼,责怪道:“你为什么不回我话?吓我很好玩吗?”
“我刚看那边有有趣的东西,就过去瞧了瞧,没听见。”景琛撒了个小小的谎,邹静恒推搡着,似乎真动了气:“别离我这么近!”
“哈哈,可我离远了,你又要着急了。”景琛委屈着一张脸,邹静恒的气就消了一大半:“算了,下次不许这样了。”
“嘿嘿。”景琛又恢复了那欢快的模样,两个酒窝特别招人。
邹静恒眉头微蹙,说道:“可能你一语成谶,我们当真要在这山上过夜了。”
“那就遂了我,咱们找个避风的洞穴什么的,睡上一觉,明早再走。”
“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这荒郊野外很好?”
“不好。”景琛摇头晃脑地笑道,“但你在身边,我哪里就都好。权当满足我的好奇心,行不行?”
“随你。”邹静恒是说不过满肚子歪理的景琛的,他本就心软,此时心意相通,再想想那张可爱无辜的脸,就忍不住想宠着他。
“哎,那边有!”景琛眼尖,在一个背风的小山间,找到一个矮矮的洞|穴。他劈开洞口的荆棘,就招呼邹静恒过来。
“想不到外头看着矮矮的,里头倒是挺宽敞。”景琛扫了一眼黑黢黢的洞|穴,意外觉得挺大,便满意地叉腰站着,笑道,“我去捡些柴火,晚上在这儿过夜吧。”
“我随你一起去。”
“不用,这洞|穴周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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