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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伴龙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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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诸位乡亲父老瞧瞧,只为博君一叹,要是觉着好看就赏小老儿几个大钱,要是没钱也没关系,叫几声好捧个人场,小老儿心里也是感激。”说完,拉着那小娃娃一同又鞠了个躬。
  周围人见这祖孙二人老的老,小的小,定是演不出什么卖力气的绝技,又见他们脚边只放着个破烂的竹箱,不知里面是什么,心下都是好奇,一齐叫起好来,巴望着这老头快快开演。
  那老头等喝彩声渐渐止住了,便俯身打开竹箱,从里面取出一团约有几十丈长的绳子,不紧不慢地理出了个绳头,手一抖向空中抛去。众人正看得莫名其妙,不想那绳子竟没有落下来,而是就这么挂在了半空中,好像被什么东西从上面牵住了一样,围观众人看得目瞪口呆,齐齐仰脖向上望去,只见那绳索不断上升,越升越高,等那老头手中的绳子用完之时,那绳头也已经隐隐约约地升到云端。
  老头儿见众人看得出神,捻了捻胡须,笑眯眯地道:“若是诸位看官觉着有趣,就请表示表示吧。”手一挥,那小童会意,托着个铜盘绕着人群围成的圈子求打赏,倒还真有不少人往里面扔了铜钱。
  走到慕白近前,慕白没钱给,只得可怜兮兮地去看明渊,明渊笑了笑,摸出一块碎银子扔进铜盘当中,笑着对那小童道:“这是我代旁边这位爷赏你的。”小童儿乖觉,见状连着对慕白作了好几个揖,弄得慕白脸都红了,看明渊的眼神中却满满都是感激。
  那老头见众人的打赏颇丰,心中也是高兴,又继续道:“若仅仅是让这绳子长起来可也不算太难,难得是让人攀着绳子去往天宫一游。”
  听了这话,众人又是一阵惊叹,还有几个好玩闹的当即表示愿意一试。那老头却摆摆手,道:“绳子毕竟是软物,吃不住成人重量,诸位想往天上恐怕得另寻他法了,不过我这小孙儿年纪却刚好,可代诸位上去一探。”
  说罢朝那小童儿挥了挥手,小童儿便乖乖地抓着绳子,手脚并用地向上爬去,身形就这么由大渐小,没入云端不见踪影。
  众人惊疑不定,盯着那绳子窃窃私语,慕白也忧心忡忡地对明渊道:“半空风大,绳索升得这么高,那小孩子不会一不留神掉下来吧。”
  明渊故意叹气道:“这可说不准……不过掉下来是小,要是给天兵天将察觉有凡人偷入天宫,那可就麻烦了。”
  慕白抿着唇,仰着头死死盯着天上,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明渊觉着好笑,他活了百余年,又在人世间四处游荡,自然早就见过人玩这“神仙索”的把戏,手段不一而足,也都是唬人的,虽说这次尤其特别,但也不是真去天宫,应是没什么危险。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围观众人渐渐不耐起来,有人出声问道:“老人家,你这孙子怎么还不下来啊?”
  那老头一脸的焦急:“那是我亲孙子,小老儿比诸位还要急,可现下除了干等着,也是无法呀!”
  就在这时,一人指着天空大声叫道:“下来了,下来了!”
  众人连忙重又抬头,就见那小童儿果真正顺着绳索颤颤巍巍地往下爬。那老头喜不自胜,一面大声嘱托自家孙子小心,一面双掌合十,嘴里叽叽咕咕地不知道念了什么咒语,那绳索竟跟着慢慢开始向下降。
  小童双脚终于落到实地,老头拽着他的胳膊一个劲儿地埋怨,“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又贪玩了?”
  小童笑嘻嘻道:“不是贪玩,是去捡这个了。”说着竟从怀中取出了一只香气扑鼻的大桃子。现下还是春初,正是桃树开花的季节,花期尚未结束,哪里会有果子?众人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童手中的桃子。
  老头似乎也很惊异:“你从哪弄到的?难道这是王母的仙桃不成?”
  小童摇摇头:“孙儿也不知道,只是刚刚偷入天宫时恰巧有一群身穿纱衣的天女路过,手里托着玉盘,盘子里盛着各种瓜果,孙儿生怕被发现了,就偷偷藏在一边瞧着。谁知其中一位不知怎么脚下一绊,盘子里的桃子咕咚掉出来了一个也没发觉,孙儿就偷偷捡了揣在怀里带回来了。”
  老头大喜:“这当真是仙桃?快快让爷爷尝一口,说不定吃完就能登仙了哩。”说着伸手就要拿,那小童却是把手一缩,“爷爷,咱们爷孙肉骨凡胎,吃了这仙桃也未必会有什么好处,反而会承受不起,不如送给刚刚赏我们银钱最多的那位公子,以作酬谢,可好?”说着便走到慕白面前,笑嘻嘻地将那桃子双手递了过去。
  

  ☆、第七章 故人来

  慕白眨了眨眼,他不知这小童说的是真是假,若当真是从天宫得来的好东西,自己就这么拿了,似乎对这爷孙两人不公,可要是不拿又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好意,只得转头用眼神向明渊求助。
  明渊眯着眼睛瞧了瞧那桃子,点点头对那小童道:“确是好物,恐受之有愧。”
  小童连忙道:“无愧无愧,还望公子以后多多帮扶一二。”说完托着桃子眼巴巴看看明渊,又看看慕白。
  慕白一时心生怜惜,便将桃子接在手里,向小童和老头儿道了谢,那爷孙俩回了礼,将绳子收回竹箱当中便离开了。众人见没了热闹,也纷纷散去。
  明渊白了慕白一眼:“你啊你,别人给你就敢拿?”
  慕白看了看手里的桃子,觉着白里透红,清香扑鼻,似乎没什么不妥,便奇道:“人家一番好意,我为什么不敢拿?”
  明渊哼了一声:“东西是好东西,给了你却不是一番好意。”
  慕白皱眉道:“什么意思?”
  明渊一边拉着慕白继续在街上乱逛,一边道:“你修行时日还短,所以看不出来,那老人和小童都不是真人,而是用纸剪出来的纸人,操控他们的不是别人,而是那条绳子。”
  慕白呆了一呆,皱眉举着桃子问:“那这个不会也是纸糊的吧。”
  明渊不由得泄气:“你就不想知道那绳子是什么妖怪变的?”
  慕白老实地点点头:“想知道。”
  明渊看着他睁着白黑分明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自己,无奈地摇摇头:“那是一只蛇精,修行的时日恐怕比我还要长,不过似乎受了不轻的伤,要不然也不会沦落到在集市上卖艺的地步。”
  慕白好奇道:“你修行了很久吗?”
  明渊叹了口气:“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蛇精是个狠角色,而能伤了它的人也一定更加不好对付。你收了它一份大礼,到时它求上门来,请你相助,你要怎么应付?”
  慕白挑眉道:“既是妖精,人人得而诛之。它若敢来,我当然扬手就是一剑,捅它个对穿!”
  明渊摇头道:“万物有灵,那蛇精又不曾伤人,你杀它作甚?退一步讲,就算它伤了人又如何?人整日吃食鸡鸭鱼肉,杀生无数,也没见你对他们喊打喊杀的,那蛇精好歹还送了你一枚灵果,你怎地反而恩将仇报起来了?”
  慕白从未听过此等言论,立时愣在当场,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明渊倒也不是真怕蛇精给他们惹出什么麻烦,只是想让慕白知晓一些世道的险恶,他可不会将这小修士永远带在身边,总要在分开之前教他点儿人情世故才好。见他呆呆的,顺手摸了摸他的发顶,道:“东西既然拿了,就赶紧吃了吧,此物灵气十足,对你也有所补益。”
  慕白看了看明渊,又看了看那只漂亮的桃子,乖乖掰了一半递到了明渊面前,后者笑了笑挥挥手,示意慕白不用管他,自己享用就好。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黑马老实地跟在后面,走到一家客栈前,明渊回头对慕白道:“左右也不着急,就在这里住一宿吧。我去开房,把马匹安顿好,你在外面等着。”
  慕白点头,可脚下还是不自觉地跟上了明渊,明渊无奈地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指了指客栈的廊柱,道:“乖,去那边等着,我很快就出来。”
  慕白心不甘情不愿地停了脚步,目送明渊进了客栈,而后乖乖站在廊柱下吃着桃子,一会儿东张西望地看过往的行人,一会儿往里探头探脑看明渊有没有出来,就在这时却有个头戴冲天冠的小道士突然朝他冲了过来,口中大喊着:“妖孽,看你此番还能往哪里逃?”
  慕白给吓了一跳,反射性地将剩下的桃子一股脑全都塞进了嘴里,鼓着腮帮子含含糊糊道:“你干嘛?”
  小道士一把揪住慕白的衣领,拼命地摇晃着他的身体,叫道:“你竟然敢吃进去!快给我吐出来!吐出来!”
  慕白奋力挣脱了那人的钳制,一张脸皱成了包子,好歹将桃子咽下去,打着嗝道:“你这人也太恶心了吧,吃进去的东西怎么能吐出来?”
  那小道士俊脸一白,似乎也被慕白描述的景象恶心到了,随即一挑眉,抽出手中剑,直指着慕白道:“蛇妖,你偷盗我纯华派栽种灵果,打伤我派弟子,还不束手就擒?”
  慕白听得云里雾里,只得解释道:“我是人,不是蛇妖,也没去过什么纯华派,更不曾伤过人,你定是弄错了。”
  小道士却不肯听,冷哼一声道:“妖就是妖,都已经败露行迹,竟然还巧言狡辩。我刚刚明明看见你在吃偷盗的灵果,你还敢说自己无辜?”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慕白久居山中,从未见过如此不讲道理之人,不由得火往上涌,登时也拔出冰玉剑来,喝道:“少在这里絮絮叨叨夹杂不休,要打便打,说那么多废话作甚!”
  小道士也不是个好脾性的,被慕白的话一激,挺剑就刺了过来,慕白闪身避过,两人就这么当街打了起来。
  那小道士年纪虽然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可招式却流畅如行云流水,便是还欠着火候,也颇具了些大家风范,与他相比慕白倒是差了不少,可自他吃下了那桃子之后,只觉周身灵力运转比从前快了三四倍不止,而且越是使用灵力越是觉着通体舒畅,竟也堪堪抵挡住了那小道士的攻击。
  两人旗鼓相当,倒是谁也没真的伤到谁,可却是苦了近前的商贩,生意做不成不说,货物还间或被踢翻砸烂,损失惨重,又不敢上前拦阻,只得缩在一旁看着默默心疼。
  明渊还没出客栈就听外面打斗声不断,踏出门就见慕白和一个穿着纯华派服饰的小道士打得不可开交,当即飞身抢上前,一把将慕白拖出了战圈。
  小道士毕竟是名门出身,只这一招就看出明渊是个厉害角色,他一心想将慕白捉住,不欲多生事端,便当即上前似模似样地打了个稽首,脆生生地道:“在下纯华派掌教真人坐下弟子元真,此番下山特为捉拿蛇妖,不知道友为何拦阻?”
  明渊扫了元真一眼,也不还礼,站在台阶上负手而立道:“你修为尚浅,有些事与你也说不明白,还是等你长辈来后再分说吧。”说完竟不再理会他,而是拉着慕白就要往旁边的酒楼里走。
  元真涨红了脸,却又没法子分辩,他确实才刚刚筑基,这次师父也是专门派大师兄下山捉拿蛇妖,而自己不过是死缠烂打才跟出来的小拖油瓶。可如今蛇妖近在眼前,又怎能轻易放过?当下忍着气道:“两位留步,我现在就给师兄传信。”
  听到“师兄”两个字,明渊皱眉停住了脚步,还想说些什么,却在看到元真身后来人时呆了一呆,而后立即展颜笑道:“我当时这小道士口中的师兄是谁呢?原来是云一道友啊。”
  那个被叫做云一的道士相貌英俊,剑眉星目,鼻挺唇红,看起来虽只有二十多岁,可周身的气势却是不弱。他冷着脸大步走来,直接挡在了自己师弟前面,不客气地对明渊道:“把你那些肮脏心思收一收,若是你敢对我纯华派弟子下手,别怪我不念往日情分。”
  明渊脸上全无怒色,而是勾起嘴角调笑道:“情分?云一道友竟还觉着与我有一段情分?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啊……”
  云一脸上愈发冷了几分,眼神掠过慕白拉着明渊衣袖的手,几不可查地皱起了眉头,当下不再理会明渊,而是侧头对元真道:“他可有轻薄……可有对你如何?”
  元真茫然地摇摇头:“他只是嘲笑我修为浅,”接着瞪大眼睛一指慕白:“师兄,这人就是咱们要找的蛇妖。”
  云一微微一惊,凝神去看慕白,就见他身周虽然萦绕着灵果散逸出的灵力,但并无一丝妖气,反而有一种净透之感,心知九成是自家师弟找错了人,于是便问:“元真,你怎知他是蛇妖?”
  元真急道:“我刚刚就看见他站在这里吃咱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灵果,他怎会不是蛇妖?”
  慕白抢着道:“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那灵果分明是我做了好事,旁人送与我作为答谢的,我既不是妖怪,也不是小偷。”
  元真还要反驳,明渊却不给他机会,直接绕过他对云一笑道:“小孩子不懂事,云一道友却是个明白人,还不快让你师弟给我朋友赔个不是?”
  云一冷笑道:“这位道友确实非妖,不过他白白吃了我纯华派的灵果却是事实,而我们纯华派的人也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教。”
  明渊也不动气,撇撇嘴道:“既然话不投机,那便就此别过吧,不过纯华毕竟是名门大派,修道之人又讲究慈悲二字,百姓谋生不易,你师弟砸坏的这些摊铺可别忘了赔钱。”
  云一皱眉道:“留步,还请告知灵果从何人手上得来。”明渊却不再理会他,径自拉着慕白离开,云一和元真想要去追,却被一拥而上前来的小贩们给绊住了。
  这些小贩都是小本生意,之前见斗得凶也不敢上前,明渊又是一身杀气,背后还背着个半人高的刀棺,一看就不好惹,也不敢废话。现下听说其中有两人是纯华派的,想着这种修仙门派风气刚正,应不会伤人性命,为了减小损失也只好硬着头皮求着云一他们赔钱,一时抱胳膊的抱胳膊,抱大腿的抱大腿,还有几个直接跪下了,弄得师兄弟二人寸步难行,眼睁睁瞧着明渊他们说说笑笑进了旁边的酒楼。

  ☆、第八章 美人恩

  明渊坐定后,一口气叫了一壶酒、一壶茶和八道菜,小二哥笑得眉眼弯弯,慕白却觉得太过奢侈了。明渊不以为然地倚着栏杆,往楼下扬了扬下巴,道:“一会儿他们就会找上来,也算是旧相识,请他们吃一顿也无妨。”
  转头又对小二嘱咐道:“那四道素菜记得嘱咐厨房用素油炒,切莫用猪油。”
  慕白也伸头往下看去,见云一师兄弟二人被那些百姓缠得手足无措,不由得笑了起来,转而问明渊道:“你和那位云一道长是怎么结识的?”
  明渊咂咂嘴道:“说起这事也颇为有趣,五六年前,云一下山历练,走到江都时碰见个书生,说自己被只丑狐狸精缠住了,求他救命。”
  慕白奇道:“书里说狐妖个个都是形貌昳丽,怎么还有生得丑的?”
  明渊笑道:“都说人性本善,可这世上不还是有好人和坏人之分,所以万事都有两面,切不可一概而论,有漂亮的狐妖,自然也就有丑陋的狐妖了。”
  慕白点点头,将这话牢牢记下了,却忍不住觉得这只丑狐狸有点儿可怜,便问道:“狐妖为何要缠着那书生,是喜欢上他要和他做夫妻吗?”
  明渊为自己和慕白分别倒了杯酒,才道:“喜欢嘛倒也谈不上,至于做夫妻……大概只有夫妻之实吧。”
  慕白于男女之事知之甚少,听得云里雾里,追问道:“何为夫妻之实?”
  明渊虽不是个脸皮薄的,可一时间也不知怎么给他将这种事解释清楚,左右为难之际,索性从怀里摸出几锭银子,对楼下那些还缠着云一师兄弟不放的商贩道:“算了算了,纯华派穷得很,大约是没钱赔给你们了,我就发发善心,做一回冤大头吧。”
  说完将银子往楼下一扔,众人也不知他究竟如何施为,只觉着自己手里突然多了块硬邦邦的东西,摊开手来一瞧,竟然是块碎银子,当下喜出望外,纷纷朝明渊作揖,满口感激之言。
  明渊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都散了,而后朝形容狼狈的云一二人笑道:“两位道友上楼一叙如何啊?”
  慕白正召唤小二加两副碗筷,云一、元真便上了楼。明渊见他们的衣衫被扯得歪歪斜斜,不由得笑着对元真道:“这人世间可与昆山上不同,没钱寸步难行,就连行侠仗义都不免要掂量掂量砸坏人家东西陪不陪得起,要是你再这么乱来,你师兄就只能卖身给你筹钱喽。”
  云一在旁听得直皱眉,元真却诚心诚意地点了点头,表示受教,还上前对着慕白作了个揖,道:“方才师兄已经教训过我了,确是我莽撞了,说话也没个遮拦,实在抱歉,还望你能原谅。”
  慕白心思纯净,之前不过是被元真“妖怪,妖怪”叫得火气上涌,脾气一过也没想着再多做计较,笑了笑也就将事情揭过了。冰释前嫌后,四个人便围坐在桌前,边吃边聊起那蛇妖和灵果来。
  云一满心想快些将那蛇妖捉住,便单刀直入将事情经过略略讲述了一番:“我纯华的妙然峰专司培植奇花异草,当中有一种灵树尤为珍贵,须每日用灵药浇灌,百年一开花,百年一结果,每次结果也只结十枚,算来整个纯华派也只有三株这样的灵树,苦心经营,今年终于是结出了三十枚果子,本是想留下给门派中渡劫弟子恢复灵力、巩固境界使用,谁知却让只蛇妖糟蹋了三枚。”
  元真在一旁点头附和道:“这蛇妖真是好不贪心,自己吃一枚不说,竟然还顺手盗走了两枚。”说到这儿,他还转头看了一眼慕白,叹了口气,不无遗憾地道:“现下其中一枚也已被吃掉了,但愿那最后一枚能够顺利追回。”
  明渊奇道:“你们门派应是有护山阵法的,而且通常种植灵植之所都会有专人看守,怎么会这么大意让妖怪混进去?”
  云一咬牙道:“据师父说,那蛇妖此前应是刚刚渡完雷劫,全身的妖力被劈得散了,护山大阵只防厉害的妖精,却不防普通生灵,既感应不到妖力,也就这么将它给放了进来。而妙然峰的弟子们忙着采摘灵果一应事宜,竟也疏忽了,这才酿成祸事。”
  慕白一脸不解,道:“既然这灵果如此稀罕,蛇妖为何又要转送于我,怎么不自己留着服食呢?”
  云一想了想,答道:“应是为了混淆视听,躲避追踪。无论是何人,只要吃过那灵果,身上都会散逸出果子独有的气息,我们一路就是靠着这气息追踪蛇妖的。现下它诱你吃下灵果,再远远遁走,一旦我们继续寻着气息的线索追查,就很容易弄错,它也能安然脱身了。”
  元真补充道:“而且灵果灵力充沛,服食一枚后须打坐炼化一两个月,才能尽数吸收,化为己用,连续服食不但没有多大裨益,反而有害。”
  慕白胸中气闷,“我还以为它是好意,想要答谢于我,没想到却是一番算计。”接着便将自己二人如何遇上蛇妖,如何看它耍“神仙索”的把戏,又如何得到了灵果细细说了一遍。
  云一听完后皱眉道:“这妖精虽然受雷劫重创,一时难以恢复,但毕竟道行不浅,即便自己无法化成人形,却也有其他旁门左道可以混迹于人群之中,躲避搜寻。这样一日拖一日,灵果释放的气息已渐渐消散,到底要如何寻找?”说完目露期待地看着明渊,他与明渊相识多年,又曾几次三番一同降妖除魔,知他法力高强,主意也多,不由得将希望寄在了他身上。
  明渊夹了一口鱼皮放在嘴里不紧不慢地咀嚼着,待咽下后这才开口道:“此事说来也并不算难,我不仅可以告诉你们关于那蛇妖去向的线索,还能助你们找到它,只是在这之前,你们要为我做一件事。”
  云一警惕之心顿生,不由得一下坐直了身子,问道:“何事?”
  明渊一指慕白:“我这朋友原先一直居于山中修行,不晓世事,特别是对男欢女爱一窍不通,可偏偏很是好奇。我这里有些银子,烦请二位跑跑腿,在这集市中转上一转,采买些香艳话本或是春…宫图集,也好帮他开开蒙。”
  云一原本就猜到明渊定会刁难他们一番,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个大难题。想他们师兄弟两个修真之人,身着纯华派衣饰,四下打听翻找哪里有售卖春…宫图,不仅两人面子上过不去,更是要大大地丢纯华派的脸面。
  元真大约也知道春…宫图是个什么玩意,也察觉到此事不妥,连忙出口求道:“明渊道友,此事我们师兄弟实在是不好去办,能不能换件事啊?”
  明渊用眼睛将元真从头到脚溜了一遍,在看得元真全身发毛之后,突然勾起嘴角道:“也不是不可以……你过来。”
  元真不明所以地站起身走到明渊身边,就见明渊指了指自己的大腿笑道:“来,坐到哥哥腿上来。”
  元真也不觉两个男人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劲儿,便点点头,老老实实地就往明渊腿上坐,可屁股还没落实,就被云一提着衣领给拎了起来。
  “你给我回去坐好。”云一冷着脸对自家师弟呵斥道,元真被吓了一跳,见师兄发了火,也不敢多话,只得灰溜溜回椅子上坐下,心中委屈非常。
  云一深吸一口气,对明渊恨恨道:“戏耍我们师兄弟二人很有趣吗?”
  明渊挑起一边眉毛,懒懒道:“我本来逛街逛得好好的,突然被你们两人这么一搅合,好心情全都没了。每每我心情不佳时人就容易犯懒,懒得不想动地方,不想做任何事,更不想帮你们的忙。”
  云一熟知明渊的脾性,知他吃软不吃硬,现下他对蛇妖的去向全无头绪,只得放柔语气,问道:“那如何才能让你高兴?”
  明渊放下筷子,一脸心向往之地道:“要是有个美人儿肯坐在我腿上,喂我喝酒,替我夹菜,我定然就会心情大好。”
  云一咬牙道:“这可是你说的。”一撩衣衫后摆,竟然真就坐到了明渊腿上,反手从桌上拿起酒杯就往他嘴里塞。
  明渊先是一惊,反应过来后不禁笑了起来,一手揽住云一的劲腰,一手抓住了他拿着杯子的手,轻佻地道:“美人,别这么急啊,酒可是要慢慢喝才有滋味。”
  现下虽说已是过了饭点,但酒楼上还是又好几桌客人正在用饭,云一只觉周遭都是望向自己的探寻目光,有的在朝自己指指点点,还有的低声出言嘲讽轻薄,一张俊脸登时红得如滴出血一般,明渊搁在他后腰的手也炙热如烙铁,烫的他额头都冒出汗珠来。
  明渊笑嘻嘻喝完云一喂的酒,又吃了两口他亲手夹的菜,心知怀中人即将恼羞成怒,便也不再逗他了,轻托着他的后腰让人站了起来。见他平素冷着一张脸,连个表情也无,现下却是双颊绯红,就如白玉雕成的精致人偶上涂了两抹胭脂,艳色撩人,心下一动,忍不住顺手拍了拍他的屁股,调笑道:“美人侍候得好,当赏!”
  云一一惊,差点儿拔剑出鞘,却听那可恶的家伙又继续道:“吃过饭后我就去给你寻那蛇妖的踪迹,可好?”一肚子气只得生生给憋了回去,重重坐回椅子上,抬手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顺手又为自己倒满,又饮了一杯。
  元真见自家师兄如此自斟自饮了好几杯,略略有些担心,可他此前被无端教训了一通,心中憋闷,故而此时也不愿相劝,而慕白坐在一边自顾自吃得开心,他久居山中,哪里吃过此等美味,连筷子也不舍得放下,更不会理会旁人如何。唯有明渊一人含笑盯着云一,一面亲自为他把酒,劝他吃菜,一面又唤来小二,叫再搬一坛子竹叶青过来。
  

  ☆、第九章 心中事

  如此吃了一个多时辰,慕白吃得肚皮滚圆,直打饱嗝,而云一则醉得不省人事,趴在桌上沉睡不醒。
  元真这时才慌了手脚,摇晃着云一的身子连声唤着“师兄”,不想一个用力,差点儿把云一给推到桌子底下。幸好明渊手疾眼快一把揽住,接着将人打横抱起,对呆愣着的小道士说道:“你家师兄醉得厉害,恐怕明日才能醒转。我此前在客栈定了两间上房,你不如随我和慕白一同过去先住上一晚,明早再一起去寻那蛇妖的下落。”
  元真犹豫了一下,无奈点点头,他虽挂心仅剩的那枚灵果,怕夜长梦多,果子再被蛇妖糟蹋了去,可一来他自己没本事寻到蛇妖的踪迹,二来又身无分文,食宿都成问题,也只得老老实实跟着明渊和慕白往客栈去了。
  进了客栈,明渊打发慕白和元真去住天字一号房,自己则抱着云一进了隔壁的天字二号房。
  他将人放到床上,回身却见小道士元真也巴巴地跟了过来,便对他挥挥手道:“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你去教慕白调理一下灵力,不然你们纯华派的灵果可就要白白浪费掉了。”
  元真瞥了眼躺在床上的云一,犹豫道:“那大师兄怎么办?”
  明渊将背后的刀棺卸下,搁在床脚,转身坐在床沿处,看着云一的侧脸微笑道:“无须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他。”
  元真抿唇道:“这不大好吧,还是我和师兄一间,就不劳烦明渊道友了。”
  明渊笑道:“我与你师兄很早便已相识,情分也非比寻常,谈不上劳烦。想来你也从未照顾过醉酒之人,恐怕还不如我来的周全”
  元真还是觉着此事不妥,赖在房中嗫嚅着不肯离去,明渊有些不耐烦起来,脸色也沉了下去,喝道:“聒噪!别在这里婆婆妈妈地碍眼,老实去给我帮慕白调理灵力!”
  元真被他的气势骇了一跳,他第一次见明渊时,觉着这人是个傲慢的厉害修士,一顿饭下来又觉得他为人风趣,倒也有几分可亲可近,可现下看来,这一切都不过是表象,眼前这人骨子里独断专行,行事全凭喜好,若是违拗他的意思,必然会被收拾得很惨。当下不敢再争辩,乖乖出门,拐进隔壁与慕白同住去了。
  元真一走,房间里瞬时安静了下来,明渊换了个姿势,斜倚在床头上,怔怔盯着云一的睡颜发呆。看了一会儿,见他似乎睡得并不舒服,就动手将他头上戴着的冲天冠取了,让他的头发随意披散下来。做完这一切觉得不够,便又将他的外衫和长靴脱去,只留下里面月白色的中衣。
  这样才好,明渊在心里想,他从这人如墨的长发看到纤长的睫毛,从轻阖的双眼看到高耸的鼻梁,从淡色的嘴唇看到隆起的喉结,从白玉般的肌肤看到中衣延伸而下的阴影。
  修真之人能除去身体之中的污秽和杂质,故而大多容貌出众,云一绝不是当中生得最好的,却是明渊觉着最耐看的,因为每每见了他就怎么也看不够。现下这人除去了一切的装饰,一下子变回了一个普通人,甚至比普通人更加柔弱,更加没有防备,这让明渊的心也更加柔软了起来。
  他轻轻梳理了一下云一披散着的头发,下床打开门想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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