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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见欢-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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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嚼完了柴自得舌头又说起后院几个姨娘的八卦,再往后的污言秽语九濡就没再听了,收了神识往回走。花朝节已过,天气渐暖,带着暖意的微风拂面,倒是将不少连日来奔波的疲惫都扫了去。九濡在心里暗暗得笑自己老了,想当年仍主事时即便是一年半载得不睡觉也并未觉得疲累,如今才几天,竟觉得有些心累,可见这懒筋不能养,一旦养成想再抽走可是难了。
  回到客栈距离和黎木约好得三个时辰还差两个时辰,九濡简单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小憩,就这么一会儿得功夫,竟真叫他睡着了,还做了个奇怪得梦。梦里他好像变成了少年时得模样,穿着一身漆黑得貂裘在雪地里奔跑,突得一下被一个一身黄袍的人按住,要去剥他的衣服。清醒时无所不能得神力此时不见了踪迹,他挣扎反抗不得,正着急得时候那一身黄袍得人却被人从后面拽住扔了出去,然后又是一阵慌张得奔跑,只是一只手被那人拽着好像之前的紧张就不再了。跑炸了肺的感觉直憋得九濡从睡梦中惊醒,坐起来之后还在呼哧呼哧得喘着。
  他抚了抚还有些起伏不定的胸口,盘腿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神是没有梦的,睡着也只是暂时将精神放空,进入某种虚无的境界,这也是神经常下凡历劫的原因,借着凡人的躯壳,可以做些这样那样的梦已经是一种幸福。梦境对神来说不止是奢侈,更是一种信号,这意味着天地之间将会发生一些巨大的变化,而这种变化投影到与天道相连的神身上就成了梦。也就是说,梦的出现往往意味着,未来,神的陨落。
  九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了这样一个梦,梦里的黄袍男子是谁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拉着他的手奔跑的那个人,他觉得很熟悉,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只是那是谁,他不知道。他将心神都放在了那人的身上,对梦境带给他得他将会陨落得信息并不在意。陨落是每一位神祈的最终结局,有时候天地之间的劫难必须通过神之陨落来得到救赎,这是每位神祈生来就背负的责任,也是拥有无所不能神力所要付出的代价,九濡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如果陨落只是早晚的事,那么是早是晚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两样。
  看了看天色,还未到约定的时间,只是九濡醒了就不愿意再睡,索性起身收拾,将睡前脱下来的衣服洗了晾上。作为尊贵的神祈,即便是天地间的浮尘都不愿意沾染他高贵的身躯,九濡只是想让自己过得像个凡人一样才养成了定期更换衣物浆洗的习惯。
  回到黎木的房间,黎木还在打坐调息,脸上倒是不再有痛苦煎熬之色,看来烈婆果的那番折磨已经过去了,左右没什么事做,九濡不愿吵他调息,见他没出什么意外便不叫他,从储物戒中找了本上次还未看完的话本子,斜卧在床边的窄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得看。找话本子时还翻到了一本早就被他遗忘了的古籍,倒是有些用处,里面正好讲的是黎木这种情况的人修行的一些法门。
  黎木醒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帝君穿着一身深黑色的常服,斜倚着窄榻靠背,一只手支着额头,头上戴了条纯黑镶嵌羊脂玉的抹额,抹额之上还支楞着几根不羁的发丝,衬着他莹白如玉的肤色和恬淡安静的神情,真真是要叫人一头溺死在这绝美的画卷里。
  “醒了?可有进益?”
  九濡一出声才将黎木从美景中惊醒,连忙收敛心神,“是,进益颇多,多谢仙君。”
  “先别忙着谢,我刚找话本子的时候翻出来一本古籍,看着对你有些用处,你且看看吧。”
  黎木几次三番接受帝君好意,也知道了他的脾性,已经麻木成自然,听了他的话也不推辞,拣了那本古籍来看。这一看就看了进去,这古籍许是上古火神所做,里面所讲得修习法门正合他得路子,以往修行路上他都是自己摸索着来,遇到的诸多问题还有很多未曾真正解决,正好在里面找到了答案。
  两人待在这一间小小的屋子里,一人斜倚在榻上看闲书,另外一人沉浸于功法修炼之中不可自拔,时不时只有书页翻动的声响和衣料摩擦的声音。如此消磨了半天时间,九濡看完那本闲书,坐起身揉了揉眼睛,一点轻微的声响才惊醒了入迷的黎木。
  黎木睁开眼就见九濡懒懒得低头坐在榻上,将一条长腿抱在怀里,精致的下巴搁在膝盖上,脸上带着似睡非睡的慵懒神情。黎木记得以前宋念也总是这样,刚睡醒或者有些困的时候。
  “仙君到床上来休息吧,窄榻太小,伸不开腿,我出去转一转。”黎木很想继续看着帝君,将他的一切都印在眼里,可又怕看得多了被他发现。
  九濡昨夜才睡了不到两个时辰,还做了个慌张的梦,这会儿困劲上来了,倒真想舒舒服服得睡一觉。黎木走了,他便趿拉着鞋挪到床上去,伸展了胳膊腿躺下。也不知道怎么的,九濡也形容不出来黎木用过的被褥上是什么样的味道,好像雨后的青草地,又好像是阳光普照在池塘上,九濡被这种味道包围着,这次睡得很好,没有再做梦。
  黎木一个人在外面晃悠,虽然有明确规定不得私下接触,大部分时间也要待在自己房间,可偶尔出来转一转也是可以的。昨夜的烈婆果效果显著,今早又结合九濡给他的那本古籍将内息调整了一遍,黎木感觉自己修为已经恢复了不到三成。至少不是什么都做不了的状态了,黎木站在走廊里先将神识稍稍探出去一些,探得柴自并不在房中,索性将神识铺展开来,看看他在哪里。
  只恢复了三成的修为,想要像帝君那样肆无忌惮得探听每个角落的消息还有些难度,不过已经可以分辨出柴自的位置。
  柴自正站在望月楼后,两栋偏殿之间的死胡同里,那里既不是连廊也不是人们常走的小巷,少有人去,柴自去了定是有缘由的。帝君刚睡,还是不要吵他,自己去看看也就知道了。楼下来往的人不少,只是谁与谁也不交谈,黎木只装作闲逛的样子,捡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走。
  隐身术用起来极耗法力,黎木不敢用,只能收敛了呼吸脉搏,悄悄靠近。柴自站在胡同尽头,正低着头与一人讲话,那人整个身体都掩在柴自身后,黎木看不清,只听着声音像是女的。柴自是梦蝶族,仙法虽然不精,开个防止人偷听的小罩子还不在话下,只是这个小罩子在只有三成修为的黎木眼里却算不上什么。
  “你且让公主宽心,我虽然一开始在那长虫身上吃了点亏,不过那长虫是个小孩心性,早被我哄蒙了,现在保证谁也找不到那小子在哪。这封信你带给公主,我对她一片痴心,也早做了万全的准备,定能通过这次选拔的。”
  “公主上次让我给你带了疗伤的圣药,你用了吗?伤势可好些了?”
  “药效甚好,已经结痂了,让公主不必担心。公主记挂着我,我很开心。”
  二人之间的对话听得九濡直牙酸,这柴自别的本事不行,哄女娃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的,这边通过侍女与公主传情,可他瞧着,这侍女对他也早已情根深种了,渣男,真渣男也。只是没听他说到底把人藏在哪里,看来人的确是二公主抓的,让柴自给藏了起来。


第1卷 细水沧海境  第二十二章 11 
  黎木回去时帝君还在睡,睡姿很端正,手脚都板正得摆着,只微微侧了侧头,面朝外睡着。以帝君得修为,莫说是着房间内得响动,只要他想听到,就是皇城外街道上小摊贩得叫卖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不过黎木进门得这点响动并没有吵醒他,帝君未醒,黎木就总是忍不住去偷看他,还怕自己看得太多,被他察觉,只能过一会便装作不经意一样从他身上扫过去一眼,好像这样就不是他偷看。
  能做仙帝的人,都是极有自制力的,尽管意中人正酣睡于自己眼前,黎木眼下的感觉就像有只放肆的小虫正在他心内七窍之中钻来钻去似的,他也能强迫自己将精神放在调息、修炼上。现在自己修为低得像个废物一样,能装傻充愣似的待在他身边已经是上天感他情深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九濡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长时间的觉,醒来时竟有些恍惚,忘了自己在哪,躺在那盯着床顶的帐子缓了缓神才回过味来。
  “仙君醒了?这一觉睡得不错呢。”黎木注意到他迷蒙了一阵子,心里有些疑惑,神会有这样的状态吗?
  “是啊,差点忘了自己现在在哪。”九濡淡笑了一声,从床上起来走到桌边坐下。
  “最近太累了,仙君还是要注意身体才是。”黎木想问他,可自己到现在也没有表露过知道他就是帝君,而帝君也从未跟他说过,他怕自己问了帝君会疑心别的,以为接近他是另有所图,虽然也的确是。
  好在九濡很快就脱离了迷蒙的状态,又变成了石头做得一般。黎木将自己这趟出去的见闻与他说了,又问他有什么安排。
  “看来二公主的嫌疑很大啊,可皇城之内设有阵法,法力太强的人不能进去,一进去就能被护城大阵发现。”
  这倒是黎木不知道的,他全盛时期也来过,并未听说过此事,莫非是因为他法力还算不上强?“是什么阵?可有能钻的空子?”黎木对阵法还算有些研究,有些阵法看起来复杂,可总不是严丝合缝的,还是能找到一丝丝漏洞。
  “只是个简单的阵法,不过正因为简单,只设置了一个启动条件,所以没有漏洞,除非强行破坏,那就太引人注意了。”说起来这阵法还是他当初走的时候设的,那时是为了给梦蝶族一个安心,总不能打了巴掌却不给甜枣吃,不想如今这阵法倒是成了他的障碍。
  “那我这次参选还是无心插柳了,据说选到最后只剩两名竞选者时,会让这两人入宫觐见,由族长和公主亲自决定,看来我该努努力啊。”黎木有些开玩笑得意味在,九濡却并没有笑,只是皱紧了眉头。
  “不该把你牵涉进来,这本是我自己得事,你伤势未愈,独自进宫恐有危险。”
  “仙君可莫要再折煞我了,这么久以来承蒙仙君营救照顾,现今好不容易有了我能做的微末之事给仙君添些助力,仙君若还说这样的话就是嫌弃我法力微薄无能了。我有仙君送的玉丸,还有仙君的护体法罩,谁能伤我。”九濡哪里都好,只这一点不好,万事总是多替别人想一些,甚少注意自己,黎木与他接触久了也大体掌握了些与他说话的技巧,这么说,九濡定不会再推辞了。
  “那就有劳仙使了,事成之后九濡定当重谢。”九濡觉得黎木这人若见了妙意,定会被对方奉为知己,都是惯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
  “仙君客气,称呼小仙黎木即可。”黎木其实在本质上还是和妙意有些不同的,这辈子也就只对帝君这般上心得研究过说话技巧这档子事。
  九濡见他在这望月楼里也没什么危险,这屋子也太小,住两个大男人实在有些挤,就留给他个新开的话门,方便联系,自己走了。他想着趁着黎木进宫之前四处转一转,没准哪天走了运就让他将妙意翻出来了也未可知。
  有了奋斗的目标,黎木开始认真得对待选拔,原先都是等着柴自选过了才去参选,现在倒是不必了,柴自需要注意,但二公主才是最重要的。柴自虽然是个花花公子,却也是个有真才实学得花花公子,不过有二公主给他透题也未可知,一路走下来,竟真的只剩了他与黎木候选。
  进宫之前的头一天,九濡又来过一次,这是大半个月以来他忙着在各处寻找妙意踪迹,只定时将烈婆果放在他窗口就走,黎木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见他,自然有些喜色控制不住。九濡刚一落地就得了他一声“回来了?这么久去哪了?累不累?”这语气有些熟悉,好像在他很小得时候,哥哥姐姐们都在,自己出去淘了好久刚回家时哥哥姐姐会对他说得话。
  九濡顿时就有一种这个小屋就是家的感觉,不自觉得便带上了笑容,黎木这才注意到,帝君笑得时候左边脸上会有个小酒窝,很浅,右边没有。
  “去各处转了转,想着没准瞎猫能碰上死耗子,不过死耗子藏得太严实,没碰着。”
  这是第一次,九濡与他说话时开了个不大不小得玩笑,黎木乐得什么似的,脸上却要做出波澜不惊得样子,“仙君莫急,明日进宫,想来很快就会有进展了。”
  “嗯,玉丸带好了,进了宫这话门就不能用了,若有危险,务必捏碎玉丸。” 九濡又细细嘱咐了他一些其他得事项,还问他功力恢复如何了,是否熟悉了梦蝶族的仙法。
  黎木都一一笑着应了,还使了几手他刚刚习得的梦蝶族仙法,虽然真正造梦食梦的本事他学不来,但施个障眼法让他人觉得就是梦蝶族的法术却简单。他功力已然恢复五成有余,倒再不是任人揉捏的角色了,只是稍一运作便觉周身剧痛,乃是借助烈婆果的效力强行提高修为的结果,不过这些都是小事,黎木觉得并不值得一提。
  梦蝶族的皇宫修建风格与黎木常见得恢弘大气、气势磅礴并不相同,倒是飘渺娟秀多一些,本次备选共七名才子,黎木占了个末首。
  正殿之前搭了宽大得木台,七名才子进殿觐见之后便回到台上等待考校。其他几人脸上皆可见跃跃欲试的神色,只黎木一人目光微敛,状似浑不在意。
  他心里想着能挨过几道题便是几道题,只要坚持过了上午,借着中午族长赐宴得功夫打探打探才是目的。
  上午只是文试,木台之上搭建了七座帐篷,每人一座,提笔答题。黎木千百年未曾考过试了,好不容易装一回百八十岁的小年轻,考一次试还觉得颇为新鲜。洋洋洒洒也不知道写了些什么,勉强点点题便搁笔四顾,只是皇族们都坐在正殿中,也看不见他们的情况,着实有些无聊。
  又去看同场坐着的几名才子,一个个皆埋头苦思、奋笔疾书,尤其是柴自,答题答得尤为认真,黎木多次见他拿起一边的汗巾擦汗,也不知是真刻苦,还是腿上的伤烧得他。
  及到交卷时分,还有位心理素质可能有些欠缺的才子,猛地站起来原地晃了两晃,“噗通”一声砸在桌子上,黎木看着都疼。
  交了卷子要等下午吃过宴席之后才有考核结果,黎木不大在意结果,在意的是中午这一会子的功夫。
  宴席是在大殿上开得,可能也是为了考校才子们的家教礼仪,黎木做惯了仙帝,这种场面倒是不怵,只是他一直坐在末首,总也看不清二公主,只觉得三公主似乎与二公主感情不错,两人坐得近,还时时一起说笑。
  宴后有一个多时辰的休息时间,七个人都跟着宫人去自己的房间。黎木一直试着与前头带路的宫人攀谈,宫人只小声回答他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问道关键处了只说不知道,黎木也怕问得多了引人怀疑。
  进了房间宫人便告退下,黎木等他走远了才捏了个决将屋里的衣架子化作他的模样躺在床上,自己隐了身出去查看。他功力未复,隐身术并不能维持太久,早就打听好了二公主的住处,出了门便直直往那边去。
  二公主应是在午休,黎木隐了身在她殿内转来转去,倒是什么都没发现。总不能钻到人家大姑娘床帐里去看,正发愁的时候,却见三公主轻手轻脚得从那床帐中出来。
  许是二人一起睡得,如今二公主睡着了,三公主却出来。黎木端坐在大床之上的房梁上往下看,三公主应该是叫歌浅,歌浅本来笑得人畜无害的脸,刚从帐子里退出来就变了个脸色。这一番变化别人看不见,坐在她正前方的黎木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看来这梦蝶皇族也有不少秘辛啊,黎木盘着腿想着,索性跟着三公主去看看,或许会有收获。
  歌浅脸色虽然不好,脚步却是轻快,她出了殿门也不招呼宫人跟着,转过一个回廊就跑了起来,黎木跟着她一路跑到一个看起来挺荒凉的院子。歌浅左右看了,确定没有人跟着她才推开院门走进去,她小心翼翼得从院子最后面的一个荒井边上抠开一块石头,伸进手去摸索了一阵子,摸出一个布包,着急忙慌得打开看。
  黎木怕院子里有禁制,晚了一步,赶快凑过去看,可那纸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黎木还未得及看清楚上面写了什么就被歌浅点了个掌心焰烧毁了。他只来得及看清最上面的两个字,“黎柯”。


第1卷 细水沧海境  第二十三章 12 
  自己的名字是不会看错的,可惜没看到下面是什么字,这就有趣极了,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来了这里,那是谁在惦记自己?
  黎木暂时想不通,不过也就是被人算计一把,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可在意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衣架子还在睡觉,还有半刻钟就要上场比武,黎木趁着这半刻钟的时间仔细想了想要不要任人算计。他总觉得自己自打喜欢上帝君,就一直照着帝君的性子磋磨自己,现在已经与世无争好多年了。
  与世无争的黎木还是不能容忍自己的名字莫名其妙得出现在别人私相授受的小纸条上,他打算等比完了武,找个机会给三公主下个小窃虫,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惦记上了他。
  木台之上黎木表现得很低调,上午的文试除了倒在看台上的那位,剩下的六位又被刷下去三位,黎木本以为下午也没自己什么事了,没想到竟真给他通过了,那只能勉强再应付一下午,晚点才能见到帝君。
  因着只三个人比武,便不能分组比试,只能各比各的。无非是骑射技法之类的,皆是黎木玩剩下的。他又不想入选,好几次故意脱靶,却还要做出一副紧张惋惜的样子来。
  柴自表现一直非常好,另外一人表现平平,却也比黎木表现得好。可黎木也没注意到另外一人是怎么就发了疯,只不过是表演些招式技法,开始还好好的,黎木低头喝水的功夫,那人就持着手里的大刀像坐在看台一侧的他和柴自这边冲了过来。
  黎木微眯了眯眼睛,打算避一避,让柴自来出这个风头,幸好柴自也是这样想的,轻喝一声便抄起手边的一杆铁棍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迎了上了去。梦蝶族一向以空灵、飘逸为上,甚少有使用大刀、铁棍的路数,黎木在一边看得着急,若是自己手下的兵,他断断不会留的,柴自看似游刃有余、虎虎生风,实则都是些摆给人看的花架子,上了战场,第一个死就是他。
  女王看见木台上的骚乱,立时吩咐了侍卫上去阻止,只是柴自与那疯子打得激烈,旁人竟一时近不得身。
  柴自与那疯子拆招,开始还算势均力敌,可黎木看得出来,柴自腿伤未好,那人又失了心智,打起来不顾一切似得往前冲,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就被那疯子一刀挑在手臂上,斜飞了出去。黎木站在距离二人最近的地方,那疯子见柴自已经掉下木台,只剩个黎木还袖手站着,正想冲过去再战就被一直围在一边的几个侍卫拿长枪架住,吵吵嚷嚷得被押了下去。一个疯了,另一个被个疯子挑下台去,只剩下一个还算体面得站在台上,谁是驸马自然不言而喻。
  黎木暗地里扯了扯嘴角,这请君入瓮的把戏做得太过难看,摆明了算计他让他来做这个驸马,再想起那个写着自己纸条的名字,黎木想着,莫不是自己这段时间只顾着追着帝君跑,让人都忘了他的手段了?
  看台之上女王冠冕堂皇的话黎木一句也没听到耳朵里,倒是趁着谢恩的机会,明目张胆得抬起头把座上的三个人的脸色都看了个遍。
  成亲的日子定在半月后,黎木今天就要出宫去准备,他一想到这个便觉得跟吃了颗还活着的苍蝇似的,心里堵得慌。
  乘车往外走时黎木还在忐忑着,帝君应该早就看了榜,知道他成了准驸马,也不知道有没有生气。可忐忑了一会儿又笑自己多虑,不过是普通朋友关系,竟还盼着帝君为自己醋一醋。
  原先住的酒家也早就知道自己店里出了个驸马才子,才半下午的功夫就将上下都装点了一番。黎木回来时,老板正带着一众杂役亲自站在店门口迎接。黎木僵着一张脸,脸上一分喜色也没有,看得老板颇有些胆战心惊,原来并不觉得这位爷难伺候来着。
  黎木打发走了送他回来的宫人,迈开长腿便往店里走,老板跟在他后面想问他有什么需要,又被他寒着的一张脸冻住了嘴巴。
  九濡早就在他房里等他,听到楼下吵闹就知道是他回来了,起身去开门,正好黎木在门外推门进来,黎木走得急,推门的手还没来得收回来就一头撞进了刚拉开门的九濡怀里。黎木很安心,尽管觉得今天自己内心颇受了些伤害,可就是这么个不是拥抱的拥抱,也足以慰藉他焦渴的内心。
  黎木的双手伸到九濡腋下环抱住他的腰,二人贴得极近,后面还跟着店主,九濡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在场的几个人都愣了愣。九濡越过黎木肩头,看到店主颇有些惊恐的面色,微叹了口气,就势把双手放在黎木后背拍拍,轻轻说了声“恭喜。”后退一步撤出黎木的范围,才与仍站在门口的店主说道:“劳烦店家给准备些酒菜,为吾弟贺。”
  店主见过的世面比较多,许就是凑巧了才撞在一起的,兄弟二人感情好,都是正常的。
  黎木垂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倒是九濡越过他关上门才与他说话,“怎么瞧着你这新科的驸马,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我有些事要坦白,帝君听了可不可以不生气?”黎木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想,自己的身份连久居深宫的三公主都知道了,又被人惦记着,何苦还瞒着帝君,早些坦白或许还能争取个从宽处置的待遇。
  “你说来试试。”黎木连帝君都叫出来了,定是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还与他打了这许久的哑谜,九濡也倒说不上生气。他一贯随和久了,在这些事上并不大计较,况且他总觉得黎木似曾相识,对他也没有恶意,如今也只是想逗一逗他。
  黎木忐忑着一颗心,想跟往常一样紧走几步到帝君身边坐下,又觉得还是得拿出些坦白的诚意来,就止住了脚步,仍站在那,拱手道:“臣黎柯,见过九濡帝君。之前一直未亮明身份,实在是因为功力尽失,怕帝君笑话,这才化名黎木与帝君相交,万望帝君恕罪。”说着撩袍要跪,九濡却轻抬了抬手,施出一丝神力托住了他膝盖。
  “莫跪,我早就不理事了,跪我做什么,黎柯,这个名字的确比黎木好听,也有些耳熟,似是在哪听过。”
  黎柯瞧着九濡的意思并不怎么在意他的名字,只是听了他的名字258还没想起他到底是谁,只能继续往下说:“帝君许是忘了,臣受您封赏为现任南极虹始大帝。”
  “哦,想起来了,怪道总觉得你熟悉,也是我自己眼拙,这不怪你,站着做什么,坐吧。”九濡其实有些脸盲,陌生人总要多见几次才能将这人名字和外貌连在一起记住,“是什么原因功力尽失?我记得当时你是被雷给劈了。”
  “说来惭愧,我修炼的法门走的一直是渡劫的路子,做了仙帝本以为也就够了,前阵子做了点糊涂事,又度了一次劫才落到如今的境地。幸而无意间误入此境,遇见帝君才得以保全性命,恢复修为,在此谢过帝君了。”黎柯本来端正得坐了,说到这里又站起身与他行礼道谢。
  九濡放下手中的茶杯,“这也是我不爱显露自己身份的原因,我若坐着,旁人就得站着,怪麻烦的,你我二人君子之交,还和往日一样即可,勿再计较这些虚礼。”
  黎柯这才坐下,又将今日参选和三公主的事与帝君详细说了,帝君细长的一只手放在桌面上,伸出一根食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看来你入境一事早就被人知晓,这招婿,就是冲着你来的,只是不知道是梦蝶皇族真的惦记上你这南仙帝还是另有其人。”
  “眼下看着族长并不知情,我之前虽然以南仙帝的身份来过此境,不过那时候并未以真面目示人,看着好像没认出我来。”
  “既然已经入了局就好好演下去吧,你这是招婿应选,我只粗粗给你伪造了个身份,我还要连夜走一趟,另外聘礼等事务我可没有经验,你说怎样做才好?”正好他要找妙意,黎柯又卷入了这梦蝶族的一干事务,便两件当做一件办。
  “聘礼等事务届时会有司礼监派专人打理,届时只需要我这边配合就好了,可是我没有钱······”黎柯老脸一红,感觉真的很丢人,他第一次为黄白之物发愁,却正赶在自己心上人这里。
  “哦,这个你不必担心,妙意钱多得是,本就是为了救他,他不心疼。”九濡在储物戒中摸了摸,寻摸出不少银钱,都取出来给他。
  黎柯知道帝君一向是冷清的性子,甚少与人结交,只是不知何时与这名不见经传的妙意仙君私交如此之好了。黎柯心里有点泛酸,又觉得自己这醋来得也太过无理,先不论妙意与帝君只是君子之交,即便不是,自己也暂时没什么资格醋。便将这当做黯然吧,不过,瞧着帝君的样子,也并不是先前众人们都言说的帝君乃是一块冻了万万年的寒冰,任谁都捂不化。或许只是众人仰望的久了,就都生了敬而远之的心,可谁又懂过他的寂寞呢。
  黎柯的意思是跟着帝君一起去他的“家乡”走一趟,他现在已经不再是原先肩不能抗的怂样子,总不能老是劳烦帝君费心。九濡并无二话,二人一起去了。


第1卷 细水沧海境  第二十四章 13 
  黎柯修为恢复不少,又在帝君跟前坦白了身份,再不必镇日为以后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炸出来的小秘密而焦虑,一路上与帝君走得甚是松快。帝君照顾他修为低下已经成了习惯,开始还分了他半片云来坐,后来似是又想起他已经恢复不少正想收了自己的云,却不想被他一步跨上去,竟没有再下来的意思,也就不再计较。
  帝君的云极快,二人行了约莫半刻钟的功夫就到了黎柯被伪造的“故乡”。
  这小镇一看就极符合帝君口味,依山傍水、山清水秀,人不多,清净得很。按照帝君得安排,黎柯此次中选,算得上寒门出贵子,只是二人连夜赶来,宫里传出来得捷报还未到。
  “我惯常不爱做这洗脑得活计,你做不做得来?”帝君站在云上,仍飘在他选中得那家房顶之上未降下去,他行事从来磊落,甚少做这种伪造他人记忆的事。
  “做得来、做得来,帝君稍侯,若我做得不完善,帝君再出手不迟。”黎柯虽然于这一途上也没有经验,但是好不容易有了一把表现得机会,即便以他现今得修为,做起来还有些吃力,但胜在他口诀记得好,应也不难。
  黎柯自下了云,站在那户人家庭院之中,先念了段口诀,将杜撰来的自己生辰年月和成长履历都顺到这家人识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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