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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当无戏言-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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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何将军是,入魔障之痛,囚于湖底之苦,母后死了他都不肯解脱;”
“戚离神君是,为了那一只孤鸟,不知费了多少功夫,满怀希望,又落了一场失望;”
“鸾陈更是,为了一个凡人,废了法力除了仙骨,若非他是风神之子,怕是连命都没了。。。”
“到后来,我发现孤独的天帝也是,你知道吗?我以为至少,父帝是聪明的。”
宿遗的脸上有了醉意,逢诵忽然有些心疼他,放下酒杯过去扶他,手刚碰上他的,宿遗整个人都靠了过来。
“你知道吗?云霄殿的书案上,有一支梨花签。。。父帝很用心,护的很好,”说到那只梨花签,宿遗迷醉的面上闪过惊慌:“母后入天宫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那支梨花签。”
“戚离神君有一片梨花林,还用上自己的心头血灌养,哈哈哈。。。父帝也藏着梨花签,你说。。。”
“宿遗,别想了。”宿遗越说神识越崩溃,逢诵不忍他这样。
“你说他们求什么啊?什么都求不到,什么都没有。。。”
“逢诵,我不想做那样的人,我不想做个为执念孤苦的可怜人。。。”
逢诵取下宿遗手中的酒杯,将他扶到榻上,想为他散下发丝,抬起的手还未碰到就被抓住,转眼又被宿遗拽到了床上,紧紧的抱着。
宿遗抱过逢诵很多回,浅浅一抱或紧紧相拥,逢诵都不曾回应过。
“逢诵,我不要太子妃。。。”耳畔是揪心的喃语。
逢诵忽然想起,从前宿遗说过,他什么都不需要求,只想晚点继位。
他不想继任天帝之位。
逢诵轻叹一声,抬手抚平宿遗皱着的眉,终是忍不住在他额间落上一吻。
“不会的,宿遗,你不会成为那样的人。”
荷香就在鼻翼之间,逢诵的面上终于不再冰冷,冷硬的唇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像极了温文尔雅的戚离神君。
是什么让宿遗成为一个合格却又藏拙的太子殿下?又是什么让宿遗看似风光实则孤苦?或许是在旁人的羡慕中发现天帝对天后敬而不爱,或许是看到站在顶端俯瞰万世的天后背后悄悄落下了泪,或许是天后突然寂灭,或许是天界众仙的阿谀奉承让他觉得可悲,亦或是因为折欲。。。
不管是因为什么,那都是过去了。
宿遗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手臂依旧紧紧抱着逢诵,逢诵就让他这么抱着了,但到底不忍心这样压着他一晚,稍微动了动,将两人掰成侧卧的姿势,就这样睡了。
许是宿遗昨夜微醉时就被逢诵制止了再喝,第二天早上,宿遗先醒,头也没以前醉酒那般难受,察觉到怀中抱着个人,大吃一惊,待看清是逢诵时,更是大骇,别过脸去闭着眼平静自己的呼吸。
逢诵浅眠,宿遗一有动静他便醒了,察觉宿遗的异样,掀开锦被准备下榻。
在起身那一瞬,宿遗伸手拉住了他,“再陪我躺会吧。”
逢诵来不及点头,又被抱了个满怀,双双躺在榻上。
宿遗贪恋般闻着逢诵身上似有如无的气息,千言万语都在心中:若是此生只做太子该有多好,任性也好,胡闹也罢,身为太子,我才能选择,不择妃立子嗣,有你陪着,可以慰藉,可以取乐,可以一起痛,一起喜,胜过父帝拥有的一切。
逢诵安静不语,只是听着宿遗的心跳声,陪他躺着。陪他,是这几百年里,他唯一做过的事。
最后,逢诵打破了这份宁静,“头疼吗?”宿遗抱着他好一会了,见他还没起身的想法,以为他因为饮酒而不舒服。
“没有。”宿遗的脸贴在逢诵肩膀的衣襟上,许是贴的太紧,说出来的话都有些瓮声瓮气。
听得逢诵脸上泛起笑意,“言和应该过来找长息交接了,还不起吗?”逢诵的言下之意是,宿遗你该起来批阅奏疏了。
“。。。”果然太子殿下也不能任性啊。“起吧。”
房内传来窸窸窣窣穿衣声,门外的长息松了一口气,殿下终于起了。
逢诵推开门,让长息进来放早膳,“逢诵仙君晨安。”
“嗯。”逢诵应了一声,准备往外走。
“不用早膳了吗?”宿遗依旧穿着一身白衣,越过长息问准备去天罚宫的逢诵。
“不用了。”
逢诵去的快,宿遗一个人在孤芳自赏吃早膳,吃完后,让长息把奏疏拿来。
“今日又有哪些琐碎的事?”看之前宿遗问了一句。
“殿下放心,今日的奏疏不多。”
连着好些日子,天帝云霄殿的奏疏一大半都送到了太子宫,每每看着堆积如山的奏疏,宿遗完全有理由怀疑父帝这是在罚他。
长息把奏疏递过来,确实是不多,封赏的,添乱的,算起来就十几本,不由得让宿遗起疑,“云霄殿出了何事?”
长息思及方才言和的神色,猜测道:“言和来送奏疏时,天帝正在召见断命神官,许是天宫哪位位高的神仙即将历劫。”
“历劫?”说到历劫宿遗就想起了一个人,“说起来,若何将军历劫,就在这两百年了。”
“你去将我的护灵衫找来。”宿遗吩咐道。
护灵衫,是昔日一位凤族天帝为救先天不足受不住天劫的太子,以半数修为倾注在自身灵羽上,化为庇佑穿戴在那位小太子身上的一件神物,用来保护小太子成长,同时可保仙体不被天劫和同源法术伤到根基。
此后,这件神物就被传给每一位太子,十万年前此物本在大太子戚离身上,自小殿下灼华诞生后,戚离便将此物送给了灼华,到如今,在宿遗手上收着。
父帝怎么会这么早就召见断命神官,断命神官究竟算到了谁要历劫?到太子宫送奏疏一事并不急,且今日奏疏不多,父帝为何在云霄殿有要事时让言和离开?
不对,父帝这么做,倒好像是特意支开言和,可言和谨慎,口风紧的很,这天界应该没有谁的天劫需要避着他,除非,是天胄的天劫。
预知天胄的天劫有违天道,每算一次,悉知者皆会被天道反噬,除了断命神官和天帝,几乎没有神能受得住,难道父帝是为了保护言和才支走了他?
可天胄的天劫,据他所知,最近应当没有哪位需要历劫才对。
宿遗还在推测间,长息已经将护灵衫找来。
护灵衫是件认主的神物,没有固定的形态,根据每位太子的喜好化作一件衣物,到宿遗手里就是一件雪缎白衣。
从承袭太子位后,这件护灵衫就成了藏品。宿遗想,既然他度化不了若何,不如用这个保他安然无恙,可还得想个法子让对方接受。
宿遗让长息将护灵衫搁置在房里的屏风上,吩咐他另一件事:“你替我去看看,云霄殿断命神官那边是出了什么事?”
长息的办事效率很快,等断命神官从云霄殿出来,立即上前将人逮住,三言两语的打探消息。
只是最后的结果不尽人意,天帝下了命令,断命神官也不愿多说,只说大概是有惊无险,已经找到对策。
宿遗听了这些,稍微歇了心思。
第17章 第十七章
天界近百年十分热闹,天帝举办了蟠桃宴后又打算举办欢乐宴,邀请的都是下界于六界社稷有功的族类之主。
主办这次宴会的是天界的琉璃仙子与有经验的蟠桃仙子,大宴一共持续三日,除了十二生肖在列的族类,还有森林草原的王族,以及狼族鸟族狐族。
前两日被天帝勒令过的宿遗,也比平日早些时辰来到宴会。
“今日太子殿下倒是来的早。”蟠桃仙子迎宿遗时,不禁调侃着,笑弯了眉眼。
宿遗也不在意被调侃了,按着逢诵的肩膀将他推过来,“好不容易拉了逢诵来,怎么好让他在外面待着。”
“。。。”原本逢诵确实不在参加宴会的名单上,是宿遗趁逢诵还没出门去水天一色将人拉过来的。
“逢诵仙君待殿下真是极好。”蟠桃仙子真心感慨道。
宿遗放下搁在逢诵肩上的手,随意摆了摆,“噢?怎么成他待本殿好了?”
“逢诵仙君对殿下可是有求必应,比西天的佛祖还灵验呢。”
蟠桃仙子与别的仙子不同,本该是轮赏论功的仙桃,被宿遗点化成形,对宿遗心存感激,没有非分之想,又比其他仙子与宿遗亲近几分,是以开起玩笑来,倒是无伤大雅。
宿遗想了想,似乎真是如此,待去看身边的人,却见他神识不在这里,双目盯着宴会厅里面。
“你在看什么?”
听到宿遗问话的声音,逢诵收回目光,转向身旁看着白衣玉人,“折欲来了。”
方才与蟠桃仙子打趣的笑凝在嘴角,这倒是让他始料未及,“既然狐王有心退位,他是狐族的少主,来了倒也在情理之中。”
现在想来,自上回折欲来过太子宫,宿遗也有五六百年没见过折欲了。
可折欲,却不是没见过他,耳畔回荡着戚离神君字字珠玑的话语,宿遗拉着逢诵的衣袖,越过蟠桃仙子走了进去。
蟠桃仙子心思巧,知道宿遗太子与逢诵仙君交好,便将两人的席位安排在一起。
欢乐宴随着天帝到场后而开始,宴会上,推杯换盏的事宿遗和逢诵参半,酒却回敬了双份,一时之间两人皆是开怀,满座的族王来参加天界的宴会原本有的心中欢喜有的惴惴不安,但此时注意力都被太子与仙君吸引了去,宿遗也是在这个时候看到了折欲。
“太子殿下,逢诵仙君,折欲敬二位一杯。”一杯酒推在身前,折欲还是一身妖冶的红,嘴角噙着温暖的笑。
虽然是生硬的“太子殿下”一句称呼,被他喊出来,仍像是朋友之间打招呼。
逢诵拿起酒壶为宿遗和自己的酒杯满上,举着酒杯回敬了过去,“折欲少主请。”
折欲先干为敬,喝完后还讲酒杯倒过来,滴酒不剩。
宿遗也端起酒一饮而尽。
敬完酒折欲也没多在宿遗的席位前停留,走回狐族席位前,深深看了一眼逢诵。
逢诵因掌管天罚宫,近几百年在天宫的地位非往日可比,想巴结讨好的人也多了,下届的仙,当然没有错过欢乐宴这个大好机会。
纷纷上前给宿遗和逢诵敬酒,逢诵承袭了太子宫一贯作风,来者不拒,回敬双份,敬他一杯的,需还喝两杯。
但今日宴饮的族仙太多,到中途,逢诵觉得这里闷,和宿遗说了一声出去走走。
因着天帝出场后已经离去,这场宴会就是太子打理,宿遗抽不开身陪逢诵,只能让他一人去散散步。
逢诵一走,也让折欲抓到了机会。等有心与宿遗搭话的百鸟王尴尬走开后,折欲走了过去,“宿遗,可方便借一步说话?”
“好。”宿遗这回没有拒绝,“正好有事要问你。”
宿遗带着折欲走到宴会厅后的庭院中,因着受邀的族王都在里面,这里倒是没人。
有些话折欲想了很久,觉得需要和宿遗说清楚,可到了这四下无人时,他更想听宿遗的事:“你要问我什么?”
折欲始终带着笑,宿遗却笑不起来,“你要对逢诵做什么?”
“。。。”折欲将对宿遗的笑收了三分,眼里压抑着的暖小渐渐冰凉,只有嘴角还噙着一些,“怎么这么问?”
可就是这一点,在宿遗看来都觉得可笑,“你真不知道?”
脑海里划过什么,快到折欲根本抓不住,挂在嘴角的笑凝住,原来,宿遗在怀疑他。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对逢诵没有兴趣。”
“没有最好。”宿遗松了一口气,连宿遗自己都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你要与我说什么?”
“哈”折欲轻笑一声,“没什么,就是问问你最近如何。”
感谢你,赐我一场凌迟。
“我很好。”时隔快一千年,宿遗早已做不到与这人推心置腹。
“那便好。”折欲六神无主的呢喃了一句,片刻后神色清明。
“如此,咱们回去吧。”回到宴会上去。
折欲点点头,跟着宿遗返回宴会,“宿遗。”折欲忽然叫住他。
“嗯?”宿遗停下来看他。或许宿遗早就看出折欲有话对他说。
“没事,走吧。”折欲淡淡一笑。
“嗯,走吧。”但折欲既然没有说出口,他就不会去问。
宿遗回到宴会时,逢诵已经回来,看到他身后跟着折欲,也没问他去做了什么。
因着喝多了酒怕逢诵难受,宿遗再没说过和逢诵喝酒的话,拿起桌前的仙露给逢诵倒了几杯。
这厢给逢诵倒了仙露,抬眼时,折欲好像在看他,一双含着暖意的目,宿遗只一眼,就别过头去继续同逢诵说话,没有注意到折欲的那份暖意里带着微微的不甘。
第二日,太子殿下依旧参加这欢乐宴,这回不全是喝酒,还加了些节目助兴,宿遗都没兴趣,依旧只顾着同逢诵聊天喝酒,醉了让长息来接人。
第三日,却是没有太子殿下了,宿遗同逢诵偷了酒仙私藏的酒,醉的不省人事,两人东倒西歪的睡在孤芳自赏。
天帝一听,气的摆驾太子宫,无奈太子未醒,感受不到天帝的怒意,最后殃及了酒仙,被罚去喝凤凰酒。
这厢气的发抖的天帝只能吩咐言和去送下界的族王离去,然后自个到天界走走,消消气。
天界就属天后宫旁的瑶池风光最好,天帝平日里去的也只有那一处,今日气着了也不例外,却意外的在瑶池旁看到了一个红衣少年。
仪态不端的靠在树下,像是醉了酒,天帝走过去一瞧,发现是只火狐。
眼前的光被挡住,折欲不适的慢慢睁开眼,看到一个长身玉立,身穿金色华服的威严男子,认出了对方的身份,立即起身行礼:“折欲拜见天帝陛下。”
来人行礼报了自己名讳,灼华也知道他是谁:“欢乐宴已散,狐王已经离去,何以狐族少主还滞留在此?”
天帝不论在哪里,都自成一派威严,折欲却只敬不怕:“陛下恕罪,折欲今日醉了酒,闯入了这仙境休憩片刻,父王想必是以为我早早回了狐族,生生错过,折欲失态,还望陛下海涵。”
这双眼睛,让天帝先前的气都散了干净,既然人已经在这里,也不至于将人赶走,就着瑶池旁的亭子里坐下,摆摆手让折欲也坐着,“你是红狐佩灵的孩子?”
“回天帝陛下,正是。”折欲答完话,坐在天帝不远不近三尺距离的位子。
“那你母后可有与你说过,从前昆仑山的事?”确定他是故人之子后,灼华的威严去了三分,目光柔和不少。
折欲眯着眼笑,仿佛母后被提起是件多么欢愉的事,“母后很少说起昆仑山的事,只是时常在我与折心面前说起她从前的主子。”
“主子?是指白泽天尊之女,月神谣歌?”
“嗯,母后常说世上再找不到像月神那般聪慧毓秀的神了。”折欲一边笑着,一边像是回忆般说起月神,那神情,仿佛月神就是他钦佩感激的神。
“哈哈哈”灼华听得大笑出声,“月神可从没把你母后当下人,是你母后太谨慎了。”
“是吗?”折欲装的不敢置信,“难怪母后每次说起月神,总夹杂了旁的亲近之感。”
亲近?可惜,昆仑山已经封山万年之久,月神谣歌,已经万年没在世人面前出现过。
“你既是狐族,为何身上会带有龙族的气息?”不再提及从前的旧事,灼华问了点别的。
天帝不是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但问出来的还是第一个,“回天帝,说来惭愧,折欲幼时天资极差,父王母后为折欲寻了一颗龙珠助于修炼,此后数年都未离身,兴许是因此沾上了。”
“竟是如此。”灼华无意再问,“天色不早了,本帝让言和送你下去吧。”
折欲起身行礼:“多谢天帝陛下。”
宿遗醒酒后,被天帝叫到了云霄殿。没给看座,站着受训。
“宿遗你可知错!”灼华面色严肃,问宿遗。
“禀父帝,宿遗知错。”宿遗老实乖觉的道。
“你倒是干脆,堂堂太子,竟在宴会上烂醉不醒,简直胡闹!”宿遗认了错,天帝的怒气消散了不少。
宿遗不答,将头低下。态度好,就什么都好说。
灼华瞧着宿遗的模样,心中一叹,嘴上无奈地道:“你难道看不出父帝的用意吗?”
“宿遗不知。”
“你是真不知还是装糊涂!”灼华竖目瞪着宿遗,怒火又跑了上来。
宿遗依旧是一脸茫然的样子。
灼华盯着他看了一会,退了一步,也不想再多说:“罢了,太子殿下与天罚仙君酒后无状,明日去天罚宫领罚吧。”这罚,自然是天界普通的鞭刑,起惩戒的作用。
“。。。”祸及逢诵,宿遗始料未及,却也无可奈何,这情,求了无用,天帝要迁怒,他这个做儿子的也没办法。
鞭刑算是天界最轻的刑罚,宿遗倒不怕这一顿罚,逢诵也不在意,到天罚宫时,两人都淡定自若。
天帝迁怒,众仙无法,宿遗也没有办法,但有一人有。
太子与仙君受罚的消息,不知怎么的,传到了盈泽墟,无事不上天宫的戚离神君化作真身,穿过天门闯进了云霄殿。
凤翎擦过天际,天门一道红影划过,“火凤?这是戚离神君闯宫?”天兵一发现便准备提枪去追。
守门的天将镇守天宫多年,早已见过风浪,“做什么!站住。”出言喝止了欲动作的天兵。
“将军,戚离神君闯天宫了。”天兵答道。
天将走过去对着那傻天兵脑门一拍,“什么闯宫,戚离神君是天胄,天宫本就是他的地盘。”
天兵觉得好像有点道理,“那。。。将军,咱们真的不管吗?”
“管?你想怎么管?火凤的速度是咱们这种天兵天将追得上的?”
小天兵又挨了一记手刀,连忙缩头吃痛嗷叫了一声。
“行了,好好看着天门。”守门天将大声吩咐道。
“是。”
戚离一路畅通进入云霄殿,落在殿中化为人形,带着薄怒看向正在批阅奏疏的灼华。
灼华放下奏疏抬眼,“你怎么来了。”
原是有些生气,见到灼华后就消了,出声问他:“华儿还真是不听话,竟然忘记大哥说过,我的人,你不能欺负的?”
“你!”原来是来算账的,“他们犯错,本帝还罚不得吗?”
“错?不过是小孩子不胜酒力耽误了些时辰,这也算错吗?”戚离笑着反问。
“。。。”他这位大哥还真是没变,无论大事小事,总能这么四两拨千斤的,让别人无话可说。
也是,若不是有这本事,又怎么能让父帝放他离去,改让他灼华承袭帝位。
思及往日种种,灼华放软了语气:“所以,大哥今天来,是为他们俩求情?”
“你这么忙,哪有空闲听我求情?”戚离说着便转过了身,“我来带他们回盈泽墟。”
话罢,走出了云霄殿。
灼华无力的压着那些奏疏,这世上,能用长辈身份压着他的没几个,偏偏戚离是那几个里面年纪最轻,血缘又最近的一个,许是顾及什么,放任戚离带走宿遗和逢诵。
第18章 第十八章
天罚宫施刑从不放水,哪怕受刑者是他们的主子和太子殿下,他们也没手软。天帝原定的是每人十鞭,戚离赶到时,两人已经挨了五六鞭。
戚离挥开即将落在宿遗和逢诵的鞭子,下了命令:“剩下的,不用罚了。”
“是。”没有口谕,没有旨意,天罚宫的天兵们就在戚离这句话下住了手。
戚离神君何许人也,天门守将拎得清,云霄殿拎得清,天罚宫也拎得清,拎不清的从来都是那些自以为是的神。
刑罚一停,身上已经见血的逢诵起身去扶同样伤到骨血的宿遗。
“师尊。”今日的逢诵有些狼狈。
“多谢伯父相救。”果不其然,能在他父帝旨意下想办法的,只有戚离神君。
既然是过来搭救他们,戚离也不想在天宫多留,“走吧,随我回盈泽墟。”
两人被带回盈泽墟,戚离索性让两个伤者一起住在逢诵的房间,拿了些上好的药给他们。
“嘶,许久不受伤,这顿鞭子挨着还真有些疼。”
宿遗说这话还真有些欠打,逢诵给他上药的动作又轻柔了几分。
“天罚宫的鞭刑法术无法恢复,你们两这些天安心在盈泽墟养着吧。”戚离嘱咐道。
“是,师尊。”
感受到背后火辣辣的疼痛,宿遗忍不住皱眉道:“父帝这次倒是下得去手。”
戚离还没走,听到宿遗这句话,接了一句:“也只有你这太子,会明知后果,还去触天帝的眉头。”
这么说来。这顿罚倒是挨得不冤枉,“只是没想到,父帝竟然连着逢诵一起罚。”
“一损俱损,诵儿这几鞭挨得也不冤枉。”戚离能在灼华那里将人带走,也能替灼华教训这两个小辈,“上完药好生养着,待鞭伤结痂了就去后院泡泡灵泉,对仙骨修复有助益。”
“是。”两伤员乖乖听令。
戚离的药十分管用,抹上去不消几日伤口已经结痂,只剩下里头的内伤。两人按照吩咐去了后院的灵泉泡着。
养了小半个月,两个人的伤也无碍了,不大动作不会疼,只是背上的伤口时不时发痒,每每伤口痒的难受时,宿遗都会脱了逢诵的上衣,一双玉手在逢诵背上游移抚摸,缓解他的痒意,每回宿遗做这事时,逢诵靠在宿遗怀里,连眼都不敢睁。
小半月后,清闲的太子殿下收到了长息的密语:“殿下,言和有急事寻您,速回。”
“怎么了?”彼时坐在他身边的逢诵察觉宿遗的走神,疑惑的问他。
宿遗抬手理了理逢诵额前的发,摇头笑道:“没事,长息说言和找我,应该是父帝那边的事,我一会回去一趟,你再在这里养两天。”
“我。。。”逢诵欲言又止,“好。”终究是松了口。
“可不许去挠背后的伤口。”宿遗走之前还不忘叮嘱一句。
“好。”逢诵无奈的应下。
宿遗走之前去戚离那里道了别,回到天宫时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
回来的时候宿遗就一直心绪不宁,等到了太子宫见到言和时,这点不宁被无限放大。
言和见到宿遗,焦急的说了一句:“太子殿下,云霄殿出事了。”
言和是个稳重的人,即便是天界将倾他也不会慌乱,除非。。。
宿遗脑中的信息猛然炸开,他睁大双瞳,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东西一下子连贯起来,他母后的死,云霄殿的梨花签,心头血浇灌的梨花,原来一切竟然是这样的!
宿遗猛的上前拽着言和,只问了一句:“父帝是不是见过折欲!”
言和从未见过这样失态的宿遗,喉咙处的压迫窒息感都来不及感受,就这样被钳制着。
“说,是不是!”
“殿下,您冷静一下。”长息走过去担心的劝道。
宿遗的情绪已经无法控制,无意识的释放出凤族的威严,言和和长息都被这气息压制着,越来越强的窒息感袭来,言和也顾不上,他觉得,再不说,宿遗就要崩溃了。
“是。”说这个字,几乎用了言和所有的力气。
“哈哈哈哈。。。”钳制忽然撤去,言和无力的撑着太子宫的墙,大口呼吸的同时,看着宿遗冲出了太子宫,再然后,一切都模糊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去哪里!”
“言和。”
好像是一个陌生的怀抱,温温的,一下子,就被熟悉的气息的包裹着。
后来,天界乱了。逢诵也被叫回了天罚宫,却没想到,这回要罚的,竟然是太子宿遗。
逢诵从来没见过这般狼狈的宿遗,一头秀发松散,白衣染血,面上是怎么遮掩都不去的恨意,逢诵的心很疼很疼,好像被什么扼住了咽喉,喘息不得。
对宿遗的处罚是八十一道天雷加身,囚于天罚宫思过,等待后续的处置。
逢诵到场的时候,宿遗就发现了他,朝他一笑,算是安抚。逢诵明白他的意思,可看着那天雷降在他身上时,他真的忍不住。
逢诵挥退天兵,打断了施行,周围是什么议论声他听不到,他只蹲在宿遗身旁问:“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宿遗回天上三日了,没有给盈泽墟捎过口信,逢诵一直在盈泽墟等他回来,等来的却是一顿残酷的刑罚加于他身。
“逢诵仙君,让开。”这是一种怎样的声音,冷漠又疏离,一点也不像曾经那个太子,可话中的杀伤力于逢诵而言,吃不消。
宿遗眼神升腾起戒备与疏离,不待逢诵反应,又道:“逢诵仙君是要害死本殿才甘心吗?”
是了,六界之中,只有宿遗知道怎么拿捏住逢诵,蓝衣仙君走开了,没敢再观刑,慌乱的离开了天罚宫。
到底还是伤了他啊。
逢诵离开了宿遗的视线,但没走远,后背贴在墙上,与宿遗只有一墙之隔。逢诵是天罚宫的主人,他知道天雷之刑有多疼,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颓废的躲在这墙后。
宿遗,你曾经拉着我,让我陪你,我也陪了一千年了,为什么现在又不让我陪了?
有脚步声响起,离逢诵越来越近,待有身影在逢诵身前站定,才抬起头。
“逢诵仙君”是太子宫的长息。
逢诵疯魔般站起,揪着长息的衣襟就问:“究竟发生了什么?”逢诵的声音一直很冷,此刻却没了往日的镇定。
“太子殿下伤了一众天兵天将,到下界,几乎屠戮了狐族。”这就是宿遗受罚的原因。
“命令,是云霄殿的言和仙官下的。”长息终究没忍住,他不希望逢诵什么都不知道。
逢诵放开了长息,眼底的流光淡去:“天帝呢?”天帝对宿遗这个儿子百般忍耐宽和,怎么会对他罚的这么重。
“天帝陛下,没回来。”
“言和说,天帝三日前离了天宫,去了昆仑山,那座山,是白泽的仙府,万年前便由内而封。”
“天帝陛下不知知道了什么,不管不顾就闯了进去,再也没出来。”
“言和来太子宫将此事告知殿下,殿下只问了言和一句天帝是不是私下见过折欲,后来,殿下就冲出了天宫,怒气滔天的去往下界,天门外的天兵天将拦了殿下,都被重伤。”
“我下界找到殿下时,狐山红遍,花开血色,狐族已经几近灭族,狐王被法术重伤,不治而亡,狐后死在殿下的诛神剑下,只剩下折欲少主抱着一只气息奄奄的白狐,走之前,折欲少主说了一句:‘母后与天帝的恩怨本已了的,而现在。。。呵哈哈哈,宿遗,我等着你,和我一起下地狱’。”
到后来,宿遗好一会才恢复了点神智,看到长息便吩咐他去办了一件事,再回来时,已经下了罚令。
“原本殿下灭掉狐族无需受这么重的罚,可伤了天界众多的神将,无法息事宁人,这刑罚,是殿下自己求得。”
长息将他所知道的说了个大概,看着逢诵靠在墙上,那狼狈无力的模样,一阵痛心。
他们终究,守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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