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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算命的算命先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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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在山顶,本来这无忧观就坐落在半山腰,离山顶不远。
  由邋遢道人领头,一众道士跑到了山顶,这山顶很平,无草无木,像是被削掉了个尖头似的,光秃秃的露着一大片平整的山石地。要说这地方有什么不同,那就是这石场内,零零散散的落着好些石块,小的都有半人高,大的,七八人个都圈不起来,据说,这是个上古封魔阵。
  谁也不知道,这阵真不真,不过这山顶有一奇景,那就是外头再怎么狂风暴雨的,但在这里,却跟隔了个屏障似的,风吹不着雨打不湿,只是今天,他们却在这里听到了风声。
  那邋遢道人在场内转了一圈,然后对一脸担忧的老道说,“师兄,有两处封印松了,看来是等不到大后天了,我现在就走”
  他这次出去,是去找人的,据观里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典籍中记载,这个上古封魔阵,逢百年就要加持一下,只是,随着道家没落,这阵已经不知多少个百年没动过了。
  就在如今这一代守阵的无忧观众道士,几乎快遗忘他们的职责,质疑上古封魔阵的存在时,出外云游的邋遢道人带伤回来了,伤口上缠绕不去的魔气,让观里的道士,真真切切的知道,这世上有魔物出现了,尤其是眼下,这封魔阵又突然有了变化,那是不是意味着,古籍中告诫的话会成真。
  阵破魔出,炼狱重生!
  当务之急,就是召集齐其他四大道家门人,在事态还没严重到无法挽回的地步,重新加持阵法。
  虽说,如今通信发达了,但古籍中记载的四大道门,却早已经和他们断了联系,也不知是改头换面了,还是彻底没落了。这趟出去,也只是抱着博一博的想法,按着记载中的方向去找一找,找到了最好,找不到的话。。。只能听天由命了。
  在无忧观众道士,如坐针毡心急如焚时,外头依旧一派欣欣向荣,这头,牛庚宝他们转了一圈下来,最后,在玉兰花园二期看中了一套四居室,这个楼盘是前年完工的,还剩几个大套没卖掉,价格较其他几个楼盘,不是最贵的也不是最便宜的,主要是户型好,南北通透,前后都有阳台,虽然总价算下来比预想的要高,但最后还是定下来了,并且当天就付了定金。
  虽然仅仅一天就几乎把家底掏了个干净,但梁家老少却都很兴奋,买房是大事,是喜事,必须庆祝。所以,一行人转战菜场,准备好好聚一聚。


第43章 第 43 章
  蛇肉在砂锅里煨着,牛庚宝和夙心蹲在煤炉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牛庚宝问,“你就这么走了,不会有事吧?”,所谓的玩忽职守,应该就是这样吧。
  夙心揣着手毫无形象的蹲着,他嗅着锅里头的香气,陶醉道,“反正我这神位也保不住了,还不如在被打回原形前,好好祭祭我的五脏庙”
  牛庚宝看出来了,这也是个吃货,怪不得之前要变幻成和尚到庙里去做打扫,感情就为了那一口吃的。
  “哎,问你个事”,牛庚宝把屁股下的板凳往外挪了挪,这靠着炉子,暖和是暖和,就是烟火味太重,熏的嗓子疼。
  “说呗”,夙心不甚在意道。
  牛庚宝问,“你怎么说也是个神,怎么就让人把你地盘给占了?”,这事怎么想都窝囊,要是换他,怎么着也得想法子夺回来。
  夙心翻了个白眼,这没外人在,他也不端着了,说话也随便了起来,“你当我愿意呢,还不是现在的凡人信佛不信道,我这头香火一断,神力几乎就没了,想赶人也赶不走呀”
  “你不是还会弄个幻术,驱使驱使山里的动物么,怎么就不管用了?”,梁弃和李峰不才吃过亏,就上午的事。
  夙心说,“这些都是小法术,那庙刚起那会儿,来了个高僧,我这些把戏压根就困不住他”
  要是这样,事情就说的通了,说来说去,还是势弱,想想这山神也怪可怜的,牛庚宝盯着冒水汽的砂锅发呆,牛庚佑颠着小步跑过来,递给他一团揉在一起的馄饨皮,里头也不知有没有馅,“哥,我包的,好不好看”
  “嗯,好看,待会儿哥就吃你包的”,牛庚宝违心道。
  牛庚佑立马拧了身往回跑,“那我要包好多个”
  夙心看着牛庚宝说,“你们兄弟俩感情挺好”
  “必须的”,俗话说,瘌痢头儿子自家的好,牛庚宝对他弟牛庚佑就是抱着这种心态。
  牛庚佑前脚刚走,又来一个大的,梁弃把手心摊开往前送,“我包的怎么样?”
  牛庚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嗯,还好吧”,说实话,比他包的好点,至少看起有模有样,只是,有必要拿给他显摆来么?
  “那你呆会多吃一碗”,梁弃扔下这么一句话,一摇三晃的走了。
  “有病吧?”,牛庚宝被他弄得莫名其妙。
  夙心看着梁弃的背影,又看看牛庚宝那一脸懵样,突然笑起来,这世间事世间人他看的太多太多,那些自以为藏在肚里的心思,在他看来,就跟贴脸上似的,就因为看出来了,才叫他乐的不行。
  牛庚宝问他,“你这是怎么了?”,今天这一个两个的,都吃错药了吧。
  夙心却问,“你成年了么?”
  牛庚宝说,“今年12,过年就13了”
  “哎哟”,夙心笑得更厉害了,“那离成年还早了呀,有的等了”
  “你到底怎么了?”,牛庚宝很不耐烦,他不喜欢这种被蒙在骨里的感觉,前有多宝和白九,如今又来一个,简直是要憋死他。
  夙心勉强止住了笑,他绷着脸说,“这事吧,过几年不用我说,你就开窍了”
  又来,牛庚宝瞪眼,可惜他脸上的墨镜遮住了他的表情,夙心毫无所觉,他深吸了口气,继续对着砂锅流口水,“是不是炖的差不多了,要不我先舀一碗尝尝味道”,说着就要去掀盖。
  “尝个味道要舀一碗?”,牛庚宝一筷子打过去,“别掀,还要再炖半个小时,这蛇肉不炖烂,杀不死里头的寄生虫”
  “虫不虫的,我又无所谓,我先替你们吃,看看肉烂到什么程度了,咸不咸,淡不淡?”,为了吃,夙心也是蛮不要脸的,他这副嘴脸,哪还有之前做和尚的那股道貌岸然样,真应该让他奶奶来看看。
  “那也不行”,牛庚宝压着夙心蠢蠢欲动的手指,半分不让。
  夙心悻悻的缩回手,“你至于么,不就一碗蛇肉,搞得好像我割你肉似的,吃了我又不能恢复神力”
  这话莫名拨动了牛庚宝脑中的某根筋,他突然想起什么,‘腾’的站起来,嘱咐了一句,“哎,我这汤里忘了加东西,要去拿,你可千万忍着别掀锅盖”,然后就跑了。
  “哎,搞什么?”,夙心舔舔嘴角,他蹭着和尚庙吃了百来年的素,实在是馋肉馋的紧。
  之前生炉子的时候,怕弄脏衣服,牛庚宝把连帽衫脱了,挂在楼梯进口处的衣架上,他从口袋里摸出卡牌,把榣木盒子拿了出来,一段时间不见,这盒子似乎又有了变化,本来四四方方巴掌大一个,如今却圆润了不少,而且盒身上的枝叶似乎更加茂盛了,他打开盒子,从里头拿了两根龟背草出来,那草还是如当初看到的一般葱绿,就跟刚摘的一样。
  “咦,你拿的是灵草么?”,夙心看到牛庚宝手里的东西,眼睛亮了亮。
  “不知道,白九给的”,在多宝之后,白九也跟夙心打过了招呼,认了脸。
  牛庚宝掀开锅盖,把草扔了进去,那草一沾到锅里的汤,竟然像遇到硫酸似的,慢慢消融了进去,原本带了点奶白的汤水,瞬间变得清澈无比,而且味道奇香,那香形容不出具体,就是闻着特别让人有食欲,“哎,什么东西这么香”,就连在堂屋里包饺子的,都闻着味寻了过来。
  夙心更加忍不住了,他吞了吞口水,默不作声地递了个汤勺给王爱珍。王爱珍冲夙心道了谢,就去掀锅盖。
  牛庚宝不好拦,冲夙心瞪了两眼。锅盖一开,热气卷着香味扑了人一脸,王爱珍反而犹豫了,“这肉怎么这么香,乖宝,是不是这蛇有问题?”
  牛庚宝还没开口,夙心就说,“没问题,没问题,老太太,要不我先给你尝一个”
  不待王爱珍阻止,夙心另拿了把勺子,连肉带汤舀了一勺灌进嘴里,然后,一屋子人就看着他眯着眼在那享受。
  王爱珍小声冲牛庚宝嘀咕,“乖宝,这师傅破了肉戒,不要紧么?”
  “他原本就是个酒肉和尚,不妨碍修行的”,牛庚宝胡诌道,又冲夙心问道,“怎么样?”
  夙心一抹嘴巴,说,“味道好极了,这肉炖的刚刚好,我看,就这么吃吧”,说着,就拿了个碗,盛了满满一碗。
  “那就先喝汤暖暖,馄饨包的差不多了,下锅一煮就能吃”,王爱珍也捧场,听她这么说,众人就都各自拿碗去了。
  一口热汤下去,那浓郁顺滑的口感瞬间在口腔爆发出来,并且,随着汤水入腹,腹中有一股暖流窜进了四肢百骸,让人通体舒服。
  因为视力特殊,牛庚宝能清晰的看见屋内众人身体内,那一股细小能量的流动轨迹,这应该就是多宝之前说的灵气吧,和其他人不一样,他吃进嘴里的那丝灵气,都窜到了腹部。
  和梁弃黑漆麻乌一团不同,牛庚宝看不到自己,也就是说,在他自己的视线里,自己的身体是不存在的,但在他腹部位置,却盘踞着一团雾气,每次在他吸食完阴煞后,都会或多或少的浓郁几分,多宝也说这叫灵气,是由原来的阴煞转换来的,至于怎么转换,他自己也弄不懂,多宝只说这是他的本能。
  “好东西呀!”,夙心长叹了口气,又给自己添了一碗。
  李峰和阿忠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屁股在凳子上都坐不住。
  “阿宝,这汤里放什么了?”,牛达不是第一次吃蛇肉,刚喝一口,就尝出了不同。
  牛庚宝含糊道,“就放了两根药草”
  牛达看了自家儿子一眼,没多说什么,他总感觉,自己这个儿子现在变得神神秘秘的,倒不是说不好,而是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一大砂锅的蛇肉,连肉带汤,不过一刻钟就被分的一干二净,连点汤渣都没剩,但奇怪的是,梁弃端着碗几次凑到嘴边,竟然连一口都没喝下去,最后,被李峰抢了过去。
  包括牛庚宝在内的众人,只以为他忌讳这口,没怎么上心,只有白九和多宝对视了一眼,暗自留了个心眼。
  第二天,天光微亮,一行人踏着晨光出发,祝桥和牛尾庄一个东一个西,贯穿整个市,因为要途径市中心,所以,都是空腹上路,到了市中心,找了个老字号的面馆吃早面,吃完早面逛一圈再过去,也才九点不到。
  马戏团搭在个废弃的小学操场上,是个巨大的蒙古包,他们到的时候,里头已经来了不少人,大多都是家长陪孩子来的。李峰转了一圈,拿了八张门票回来,“九点第一场,我们来的刚好”
  牛庚宝一进到这里,就微微皱起了眉,“蛤蛤,怎么有这么多秽?”
  却是不少人的魂灯颜色都很暗淡,可他并没有在周边嗅到任何一丝鬼气。
  多宝也发觉了,他立起身体,感知了一下,说,“这边没有异样”
  “难道是巧合?”
  多宝说,“先看看再说”
  牛庚宝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第44章 第 44 章
  马戏团的表演分为三部分,动物表演,杂技和魔术。开场由一群小丑暖场,之后进入主题,陆续有驯兽师和动物依次上台,熊骑单车,老虎钻圈,小狗识数。。。。一个完了自觉再上一个,连个报幕都没有。
  乡村马戏团,档次在那,要说对他抱多大希望,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应付应付这些小孩还是绰绰有余的,牛庚佑从小丑一登场,那嘴巴就没合拢过,手也没闲着,从头‘呱唧’到尾。
  牛庚宝打了个呵欠,左右张望了下,发现大多数家长跟他一个样,都兴趣缺缺。他们这边几个,除了他,倒是都精神头十足,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吃蛇肉吃的,火力壮的,像李峰阿忠,昨天还穿着薄羽绒,今天就单穿了件夹克,火力弱的,像他奶和他弟,别的暂时没看出来,倒是胃口好了不少,今天的早面楞比平时多吃了不少。
  舞台音乐轰隆隆的响,牛庚宝却在这喧闹声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见有人凑在他耳边喊他,他一个激灵睁开了眼,冷不防撞见了张近在咫尺的脸,把他吓一跳,反射性就是一巴掌糊脸上去了,“干嘛呢?靠这么近”
  他力气大,梁弃不仅被推回了椅子上,脸也被打的生疼,他揉着酸涩的鼻子,说,“我喊你半天不醒,怪谁?”
  “那也用不着凑这么近,人吓人要吓死人的”,牛庚宝咕哝了一句,“有事?”
  梁弃往舞台方向抬了抬下巴,说,“这些杂耍还不错,喊你起来看”
  牛庚宝半信半疑的抬头,此时舞台上没了猫猫狗狗,而是个女孩在表演柔术。柔术就在个柔字,他在电视里见过,但眼前那姑娘,展现出来的身体柔软度,有些超出人体的极限,用柔若无骨来形容,一点不为过。
  牛庚宝的座位离舞台不远,所以视野很好,他眨了眨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姑娘把整个身体绕在了钢管上,就跟蛇一样,是盘在上面的。
  观众席上,掌声雷动,这时候,节目开始来了乐趣,打瞌睡犯困,无聊走神的,都一个个打起了精神。
  这是怎么做到的?牛庚宝想不通,偷偷问多宝,“人的骨架什么时候能像蚊香一样盘起来了?”
  多宝沉思了半响,他也没看出什么名堂,“难道是得了软骨症?”
  牛庚宝觉得这话不靠谱,那姑娘落到地上时,腿是腿胳臂是胳膊,立的直直的,哪是个有病的,于是又问白九,“阿九,你怎么看?”
  白九只说了一句,“事出反常必有妖”
  牛庚宝点头,觉得这话在理。
  表演还在继续,柔术结束后,演员并没下台,而是冲后台比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众目睽睽下,台上又来了个一般年纪一般样貌的女孩。
  这是对双生子。她们共同表演的节目,是空中芭蕾。高空节目玩的是刺激是紧张,两人都没挂威亚保护,直接真空上了五米来高的钢丝绳。音乐缓缓响起,一黑一白两只天鹅,在细细的绳索上翩翩起舞,旋转,跳跃,交换位置,每做一个动作,就引得观众一阵惊呼,姐妹两个却如履平地一般,姿态优美的飞舞着。
  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梁弃都说,“这份功力,上央视都绰绰有余了”
  表演实在精彩,就是因为太精彩了,牛庚宝的疑惑更深,就算打从娘胎里开始走钢丝,平衡能力再好,这上了台,腿肚子也免不了会有小幅度晃动,更何况是在上面跳舞?
  可他再怎么看,那俩姑娘确实是货真价实有血有肉的人,至于那钢丝绳,也就是条普通的绳子,并没有什么猫腻,难道是他想多了?牛庚宝百思不得其解。
  整个杂技表演,有四个节目,头一个,稀疏平常,后三个是双生子或一人,或两人,轮流着从头演到完,因为之前眯了一会儿,所以,牛庚宝只看了后两个,此时,整个场内气氛被带动起来,观众们热情高涨的时候,常人看不到,有些人肩头的魂灯突然莫名闪了一下。
  “有秽”,多宝警觉,一下就发现了不对。
  沉思中的牛庚宝回神,这才发现,观众席上的人,除开最初那些,又有一批人肩头多了那种黑色的小蜘蛛,在座的,不是每个人身上都有,牛庚宝大概看了看,发现以青壮年居多,他们这边,李峰,阿忠和他爹牛达也沾上了,这就让人忍不了了。
  “蛤蛤,看见那东西是从哪边来的么?”
  多宝不是太能确定,“突然之间就感觉到了,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时,白九从牛庚宝肩上跳到地上,又钻进凳子下面,牛庚宝弯腰假装系鞋带,“阿九,怎么了?”
  白九一走,多宝也跟着跳了下去,两只在凳子底下不知干嘛,隔了好一会儿,才钻出来。
  “牛庚宝,看!”,多宝指着白九的嘴巴说。
  牛庚宝眯缝着,又往下弯了弯腰,两只实在太小,又处在凳子的阴影里,更加叫人看不真切,他盯着看了好一会,才看清楚白九嘴里叼着那种叫秽的小蜘蛛,瞬间了然,“从地下钻出来的?”
  这个小学操场,不说塑胶跑道,连个水泥篮球场都没有,所以,他们的座位下面,直接就是泥土地。
  “下去看看”,多宝建议。
  牛庚宝借口上厕所,起身出了内场,然后掏出卡牌把狸力放了出来,夙心后脚跟出来,一出来,就看见狸力一闪而过没入地下的屁股,“你们几个折腾什么呢?”
  多宝说,“装什么,你就看好戏吧”
  经他这么一说,牛庚宝想起来,这山神应该也是土属性的,不由问道,“夙心大师,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
  夙心揣着手,一副农村老大妈样,“是呀,怎么了?”
  “那你不早说?”
  夙心耸了耸肩膀,说,“你没问呀”
  牛庚宝一时语塞,隔了一会儿,才说,“那我现在问,这秽是从哪里来的?”
  夙心往里头一指,“最开始是从后台地下出来的,”
  后台?那会儿,正是杂技准备下场,魔术候场的时候,人都在一处,鬼怪什么时候这么不惧怕阳气了。
  牛庚宝沿着蒙古包的外延,走到舞台后方,然后,掀开帐帘,匍匐着爬了进去。
  马戏团的后台不是很大,又因为装了太多东西,显得很拥挤,牛庚宝躲在个衣架后面,四下打量了一圈,他的视线里,没有生命的东西是过滤掉的,有生命的,在他这里一览无余,至于鬼怪,会是另一种形态,在他看来,根本不用费劲找,但这次,他找来找去,就是没找见所谓的老鬼。
  “蛤蛤,你是不是搞错了?”,牛庚宝疑惑道。
  多宝跳脚,“怎么可能?我说有就是有,普通的秽只存在阴暗脏污的地方,这些能吞食活人魂魄的秽,背后肯定有个老鬼”
  “嗯,这话没毛病”,夙心不知什么时候又跟了过来。
  一个两个都这么说,牛庚宝犯愁了,“那你们告诉我,鬼呢,在哪?”
  白九突然说道,“有些东西,能屏蔽掉鬼气,甚至能隐藏鬼身,你在找找”
  “那是传说中的法器么?”
  白九说,“不一定,道士的符箓,法阵都有可能办到”,
  牛庚宝又长了见识,他赶紧在屋里摸索起来,这次他找的比较仔细,可惜,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
  就在这时,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貌似来人了,人还不少,牛庚宝默默的缩到角落里,等人走了,才探出头,他这个位子挺好的,一边是上场的等候区,一边是休息区,他正好处在中间,两边都看得到。
  走过去的那些人,有刚下场的杂技演员,也有马戏团的员工,刚结束的表演很成功,不仅观众看得过瘾,他们也都很兴奋,拉拉杂杂说着些恭维话,这些话,都是对着两个女孩子去的,显然,她们两个是马戏团的台柱子无疑。
  那俩女孩正在卸妆,虽然被人群挡了大半,但牛庚宝一眼就看出来,是那对双生子,听其他人叫她们欣欣,玥玥,从身形看,应该还未成年。
  玩杂技的,也是拿青春和生命在博,说不准哪天就落一残疾,严重的,命都能交代在这,所以,一般干这行的,家庭条件都不怎么样。
  有员工给两姐妹一人端了杯热饮料过去,牛庚宝闻着那味,像是咖啡,再定睛一看,桌上还有各种零食,里头貌似有巧克力,当即心里咯噔一声,心说,狸力那家伙千万得管住自己的嘴,别出来捣乱才好。
  老话说,怕什么来什么,牛庚宝刚这么一想,就感觉狸力正在往这边跑,然后,他就看见桌底下,一双鸡爪子悄悄探了出来。
  个不争气的!
  外头的魔术还在上演中,众人说笑了一会儿,就都各干各的去了,人群散开。牛庚宝总算看清楚了那俩女孩的脸,卸去油墨重彩的妆容,露出来的脸,还带着点婴儿肥,稚气未退,只是,那眼睛却突兀的很,怎么说呢,那不应该是少年人该有的眼神,里头似乎装了太多东西,黑沉沉的,叫人看不透。


第45章 第 45 章
  两姐妹紧挨着坐在一起说话,声音很小,外头的音乐又大,牛庚宝竖直了耳朵也没听清一个字。不过,没多久,两人起身一前一后向他走来,牛庚宝又悄没声的缩回了脑袋,想等着人过去再出来,哪成想,人到了跟前就不走了,就听见衣架子‘哗啦啦’的响。
  开始,牛庚宝还没什么反应,被夙心捅了一下腰眼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对方这是要换衣服。
  男女要大妨,这种事不需要人教,牛庚宝也是知道的,他低着头装鹌鹑,眼睛看不见,听的反倒是越发清楚了。拉链声,衣服落地声,这些细微的声音成百倍的放大,弄的他有些不自在,这种时候,偏偏夙心又捅了下他,牛庚宝瞪眼,无声问,“干嘛?”
  夙心指了指衣架的方向,要他看过去,牛庚宝皱着眉头犹豫了几秒,到底禁不住好奇,扭头,就见被推开的衣服间,露出来一小块空隙,从空隙里头望去,能看到后头立着个人,露着白花花一大片胸。
  牛庚宝眼神一闪,下意识就要避开,却突然顿住,因为那胸口上似乎纹了纹身,他定睛一看,发现不是自己眼花,那纹身颜色比肤色要白一号,要不是他眼力好,几乎就忽略了,纹身不只胸口那些,它们穿过内衣布满整个腹部,看那线条的弧度,甚至应该有延伸到后背,仅他看见的这些,还真看不出纹的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他总觉得,这些纹路有些眼熟。
  是什么呢?牛庚宝摸着下巴思考,本该在酣睡的火神鸦这时候突然醒了,它自己钻出兜帽,‘啪啪’扇了两下翅膀。这乌鸦的习性,牛庚宝摸的一清二楚,睡么死睡,醒了么,就得飞出去溜几圈外带嚎几嗓子。所以,一感觉不对,他连忙两手齐上,一手把鸟抓手里,一手捏鸟嘴,把它扣的死死的。
  火神鸦是妖,和一般的鸟不同,挣扎起来也分外有力,牛庚宝差点就没压住,他全副心思用在了镇压这鸟身上,也没顾得上其他,直到突然听到狸力的叫声,那叫声有些急,其中还有夹杂着陌生人的喊打喊杀声。
  “玥玥,哪来的猪?”,说话的是个男人。
  “不知道,刚偷吃我零食,被我逮住了”,
  衣架前没了人影,想来,双生子已经换好衣服回去了,说话的,应该是其中一个。
  之前那男人又说,“我怎么听着叫声不对?这什么品种的猪?”
  “管他呢,这猪崽挺肥的,晚点烤来吃”,这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牛庚宝被分了心,手里的力道一松,火神鸦便扑棱着翅膀飞了,随即就听见别的人问,“哪来的鸟?”
  “不会是仓库里的鸟笼被人偷开了吧?”
  “去看看”
  说话的功夫,就听有脚步声匆匆而过,牛庚宝悄悄探出头,就见后台只剩双生姐妹俩,其中一个正拽着狸力的一只脚倒提起着,晃来晃去,笑嘻嘻的说,“姐,我跟你说,这不是猪,是只妖哟”
  “是么?这世上还真有妖呀!”
  通过刚才的对话,抓狸力的应该是双生子中的妹妹,叫玥玥,那这个,就是双生子中的姐姐,欣欣,她凑到狸力跟前仔细打量,“怎么看也是只猪呀”
  那妹妹歪着头说,“就是妖啦,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姐,你喜欢椒盐味的,还是酱烧味的?”
  这话不是随便说说的,是认真的,大约感觉到了危险,狸力身体一僵,然后大力挣扎起来,他蹬着腿,挥舞着前肢乱扑腾,姐姐正凑在它跟前,就听‘刺啦’一声,衣服被爪子划开了一大片。
  这天已经入冬,怕冷的穿起了棉袄,有穿的少的,也加了厚外套,这两姐妹却都只穿了件衬衫,狸力那爪子是专用来刨土的,钢铁似的锋利。
  姐姐低头看了一眼,低声骂道,“该死的”
  妹妹一脸担心,问,“姐,没事吧?”
  “好像出血了”,姐姐干脆把衣服脱掉,然后从桌上的纸盒里抽了几张纸巾擦拭腹部渐渐渗血的伤口。
  这女孩应该就是牛庚宝在衣架后头看见的那个,前胸后背都是纹身,盯着那些纹路,牛庚宝突然脑子一激灵,想起来了,那是法阵!于此同时,一股浓郁的鬼气扑面而来,其中似乎还参杂着妖气。
  “呀—呀—”,火神鸦去而复返,没落回牛庚宝脑袋上,而是奔着双生子去了。
  狸力像是见到了亲人般,‘汪汪汪’的狂叫,那妹妹似乎是察觉到了火神鸦的不同,把狸力当挡箭牌护在身前,火神鸦可没什么内外之分,嘴一张,一口火无差别的喷了过去。
  那火焰呈绿色,一看就知道厉害,狸力惨叫一声,跟上了屠宰场的猪一样,拼死挣扎,那火焰却擦着它的脑袋忽悠悠的往后飘,那妹妹一愣,反应慢了一拍,眼见着火烧眉毛的时候,斜对面的姐姐突然窜出来,手一伸就去抓那团火。幽冥火其实对普通人无用,但火焰一粘身上,她就着了。
  “姐!”,妹妹想要扑上去,却害怕幽冥火,不敢碰触,手足无措了一会儿,忽然看向手里的狸力,狸力正在‘呼呼’喘气,下一秒就被抡圆了甩起来,当了灭火工具。
  不是就叫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姐姐手上的火被狸力引去了一部分,空气中渐渐散发出烤肉的味道来。
  “咱内部要团结,快,快,灭火”,牛庚宝以密音传给火神鸦,他和他开牌中的妖物都可以做到这样,只是他不懂妖语,大多数时候只能做到单向传输,说到底,还是默契不够。
  火神鸦不情不愿的收回了一部分火,牛庚宝赶紧掏出卡牌,把疼的叫声都扭曲的狸力收了进去,这要再晚一步,就都熟了。
  “还有谁在这里,出来”,手里一空,那妹妹先是一愣,然后厉声喝道。
  牛庚宝从衣架后走出来,她看着那个因为愤怒,脸都开始扭曲的女孩,问,“你是个什么东西?”
  这话不是用来骂人的,而是他真实的疑问,明明看起来是个人,可身上却同时拥有鬼妖两种气息。
  女孩把牛庚宝从头打量到脚,“你想知道?”
  “是呀”
  “那你看好了”,话落,女孩把上衣一撕,半□□的站着,露出来的身体上,也布满了纹身,看那纹路走向,同样是个法阵,只是和他姐的并不相同。
  她用指甲在身上一划,皮肤破开,却没见血,但阵法却破了。没了阵法的加持,在牛庚宝眼里,这女孩她压根就不是人,而是一株植物,植株上还附着个鬼。
  那鬼如烟雾般从上面脱离出来,然后在半空中重新凝聚出形体,那是个只有五六岁大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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