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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封建迷信-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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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歌一愣，随后阖上双眼，说道：“难得人都齐了，就在这里试试吧，用你那天赐的右眼，看看，那个潜伏至今的奸细是谁。”
牧鱼笑而不语，右手按在右眼上，再次睁开后，看向台下。
数十道符咒飞向柳随意，容贵紧皱着眉，引燃了符文。柳随意远比他想象的难对付，加上体内元气实在不多，只能使用符文了。这也不算作弊，因为这些符文是他自己制作，并非其他高人。
符咒的制作难度极大，成功率低。每一道符文的制作都需要修士耗费大量的元气，将元气按施法的模型排列，压缩进一张特制的符纸里，中途，元气分布不均导致爆炸可是常有的事。这也是符纸珍贵的原因。
当年，容贵在玉梓得到荷菱的指点，如今也熟能生巧，虽然说不上信手拈来，但成功率也提升了不少。
这就是他大肆浪费的资本。
柳随意终是落败，在台下大口喘着气。最后一击被容贵打断，风元气打乱了呼吸频率，难受至极。
容贵在台上也不好受，强行阻断风的聚集，耗费了大量的木元气，站在擂台边缘，看起来随时都要掉下去。
险胜。
台下众弟子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掌声响彻云霄，让容贵不禁露出微笑。
赢了。
就在这时，场上异变突起。
长老们所在的高台突然传来一声轰鸣，众弟子抬头看去，只见不知从哪儿飞来的一张爆裂符被牧鱼捏在手里，看样子，符纸的元力运输被阻断了。
议论纷纷。
牧鱼闭上右眼。
这人倒有些先见之明，在他最弱的时候发动偷袭。但，太过急功近利。那个潜伏多年的魔修就这样暴露了身影。
“剑灵弟子赵镜湘，你可知罪？”牧鱼朗声质问，声音洪亮，整个场上清晰可闻。
容贵吃了一惊，却迅速平静。
因为他早有预料。
朝高台望时，却看见赵启声站在自己身前，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牧鱼皱起眉，方才若是没有看错，搜寻全场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阻拦了他的视线？
容贵上前一步，拍拍赵启声的击肩膀，问道：“你上来干嘛？”
对方没有转头，只是轻声说道：“师兄，危险。”说罢，刺骨的杀气传来。
容贵看着被赵启声握住的剑尖，再看持剑那人熟悉的脸，半晌才道：“三师姐。”
镇魂历245年。
宗门大比落下序幕。
三日后，潜伏剑灵宗数十年的魔教天璇弟子赵镜湘被处死。
斩情台上。
苍凉的陌路石旁，再也不会有那个垂泪女子的身影，只有石头下的三生花绽放。
容贵坐在草丛里，和高凛聊着。
虽说是聊天，但更多的是沉默。
“三师姐是个好姑娘。”半晌，容贵开口。
高凛转头望向陌路石，“我知道，但魔修与正派，终归是殊途。”
“她是自愿代替你？”袭击宗主，目的是掩护高凛，容贵是这样认为的。
谁知高凛摇头否认：“她也是魔修。”
“我还以为那个什么天璇是乱编的呢。”
“上次历练，我关闭了百花蛇谷，她得知我是魔修后，便入了天璇，她不知我是玉梓弟子。”
容贵抬起了拳头：“好想揍你一顿。”
“为了大局，什么不可以舍弃？”
“……我做不到。”他容贵没有那种觉悟。
“不说这个了。”兴许是觉得话题太过沉重，高凛道：“什么时候回去？大家都在等你。”
“师兄不是说了么？魔修与正派，终归是殊途。”
没想到容贵会用自己的原话反击，高凛愣了愣，又道：“被发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好自为之。”
“师兄才是，不后悔么？”
闻言，高凛嘴角扯了扯，想笑却笑不出来。
“我不会为之前的事后悔，我只希望……如今的所作所为，不会再让我悔恨。”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这是纯爱，但也有一些bg
第21章 剿灭行动
镇魂历245年，秋。
潜伏剑灵宗的魔教天璇弟子赵镜湘被宗主牧鱼识破，审讯后处死。
半月后，剑灵宗召集门徒，前往天璇所在的幻花谷。
一时间，修仙界风生水起。
天璇教，对外是一个名声微渺的宗门，但经剑灵宗的调查，天璇竟是魔修界名列前茅的宗门，据称，实力仅次于魔教魁首玉梓。门人弟子数十万，其中不乏高阶修士。此战，难。
绕过一片寂静森林，剑灵宗大师兄罗霄带领一众弟子朝南御剑而飞，原始的森林中不乏高阶妖兽，能避免的争斗尽量避免。这在外人看来或许有些难理解，甚至可能会觉得剑灵宗胆小怕事，但真正的强者不只是武力的强大，更在于如何用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胜利。
这是制定计划的罗霄给新一届弟子的珍贵指导。
当天下午，众人抵达幻花谷。
地如其名，还未靠近便嗅到清新怡人的香气，走近了些，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辽阔花海。
幻花谷地形中低四周高，这也造成谷内水源充足，潺潺流水不息的优势。
迎接众人的美好光景不过刹那，众弟子还没来得及感叹谷内的风景，一阵劲风吹袭，数以千计的飞梭飞射而来，众弟子抵挡得有些吃力。
因为他们并不是主力队伍。
前往幻花谷途中，突然传来急报，说是“化渊”有了异常，罗霄便神色严峻地带领一众高阶弟子前往，只给新一届弟子留下高凛和赵仙儿两个真传。
众弟子虽不满，但能猜到孰轻孰重，也就没有怨言。
但此时，面对骤然而至的暗器，容贵只想给罗霄一巴掌：“说好的区区小魔教不足为虑呢！连唐门都搬出来了喂！”
容贵不知道的是，他这随口发的牢骚，正是事实。
听到容贵的话，暗处的几人面面相觑，随后不约而同地从花丛中飞窜而出，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
这些幻花谷弟子清一色身穿粉色纱裙，绰约多姿。
领头一人更是绝色，黑发如瀑，肤若凝脂，一双眸子是奇异的紫，只见她笑意盈盈，紫眸里闪烁着光彩，似有星空。
容贵大喊一声：“闭眼！”
虽然不清楚原因，但众弟子还是听从他的命令，不听容华言，吃亏在眼前。这是和容贵同一届弟子耳熟能详的生存诀窍。
赵仙儿和高凛却没有阖上双眼，而是同时拔剑，飞刺。
兵器相接的声响都没有，只听见重物落入花丛中的闷响。
人头落地。
高凛笑道：“挺机灵的啊。”
众弟子先后睁开眼，再看地上的人头，只见方才美若天仙的女子，只是一张平凡无华的脸孔。
弟子们面面相觑，但看到幻花谷所栽种的花草时，都明白过来。
幻花谷如其名，以灵植施展幻术。
虽然破了第一关，但没有人放松下来，因为身处幻花谷，不能知晓，迎接他们的，是真实还是幻境。
蹲下身子，容贵用食指戳戳面前的紫色花骨朵，琢磨着。
这天璇虽声名远扬，谷内栽种的灵植却是常见的曼陀罗、迷迭香一类，但就算是数量庞大，也不应该造成这样大的效果，刚才，可是连六阶的他都骗过了，如若不是熟识魔修药理，这次可能就吃亏了。但即便如此，曼陀罗和迷迭香这样的低阶灵草也不大可能……难道是……
容贵神色有些凝重，但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也不想开口扰乱斗志，只拉了赵启声花女洛神父等人，悄声吩咐：“谨慎行事，闻到米香，立刻出手朝四周攻击。”
几人点头作答。
稍稍松了口气，容贵提着碧落剑，跟随高凛向前走去。
剑灵宗已经调查清楚幻花谷的内部情况，整个山谷分为三层，众弟子所在的便是第一层，根据方才交手的几人判定，看守第一层的弟子应该在三阶左右。
剑灵众人在花海中穿梭，通过元力的波动辨识眼前之人之物是幻像还是真实，第一层很快被攻下来。
剑灵宗损失不大。
进入第二层，眼前之景相比第一层，可谓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与其说是幻花谷第二层，倒不如说是地狱更合适些。
雾气蒙蒙，黑色的尖塔建筑随处可见，看上去破败不堪，有的甚至摇摇欲坠，让人很难同第一层的极致美景联系起来。
空气也是沉闷的，透着压抑的气息，仔细闻闻，空气中还飘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最骇人的是，前方围绕中心建筑的血池。血色的浓稠液体翻滚着，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周围像是祭台一样的诡异建筑更觉渗人。
高凛嘴角抽了抽，无奈道：“这种小把戏，真以为能吓到我们？”说着，转头看向一众弟子，眯着眼笑问：“你们说是吧？”
“四师兄所言极是。”
“我们才不怕，这种程度……”
“魔教就是喜欢装神弄鬼！”
容贵抚额，不合时宜地插了一句：“说这话的同时能别抖吗？”
“……容师兄我们好怕！”
赵仙儿怒道：“别一天没个正形！容师弟也就罢了，四师兄你闹些什么！”
抬起右手，直指头顶：“闹给她们看。”说着，高凛笑眯眯地挥手：“倒挂着不累吗？”
见行踪被发现，藏在屋顶的天璇众人也不再隐藏，雾气散去，眼前又是不一样的光景。神秘第二层的真实面貌呈现在众弟子眼前。
出人意料的普通。
亭台楼阁，花池水榭，都与东方国的建筑风格一般无二。从外表看，真的不能相信这就是魔教天璇。怎么想都是一处普通人家的院落。
但没有一个人能够肯定这是真实的。
攻击如暴雨突至。
这几个黑子弟子的实力远不是第一层弟子所能达到的水平。众弟子应付得有些吃力，尤其是在对方的人数远超己方的情况下，形势更不容乐观。
剑灵宗方面已经开始出现伤亡。实力较强的几人也自觉地帮着应付吃力的几个弟子。但随着天璇人数的增多，一开始还能应付自如的几人也一拳难敌四手，渐渐顾不上其他人。剑灵和天璇的死伤弟子数目相当，高凛和赵仙儿的压力也大了起来，这种情况下，隐藏实力的几人也拿出了真本事。
扔出一把爆破符，容贵额上冒着冷汗，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望着四周各显神通的几人，不禁想：“果然和高凛说的一样，和我一届的弟子都不简单，尤其是……”目光锁定在一个白袍人身上，那个少年右手握剑，左手还能自如地控制冰元气凝成冰棱攻击。对攻过来的天璇弟子没有丝毫留情，俊秀的脸上没有表情，冷血的表现让容贵感到一阵违和。
虽然还是那张脸，但却不是那个温柔笑着的阳光少年。
提着碧落剑，容贵飞身靠近赵启声，飞快挥剑，冷光过处鲜血四溅。
“白痴，小心身后啊！”解决掉偷袭赵启声的一个黑子弟子，容贵大吼。
赵启声不好意思地笑笑：“麻烦师兄啦，我会小心的。”
看到眼前人熟悉的表情，容贵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同时也做了决定，不再隐藏太多，容贵拿出了自己的实力。身旁的火焰猝不及防地冒出，将靠近他的黑子弟子灼烧后，又悄无声息地消失，空中还飞舞着若隐若现的香樟叶，樟树香气遮盖了第二层空气中浮动的甜香。只见细小的米白色野花在地上摇晃着。仔细嗅嗅，这就是容贵之前让几人小心的米香来源——雾霾花，别名幻蜃花。没有了幻术的干扰，剑灵宗逐渐占了上风。
同时使用两种元气，容贵刚刚踏入修炼之门时就拥有这种能力。
修士最大的缺陷就是很难同时使用多种元气，就算是修为达到九阶的牧鱼，也只能同时使用三种元气。但容贵拥有这种天赋，在低阶就能发挥双灵根修士的全部能力。
他这一招，让赵启声吃了一惊。虽然早就知道容贵实力强大，但这种程度……“我还追不上你。”苦笑一声，只能咬紧牙关暗下决心。
第二层被破。
剑灵宗，存活六成。
攻入天璇教主所在的第三层，众人都有些压力，光是弟子就那么难对付，更何况是教主？
第三层位在幻花谷中心湖的湖心岛上，隔得不远，能看到岛上茂密的桃花林。通往湖心岛的道路，是钉在湖底的树桩。踩着树桩，剑灵宗弟子长驱直入，登上了小岛。
落英缤纷，蝶舞蹁跹。空中飘着淡淡的香气，似乎幻花谷各处都有或浓或淡的香味，这让队伍中的几人皱了皱眉。
香气，既能颐神，也能作毒。
众人朝岛中央走去，在桃花林就能够看到那里的锦绣楼阁，屋檐高高翘起，四角挂着青铜风铃，风过，拴着铃铛的鲜红丝带随清脆铃音起舞。
空无一人。
大厅内布置井然有序，看样子，应该是撤走了。
“都别慌，从我们进去幻花谷开始，才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御剑的话，应该是能追上的。”见众人情绪不稳，高凛出声说道。
巡视周围后，赵仙儿接道：“四师兄说的对，不必惊慌，况且……”赵仙儿剑锋直指头顶，一人被剑气冲下，坠落在铺着镶金丝的柔软地毯上。那是一名身着粉色纱裙的美貌少女，□□的手臂白而剔透，她抬头，一双剪水秋瞳带泪凝视众人，柔弱的神态让赵仙儿厌恶地皱紧眉头，“况且，天璇不是有藏在头顶的好传统么？”说着，笑吟吟地看着地上的粉色纱裙女子，剑尖抵住她的喉咙，问道：“你们教主身在何处？”
粉裙女子听了这话，竟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脸上的脂粉抖落，露出一张极为骇人的布满红色疤痕的脸来，女子疯狂地怒吼：“教主？我就是教主！那些个小丫头片子听说你们要来了，吓得联手给我下了药，废了我的修为，划了我的脸，嘿嘿嘿………反正我只剩一人，杀了我也罢，我就在地狱等着她们吧！哈哈哈哈……”赵仙儿被她的狂态吓了一跳，女子却趁她心神不宁之际抓起剑尖刺进喉咙，鲜血淋漓，脸上却带着得意的笑。
众弟子被吓得不轻，一旁的高凛探了探她的脉，道：“她不是天璇教主，这样脆弱的经脉完全是没有修炼过的凡人。”
镇定了握剑的手，赵仙儿沉着地道：“真正的天璇教主想必已经金蝉脱壳。”
容贵的注意力却在那个女子的左手手腕上。如果没有看错，那些疤痕明显是为了取血，同时对她施以折磨。她的手腕上刀痕遍布，因为手腕上绑着纱巾，高凛几人也没能注意到。
但真正让容贵在意的是，那个女子额上的胎记，和赵启声后背的胎记一模一样。
像是羽毛的红色胎记。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粉裙子的阿姨……嗯，记住她吧。
——‖小剧场‖——
某作者：“我比较好奇，你是怎么知道你师弟后腰的标记的？【凑表脸】”
某受师兄：“……今个儿的风有些喧嚣……”
第22章 大龙出水
容贵悄悄朝赵启声看了一眼，观察他的神色，见他如常，松了口气。看来他没有注意到粉色纱裙女子额上的图案。
高凛震剑。
空气抖动，眼前的景象虚浮起来，不一会儿，竟如云雾一般散去。同时，赵仙儿从桃花林里出来，手里握着一个桃木人。
“是寰宇宗的幻阵。”赵仙儿把木人递给高凛，秀眉皱起。
听到关键词的容贵神色不变，心里却有些吃惊，姬家竟然会协助魔教，又或者，是被魔教窃取了秘法？常理思考，应该是后者。但容贵内心依旧存有疑问。
幻阵被破，湖心岛的真正面貌呈现在众人眼前。方才的雕栏玉砌被破坏得乱七八糟，四下一片狼藉。桃花林也七零八落，遍是刀痕剑痕。看来有人捷足先登，抢先破坏了天璇总部，而这个幻阵的效果，应该是掩盖这一事实，拖延时间。
蹲下身子，容贵用碧落剑轻碰桃木上余下的一丝紫色元气，那上面是熟悉的气息。
她也来了？
众人在岛上搜寻着，因为身在幻阵的关系，没有人能够肯定刚才的粉裙女子是真是假，更无法求证她所言的真伪，只能在第三层的废墟搜寻。
却不是徒劳的。
一个弟子叫起来，“师兄！这里有个入口！”
高凛神色一动，向赵仙儿微微颔首，后者捏动剑诀，做好了防御的准备。高凛提剑向前，直冲入口而去。
在废墟掩盖下，一条漆黑通道突兀地在地下呈现，确认没有埋伏后，高凛示意众弟子上前。走了一阵，豁然开朗。眼前之景，真实得不能让人产生怀疑。因为两对人马正激烈交战。
容贵瞳孔骤缩，双拳握紧，手心里满是冷汗。看似自若地移动到赵启声身后，和剑灵其他人一起静静观察眼前的战势。
身着黑衣的天璇众人应付得十分吃力，对手清一色青衣，都是风华绝代的少男少女。
见他们年龄相仿，实力却如此高强，一个剑灵弟子忍不住出口问道：“青衣的是何人？怎会如此厉害？”
大多数弟子眼底是迷茫，这让容贵眼皮跳了跳。看来玉梓对外界而言是极为神秘的存在，可这种传说中的宗门怎么会找上自己？
“是魔教玉梓。”一个冷冽的男声回答道。容贵咬紧了唇，如果不是听惯了那人的声线，这样满怀恨意的声音，怎么听都不像赵启声的。
“杀人如麻的魔头。对他们而言，屠村不过是家常便饭。”赵启声冰冷的声音一点点浇熄容贵的自信，但赵启声丝毫不觉身后人的神色以及微微颤抖的身体，少年诉说着自己多年来埋藏在心底的刻骨恨意：“当年，我的家乡就是被他们毁掉的。”赵启声握紧双拳，低头，沉声道：“我会报仇雪恨，玉梓之人，我见一个杀一个。”
这一番话，让容贵微弱的希望彻底沉进了海底。
不由向高凛的方向望去，对方也正看着自己，高凛那略带同情的神色似乎在说：“我早就说过了吧？魔修与正派，终归是殊途。”
众人本就没怎么隐藏，很快就被上空的交战双方发现。在战火中央激战的两名女子同时转头看向众人，她们不约而同地面纱蒙面，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其中一名女子身着紫裙，头上的扇形玉饰向容贵表明了她的身份——玉梓二师姐，荷菱。
果然是她。容贵躲开了荷菱的视线，暂时抛开问题，容贵展开隐息术，把自己的气息降低至零。
虽然发现了剑灵众人，但玉梓和天璇的领头人都没有在意，不如说，他们没有资格让她们在意。
意识到这点，赵仙儿不由松了口气。剑灵宗主力去往化渊调查，剩下的只是实力比较低弱的新一届弟子，其中虽然不乏天才，但整体实力依旧难与其他人匹敌。
天璇实力较强的几人被逐个击破，实力较弱的被联合扑杀，最后只剩下噢蒙面的天璇教主与荷菱打得不分高下。
见只余天璇教主一人，荷菱面纱下的嘴角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收回不太顺手的长歌剑，把头上的两个扇形头饰拔下来，催动元气——
“当心！”容贵本想出声提醒众人，但高凛比他先喊出口。
紫电凝成异兽，向四面八方扑去。
感受到极强的元力波动，容贵面露异色，这才是荷菱，玉梓二师姐的实力。平时的玩世不恭都是她的表象，若是没有这样的能力，玉梓众人又怎么会容忍她？想清楚了这点，容贵也释然了。但当务之急是，怎样从荷菱的无差别攻击下存活下来。
如果没有记错，队里……好像有个优秀的肉盾？
视线对准洛神父，容贵道：“看你的了！”
对方回以一个凝重而自信的表情，大喝一声：“盾！”
土元气从四处聚集而来，众人本就在地面，土元气也就更加容易聚集，很快就形成了一块巨大的石盾。
高空的荷菱看到这情形，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笑，随后对浮在对面的天璇教主说道：“好了，你也不用遮遮掩掩的，阮师妹，你可记得本教第一条规矩？”
被叫做阮师妹的女子怔了怔，随后落落大方地摘下面纱，露出一张姣好的面孔来。容贵忙着躲避攻击，没有看到她的脸，如果看到的话，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天璇教主正是当年和他同时历练的阮铃儿。
“我已不是玉梓门徒，不用称你为师姐。”阮铃儿淡淡地回答，秀美的脸上犹如冰冻，不见往日的天真热情。
听了这话，荷菱倒没有料想到她会这样说，心底虽有些失望，却又无可奈何，只挥动手中的乾坤扇，召集雷元气攻击。
轻描淡写地躲开地上众人难以招架的雷光，阮铃儿扫视荷菱手上的玉扇，神情中带着些许惊讶。“上古神器？”
荷菱没有否认，只一味地攻击，见阮铃儿应付轻松，也故作震惊地道：“八阶巅峰？倒是没想到师妹修为如此之高，如果没有记错，我比师妹年长吧？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年你难以突破瓶颈，我也就瞒着教里私自传授给你了些真传功法，看样子，师妹受益匪浅啊。”
阮铃儿闭上眼，似乎在回想荷菱提到的往事，“我还记得，不过，你收的费用可不是笔小数目。”
“我可从不做亏本的买卖。”被暗暗讽刺，荷菱却大咧咧地笑笑，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我可是奸商！”这句话喊得格外响亮，荷菱特有的清脆嗓音回响，让地面上的两人露出无奈的神色。对视一眼，容贵和高凛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修仙界里，这般坦荡的，也就只有他们玉梓教了。
阮铃儿被呛得不轻，她倒是没想到荷菱会这样回答，看见对方脸上的得意神色后，恼羞成怒地发动了攻击。
却不料，荷菱等待的就是这个时机。
方才四散的紫电异兽从八方汇聚，断绝了阮铃儿的所有退路。荷菱手中雷光闪动，凝成一把剑的形状。
容贵和高凛都认出了那把剑的来源——传说中的已经失传的玉梓处刑之剑，黄泉。
荷菱居高临下，神情庄重严肃，把雷元气拟成的黄泉剑尖对准阮铃儿，厉声道：“内门弟子阮铃儿，背叛宗门，荷菱以黄泉处之！”
一箭穿心。
阮铃儿还没来得及说遗言，意识就被毁了个干净。但荷菱不急，方才，她已经使用秘术读取了阮铃儿的记忆，知晓了她背叛的缘由，更得知了一项极为重要的情报。而代价，则是阮铃儿神智的破灭。被强行读取记忆，就算活下来，她也是个废人了。
吩咐一旁的玉梓弟子收拾战场，随后把目光对准了下方的剑灵众人。
赵仙儿一阵紧张，刚才没能趁她们战斗无法脱身溜走实属下策，但在那样的情况下，没有她们的容许，私自走动极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这是有先例的，更何况对方都是魔教，魔修的喜怒无常与残忍无情是妇孺皆知的，她不愿意让这些弟子被无辜地杀害。
至少在原地，还能保证有实力保存。最为重要的是，他们是正派修士，怎么能在魔修面前退缩？
想到这里，与荷菱相对的眼神也坚定了起来。
赵仙儿大声道：“听好了，大师兄他们应该快到了，接下来极可能有一场恶战，我和高凛殿后，你们，能跑几个是几个！”说罢，和高凛一同上前，直面荷菱。
对方□□在外的眼睛透出一丝愉悦。赵仙儿察觉到危险的信号，急忙大喝一声：“防御！”
洛神父迅速做出了反应，土元气聚集而来，形成更加坚韧的盾牌。但短时间内完全不能形成能够保护所有人的土元气盾，只能护住身边的容贵几人，离得远的，像凌渡天等人，被突来的雷元气击中，重伤倒地不知死活。
荷菱撩开面纱，对着容贵做口型。
后者一震，被荷菱口中的消息惊得说不出话来。
剑灵众人倒原地，待赵仙儿询问众人伤势时，青衣的玉梓弟子们早已不见了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们围观容贵纠结。
第23章 再升真传
回宗路上，每个人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再加上受了伤，队伍更加萎靡不振。玉梓弟子的实力狠狠地打击了这些自认为是天才的少男少女，目睹年纪相仿的玉梓弟子与天璇高阶门徒的战斗后，他们的自信心受到了打击，随后荷菱的重击，更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们不得不承认——
他们很弱。
龙鳞脸上不复往日的自信，从他的表情就能轻易地看出他内心的动摇与挣扎。但更多的人没有他那么坦率，或神色如常，藏在袖子里的双拳却紧紧攥着；或不在意地笑笑，笑容却透着苦涩的味道。
他们不是天才。
出人意料的是，一向心理脆弱的赵启声不像往常一样，就容贵看来，敌人实力的强大更激发了他变强的决心。
为了报仇。
意识到赵启声的目的，容贵的神色暗淡了些，因为他曾是玉梓门徒，还坐到了亲传的位置。高凛说的不错，魔修与正派，终归是殊途。
说也奇怪，之前在陌路石下怎么也斩不断的情根，似乎一下子被找到了弱点，因为长年累月的相处而生出的情愫在赵启声坚定的目光下溃不成兵。
就算离开了玉梓，也不能掩盖他曾经是魔修的事实。
过去是，很难改变的。就算是能够运用天道的圣者，想要改变过去也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更何况他这样的普通人。
与其在知道真相时刀剑相向，不如提前断了念想。这样想着，心里渐渐轻松下来。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赵启声转头，疑惑地看了容贵一眼，像是不明白对方的表情，为什么这样愉悦。
心中的大石放下，容贵也能坦然地面对赵启声炽热的眼神。赵启声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时，总是不自觉地流露出强烈的感情。每次被这样的眼神触碰，容贵总有种危险感。处在青春期的少年都是饿狼啊。再者，对上那样的眼神，他也不敢保证能否坚持着不露声色。因为他在害怕。担心那眼神只是单纯对师兄的崇拜。“对任何事都信心满满，唯独感情，是我不擅长的。”虽然早就意识到这点，但容贵却一直在逃避。
因为他不敢，不敢再一次坦然地面对一个人火热的目光。
“师兄？”容贵完全进入了自己的世界，直到一声呼唤，才从沉思中惊醒。
“师兄，你还好吧？”
抬头看着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比自己还要高的少年，从那双漂亮的被长睫毛遮住一半的眼眸中看到关心，容贵心下一动，却直面迎上赵启声的双眼，面带笑意：“我没事。”自己，终于可以直视赵启声了呢。这样想着，眉眼也弯弯的。
见容贵笑得坦然，赵启声的目光暗了暗，随后笑逐颜开，柔声道：“那就好，师兄身体没有大碍吧？方才，似乎只有在洛神父盾后的我们没受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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