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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师爷赏饭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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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荔心中转了很多想法,面上却露出个和善的笑来,看看也没什么,“那麻烦小周了。”
  “不麻烦。”周已然走进一步去看被放在婴儿车里正呼呼大睡的小孩儿,这是一个极可爱的小宝宝,额头饱满,眉毛颜色浅淡却柔顺有型,肉嘟嘟的小脸粉粉嫩嫩,睡着了还不时轻轻哼哼唧唧一下。
  周已然看着这么可爱的小孩心里也有些发软,突然他发现宝宝手腕上戴着个祥云莲花纹的小银镯子,“这镯子请高人加持过?”
  “是。。。在伽蓝寺开过光。”刘老太太有些吃惊,这镯子是她请老师傅打好后送去常去的伽蓝寺,求寺里一位大师开光之后再给小孙女戴的,这事儿她连儿子儿媳都没告诉,此时被周已然一句点破,她心里对周已然不禁多了几分信任。
  “那就难怪了,”周已然看着镯子有些暗淡的颜色道:“如果不是有大师的加持,这镯子也坚持不了这么久。”
  刘老太太心里有些不安,连声问:“什么意思?”
  王荔摸了摸女儿手上的银镯子发现看着是比之前旧了些,好像就是这几天的突然发生的变化。
  “现在还不能肯定,带我去看看小宝宝的房间吧。”
  “果果现在还小,和她爸爸妈妈一起睡。” 刘老太太在前头带路。
  一进卧室就看见双人床旁边摆着个四周加了栏杆的小小婴儿床,房间不是很大,但收拾得很整洁,空气流通光线明亮。
  婴儿床床头旁边的墙壁上钉了根针,针上的红线下绑着根燃到一半就灭了的香。
  顺着周已然的目光王荔这才发现床头多了这个,“妈,这是你弄的?这是什么?”家里也只有老太太会弄这些。
  “这是治小孩夜啼的土法子,你们年轻人不懂,前两年隔壁的壮壮不是也这样吗?她姥姥就是用这个法子治好的。”刘老太太忧心忡忡:“我试了好多叫魂法子了,怎么对咱们果果一点用都没有呢?”
  所以说这是迷信呀,当然没有用,王荔心里想。不过想着老太太为了孙女儿和顾及着他们年轻人的想法,自己悄悄地一个一个去试那些没用的偏方、土方,她心里也很感动,赶紧上前软声安慰着。
  “没用是自然的,”周已然捻起地上的香灰,“果果晚上哭闹不休不是因为失魂,是看到了不好的东西,给你们示警呢。”
  王荔听了他的话心中并不信,看了看时间,有些担心赶不上预约的医生。
  刘老太太心里却有些怀疑了,都说小孩子的眼睛干净,能看到脏东西,万一果果真的是因为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被吓到了呢。
  一直安静跟在旁边没说话的陶姜道:“能解决吗?”
  周已然回头看他,保守道:“应该可以。”
  知道孩子的母亲不信任,他们重新回到客厅,“劳烦给我一碗水。”
  王荔以为他渴了,来者是客,人家上门这么久他们家居然连杯水都没端出来,实在是失礼,连忙去饮水机接了两杯水来。
  周已然接过一杯,也不喝,从口袋里摸出张叠好的符纸,念念有词地在杯中点了三下,不知是不是错觉,经过他这番动作感觉杯中的水更加清澈见底了些。
  看着刘老太太警惕的眼神,周已然笑了一下:“您放心,这不是给人喝的。”
  刘老太太放心了,她也是看了新闻的,好多愚昧的老太太就是因为迷信给孙子孙女喝符水治病,结果反而害了自家孩子。她可和那些迷信的老太太不一样。
  什么?求神拜佛去寺庙上香也是迷信?不,这怎么能是迷信呢?这是信仰!
  周已然沾了一点水轻轻抹过果果戴着镯子的手腕,几秒后,被水抹过的地方一片淤青缓缓显现,看起来像是一只手用力抓着果果手腕形成的,小孩子的手腕细弱,显得那片淤青指痕格外狰狞。而她手上原本暗淡的银镯子沾了水之后更显破败,上面的莲花纹路已经淡得快要看不清,仿佛随时会断裂。
  王荔看着这淤青现形的那刻,崩溃地捂住嘴,她怕自己尖叫出声。作为母亲,看见自己的孩子受了伤害她心痛难当,而这不合理的一幕也让她多年坚信的科学观摇摇欲坠。
  果果丝毫感觉不到她妈妈的心痛纠结,仍然睡得香甜。
  “这是?!”
  “鬼手印。”周已然给他们解释:“恶鬼与人接触后留下的阴气形成的痕迹,会一日比一日深,普通人看不见,只会觉得身体酸痛,寒气入体。”
  见王荔和刘老太太被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周已然安慰道:“这个只是鬼留下的记号,暂时不会危及生命。”
  一听鬼都在果果身上留下记号了,两人更是着急了,生怕果果就这样被鬼给拘走了:“那可怎么办?这个能不能消掉?”
  “可以消掉,但意义不大,看这鬼手印上环绕的阴气,他应当是每日都会前来查看。若没有这开了光的银镯子抵挡了几日,恐怕。。。。。。”话未说完,但他们都懂周已然的意思。
  一想到有个恶鬼天天来他们家,就等着索命,王荔心里着急又觉得恐惧,这已经超越了人力所能及的范围,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求助:“周大师,可有什么法子救救我们家。”
  “我哪里是什么大师,实在折煞我了,还是叫我小周就好。”大师二字一出来周已然只觉得莫名羞耻。
  “治标治本,斩草除根。”周已然严格遵循他外公教导的对待恶鬼要如秋风扫落叶般冷酷的态度。
  然而态度是态度,他现在就是一个空有理论知识没有实战经验的纸上谈兵选手,头一次独立处理这类事件遇上的还是李吴那种没有追求和攻击性的的废鬼。对他积累经验的帮助大概为零。
  不过还好他带了从外公哪儿顺来的一大堆符箓可以做保险。
  看银镯子的破败程度,这恶鬼功力不深,他可以尝试下自己驱赶。
  然后他就从背包里拿出了他外公为他准备的法器——一根擀面杖。


第7章 雷惊木
  纹路细腻,色泽光亮,颜色是少见的漂亮的暗红色,即使不懂行也知道是块好木头,但它也的确是根擀面杖。
  刘老太太甚至能从厨房拿出同款。
  原本以为会是桃木剑,再不济八卦镜也是家喻户晓呀。
  “这是雷惊红枣木,有驱邪除恶斩妖除魔的功效,暂且可作拷鬼棒用。”周已然为自己的法器正名:“雷惊红枣木被玄门中人奉为圣木,是超强的驱邪法器。”
  至于为什么会被做成擀面杖,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一听这擀面杖这么有来头,王荔和刘老太太心中稍安。
  “还需要准备其他东西吗?”黑狗血?童子尿?王荔开始发散思维。
  周已然想了想:“家里可有五谷?”
  说来惭愧,王荔还真不知道经常挂在嘴边的五谷杂粮具体有哪些。
  “黍、稷、麦、菽、稻,”周已然解释道:“就是黄米、小米、大麦小麦、豆类、大米。”
  听了周已然的解释,王荔急忙跟着老太太去厨房翻找,好在老人家平时喜欢煮杂粮粥,材料十分齐全。
  “五谷在古时被视为夺天地之精华的吉祥物,根据五谷辟邪术所栽,一些地方会将大米、茶叶、铜钱、盐之类的用红布一起包在一起做成平安符,可镇鬼邪。”周已然进行科普。
  “那。。。我们家买的是转基因大豆,不会有什么影响吧?”王荔忧心忡忡。
  “???”周已然被问着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一回头发现陶姜脸上露出了点笑,瞧着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东西的小狐狸,周已然感觉心里像是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挠了一下,他猜测可是毛爪爪,突然有些恼火,于是他狠狠瞪了一眼正极力把笑意抿回去的某人。
  “这个应当是不会有影响的。”周已然把五谷混合在一起,尽量沿着墙壁撒下,“。。。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边撒边念,一遍安土地神咒念完刚好撒到门口边。
  “门口不撒吗?”王荔看着留出来的那个豁口就很想给它补上。
  “要给它留个门。”
  “鬼进房子也要走正门?”
  “屋宅有灵,鬼进屋只能从正门入,所以才会在大门贴门神护佑家宅。”
  “我们贴了门神,他是怎么进来的?”因为刘老太太信这些,所以他们家对联门神像一应俱全。
  周已然推测道:“你们之前有没有进家门时突然听到有人喊你们名字,然后下意思答应的情况?”
  刘老太太摇头,王荔脸却白了,她想起前几天他老公对她抱怨过有人恶作剧喊他名字,随口答应了回头却没看到人。现在仔细想想好像也是从那天开始果果就开始每晚哭闹。
  王荔把这个情况说了,周已然点头:“这就是了,请客入门,一应一答,它装成客人蒙了门神的眼。”
  “这,这门神分不清它是人是鬼吗?”王荔着急道。
  “重要的不是是人还是鬼,而是主人的‘允许’,而且,”周已然为门神说了句公道话:“这种几块钱一张批量复印的门神像功效也就这种程度。”
  “拦不住。。。。。。那它现在是想进来就可以进来了?”
  “只有主人请的才是客人,而且他到底是鬼,只能跟着人才能进来。”
  “那。。。。。。”
  “现在就只需等着它像往常一样跟着你丈夫进来,然后,关门打。。。。。。鬼。”
  一下班刘轩没一点停留就直接开车往家里跑,想到在家里等着他的宝贝女儿,工作一天的疲惫都仿佛带着甜味儿。也不知道小荔朋友推荐的医生有没有用,好几天没见着女儿的笑容了。
  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后背一凉,刘轩缩了缩脖子,心中嘀咕,都五月了,风怎么还凉凉的,这几天进家门的时候总往脖子里钻。
  万万没想打开门迎接他的不是浑身奶香粉粉嫩嫩的小女儿,而是直冲面门铺头盖脸的各色谷类豆类,五谷杂粮在他脸上狠狠地拍。于此同时女儿的哭声准时响起。
  “这是什么欢迎仪式?”刘轩抹了把脸,把钻进头发里的黄豆甩出来,然后就看见他老婆和老娘抱着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儿一脸惊恐地看着他背后。
  刘轩疑惑回头:“怎么。。。。。。了了了???!!!”
  吓到打鸣。
  一个人形黑影正贴着他的后背。四目相对,确认过眼神,是惹不起的人。
  刘轩强烈的求生欲让她一个箭步冲到妻子母亲身边:“这。。。什么鬼?”
  “恶鬼。”周已然回答。
  刘轩:“???”
  科学观碎裂的声音。
  这鬼被五谷一砸便显了形,周已然默默在心中松了口气,原以为是个铂金选手,原来只是个刚刚凝出形的白银。看他模糊身形上带的血气,看来不止是做鬼时害人,恐怕做人时手上就沾了人命,这样的人死后极其容易化为鬼物做恶。
  当即周已然便举着雷惊木冲上前去对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鬼就是一顿狠锤,擀面杖似的雷惊木一挨上鬼的瞬间似有雷鸣电闪,那恶鬼抱着头凄厉大叫周身怨气冲天,眼神死死盯着他们,贪婪又疯狂,吓得刘轩抄起旁边的椅子挡在老娘妻子前头。
  “嘿!往哪儿看呢?是我力气不够大,还是我的雷惊木打你不够痛!”周已然最后用力一挥,恶鬼应声倒地,脑壳都瘪了,身形消散了几分。
  悄悄甩了甩酸痛的手腕,一脚踩上在地上缩成一团的黑影:“说吧,怎么盯上他们家了?”
  刘轩一家也十分想不通,自觉与人为善从未得罪过人,怎么会被鬼盯上。
  那鬼物挣扎了几下,见挣脱不开,便冲着周已然一阵嘶吼,声音是无法形容的难听。
  “行了闭嘴吧,食人血肉练出的形体声带居然这鬼样。”周已然只好对脸色苍白的刘家人解释道:“这鬼物道行不深,估计只会喊要害的人名,应该问不出什么了。”
  想到自己就是那个被喊的人,也是要被害的人,刘轩面无血色抖着嗓子道:“多谢大师救命!”他看了一眼没了动静的鬼问:“大师准备怎么处理这个。。。?”
  “生前害人,死后不知悔改变本加厉,罪大恶极,”周已然眯着眼,声音低沉:“原地散形吧。”
  不甘心!只要吃了这家人,他就可以练出完整的形体!有那个婴儿他甚至可以不惧阳光!只差一步!他不甘心啊!
  强大的怨气不甘让他奋力一搏,舍弃了好不容易练出的形体,冲向惊到呆滞的刘家人,只要附身到人身上,即使是天师也会投鼠忌器,一时奈何他不得!
  周已然没想到他居然使出了壁虎断尾这招,一时不察让他残魂挣脱,气急一下直接一把符箓撒去,挨上一个就是魂飞魄散的结局。
  哪知这鬼有几分小聪明,突然转向冲向一旁安静得几乎没有存在感的陶姜。
  吃瓜群众陶姜直面恶鬼,心中还没来得及害怕,看着那鬼狰狞凶恶的面目,身体的防御机制下意识启动一拳轰出,世界瞬间干净了,连个鬼渣都不剩。
  挥着雷惊木冲来救人的周已然没收住手,一棍狠狠砸向空气。
  “是你吗?一拳超人。”周已然惊呆了,他觉得自己的雷惊木可能是假的,自己得天梦授也是假的,搞这么多还不如普通人随随便便一拳锤过去。
  陶姜本人也愕然不已,莫非自己的技能点点在了打拳上?
  得知周已然是陶姜介绍过来处理他们家的事后,刘轩连声感谢,古话诚不欺我,远亲不如近邻!这是救了他们全家啊!
  虽然最后是陶姜一拳解决了恶鬼,但是周已然对恶鬼单方面的凌虐的画面深刻地烙印在刘轩心中,这么凶残又靠谱的大师可要好好结交!
  他的工作就是和人打交道,人也会来事儿,加上真心结交,周已然也不是高冷的人,于是没几分钟两人就小周刘哥的喊上了。
  “虽然没从那鬼哪儿问出什么,不过我猜他大概是冲着果果来的。”周已然说出自己的猜测:“我看了果果的面相,她是极好的命数,福泽深厚慧及家人,只是她现在还太小命格不稳,对恶鬼来说就是大补之物,易被鬼物觊觎。”
  “我的乖孙!”刘老太太急得不行,万一以后又有其他鬼怪盯上她孙女怎么办!“小周你有没有啥办法?命格能不能改?咱们不要这个了行不行!”
  听小周的话,她可怜的孙女现在就是块热腾腾的刚出锅的小糖糕,什么鬼都想啃一口!
  刘轩和王荔也着急地看着周已然,指望他能给他们家指条明路。
  周已然在剩下的符箓中翻翻捡捡,“把这个装在红布包里挂在果果身上,可保平安,这几个月小心些,等果果过了周岁命格就会稳定许多。”
  刘老太太小心接过符纸,立刻火急火燎准备缝制小布包。
  看刘轩王荔夫妻俩面有忧色,周已然劝慰:“你们放心,你们家劫数已过,大难不死否极泰来,后面就是后福了。”
  两人拒绝了刘轩开车送他们回学校的提议后,带着他给的五万‘打车费’坐上了公交车。
  车上人不多,坐在最后一排,两人都没有说话。
  陶姜的脸实在是好看得太有侵略性,他之前一直没有仔细观察,经过今天的事后,才后知后觉,他观陶姜面相得不出任何信息,看不见从前,也看不清未来。
  果然是我技艺不精吗?周已然陷入自我怀疑。
  陶姜没注意到周已然头上几乎凝成实质的乌云,他一路上在认真思考另一个问题。就这样两个沉默了一路。
  两人不在一栋宿舍楼,到了要分开的地方陶姜终于开口了,他很慎重:“现在大学生就业形势很严峻。”
  周已然心不在焉:“嗯。”
  “对口工作不好找。”
  周已然礼貌性敷衍:“是。”
  陶姜目光如炬十分认真:“不如我们一起创业吧?组队抓鬼。”


第8章 鬼屋
  “孜然,你的简历弄好没有?给我参考参考?”宋谷对刚刚进门的周已然道。
  “还没有弄完,你先将就看看。”
  宋谷边翻周已然的简历边道:“老大家里已经在老家给他找好工作,老二要考研,苦逼还是咱们俩苦逼。”
  “陶姜邀请我和他一起合作。”周已然心中也有些不确定,他对未来的规划里从来没有做神棍这一条,如果他爸妈知道,恐怕棺材板都摁不住了。
  “怎么的,你们要组队出道啊?”宋谷居然有些兴奋,亮着眼拍手道:“陶姜那模样天生就是该吃那碗饭的!你也是咱们系的脸面,现在有很多妹子很吃你这挂的!我觉得可以!”
  “。。。。。。”周已然转身不理他追星吃瓜一个不落的室友了。
  还是自己好生想想吧。
  然而狗比室友从来不会让他失望,周已然看着装饰得血腥阴森的招牌有些无语,明明说好了奋战考研的人为什么会被困在游乐场的鬼屋?
  救什么救!放生算了!
  周已然还是去买票了,可能是看着他面上的犹豫,售票小哥好心安慰:“我们鬼屋道具特别逼真,里面的鬼怪都是专业人员扮演的。。。。。。不要动手打哦。”
  “。。。。。。”周已然接过票:“谢谢。”
  因为外公的缘故他从小对鬼怪并没有什么猎奇的想法,也不需要去鬼屋寻找刺激,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来鬼屋。这是个主题鬼屋,里面装修成了学校的样子,只有墙角安全通道字样的荧光灯牌散发着幽幽绿光,看着渗人得紧。
  徐新汶的电话已经没人接听,虽然之前给他的符还没消散,他应该没出什么大事,但周已然心里还是有几分着急。
  一进去就是幽深狭窄的走廊,周已然借着手机的光亮摸索着往前走,没走几步就摸到一只骨骼分明触感冰凉的手。
  周已然楞了一下,然后反手逮住。
  “请问你有看到一个穿着红色卫衣的男生吗?”周已然压低声音问道。
  “。。。。。。”披头散发一身白的工作人员用力抽了抽手,没有抽出来。上班第一天就遭遇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顾客,他懵了,选择实话实说:“没看到,我只负责在门口这里把客人吓到里面去。”
  “不然。。。您去里面问问别的鬼?”他小心翼翼的建议,又抽了抽手,这次抽出来了。
  周已然沉默了一下,举着手机凑过去,伸手把他乱糟糟的假发撩开露出藏在里面的脸,一时只觉,乌云尽褪月华现。
  果然又是陶姜。
  “你怎么在这儿?”披头散发一身白的陶姜问。
  “。。。。。。”周已然看着他这尊容一时间一言难尽:“这话该我问你吧!”这就是售票小哥说的专业人员?
  “在这儿兼职。”陶姜顺了顺劣质的假发:“我总有种以后会经常和这些。。。接触的预感,所以提前来适应一下。”
  那不应该作为顾客来鬼屋适应吗?你从鬼怪视角到底是在适应什么啊?
  周已然将吐槽埋在心里, “我室友给我打了求救电话,他现在应该在这个鬼屋里。”
  陶姜沉默了两秒:“所以这个鬼屋真的有鬼?”
  “不一定是这个鬼屋里的。”周已然边往前走边道:“他今天是陪他青梅一起来的鬼屋,谁知道那个青梅现在是人是鬼。”
  “他进来多久了?”
  周已然回忆了一下:“有一个多小时了吧。”
  “这个鬼屋一些支线有解密和逃脱环节,虽然占地空间比较大,不过一个小时也够他在里面跑几个来回了。”陶姜的工作岗位就在大门入口那儿一段,对其他地方也不熟悉。
  好在之前徐新汶因为夜里见鬼留下心理阴影,知道周已然有符后也不管什么用处,死活缠着他给了一枚,每日除了洗澡从不离身。周已然对自己给出去的符箓有所感应,大概知道徐新汶还在鬼屋里,暂时还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我大致能感应到他的方位,”周已然叹气道:“只希望他自己机灵躲好点。”
  陶姜一把把假发扒了:“救人如救火,我带你走快速通道,可以直接到各个剧情点。”
  鬼屋一般就是利用人潜意识对幽闭环境恐惧的心理,所以大都黑暗封闭,路线设计得曲折使人丢失方向感只能被动的接受鬼屋安排的路线,人类对未知的恐惧会在这里加倍。
  “这里百分之七十都是拐角走廊。”陶姜熟门熟路的带着周已然钻进藏在墙角的小门。
  “工作时间带我进员工通道,老板会扣你工资吧?”
  陶姜不是很在意:“被逮到我就说你被我吓坏了,怕你出意外才把你从快速通道送走。”
  周已然:“。。。。。。”
  想的还挺周到。
  这个鬼屋剧情点挺多,经典的楼梯间、废弃的教室、体育器材室、厕所、办公室。。。。。。每次周已然从暗门探出脑袋,里面扮成鬼等待的工作人员还会很友好地和他打招呼,看来这是从快速通道离开的玩家的标配待遇。
  陶姜解释道:“一些玩家被吓坏了在离开之前会要求从快速通道这边把剧情走完,毕竟是客人买了票,这样也算是把该遇到的都过了一遍。”
  “。。。。。。”周已然干巴巴的夸赞:“很周到了。”
  此刻的徐新汶正缩在摆设像是医务室的门后,一米八几的汉子蜷成了鹌鹑,他把摆放在房间里的东西都搬来堵门了,手机在逃命的时候落到了门外那人手上,现在只能攥着周已然给的符箓听着门外时不时传来的熟悉的手机铃声默默祈祷。
  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被从小玩到大,超越了性别的障碍建立了极其深厚情谊的青梅大兄弟追杀。那狠厉的一拳头直接给他揍懵了。门外的人还在坚持不懈地锤门,一下一下迟钝又大力,好在这鬼屋的门挺结实,加上挪过去的床和座椅矮柜应该还能撑一会儿。
  徐新汶这人越是紧张恐惧嘴上就越是没个把门的,明明怂成一坨还偏偏色厉内荏地嘴贱:“你别锤了!门都给你锤散了!等会儿老板把你扣在这里,你都不用化妆就能直接上岗吓人!”
  嘴贱一时爽,一直嘴贱一直爽。
  “你进来又能怎么样?跳起来捶我膝盖吗!?”也许是得到了一些发泄,他心里的恐惧紧张居然神奇的缓解了一点点。于是徐新汶闹得更欢了,企图用嘴炮唤起小伙伴的良知。而回应他的是比刚才更重的锤门声。
  在他一折单口相声都要说完了,正口干舌燥头晕目眩之际,房间里的立柜和大门同时破开。
  于是周已然和陶姜从柜子里的暗门钻出来的时候,就被徐新汶沙哑又撕心裂肺的尖叫吼个正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孜然你终于来了!哥哥我狗命差点不保!”徐新汶看见周已然立马屁滚尿流手脚并用地扑过来,缩到周已然背后,只敢伸出只手指指向刚刚破门而入的女生,“你快看看她这是怎么啦,我半条命差点没被锤掉!”
  一个身材小巧玲珑的女生站在门口的废墟中,手还捏着拳头高举着,血迹斑斑她却不知痛一样,只死死盯着徐新汶没藏住露出的部位,本应白净的脸上布满青紫的花纹,像是蛇身上的纹路,诡异阴森,十分骇人。
  “我给你的符呢?”周已然一边警惕地看着僵硬不动的女生一边问徐新汶。
  “我发现不对后一直握手里呢。。。。。。!?”徐新汶摊开手一看,手中哪里还有符纸,只剩下一撮灰烬。“怎么回事?”
  周已然瞟了一眼符灰,“这个门能坚持这么久还是脱了它的福。”
  鬼屋的门能有多结实呢。
  那女生的双眼慢慢变得猩红,看着徐新汶,她状似羞涩地咧嘴一笑,声音是令人骨头发软的柔媚入骨缠绵悱恻:“夜深了,郎君还不来就寝么?”
  “呜哇哇哇!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孜然你要好好保护我啊!”徐新汶只觉得被什么阴冷之极的东西盯住了,吓出一身白毛汗。
  “不得了,看来你青梅还是被个古代鬼上的身。”周已然上前一步挡住那鬼窥视徐新汶的视线。
  徐新汶缩写脖子问:“鬼上身还有古代现代的讲究吗?”
  “自然是有的,”周已然从包里掏出他的雷惊木,“留在人世间作恶多年而不被玄门中人处置,其中的道行哪是那些新死的鬼能比的。”
  那岂不是更凶险!徐新汶听了周已然的话也回过味来了,在心中哀嚎吾命休矣!
  “这位郎君好见识,”那女鬼轻挑眉头,眼波流转间是满脸诡异花纹也掩不住的媚气:“可惜妾身这会儿心里只有那位徐小哥,唉,真是舍不得呢。”她话虽是这般说,那眼神却是贪婪阴狠,没有半分要放过的意思。
  陶姜也感觉到这回恐怕不会像上次那样简单,有些担心,面上便显现出了几分。
  让美人蹙眉,真是罪过。
  周已然安抚地拍拍陶姜手臂,下一秒便提着雷惊木冲了上去。
  一力降十会,只要还是个鬼物就没有不怕雷惊木的。
  “哎呀,小郎君怎的如此不知怜香惜玉?这般不解风情怕不是还不知道。。。妙处吧?”那女鬼附身的时间应是不长,可虽然躲得僵硬但到底避开了周已然的一击,还乱飞着媚眼调笑。
  周已然一击未成也不着急,摸出枚符箓胡乱裹上雷惊木,又迎面朝女鬼锤去,“我自然也是怜香惜玉的,只是你这一身煞气如此尊容我实在瞧不上。”
  雷惊木有了符箓的加持威力更甚,寻常鬼物感受到这么强烈的雷电之力都要退避三舍,不敢造次,这女鬼却只是脸色稍阴沉了些,双手成爪,浓郁的鬼气附在爪上,格挡住了周已然又一击,虽然爪上的阴气瞬间被破,但很快又有新的阴气涌出。
  “哼,我还当是哪位天师,不过是个空有法器的花架子。”
  刚一交手自己的道行就被看破,周已然虽然并不承认自己是花架子,但是新手上路他的攻击的确没有章法。
  “孜然你快一套剑。。。棍法把她收拾了!”徐新汶缩在一边看他大开大合的挥棍还都被女鬼躲过去,心中着急得很,既怕女鬼就此霸占小青梅的身体作恶,又怕周已然这般胡乱打法全落在青梅身上,奈何那女鬼不得。
  “哪里来的棍法?!”周已然又是直愣愣的一棍挥过去,“我只学过第五套广播体操!”


第9章 蚂蚁
  “你这半吊子的小道士也敢出来多管闲事!”
  周已然一通乱打让女鬼没有耐心再和他周旋。“今日我便教你明白不自量力的后果!下辈子替人出头眼睛放亮点!”
  说罢平地忽起一阵阴风,飞扬的发丝下是煞气四溢的眼珠,认真起来的女鬼没了之前的媚色,是与传闻一致的狰狞可怕。
  周已然急退几步,给陶姜和徐新汶各塞了把符,“别省着。”
  女鬼这会儿动作不再慢吞吞,周已然反手挡住迅如闪电直冲他眼睛的一击,利爪撞在雷惊木上发出令人耳酸的滋剌声,力道之大险些让周已然脱手,虽然咬牙撑住了,女鬼锋利的指甲却离他眼睛越来越近。
  突然几张符箓擦过周已然直奔女鬼面门而去,陶姜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周已然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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