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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林冲-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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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大宋朝地西疆一带,百姓们便都习惯了跟西夏国的交锋。这么多年来,咱们跟西夏国交战的次数已经不可尽数,各地的县城寨子比中原腹地的要塞还结实那么几分,金人只要来攻,朝堂必乱,咱们趁机浑水摸鱼,再加上韩老哥地暗中照应,定能想法子把金人阻在西疆,然后再寻战机跟金人拼命。只是这样一来,不知道有多少大宋儿郎要为国尽忠了……”

说到这里林冲也是叹了口气。只要打仗,就有人死亡。但无论是远古时代、冷兵器时代还是热兵器时代,只要有不同的利益集团,即会发生战争。国势衰竭的时候外族入侵,国势强大的时候内斗不止,便是后世号称文明民主自由的美利坚,也是对外大棒美圆,对内民主、共和两党互相攻讦不休。资源毕竟有限,但凡有了人,就会有利益冲突。而武力是保证利益的最佳也是唯一途经,作为中国的子民,除了保证我国人能够安居乐业不必亡国灭种,其他的,又怎么能考虑那许多?“他奶奶的,若是有核武器便好了,大宋朝可以少死多少人啊……”林冲心中狠狠地骂着。

林冲最后的那句大宋儿郎血染疆场的话,叫在座的诸位都唏嘘不已,毕竟上过战场的都知道,虽然拼杀起来个个不要命,但眼看着这一刻还生龙活虎的汉子,下一刻就没了气息,实在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但韩世忠作为一名合格的武将,这时候的作用便显现出来,“林贤弟莫要徒自悲伤,自古慈不掌兵,咱们想要饶了那金人,金人却又如何能饮,了咱们!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第五卷 宋金 第一九二章 … ~忠为国,孝为家~

凡分兵数道,于贼界相逢远望,未审善恶,临发时须同计会。如远探相见之时,便令订立,合令一队向前。

……………………

武松听了重重地一拍手掌:“韩老哥说的有理。有人欺负到咱们头上,自然不能给那些鸟人好看。这些日俺武二常常在想,若是跟金人对着干起来,如何才能多杀敌?兵法战策不是俺武二的长策,但当一个小小的前锋将却是武二最能胜任的。这些日子,俺听各位说了朝廷那,令从中出训、幽从中御随领兵打仗法子的种种弊端,却是心中有了别的疑虑。”做了燕山府的总捕之后,武松自知斤两,这些日读了不少的书,也记下了不少的说辞,现在的武松,可是比先前只能搏虎杀熊的武松有文化多了。

见所有都在看着自己,武松敢作敢当敢为的好汉性格便显露出来,也不去斟酌词句,也不去看其他人的脸色,只是自顾自的说到:“俺在做这燕山府总捕的时候,最初,常常会有那些个鸡鸣狗盗之辈落入我手,我自不去在乎,只是狠狠地惩治一番了事。但过了不到一个月,虽经我手关进大牢里不少的混账鸟人,但看燕山府的各地,却是没有甚么大的改观。依旧有金人细作探听消息,依旧有人散布谣言。

燕山府内治开始之后,虽然也有人对咱们的内治有微词,但毕竟百姓们得了更多地好处,民间又最重英雄豪杰。林老弟一时间在民间的威望无人可及,不说燕山府,就连周边的河间府,真定府,大名府,也多有说书人和行脚客商往来传诵大人地功德忠心,盖世无双的豪情。是以那散布谣言的却是没什么大的危害,时间长了,也自消了。

但那探听消息的,有的人是无心之问。只是想在茶余饭后多一些……那个……嘿,牙慧。但有的人却是实实在在的金人细作。想武松跟别人比划起来,便天王老子也不怕,若是叫我逮住金人细作,不死,也能脱层皮,总能从他们嘴里敲出来些个什么。但燕山府下辖十六州六十四县,武松就是有了分身术,难不成,还能一回分出六十四个化身。可即便是分出化身,武松这脑袋瓜子,又能管得了多少的事务?”

见大家伙都在面露微笑细听,武松稍微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到:“是以我在想了不少时候,又灌了不少黄汤之后,才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却原来。我武松不会做官!说起来,打虎之后,武松也不过做了个小小地都头,在此之前都是那个‘白身’,做的是小事儿,听命行事就成。可做燕山府的总捕,总督辑拿盗贼宵小它国细作这样的事儿。却是不能用这个法子。

在武松想来,做官。特别是做这种总管一州一府一路的总捕,断不能事事亲历亲为,亲自去做,总要有人来居中调停。因了没人能够再给我具体的命令差事,而责任所在。又要做好总捕地份内,我便发觉,抓捕盗贼宵小,本就是下辖的各街门捕快的事儿,我作为总捕,最紧要做的,是书中所说“要居中调停,制定方略,谋静后动,方可担当大任” ……

可现下的大宋朝,正如各位兄弟刚刚所说,文人怕死又根本不懂兵法,懂兵法不怕死的武将却又处处被肘掣。我便在想。这百十年来,咱们大宋朝的武将们都已经习惯了听命行事。这不仅是官家的要求,也是武将们最经常做的事务。这些天翻来覆去,我只是在心有疑虑,万一咱们在跟金人干起来的时候,废除了那令从中出和将从中御地法子,咱们大宋朝的武将们,到底还会不会打仗?能不能打好?知不知道怎么打?大宋朝,现下缺的不是马匹兵甲,是能根那金帝完颜阿骨打的几个子侄一般能够运筹帷幄的大将军!

咱们燕山府创制出来的战前群策的法子虽然好,但一时之间,又哪里来找这许多懂得兵法战策地能人去胜任?且那金人本是来去如风的骑兵,更多的时候,咱们急需在战场上能够把握稍纵即逝的战机的将军,而不是能够平心静气制定方略的谋士。说到底,还是要有更多能纵观大局的将军。

但大宋朝现下地武将们,能够做到好像韩老哥一般的应急机变的武将,屈指可数。想起来当初我挑选各个街门的金牌捕头的时候,总是舍弃了那些个业已习惯了当捕头的人们,只是在民间和军中去寻。事实俱在,这是个不错的法门。是以咱们燕山府,现在最好能多从民间找些个不被束缚的英才,最好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虽刚强易折,但正是这些个锐气,能叫大宋朝恢复生机……“嚯,这武松,竟然能用这么半文半白的话说出来自己的想头,有理有据,剥茧抽丝,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

林冲听了拍手称是。这正是林冲一直都在担心,却一直未能真的想到妥善的解决法子的问题。除了武松说的这些个,大宋朝更缺乏的是有广阔的胸怀和总揽大局的绝世名将。这样带兵的能力,相当一部分来源于天份,而不是后期的经验积累。要知道,等到带兵的经验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这个将军身上的锐气可能已经消失了,实在是不宜于在金人诡异的骑兵大举进犯的时候担当重任。而且若果真的要培养出来这么一个将军,那要多少失败才能培养出来?而那些失败之后,又需要多少的大宋朝儿郎的鲜血来铺垫承担?

突然想起来宗泽刚刚叙述年余来的经过,岳飞!

百战百胜的岳武穆现下还在汤阴县做孝子呢。这个后世里所有中华儿郎崇拜的偶像,可不能就这样在汤阴县里终老一生,终究是要出来为国效力地。当下林冲便问宗泽:“哥哥既然已经见过岳飞,我知这人和韩老哥一样。乃是大宋朝的中流砥柱,终有一天会成为举世瞩目的大英雄,不知老哥能不能凭着和那岳飞的师徒情谊,让这岳飞出山襄助我大宋朝抗金大业?”

宗泽听了却是叹气摇头,“唉,这个我未尝不知。可是岳飞这个小子,实在是坚持到固执的禀性。百善孝为先,这小子现在只是要在父母膝下尽孝,虽也有精忠报国的决心,但实在是劝他不动。

不过。却也不能一味的责备求全。我临走的时候,其父岳和已经形容枯槁,病得不轻,恐怕这两年就不久于人世。为人子者,不能在双亲病榻前尽孝,却又如何能在战场上为我大宋朝尽忠!忠孝不能两全。是在是叫人头疼啊……”

林冲早知道岳飞性格上的这一点执着。那时候看的小上,岳飞开始的时候,也是去从军,奋勇杀敌战功卓绝,可是还不到两年,就因为自己的老父身亡而回乡守孝。一直到守孝期满,才又参军。

而等到后来岳飞和老母在一起时总是全天侍候,亲自调药换衣,无微不至。岳母姚氏死后,岳飞和其子岳云等人扶着其灵枢。光着脚徒步走到江州的庐山。岳飞的一路痛苦,每每伤身,叫人看了忍不住难过。而等到丧葬完毕,岳飞就留在东林寺中为母守孝。

林冲知道,按大宋朝礼法,岳飞必须“丁忧”三年,如有特殊情况方可“起复”。即居官守丧。意思就是为了成全岳飞的孝心,岳飞一定在丧母之后守孝三年。守孝期满之后才能再回去做官。但那时金人铁蹄踏遍神州,生灵涂炭,作为大宋朝最有能力解江河社稷于为难之中的岳飞不能或缺。无奈岳飞和母亲母子连心痛不欲生,直要坚持礼法。

满朝上下因为惧怕大宋朝亡国,又找不到能替代岳飞地人选。均一致反对。宋高宗命宦官邓琮到东林寺请岳飞起复,岳飞欲以衰服谢恩,邓琮坚持不允,但岳飞三诏不起。要知道宦官邓琮乃是奉了皇帝的旨意来宣旨的,邓琮等于官家亲临,可岳飞却是坚辞不受,这可以说,岳飞是为了对其母尽孝而公然的违抗圣旨了。

而此事历史上的后续发展,乃是宋高宗对岳飞及其部下下达了严厉的警告,说岳飞到现在这样的危难时刻,还是不去承受下旨起复的圣旨,明显就是岳飞这个官儿当的不好,不体恤圣上一片好心,也不去管亡国灭种的灾难在即,只是以为了自己地小孝而放弃大道。甚至说“如依前迁延,致再有辞免,其属官等并当远窜”。主战派李纲也单独给岳飞写信说,“宣抚少保以天性过人,孝思罔极,衔哀抱恤”,恳切希望他不要“以私恩而废公义”,请求岳飞“幡然而起,总戎就道,建不世之勋,助成中兴之业”。到得最后,岳飞终于下了决心放弃礼法,重返鄂州后带兵镇守襄汉,同时将姚氏“刻木为像,行温清定省之礼如生时”。

这样的人物,谁能劝得动?

回过神,林冲去问宗泽,“不知那岳和到底得了什么重病,而导致形容憔悴枯槁?可有医治的法子?”

宗泽听了便说到:“我之前也略读过一些医书,但观那岳和全身,大骨枯槁,大肉陷下,胸中气满,喘息不便,内痛引肩项,身热,脱肉破腘……肩髓内消。咳,脱形,身热,脉小以疾。其实就是痨瘵。”

见林冲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宗泽苦笑,只好换了一种说法:“也就是说。岳和那病症,脉极虚、面色薄、面色白,手足烦热、咽干口燥、喜盗汗、马刀挟瘿。肺劳热,损肺生虫,生肺虫,在肺为病。若要治好,却是要杀肺虫。只是汤阴左近的大夫都被岳飞请遍了,也未能根治,痨瘵此病,亦能尸传,寻常间一人得病,全家人都有可能被染上。实在是利害的紧。不过岳家因讨到一个不错的方子,确是能叫这痨瘵不再传给他人,只是却始终只能对得了痨瘵的人缓解苦处,不能根除。我走地时候,那岳和业已被外魔侵入而内里虚浮,恐怕现下性命已不保。”

痨瘵?这病的名字林冲连听都没听过,但肺里生虫,还能叫别人染上,定然不是肺癌之类地,而能致人死命的。恐怕是后世里谈虎色变的那肺结核吧。天下间庸医无数,而良医难寻,而燕山府,恰好有一个绝世的医界高手,堪称能把死人弄活转过来的神医安道全啊。

想到这里,林冲心中大定。继续问宗泽:“这痨瘵小弟自有妙计可对付。只是不知道,咱们若治好了岳和地这痨瘵病症,那岳飞会不会跟咱们在同一条船上?毕竟现下的正统王朔是朝廷,而不是被称为”乱臣贼子“的燕山府叛贼林冲的治下。”说到这里真的是心中一团的苦楚倒不出来,也真的叫人难过不已。

众人听了也是一阵不言语,过了一会儿,宗泽才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说到:“岳飞性情耿直,加之对孝道很是看重,而忠君的想头也大得多。我在汤阴县的那些时日里,虽慢慢地用自己的想法影响了他一些个。但他毕竟性格刚强坚毅,非一朝一夕能够改变过来的。咱们若是径直招揽,恐怕会得不偿失,碰一鼻子灰。”

武松听了也插口说到:“宗老哥所言极是。武松虽平日里抓捕犯人细作,耳中所听事物,也自不少。咱们这燕山府整整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叫大多数人接受了内治。而现下的军制虽然卓有成效,但因未能跟金人交锋。很多人还是心中有保留。想那岳飞若肯最后归顺我燕山府,没有一年半载纠缠,也是作难……”

林冲听了宗泽和武松的话,喝了一口早就凉透了的茶水,大热天的。原本有些个烦躁的心思得到缓解,只心中暗自嘀咕,奶奶的,这怎么办?现在可是终于体会到后世里电视报纸这样地媒体的威力了,潜移默化的威力巨大。若是现在手头有台电视,干脆就去燕山府各地实地录制一些节目,再把金人的凶残和中原地百姓的遭罪放在一起,画面弄得震撼一些,声音弄得煽情一点,最好跟陈导演的无所不用其极和张导演的十八面埋伏不相上下,在把岳飞逮住,往椅子上一绑,一天十二时辰放给他看,总能叫他在短时间内就范……

|Qī|迷迷蹬蹬,林冲又想到以前闲来无事看地一些电视剧,也许是妙手偶得,朦胧间,竟然让林冲想到了一个恶俗的桥段。大厅里啪地一声,众人皆都被林冲脸上兴奋莫名的表情逗起心思,只看着林冲,林冲哈哈一笑,只是大大地说了一句,“大事可成!”

|shū|却原来,是林冲想到了那个被某改后成为经典的《智收姜维》的段子。三国时期,西蜀丞相诸葛亮北伐中原,用诈城之计,攻夺北魏的天水关。天水关太守马遵果然中计,下令全营火速披桂,去解救被围地南安。职位低微的牙将姜维识破诸葛亮之计;向太守马遵进谏,马遵恍然大悟。姜维接着又向他讲出一个可以大败诸葛亮,以解南安之危的将计就计的妙计。

|ωǎng|马遵听了将信将疑,姜维立下军令状,他才下令出兵。诸葛亮忽有探马飞报,赵子龙在天水关前被围困,这使他十分震惊。他立刻命传关兴、张苞速速飞驰天水关,解救赵云。然后又命马岱去阵前探听,务要查明是何人布阵,其人如何。

马岱探听归来,诸葛亮得知天水关领兵将名叫姜维,决心纳录英才。诸葛亮一面布置了连环扣战,让岱、关兴、张苞拖住姜维;一面派魏延假扮姜维“骂关”,使心地狭窄、多疑妒贤的马遵中反间之计。又让赵云乘虚而入,攻进天水关,救出被马遵扣为人质的姜维的母亲、妻子。诸葛亮的周密安排逐一实现。最后,姜维被困在风鸣山下。诸葛亮晓以大势,耐心说服,并接来家眷使姜维合家团圆,终使姜维心悦诚服地归降西蜀。

要知这段子虽然恶俗,但说的却是人最根本的那些孝心本性。虽然这个时候业已不是三国时期,人们的忠君思想要浓烈的多,但那岳飞却又比姜维更加的孝顺。可以说,这个法子简直就是“专治岳飞”只要岳飞不是瞎子,总能看出燕山府才是真正的能为百姓做些事情的地界,也许最初的时候岳飞并不情愿就范,但只要能把岳飞给笼络住,终有一天,他会改变过来,并主动的精忠报国,而不是精忠报君。林冲这回的计划,就是用了跟《智收姜维》相似的法子。等到林冲把整个心中所想说给宗泽等人听了之后,众人都是微笑默叹以为妙办……

第五卷 宋金 第一九三章 … ~金针至,病症怯~

虽云鸟起者下有伏兵,其或自伏兵之上,谲为妻鸟,安高不动;或竦人立于草木之中,挽弓别弹以祛飞鸟,令人疑之之类,则察者又须以他事参验而后动。

……………………

神医安道全在见了林冲等人之后,跟武松一起,抄小路离开了燕山府,在韩世忠的暗助下雇佣了三辆马车,快马加鞭的赶往汤阴县。而这时候的岳和,业已到了最后的弥留十分。岳飞整日里不离岳和病榻,堂堂男儿以泪洗面。叫人看着心酸。

这也不知道是第几次劝诫岳飞了。岳母岳姚氏在丈夫弥留之际,除了要忍住心中悲痛来劝诫自己的儿子莫要伤心过度,又要考虑,家中没有了夫君这个顶梁柱之后,岳家应该何去何从。岳家本不富裕,夫君这一走,往后的日子恐怕会更见辛苦。这几年的家底,都因要给夫君看病给折腾光了,幸好儿子岳飞业已成婚,儿媳刘氏也甚知书达理,算是了却了最大的一桩心愿。

而武松和安道全的一行,又给岳姚氏带来了希望。那个粗眉大眼,笑起来爽朗无比的汉子是在一个落日的黄昏跨进岳家的小院的,随着这个汉子进来的,还有一个形容有几分道骨仙风的壮年男子。那男子身上有岳姚氏最熟悉的草药味道,而领下的几缕长须和手中的药箱,以及精光乍现的目眦和干净稳定地双手,更是证明了这人是个十足十的郎中。

所谓救命稻草,恐怕就是现下岳姚氏对安道全的看法。武松只是说自己是山东阳谷县人,大宋朝堂堂正正的七品总捕头。“因跟神医一道处理公事完毕,路过汤阴县,听闻岳飞在十里八乡的武艺高强,又极重孝道,岳父病重无良医,才慕名前来襄助”云云,岳母听了大喜,压下心中的一丝疑惑,马上引安道全前去给岳和诊治。

那岳和本是身体不错,只是年轻的时候积劳成疾。才成了如今的模样。所有的郎中说出来的医理便都是一样,安道全在一番望闻问切之后也是如此说,“盖劳之由,因人之壮年,气血完聚,精液充满之际。不能保养性命,酒色是贪,日夜耽嗜,无有休息,以致耗散真气,虚败精液”,岳母在失望地同时,只是拉着其子岳飞的大手,坐在一旁垂泪。

岳飞此时业已心中大乱,只是为自己正当年的父亲却要撒手人寰难过不已。所谓“子欲养而亲不在”。再没有什么事情比自己的生父要离开人世而叫人伤心的了。那个叫做武松的汉子,见了这状况,爽朗地笑笑,要那个神医安道全定要好好的露上一手。

但见那安道全从怀里掏出一枚金针,直取床榻上业已被病魔折磨的不成样子的岳和前胸。跟其他的郎中治病时候,一定要把病人身上的各大穴位用金针插遍的法子不同,这神医只是用这一根金针怯病。但手法繁复。时而轻送,时而留提。时而抖动,时而指尖按压揉磨,过了将近一个时辰,但见岳和大喝一声,口吐数升鲜血。岳飞因过于关心而把座椅的手肘捏碎。岳姚氏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武松脸上全是对安道全的信任,而安道全则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低头细着木盆里地血液。

那岳和在口吐鲜血之后,业已睡去。岳飞和岳姚氏在岳和的病症中久病成医,听出原本连呼吸都困难的岳和鼻腔中竟然有隐隐鼾声,中气慢慢足盈,只把安道全当成华佗再世,当场下拜。安道全则赶忙趋避一旁,扶起岳家母子。

一顿不甚丰盛,但绝对的具有中原特色的家宴摆在武松和安道全面前。那安道全原本就对吃喝酒色颇有研究,这次岳姚氏亲自下厨整治出来的家宴,简直是个中美味不足为外人道,跟原本就有些饿了的武松二人狼吞虎咽,丝毫不顾忌形象仪表,反而赢得了岳家所有人地暗中好感。原本岳飞和岳姚氏心中的疑虑,便也淡了些个。

等到酒足饭饱,安道全才在岳姚氏和岳飞地相询下倒出岳和的病情。却原来,岳和年轻时候积劳成疾的病情现在业已完全发作出来,单纯的几味药材业已不能起到什么效用。而安道全的这金针提命地法子也只能缓解病情一时,却也不能根治。若想根治,必须要针石汤药一起下手,前后半年以上每日里不间断,而且还要病人能够相配合,每日里用安道全自创的一套呼吸吐纳的法子补充元气,才能慢慢康复。

岳姚氏和岳飞听了深以为然。岳姚氏能识文断字,而岳飞更是这几年把所有能找到的医书都翻烂了。可惜中华医书博大精深,那医书上记载的治疗法门,往往要左以秘传的口诀数句,才能起到神奇地效果。

字是死的,人是活的,书中的药方是死的,但用药人的心思是活的。同一个师父,还能教出不同医术的徒弟,何况一个外行人在这里翻书不止。只是岳飞虽然不知道怎么治疗病症,但医理却是明白通透。有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如果安道全直接用巧妙的医术短时间治愈了岳和的这病症,因了本来身子虚弱,其他的病症很有可能持续发作,而安道全所说的呼吸吐纳的法子,各种医书上更是推崇,只可惜,那上头的各种口诀总是缺了几句,不能化腐朽为神奇。

眼见岳和有望被治愈成功,岳姚氏和岳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只要能治愈岳和,定然倾家荡产在所不惜的意思。而安道全则更是恰到好处的直言不讳,说这心肝脾肺肾上的毛病最是难缠,需要大量的钱财才能成事。脱口而出的五千两白银把岳姚氏和岳飞震慑当场。

武松见火候差不多了,便留下岳家母子二人对坐。跟安道全一道,在岳飞妻子刘氏布置好地客房内休息去了。等到武松和安道全第二日天#,慢慢腾腾的起床之后,但见岳姚氏和岳飞早就在门前等候,要安道全定要出手相救,岳家定然能想办法筹来那五千两银子。

武松快人快语,只是笑问岳飞,用什么法子去筹钱,“可要去坑蒙拐骗?又或打家劫舍?”,岳家母子脸红耳赤。虽岳姚氏涵养颇深,且知道武松是玩笑话,也自愤愤。武松当场道歉,但同时又问岳飞,眼见岳家家境并不富裕,而几亩薄田如何能在半年内出产五千两银子的粮食。现下大宋朝官吏败坏。民不聊生,便是要去跟人做工商挣钱,不说岳家这几人是否有本钱天赋,只说这盘录的人几欲上吊的税赋,都难以成事。

岳家母子一时语塞。那岳飞察言观色,见武松好似胸有成竹,但从来都秉承着堂堂正正做人,胸中目光远大的岳飞,又从来没对人软语相求过,只一愣神的功夫。岳姚氏当场就要对武松下拜,请武松能指点明路。

眼见是岳姚氏不忍自己儿子受到半丝的委屈,才要主动相求自己,武松心中面上一齐感动,只是对岳姚氏说到不敢当不敢当。岳姚氏问武松怎样才会答应出手相助,武松呵呵一笑,只要岳飞能大败了自己。便出手相救。岳飞听了便拉开架势,准备上前。

能屈能伸大丈夫。这句话岳飞本不赞同。作为一名顶天立地的男儿,作为一个允文允武胸中目标远大的大宋朝子民,岳飞除了天地君亲师,在任何人面前都不会屈服,不会服软。但于此同时。市井间流传地另一句话却是深深地被岳飞认可了,一分钱憋死英雄汉。

岳姚氏听了武松的要求开始心中打鼓。这个自称“生性嗜武”的山东大汉,果然便如自己说的一般,在岳飞答应了条件之后身上的骨节爆响,也自拉开了架势准备跟岳飞对练。拳脚无言,岳姚氏虽然明事理,但毕竟还是一个女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对武学一道更是丝毫不明,怎能知道自己的儿子,此刻已经是鲜有敌手地武学天才。

就在岳姚氏的忐忑中,岳飞和武松二人一人手执单刀,一人手持白蜡杆,在岳家小院中缠斗开来。毕竟是关系到自己老父的性命,岳飞也自不敢大意,既不能随随便便的就认输了,更不能为了取胜而用出狠辣的手段。这一刻,为了老父的性命,为了安道全点出的希望,岳飞竟然平生第一次在人性上做出了让步。要知岳飞生性至孝,而若因了自己的缘故而导致老父的性命不保,那可是真正的不孝中地最不孝,如果有人说自己杀父,那都是轻的。

生平所学被岳飞运用的淋漓尽致,武松的单刀步步紧逼,在二龙山上打家劫舍占山为王的时候,武松跟杨志学了不少刀法上的诀窍,而杨家刀法,本是杨家先祖在除了杨家枪之外的另一项绝技。杨家枪上阵杀敌,杨家刀法闯江湖安身立命保平安,自有独到之处。

岳飞选中地白蜡杆,却用的是枪法的招数。岳飞的枪法学自一位隐居在汤阴县的武师唤作周侗之处。那周侗的名字也只是音对字不对,到底如何,便谁也不知。但岳飞的这一手枪法,却是真地鬼神莫测,武松应对起来也颇为费力。

其实林冲在后世里曾经也慕名看过一个叫做“周侗传”的江湖野史,但自来了这大宋朝,却是对那本彻底鄙视。书中说周侗,陕西人,少年习武,后拜少林派武师谭正芳为师,得少林武术真传,且文武全才。成年后得到当时地位显赫的包拯赏识,进入军中为军官,和朝中名将宗泽交好,谭正芳最小的徒弟。差点没叫林冲把饭给喷出来。要知包拯乃是大宋朝仁宗皇帝时候的大臣,字希仁,庐州合肥人,出身于官宦世家。而包拯的生年,正是一百年前大宋朝仁宗皇帝咸平二年。周侗便能活到现下,算算岁数,也是个一百五十多岁的人物了,谁人能有这样的高寿,便是绝世高手,那书中也曾说,和朝中名将宗泽交好。可宗泽本是在靖康元年的时候上任磁州后才招兵买马,“修复城墙,整治兵器,招募义兵,广集粮饷,防止敌人进拢”,怎么会在岳飞之前识得周侗。自然,野史演义,便只是说书人附会,图众人一怒一喜一乐一悲耳。

等到武松跟岳飞缠斗了约莫百十回合,刀来棍挡,棍扫刀封不亦乐乎的时候,武松终于未能按捺住心中的激动,直接抛了钢刀,就那么揉身上去,跟把白蜡杆那柔韧的特性发挥的淋漓尽致的岳飞近身短打。

武松的近身功夫才是从小练就的,运用起来得心应手,两个硕大的拳头跟岳飞手中的白蜡杆又战个不相上下,岳飞心中暗惊,虽想要尽快取胜,偶尔险招迭出,但毕竟还是落入下风。

要知此刻的武松,便跟当初在狮子楼杀西门庆和在快活林杀蒋门神的武松大不一样。半年多来,武松每日里切磋煨招的都是大宋朝在武学上甚有造诣的人物。青面兽杨志的枪法、刀法,林冲的枪法和揉合了后世里格斗术的近身短打,鲁达纵横捭阖的拳法和身上蕴含的恐怖力道,吴玠从战场上领悟而来的简单实用的杀人刀法,小李广花荣的箭法和枪法合二为一,秦明的狼牙棒和刘唐的鬼头刀……

这么多人的不藏私的切磋印证,除了研究出来一套在大宋军中广为流传的杀人绝技,更把各人的一对一的对练本事硬生生提高不止一个档次。后世里各家各派流传的武学技法早就式微,但在这大宋朝,却有的是一身本事的好手。只要心中的那种隔离门户的心思放开了,中华武术,根本就是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库,总能叫人受益万分。

第五卷 宋金 第一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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