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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林冲-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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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这小子果然没叫杨家上下失望,凡是颇有见解,但凡他预料过的事儿,便统统言中。杨家上下都对其寄予厚望,我父也对他们母子颇为照拂,这些年来,便形同一家。只是我父入狱之时,他正在大名府采风未归,前日回来见了我提及我父之事,才献计要我去问那婆……爹爹的侍妾讨些钱财,说定要买了好马,想方设法见了大人,然后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不想一见大人,大人便真地答应放了家父。杨益实在感激莫名。”说着话,杨益便要在马上对林冲行半揖。
林冲挥手止住:“莫要如此。你我日后兄弟,这样来来去去的,太过于麻烦。唔,这么说,你那堂弟,便是一个诸葛亮般的神机军师了?”说完林冲便颇为期待见杨益地那堂弟,不知道比起公孙胜和吴用,这杨益的堂弟会如何。
杨益赶忙摇手:“这个可是不敢。我那堂弟平日行事颇为低沉,并不随意展露德才。堂弟说了,若是在太平盛世,便可去参加科举连中三元,为我大宋朝效力。并痛杀西夏人为父报仇。但在这年月,官家被蒙蔽视听……大人,杨益口无遮拦,你莫要见怪。”
林冲不在意的一笑,旁边莫敢当探着半个身子对杨益说:“杨小哥但说无妨,咱们大人便是大宋朝的救星,虽同童贯蔡京等人虚与委蛇,却外圆内方,不是迂腐之人。大人的英雄气势多说无益,便等到咱们用兵女真时杨小哥再看罢。”
杨益听了失口说到:“甚么,咱们真的便要对金人用兵么?”
林冲颇为诧异地看了杨益一眼:“杨益,你莫要跟我说,你那堂弟便也早猜到了。”
杨益浑身激动万分:“大人大喜,大人大喜,大人大喜……”
莫敢当呸了杨益一口:“还没见女真,便说不囫囵话了,你这人,忒沉不住气。”
杨益稳定了下情绪,才辩解到:“老哥莫要误会。辽破前,我那堂弟曾在闲谈中跟我提到,如今天下大乱在即,大宋朝虽能对辽人用兵,但将令不行,命从中出,童贯独揽军国大权,顶多也只是能饶幸占得几城,但随后必将大败。
哪知后来大人竟横空出世,以势不可挡的军力力克辽人中兴的两大砥柱,耶律大石和萧干。此时虽之前被隐瞒的紧,但这些日子这燕山府各地都是大人的下属,慢慢的也就传开了。自我那堂弟听与我杨家有些许关系的南边来人说了许多大人在东京城的轶事,堂弟便承认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预料错误。
只是我那堂弟心里的想头便也太多,只是以为大人适逢其会才无意中立了大功,后来更是说出若大人能觉察女真之日南下,便豁出这条命卖给大人的话。我见大人虽谈笑风生,但时不时的也会凝眉苦思,想必便是我那堂弟说的,大人在忧虑这燕山府的政事。大人,待接出家父后,恳请您能到寒舍一趟,去见见我那堂弟,相信大人必有惊喜……”
第四卷 内治 第一三四章 … ~粮草~
知彼知此,则始定计于内,出兵于境,是谓以理击乱,以教卒练士击自徒驱众,无不克也。
…………
吓,神机军师转世重生么?这杨益的堂弟,能耐也忒大了点吧。林冲与吴玠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那种颇感兴趣的意味出来。三人穿过闹市后,便在路人稀少的大道上策马狂奔起来,不一忽儿,已是到了这燕京城的大牢外。
和后世里大多数的监牢一样,这燕京城的监牢便也是四周高高的围墙阻挡,相隔不远便有一个小小的岗哨用哨楼,有军士手持弯弓厮守。围墙外头,都涂着鲜红的一层,周围不时有狱卒巡视而过,警卫竟颇为森严。
在这处看守大牢的,便都是前辽人狱卒的原班人马,除了一名骁骑营的统制前来约束,其余便一个宋人都无。远远的,那狱卒们见有三骑人马飞奔而来,把两手放入口边做喇叭状,扯着破锣也似的嗓门大声呼喝:“来人止步。”
远远的有一名明显骁骑营统制装束的人从一个骑楼里闪出来,身手竟颇为灵活。等三人待行的近了些,林冲目毙锐利,便一眼看出那人正是自己曾在东京汴梁骁骑营大营内教训过的,那个跟王黼有着八竿子打不着亲戚的统制王守。
在向朝廷报军功的时候,林冲秉承赏罚分明的原则,并未把最初向自己宣布效忠的那五千骁骑营军士提升官爵,只是一人赏了十两银子而已。而这五千人便一个人都不带有怨言的,大队人马过来,除了吓跑萧干地六千铁蹄。确实是寸功未立,虽个个也都是谁也不服的大宋朝热血男儿,但跟梁山大营出来的,经过殊死拼杀的兄弟们一比。这些人却还是少了几许血勇之气。就像他们的指挥使吴玠所说,既然未立功,又何必去争那功劳。若不服气,以后咱们打西夏人的时候下死力。挣他个封妻荫子便是,哭着喊着要军功。便不知羞么。
是以包括王守在内。这些骁骑营的粗鄙汉子们,都人人胸中憋着一口气,直想下一刻就直接攻入西夏的国都。去俘虏了那西夏国主,好在军中扬名立万。王守奉命来约束这些狱卒的时候,见这些狱卒们便如同最初的骁骑营军士一般,一个个的无精打采,军纪松弛。
王守憋着气。直到当场格杀一名虐待囚犯的狱卒,才叫这些人老实起来。接着他又凭借着自身的蛮横露了几手武艺,才硬生生的折服了这些只会拿着棍棒喊打喊杀的乌合之众。经过这些天的大力气整饬大牢的规矩,终于见了些成效。
如今林冲眼前的这些狱卒,可是今时不同往日。虽也还是契丹族人,但因王守勇猛过人。辽国已亡,契丹人又最崇拜英雄男儿,皆对王守这个上官惟命是从。见了穿了便装林冲三人过来,自然呼喝连连。
林冲慢慢压了马速,等到到了王守近前,胯下的照夜玉狮子已经是蹄声哒哒,身后地莫敢当和杨益也是缓了下来,跟随林冲一起甩蹬下马。王守见是林冲亲来。慌忙一个军礼:“大人,王守奉命约束燕京大牢,现有含王守在内的三百一十二名狱卒听令,请大人示下。”
众狱卒原本剑拔弩张,只等着来人不听喝令便一拥而上,此刻见王守对当前高头白马上的儒衫后生行礼,虽不知这人是谁,但观那人俨然的气势,胯下的宝马,下马的姿势以及身后紧随地二人,也知是大人物到了。只是他们这群人,便都被王守治的服服帖帖,对其他的人还不放在心上。眼见这人气度不凡,但没真的见识过这人的勇力,也俱装做都不在意这人身上那逼人的气势,手中弓箭的弓弦,却是拉的更紧了。
林冲犀利的目光扫过这些狱卒,只把所有人都看得心中胆怯,想要躲闪林冲的目光,才对王守点点头:“嗯,不错。士气旺盛,不因上司到来而放松戒备,王老哥练的一手好兵!”
王守在东京汴梁便对林冲佩服的无以复加,此刻早忘了自己是被封了安国侯的王黼亲戚身份,一心一意的要跟着林冲打出来个名堂。少有夸奖人的林冲能当着众多人的面,特别是“军中有老莫,万夫不能过”的从四品轻车都尉莫敢当的面夸奖自己,那是多有面子的一件事儿?”
想象着自己被其他原骁骑营统制们羡慕的模样,以及自己吐沫横飞吹牛时候的豪气,王守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这个本来就有点倔脾气的豪爽汉子,却有些脸红般激动的对林冲又行礼:“多谢大人夸赞,哈。”
王守认识莫敢当,莫敢当却叫不出王守的名字。他只是对王守脸熟,在军营内见过几次,但眼见王守便跟自己一般是个粗人,当下过去重重地拍了王守的肩膀一记。眼见王守在自己的大力下文斯不动,便想起了种经略相公曾经大力拍打自己肩膀的光景,对着王守就是一大拇哥儿:“嗯,果然如大人所言,是条汉子。”
王守冲着莫敢当便是一乐:“老莫,你比俺强。”
莫敢当和林冲哈哈大笑,这种兄弟般的情谊,只有在林冲的麾下才能发生,可是在大宋朝别处无论如何也见不到的。那杨益见林冲属下的人,便是这个小小的统制,都是一脸的彪悍一脸的坦诚,只觉得自己能跟着林冲鞍前马后简直是幸运之极,也跟着大伙儿笑开了。
王守示意众狱卒放下刀枪弓箭,才侧身一让:“大人,请。”
林冲当下带着众人入内,边走边问王守:“前几日我曾下令叫这里要好生照拂犯人,莫要怠慢了,你可曾照做?”其实这也就是随口一问。王守这人林冲也是看得准了,跟莫敢当一样都是粗中有细之人,定不会有所差池。
王守也知林冲是例行询问,当下回到:“禀大人。第一日来。有狱卒头目虐待狱中犯人,且私自开启牢门妄图欺凌女犯,我当时劝阻不得,便抓来一刀砍了。再至今日。一千二百五十三名犯人中,三人因此前有伤复发不治。五人因病不治,其余一千二百四十五人便都完好无损,请大人察看。只是……”
林冲见王守欲言又止,当下便问:“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王守说到:“自辽人降了我大宋后,这燕京城内便困苦者众,大人也曾调拨军粮周济,无奈僧多粥少,根本不够分的。前日有大人亲卫刘孟手持令牌前来调粮,我便把这大牢内库存余粮拨了一半儿出去。眼瞅着,再过个把月,可就没吃的了。
他奶奶的,这辽人也忒懒了点儿,便不知道要多多存粮,我大宋朝东京汴梁封丘门外的那粮仓。可是年年都有加盖的……”王守原本也是托了王黼地关系才混入军中,在此之前,他不过是东京汴梁一个小小的青皮,仗着能打架、善打架称霸一方,对大宋朝的状况还是了解一些个的。
林冲自然知道王守口中所言非虚,但这也不过是大宋朝这些年各处收成都还不错,税赋虽重,却靠着老天爷地帮忙勉强能糊口而已。东京汴梁尤其如此,但却不是大宋朝每处地界都富得流油,毕竟在蔡京设置的那西城括田所的兼并下,土地流失已经严重的紧了。
是以林冲当下只是一笑:“莫要担心,该来地总会来。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地。”前日林冲从邸报上,已经刊出了童贯报奏官家要紧守大宋朝燕山府以北天然屏障,而请官家谕准在大宋朝腹地广收流民一事。官家虽有些迟疑未决,但太师蔡京眼见童贯夺权却竟然隐忍了,这事儿,十有八九就成了。
到时候这修筑长城、巩固边防的事儿,自然也是由他这个大宋朝的燕山府知府,童贯的在朝外的“亲信外援”说了算的。只要写上那么几道上疏奏表,申明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粮草军饷,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王守莫敢当和杨益虽不知道林冲口中的“面包”和“牛奶”是什么,但根据林冲的话意,便也听出这事儿不难,是以都安下心来。林冲用人得当,刘唐秦明这样地,便统统都是先锋将才,粗鲁武夫们不能为父母官,只能遣了去打仗守边塞。而莫敢当和王守这样粗中有细的汉子,却是要好好培养,允文允武不敢说,但凡事都做到心中有数,见微知著,便也是了,他们最重要的才能,还是战场上对细微之处的把握,至于大局,莫敢当还欠缺些,王守便完全不行。至于吴玠这样的,能打仗能带兵能当官能奔波的“四能新人”,更是林冲要大力使用地对象,此剩的吴玠,更是被林冲请了燕山府路的转运使,除掌握燕山府路财赋外,还兼领考察地方官吏、维持治安、清点刑狱、举贤荐能等职责。虽然吴玠只是一员武将,并没有在地方上施政,没什么经验,但左右无人,也只好如此了。
林冲走着,不觉间已经有了计较。
第四卷 内治 第一三五章 … ~抱头痛哭~
其或知吾卒之可以击,而不知敌之不可以击,胜之半也。知敌之可以击,而不知吾卒之不可以击,胜之半也。知敌与吾卒之可以击,而不知地形不可战,胜之半也。
…………
一路行来,便见这燕山府的大牢果然是辽人陪都专设的,青色的砖瓦房子围城一个大方框的矗立在那儿,都是厚墙大门的模样,天窗上也俱都儿臂粗的钢条卡设,夹了铁瓤的门板推起来咯吱吱响,果然便是铜墙铁壁一般的地界儿。
林冲看着一个个从开了小洞送饭用的铁门里露出来的一双双眼睛,或犀利、或歹毒、或怨恨、或茫然、或麻木、或不明所以、或失去生活希望,这些人,除了作奸犯科的重罪犯,便都是心向我大宋朝的忠心之人了。
随手翻阅从王守手中拿来的囚犯名册,林冲的眼神便越来越凝重,前后对照自己心中得想法念头,到最后,狠狠地一拍大腿,“果然差点儿犯了大错!”却原来这名册上面,除了囚犯的性命、年龄、籍贯等资料,还详细记录他们于何时何地因犯何罪被判几年而被关押在这里,甚至连入狱前的资产便都记录的一清二楚。这中间大多数的人家底都颇为丰厚,那可都是曾经在经商一道叱咤风云的人物。这些人放出去。能养活不了自己么?
这时王守也在一旁解释:“前辽官场腐败,原本是不能有这种清晰明了的名册的,只是那南京留守耶律雄一时兴起抓了这许多人后,便全权交给狱卒长,自己却把此事忘了。而那狱卒长贪墨,抄来的银子一律隐没。但上下打点了不少银子,为了便与算计,那狱卒长立了这个名册,权作同僚间暗自互相印证地凭证……”
一声令下。大牢正中。被牢房围城方框的场地上,已经是站满了戴着手铐脚镣的囚徒。他们中有些人,还能从破了地衣衫孔洞内露出一身白嫩嫩的皮肉。
林冲团团一揖,发话了:“各位。林冲来迟。各位便都是心向我大宋朝地忠臣良人,宋辽两国的恩怨已经一笔勾销。原本早该放了各位出去,好与家人共享天伦。无奈林冲得知众位中有不少是家破人亡的,出去了也是两手空空,便连个躲避风雨的所在都没有。是以林冲私下作主,硬是留了各位些许日子,林冲惭愧。”说罢,又是团团作揖。
众人见这个大宋朝的官员在言语中颇为恳切,当下那原本麻木的心灵渐渐开解。有些人,已经露出了凝神静听的神色,要知道,这些人中的大多数,可都曾是生意精,心思活络着呢。便听林冲继续说到:“各位,自今日起,你们出狱了。凡是有家有口可以继续过日子的。一会儿就可跟家人团聚。凡是两手空空什么都无的,便还有两条路任选。一为继续经商,一为回归各自故里,或自讨生计。林冲手中并无多少余钱,但也愿资助各位一些个本钱用度,仰或船资路费,好叫各位能好好过活。”说罢,又是团团一揖。放了犯人还给钱?就连杨益和莫敢当也看不出林冲到底如何这样做了。
其实林冲心中的想头很简单,燕山府凭什么能快速强大,大宋朝凭什么能抵御金人南下?关键便是一个钱字。这些商贾可都是各自行当中地佼佼者,若给了他们银子本钱,使得他们能腾出手来死命挣钱,除了他们自己会过的不错,同时对燕山府的整体也是一个大助力。这样双赢的局面,如何做不得?
是以,林冲这话说出来,这些曾经的囚犯们仿佛又看到了希望,那眼中便又渐渐有了光彩。这是什么官儿?曾经的大宋朝可不是这样,莫不是现下已经变天了么?大宋朝的官吏便也有对治下百姓极好地,但这么多人,谁肯自己掏腰包垫付船资路费的?贪官不可能垫付,清官没能力垫付,那么,这是个什么官儿?任凭这群曾经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精明商人们想破了脑袋,他们也想不出林冲是从千余年后的年代里过来的人物,行事作风怎能跟一般人相提并论。
当下林冲招过王守,吩咐到:“速速去了他们的手铐脚镣,好生相待,待刘孟把钱送到,分了给他们罢。”
转身看,杨益父子早就抱头痛哭成一团,林冲过去对着杨老爷子又是一揖:“老爷子,您受苦了,是林冲不对,给您赔罪了。”言语中颇见恳切之意,却把那杨老爷子吓得不轻,便擦眼泪,便摇手说不敢当不敢当。这样的状况,不知道童贯和蔡京见了,会说林冲是在收买人心作秀呢,还是真地知错能改。
临走的时候,林冲对身旁地王守说:“会去给其他的人说一声,他们中有作奸犯科的,便不能放了,但若有冤假错案的,都可在牢内诉冤,回头自有人来详查审问,你便也机灵点,听案的时候莫要被人蒙蔽了。”
王守点点头,“大人只管去,我理会的。这些人走了,咱们的余粮便又多出来不少,大人若想用,我这儿还可再调拨些,只是……”
见王守欲言又止,林冲问到:“只是什么?”
王守吞吐了半天,才说:“大人,这地方儿不是人呆的,实在是叫人憋气的紧。兄弟们都不在左近,怕开了坏头,又不敢随意喝酒。他奶奶的,直叫人嘴里淡出个鸟和……现下狱卒们便都练出来了,大人是否能考虑一下,叫俺去戍边吧……”大宋朝惯例,只要不是战时,戍边军卒是配有酒喝的,不过都是低度酒,但对王守来说,只要有酒喝,又能杀敌,那可就是快活到家了。
林冲了然,“再等等吧,过几日自有人来接替你。”
王守大喜:“多谢大人。”
叫杨老爷子在照夜玉狮子上坐好,林冲等四人三骑,一路往杨益家中行去。
还是那条街道,还是那个大门。杨益看着自己半年多都没踏入门槛儿的这个自己的家,又看看一身衣衫褴褛精神不怎么好的老父,潸然泪下。杨老爷子的侍妾早接到消息,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回来了,在门口儿翘首以盼。等到林冲等人走的近了,看到自己心上人那副模样,喉头一阵哽,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那一脸的兴奋中带着泪花儿的表情,却不像一个四十岁的女人。只更像一个苦等戍边的情郎的少女,乍见情郎回转的姿态。
杨老爷子出的牢笼,见自己深爱的女人完好,儿子泪流满面,却完全没有了往日二人见面就火药味十足的场景,也是一时间感概万千,下了照夜玉狮子,原本好不容易才聚首的一家人便团圆了,干脆搂着哭成一处。
林冲笑呵呵地看着这家人,感慨万千。大难大战,已经给这个地方带来了太多的不平,给这些人带来了太多的苦难,但是这仗,却还一定要打下去的。金人绝对不会放过大宋朝这花花江山,自己也绝对不能容忍万千汉人生灵涂炭!同时,心中又强烈地思念起远在梁山大营的众女。
摇摇头,林冲对还在哽咽着诉说别离之苦的杨家三人说到:“三位哭的倒是畅快,但不请林冲进去坐坐么?”
三人这才醒悟知府大老爷在此,慌忙散开,杨益更是脸红耳赤,觉得自己这样真情毕露,实在是有点儿过了。大宋军中的战神,麾下都是一群不怕死的好男儿,那可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有泪也不轻弹的,又怎能有一个情长的亲卫!当下杨益便下拜:“大人,杨益知错。”
林冲诧异地看了一眼杨益:“嗯?”
杨益以为林冲心中不满,一张脸更是涨的通红,“大人麾下,焉能有软弱之人。”
林冲听了恍然,当下呵呵一笑说到:“男儿有泪不轻弹么?错,男人哭吧不是罪。来,咱们进屋说罢。”
大厅内坐定,林冲对同在上位的杨老爷子抚慰了一番,才问杨益:“你那堂弟,现下何处?”
杨益脸红红,“大人莫怪,我和我那堂弟不成器,便都看上了一处勾栏院的姐妹花,现下他正在那处静候消息。”
林冲又笑:“我怎么又来怪你了?好叫你知道,我有两位内人,便都是沦落风尘的苦命人。她们一个,是本来可以颠倒众生的琴技大家却随了我,另一个,是已经颠倒了众生的舞技大家却随了我,她们二人,便都是那绝世地奇女子……
流落风尘的女子很多人瞧不起,可这些女子,本性可都是极好的,只不过时运不济才沦落如此,我们既然遇见,并生了情愫,自应好生照拂。其实,便也幸得能遇到她们,我才能时刻刻心里有所惦念……”
也不知怎么的,从未对他人谈及感情的林冲竟然对杨益说起来自己的内心故事,还越说越受不住嘴,仿佛要把心底的情愫都倾诉出来才畅快。杨益一家人,听得这位知府老爷竟然当众说起心中所思,都是颇为惊奇。杨益更是觉得这知府大人,真乃大丈夫耳!
第四卷 内治 第一三六章 … ~草民杨政~
伐兵者,合刃于立尸之场,不得已而用之也。然则善制战者,必先审于己,一得地利,二卒习服,三器用利,然后察彼之形势。
…………
林冲自顾自地说了半晌,才幡然醒悟,这可是在别人家中,也就自然而然的闭口不言了。林冲并不觉着有什么尴尬的,后世里谈及感情的场合多了去了,这便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当下众人便又说了一会子话,林冲要杨老爷子好生在家将养身子,并夸赞杨益乃是可造之才,可堪大用,直把杨家两位长辈说的合不拢嘴。甚至那杨老爷子的侍妾还说,杨益自身颇为有潜质,但求林冲能多磨练磨练,他日定不忘林冲的大恩大德。到了最后,杨益竟眼圈红红的当场跪倒她面前,痛哭流涕,请求责罚……
任何人见了这场面都会感动的,林冲揉揉发酸的鼻子,想起自己自到了那东京汴梁,便都是一路跟阴险狡诈的人比看谁阴险狡诈,早忘了这样天伦的场景,见杨家一家其乐融融,他自己也是心中一片祥和了。
出了杨家大门,杨益自去找他堂弟,林冲和莫敢当即回府街。先招呼刘孟过来,要刘孟带人去库房取了银子,再拿着腰牌去见王守,要王守把够资格出狱的众人每人分发十两银子。十两已经不少了,林冲不是开银矿的,兜里的银子有限,这些天到处东挪西用的已经花去了不少。倒也真亏了童贯的那些银子,才没叫这燕山府无以为继。
后街内,林冲问莫敢当:“前几日分派出去的人回来没有?”
莫敢当回答到:“近处的,已差不多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但远处的,因这些日多雨。漕运不安稳,走得慢了些,再过几日恐怕也能回转。大人,朝廷的钱粮何时才能到?眼瞅着。咱们已要成了整个大宋朝最穷地州府街门了。那些个其他州县的杀才“父母官”们,除了要粮要饷,还会什么!吴玠这人也忒心软,若是我做那转运使,早一个个砍了他奶奶们的脑袋了!球囊的,便以为咱们打下地这燕山府,是给他们捞功名利禄的么?”
林冲听了又是一阵苦笑。进燕京城的第一天,得知整个燕山府快要饿殍遍野,林冲就知道事情大条了。要说这燕山府。原本可是没有多少余粮余钱的。辽人最终能投降,便也是因辽人手中余粮不足,互拼消耗比不得国库殷实的大宋朝,才在逼不得已之下乞降的。所有的贵重物件都被幸存又封了大官的辽人席卷一空,整个燕山府几乎都要在霎那间瘫痪了。
这种状况下,原本从朝中各个街门遣来的父母官们,便都一个个都成了守财奴一般的人物。先是有人拿着州县军政大员的大印巧取褫夺?,甚至还有强抢民家女子蹂躏的事件发生。后这些人又见无油水可捞,便都一个个地成了哑巴,聋子。传声筒。除了不停的给林冲报来各种各样的坏消息,其他的什么都不做。
无奈中,林冲关键时候痛下决心,整个燕山府实行军管,大力约束各处的大老爷们,又在燕山府各处开设粥棚,先顾了百姓们的吃喝再说。只是这燕山府的百姓实在太多,而军士们可不能被饿着。寻常百姓根本就吃不饱。若不是辽人地大量军队都被林冲遣到长城以北卫戍,恐怕这燕山府的暴民们早跟不愿投降的辽人一起暴动多时了。
林冲的银子,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流水介花出去的。先从最靠近燕山府的河间府开始,然后顺着北黄河一路南下,过大名,再到郓城县。利用职权银钱,再靠着此时与蔡京分庭抗礼的王黼的私下帮忙,沿途调动了也不知道多少州府地存粮,才算堪堪存得一些粮食。从前两日军士们报上来的存粮来看,也算能坚持到这季即将要种下的谷子成熟了。
这其实也算是林冲幸运,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占了别人的光。早在大宋朝太祖皇帝的时候,雄州知州何承矩等提议在同辽交界的河北路屯田种稻,并提议军士们轮番耕种,获准。当时何承矩给朝廷上疏中提到的理由很充足,垦田除了能锻炼军士们的体力外,也能同时保证北疆将士在粮草上的自给自足,为朝廷减少负担。而这样做在对辽战事上的最大好处,便是能通过扩方田而增加人为的障碍,阻挡辽人铁蹄的迅速南下。
是以何承矩被太祖皇帝任命为河北沿边屯田使,率从各州调集来的军士一万八千多人,在雄州、莫州、霸州等,所、造水田,引淀水灌溉,试种水稻。由于北方霜冻期早,初期试种未能成功,遭到反对者的非议,几乎废止。以后,改用江东“七月熟”早稻品种,八月间成熟,终于获得丰收。何承矩把稻穗运到东京,朝廷里的反对派在事实面前终于改变了态度。
眼下正是栽种秧苗的好时机,林冲早就联络了河间府的各州县,预备就地买来大量的种子秧苗,也用何承矩的这个法子,责令军管的燕山府各军偕同百姓耕作,就像后世里的新疆建设兵团一般,好好地存上一批粮食,好渡过今冬。
正跟莫敢当对坐发愁,杨益回来了。杨益的身后,跟着一位二十岁左右,与林冲年纪相仿的青年男子。那男子一看就是颇为英武,光头不带帽,只是用一根普通的发簪别了头发,又用发带绑了,粗细相宜的眉毛底下,是一双时而精芒毕露的眼睛,高鼻梁,厚嘴唇,方下巴未留须,一身儒衫内的身子骨看起来颇为硬朗,应是从小便习武练出来的,走起路来,步幅平均节奏固定,腰杆子挺的笔直,整个人,给人带来一种极大地稳定感,有点儿与他的年纪不相称。但从他身上发出的儒生气息来看,却又明显显是个藏而不露的文武全才类型的人物。
刚一进门,这人便是一拜:“草民杨政,见过林大人。”
“嗯,请坐。”林冲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叫杨政的年轻人说到。这人给林冲的感觉与别人都不相同。莫敢当等人见他的时候,尊敬中透出亲近。杨益见他的时候,是对自己高山仰止。燕山府的子民在大街上见他的时候,不安中带着期望。东京汴梁的官老爷们见他的时候,脸上全是虚假模样,虚飘之极。辽遗臣见他的时候,巴结讨好一览无余。而这人见了他,却行至有度不卑不亢,一股子凛然正气充斥周围,而那精光乍现的双目,更是对他使劲的打量。根本就是保守中带着试探。
等到上了茶,林冲才问杨政:“不知杨兄表字是……”
杨政不紧不慢的回答到:“回大人,杨政字直夫。”
林冲唔了一声,“杨直夫既然有惊世之才,为何不为国效力,却要去韬光养晦。观杨直夫的年岁,却是与林冲相仿。林冲以己度人,杨直夫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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