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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师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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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非本愿,不过终究是我之过。我愿从此闭门不出,再不问外事,以偿此过。”
   
  如今清风可算是门内辈分极高的长老之一,并且修为高深,如今主动避世也算是极重的自省了。
   
  追云冷哼一声,“你常年避关参悟,又只有两个弟子,闭门自省是不过是找借口修行罢了,算什么惩罚。”
   
  “此物也送给追云师弟,算是一点补偿罢。只是徒弟们实在是毫不知情,还望掌门明察。”清风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储物袋递了过去,赤云冷哼一声接过,却在打开后险些闪瞎了眼睛。
  
  袋子里是清风道人多年积蓄,他奇遇既多,修为又高,因此在修真界算得上大户,得了这些东西的赤云道人亦不好再多说什么,何况钟意然已经被穿了琵琶骨锁起来听候发落,再追究也是无意义的了。
  
  本来他想着让清风道人吃点亏即可,没想到如今逼得人闭关,又得了对方积蓄的法器,可算的上意外之喜了,当即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掌门微微叹口气,元凶已经捉到,苦主也无异议,安抚弟子也就罢了。
  
  只是在如何处置钟意然这件事上还有争议。赤云自然是想斩草除根杀之后快,而另一位云锣道人却说,既然此子血脉有异,身上的伤口能不药而愈,又被制服,自然可以留下以供研究。若能将这个体质充分利用,那门派内又多了一件大法器。
  
  
  徐少卿皱眉,把钟意然当做试炼的药人,那是何等痛苦,何等屈辱。急忙分辩:“钟师弟曾经是本门弟子,哪里有将本门弟子做药人的?何况问仙山一向光明磊落,怎么能做出试药之举?”
  
  云锣冷哼,“那些死掉的弟子也是本门弟子。再说了,他可不是人,是妖。用妖做药人,有何不可?”
  
  接着众人争议起来,一时间议论纷纷,有说应该即刻处死的,有说应该留用的,还有的举棋不定不知如何是好。
  
  辛厉低头,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意。死去的弟子尸骨未寒,已经有人趁机牟利了。徐少卿无意中看到,顿时心中一惊,觉得又古怪非常。
  
  
  察觉到目光的辛厉看过去,见是徐少卿,露出一个虚弱而苍白的笑容。看起来很是可怜,却无法熄灭徐少卿心中的怀疑之火。
  
  
  大厅中吵得沸沸扬扬,最终也没有结果,众弟子在命令下全都退出,徐少卿自然也跟着告退。
  
  “咳咳,师兄,扶我一下可以吗?”辛厉拉住了钟意然的袖子,如同他小时候那样。
  
  徐少卿楞了一下,先是微微缩了手,又马上伸过去将辛厉扶住,两人一同走出了大殿。
  
  辛厉半靠在徐少卿身上,这是他一直渴望的,此时心中却越发冰凉,眼神也是一片沉寂,脸上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师弟,你好好歇息,我就不打扰了。”徐少卿帮辛厉盖好被子就准备出门,他现在心急如焚,只是不敢表现出来,准备出去打探一下钟意然的消息。
  
  不论是生是死,总要再见一面才甘心。
  
  辛厉躺着在床上默默看着他,此时忽然冷笑了一下,“师兄只顾惦记着那个妖物,那就尽管去罢。能在临死前见上一面,总好过日日惦记。”
  
  钟意然脸色一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明白为何素日乖巧可人的小师弟会说出这种话来。
  
  辛厉看他脸上震惊的表情,心中越发痛苦,嘴里却毫不容情,“师兄心中只有恩爱之情,又何曾有同门之义。众位同道身死道消,岂不惨痛百倍,师兄只想着替那妖孽开脱,枉自称仁义。如今你去看他,便不必看我了。”
  
  说着故意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他素日以徐少卿为天,如今这番话已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愤懑之下怒而开口,见到对方心痛也是略有悔意,只是不肯再为自己开脱。
  
  徐少卿想不到自己和钟意然的关系一下子被他说破,顿时羞窘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地替他拉高了被子准备离去,却在此时接到了清风道人的传讯。
  
  他要闭死关,日后非门派生死存亡大事不得出,在闭关之前自然要交代一下两位徒弟。
  
  
  清风道人来得很快,辛厉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一把按住:“师徒之间不必如此。”
  
  叹道,“今日之事,皆由我而起,若非当日心慈手软,也不会有今日之境。事到如今,不必多说什么,只是有两句话要叮嘱你们。”
  
  两人皆应是。
  
  
  清风道人看着徐少卿,“你是我的大弟子,自来心爱。你的资质和心性都是一等一的,只是太重感情,凡是还是要看开些的好。”徐少卿自以为被说中了心事,低声应是。
  
  
  又看着躺在床上的辛厉,“你自小坎坷,人情世故经历得多,于人性善恶心中自有分辨。切记凡事不要太过执着,要心慈善念,适当放手才好。”
  
  辛厉躺在床上,也低低应了声是。他不知道师傅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可是他不会放手的,他要的,就一定会得到。
  
  
  “好了,我一个老头子,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这世间的路千万条,你们看准了走,别让自己后悔就好。门派之中应该不会特意为难你们,若想留下来也好,出去也好,都自便罢。”说着推门而去,衣袂飘飘再也不见。
  
  徐少卿情知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忍不住眼眶通红,滴下泪来,只是心中挂念钟意然,又担心辛厉的伤势,整个心没个不煎熬的时候。
  
  夜里守在辛厉床边,辛厉自梦中醒来看到他沉睡的脸庞,又是高兴又是不安,伸手轻轻抚过他的脸庞,心中有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低低的一句师兄。
  
  辛厉的伤势好得很快,自他能行走之后,徐少卿几次去打探钟意然的消息却均没有着落,他处处碰壁,却始终存着一线念头想要和他再见一面。
  
  
  这日徐少卿刚走,易青便来了赤练峰。他是被逐出的内门弟子,素有心结,不肯轻易踏入内峰,此番过来定有要事。
  
  易青素来不是多话之人,看着辛厉直截了当道,“我要见钟意然,你帮帮我。”
  
  辛厉轻咳两声,“我伤势未愈,恐怕艰难。何况他如今被师长们指明关押,任何人都难以见到。不知道易师兄有什么事,非要见他不可。”
  
  “他的血。”易青直截了当,“我听说这妖物受伤能自行痊愈,翻了数遍古籍得知是血脉有异,若用他的血,也许会有些用处。”
  
  辛厉一惊,“师兄受伤了?”
  
  易青摇头,素日冷淡的脸上有些不正常的红晕 ,若非辛厉目力极好,险些看不出来,“我没事。只是苍羽师弟的眼睛一直是我的心病,并且他全身静脉滞塞,不能在修行上再有寸进,我想若用妖血来重新冲刷应该有些用处。”
  
  听他说到苍羽,辛厉脑中不可避免的想到那日看到的场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了声是。因为若他不帮,易青想必也有别的法子,不如顺水做个人情。何况现在徐少卿在外奔走,想必听到钟意然的死讯之后也能死心。
  
  
  钟意然如今被关押在水牢里。锁链从琵琶骨之间穿过,略一动便是刺骨的疼痛,浑身妖力已经被打散,脑中也渐渐恢复了神志,不复妖化时的癫狂。如今他整个人批头散发的囚在暗无天日的牢笼里,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食物,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孤寂。
  
  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无法计量时日,只有心中的痛苦一点点加巨,渐渐地如潮水一般席卷了他。往事如云烟般在脑海中消散, 唯一能记住的,便是和师兄在一起的日子。
  
  一生中所有的甘美都那时了。
  
  钟意然苦笑,不知师兄现在如何了,他知道自己的事是会惊讶、唾弃还是惦念呢?不知道自己死的时候,他会不会过来,两人若能远远的见上一面,带着对师兄的最后一丝眷恋去世,也算得上此生无憾。
  
  013
  
  隔了四五重的大门外传来细微的声响,是辛厉和易青悄悄潜入。辛厉当年声名未显的时候,也曾被人穿小鞋,譬如被派到这人迹罕至的炼狱来。
  
  问仙山多年没有处置门内弟子,这地方可以算的上是荒僻,不但断绝人迹,而且禽鸟也不至,唯有阴风阵阵从四面八方吹来,显得更加凄清冷寂。
  
  
  如今钟意然被关押在此处,因为对水牢内的布置极有信心,所以只派了两个低阶的外门弟子看守。他们本就是不受师门重视之人,又遭欺凌,否则也不会被派到这种地方来,因此修为实在算不上高。辛厉和易青很快弄晕两位弟子,一路行到了门内。
  
  
  大门是有禁制的,不过难不倒辛厉,他当初就因为好奇而偷偷进去过,如今轻易打开了禁制,点燃火折子,和易青一路往里走。
  
  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的地方有人悄悄跟着。
  
  
  
  水牢内道路曲折蜿蜒,若非极熟知的人很可能会迷路。内有若干牢房,不过辛厉早就打听清楚了,钟意然被关在最下层的水牢中,琵琶骨被洞穿,日日泡在水里遭受折磨。
  
  
  两人的脚步声极轻微,回荡在幽寂的空间内。
  
  
  “谁?”钟意然本在晕晕欲睡,数日水米未进,便是他也有些受不住。听到声音的钟意然抬头,却遇到了此生最不想见的人之一。
  
  看是辛厉,钟意然的脸色一下子冷下来,恨不得过去生吃了他,只可惜锁链从琵琶骨中穿过,限制了他的行动,双手也被吊起,只能无奈地奋力挣扎。
  
  辛厉面无表情,“二师兄,我劝你不要再动了,越动越是痛苦,你又是何苦呢?我看这水牢阴冷,你想必也受了不少折磨,师弟如今过来便是替你解脱。”
  
  
  “滚,你这畜生。”钟意然声音嘶哑,因为激动双目也变得赤红,恶狠狠地盯着辛厉,恨不能将人吃入腹中,全然未注意到同来的另一个人。
  
  
  易青不说话的时候存在感极弱,他静静的观察了一会儿,其实只是在寻找最适合下手的位置。
  
  
  在钟意然奋力挣扎的时候,易青动了。他踏水而去,水面却只轻微抖动,几乎看不出痕迹。然后一剑捅向钟意然的肩膀,钟意然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人,却被突如其来的剑意洞穿,然后闷哼一声。
  
  来不及挣扎,易青已经迅速的将钟意然牢牢按住,然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玉瓶按在伤口上,用力挤压。
  
  钟意然痛苦得哼出声来,辛厉脸上浮现出一个笑意,远处,却有人轻轻的捂住了嘴巴。
  
  
  有血滴从玉瓶与肌肤的相接处漏出来,顺着钟意然此时肮脏的皮肤往下流。易青顺手楷了一下放进嘴里尝尝,满意的点头,“果然是妖血。”
  
  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那玉瓶竟如扣在了钟意然身上一般,不断地从他体内吸取血液。
  
  易青低头在自己的手上划下一道伤痕,再用妖血涂抹,虽然缓慢,不过竟真的渐渐痊愈了。
  
  “好。”易青满意,“多取些,想来治眼睛要更麻烦些。”
  
  感受着血液源源不断的从从身体里流出,同时消逝的还有自己的精神,钟意然觉得自己要死了。他痛苦不已,闭上眼睛喃喃地叫了一句师兄,如果有来生,他希望自己做一个人,能和师兄在一起的人。
  
  
  
  “师兄!”耳边响起惊呼,是辛厉的声音。是在叫自己吗,钟意然的神志已然模糊,唇边逸出一个讽刺的笑意,却听到风声掠过耳畔,有剑气袭来,纵横间斩断了锁链,一个有力的臂膀托住他。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轻喝:“走。”钟意然用尽力气睁眼,发现来人正是徐少卿。
  
  他本偷偷跟在辛厉和易青的身后,想等两人走后再将钟意然救出去。没想到却看到了易青取血的一幕,若是只取一点他也可以等到两人走后,没想到易青竟然是打着将钟意然吸干的念头。
  
  于是趁两人松懈的时候,徐少卿当机立断,先是用法宝吸引了辛厉的注意,然后立即飞身而上,假意攻击易青,趁对方抵挡的时候迅速转身割断铁链,带着钟意然逃跑。
  
  他当然知道钟意然罪大恶极,可这是自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师弟,更是他亲密相依的爱人。即使全世界都想要他死,他也要让钟意然生。
  
  
  钟意然睁开眼睛,愣愣地看着眼前之人。虽然用黑色的面巾蒙住了面庞,不过他又怎么会认不出师兄。就是这个人,在他被所有人唾弃的时候,不顾一切的来救他的人。
  
  
  徐少卿动作很快,他修为既高又出其不意,何况对辛厉和易青的修为都了如指掌,因此即使是带着一个人,也借力遁走了,两人追之不及。
  
  
  辛厉咬牙,他认出来那人分明就是徐少卿,他还是跟来了,跟来救这个人。死死地瞪着两人消失的方向,辛厉双拳紧握,几乎要怄出血来。
  
  
  “快走。”易青本欲再追,侧身静立凝听,却发觉刚刚三人一番交手,已经将两位守门的弟子惊醒,快要进来了。何况人已经被带走,再追亦是来不及,好在他取的血已经够多,足够慢慢试着给苍羽用了。
  
  纵然再不甘心,也不能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辛厉一咬牙,和易青闪进了暗处,一同从暗道溜了出去。
  
  
  两位看守在此的弟子此时也已经进来,看到钟意然消失大吃一惊,这妖物竟然跑了。
  
  其中一人正要走,另一个眼尖,忽然悬在空中断裂的锁链道,“你瞧这锁链的痕迹,是不是带着隐隐的蓝色?”
  
  果真如此。那弟子细想一番,恍然大悟,“赤练峰徐少卿徐师兄的剑是冰魄结成,砍在铁器上会有幽幽的蓝色。”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跑去报信。
  
  
  徐少卿带着钟意然一路奔逃,察觉没人追来之后停下,找到一处隐秘的空地将钟意然安放好,看着他血流不止的伤口心痛不已,迅速拿出伤药替他上好,只是消失的血液是补不回来的了。
  
  此时钟意然已经虚弱非常,他脸色苍白,整个人浑身都在发抖,身上滚烫,青筋在皮肤下绽开、鼓起,十分可怖。
  
  徐少卿知道,这是妖类缺血的表现,若再不能补充血液,他就会变得浑身可怖,又成为失去理智的样子。妖和人不同,妖类繁衍艰难,若是受到生命威胁,会变得更加强大和残忍。
  
  
  周围并没有可供他痊愈的血液,即使有,徐少卿也不会做那么残忍的事情。
  
  
  他抬起自己的手臂,缓缓割开了一道伤口,递到了钟意然的嘴边。
  
  血液的味道是如此甘美,钟意然双目紧闭,大口的吮‘吸着。随着血液得到补充,他的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身上可怖的青筋逐渐隐回了皮肤之下,又是那个清爽的少年。
  
  
  徐少卿眼前阵阵发白,而钟意然还在不知餍足地喝着他的血液,徐少卿用力的扯回自己的手臂,草草包扎了一下便用袖子遮挡住伤口,而此时钟意然也已经茫然地睁开了眼睛。
  
  “师兄。”他眨眨眼睛,竟然真的是师兄,顿时委屈不已,拼命地抱住了徐少卿不肯撒手。
  
  “师兄,我好难受,他们都要杀了我,我好想你。水牢里又湿又冷,我浑身都泡在水里,动不了也没东西吃,我好痛苦啊,恨不能死掉。”钟意然趴在徐少卿的肩头,像往常一样撒着娇,可说出的内容却是如此惊心动魄。
  
  
  徐少卿牢牢回抱住他,不住地轻拍钟意然的后背,安慰道,“都过去了,师弟。你忘记这些事,我们远远的走罢,再也不要回来。以后你好好的做个人,再也不犯错,好不好?”
  
  钟意然愣住了,他推开徐少卿,疑惑道,“可我是妖呀。以前不知道,既然知道了,那我就是妖。师兄,妖是永远也做不成人的。”
  
  他舔了舔嘴唇,是甜蜜的血腥味儿。然后露出一个妖异的笑容,让徐少卿震惊,“师兄,做人有什么好。人又坏又蠢,只会嫉妒我,算计我,你和我一样做妖好不好?”
  
  欺身到了徐少卿身前,最后一句话几乎是贴着他的面庞说的,温热的气息喷到徐少卿脸上,却让他觉得如此寒冷。
  
  徐少卿正要说什么,身后传来一声怒吼,“妖孽,受死吧!”是追云道人带着几位长老和弟子追来,见到两人怒不可遏。
  
  此时追云道人已经认定徐少卿定然和这妖孽有勾结,拿出他的本命法器钟一下砸过来,誓要将两人置于死地。
  
  
  徐少卿欲要分辨,可是对方完全不听解释,只能就地一滚,躲避了这波攻击。而钟意然在吸食了徐少卿的血后,瞬间功力大涨,狂笑一声迎了上去。
  
  
  =========
  
  解释一下,钟意然之前被清风道人封印了,但是他这些年修炼的功力还在,只是不能为自己所用,封印破开之后将多年功力都融合了,他入门时间比辛厉长,天资也很好,所以一下子厉害起来。而且在同阶级的设定中,妖是比人厉害的,也能够通过吸血变得更加强大,当年钟意然他妈就是通过吸血增长功力而最终被察觉的。一般来讲,所吸食之人功力越强,得到的力量也越强。徐少卿实力很强,所以钟意然吸了他的血后加了一个更字。
  
  014
  
  痛。徐少卿缓缓睁开眼睛,只觉浑身的骨头都要断了一般,他茫然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景象是熟悉的,他正躺在自己的屋子里,只不过浑身疼痛不已。
   
   
  发生了什么事?记忆有一瞬间的混乱,很快如潮水般涌上脑海。
   
  他记起来了,当日追云长老和钟意然大战一场,不知为何钟意然的实力变得非常恐怖,却因为之前重伤,而且又失了一部分妖血,所以最终支撑不住,在三位长老的合力一击下‘身受重伤。
   
   
  在最后致命的一击到来之时,徐少卿找准时机拼命抵挡,才为钟意然消去了一少半的攻击。而钟意然在受伤之后,似乎神志清醒了一些,想要带他一同逃走,只是因为被赶来的辛厉将他抢走,才只能在恐怖怨毒的眼神中独自而逃,不知所踪。
   
  “咳咳。”当时的情景太过惨痛,让他连回忆都耗费心神。挣扎着起身想要喝水,辛厉推门而入。
   
  他的脸色有些憔悴,见到徐少卿醒来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殷勤地过来“师兄,你醒了。渴不渴?我给你倒水吧。”
   
  徐少卿低低应了一声,声音分外的沙哑。他竭力撑起身子,却浑身酸软半点使不上力气,只得半靠在辛厉身上喝了些水。
   
  入口甘甜,是特意准备的甘露水,可见费了心思。徐少卿心中一暖,退开道,“好了。”
   
  辛厉细心地楷去他嘴角边的水渍,手指微不可查的在嘴角边摩挲了一下,然后才收回,帮忙掖好被角。
  
  徐少卿想要问问钟意然怎么样了,他刚开了口辛厉的神色就冷下来,“师兄你昏迷了四五天,我一直在照顾你,也不清楚外面的事。”
  
  竟然昏迷了四五天,徐少卿一楞,看看窗外天色分明是阳光正炽却,从胸腔中觉出一股凉意。他点点头准备休息一番运行一下‘体内的真力,好恢复的更快些,却在下一瞬间愣住,丹田竟然空空荡荡,竟似什么都没有一般。
  
  大概是伤得太重了,徐少卿安慰自己,他决心过几天再试一下。吩咐道,“小师弟,你帮我把上清丹拿来,我真气聚不起来,需要调养一下。”
  
  房间里摆着四五枝百合,散发出幽幽的香味,辛厉正细心的将里面棕红色的花蕊挑去,这活计他干得很细心。闻言转过神来,目光微微避开徐少卿,“这次门内受伤的弟子太多,上清丹已经交出去了。”
  
  对此徐少卿并未疑心,他点头,“那上阳丹也可以,虽功效差了些,也能将就用。”
  
  辛厉回过头去,慢条斯理的继续整理花蕊,“上阳丹也没有了。”
  
  
  怎么会这样,徐少卿疑惑,同时心中焦急,难道这次师门当真是损失惨重?他不敢再想,急忙想要起身恢复修为,对辛厉道,“那师弟你帮我引导一下真力,看是哪里出了岔子。”
  
  辛厉转身看着徐少卿,脸上是无尽的悲哀之色,“师兄,我无能为力。”
  
  徐少卿心中一沉,他看着辛厉,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辛厉低头,“师兄你一意维护钟意然那个妖物,触犯了门规,所以诸位长老已经一致决定废去你的修为。日后,师兄就与凡人无异了。”
  
  徐少卿呼吸一窒,险些从床上跌下去,辛厉知道他一时无法接受,赶紧过来接住徐少卿,将人搂在怀里轻声安慰,“师兄,你筋脉俱断,就不要白费力气了。不过你依旧是内门弟子,日后待在山上,我会保护你的,没人敢欺侮于你。”紧紧将人抱住,脸颊挨在一起,看着徐少卿的侧颜,内心是不为人知的波澜。
  
  
  徐少卿完全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中,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然而事实已在眼前,只能痛苦的蜷缩成一团,无助的伤心着。
  
  
  
  “师兄,你好些了吧。”辛厉端了白粥进来,是他亲自熬的。
  
  徐少卿正在桌前练字,如今距他苏醒已经一个多月,已经渐渐的能下床走动了,除了身体比以前虚弱畏寒之外,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再也不复当初康健。
  
  见辛厉进来,他放下手中的笔,有些不好意思,“麻烦师弟你了,日后还是我自己来吧。”
  
  辛厉摇头,“我常做这些事的,师兄不必客气。”将餐盘放在桌子上,拿起徐少卿的手,“师兄你的手可不是用来做饭的。”
  
  姿势有些暧昧和尴尬,徐少卿抽回了手在桌前坐好,看着碗中的白粥,忽然说不出的别扭和恶心,“师弟,我好得差不多了,想下山去。”
  
  辛厉本来目光温润的看着他,一听这话脸色大变,“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可怖,徐少卿还从未见过这样的辛厉,不觉有些不安。不过还是继续道,“我想下山去。”
  
  
  
  “为什么,是哪里不方便吗?”辛厉定了定神,发觉自己的心跳都快了几分。“师兄,这峰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外面的闲言碎语进不来的,你不必担心。”
  
  徐少卿一面舀起粥来吹凉,一面摇头,“不是别人,是我自己。如今我修为全无,便是个普通人了,既已愧对师门在先,便无颜忝居其位。”转过身来神色淡淡的看着辛厉,“师弟,吃过饭我就下山,我们就此别过吧。”
  
  
  他的神色是如此淡然,此时突然将这个消息说出来,辛厉却知道这是他早就做好的决定。他看着徐少卿,只觉得腔子里一颗心砰砰直跳,血液几乎要从五官喷涌出来,愤怒席卷了心神,此时神智却分外的清醒,看着徐少卿,“师兄是早就决定好了吗?赤练峰高逾万丈,要我送您吗?”
  
  徐少卿摇头,“我带上些干粮和防身的武器,路上打些野味充饥,有一个月怎么也能走下去了。”
  
  辛厉上前一步,抓住徐少卿的肩膀,力气之大似乎要将他捏碎,映在瞳孔里的是淡定安然的面孔,可就是这个人,却说出如此无情的话,一次一次的让他心碎欲裂。
  
  “师兄,你下了山要做什么呢?”
  
  徐少卿不敢看他眼神,不自然的扭过头去,“找个安静的地方,了此余生罢了。”
  
  “找个安静的地方?我看是去找钟意然吧?师兄,你当真如此喜爱那个妖孽吗?”辛厉看着徐少卿,残忍一笑,“他害你至此,你还是执意去找他,他有什么好?”
  
  口中说着,力气越发大,隐隐有癫狂的姿态。徐少卿看着这样的辛厉,不自然的别开了脸,“师弟,你想多了。”
  
  辛厉冷笑,“我没有想多,是师兄小瞧我了。”他微微用力,强迫徐少卿看向自己,在他耳边一字一顿,“二师兄有什么好,是他在床/上伺候你伺候的爽吗?我也可以。”
  
  徐少卿震惊,不明白素日乖巧可人的小师弟怎么变成如此模样。他惊惧的盯着辛厉,对方只微微用力,就让他浑身动弹不得。
  
  …………
  
  
  徐少卿浑身酸痛的躺在床上,身后是辛厉滚烫的身躯,对方一脸餍足的将脸贴到徐少卿的背上,玩弄他的手指,轻声细语,“师兄,以后你哪儿也不去,我也哪儿也不去,我们就在这,厮守到老好不好?”
  
  他的声音是如此的甜蜜,让听到的人都会觉察其中的幸福之意。徐少卿沉默半晌,直到细碎的吻密密落在了后背和肩头,他才忍无可忍的转过身来,“不可能的。我修为已失,与普通人无异,再过几十年,你面对的就是一具垂垂老矣的身体,又有什么意思?”
  
  “不会的,师兄。”辛厉幸福的摩挲着徐少卿的光裸的脸庞,“你不是普通人,我会尽力治好你的,师兄,你的修为很快就会回来。不过你要从头修炼,放心,你永远也超不过我的,你会在我的手心里,再也逃不开。”说着,他甜蜜地笑了,笑容和话中的深意都让徐少卿心惊不已。
  
  他原本想要逃走,听到这话又迟疑。若能找回自己的修为,他看了辛厉一眼,对方眼中尽是痴迷之色,让徐少卿觉得既可怕又有些厌恶。
  
  还是赶紧走吧,辛厉让他太过失望,当日他伤害钟意然的场景深深印在了脑海,让徐少卿无法原谅。
  
  
  
  徐少卿站在悬崖边,紧了紧自己的包裹,却一步也迈不出去,辛厉这小畜生,居然在山上下了禁制,如今他是一步也走不得了。
  
  即使是向来温和的徐少卿此时也忍不住在心里骂人,究竟什么时候,辛厉在无知无觉中变成这样一个可怕的样子。
  
  
  似是应了心中所想一般,辛厉笑眯眯的靠近,“师兄,别白费力气了。你乖乖的留在这里,我让你见二师兄好不好?”
  
  徐少卿本来正看着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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