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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师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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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他只能拽拽辛厉的衣袖,拼命地使眼色,辛厉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继续盯着山海兽,一个计划已经在心中成型。
  
  
  山海兽放出了幼兽并留下一个成年山海兽在原地看管之后开始往更深的海里游去,进行例行的觅食。辛厉看得很清楚,山海兽看似笨拙,实际上动作很快,一种银白色的小鱼如电光般掠过,被山海兽一巴掌扑到,一口就吞进了嘴里,白森森的牙齿看起来分外骇人。
  
  如此庞大,又如此敏捷,还皮糙肉厚,的确是很难对付。辛厉估量着,心中却涌起跃跃欲试的冲动,那是棋逢对手的凛然战意,是想要征服比自己强大对手的渴望和冲动。
  
  
  觅食的山海兽逐渐走远,辛厉看准机会冲了出去,气势如虹一剑插入了山海兽的眼睛,这是它最脆弱的地方。山海兽吃痛,狂怒地挣扎起来,发出一声嚎叫。辛厉不管不顾,搅动剑气戳瞎了这头山海兽的眼睛,同时飞快地后退,在它反应过来之前已经退出了一射之地。
  
  同时钟意然收敛身形,站到了山海兽的背上,用足了力气从脊椎插入,却只刺破了山海兽的一点皮肤。
  
  
  受到双重攻击的山海兽更加愤怒,狂性大发起来,同时远处的山海兽听到动静,也在飞快的往回游,只是被钟意然动手之前扔出的一片渔网绊住。那渔网本来只是小小一团,在海中却越长越大,并且如同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将其余几只山海兽牢牢困住。
  
  它们越是挣扎,渔网收得越紧,几只山海兽困成一团,愤怒地咆哮,几乎引起了大海振动,听到的动物都远远避走,不敢过来招惹。
  
  只是那渔网虽厉害,恐怕也困不住多少时候,愤怒的山海兽四散开往不同的方向游,想要凭借自身的力气挣破渔网。
  
  渔网极细又极坚韧,它们身上已经现了血痕,可是也可以看到渔网的丝线越变越薄,显然撑不了太久了。
  
  
  辛厉在混战中看了一眼,立时认出来这也是徐少卿的东西。因为他水性极好,所以师尊专门赐了这两样便于在水中施展的法宝,让他如虎添翼,没想到竟然都给了钟意然。
  
  他心中痛得厉害,立时增加了百倍的力气,长啸一声拼尽全力对着山海兽眉间冲去,却只插入一点点。
  
  山海兽眼睛已瞎,但是对近在眼前的敌人还是能感知到,立即人立而起,两只前爪乱扑,想要抓死这个胆大妄为的人类。
  
  辛厉凭空一跃,跳到了一丈之外的海面上,又借着浪头一点飞快地冲回来,脚底抵住剑把用尽毕生的功力狠狠一推,剑身颤抖,坚定而迅疾的没入山海兽的眉心。
  
  整个过程极快,钟意然见状用同样的姿势在山海兽脊椎上开了一道口子。在两人的合力之下,山海兽缓缓地倒入海中,在消失之前从眉心掠出一粒丹药样的东西飞入辛厉手中,这是物竞天择对获胜者的认可。
  
  而已经死亡的山海兽化作泡沫,最终在海水中消失不见。
  
  
  此时李勿才从藏身的沙洞中出来,一脸倾慕的看着辛厉,“师弟,你真厉害。”说完眼巴巴地看着辛厉,希望他能将到手的内丹给他。辛厉只是将内丹收好,看着远处的海面,“渔网快要坚持不住了,我们赶快去取内丹吧。”
  
  此言一出,李勿忙不迭地飞跑过去,生怕晚一步被人占了便宜。
  
  
  
  在三人通力合作之下,剩余几头山海兽也被诛杀殆尽,暗红色的血染红了附近的海面,浓重的血腥味吸引了不少海类过来,不过因为山海兽死后化为泡沫,是没有残肉可供饮食的,鱼群聚集,很快又消散。
  
  
  三人回到岸上,此时八头成年山海兽皆被诛杀,辛厉手里有四颗内丹,钟意然有三颗,而李勿手里只有一颗。此时李勿眼巴巴的看着辛厉,脸上的神情可怜至极,而钟意然也看着辛厉默不作声。
  
  此时他们都筋疲力尽,实在是没有力气去寻找新的山海兽了,何况秘境这么大,也未必能找到。
  
  
  辛厉看看钟意然又看看李勿,为难道:“师兄,咱们同出一脉,关系自然是极好的,我手里的东西该给你。”听了这话李勿已然心凉,欲要伸手抢夺,可实在不是两人的对手,只能弯下腰狠狠地喘气,眼神不甘地盯着钟意然。
  
  然而辛厉话锋一转,“只是我出发前已经答应了李师兄同气连枝,互为扶住,所以抱歉了。”顺手将手里的内丹递给李勿。
  
  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如此转圜,李勿的心可以说是先跌入谷底后冲上云霄,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辛厉,在对方鼓励的眼神中接过内丹,细心收好。
  
  钟意然盯着辛厉,然而对方的说法无懈可击,最开始的时候是他拒绝和和辛师弟守望相助,那么如今也没什么好说,若是师兄恐怕也会接受这个结果。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冲李勿道,“那恭喜李师兄了。”
  
  李勿眉开眼笑,爱不释手地捧着辛厉递过来的内丹,和自己的放在一起凑成五个。听到钟意然这样说,他反应过来,热心提议,“师弟,我们帮帮你吧,没人知道的,长老们也不会料到咱们这么巧凑到一起。”
  
  钟意然摇头,“多谢师兄好意,只是我本就打算一个人取内丹,如今得两位师兄帮助已经是天之侥幸,剩下的就我自己来吧。”
  
  见他这样李勿也不勉强,美滋滋地收好内丹,准备和辛厉提议再去捉可以储存灵气的灵兽来吃,提高修为直到试炼结束。
  
  
  钟意然耗费了大量的真力,暂时不能御剑,只能一步一步的离开海边,打算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调息一下。
  
  忽然背后传来惊呼,辛厉惶急道,“李师兄,你怎么了?”
  
  钟意然回首,只见李勿倒在地上,而一样东西冲着面门疾射而来,他伸手接住发觉正是山海兽的内丹。
  
  而本来在李勿背后惊呼的辛厉拔剑怒目:“师兄,你怎么可以为了几枚山海兽的内丹就杀了李师兄?”
  
  010
  
  钟意然本也惊诧,不明白好端端的人怎么就忽然死了。正欲查看一番忽然听到了辛厉的话,他抬手按剑,满面寒霜盯着他:“师弟,你说什么?”
  
  辛厉却是丝毫不惧的样子,“师兄,你就别狡辩了。李师兄的山海丹不是在你手里吗,他背上的伤口也是你最擅长的招式。”
  
  他是如此的痛心疾首,为师兄的堕落愤慨不已,“师兄,师父常常教导我们要悲天悯人,慈悲为怀。而本门规矩也要友爱同门,你怎么能做出如此下三滥的事情来?受穗成功固然重要,可是你也不能因此而泯灭人性,残杀同门。”
  
  
  钟意然盯着他,辛厉素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一派痛苦,两人相对,剑拔弩张。
  
  看看手里的山海兽内丹,钟意然忽然了悟,这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是个局,从辛厉答应和李勿共同进入秘境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结局,这一切都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
  
  他没说话,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纵然两人素日关系说不上好,可总有几分同门之情,钟意然虽然不喜欢这个和自己争夺师兄的小师弟,可是他也从未想过害他。何况对方的修为在自己之上,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
  
  虽然李勿油滑贪婪,但是罪不至死。而这个小师弟,恐怕不仅仅是为了置自己于死地这么简单。
  
  
  
  辛厉收起了脸上的痛苦之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他盯着钟意然,一字一顿,“师兄,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只是,你对同门如此辣手,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钟意然冷笑,“你以为众人就会听信你的一面之词吗?”
  
  辛厉摇头,“我不知道师兄想要狡辩什么,我和李师兄进入秘境后,因为任务不同暂时分开,约定谁先完成了任务就去找另一个人。我取玉殊草的时候遇见大蛇缠斗一番,所有有些耽搁,刚到这里就遇见你杀了李师兄。想来是你们共同得了内丹,你假意好心,却口蜜腹剑,暗中下手。若不是我恰好来此,恐怕你的理由就是李师兄修为不济,葬身兽口了。”
  
  “胡说八道!”钟意然大怒,整个人都有些微微地颤抖,“你们明明是一起来的,是咱们三个人一起行动,你杀了李师兄嫁祸我。”
  
  辛厉摇头叹息,“师兄也要编个像样的理由才好。我与李师兄素无冲突,倒是你和他任务相同,而山海兽的数量又不够,所以才动了杀心。”
  
  说着扯开衣服,给他看胸前的伤痕,“我可是不久前刚被大蛇伤了,费了好大力气才杀死大蛇,取得玉殊草,又一路奔波来到这里。若不是见到师兄你的恶行,我是决计不会出手的。不过想必师兄你杀死李师兄也耗费了一番力气,所以我才能有机会清理门户呢。”
  
  
  钟意然盯着他胸前的伤痕,分明是新鲜的痕迹,伤口处隐隐渗出血丝,怎么会?他心神大乱,万万没想到辛厉居然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布下了这个局,连证据都做到天衣无缝。
  
  看来是早有筹谋。
  
  
  钟意然昂然出剑,“分明是你这个小人从中作祟,看我先收拾你,再和师父请罪。”目眦欲裂地冲着辛厉冲过来。他被辛厉一番算计,早已大怒,此时虽然力战山海兽后大感疲乏,却也绝不肯让他这般泼脏水。
  
  
  辛厉原地不动,慢慢立正了步伐,在钟意然漫天寒光的剑意中不闪不避,迎了上去。
  
  
  两剑相击,发出令人齿冷的撞击声,两把宝剑都震颤不已,钟意然因为去势往前冲了一小段距离,稳固下‘身形后发现自己的剑豁了一个小口,而他自己也是气血上涌,若不是拼命忍住,立时就要吐出一口血来。
  
  而强行咽下去的后果就是气血翻腾,体内真气如沸,刚刚两人全力的一击,已经让他受了不小的伤。
  
  而辛厉慢慢转身,露出一个令人胆寒的笑容,“二师兄,你就别挣扎了。我已经用玉简传讯给附近的师兄弟,很快就会有人过来,到时候大家都会知晓你的恶行。传到师兄和师父耳朵里,你忍心让他们失望吗?不如自我了断罢,也省的受零碎之苦。”
  
  
  钟意然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体内乱窜的真力却再也压不住,让他吐了一口血出来,半片衣襟都是暗红,嘴角也沾染了刺目的红色,配合着他此时过于苍白的面孔,颇有几分惊心动魄的美感。
  
  
  咦,辛厉目光一凝,他怎么觉得钟意然的血色在阳光下微微闪着金,不像是正常人类的血色。
  
  还未等深究,钟意然已经察觉到他话中的破绽,师兄和师父,师父和师兄。他盯着辛厉手中的剑,没有剑穗,可是那日明明看他将师兄送的剑穗放在手中把玩。
  
  若不是不喜欢,那便是——太过喜欢。
  
  
  他本是极聪明通透之人,瞬间想通了什么,呵呵而笑,鲜血再次涌出,在嘴里发出叽里咕噜的声响。钟意然踉跄退了一步,用剑尖撑地才勉强稳住身形,整个人却是兴奋地颤抖不已,冲着辛厉冷笑。
  
  辛厉最爱见他这副强弩之末的样子,顿时得意非常,一步一步的凑近,“好师兄,你在笑什么?是因为自己终于要解脱了吗?”
  
  钟意然抬首看着辛厉,往日三人相处的细节和不经意间看到的画面都涌上心头,他冷笑,“自然是笑你这个小畜生,处心积虑,可恶至极,以为除了我师兄就会爱你。师兄他只爱我一个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天生下贱阴险,师兄他光明磊落,是决计不会爱上你的。纵然我死了,骨头头化成灰,千千万万年之后,师兄也是不会爱你的。”
  
  
  心事被戳破后是无限的羞窘。
  
  辛厉本来如闲庭信步一般,忽然暴怒,他抬手重重地又击了钟意然一下。钟意然奋力抵挡,终究肩膀被削去了一块皮肉,伤势越发深重。他见自己说中了辛厉的心事,情之自己是必死无疑的了,索性不如说个痛快,戳烂这小畜生的心。
  
  只是还未开口便一阵剧烈地咳嗽,他撑着剑,腰几乎弯到地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此时天际远远的掠过几道人影,如流星一般飞速而来,是附近收到消息的同门陆续赶到。众人的到来让辛厉神志清醒了一些,他站定冷笑,“那又如何?从此以后师兄就知道你会是个杀害同门,不择手段的人渣。我不会杀你,要拔了你的舌头,废了你的修为,会有人日日折磨你,让你变得肮脏污秽,再也不敢出现在师兄面前,永远的自惭形秽,躲在角落里像只老鼠。师兄会看到我,以后只会看到我。”
  
  
  他怒吼着,一步一言,剑气纵横划在钟意然身上,衣衫已经破败成一条一条,再没有反抗的力气,只能痛苦地躺在地上小声呻吟。而徐少卿亲自送给他的那把剑,也已经片片碎裂,沾染了泥土和血迹,再不复往日光亮。
  
  此时众人已经陆续到来,见到此时的样子大吃一惊。辛厉也吐出一口血来,断断续续说了事情经过,众人看着李勿的尸体和倒在地上的钟意然尽皆骇然,想不到他会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来。
  
  
  来人是赤云峰的几位弟子,为首的是一位叫做溯流的女仙,她使了个眼色,立时有人去查看李勿的失身,回来小声的汇报,“是钟师兄最擅长的招式没错。”
  
  此时的钟意然已然重伤说不出话来,只能愤怒地发出赫赫呻吟,因为在地上滚动,浑身都是泥土的脏污。
  
  溯流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既然钟师弟已然重伤,那我们不如将他绑起来交由师门处置。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留在此地看守他直到试炼结束。”
  
  拿出一捆绳索,“这是被妖血浸泡过的蛇筋,师父千锤百炼后送给我,用来对付修士最为有效。”立时来人接过绳索将钟意然牢牢的捆住。
  
  
  钟意然身上被割了大大小小无数个伤口,因为在泥地里滚动已经全都裹上了淤泥。虽不再流血却是更加痛苦,所有的伤口都又痛又痒,他筋疲力尽的趴在地上,像一条被践踏过后的虫子。
  
  
  来人用蛇筋将钟意然细细捆好,下手毫不留情,所有的绳索都深深地勒进肉里,伤口崩裂开来,钟意然额头上已经全是冷汗。
  
  他奋力挣扎,在众人眼里却如同儿戏一般,溯流冷笑,“这蛇筋被妖血泡过,除了更加强韧,等闲不能挣脱之外还有一个特殊的功效,越是挣扎就越是勒得紧,直到勒进肉里,让人浑身如凌迟一般受尽折磨,偏妖血强健身躯,又死不了。其间重重折磨,可以说是让人生不如死。”
  
  
  钟意然好不容易积攒了些力气想要挣脱,偏生越挣脱越是紧,细细的蛇筋勒进肉里,伤口全部绽开,血顺着干涸的淤泥流出来,将泥水都染成了暗红色。
  
  辛厉看着,低头露出一个满足的笑意。
  
  绳索越勒越紧,钟意然还是不放弃,他痛苦地满地打滚,血也流得更多,将整个绳索都浸染成红色。血液和绳索融合,渐渐地不再动弹。
  
  溯流得意一笑,然而下一瞬笑容便凝固,只见钟意然原本蜷缩着的双腿忽然变化,长出了蛇尾。
  
  众人也都见到,一人吓得颤抖不已,指着钟意然拼命后退,“蛇,蛇。他是妖怪,妖怪。”嗓音尖厉,已经变了调子。
  
  011
  
  溯流牢牢盯着钟意然,辛厉也抬首,目光中满是深沉。
  
  只见原本躺在地上的钟意然双腿渐渐消失,取代的是黑色的蛇尾,蛇尾生长得速度极快,很快变成极大的一条,而缠绕在他身上的绳索也渐渐消失,融入到钟意然身体之内。
  
  这变故太过突然,众人一时都说不出话来,不过每个人都拿出了武器,盯着双目紧闭的钟意然全神戒备。
  
  妖物,那是传说中的东西,谁都没有见过。不过,年轻的弟子总是初出茅庐不怕虎,各个都跃跃欲试地想要收了这妖物,为门派立一大功,连之前的胆小弟子此时也反应过来,眼不错得盯着。
  
  
  溯流却是心中一沉。她是师父最为钟爱的弟子之一,自然听说过妖物的可怕,她谨慎地按着手中剑,准备动手。
  
  此时钟意然双腿已经完全变成了蛇尾,人虽然趴在地上不动,粗长的一条尾巴却仿佛长着眼睛一般扫了过来,带动猎猎风声,众人后退,那尾巴却极灵活,当即扫到一名弟子胸口,让他胸骨断裂,吐出一大口血来。
  
  溯流骇然,这份反应速度与功力,根本不是钟意然日常修为的程度,看来这回是遇到硬点子了。
  
  她侧头看着辛厉,对方也是一脸凝重。溯流慢慢道:“辛师弟,本来我是不大信你的,准备先将人捆起来回门内再做打算,可是如今你也看得清楚,容不得我们再做打算了。他如今已然妖化,凭我们几个是对付不了的,不如召集秘境内所有弟子共同对付这妖物,等试炼结束后自有师长来接应。”
  
  
  
  辛厉摇头,虽然钟意然尚在昏睡,不过那蛇尾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稍事休息之后便又准确的冲着众人的位置挥来。而钟意然身上的伤口也在肉眼可见地恢复中,简直是可怕的能力。
  
  若是等他全然醒来,只怕他们都不是对手。此次试炼来得人虽多,真正实力强横的也不过十数人而已,修为低微的来了也是送死。
  
  他当机立断,“咱们不能坐以待毙,然而来再多人也只是送死。这次古长老的孙子也过来了,古长老儿子早逝,自然对这唯一血脉很是看中,必然有联系的法子。听闻师姐你向来和他交好,不如去找找看,提前结束这次试炼吧。妖物出没不是小事,不是咱们能够对付得了的。”
  
  溯流咬牙,看着身后的各位师弟师妹,又看着摇摇欲坠的辛厉,摇头,“你身受重伤如何支撑得住,这妖物很是厉害,又熟知你的实力,不如让我来。”说着解下腰间玉佩,“你将此物给古师弟看,再说明原委,他会明白的。”
  
  辛厉向来自傲,如何能让一个人女人冲在前面,正要拒绝,溯流已然双眉竖起,“啰嗦什么,我修为比你高,你比我脚程快,自然是你去。而且此地都是我同门,我们配合默契,岂不是比你强些。这妖物此时已然狂性大发,你刚刚重伤了他,又岂会轻饶你?”
  
  
  这话有道理,辛厉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钟意然,又望了溯流一眼,点头,“我一定尽快找到古师兄。”拿了玉佩疾驰而去,溯流却是一脸凝重,缓缓的祭起了法器,准备对付曾经的师弟,如今的妖人。
  
  
  ……
  
  
  两位师弟去参加受穗已经五天了,徐少卿在山上无聊,日日数着时间发呆。辛厉自然是无问题,可是想到钟意然,他就不那么确定了。
  
  想到之前两人说过的,待钟意然受穗成功之后便一同下山游历,他脸上泛出甜蜜的笑意,不知道此行如何了。不过即使钟意然不成功也不要紧,他自会护着他,两人共同进退,即使下山也能找到更多机缘。
  
  
  丹朱最精,看徐少卿神思不属的样子,过来叼着他的衣角让他来陪自己玩耍,徐少卿微笑,拿出一颗丹药串在细丝线上逗弄它,就是不让吃到。
  
  
  两人玩儿得正高兴,徐少卿忽然眉心一跳,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这样一来,手自然松了,丹朱趁机叼起丹药跑走,发出欢快的清唳。
  
  徐少卿察觉到不好,以为是钟意然出了什么事,有心想打探一番却又无法得知秘境里的消息,只能拼命安慰自己,师弟聪明伶俐,定能度过难关。
  
  天边远远的飞过来一个人影,对方的速度极快,还未到达峰上已经大喊起来,“徐师兄,出事了,快和我来。”
  
  徐少卿心中一惊。
  
  
  来报信的是一位赤云峰弟子,他浑身冒汗,结结巴巴,显然是拼命匆匆赶来。徐少卿连忙给他理顺真力,问发生了什么事。
  
  “钟意然那个贱种,居然是妖。他在试炼时原形毕露狂性大发,不但杀害了十几位我们赤云峰的师兄弟,还把溯流师姐重伤,辛厉师兄也受了重伤。若不是古长老及时赶到,联合其余几位长老共同制服他,恐怕此时去试炼的师兄弟们已经一个活口都不剩了。”那人义愤填膺,语气恨不能将钟意然生吞活剥。
  
  怎么会。徐少卿受此巨大冲击,定了定心神,忙问,“消息可属实,我师父去了吗?”
  
  那弟子点头,“还是清风道人帮忙制服的呢,他将那妖物养育数十年,自然知道如何对付,若不是他,怕还是要费好一番功夫呢。”说完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徐少卿,“师兄去了大殿自然会知道分晓,此时莫要多问,还是随我去吧。”
  
  徐少卿看他袖中寒光一闪,知道自己是非去不可了。他心中又乱又痛,无论如何不肯相信,只能拼命的默念清心咒安慰自己。
  
  
  两人一路无言,到达大殿时的场景让他暗自心惊。向来整洁的大殿前如今多了数道血迹,也不知是谁的,看起来一片狼藉。在殿外候着的弟子俱都神色疲惫,满面伤心愤怒,见到徐少卿还有不少人怒目而视,这让徐少卿的心情越发沉重。
  
  
  通传后进入大殿,只见掌门并数位长老俱是一脸严肃地坐在椅子上,清风道人双目紧闭没什么表情,赤云峰首座追云真人却是一脸心痛,目光阴沉。地上百十位弟子站立,神情也很是严肃,有些人脸上身上都是伤痕。地上平放着十几具尸体,死状可怖,自胸`部以下全都被绞碎,看衣饰都是赤云峰的弟子,而辛厉脸色如金,双目紧闭正在那里调息。
  
  见他进来,赤云峰的弟子各个怒目而视,有些个性冲动的已经低声咒骂起来,还是掌门轻咳一声才压下了种种细小的声音。
  
  
  “古蟠,你说说是怎么回事?”掌门问的是古长老的孙儿。
  
  古蟠面色也有些惨败,胳膊上一道血痕,“是,我正在寻找任务上所说的赤金兽,忽然见到辛厉师弟带着溯流师姐的玉佩找过来,说钟意然是妖物,已然妖化,重伤了同门,要我立马联系爷爷提前结束试炼。”
  
  “我本不欲相信,可是他说得真切,又有溯流师姐的玉佩为证——须知溯流师姐的玉佩向来随身携带,也就暂且相信了他。可是提前结束试炼并非小事,我自然要亲眼见到,于是又和他一起赶到了出事的地点,发现钟意然已经不知所踪,而赤云峰的众位同门,”说到这里古蟠哽咽了一下,“赤云峰的众位同门都已经只剩下七零八落的尸身,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拼凑全这些尸体。幸而发现溯流师姐只是昏了过去,在我们给她疗伤时,钟意然又忽然出现。”
  
  “他上身人形,下‘身是粗长的蛇尾,整个人披头散发,神智已经趋于狂乱,见到我们就目眦欲裂地冲过来,我和辛师弟勉强抵挡,都受了伤。而那钟妖人修为大涨不说,所受的伤口也很快愈合,我们实在不是对手,幸好众位长老及时赶到。”
  
  
  他说得恳切,掌门点头。此时辛厉和溯流也已经醒过来,溯流面白如纸,从遇见辛厉和钟意然说起,叙述了事情的经过,低头请罪道,“是我的疏忽,用混合了妖血的蛇筋捆他,反叫这妖人觉醒了妖物血脉,造成如此惨剧。”心中一痛,险些滴下泪来。
  
  追云真人忙安抚爱徒,“你没错,你本是想着为门派除害,哪里又想到咱们堂堂修真门派竟然混了一个妖物进来。”说着瞪了清风道人一眼,“清风,你徒弟是妖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徐少卿听着众人叙述,知道得越多,心中就越痛。他的钟意然,怎么会是妖,还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他不可置信的抬头去看师父清风道人,对方缓慢而坚定了点点头。
  
  
  “这件事,是我之过。我不该明知他是妖还心慈手软,收留在门下。”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徐少卿不可置信的盯着清风道人,对方却只是微微摇头,叹息着说出往事。
  
  
  
  钟意然的父亲是修真界有名的高手没错,不过他母亲并不是什么修为低微的散修,而是妖。只不过伪装成人的形态和钟意然的父亲在一起,后来钟意然的母亲行迹败露,被妖界追杀,情急之下以人采补以恢复功力,被钟意然的父亲发现后,两人争执起来。
  
  本来钟母一直以人的标准要求自己,可是当尝到了人血甘美的滋味后又岂能轻易罢手,何况以人血为食还能功力大增。
  
  被发觉时,钟母已然走火入魔,钟父激怒攻心之下和妻子大打出手,最终同归于尽,临死前将具有半妖血脉的独子钟意然托付给老友照料。
  
  清风道人深知不妥,不过稚子无辜,还是封印了钟意然的血脉和筋骨,限制了他的修为上限,没想到还是有今日之祸。
  
  
  众皆哑然。
  
  012
   
  半晌,追云真人大袖一挥,几乎怒发冲冠:“好,好你个清风老儿。因为你妇人之仁放了妖物在门派内,这么多弟子死伤,你怎么说?”
   
  然后盯着徐少卿一脸不怀好意,“我看,不但你知情,你的弟子们也都知情,你们就是妖物派来的奸细!”
   
  此言一出,底下的弟子们也都议论纷纷。
   
  徐少卿欲要分辩,一想到要把钟意然说成是妖物,便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了,只能低下头去,沉默地盯着自己的衣摆,不再说话。
   
  他这个样子,让追云真人更加愤怒,认定了他和钟意然关系亲密,必然是知情者。
   
  
  辛厉坐在地上,幽幽目光一直牢牢盯着徐少卿,见他这样,心中更恨,只想就此将钟意然挫骨扬灰,让他万劫不复,再将有关于此人的一切记忆从徐少卿脑中抹去,让师兄此生只爱他一个才好。
   
  追云真人在那里咄咄逼人,众人也都议论纷纷,辛厉适时的轻咳两声,清风道人抬眼看他一眼,叹息一声,“虽非本愿,不过终究是我之过。我愿从此闭门不出,再不问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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