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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妄-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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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畑想不只是他,另外几个人也肯定不会忘记当时的情景。
  一个人,一个看起来身量不高的人,正背对着他们。血,全是鲜红色的血,一滴、一滴、一滴……顺着那人的指尖缓缓地流下来,然后落在绿色的草地上,很快,那块地方就被染成了暗红色的一团,异常扎眼。
  似乎是听到了身后几人发出的动静,那人极慢地转过身,他们看见鲜血几乎溅满了他整张脸,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几人,有些干裂的嘴唇不时地抽动几下,似乎是在说些什么。
  几人早在看到那人的同时就戒备起来,虽说这里是后山的山脚处,并不深入后山,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出现在这里的人怎么想也不是什么善茬。当看到那人红色的双眼时,几人全都不禁后退了两步。
  凌霄看了看四周,随即向前跨了一步挡在了慕云前面,拿着随手捡来的木棍的右手有些颤抖。等了一会,他们发现那人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念念有词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一时间四周只有风吹过的“飒飒”声和那诡异的低语,贺畑皱着眉头仔细听了听,没一会儿便脸色大变,他听到那人自始至终就只是在重复同一个字,“死”、“死”、“死”……
  贺畑倒退一步,看到另外的几人也是一脸的沉重,知道他们也听清楚了那人在说些什么。凌霄咬了咬牙,正想冲过去先发制人,就被身后的慕云阻止了,“你们看那人是不是有点眼熟?”慕云拨开了凌霄挡在她身前的手,看了看另外全神戒备的几人,有些严肃地问道。
  几人闻言一愣,他们在看到那双红色的眼睛时,就没想过仔细看那人的脸,更何况他的脸一时之间根本就看不清……不过现在经慕云一提醒,几人也就仔细地打量起面前的人来。
  现在天色尚早,时值秋日,天又亮的晚,他们几人又身处于山林之中,所以光线自然昏暗的很,不过借着从树顶缝隙处照射下来的微弱的光,几人还是看清了那人身上裸、露出来的皮肤虽然有些苍白,但是绝对不是他们之前看到的那些被感染病毒的人皮肤上的青白色,还有那人身上穿着的奇怪的衣服,有些暗红色……
  卧槽!凌霄简直要跳起来,这不是那个叫什么严什么铄的小子嘛,那身小丑装原本鲜艳的黄色和绿色都差不多被血染成了红色,还不知从哪里沾上了黄褐色的土,搞得整件衣服大都变成了暗沉的红黑色,在黑漆漆的环境中还真是不怎么看得出来原来的颜色,但是那身衣服,他绝对不会认错。旁边的慕云也是一脸难看的神色,看样子应该是比他先认出了那小子,但是那小子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难道是他中招了么,被那些东西咬了?
  凌霄和另外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都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凌霄才不管那么多,见几人犹豫不决,直接又抡起木棍准备先下手为强,先把他敲晕再说,只是他才刚跨出第一步,就见严景铄突然动了动头,嘴角用力向上扯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从嘴里又清晰地吐出了几个字,“去死吧。”一股不知从哪儿吹来的风扫过大片一人高的树丛,拂过众人的脸,带来了这句轻飘飘的低语。
  贺畑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它们仿佛不受自己的大脑控制,正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脖子!凌霄额角青筋毕现,双手呈爪状僵硬在半空中,细长的手指不时不受控制地抽搐两下,他心头那股经过一晚上的沉淀已经消下去的暗火又悄悄地蔓延开来。
  当凌霄看到慕云几乎站不稳地靠在一棵树上,双眼大张,一脸痛苦的样子时,那股随着血液四处流动的火猛地燃烧起来,聚集到了他的脑子里,一双大张的眼睛似乎都被烧得有些暗红起来。
  凌霄松开了一直紧紧咬着的嘴唇,正想大骂句什么时,一股金红色的火焰猛地从他的嘴里冲了出来。金线般细长的火焰掺杂在大片的红色火焰中,它们如丝线般断断续续地缠绕着红色的火焰,进而迸发开来,散成一小片细碎的光线,湮没在红色的火海中,在昏暗的树林中显得异常亮眼。
  凌霄看得呆了一阵,然后下意识地闭上了嘴,但是紧接着,他皱着眉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嗝,一团手掌大小的红色火焰又乘机溜了出来,在离开凌霄嘴唇的一瞬间就消失在了空气中。
  凌霄:“……”
  众人:“……”
  几人盯着凌霄看了几秒,然后像约定好了似的一齐后退了一步,凌霄额角的青筋似乎更明显了。
  不远处的严景铄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呆愣了一下,贺畑感到还放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松了一下,立马活动了一下手指,发现那股控制他的力量似乎消失了,于是他立即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慕云,慕云挑了下眉,对他点了点头,她直直地盯着严景铄的眼睛,然后缓缓开口,“严景铄。”
  严景铄呆呆地看着慕云,似乎有些疑惑的样子,不知道是根本不明白对方在说些什么还是依然对自己的名字有点印象,奇怪对方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贺畑看准机会,借着树丛的掩护,从一边绕到了严景铄的身后,一个手刀下去,严景铄就直直地向前倒在了地上。这一招什么都好,能一招制敌,瞬间瓦解对方的战斗力,就是有一点不好——不太好控制力道,太轻了敲不晕对方,太重了就把人给弄死了,但是作为一个黑带高手,对于自己控制力道的能力,贺畑还是相当自信的。
  一切都在瞬息之间发生,罗兹一副“刚才都发生了什么”的表情,看到凌霄看向他,马上又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凌霄有些咬牙切齿,向前一步有些愤怒地指着他刚想说些什么,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闭上了嘴,但是一缕金红色的火焰还是猛地从他的指尖窜了出来,在罗兹面前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下一秒又像是被空洞吞噬掉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罗兹、凌霄:“……”
  罗兹猛地扑到了莫衍身上大吼着:“衍衍!老大要杀人灭口了啊啊啊啊啊啊!”莫衍一脸嫌弃地推开了罗兹的头,将它扭向一边,然后满脸严肃地看了凌霄一会儿,突然说道:“霄,怎么回事?”
  “我要是知道……”凌霄看着自己的手,苦笑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
  “会不会是你之前……”
  “不可能。”凌霄和贺畑同时说道。
  瞥了凌霄一眼,贺畑接着说道:“我们从那时候开始可是一直都在一起的,你觉得在这之前还有这个可能吗?”
  确实不可能,莫衍沉思着。不要说今天,平常凌霄和他们两人也几乎一直都在一起,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而且就算是凌霄在单独一人的时候碰到了某些奇怪的事,按照他的个性,也一定会告诉他们两个人的。现在看凌霄自己也是一脸茫然,不知所谓的样子,至少肯定不是因为被那些感染了病毒的人咬过才变成这样的……
  “对了,你们刚才有没有注意到一件事,凌霄的眼睛……”慕云突然开口打断了几人的对话,莫衍回过神来,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凌霄的情形,脸色不禁一变,一边的贺畑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道:“红色……”
  慕云点了点头,可能是她平时就比较细心,也喜欢观察别人,所以总是能注意到别人不太注意的细节。其实刚开始看到严景铄时,她就感到了一丝不对劲,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到过这个人,虽然她在化装舞会上是没认出严景铄来,但是只要她仔细地观察过一个人,对那人就会留有一定的印象,所以在仔细地看了那人的衣着和脸型后,还是认出了这个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人就是严景铄——那个她在化装舞会上嘲讽过的少年。
  同样,刚才在凌霄第一次莫名其妙地从嘴里喷出火来时,她只是楞了一下,就立马下意识地仔细观察起他来,她很快就看到了凌霄的眼睛在火焰出现的同时变成了红色——和之前看到的严景铄眼睛里的颜色似乎是一样的,只是那个红色出现的时间很短,只是在火焰出现时的几秒内出现过,不是像严景铄那样一直出现。
  她在想,如果能确定凌霄并没有受到那些感染病毒的人的攻击,只是莫名其妙地就出现了这种奇怪的能力,那么会不会他们本身是无害的,而严景铄可能也是属于和凌霄一样的情况,因为他在当时说了“去死吧”,而他们也就真的想要掐死自己……一想到刚才那种痛苦的感觉,慕云就打了个寒颤,她估计在那些感染病毒的人出现变异的同时,有些人可能因为某种原因也出现了变异……
  贺畑和莫衍显然和她有相同的想法,只不过具体在这两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以及他们这种突然出现的能力到底对他们自身或者他人有没有什么影响还是不确定的,不过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总之,他们最后还是带上了昏迷的严景铄,一起进入了后山深处,后来等到严景铄醒来时,尽管他的眼睛还是红色,但是似乎神志已经相当清楚了,也已经认出了他们几人。
  严景铄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有了那种奇怪的能力,甚至他都不记得自己有使用过这种能力,而当被问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后山时,他也说是不清楚,隐约记得他只是看到那些奇怪的“人”就跟着了。
  严景铄说着这些的时候,脸上淡淡的让人看不出表情,贺畑这才知道严景铄身上那么多血是哪里来的了,但是只是一个人的话,而且还是一个身体有些单薄的少年,有可能做到那种地步吗?想到严景铄满身的血,贺畑打了个冷颤,神色有些复杂,在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身上似乎发生了一些他们永远也无法了解到的事情。
  当贺畑对严景铄说了Y市的情况后,严景铄就毫不犹豫地表示要返回Y市,当时慕云冷笑着说他是不是不要命了,严景铄还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是啊”,倒是把慕云呛了一下。
  贺畑随后也劝了他很多,但是严景铄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木然表情,最后他也有些放弃了,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值得你留念的东西了吗?你……”说了一半,他就有些说不下去了,作为班长,对于严景铄的情况,他比绝大多数人都清楚,严景铄为人内向,有些孤僻,据说还总是被人欺负——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他生活的贫民窟,而严景铄的家庭情况也不是什么秘密,之前他应该比其他的学生都要更早地离开了南高,严景铄去了哪里就是不用脑子去想他也知道,但是看他现在的情况,恐怕……
  贺畑摇了摇头,这个世界对严景铄太残酷了,那么严景铄又凭什么要对它有所留念呢?他现在确实可以说是一无所有,而对于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来说,他还怕再失去什么呢?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严景铄听了这句话之后,像是石膏一样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一丝裂缝,他呆愣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不久,他们看到严景铄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他用右手按了按心口的地方,似乎是摸到了什么东西,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化莫测,最终他像是下定了决心,沉了沉眼眸,然后直直地看着贺畑,一字一句地吐出了一句话,“好,我跟你们一起走。”
  说完这句话,严景铄就像是用完了他所有的力气,有些茫然地看向自己胸口的地方。
  事后,罗兹还不止一次地向贺畑八卦说难不成严景铄默默地喜欢上了一个人,但是肯定不敢表白,只能默默地喜欢着对方,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还想着要为对方活下去……贺畑默默地听着罗兹的胡侃,不禁感叹罗兹那小子就是想象力丰富啊,一点小小的信息就够他脑补成几十万字的爱情小说了。但是其实这并不是罗兹如此确定“严景铄有一个非常喜欢的对象”的最大依据——虽然对于罗兹来说,之前那一点的信息就够他脑补的了。
  那是在这之后的第三年,罗兹有一次去找严景铄商量边境的事情,结果看到他坐在窗台上,愣愣地看着手里拿着的一条白色的手帕一样的东西。清冷的银色月光洒到了他的身上,那条长手帕一样的东西也静静地反射出了白色的微光,严景铄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它,然后有些迟疑地慢慢拿近,他脸上带着最虔诚的信徒才会有的神色,然后慢慢凑近了它……
  What the fu……?!罗兹猛地反应过来,在身前快速地幻化了一道透明的土墙用来阻隔声音,然后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关上了那扇半开的门。等了一会,罗兹发现严景铄居然没、有、发、现他身边能量的波动,罗兹表示受到了严重的冲击,按照严景铄的精神能力,他早就应该察觉到他的存在了才是。
  罗兹在外面呆呆地站了一会,等等,他现在为什么会在这儿,他不是应该直接推门而入,然后调侃严景铄一番的吗?!不过看严景铄那副神情,罗兹直觉还是最好不要去打扰他,不然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正当罗兹神游天外时,贺畑从外面巡逻回来了,于是罗兹就屁颠屁颠地把严景铄给出卖了,添油加醋地说起了刚才看见的情景,“卧槽卧槽卧槽,我就知道铄铄有意中人了吧,没想到铄铄还是个隐形的闷骚啊,你看他……”贺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罗兹这么热衷于八卦。不过说实话,他也确实对这件事有那么点兴趣,不知道是什么人可以让当初的他放弃相当于求死的复仇念头而隐忍地活下来,想必这个人对于严景铄肯定相当重要吧……
  “得了得了,你又没看清楚严景铄拿的是什么,瞎猜什么。再说,你不是也没看到他到底拿着它在干嘛么,一切还不是你的想象”,不过不管怎么说,那东西的主人对于严景铄来说肯定是非常特别的存在。不过后面这句贺畑没说出来,罗兹这家伙总是不务正业,对别人的八卦太热衷了,还是让他消停点儿好。
  果然,罗兹闻言有些垂头丧气,不过还是有些愤愤不平,“哼,那个肯定是他的意中人,普通人哪会像那样……”因为贺畑没像他一样亲眼看到严景铄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才会这么说的,他那副样子根本就是长相思、不得见啊……
  贺畑又随口说了几句,把罗兹给打发走了,他看了看严景铄所在的二楼窗口,是暗的,不知道现在他的心情是怎样的呢?在黑暗中坐在窗边思念一个见不到的人?这可不像是现在的严景铄会做的事啊……
  现在距离那个日子已经有三年了,这三年世界的变化之快远远地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当初逃出来的他们几人的变化也……贺畑苦笑了下,反正是他们在病变发生之前是无法想象的到的。
  他们学会了怎样最大程度地保护自己,怎样面不改色地用最直接有效的方法杀死那些ZB——没错,现在那些东西也有官方的称号了。现在他们怎么说也算是有点名头的人物了,他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听到人们描述他们小队时的情形。
  一个小萝卜头一样晒得黑黑的少年被围在一群年龄相当的少年中间,正慷慨激昂地大声说着什么,“……当然是‘狼’啦,尤其是‘狼王’,超级超级超级强大,听说他有两米四、不,两米五的身高,因为身边的宠物就是白色的独眼狼,所以被称为‘狼王’,能在无形之中杀死那些ZB,是超级罕见的精神系异能!还有‘狼’的战斗力支柱莫衍大人和凌霄大人,一冰一火,在战斗中配合得超级棒;还有还有……那个有名的美人慕云小姐,即使在战场中杀敌时也是风中的仙子呢;军师贺畑也很厉害,最重要的是头脑聪明……那当然,能成为‘狼’的军师,怎么说也还是有些能力的,他是木系的异能;还有一个……对,是叫罗兹的,罗兹是土系的,也还不错……不过嘛,最厉害的当然是‘狼王’啦,我的偶像!你说‘青王’?‘青王’是……但是……你说什么?你居然……?!别跑,你给我站住……”
  他们一行几人渐行渐远,那群少年互相推搡着跑远了,嘻笑打闹声也渐渐听不见了。
  贺畑揉了揉眉,是他们进入卡索察尔太久了么,怎么这世道变得这么快,他怎么不知道他们小队居然还有个名号了,还有他们怎么突然多了那么多奇怪的称谓。身后的罗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为什么感觉只有我最菜的样子……”的碎碎念,凌霄的表情有些微妙,贺畑估计他在默默吐槽严景铄过于“高大”的形象,莫衍还是那张死人脸,看不出什么表情,慕云则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只是不时地偷瞄着最前方那个不知从何时开始有了“狼王”称号的人,而在最前面的严景铄骑在马背上,没有停顿地向前,一言不发。
  “狼”吗……还真的是很贴切的形容呢,这几年严景铄的变化可以说是他们几人之中最大的,现在已经很难在他身上看到他以前的影子了,如今在他们面前的严景铄沉稳而强大,是他们小队名副其实的领队一样的存在。
  但是与此同时,严景铄也具有它们凶残的特点,尤其是在对待ZB的态度上……那时候的严景铄总是会让他想起那天在昏暗的凌晨看到的那个浑身是血的冷漠少年,只不过随着时间的逝去,现在的严景铄已经能完美地隐藏好自己的情绪了,只是偶尔会在眼神中流露出几丝怨恨和狠戾……
  “……不是我说,工会那帮老头实在太烦人了……”慕云的声音在前方响起,贺畑猛地回过神来,看到她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严景铄的面前,正在和他说着什么。自己真是年纪大了么,最近怎么总是回忆起过去来了,贺畑摇了摇头,快步向慕云走去。
  身着黑色紧身衣的男人——也就是严景铄,此时正凝神细听着慕云的话,只是没一会儿便皱了皱眉头,低声对慕云说了句什么。慕云满脸无奈,却没有再说什么,一边的凌霄应该是早就跟着慕云凑上去听着的,此时正挠着头,略有些不满地对着严景铄抱怨着什么。
  又来了,贺畑无奈道,这个凌霄过了五年还是那个脾气,这家伙……
  察觉到一道身影向自己扑来的时候,贺畑的一只脚还保持着踏出去的姿势,手上却已经快速地变化了几个姿势,然后结了一个简单的印。
  一道淡绿色的光芒从他的手掌中间冒出来,立马在他身前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几近透明的盾牌形状的防护,几缕淡绿色的光芒在它的表面慢慢流转着,仿佛春日刚刚破冰的湖面上偶然被风吹起的透明涟漪,闪烁着动人的光芒。
  “木网”虽然只是一个初级的木系法术,但是在防御方面的作用绝对是不可小觑的。按照Mutants能力的大小,木盾的大小和坚固程度都会有所不同,像贺畑这种级别的木盾,绝对能抵御大部分C级别ZB的攻击了,甚至在有些B级别的攻击面前也能坚持几下。
  轻微的“砰”的一声在耳旁响起,流转在木盾表面的淡绿色的光芒猛地一亮,但是很快就又暗淡了下来,变成了浅绿色,缓缓在木盾表面流动着。撞在上面的人影显然躲闪不及,被直接撞到了地上。
  那人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尽管有些泛黄,但是非常干净整洁,下面穿着的是一条有些褪色的牛仔裤,裤脚被卷起很大一截,露出了精瘦的脚踝,一双白底的黑色板鞋此时沾满了泥土和灰尘,显得有些灰扑扑的。那人被撞到地上后晃了晃头,似乎想要站起来,但是他显然有些承受不住刚才那次突然的撞击,那人挣扎了几下居然没能站起来。
  贺畑皱着眉看着倒在他身边的人,虽然木盾可以吸收物体撞击在上面的大部分声响,但是这个程度的声音和力度……贺畑皱了皱眉,只是个相当于普通人的撞击力度啊。
  虽然现在并不能保证所有的ZB都被消灭了,但是他们现在所在的王都毕竟戒备森严,今天又是新纪年元年的第一天,是个举国欢庆的大日子,想必守卫只会更加森严才对,还有从世界各地来受勋的团长,按理说这儿应该不可能再出现ZB,而那些对他们虎视眈眈的人……贺畑眼睛里寒光一闪,就算借给他们几个胆子,也应该不敢在这种场合搞出些什么事儿来才对……
  落在贺畑后面的罗兹看到贺畑突然动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第一感觉就是他可能遇到了什么危险,此时见有人被他的木盾撞倒在地,还想要爬起来,直接一个“地动”就将他震飞了几米远,接着对其施加了一个“迟缓术”,用“地灵束缚”将那人困在了几根石柱间。
  贺畑:“……”
  看着那人几乎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现在他可以确定对方就是一个普通人了,就算是最弱的Mutants和ZB也没有这么好打发的,那些人知道他们的能力,不管怎么说也不会派一个普通人来搞什么刺杀。看来对方应该只是不小心撞向了他罢了,一时之间,贺畑有些心虚起来,那人应该没事吧……
  “畑畑,你没事吧?”罗兹的声音很快在耳旁响起。贺畑看了看罗兹难得有些严肃的脸,嘴角不禁抽了抽,这个二缺,果然现在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强忍住内心“你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那个被你打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才对吧”的吐槽,贺畑推了推眼镜,正想让罗兹先撤掉结界,一个黑色的人影突然快速地掠过了自己身边——是严景铄。
  严景铄在一开始就感受到了贺畑和罗兹的能量波动,但是他今天有些疲惫,不想管那么多。他相信在王城,还是在这个时候是不会出什么事儿的,因为他在之前并没有感受到有其他任何Mutants的能量波动,当然,也没有属于ZB的,所以这事肯定没有什么大问题,就算有什么问题,贺畑也会完美地解决的,他完全相信贺畑的能力。
  他才刚从西部的阿图什回来,今天凌晨一点左右才回到王城,还要忍受政府派来的人啰嗦的一大堆关于即将到来的新纪年的第一次正式会议的事和工会那群家伙的死缠烂打……他今天才睡了两个钟头,ZB、庆典、政府、工会等等的事情搞得他很是烦躁,他现在只想回到自己的住处,一个人静静地待一会,好好休息一下。
  但是不知怎么的,从刚才开始严景铄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个奇怪的感觉抵消了一点烦躁,稍稍阻止了一下他前进的脚步,促使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凌霄和慕云刚才听到动静正向贺畑他们的方向跑去,而贺畑则正侧转着身体想要对罗兹说些什么,在他们两人身前不远的地方有四根石柱直直地竖立着,位置正好是正方形的四个角,石柱与石柱之间是透明的石墙,其中隐隐有黄褐色的光芒一闪而过。而在石柱的中央,则趴着一个身上有些灰尘的人。
  只是个普通人罢了,严景铄皱了皱眉,就想要转身离开,但是那种奇怪的感觉却隐隐地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当他的视线瞥过那人的脖颈处时,严景铄却突然僵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他的视力已经达到了在纯净的空气中人眼可以看到的极限,举个例子来说,他能看到二十七千米外的一点烛光,所以他绝对不会看错的,那人被头发盖住了大半的后脖颈处确实有个什么东西——一个他非常熟悉的东西……
  贺畑惊讶地看到严景铄飞快地掠过自己身边,然后直直地冲向自己前面的结界,没有一点减速的意图,贺畑猛地回头冲罗兹喊道:“快 !撤掉结界……”
  但是罗兹却没有如他预想一样的手忙脚乱地解除结界,而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贺畑的前方——严景铄奔向的地方,也就是自己亲手布下的结界处。
  听到几声细微的“咔”、“咔”……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响起后,贺畑一脸僵硬地慢慢转身,看到透明的四面石墙上出现了几条小小的裂缝,那些裂缝裂开的进程短暂地停顿了一秒,然后在下一个瞬间布满了四面透明的墙壁,猛地爆破开来。
  能在短短几秒之内打破罗兹布下的“地灵束缚”的人,恐怕除了严景铄之外还真的找不出几个人了,贺畑在心里苦笑道。
  严景铄现在已经顾不上周围的动静了,他在结界破开的一瞬间就扑到了那人的身上,没让掉落下来的石块碰到那人的一块衣角。等到四周没了石块滚动的声音,严景铄这才小心翼翼地支起自己的身子,没管砸到自己身上的碎块,单膝跪在那人身侧,伸出右手拨开了那人后脖颈处的头发。
  贺畑皱了皱眉,实在是不明白严景铄想要干什么,按照严景铄的能力,他怎么也不至于用自己的身体帮对方挡石块啊,他可没想到此时的严景铄根本就没想到要用什么异能,只是凭借着本能就扑了上去。
  等到严景铄拨开那人的头发时,贺畑这才惊讶地看到原来那人的后脖颈右侧居然有一个骷髅头形状的印记,很深,整体呈现出黑色,甚至在印记周围一圈的皮肤也变成了淡淡的黑色。
  这个印记是……贺畑不禁面色一冷,在场的所有人应该都知道那是个什么印记,那是代表着这人是“四等居民”的印记。
  在新纪年之前,侥幸生存下来的人就已经慢慢地分成了四类,也就相应的形成了四种级别,这只不过是人类自己自作聪明的产物罢了,就跟旧纪年将人分成三六九等一样,只不过这次的等级更加分明和残酷。
  人们普遍认为在新纪年中,人类是分为四等的。“一等居民”就是一个国家的实际掌权者,由新政府和十七个团长组成,“二等居民”又被称为“贵族”,其中由M工会榜上有名的强大的Mutants组成上等贵族,由弱一些的Mutants组成下等贵族,而“三等居民”就是普通的人类,又被称为新民,绝大部分的“四等居民”则由自己或者其亲属是F级ZB的人组成,甚至新民有时与他们走的过近也会被打上“四等居民”的印记。
  “四等居民”并不仅仅只是一个称呼而已,被划分为“四等居民”的人更是会被带有一种特殊的火焰的火钳印上一个简陋的骷髅印记。不幸的是,这并不是一个个例,也不是某些少数人的例子,而是在全球范围内掀起的一场人类自发组织的行动。
  那时正是人类与ZB对战的最艰难的时刻,人的本性在面对死亡和恐怖时暴露的淋漓尽致。后来在Mutants大量加入战场,整体形势逐渐转好时,政府才站出来呼吁人们理性对待这件事,并且出台了一些法令,不过这并没有对这件事的形势有特别大的帮助,大多数人还是对这些“四等居民”怀有深深的敌意,只不过将这件事从明处转为了暗箱操作。考虑到这个印记对居民的身体也不会造成什么大的影响,政府后来索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太过分,总不会出什么事的。
  因而可以说“四等居民”是不被大多数人接纳的一群人,一定程度上来说,他们是被人类抛弃的一群人。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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