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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千金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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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欢齐笙,几乎齐笙站在她身前的一瞬间,她就知道自己不喜欢。这个女孩子的眼睛细而长,闪着让人不喜的警惕与疏离,仿佛话本里描述得狡诈的小狐狸。一头枯黄的头发,下巴尖得好像锥子,病恹恹的却又倨傲得紧,看起来便不好相处。
齐箫一直渴望有一个羞涩的小妹妹,可是一直以来齐五爷与齐夫人都只有她一个孩子,于是即便齐笙不符合她的标准,仍是勉强接受了。
她这般想着,开始热情地接近一个沉默孤僻的名叫齐笙的女孩。然而越接触,便越是不喜。齐笙对她的热情总是回应得很冷淡,时常她说三句她答一句。她不开口,她便从不主动搭腔,一点也不可爱。
再后来齐笙被齐五爷亲自带在身边教养,成日忙得轮轴转,两人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再没有熟稔起来。
她一直觉得齐笙不像齐家人,更曾怀疑齐笙杀害了她真正的姐姐,是冒名顶替的心怀不轨之人,因为齐笙从不与她一同唤齐五爷为爹,唤齐夫人为娘。试问这世间,哪有这样的子女?
可真相竟然是这样,她才是抱养的,齐笙则是真正的齐家人。
那么她算什么呢?如果没有齐笙,也许她将平顺无忧地嫁人生子吧?终她一生也见不到鲜血漫天,残肢遍地。
意识更加混沌起来,渐渐连思路都不清晰了,眼角有温热淌过,不知是她的泪水还是齐五爷的叹息。为齐夫人挡刀,她说不清后不后悔,只是当那柄利刃刺向齐夫人时,她什么也没来得及思考,便扑上去推开了齐夫人。
又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她做什么牺牲自己?该让齐笙那个死丫头遭这一刀才对,她才是齐夫人的孩子,这一刀本该是她受的。
只是再也见不到那个英俊的,上赶着被自己欺负的人了。
“箫儿!”耳边似乎听到一声尖锐的痛呼,然而齐箫已分不清是谁的,她的意识彻底沉寂下去。
六月初六,新皇登基,却被先太子吴正廉率兵逼宫,双方大战数个时辰,听说皇宫的城墙都被染红了,就连养鱼的池子里都漂着残肢断臂。最终吴正廉被一箭射中肩膀,兵卒死伤大半,不敌退兵。
齐笙对这一切毫不知晓,江心远给她住的院子甚是偏僻,离皇宫极远,并不曾听得喊打喊杀声。加之李明翰守在院子里,一步不许她离开。直到日暮时分,江心远浑身带煞地踢开院门。
“跟我走!”齐笙来不及问去哪里,便被李明翰以黑布蒙住眼睛,以一条链子分别拴住他与她的手腕,七扭八拐不知走了多久,再睁开眼睛时已出了城。
发生了什么?齐笙隐隐记得曾在江心远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只是他一身深色紫衣,即便沾了血迹,不仔细看的话也根本看不出来。
那些血是属于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联想到今日乃是吴正瑜的登基之日,齐笙毫不费力地猜出大概。对于吴正廉的败退,她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先皇临死之前恨透了林贵妃,一定早就安排好许多暗手以防着今日。
即便没有,依吴正瑜的手段也必不会败。他那样的人,看似薄淡,实则狠辣之极,只看他如何挑拨吴正廉与吴正贤的手段便知道了。更何况暗中还有不知道多少像齐五爷这样为他卖命的人。
想到这里,齐笙心头一动,不知齐五爷他们此时如何了?江心远带她离京,却如何处置了齐五爷?随行之中,似乎并没有齐五爷等人的身影?
被安排在众人的外围,背靠着一棵碗口粗的杨树,蜷腿坐在草地上,正握着一块有点干的饼子干巴巴地咬着。至于李明翰,早就把链子的另一端栓在背后的树干上,走到远处与江心远等人会和谈事去了。
如今她已非“清白”之身,不知江心远还带着她做什么?齐笙颇想不通,她一介女子,带着只能是累赘,莫非还有其他用处?譬如伺机要挟齐五爷,或者许四爷、陈六爷?她十分怀疑,连齐五爷都不可能为她放弃什么,难道许四爷他们会吗?
不远处的河水在弯月下泛着粼粼的光,齐笙默默啃完饼子,背靠着树干合上眼。林子里寂静非常,偶尔有蛐蛐叽叽地叫上几声,又或者不知名的鸟儿咕咕地低鸣,渐渐不远处河水流动的声音也能听见了。
夜渐渐深了。不知过了多久,齐笙被冻醒过来。睁开眼,只见一片沉黑,除却天上那轮弯月之外,周围再不见半丝光亮。为了躲避追兵,一行人便连一星半点的火都没有生起,加之林子里安静沉寂,齐笙几乎怀疑她被丢下了。
然而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看去还是能发现模糊的人形轮廓。齐笙说不出放心还是可惜,蜷蜷身子,把脸埋在臂弯里,模模糊糊勉强凑合着过了一夜。
她心事重重,睡得并不沉,周围刮过一阵稍重的风声都能把她从浅眠中唤醒。故而当嚓嚓的脚步声响起时,彻底醒过来。
天还未亮,齐笙不晓得到了什么时辰,只猜离日出并不远了。轻轻拍打着蜷得麻木的双腿,待脚步声愈来愈杂,才缓缓扶着树干站起来。露宿一夜,她的身上沾了一层露,冷冷的潮潮的极不舒服,一面摩挲着僵冷的手臂,一面等前方有人来唤。
不久后,一个身量极高的黑影朝她走过来,极熟稔地摸着她的手腕,打开锁在树干上的链子,绑到自己的手腕上。齐笙便知这人是李明翰无疑。
一众人开始前进。齐笙鲜少出城,故而并不晓得众人往哪里走,只在日头升起后,通过日头的位置判断正往南方行去。
李明翰从怀里掏出一只纸包,取出两块饼子,自己一块,递给齐笙一块:“昨天有人劫狱,把齐五爷和齐夫人救走了。你那个叫齐箫的妹妹却是命薄,被一刀穿胸,当场就死了。”
齐笙刚咬了一口带着李明翰体温的饼子,闻言半天没咽下去:齐箫死了?那个张扬娇纵的女孩,死了?
“听说是为了齐夫人挨的刀,原本是齐夫人落入险境,她为了推开齐夫人才被刺中。”李明翰大口嚼着饼子,似是嫌弃饼子太干,俊朗的眉头时不时皱起。
齐笙含在口中的饼子更加难咽,前日这个时候,那个活泼的女孩还被江心远手下抓在手里,狼狈地大骂大叫,眼神充满憎恨。她一度恼她叫破自己的藏身处,害得她被江心远抓住,曾暗暗祈祷齐箫被抓走后吃些苦头。
此时想来,心中有股闷闷的钝痛:“齐五爷和齐夫人被救走了?”
李明翰正被手中的干饼噎得难过,解下腰间的水囊,狠狠灌了两口,方道:“不错。齐五爷虽身受重伤,但已被救走,想必死不了。齐夫人只受了轻伤,不过会不会受刺激生一场病就不知道了。”
齐笙不由自主地捏紧饼子,齐夫人对齐箫的疼爱半点做不得假,齐箫为她而死,说不得真如李明翰说得那般被打击到。
李明翰斜眼看她一眼,嘴角升起一抹几不可见的浅笑,很快不见。
众人一直往南走,因防着追兵,并不走官道大路,只在山间林间小道穿过。夏季虽然炎热,然而夜间的林子里仍旧寒凉,众人不敢生火,连日奔波之下齐笙很快憔悴下来,只是强忍着一口气,不敢病倒。
期间曾遇到两次追兵,边打边逃,人数很快缩减至二十余人。越走越南,直到这一日,一行人走进一片山林,树木甚是茂密,更有士兵寻到一处窄小的山洞,可容两三人同宿。
入夜之后,江心远与两名心腹住进去,其余人则挨着坐成一圈,仍然宿在外面。此时人数已减至十余人,齐笙并未被丢到最外围,而是与他们一起安置。
山间躲藏方便,追兵很难进来,这一晚众人睡得很沉。李明翰没有解开锁链,而是与齐笙锁在一处,背对背而眠。
次日清晨,齐笙是在一个温热的怀抱中醒来的。睁开眼睛,看到头顶上方李明翰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地坐起身,拨了拨盖住眼睛的头发,嘴唇动了动,低声道:“多谢。”
李明翰轻笑一声:“不客气。”
仿佛之前同她说过的和解,竟真的被他放在心上一样。齐笙曾被他骗得苦,并不因此放松警惕。只是抬头看到他一脸胡茬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赞叹,这个男人真有味道!
连日奔波,饶是李明翰极在意形象,无奈抽不出时间打理,英俊的脸庞被青色的胡茬遮住,一反之前的油头粉面,现在的他多了分沧桑和男人气。饶是齐笙对他没有好感,仍是忍不住赞一声美男子。
就在这时,忽然一股危机感出现在齐笙的心中,不止是她,李明翰与其余士兵也纷纷站起来,看向同一个方向。
不多时,只见一丛高蒿中缓缓走出来一只毛皮油亮的大虎,金黄与漆黑的斑纹交错,竖瞳漫不经心地轻眨,眼神冰冷的扫过一行人,口中发出低吼。
很显然,这是一只觅食的饥虎!
“快跑!”不知是谁喊道。
“保护公子!”惊慌之后,众人纷纷聚到江心远身前。
就在这一刻,李明翰做了一件事,他迅速解开腕上的锁链,快如闪电地将之栓到身旁的一棵碗口粗的树干上!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 74 章
“李明翰!”齐笙死死盯着跃至江心远身边的矫健身影;紧咬嘴唇,浑身发抖。
她怎么会觉得他好看?如此险恶小人;简直可憎之极!
大虎慢悠悠地散步过来,停在中间,硕大的头颅昂起来比齐笙的肩膀还要高,四只厚厚的肉掌好比海碗口,如小臂粗的虎尾垂在身后。冰冷的目光扫过齐笙,又看看江心远等人;琥珀色的竖瞳漫不经心地眨着,仿佛在思考先吃哪一个。
齐笙的背后全是冷汗,掌心一片湿滑,情不自禁地后退;直到手腕上传来挣力,才恨恨地瞪向李明翰,不甘心地挣动着小指粗的银链:“李明翰,我若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李明翰守在江心远左侧,手握腰刀横在身前,弯背弓步,谨慎地盯着大虎,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倒是紧挨着江心远的一名中年男子扫她一眼,眼中划过若有所思的神色。凑到江心远耳边低低说了句什么,只见江心远眉头微皱,朝齐笙望来。
“我们有十三人,人人手中有刀,莫非惧了这畜生?”江心远面露傲色地道。
“不错,男子汉大丈夫,岂有退缩之理?若连这畜生都放过,又有何资本追随廉王殿下?”凑在江心远耳边说话的中年男子高声说道,“杀了这畜生!剥了虎皮献给廉王殿下!”
“是!”十三名拿刀的侍卫齐齐喝道,眼睛盯着大虎,渐渐向前移去,呈半包围状网向大虎。
面对十余把寒光闪闪的利刃,大虎张开利齿森森的大口,长长地打了个哈欠,伸出猩红的舌头舔舔鼻子,而后退后几步,居然掉头走了!步子悠闲,仿佛来这一遭,仅仅是晨间散步罢了!
如此出乎意料的一幕,让下定决心搏斗一场的一众侍卫全部呆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到大虎的身影缓缓消失在草丛中,才缓缓回过神,眼中依然充满不可置信。
“公子,这山中有猛兽出没,不甚安全,我们是否考虑别的出路?”一名侍卫道。
一大清早就遇到如此刺激的场面,饶是有惊无险,仍是心惊肉跳。
江心远沉吟片刻,道:“我们只有十几人,倘若出了山林,便会遇到追兵,到时必死无疑!而在山林中穿行,只要不遇到狼群,便无性命之忧。即使遇到狼群,爬到树上也能躲过。”
说罢,看向右手边的中年男子:“岭兄以为如何?”
万岭是江心远的心腹之一,由来便受到敬重,此时见江心远询问,抱了抱拳:“公子所言甚是有理,然岭以为,山林中更加危险。试想昨晚这只老虎来袭,我们岂有幸存之理?况且这只老虎方才走开,也只是惧我们人多。只怕它记得我们身上的气味,往后不时突袭,恐遭伤亡。”
江心远不由点头,沉思片刻,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不进入山林深处,只贴着边缘行走。如此可退可进,夜间留两人放哨,当是安全之策。”
“公子英明。”万岭说罢,似笑非笑地看向李明翰,“此时已无危险,李兄弟可以放开那边的小姑娘了。”
话语一出,十几双眼睛齐齐看向李明翰,方才身陷险境,没人说什么。此时安全了,不禁纷纷露出鄙夷之色。
李明翰一本正经地抱拳,低头道:“万兄的指责,小弟不敢辩驳。只是小弟一心向着公子,为了公子的安全,哪怕要小弟的性命,小弟也必无半句推脱。方才事急从权,明翰处事偏颇,还请公子责罚。”
刚刚危急之下,他虽然做出令人不齿之事,然而却不曾逃跑,而是护到江心远身前。众人想到此,鄙夷之色稍减。
万岭叹了口气,只道:“若公子因为一个女子责罚于你,你必定心存怨怼。可这位姑娘不仅仅是一个女子,否则公子何必千里迢迢地带上她?”
“公子赏罚分明,处事公道,若要责罚明翰,明翰毫无怨言!”李明翰低着头,言辞恳切:“万兄所言,小弟亦知。只是正因如此,小弟才要将她困住,否则我们对抗大虎之时,被她趁机逃走岂非坏了公子的大事?公子把她交给小弟,小弟便不能让她有任何机会逃跑。”
万岭一怔,不由对他高看一眼。江心远适时说道:“好了,把齐笙带过来。”
李明翰便走过去解开拴着齐笙的链子。齐笙怒极,抬脚踢到他膝盖上,他一闪不闪。
齐笙见他到这时还做样子,呵呵直笑:“李明翰,你好,好得很!只是苍天有眼,你这番心思必定落空!”
李明翰一声不吭,抓着链子一端,拽着她走到江心远面前:“公子,齐笙带到。”
江心远点点头,见齐笙一路行来步履安稳,并没有虚浮之状,心下微赞:“方才之事,是明翰对不住你。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出了不少气,就别记恨他了。”
“好笑!”齐笙昂首冷笑,面露厉色:“江心远,你最好把我放了,否则有机会我一定杀了他!”
几名侍卫不由得笑起来:“小姑娘家家的,可杀过鸡么?杀人跟杀鸡可不是一样的!”
齐笙瞄了眼李明翰:“杀鸡跟杀李明翰?我倒瞧不出来哪里有区别!”
众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没有人对此当一回事。小姑娘么,见到老虎一时吓坏了也正常,况且李明翰做事不像个男人,倒对齐笙伶俐的口舌颇为欣赏。
然而江心远却知道,齐笙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齐笙与他不是一条心,强掳她来,心中不知多怨。方才之事,定惹恼了她,一心逃跑。即使跑不了,想法子在路上留些记号也很麻烦。
他原先因为李明翰与她是旧识,互相了解,才让李明翰看着她。如今发生这事,李明翰定不能再看着她了,可谁能看得住她?不由得为难起来。
千里之外,皇宫。
一名年轻的男子身着黄袍坐于殿堂,案首叠着两摞尺余高的卷宗,将他单薄的身体埋在后面。忽然门口的小太监跑进来,恭敬地道:“禀皇上,齐五求见。”
吴正瑜并不抬头,连笔都未曾放下:“宣。”
不多时,一名身穿黑锦,面容冷峻的的中年男子走进来,单膝跪地:“齐五参见皇上。”
吴正瑜搁笔,抬起头道:“免礼。何事?”
“属下长女被乱贼掳走,属下想出宫,将其寻回来。”
吴正瑜默了片刻,声音放缓:“你受了重伤,待养好伤再动身不迟。朕已派人追去,阿笙聪明伶俐,必定不会有事,你不必太过担忧。”
“谢皇上体恤。属下的伤势已无大碍,请皇上准许。”
他语气坚持,吴正瑜便不再阻拦:“既然如此,朕给你两个人,你们轻装简行,速去速回。你的夫人朕会好好看护,一路保重!”
“谢皇上!”齐五爷双膝跪地,叩首离去。
吴正瑜待他走后,低头看着案上,不知想到什么,怔怔出神。
直到小太监重又跑进来,报道:“禀皇上,清婉公主来了。”
吴正瑜抬起头,便见一名清灵的少女走进来,声音悦耳:“皇兄,还在忙着?”
“婉儿有事?”
吴清婉站在新帝面前,语气带着讨好:“人家想出宫。”
“喔?”吴正瑜微微一笑,“出宫做什么?”
“找小姐妹们散心。”吴清婉自肩上摸过来一缕秀发,绕在手指头上把玩,“自你登基后,我就一直待在宫里没出去过,实在闷得很。”
吴正瑜打趣道:“待你成亲就不会闷了。”
“皇兄!”吴清婉脸上升起淡淡的绯色,羞恼地跺脚:“你自己捏着守孝做借口,不肯立后册妃,却来打趣我做什么?我不跟你说了!”
吴正瑜拉住她,有些怜惜地道:“你出去也好,给卫家小子透个口风,若想尚主便老实等两年,否则有他好看。”
他口气虽淡,但是吴清婉却听得出其中包含的维护之意,当下乖巧地点点头:“我知道了。皇兄,你身体不好,注意多休息。”
“我会注意,你去吧。”
吴清婉行了个礼,转身刚迈出两步,忽然想起一件事,又走了回来:“皇兄,齐笙是不是被……廉王的人抓走了?”
吴正瑜嗯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你给她爹娘安排养伤的地方离我那很近,我无意中听到他们的谈话,说齐笙被江心远带走了。”吴清婉有些忧心地道,“皇兄,你一定要把她救回来。”
“齐笙很可怜,从小就吃了很多苦头。江心远不是个好人,齐笙一点也不喜欢他,这回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吴清婉有些生气,“江心远也奇怪,抓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小姑娘做什么?”
“我也不知。不过我会尽力着人营救。”吴正瑜猜不到的是,江心远之所以非要带着齐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
江心远对齐笙有所肖想,又一直不曾狠心用强,渐渐对她更加珍惜起来。直到齐笙骗他说“失身”于吴正瑜,才爱恨两重天,不知抱着什么念头,一路抓着她不放。
吴清婉便装出宫,想到即将见到卫金山和卫小雨、赵珮纹两个姐妹,心中的阴影渐渐淡去,满心的羞涩欢愉。
走到卫将军府门前,正要进去,忽然在街上看到两个极眼熟的身影,手挽着手十分亲密的模样,站在一个小摊前说话。
吴清婉大吃一惊,以为自己看错了,这时两个人忽然转过身,其中一人拿着一根翠色的簪子往另外一人头上比划。她看清两个人的容貌,只见男的丰神俊秀,女的姿仪万千,一身普通的粗布衣裳挡不住他们出众的气质。
心中更惊,快步走过去想问清楚。可是两人似乎买完东西,放下簪子挽着手走了。她心有疑问,便一路跟过去。不知不觉绕到一个僻静的胡同里,连侍卫跟丢了也不知。
终于,前方的两人停下脚步,转过身笑着看她:“清婉,别来无恙。”
“三皇兄?”吴清婉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对那个仪态万千的女子不知如何称呼,想了想,不敢相信地问:“嫣然,你,你为何同三皇兄……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诶~收到好多花花,好嗨皮~~只是很多都不满25字啊,让想送分的阿轻无从下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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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小修)
一个月后。
青山环绕;绿水淙淙,即使在兵荒马乱的时候;南方依然保持着它独有的清雅淡然。越过了蜿蜒秀致的山野小道,壮阔中难掩秀婉的古朴青灰色城墙映入目中。
“公子,宛平城已到。”前方探路的高瘦男子抱拳回报。
江心远低头看着身上折皱得不成样子的前襟,许久未曾换洗,现在的他毫无贵公子的风度。一个月来的风尘仆仆,所有人都是衣衫褴褛;仿佛从山林里出来的逃荒的野人。
他脸上浮起一丝讥讽的笑,随即又像荡开的水面,渐渐恢复了平静:“辛苦你了,王明。待进了城;我们再好生休整。”
几人刚走到城下,一排锋利雪亮的矛尖直直地指向他们。
“站住!”为首的一个士兵喝道,“哪里来的叫花子?没看到墙边贴的告示吗?廉王有命,灾民不得入城!”
城门口一片荒凉,本该热闹的南方名城失去原有的光彩。除却他们一行五人外,只有少数几个出城的农户,远远佝偻着,用惶恐、猜疑的眼神偷偷地打量他们。
“混账!”王明一拳抡上去,把那士兵打倒在地。
其他士兵一看,顿时又慌又恼,便有人喊道:“大胆,把这几个逆贼拿下!”
“逆贼?”王明冷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块铁牌,在几人面前晃了晃,“你等可认得这个?”
士兵中一个年纪较大的男子面露狐疑,微带慎重地上前双手奉过,仔细地看了看,顿时脸色大变:“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贵人!”
连忙磕头认罪,领几人入城。同时,吩咐机灵的同伴去请上头的人。
不一会儿,一个将领模样的人骑着马飞驰疾来,到了面前,赶紧下马,瞥见吓得面无土色的士兵,狠狠地踢了一脚,继而向江心远单脚跪下:“末将陈炼风见过江公子,奉廉王之命,护公子入城。那些胆敢冒犯公子的狗东西,末将一定严厉处置!”
“不碍,他们也是公事公办。”江心远摆摆手,施施然走上一辆为他准备的马车。
陈炼风赶紧安排其他四人登上另一辆马车,却见江心远从车窗里探出了头,嘴角扬着笑,指了指一人,语带凉薄地道:“陈将军,这人就不用了,直接押走,好生看着。若让她逃了,小心廉王问罪!”
陈炼风定睛一看,原来是指从一开始就走在最后的那名瘦小少年,身上裹着肥大的袍子,不伦不类,面目脏污,看不清原来的长相,只有一双清冷的眸子透着光,心不在焉地打量着周遭。陈炼风历经沙场,何等人物,再看就猜到了,这是一名女子。
只是不知这女子哪里得罪了江公子,对廉王又有何用?然而这不是他该去过问的,遂抱拳领命:“是,末将定不负使命。”
陈炼风虽是个粗汉,心肠却不坏,见女子几乎是赤着脚,脚背上伤痕累累,心里有些怜惜,便命人拿了双半旧的鞋子叫她换上。
女子原本一直在发呆,同行的四人早已驾车离去,她也满不在乎。突然见一人对自己略表关怀,不禁定定地向他瞧去。可惜只看得见一个背影,陈炼风又跨上了马,留下军令:“来啊,把这人先带到府衙里,给她点干粮和水,待我请示过后再行发落!”
女子接过鞋子,轻轻地捏在手里,干涩得掉了皮的嘴唇微微颤动,无声地道:“谢谢。”
陈炼风,是吗?若我齐笙能侥幸逃脱,他日定当报答今日的情谊。她暗自发誓。
齐笙本就是个爱憎分明,恩德必报的人。自从被江心远拿住后,受尽了他恼恨交加的折磨,又被迫一路翻山越岭到宛平和跟吴正廉汇合,一路上尽往山里林中躲,即使身有银票也无处补给,不说吃住,连双鞋子也没得穿。
乱世里人命不值钱,人吃人的事虽然不常见,落草为寇的绿林草莽却一拨接一拨层出不穷。一番流亡下来,一行三十余人最终只剩下了五人,除江心远之外,另有他的军师万岭、李明翰以及那名武艺高强的侍从王明。
齐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活得下来,自从借口和吴正瑜不清不白后江心远便对她嫌恶不已,几乎看也不看她,更别提会在意她的死活。
至于李明翰……齐笙轻眨眼睛,想到他种种无情的行为,心中并无波动。这世上又何曾有人真心待过她呢?被两名士兵押着走,仰望着头顶那片湛蓝晴空,心中有些伤感,不禁自嘲地笑了笑。齐五爷、齐箫、许四爷……所有的人的音容一一在眼前飘过,最后在吴正瑜那张薄淡容华的面上定格。
他此时大概正春风得意地当着他的皇帝吧?坐拥天下,美人在伴。只是吴正廉至今还好好地活在宛平城里,想来他也并非过得安稳吧?卧榻之侧,竟有他人鼾睡,吴正廉便如那鱼刺,死死卡在他的嗓子里,叫他痛得很吧?
想到这里,齐笙又有些快活。她被他害得如此下场,他活该这般。
宛平城还在掩饰着动荡不安的局势,该热闹的地方依旧热闹,只是人人面上不经意都隐隐透着不安。齐笙早已流脓发炎到不忍去看的脚上穿着旧鞋,虽然宽大不少,然而在这悲凉惆怅的乱世里,却变成了她心底仅存的一点慰藉。
要好好活下去,还有很多事要做,齐笙一路为自己鼓气。
到了府衙,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个士兵又传来了命令:“廉王命,把这人关到……”
齐笙已经是又渴又饿,伤病缠身,劳顿不堪。还没听他说完,便眼前一黑,直直地往后倒,就这么昏了过去。
不知道昏了多久,朦朦胧胧中好像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很热很热,像走在火炉上,她就是被架在火架上烤的那块肉,反复地烤,水分血液都快被蒸发干了。她一步步地走,火势好像小了一些,先前的那股窒息感还在,但是不知道何处吹来的风拂过她的额发,像有人在她的额前亲了一下,冰凉冰凉的。
是谁?是娘亲吗?娘亲……这个词真是太陌生了。她走着走着,仿佛听到有人轻声地呼唤,蓦然回头,却看见一片碧绿的湖水,微风吹起涟漪,美不胜收。她又热又渴,急急地奔回,一头跳进了湖里。凉爽的感觉从心底涌起,她浮在湖面上,水波荡漾,放眼四周,都是绿意,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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