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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千金坠-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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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四爷听到她微喘的声音,并不回头,只声音里透着一丝笑意:“小短腿,跟不上便回去罢!”
“哼,欺负小女子非君子所为!”齐笙恨恨地道,因幼年吃食差,以至于她始终比同龄人矮一头。后来进了齐府,身量虽然增加,然底子虚浮,始终比寻常女子矮一些。听到许四爷的话,免不了在他身后扮鬼脸。
忽然许四爷转过身来,吐出的舌头没来得及收回,吓得险些咬到:“四,四伯。”
许四爷微微一笑:“我带你同你他们道个别?”
齐笙一怔,摇摇头:“不必了。”
许四爷眉头一扬:“真不去?”
“何必呢?”齐笙抿抿唇,“见也是走,不见也是走,总归要走,又何必再见面?”
脑海中浮现齐五爷冷峻的面容,忽然低低笑起来,想必齐五爷是极同意她走的罢?他要她做这做那,不就是怕保不住她的性命?而今她抱上新的大腿,性命无虞,就这般离开,想来他定是赞许的罢?
许四爷见她并不十分难过,微一沉吟,倒走过来赞许地拍拍她的肩:“很好,既然如此,咱们就走罢!”
许四爷其人,出身贫寒,然极有本事,骨子里天生就有一股狠劲儿,对人狠,对自己更狠。年轻时救了遇到飓风又被海盗打劫的船行的当家人,被当家人收编,从此踏上这条路。二十年过去,船行已改名为许四船行,身家丰厚到连齐五爷都不知他有多少家底。
而齐笙最佩服他的地方,正是齐五爷最缺乏的地方,即他这人很少跟人板脸,做事雷厉风行,说话却和和气气,最是让人信服。
看着他大步在前的背影,齐笙心想,失去一个齐五爷,攀上一个许四爷,倒也不亏。说不准其实许四爷才是她的生父呢?不过这仅仅是想想而已,许四爷人至中年,身边从未有过女子,又哪里来的孩子?
两人一前一后,往城门口走去。此时天刚刚有些蒙蒙的白,街道上尚寂静冷清,并无行人行走,轻浅的脚步声哒哒哒,响在道路两旁。
忽然,地面一阵轻微的震动,道旁院墙上的灰尘似乎都被震落,齐笙一惊,急走两步拽住许四爷的袖子:“四伯?”
许四爷驻足,凝神细听,脸色微变:“听这声音,至少两百士兵在疾行。方向是——西边!”话语刚落,看着齐笙微愣又有些不安的神色,拍拍她的手:“不见得便是你父亲,莫想太多。”
齐笙愣愣点头,松开他的衣袖,见他抬脚前行,便也跟着迈动步伐。只是心里头忍不住多想,明天才是太子登基,今日闹得甚么动静?一大清早便弄出如此大的响动,着实怪哉。
她本来不觉得此事同齐五爷有甚么关系,偏偏许四爷方才的安慰,不知为何竟令她渐渐不安起来。神思不属,脚步自然慢下来,许四爷察觉到后面的小人儿没跟上来,便停下脚步,微皱起眉:“方才问你不去,此时又担忧什么?”
齐笙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是我想多啦,四伯,咱们走吧。”
许四爷却注视她半晌,道:“罢,他们不仅是你的爹娘,也是我的义弟义妹。咱们去瞧瞧。”言罢,方向一转,往沉重的脚步声消失的方向走去。
而走到齐府所在的街上,齐笙不禁心底一颤,下意识地攥紧包袱,心扑通扑通跳得急促:“四,四伯,他们,他们围在齐府门口!”
此时齐府门口站着两列士兵,大门敞开,门口站着一名紫衣青年,负手望向门内。
天色尚早,路上行人不多,周边的人家已有打开门的,然看见着满街的士兵都不由得关紧大门。故使许四爷与齐笙两人无处隐身,只得站在远处,不敢近前。
不多时,门内有骚动传来。一位身穿黑色锦衣的削瘦中年男子双手被绑在背后,被士兵押着打头走出来。紧接着是一位柔弱的中年妇人,亦被绑着双手,两边跟随着士兵,倒没有伸手押着她。最后却是一位披头散发的身穿绛红色裙子的少女,被一名高大的士兵提着领子拎出来,犹不肯罢休:“你们凭什么抓我!放开我!”
齐笙大惊,忽然肩上多了一双手:“别冲动。”
“四,四伯,他们……”齐笙望着被押着往外走的齐五爷、齐夫人与齐箫,紧张得不得了,心跳得极快,虽然许四爷告诉她,齐五爷的下场不会很妙,然而这一幕突然出现在她眼前,还是感到不可置信。
许四爷没出声,只拧眉盯着走下台阶来的三人。
忽然,一直不曾安分的齐箫挣动之中将头扭转过来,目光落在与许四爷一起躲在街边的齐笙身上,散乱的头发后面,一双大眼忽然极亮:“齐笙!”
齐笙心中一跳,不妙的感觉传来。果然,被她刻意的一声大喊,那名气质斐然的紫衣公子顿时转过头来,瞬间望见了齐笙所在的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哈~前天是玩笑啦,关于齐五爷,阿轻是不会洗白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好便好,坏就坏,女主不会因为一点温情就24孝,自然也不会因为一点恶劣就肆意报复。
Mua~
☆、第 71 章
“快!抓住她;她是齐笙,别让她跑了!”喊话的不是别人;竟是被士兵抓在手里,披头散发无比狼狈的齐箫。一张俏脸遮在乱发后面,目光近乎狂热,偏执地穿过发隙直直朝齐笙所在的位置射来:“我不是齐五爷的女儿,她才是!”
在她高声叫喊的同时,齐五爷与齐夫人一起朝齐笙的方向望来;齐五爷面无表情,齐夫人却惊呼一声:“笙儿快跑!”
齐笙亦呼不妙,退后两步,掉头就跑。然而江心远已经看到她;拨开人群,迈开长腿朝她大步走来。
“四伯,我们——”刚转过身,齐笙却发现许四爷并不在她身后,身前的街道空空荡荡,哪还有许四爷的身影?
许四爷呢?齐笙愣住,前一刻他的手还按在她的肩头上,劝她不要冲动,此刻人怎不见了?这一怔忪,便被江心远接近上来。
先机已逝,再跑已然迟了,饶是齐笙撒开腿不顾形象地飞奔,仍被江心远很快就追上,提住后领毫不客气地拎起来。
身前身后皆被士兵包围住,任是她插翅也难逃。齐笙尚未从许四爷不见了的震惊中回过神,被江心远提在手里,并不挣扎。待耳边响起一声疯癫的尖笑,才猛然回神,望向笑声传来处,怒气顿生。
原道她长进了,不想竟白吃了十五年饭!
似是见她久久不语,江心远猛然攥紧手中的衣襟,被吊在空中的齐笙顿时咳嗽起来。侧过脸,发现江心远冷冷地注视着她,面容仿佛蒙着寒冰,幽幽的黑瞳深处好似燃有怒火。
齐笙与他对视半晌,直到衣领渐松,才吸了口气,淡淡地问道:“你为何抓我们?”
谁知江心远待她开口,反而移开眼,揪着她的衣领迈步朝前走,对她的问话理也不理。齐笙正欲再问,忽然前方齐箫止住笑声,问责的声音传来:“还能为何?若非你不吭一声跑了,至于把我们害成这样?”
齐笙微愣,同她有关?转念一想,江心远的确说过,六月初六娶她进门,不正是明日?嘴角扯出一抹嘲笑,她可不是倾城绝色的美人,江心远何必为她抄了齐家?今日这般情形,倒像是……
就在这时,江心远冷冷地道:“堵上她的嘴!”
话音刚落,提着齐箫的士兵应声摸遍自身,未找到顺手的物事,略一犹豫,竟从下面捞起齐箫的裙角,撮成一团,撩起来毫不怜香惜玉地塞进她的嘴里!
当着这许多人的面,竟被人掀了裙子,任是齐箫素来天不怕地不怕,也不禁红了眼眶。雾蒙蒙的大眼睛朝齐笙望来,目光竟透着极尽的恨。
又关她何事?齐笙拧眉,原就恼齐箫叫破她的所在处,令她被江心远抓住。然而瞥到齐夫人焦急的神色,心头如同被什么撞了下,闷闷的难过。抿了抿唇,缓缓地道:“我包袱中有帕子,可否……”
江心远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松开手,把她放在地上。
齐笙取下肩上的包裹,从中挑出一条洁净的帕子。拎着齐箫的士兵大步走过来,接过齐笙递上前的帕子,一把拽出塞在齐箫嘴里的裙子。
刚得喘息的齐箫呼吸一口气,张口便骂:“你们这些——”
“你老实些罢!”不待士兵动手,齐笙便恨恨地将帕子塞到她嘴里。暗中瞄了眼江心远,见他目光虽冷,却并无不耐与厌烦,微松了一口气。若她被江心远一怒之下割掉舌头,只怕齐夫人要伤心了。
她不敢看向齐夫人,不论齐夫人脸上是愧疚或欣慰,都不是为了她。
再看齐箫愤怒的神情,不由得冷笑,自己被她害得被抓,还不得不出言维护,她倒气愤什么?心里十分别扭,再开口时便带了嘲讽:“齐大小姐,识时务者为俊杰,既落到这步田地,还是谨慎着些罢!”
言罢,不顾齐箫变得愈加痛恨的眼神,偏头不再看她。不意转头之间,竟对上齐五爷的目光。
不知为何,齐五爷从始至终一声不吭,虽被绑着双手,面色依旧冷峻。见齐笙望来,神色仍然冷厉不变,仿佛在看着一个无关的人。
齐笙与他对视片刻,渐渐低下头。将包裹往肩里一搭,掸了掸手心,抬起头望向齐箫充满痛恨又似极痛快的面庞:“我不过是齐五爷收养的孤女,同齐家可不曾有半丝血脉关系,齐大小姐还是不要往我头上扣帽子了吧?”
虽是问句,然语气极尽冷峭。齐箫闻言,一双大眼顿时瞪得滚圆,抻着脖子呜呜直叫。奈何口中塞着帕子,直涨得满脸通红,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带走!”江心远朝前头挥挥手,自己却站在原地不动。待士兵们押着齐五爷三人走远,才冷冷地看了齐笙一眼,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齐笙微怔,想着他最后那一眼,简直冷漠到极点。回头看了眼已经走远的齐五爷一行,暗忖虽然没有士兵跟随,然而江心远必不会容她逃走。略一沉思,当下抬脚跟上去。
江心远看似对她不管不问,实则早早竖起耳朵,待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冷傲的神色虽无变化,眸子却一闪。
齐笙跟在他身后,一路沉默,直到转进一处僻静的别院。
推开陈旧的木门,踏进洁净的院子里,江心远径直往屋里走去,坐在当门的凳子上,冷冷地扫向她:“解释一下。”
齐笙轻抬眉头:“我不觉得有何需要解释。”
“我原以为你不同于寻常女子,故而对你另眼相待。没想到你竟然不遵守信约,偷偷逃跑,与那些出尔反尔,翻脸比翻书快的女人一般作为!”江心远的目光极冷,透着难掩的失望。
齐笙站在门口,神色平淡:“我并未答应嫁给你,从一开始就说得很清楚,算不得是出尔反尔。倒是你,是否解释一下,为何抓走齐五爷他们?”
“齐五爷走私军火,违反了律法。”江心远似也想到齐笙从始至终不曾同意,均是他一厢情愿,不由得面色更加不悦。又见她并不紧张,仿若齐五爷被抓同她毫无干系,双方便如同她方才所言并无半丝血缘关系,不由得轻眯起眼,“你说,你只是齐五爷的养女?”
齐笙点头:“不错。”
“既然如此,想必齐五爷一家被流放你也是不关心的?”江心远修长如玉的手指轻叩桌面,发出嗒嗒的轻响,见齐笙并不辩驳,飞快又道:“不知阿笙原先姓何名甚?齐五爷对你只有利用,难道在他被流放后还要留着‘齐笙’这个名字?”
齐笙慢慢垂下眼,良久才抬起头来:“叫什么都好,总不过是个称呼。江公子若是有兴致,叫我阿猫阿狗也没什么的。”
江心远微微眯眼:“若是本公子称你为‘爱妾’呢?”说完,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仿佛要从那双细长的乌瞳中寻出一丝不满,像往常那般对他顶撞。
然而他失望了,齐笙只在听到“爱妾”两字时瞳孔微缩,随后便没什么表情,面容无波地看着他,薄唇轻启:“江公子若喜欢,便给我起这个名字也无甚么,总归我知道是在叫我。”
“你现下愿意做我的爱妾了?”江心远站起来,走到她身前,捏住她的下巴,“先前不是情愿偷跑也不愿意吗?或者,正如同齐箫说的,其实你才是齐五爷的女儿吧?”
齐笙不置可否:“总之我已不是清白之身,若江公子不嫌弃,倒是我的荣幸了。”语气带着轻嘲,神情一如既往地疏淡,微微挑起的细细的眉梢,仿佛在挑衅。
江心远一愣,脸色瞬间沉下来;“你此话何意?难道你为了报复我,竟刻意找人破了处子之身?”
双肩被钳得生痛,齐笙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冷笑一声,微提高声音道:“我就这么贱?是不是在你眼里,我便这么不知好歹?哈哈,不错,我就是不想做你的爱妾,到街上找了个乞丐破了身!你满意了?”
江心远大怒:“你敢!”
当下抓着她的胳膊往里屋拖去,也不顾她痛得脸色发白,一昧由着怒火冲昏了头,将她一把甩到床上,撩起衣摆欺身跨坐在她身上:“从没有人如此欺我!”
齐笙咬着嘴唇,双手握成拳头搁在身侧,任由他撕开自己的衣裳,一只手托起膝弯,顺着大腿的曲线大肆摸到敏感的地方。饶是她做好准备,仍是忍不住心慌意乱,只紧紧咬着嘴唇,想起不久前为了脱身被吴正瑜占此便宜,眼眶一热,视线模糊起来。
嗤啦一声,亵裤被江心远撕开,私密处一凉,惊得齐笙浑身痉挛,搁在身侧的双拳险些控制不住。莫非她料错了,愤怒中的男人丝毫理智也没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充满心头,同时还有一丝后悔,早知今日要失身于江心远,倒不如那时——
苍白的脸色落在江心远眼中,倔强的神色十分刺眼,缓缓停下动作,掰过她的脸,居高临下地观摩她的神情。
“你失身于谁?”江心远捏着她的腮边,令她停止伤害自己的嘴唇,待看到唇边上深深的牙印及鲜艳的血色,拇指肚轻轻擦过,眼神晦涩难明。
齐笙抿抿唇,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原来方才紧张得把嘴唇咬破了。不过总算没有白挨,江心远终是停了下来,听着他清晰的问话,明白这一关算是过了:“你惹不起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滚下去码第二更~
☆、第 72 章
“这世上还有我江心远惹不起的人?”江心远两指捏住她的下巴;缓缓摩挲她咬出血痕的嘴唇,“你也不用激我;说出来听听。”
齐笙被迫仰着脸看他,见他面上散发着沉怒,有些心惊:“说出来你会为我报仇吗?”
江心远闻言轻笑,眼角轻挑:“报仇?你不是自愿失身吗?”话音未落,便觉掌中的小脸用力地挣动起来,力气之大他几乎要握不住。满脸的倔强;令他心弦微松,说到底她并不是故意失身——想到这两个字,心头不禁又涌起怒火:“你只管说来!”
齐笙被他捏得下颌生痛,仿佛要碎掉了;强忍着痛楚,道:“不是旁人,正是当今太子殿下,吴正瑜。”
“你说是谁?”江心远眼睛微眯,目光陡然凌厉起来,不再掐着她的下巴,手指飞快下滑,精准而狠戾地扣住她的喉骨:“吴正瑜?你可不要骗我,他贵为太子,如何同你有接触?”
“咳咳——不错,正是他——咳——你怕了?”齐笙仰起的脸带了几分讥嘲。
江心远面上的恼怒一闪而过,很快恢复冷静之色,沉郁得几乎不像他。齐笙眼睛一闪,又道:“你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打探,前几日瑜王府是否住着一名娇客,吴正瑜每日从宫里回来都会去探望!”
江心远仍然不信,锋利的眼神如刀一般,在她脸上刮了数个来回。良久,冷哼一声,翻身坐起,抓着她的肩膀将她拉起来:“你换身衣裳。”
说完,一掀帘子走了出去。
齐笙长舒一口气,摸摸额头,已经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低头看着身上,衣裳被江心远撕得七零八落,几乎不能蔽体。不禁咬住嘴唇,突然而来的刺痛令她想起,方才紧张之下竟把下唇咬破了。懊恼地攥紧拳头,跺了跺脚,着手褪零落的衣裳。
衣裳被江心远破坏得太厉害,几乎找不见扣子,系带也纠成死结。兼之双手软得厉害,略一用力便颤抖得吃不住,索性学着江心远的样子,嗤嗤几下撕个彻底。
即便江心远不大可能进来,齐笙仍是飞快地从包裹里翻出一套衣裳,直到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略为安心。
包裹里是她为了跟许四爷出海而准备的男装,穿起来并不麻烦,不一会儿便换好了。拢了拢头发,轻轻拍拍胸口,鼓足勇气掀开帘子走出去。
江心远并不在屋里,听到院子里有说话的声音,齐笙不由好奇地探头看去。这一看,不由得眯起眼,站在院子里同江心远说话的人,赫然是李明翰。
他似乎早已不再开医馆做大夫,浑身气度同之前大有不同,意气风发,显然大受重用。齐笙想到不久前看到他随在江梦予的轿子旁边,不知做什么事情,心里便不甚痛快。这个人她再了解不过,不论他伪装成什么样子,无非就那么一个目的,即不择手段地往上爬!
此时看来,江梦予似乎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虽然齐笙对江梦予亦无好感,然而看着李明翰风光的模样还是觉得刺眼。
似是注意到李明翰的目光,江心远也回过头来,神色冷淡地看着齐笙道:“我还有事,你暂且在这里住下。若被我发现你逃跑——”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然而其中之意不言而明。他不再看着齐笙,转过头拍拍李明翰的肩膀:“明翰,这些日子麻烦你看着她,辛苦你了。”
“为公子分忧,是明翰应尽的职责。”李明翰低头抱拳诚恳地道。
江心远点点头,越过他朝外走去。齐笙只见李明翰微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神似讥似讽,当下也不回应,无视他直接朝江心远走去:“江公子且慢,齐笙有要事相告。”
江心远停下脚步,转过身:“你有何事?”
齐笙对李明翰看了一眼,李明翰装没看见,江心远没有发现,只对她皱起眉头道:“明翰不是外人,你有事便说罢。”
李明翰当下感激地道:“多谢公子看重,只是齐姑娘既有要事,我还是退开为好。”
说罢也不顾江心远的挽留,当下走出院子,并体贴地关上院门。如此忠心识趣的属下,很是合江心远的胃口,故而看向齐笙的目光便有些不悦:“我还有事,你有话快说。”
这就是男人,前一刻把你放在心上,下一刻便对你颇多不耐,连多看一眼都不愿,翻脸之快,令人叹服。齐笙并无伤感,反而觉得好笑,他对李明翰这种小人给予信任,如此刚愎自用,只怕下场好不到哪里去!
“齐笙所言非虚,那个人,的确是吴正瑜无疑。”齐笙说罢,便觉江心远冷漠之余更有不耐,显然不信她,顿了顿又道:“你不相信,也是自然。毕竟我一介平民,同高贵的太子殿下有交集显然不合常理。即便是有,太子殿下也不可能看上我这等姿色。”
“可你是否知道,齐五爷是为吴正瑜做事的?”
江心远漫不经心的表情在听到最后一句话后,骤然凌厉起来:“你此言当真?”
“是真是假,总归齐五爷已经被你抓起来,你仔细盘问便知。”日头已经升得很高,站在敞亮的院子里,齐笙一身空荡的白衣,显得极为单薄。薄唇上小小的伤口,下巴上被江心远用力掐出的青痕,更显得可怜。
江心远便觉有些对她不起,想拥她在怀里,轻声抚慰。但是一想到她曾被吴正瑜……心下便升起郁怒,只道:“我会调查。”
顿了顿,似是看她低头垂眼的模样十分惹人怜惜,原想摸摸她的脑袋,最终却只伸出手轻拍她的肩:“你在这里好好住着,有什么需要就跟明翰说,你二人本是旧识,他不会亏待你。”
齐笙点点头,就在江心远以为她不会开口,就要转身离去时忽然道:“齐五爷虽非我生父,然而于我毕竟有教养之恩,如果,如果可能,请江公子留他性命。”
江心远脚步一顿,没有吭声,抬脚走了。
齐笙依然站在原地,直到视野中出现一双精致的黑靴,才缓缓抬起头,对上李明翰似笑非笑的目光:“你可真是,叫我怎么说呢,嗯,天生做妾的料。”
齐笙淡淡地道:“彼此彼此,你也是天生做畜生的料。”
对着他,齐笙毫无保留,任何恶毒的不雅的话都说得出口。因为对着这个人,她完全理直气壮,无需顾及什么。而李明翰似乎也是如此,两人曾一起生活多年,对彼此了解甚深,又结下不可调解的梁子,所以他的那些心思亦无需遮掩。
“你有何不愿意的?做公子的妾,对你的姿色来说,啧啧,显然是祖坟冒青烟了。”李明翰双手抱胸,很不客气地将她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打量个遍。
“你如此说来,倒让我忍不住怀疑,你倒有副好皮相,莫非你已经沦为公子的……不对不对,江心远不似好这口的人,莫非是江老爷?喔,还是说把你送给了别的甚么人?”
齐笙口下无德,倒叫李明翰一时无言,俊秀的脸庞微微狰狞,目光刺人,好似要扑上来打人。如今他比当年更加不择手段,打女人的事他不是没做过,齐笙毫不怀疑他会动手,微微后退,看着他的眼神充满防备:“我劝你不要动什么念头,你打架厉害,我也不是吃素的。”
李明翰的眼睛闪了闪:“说什么呢?许久不见,我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聊聊才是。”
方才他的确生气,这般混账话已经许久无人敢在他面前说起,自从他得到江心远兄妹的青眼之后,虽然嫉妒他的人只多不少,然而当面诋毁他的人却越来越少了,后来更是不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许久未闻的话此刻从齐笙口中说来,尤其刺耳。李明翰本想给她点颜色瞧瞧,然而对上她毫不服输的眼神,不由得神色微凛,渐渐收起狂妄的念头。这可不是寻常的大小姐,掉以轻心必吃大亏。当年在小镇上时她便不曾吃亏,你打她一巴掌她咬掉你一块肉,你踢她两脚她切你一指,狠辣心性毫不输他。
看来他得意太久,竟有些大意了。李明翰的眼睛闪了又闪,渐渐浮现出真诚的笑意来:“笙儿妹妹,当年之事是我不对,但那也是没办法。如今过去多年,何必再揪着不放?我们和解吧?”
齐笙暗中冷笑,嘴上却道:“好啊,你搬凳子出来。”
李明翰笑了笑,依言进屋去搬凳子。
此刻,江心远站在关押齐五爷等人的牢前:“齐五,我听说你原是为吴正瑜做事?你此次偷藏的军械,便是为着吴正瑜了?”
不久前江心远收到暗桩的消息,说齐五爷的一座产业中发现违禁物品,数目巨大,比他们原定的数目超出两倍还有余。江心远心存疑窦,更生出贪意,想藉此关押齐五爷,将这批军械全部收缴,套出他的目的并进一步压榨。不料齐笙的话令他警醒,难道齐五爷明着投靠他,暗地里却为吴正瑜办事?
齐五爷神情淡漠,连眼皮子都不曾抬:“江公子是听那头白眼狼说的吧?算我齐五识人不明,花了三年时间,反而养了一头白眼狼出来。江公子若信不过我,便请回吧,齐五无话可说。”
就在这时,隔壁牢房中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娘,你怎么还护着她?她都不管我们了!我们蹲在臭烘烘的牢房里,可是她呢?指不定在哪里逍遥快活呢!”
“好,好,我小人之心!她可怜,她有理——还不是因为她是你的亲生女儿,我只是你们抱养来的?你们都以为我不知道,哈哈,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她有一枚里面刻着她名字的宝玉,不过可惜被我失手摔碎了!”
齐夫人低低的声音响起,很快便被一阵低泣声打断:“爹,娘,你们在哪里?女儿正在受苦啊,这里又潮又臭,还有虫子咬我的脚。呜呜,他们都不管我,爹,娘,你们快来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送到。
预祝妹纸们元宵节快乐哟~~咱们明天见~~
☆、第 73 章
齐箫对这个世间最后的意识;是冰冷的刀片刺透胸膛,她眼睁睁看着闪着冷光的刀锋从她的身体里抽出来;带出一蓬鲜红的血液。在这一刻,仿佛所有的画面都放慢下来,齐五爷愤怒的低吼,齐夫人恐惧的尖叫,都在耳边缓缓变得遥远。
她要死了吗?力气随着血液的流失开始逐渐从她的身体里溜走,似乎听到一声闷闷的响声;好像她倒在了地上,奇怪得是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原来这就是将死的感觉吗?
眼前闪过十五年来所经历的一幕幕,齐夫人的温柔宠溺,齐五爷的放纵;一切都很美好。只除了没有一个体贴羞涩的妹妹叫她逗着玩,这一生可以说几乎无憾。
除了她不是齐五爷与齐夫人的亲骨血这一回事。这却是她最无力改变,不能接受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实。齐五爷拼着胳膊受伤,奔过来抱住她,低低呼唤着她的名字。齐箫尽力扯出一抹笑,张开嘴却吐出一口血沫,看着齐五爷的目光沉下去,没有平日里只对她展现的慈爱。
她的眼神开始涣散,逐渐看不清齐五爷的面容,一切声音色彩都离她远去。奇异得是,她仿佛又回到三年前的那一天,齐五爷领着一个眼神充满戒备,瘦得只有一把骨头的小女孩到家里,对她说这是齐家的大小姐,她其实排行第二,应当唤这个比她矮半个头的小女孩为姐姐。
她不喜欢齐笙,几乎齐笙站在她身前的一瞬间,她就知道自己不喜欢。这个女孩子的眼睛细而长,闪着让人不喜的警惕与疏离,仿佛话本里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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