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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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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新发现应该在第一时间告诉谢隽奇吧?不管是因为那个特别订制的同意书,还是自古以来医患约定俗成的契约……
得到这个消息,他会高兴吧,因为他一直有信心让她恢复。
可是,这么一来,她就——
小凡忽然觉得嘴上一痛。
回过神来,原来刚才只顾着思考,没注意咬到了嘴唇。
被咬到的嘴唇发出痛意。
小凡匆匆放下还没吃完的饭,冲到洗手间照镜子。
被咬到的,是左下唇。
不是很严重,只有两个浅浅的齿痕。
小凡周身的血热了又冷,冷了又热。
她咬到了左下唇。
她感觉到了痛。
被一阵莫名的情绪击中,她不得不撑住洗手台,让自己冷静。
偏偏这时电话响起来。
是谢隽奇温和的声音,“这次复诊,可以跟上次一样,早点请假过来吗?我做了——”
听他报出诱人的菜名,小凡却没法感到兴奋。
医生家地下室的复诊,几乎成了她生活的动力。
但是现在,她却视为畏途。
“医生,我……可能来不了。”她不得不打断谢隽奇的话。
“哦,为什么?”
小凡慌乱的想着借口。
加班?出差?朋友聚餐?
但她情急之中却说,“……我的嘴唇咬到了。”
“哦?因为没有感觉、不听使唤所以咬伤了?伤的严重吗?有没有流血不止?”
小凡听着他的声音,茫然想,不是的,不是这样。
恰恰相反。
她只能匆忙说,“没有很严重……但我,想休息一下——不然,这周就不来复诊了吧?那个我有事先挂了——”
她就像做贼一样挂掉电话,接下来的几天过的像一只鸵鸟。
想不到复诊那天,谢隽奇照常来接她下班。
小凡只得苦笑,“我说过——”
“知道,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好一点。”
谢隽奇走上来,捏着她的下巴稍稍用力,小凡不得不张开嘴让他看。
“恢复的不错,连溃疡都没有。”谢隽奇满意的点点头。
小凡囧囧有神,“嗯。”
“那么复诊计划不变。”谢隽奇将傻眼的小凡拉上车。
如果说从前这段路充满期待,那么今天的小凡,浑身不自在,仿佛正在走上刑场。
但她却死死忍住了,免得被看出异常。
谢大厨的手艺依然精湛,小凡却食不知味。
“慢一点,不要再咬到了。”谢隽奇一边吃他那份,还分心关注她这边。
小凡惊觉,对了,她现在已经跟之前不一样。
她可不能忘记设定。
于是,喝汤的时候她耐心的吹凉再送入口中,害怕自己本能的反应落入对面人眼中。
有惊无险的吃完一顿饭,做完清洁,再度来到熟悉的地下室。
小凡今天换了条乳白色裙子,因为过度担心别的事,她已经无暇好奇,为何谢隽奇忽然换了口味。
心事重重的她,自然也就没发现,这条裙子的码数已经比前阵子穿的小了一个号,而腰腹处尚有不小的余地。
小凡的内衣是浅粉色,白裙遮不住,在灯下透了出来。
小凡自然也忽视了谢隽奇的眼神。
测试要开始了。
小凡只觉自己躺的不是牙椅,而是电椅。
她死死抓住身*下的皮垫,全身肌肉没一处放松。
那两根探头,好像触角一样移近。
测试开始了。
小凡躺在牙椅上,像往常一样给出对不同测试的感觉。
左右一样。左边弱。左边无……
她觉得这次测试好长,好长,仿佛长的看不到尽头。
终于结束了测试,谢隽奇打开电脑软件描图。
将以前的记录调出来比对,谢隽奇表情有几分凝重。
小凡有些不安,“怎么了,医生?”
谢隽奇转向她,“你前几天咬到嘴唇没感觉?”
小凡低下头,“……是的。”
谢隽奇沉默不语,看着电脑上的描图。
半晌他说,“不应该啊。”
小凡心中一震。
“明明是已经好转的趋势,怎么突然又……加重了。”谢隽奇自言自语的道。
小凡死死掐住自己手心,仿佛等待宣判。
“你有感觉麻木的范围扩大吗?”谢隽奇忽然问。
小凡茫然道,“我……没有很明显……”
谢隽奇捏住她的下巴让她微微仰起头,在她的唇下比划着,“上次是这里,上上次是这里,本来今天应该更往中间缩小才对,怎么又往两边扩展了——”
他手上的薄茧擦过小凡的皮肤,引起她一阵颤栗。
小凡垂下睫毛,死死忍住心中悸动。
——这是,自从麻木之后消失了的感觉。
而现在,它回来了,尽管还不完全。
她的下巴忽然被抬的更高。
小凡抬起睫毛看他。
谢隽奇盯着她的嘴唇。
接下来是……治愈吻吗?
小凡感觉到他的靠近,闭上眼睛。
但他的热度却停在咫尺之遥,迟迟没有行动。
谢隽奇忽然放开她,咳嗽一声,“也许,我的治疗方案需要调整。”
小凡不解的睁开眼睛。
——于是,今天就没有治愈吻了?因为治疗效果不如预期,让谢隽奇产生了怀疑?
她忽然有些后悔。
早知道……就……
谢隽奇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闪而逝的失望。
“该死,”他难得爆了句粗口,还没等小凡反应过来,再度攫住她的下巴,“不管了——”
他的嘴唇狠狠的压了下来,夺走了小凡的氧气,卷走了小凡的思考。
小凡这才发现,那一小块皮肤黏膜的感觉,有或没有,真的天差地别。
不知道这点感觉是否影响到治疗的施与方,谢隽奇今天尤为投入,投入到……小凡能清晰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小凡脸一红,身子僵住。
谢隽奇艰难的跟她分开,望着满脸红晕的小凡,声音有几分嘶哑,“我想到了……另一种治疗方案。”
“……嗄?”小凡一开口自己也吓一跳,这软绵绵湿哒哒好像被水泡过的声音是怎样。
“长期刺激一个部位,可能造成疲劳,兴奋阈值升高。”
“哦。”望着他眼中的科学之光,小凡愣愣的答。
“所以有必要更换刺激部位。”谢隽奇沉声道。
“嗯?”小凡心想,其实他的治疗没有错,治愈吻真的很有用,看她不是开始恢复了吗?
但她却不敢说。
她心中有些惭愧。
“虽然有些部位并不相邻,却可能受到同一神经机制的支配,”谢隽奇薄唇轻启,“比如,性*感*带。”
小凡的脸一红。尽管思绪纷乱,但她也不至于听错这个词。
她低下头想要遮掩表情,胸口的起伏却出卖了她。
谢隽奇眸光一紧,“也就是说,我想要换一个刺激部位,你同意吗?”他的手顺着她的白色裙子往下,似有所暗示。
小凡脑中轰然一响,被他手指经过的地方蹿起一阵电流。
她愣愣的问,“就像……子宫内膜异位,对不对?我中学的时候生理期紊乱,大姨妈该来的时候却不来,变成鼻子一碰就出血,止都止不住……去看了医生,好像就说是,本应该在子宫的,跑到了鼻子那里,代偿出血什么的——是这样的原理吗?”
她想起自己的青春期,裤子被弄脏的尴尬,鼻腔被死死塞住的酸,还好都已经过去了。
无影灯下,她表情懵懂,粉嫩的嘴唇一开一合,白裙下的线条玲珑无比,谢隽奇只觉得自己体内也有一股热血冲了上来——
他点点头,“你说的很对,就是这样。”
☆、32|8。16发|表
看着他极富侵略性的眼神,感受到他手指的游移,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小凡再蠢也不可能猜不到。
谢隽奇的脸停在她上方,仅有咫尺之遥。
“回答我。”
小凡偏开头,竭力抵抗他让人窒息的气场,“这个……也要签知情同意书吗?”
谢隽奇轻笑一声,“你想签,也可以。”
小凡知道自己是在装傻,在拖延,也知道他看出来了这一点。
“答应我,小凡。”谢隽奇低声道。
尽管没有与他直视,但小凡还是感觉到他目光中灼灼的热度。
谢隽奇将她的脸扳过来,“答应我。”
小凡被迫对上他的目光,从他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如此惊惶,如此纠结。
她咽了一口唾沫。
“——不,我……不同意。”
谢隽奇一愣。
小凡不敢看他,趁他分神之际,迅速撑起身*子,找到空隙跳下牙椅。
“今天的复诊结束了吧?”她找到自己的包包,迅速走到门口,“那我回去了,谢谢医生。”
她脚步有些虚浮,大概还没适应从躺着的姿势变为站姿。
但她无比感谢自己抓住了这一丝清明,和勇气。
要知道,躺在那张宽敞柔韧的牙椅上,是多么舒服,多么的不想起来,多么的……不想要离开。
可是她不能够。
那样的治疗,她接受不起。
谢隽奇的失神只在短短数秒间,眸色迅速恢复了平静,“没关系的,我并没有强求。”
看着沉默的小凡,他补充道,“相信我,只是基于你的病情,提出可替代的治疗方案,当然每种方案都有它的优缺点,你权衡之后,觉得不愿意接受,也是完全合理的。”
小凡抓紧包包,低着头不敢看他。
“或者,要你在短时间内马上做出决定,毕竟是太勉强了,”谢隽奇站起来走向她,“你可以回去考虑一下——继续原方案、还是采取我提出的新方案,或者两者结合,都是可以商量的,嗯?”
他迫近的身躯依然会给小凡莫大的压力,她不禁后退一步。
“嗯,我需要……回去想一下。”
“好的,那我先送你回家。”谢隽奇面色如常,仿佛刚刚提出的替代治疗方案只是换一种新药而已,被拒绝了也丝毫不在意。
这让小凡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他提出的替代方案,真的包含“换一个敏*感*带*刺*激”这样的关键字吗?
平时为了缓和气氛,小凡总会努力的寻找话题。
其实今天她也不是没有话题。
他们正在做的咨询项目就是医学相关,对专业问题谢隽奇应该蛮有心得,她很可以用这个话题来消磨从他家到地铁站这段车上时光。
但小凡异常的沉默。
并不是因为谢隽奇言犹在耳的替代方案,不是。
是她自己的问题。
到了目的,谢隽奇停下来,微微一笑,“回去早点休息。”
小凡匆匆点头。
直到回家,她依然没想明白,自己为何没能在第一时间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新情况告诉谢医生?还有,为何刚刚自己在接受测试的时候,会故意隐瞒真实反应,而刻意的给出虚假信息?
糟糕,她已经违反了那份知情同意书吧?
第一时间报告、真实反映什么的……
她犯规了。
因为她的犯规,造成了结果的不合理。
稍后等谢隽奇回顾测试,也许会怀疑她这次测试的真实性吧?
毕竟他是那么专业又自信,也许不会相信,在他的精心诊治下,她下唇麻木的症状不但没有坚持好转,反而出现恶化趋势。
一旦被他发现,一旦发现——
他会怎样呢?
小凡捂住脸,简直不敢想象。
小凡忧心忡忡,索性坐在镜子前面,盯着自己的左下唇,就像是要从那上面看出一朵花儿来。
她取了一支化妆棉签,慢慢的从左划到右。
感觉迟钝的区域明显小了。
刚才测试的时候,有些地方明明有感觉,她说了“无”。
她撒谎了。
但至少当时,谢隽奇没有发现。
不然他也不会突然提出,那种匪夷所思的治疗方案吧。
更换刺激部位什么的……
小凡想起来,一阵脸红。
她不敢相信这是堂堂大医生说出来的话。
不用翻书或上网查找了。
这段时间,她已经久病成医,就算当不了医生,也俨然成为半个专家。
没有这样的替代方案,她很清楚。
就连每次治疗压轴的“治疗吻”,她都没见过。
就算有,也绝对不是可以见诸学术杂志、国际会议上的正经路子,更别说2。0版本的新疗法了。
谢隽奇大概是被她的诡异病情给整懵了,才会想出这样的点子。
所以她怎么敢接受呢。
如果被他发现了,她该怎么办呢……引颈就戮么?
如果,他没有发现,真的相信这就是疾病的不可知性、患者体质的特殊性,她又该怎么办?继续装下去?要装到何时才是个头呢……
小凡叹息一声,纠结的不能自已。
好在有件事让她暂时摆脱纠结。
第二天上班,小凡被临时指派了出差的任务。
因为医学部的人要么在忙别的案子,要么身怀六甲不便外出,所以又熟门熟路的借用她,要去外省参加某合作方新药的宣传推介学会。
小凡这次长了个心眼,追问一句,“是哪个科的?”
“皮肤科。”主编回答,“这家公司财大气粗,药也是好药,稿子写漂亮点,不会亏待你——难道你还有不想去的学科?”
其他编辑都有些羡慕,医学部这次的合作方确实财大气粗,谁不想去顶缺,但他们苦于行业限制跳不过去,眼下看小凡有机会,自然羡慕嫉妒恨。
当着面不好表达,有些人就在洗手间吐槽——
“真是因祸得福,早知道我没事也去看看病,种种牙,就算出点事故,正好接受再教育,弥补第一学历的不足,文科享受医科待遇就好了。”
“这次明明是皮肤科,跟口腔科不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吗?凭什么还是她去?嘴麻了不起啊,就可以把所有好资源都占了?我还皮肤过敏呢,我没事也看相关科普啊——”
“唉,人家小姑娘面瘫了,连亲个嘴都没滋味,本来就没男朋友,这下更可怜,主编也许就看在这份上心软了呢——不管是装可怜、还是真可怜,一样要趁早的。等咱看到好处再去复制,已经不成了呢。”
“说的也是,她爱去就去吧,我是宁愿少挣几万块钱,也要健健康康的——面瘫亲不了嘴,好大件事呢!”
小凡本来想自己落了好处,别人说几句就随她们得了。谁还不被人说呢。
这时却听到隔壁有人走出去,是徐馨的声音。
“你们够了没有?有这么开嘲讽模式的么?小凡能去,又不光是因为那个,还不是因为她稿子质量好、次次都让甲方夸?告诉你们,这次医学部缺人是其次,主要是甲方指名问过纪编辑有空没——说别人之前,你们先看看自己的优稿率呗。”
那两个同事被抓个现形,相当尴尬。
小凡也不好装死,推门出来洗手。
徐馨笑了,“看吧,小凡听到了。”
想不到吐槽落在当事人耳里,那两个八卦er恼羞成怒,“听到又怎样?我也没说错啊,小凡嘴麻了,难道皮肤也过敏?这次开讨论会的新药,跟她有什么关系?她难道就当了医学专家不成?”
小凡本想息事宁人,但话既然搁到面前来,也只能接茬。
“怎么跟我无关了?下唇麻木,本来就是感觉神经障碍,造成所支配区域皮肤的感觉迟钝或消失啊。”
同事一有些不甘心,“就算是,但你麻的,是嘴巴周围的皮肤,而这次的新药主要用在手上,隔得天远地远。”
小凡囧然笑道,“嘴巴和手有隔很远么?就算隔再远,哪怕一个在头顶一个在脚底,皮肤,它也只是一个器官,基本原理都是一样的,我懂,但你懂吗?”
同事二狐疑的说,“一个在头顶、一个在脚底,我脚底流血难道头会痛?怎么可能是同一个器官?”
小凡无奈,“……你还是继续编你的社科稿吧。”
她们对这个问题确实拿不准,不敢追究,只得虚张声势,“你也不过是百*度了一下,又不是真的变成医学专家了,有什么好傲的。”
小凡冷笑,“至少,比你们这些分不清下唇麻木和面瘫的人强。”
徐馨也笑了,“是啊,凡凡干嘛去当专家啊,比你们懂的多一点,不就够了吗。”
同事二还在负隅顽抗,“嘴巴麻了不就是面瘫么?就算我没麻过,但也知道,那就是没感觉、不听使唤啊。”
“不不不,有差,差别很大的,”小凡连忙阻止她以讹传讹,“一个是面神经,一个是三叉神经……算了,多的也懒得跟你们解释,总之,你们只需要知道,没去成,是主编对你们的保护,要珍惜他的苦心,就够了。”
说完,她和徐馨走出洗手间,留下面面相觑的同事甲乙。
什么呀,皮肤辣么大,居然只是一个器官?嘴巴麻了居然不归面瘫管?都什么跟什么啊——
回到座位上,徐馨笑不可抑。
“凡凡,真看不出来,你啥时懂了这么多?看到她们表情没?这脸打的够爽。”
“因祸得福,”小凡轻描淡写的引用了她们刚才的话,“总要有点收获、有点成长不是。”
徐馨后怕不已,“话说,我也分不清那啥……三叉神经?倒是经常听到这个词,感觉牛叉哄哄的,像是一把三叉戟。”
小凡妥妥的双重标准,对着徐馨就有耐心解释,“嗯,其实没错,三叉神经这个名字就是因为它的三根分支像是一把三叉餐刀……跟我有关的,就是它第三个分支的再分支。”
徐馨听的蚊香眼,“还好我做英文部的稿,不用接受这种再教育。”
她缓了一下,平复这些生僻名词带来的冲击,“那么,你那根神经现在怎样了?”
小凡无奈,“你真的有兴趣?”
“当然不,”徐馨爽快承认了,她可不想继续接受再教育,“我只对帅哥牙医和你的故事感兴趣。”
小凡欲言又止,她现在发现,一个谎言要用数倍的谎言来圆。而一个冲动要用无数的谨慎来补救。
但对着好友,她也只能说,“还是那样……麻的。医生……在继续治疗。”
“那好啊,”徐馨毫无负担的说,“多麻一会儿也没关系,趁机把医生拐到手。”
小凡知道她是在安慰,却不寒而栗。
仿佛是埋在心底的秘密被人当众揭穿一样。
要是被抓现行,她的表现能比那两个同事强么?
所以,在她纠结之际,这个出差机会不啻于救命稻草,小凡巴不得离开一段时间,包袱款款的到了开会的城市。
去酒店checkin,在柜台处遇到一个风尘仆仆的男子。
那人熟稔的问,“来开会?”
“嗯。”小凡不经意的答。
半晌她觉得不对,转头望去——
看来,是因为离开江城让她太过轻松,失去了基本的警惕感。
“——高律师?”
☆、33|8。16|
见到他熟悉的脸,小凡立刻四下环顾,差点以为自己离开江城只是一场梦。
但……不是梦。宾馆前台的名片上,明明白白写着另外一个城市,她刚下飞机的疲劳感也还没有消失。
小凡只得速战速决,将身份证递给前台,“我在网上已经预订了,请帮我安排隔音好一点的房间。。”
“好的,”前台美女很快办好了,让她签字,又转向高铭晟,“您和这位小姐是一起的?身份证也请让我登记一下。”
小凡忙说,“不不不,我们不是一起的。”
高铭晟好整以暇的拿出身份证,“我也在网上订好了,也请帮我安排隔音好一点的房间。”
小凡默默吐着槽,签完单赶快上了电梯。
对于高铭晟为何会出现在此时此地,她打算无视。
于是她并没有听到身后高铭晟的补充,“……对了,最好帮我安排在那位小姐的附近。”
小凡进了房间,放下行李,稍事休息,然后把所有电器都打开检查一遍,电视机的遥控却不太会用,屏幕一直停在广告页面。
她打总机占线,听到外面貌似有声音经过,于是打开门,“请帮我看下,这个电视遥控——”
门外站着衣冠楚楚的高铭晟,他挑挑眉毛,“怎么了?”
小凡立刻想要关门,却被他伸手挡住,施施然走进来。
既然已经引狼入室,小凡只得指了指电视,“进不到直播。”
“哦?”高铭晟拿起遥控器看了一下,按下一个键,画面立刻跳出了新闻。
“……没问题就好,多谢。”小凡说着,打了个呵欠,“好困,要赶快睡一觉。”
高铭晟笑笑,“我就住在隔壁,有事可以叫我。”
小凡那半个呵欠被吓回去,“嗄?”
“我说,我在隔壁,”高铭晟撑住墙壁,朝她压低身子,“放心,我睡相不错,就算隔音差一点,也不会吵到你。”
小凡被他这突然的壁咚雷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高铭晟却收回手臂,走出去,回到隔壁的房间。
小凡困意袭来,只好不去追究他意外出现这件事,迅速上了床。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小凡起来收拾,准备去会场开工,星级酒店也不是白住的。
经过隔壁房间时,她忽然想,嗯,隔音确实不错。
会议是在不远处的三甲教学医院报告厅。
小凡负责的,是某公司皮肤科新药的临床经验讨论,照例也是开场白、专家发言、午歇、专家继续发言、观众提问、总结。
讲真,听过谢隽奇讲的那种专题之后,再来听这个就显得轻松许多。小凡之前在洗手间打脸归打脸,但私下工作也没少做,皮肤科的相关文献都看了不少,功夫果然没白费,现在听着什么天然屏障、保湿因子、类固醇副作用之类,都心中有数。
中午,医药公司包了包间,宴请主持人、专家,公司高层和医药代表作陪,小凡也在受邀之列。
公司中方的高层是个长相方正的中年人,对小凡也相当客气,“看过你写的报告,写的不错,听说还不是科班出身?当真意外……”
小凡跟他周旋几句,那个陈总听说她学中文,很感兴趣,多问了几句。
小凡本以为是寻常寒暄,想不到居然聊起“最喜欢的作家”之类话题,小凡早就过了文学少女时期,这种问题也是好几年没听到了,于是有点诧异,顿了一下。
这时一个声音插*进*来,“陈总,我们认识这么久,你都不问问我,喜欢谁的作品?”
小凡一震,转头看到高铭晟,他衣冠楚楚,谈笑风生,显然比她更能适应这样的场景。
陈总笑起来,“我怕跟你说话,要按秒收费。”
他随即转移了注意力,“高律师的专题是在下午吧?《皮肤科美容相关医患关系探讨》?这个很有意义,不少听众也是冲着你来的——我就跟组织会议的人说过,不能光是请专家讲病例,一定也要讲讲市场营销,讲讲医患关系,这样才不枉基层医生大老远跑来听课……”
高铭晟泰然自若跟他应答着。
他们谈的入港,这倒是给了小凡开溜的借口,听说她要回去整理稿子,陈总倒也放行,只是加了一句,“对了纪编辑,高律师下午的专题也很有价值,你可以取其精华,加在会议纪要里面。”
高铭晟笑着看她。
小凡只得囧囧有神的答应了。
吃完饭接着听下午场,发言的老专家言辞无华,很多人都有点昏昏欲睡,小凡努力硬撑,才熬完了听众提问。
然后换高铭晟上去讲医学法律相关。
众人这下来了精神,因为他是相当醒目的帅哥,也没辜负律师的好嘴皮子,加上案例典型,赶跑了大家的瞌睡虫。
小凡本来听的无可无不可,毕竟是甲方点名的任务,不完成不行。
但后来讲到一个烧伤患者治疗中出现的纠纷案例,她不得不被吸引住。那个案例比较复杂,医方固然有失职之处,但患者也有隐瞒、甚至扭曲事实的问题,经过高铭晟的演绎,更是活灵活现,情节扑朔反转,犹如美剧。
直到当天会议结束,走在回宾馆的路上,小凡还沉浸在那个案例里面。
她在电梯前面呆了不知多久,直到一只手在眼前晃了晃。
“高律师?”小凡一惊。
“我记得,你麻木的好像只是左下唇吧?”高律师示意了她呆站半天却毫无动静的样子,“还是说,你的病情已经扩展到脑部神经了?”
小凡几乎已经习惯了他的毒舌,但此刻,却又为他的戏谑内容一惊。
病情扩展,什么的……
她茫然伸手,想去按往上的按钮,却在中途被抓住手。
“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人情啊?”高铭晟笑笑,“当然,不是说以前,而是今天中午。”
小凡一愣,随即想起那位陈总,她的确不擅于应付这种场面,高铭晟所言非虚,她不得不放软了态度,“好吧,谢谢你提醒我忘记按电梯。”
她想要挣出手去按。
高铭晟拉着她转了一个方向,“道谢的话,陪我去吃点东西。”
“额,”小凡被他拉着走了几步,忙说,“我中午吃的太饱,没有胃口吃晚饭。”
“没关系,随便喝点也可以。”高铭晟却很坚持。
小凡只得跟他去了宾馆一楼的小酒吧,要了一杯牛奶。
“你以为我是拐带无知少女的怪蜀黍?”看着她的牛奶,高铭晟笑了。
“我喜欢牛奶。”小凡的表情并没放松多少。
高铭晟悻悻然,“谢医生的*汤,你倒是不提防。”
小凡手一抖。
她来这里,一半是为了工作,一半是为了逃避——在她还不知道怎么面对谢隽奇之前。
却要被这个同样不好对付的男人,提起谢隽奇。
小凡没有接他这茬,倒是问,“对了,高律师,你刚刚讲的第三个案例,后来怎样了呢?”
“哦?看来我至少还有一个好听众,”高铭晟有些意外的笑笑,“你是说,烧伤病人在皮肤科接受康复整形治疗的那个案子?”
小凡点点头,“当时你讲的很快,后续一带而过,我想知道更多。”
高铭晟看她一眼“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口腔医学不够,你还想读双学位?”
听出他的嘲讽意味,小凡有点不高兴的喝着牛奶。
高铭晟半晌才说,“那件事还没有解决。”
“嗄?”
“患方认为医生用了不合法的药,导致瘢痕加重,医方则认为就算药品欠缺部分许可文件,但绝不至于造成这个副作用。双方僵持不下,无法达成和解,拖了三年依然没有解决。”
小凡茫然问,“那个患者……他确实是利用了药品手续不全这一点是不是?他是真的夸大其词、将伤口迟迟不愈的责任全部推到医生用的这个药上面?”
高铭晟道,“看上去,你比较偏向那个医生。”
“那你呢?”小凡问,“抛开律师的身份,你站在哪一边?”
高铭晟笑笑,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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