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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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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许秦婉能帮她一个忙。
小凡坐下来,看看镜中的红唇,有点矫情的想,就算真如谢隽奇所说,失去的唇部感觉还能再回来,但有一些东西,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两天后的晚上,小凡照例去谢隽奇家复诊。
谢隽奇做饭的时候,她去楼上换衣服。
这次她的选择没有得到赞同。
谢大厨挑了挑眉毛,“这个颜色有点暗了,跟你的唇色不太搭,你还是适合ff0033的色系。”
“嗄?”小凡没听清。
“哦,我是说,”谢隽奇改口道,“第二格那几件比较衬。”
小凡的品味遭到质疑,有点不甘心。
“相信我的眼光,”谢大厨舀了一勺汤到她嘴边,“下来有肉吃。”
小凡被那一小勺芦笋浓汤喂出馋虫,默默上楼换衣服。
最后从第二格里面挑了件抹胸裙,的确跟她本来的唇色比较接近。她这才发现更衣室里几格女装虽然都是粉红色系,但细看又有微妙区别,像是这一件就比她刚才换那件要浅嫩一些。
刚刚谢隽奇说的是颜色代码之类的吧?果然专业人士么,粉红这种词都显得笼统了——
小凡心中嘀咕着下了楼,果然从谢隽奇眼中看到了满意。
今天的菜比之前要显得……怎么说,精巧、别致一点,谢隽奇破天荒的做了巧克力甜点,牛排的酱汁淋成心形,浓汤上面飘着一层细长的嫩芽。
小凡对这堪比工艺品的精致摆盘,简直不忍心下手。
“今天七夕,我增添了一些情人节元素。”谢隽奇解释道,指着那碗汤又有点小得意,“其实也是中西合璧、推陈出新,像这个就是受‘乞巧汤’的启发,按传统习俗,本该用麦子或绿豆泡发成芽,但我爱用芦笋做汤,发现剪出来的形状也很接近,索性就代替了——”
小凡愣愣的去看日历,真是农历七月七呢,“……哦。”
因为长得像,所以芦笋可以代替绿豆;她可以代替前女友么?
今天这顿饭相当丰盛,用了比较多的奶油和巧克力,酱汁浓厚,都是拜节日所赐,吃完刷牙,躺到牙椅上,小凡感觉那件抹胸裙的腹部都被撑开了一点。
但是,节日的话,放纵一下也没关系吧,何况是捧谢大厨的场呢。
小凡有点沉浸在这个新信息里面,直到谢隽奇的电话响起,她听到那边秦婉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看来秦婉没有辜负她的苦心。
谢隽奇皱眉接电话,“不是说过吗,没有重要的事,不要在这个时间打我电话。”
那边的秦婉也像是很急的样子,“不是重要的事,我也不会打扰——但瑞典的加工厂刚打电话过来,说是kelvin先生比色的单子弄丢了,需要重新确认,因为他这批件比较多,正好赶在忙时,所以希望能快一点给他们答复。”
小凡默默的想:重要客户的加工单弄丢了?这么蹩脚的借口,也是难得秦婉好意思开口。
谢隽奇拿开电话,看了小凡一眼。
正好小凡跟上次一样,在接受红外理疗。
小凡连忙比了个手势,表示他尽可以去忙他的,反正她这边也是要等。
谢隽奇只得示意自己失陪一阵,拿着电话走出去,“好,你等一下,我去找电脑,应该有存档——我记得比色是2l2。5,基牙是3r2,颈部需要加深半个色阶,你先别挂电话,我去核对有没有记错——”
小凡心想,秦婉定是受了“附加项目”的刺激,诸多脑补,故意选在这个时间来搞破坏。
但这正是她需要的。
按谢隽奇龟毛的性子,打开电脑找到了,应该会核对三五次,顺便把病人的完整资料再看一遍确认,这就为她争取到了好几分钟的时间。
小凡小心翼翼的从理疗仪下面移开,来到了密码箱前。
抓紧时间,她按下了这几天反复加深印象的一组数字。
程菲的出生日期。
——error。
小凡有点傻眼。
不对么?
可是,她没有planb——
按谢隽奇的控制欲,这两次走开绝对算意外,他应该不能容忍第三次的发生,也就是说,小凡以后并没有太多机会。
她必须试试别的组合。
四位数,既不是他的生日,也不是前女友的生日……
难道是她自己的生日?
小凡一阵失笑,但也没有别的好选,只能抱着不浪费的心态按下熟悉四个数字。
error。
还不等她嘲笑自恋,就见屏幕上再度亮起警示——连续两次输入错误,若再错,即将锁定。
小凡紧张的望望门口。
虽然还没听到谢隽奇回来的声音,但她没有太多时间了。
四位数字。
难道是0000?9999?1234?
小凡断然否决了这些可能。
这时,忽然有些什么浮现在她脑海中。
就像谢隽奇刚刚回答秦婉的那样,他是专业人士,习惯用数字代码来描述颜色,比如电话里那个病人做的烤瓷牙颜色,“2l2。5”、“3r2”之类不是吗?
对了,吃饭之前,他还提过一个数字代码,是他想让自己换的裙子颜色。当时小凡以为听到天书,还愣了一下,让他改口。
那个代码——
小凡仔细回想了一下,小心的按下键盘。
(ff)0、0、3、3。
按下去之后,她有一刹那的后悔。
这个,也太任性了吧……她是嫌自己不会作死吗?非要见识一下谢隽奇家密码箱输入错误拉警报的盛况?
但等她按下那串数字,短暂的沉默之后,密码锁发出一声轻响。
箱门开了。
——尽管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箱子里,静静的卧着一叠纸张。
小凡颤颤巍巍的将它们捧出来。
那些纸上画的,都是差不多的内容。
粉嫩柔润的红唇,光洁圆润的贝齿,还有填满两者之间的黑色缝隙。
那些唇,有紧闭的、微合的、浅笑的、大笑的……
那些纸张边缘泛黄,显然不是最近画的。小凡翻到背面,果然,落款是七年前的日期。
——七年前,程菲失踪之前。
望着这些,小凡有些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直到一个声音惊醒她——
“你在做什么?”
☆、29|8。16|
听到这个声音,小凡一震,手中的画稿纷纷落地。
她连忙去捡,手却被某人抓住。
谢隽奇的手依然修长白皙,却有点凉。
“谢医生——”小凡嗫嚅道。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谢隽奇面无表情。
“我——”小凡回过神来,仿佛被捉个现形的小偷,尴尬的几不欲生,“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谢隽奇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个箱子好奇?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刚好就能打开它?”
小凡看看他捉住自己的手,再看看地下那一叠画,心中一团乱,只想着:完了,她这不堪的劣迹败露在他面前,简直永世不得超生。
半晌她才开口,“是,我对谢医生很好奇,因为医生很厉害,又很神秘的样子……还有我能来这里治疗,也很受宠若惊……对于医生我有很多问题,却又不敢当面问,只能……”
她低下头,对自己语无伦次的解释难以直视。
“你对我好奇?想要知道什么呢?”
小凡怯怯的看他一眼,“医生……真的没有女朋友吗?现在没有,以前……也没有吗?”
谢隽奇看她一眼,“没有。”
小凡的手还被他抓着,感觉一阵发烫。
谢隽奇重复一遍,“一直都没有。”
他为什么不肯承认程菲呢?
“那么,这上面画的是谁?”小凡看向地上的画稿。
谢隽奇扫了一眼,淡淡的道,“哦,以前的一个模特。”
不是前女友,而是模特?
小凡呐呐道,“能够保存这么久,对谢医生来说,这个模特很重要吧。”
“哦,这个答案对你很重要吗?”
想不到被反问,小凡愣了一下,才说,“因为……换位思考,如果我是谢医生很重要的人,可能不会高兴看到医生给病人进行这样的治疗。”
“哦,哪样的治疗?”谢隽奇故意问。
“就……理疗什么的,”想不到挖了个坑给自己跳,小凡快羞死了,“还有……还有……”
她实在说不下去了。
虽然患者无性别,但她想,如果被谢隽奇的女朋友知道男朋友为了治疗要自我牺牲到这个程度,肯定不太高兴——谁希望自家男人对女病人又搂又抱、又摸又亲的啊?
“还有什么?是这样吗——”谢隽奇没说完,就将小凡往怀中一带,牢牢的吻住了她。
小凡的惊呼被他堵了回去,以温柔的唇舌。
如果说,小凡已经成功的催眠自己,牙椅上的吻是治疗需要,那么此刻忽然改变场地,就要额外进行心理建设了。
此刻的她没有牙椅在身*下依托,几乎全靠谢隽奇有力的臂膀。
她穿着很薄的抹胸裙,几乎挡不住什么,可以真切的感觉到谢隽奇的身体,他的热情。
谢隽奇的唇舌灵活的游弋在她口中,似是勤勉的君主视察他的每一寸领地。为了保持平衡,谢隽奇的手绕过她身后将她抱住,无限的贴近自己身体,让小凡不论从实体上、还是气场上,都被他完全的笼罩住。
迷糊中,小凡只感到咽不下的液体从两人紧紧纠缠的唇齿间溢出。顺着下巴流到胸前。
——这次是靠右的位置,所以她可以感觉到。
小凡有些紧张,这裙子看着就不便宜,要是又被弄脏,那也挺糟蹋的,何况它还是浅粉色,如果湿掉就会变得透明,她里面穿的还是无肩带内衣……
想到这里,她不禁用了点力来推谢隽奇,正好谢隽奇也进行到需要停下来换气的阶段,于是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
小凡连忙去擦胸前的水渍,目光顺着往下,看到了地上那几张画稿。
她心中一沉。
刚才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她完全没有准备,也没顾着把它们拿开。于是,在两人纠缠之际,画稿已经被踩上了痕迹、变得皱折破损。
因为那些脚印的存在,白纸上的红唇就像是被玷污了一样。
“对、对不起——”
她说着,连忙弯下腰去捡那些画稿。
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刚刚的激情没有完全消褪,她的手微微发抖。急着去捡那些纸,又不敢太大力,一时竟然捡不起来。
“算了。”谢隽奇忽然说。
小凡一愣,但还是继续去抠面前的一张画。
“我说,不用管。”谢隽奇抓住她的手把她拉起来。
“可是——”小凡看着散落一地的画稿,有些着急,“你保存了七年的东西——”
谢隽奇的手用了一点力。
小凡这才发现自己说多了。
果然,谢隽奇盯着她,“前女友?七年?你从哪里听谁说了什么?”
小凡说不出话来。
高铭晟爆料之后,好不容易消停了几天,她可不想看到谢隽奇再因为他而大动干戈。
谢隽奇皱眉道,“秦婉去找过你?”
小凡有些意外,但随即松了一口气。
她不得不感谢秦婉来过。
虽然她没正面回答,但谢隽奇从她表情得到了需要的信息,“她跟你说了什么?”
小凡沉默半晌,“她说她室友是你前女友,你们……很般配。”
谢隽奇冷哼一声,“她的确是程菲的室友——只有这句是对的。”
小凡心一横,决定冒险,“她还说,这些……是你给程菲画的。”
她不安的等着。
谢隽奇果然没有否认,“那个模特就是她。”
小凡有些诧异,他是学医的,又不是学画画的,要啥人体模特啊?
谢隽奇望着地上那几张不成样子的画,淡淡解释道,“口腔是构成颜面部美学的基本元素,我们需要研究牙齿与嘴唇的关系、比例、开口度、红白美学等等——程菲是黄金比例,所以成为模特。”
“……哦。”小凡愣愣的回答。
原来,这些画是他的职业需要。
是她多想了吗?因为受到高律师别有用心的蛊惑,所以脑补到外太空去?
“可是——”小凡决定来个痛快,“秦婉说,我跟程菲的嘴唇很像。”
只是因为她的嘴唇刚好长成了谢医生喜欢的样子……
谢隽奇叹息一声,“但来到这里,又非谢家人的,只有你一个。”
小凡的脸一下子烫起来。
她有些后悔自己问的太多。
如果知道谢隽奇会这样回答,她就不问了。
小凡赶快自我解嘲,“因为我是经典病例。”
谢隽奇只是笑。
小凡无意间看到时间,连忙告辞。
谢隽奇没有阻拦,照例送她离开。
小凡看到地上那几张画,又有些担心,“那个怎么办?”
如果衣服弄脏了,她还能洗,但画被踩坏了,怎么补救?要找字画修复大师吗?
“没关系,不用管。”谢隽奇轻描淡写的说。
“可是——”小凡不相信他真的这么淡定。
如果真的没关系,何必用保险箱锁了这么多年?
但她又赔不起。
“那只是某个学习阶段的纪念,没有太大价值。”
小凡听了,稍稍松口气。
这种学习纪念,她也有啊,像是小学美术课的高分作品,中学的一张成绩单,大学征文活动的奖状之类。后来搬家,因为东西太多,只得当废纸扔掉,当时固然伤怀一阵,但总不至于伤筋动骨。
地上这几张画,跟谢隽奇抽屉里的各种高大上荣誉证书相比,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何况,”谢隽奇着意的看了她一眼,“以后我要画,也有新的模特了。”
被他灼灼的目光望住,小凡低下头,不太自在的抿了抿唇。
谢隽奇转开视线,喉结动了一下。
到了地铁站,小凡跟他告别,还有点醉。
“这件事我保留惩罚的权利。”谢隽奇忽然说。
“啊?”小凡本以为偷窥保险箱能够打混过去,想不到谢隽奇脑子不糊涂。
“别紧张,就算惩罚,也没有那么可怕,”谢隽奇笑笑,“下周见。”
他的车子绝尘而去,小凡走进地铁。
惩罚?没有那么可怕?
回想起谢隽奇临走时似笑非笑的眼神,小凡不寒而栗,为什么她觉得还是有点不安呢?
但不管怎样,至少现在是逃过了吧。
小凡回到家,脑子清醒过来,才有点后悔。
怎么刚才不趁着机会,问问谢隽奇,程菲的下落?
他既然那么肯定程菲不是他女朋友,而且对她当模特这事毫不讳言,那么程菲的失踪应该跟他无关罢……
小凡心事重重的钻进被窝。
模特啊……
虽然谢隽奇说的轻描淡写,只是完成学习的任务,但应该也没有那么任务吧?
至少他们那时都年轻,有热血,有激情,有大好的未来。
也许是在阳光明媚的草地上,谢隽奇要捕捉自然光照在程菲嘴上,形成的动人画面。
灿烂的阳光,红润的嘴唇,洁白的贝齿,以及唇齿间诱人探究的黑色缝隙……
小凡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左边和右边分明不一样。
——七年前的程菲没有这个问题,不管是感觉、还是运动都很自如,再加上黄金比例什么的,是绝对完美的模特吧。所以,就连谢隽奇也愿意放下矜持主动找上她、仔细描摹,还把这些画精心保存这么多年,要不是被她无意中破坏,说不定会珍藏一辈子。
不像她,现在喝个水从左边漏掉,要是没人提醒,也发现不了……
什么时候,她才能给谢隽奇当模特呢?
☆、30|8。16|
下班之后,本来徐馨想约小凡去逛逛衣服,但在公司门口被一个高大的英俊男人堵住。
徐馨对小凡使了个暧昧的眼神,立刻表示自己还有约,改天再找她逛街。
小凡都快忘记这号人了,“高律师,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我们毕竟也曾并肩战斗过呢,你说是吧?”高铭晟朝她挤挤眼睛,“虽然你中途扔下我、弃船逃跑了。”
小凡一脸的警惕,“你又要来黑谢医生了吗?”
高铭晟苦笑,“看来你不仅弃船而逃,甚至已经叛变了。”
“……哪有这么严重。”小凡囧囧有神。
“我想他这次打算放长线钓大鱼,”高铭晟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或者说,他想把你养到最佳状态,再下手。”
小凡听的不寒而栗,“你是不是重*口*味片子看多了?”
“我是重口味?那专门把病人约到不见天日的地下室,进行所谓‘治疗’的‘医生’呢?”
小凡无奈,“谢医生这是为我好——是我不想大白天去公共诊所被人围观指点,他才特意借出自家房子。”
就算诊室里只有一个帮忙记录数据的护士,她也不自在。
为了尊重她的*,谢隽奇把从不开放给外人参观的地下室都用来当治疗室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哦,只是为了尊重你的*?”高铭晟不为所动,“不是为了进行一些不可告人的操作?”
小凡脸一红。
好吧,谢医生那些治疗,的确不太主流,但——
小凡想要为谢医生说话,就硬气了几分,“就算有,那也是愿打愿挨。”
高铭晟点点头,“等到哪天你也变成他的藏品之一,希望也能说,这是愿打愿挨——至于你那个时候还能不能发声,就不知道了。”
小凡皱眉,“你是不是有点脑补过度了?藏品什么的……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他根本没有收藏人体器官的变*态*癖*好。”
“是么?”
“我真不明白你干嘛非要咬着他不放,”小凡有些不高兴的说,“谢医生清清白白的一个人,从小到大都是学霸,就连锁起来的箱子里面,也不过是为了学习、画的标准面部临摹。”
他真以为谢医生的地下室里藏着失踪人口么?墙壁之中嵌着一具腐烂的骨架之类?
“面部临摹?”高铭晟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小凡这才发现自己冲动之下冒失了,有些后悔,“你故意的是不是?你缺乏证据,就利用我来帮你找线索?你这人真是……不过,就算你现在知道了也没关系,因为他那里,根本就没有你想要的那种‘证据’,于是你可以死心了吗?”
“是临摹的程菲?”高铭晟却追问。
小凡实在受不了,转身就走。
“等一下,”高铭晟抓住她的胳膊,“你现在被他的巧言令色冲昏了头,自然是他怎么说你怎么信,但是——”
小凡拍开他的手,“高律师,你当律师太可惜了,我看你干脆转行当刑警吧,你去申请逮捕令,去申请搜查令,你自己带队去医生家,好好查个过瘾吧,别从我这儿找突破口了,拜托。”
说完就不管高铭晟,自顾自的走进地铁通道。
小凡想想也是醉了,当初自己求告无门的时候,俨然把高铭晟当做天神下凡,想不到还没多久,形式逆转,高铭晟的形象简直不可理喻。
她回到家打开专业书。这些时间,她已经把那几本书囫囵吞枣的过了一遍,工作间接受益,编辑这类稿件也得心应手了很多。
但其中有个章节,她一直忍着没去细看。就是并发症里面,关于下牙槽神经损伤的康复部分。
因为那上面写的,都是比较传统的、教科书式的方法。跟谢隽奇的方法不一样。
何况,从手术到现在接近三个月,尽管谢隽奇治疗的态度相当积极,对未来也很乐观,但小凡却无法完全被感染到。
也许时间可以带走一些天真的想象,降低期待感。
也许,时间让她开始适应,适应一半清楚、一半麻木。
放在以前,她会觉得:什么?下唇麻了一半——这可真是天大的事!她要怎么活啊?
但现在,如果不是刻意提醒,她甚至想不起来自己还有这个问题。就算麻了、就算永远也好不了……又能怎样?
——某天,谢隽奇忽然带她去爬山。
谢隽奇是在上班时间开车过来接她的,毫无预警。
“这也是治疗的内容,”谢隽奇正色道,又说,“何况,你还欠我一个惩罚。”
于是,小凡就毫无挣扎的放下工作,连家都没回,就跟他去了机场。
几经辗转,两人来到了西部的一座名山。
小凡有些诧异,明明是旺季,怎么山上就他们两人,其他游客一个也看不到?难道……这山被他承包了?
她被自己这个念头囧了一下。
山很青翠,很幽静,石头小径旁的崖壁长满植物,空气清新又湿润。
因为毫无准备就来,小凡穿的是尖头高跟鞋,走在雨后的山间,很担心会一下子滑倒。
谢隽奇似乎看出她的紧张,放慢了脚步,拉着她的手,稳稳的往前走。
虽然小凡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来山上治疗,但被谢隽奇扶着的她,无比安心,仿佛只要跟着他,不管去哪儿都可以。
走着走着,谢隽奇忽然停下来。
“到了。”他说。
小凡有点诧异,这里依然是山路中的一段,毫不出奇,前面没有寺院,后面没有道观——她都脑补这次治疗是因为回天乏力、只得求神拜佛了……
“这里。”谢隽奇的手指向他们身旁山崖上的某处。
小凡顺着看过去,只见在他们头顶上方,从崖缝中伸出了一株幼细的植物,翠绿的叶子,金黄的花芯。
最别致的是那两瓣粉红色的小花骨朵,不同于一般的花,却是向下垂着、微微绽放,娇艳欲滴,惹人怜爱。
小凡被这极容易忽视的小花吸引住,却不明白这跟她的治疗有何关系。
“这是滴水海棠,”谢隽奇说,“全世界的滴水海棠里面,数这座山上的最灵——它滴下来的露水,胜过不少灵丹妙药。”
这句话如果是别人来说,小凡肯定会大笑,把他归为神棍唬烂之流。
但是由谢隽奇说出口,小凡却毫不怀疑。
“来试一下。”谢隽奇拉了小凡一把,让她刚好站在那株滴水海棠下面。
粉嫩花瓣上的一滴水越聚越大,眼看就要掉下来,小凡闭上眼睛,仰面接住。
她听到露水轻轻滴在嘴唇上的声音。
一滴,两滴,三滴。
渐渐的,不只是声音了。
她甚至有了真切的感觉。
来自麻痹已久的左下唇。
她有些不敢相信。
这是真的?
这圣水真能唤醒她沉睡已久的神经细胞?
啪。啪。啪。
越发真实的感觉让她睁开眼。
咦,怎么是黑漆漆的一片?
哪里有海棠,哪里有山,哪里有谢医生?
看着黑暗中的轮廓,她才明白,不过是个梦。
此刻的她,还好端端的躺在自家床上,并不在千里之外的山上。
那山、那人、那花,都是梦中的幻影。
她不禁笑起来。
是啊,就算再怎么冲动,她也不可能扔下工作、踩着高跟鞋,就跟谢隽奇飞去天涯海角吧。
还有,圣水什么的,她不会真的蠢到相信这种话。
难道这是一个预警?
想起下班时遇到的高律师,尽管她当时断然驳回,但也不免自省,是否对谢隽奇太过言听计从、甚至变成了外人眼中自取灭亡的邪*教*粉*丝?
这个梦,是专门来敲醒她么?
但梦中的感觉还在,露水仿佛还滴在唇上,一下,一下,又一下。
……
小凡忽然睡意全无,坐起来开灯。
啪。啪。啪。
不是做梦。
她好像意识到了来自左下唇的感觉。
小凡一惊,跳下床站在穿衣镜前。
左边、右边、左边、右边。
对,是左边。
那种感觉,比露水滴下来要锐利一些,更像是……轻轻的针刺。
小凡缓缓的伸手去摸。
自从麻木以后,就像是摸头发,手有感觉,头发没感觉。
但现在有点不一样了。
她以为“死去”的那块皮肤,好像不那么“死”了。
原来那个梦不是预言,只是对生理的扭曲反映。
——因为睡觉的时候嘴唇出现了针刺感,所以她会梦到与谢隽奇爬山滴“圣水”。
这是什么意思呢?
小凡有些心慌意乱。
难道是……回光返照?
她立刻洗把脸,打开台灯去翻那几本书,专门看从前被她刻意跳过的段落。
书上这部分也语焉不详。
小凡睡意全无,打开电脑搜索。
两个小时后,她终于从为数不多的几篇论文中,扒到了零星的语句——
“……在感觉恢复过程中,麻木区域会逐渐缩小,部分患者有针刺感,后来的结果证明这是神经即将康复的前兆……”
小凡看着镜中的嘴唇。
那种刺刺的过电感,时有时无,有时是一两下,有时是十几下。
——她应该感到高兴。
因为这证明,有些东西,她即将失而复得。
小凡心想,她应该高兴。
但镜中的自己,眼里并无雀跃。
☆、31|8。16|家
中午吃饭的时候,对面的徐馨忽然直勾勾的望向小凡。
小凡被她看的毛骨悚然,“怎么了?我脸上有饭粒吗?”
“好久没关心你,最近怎样,嘴巴还麻么?”
小凡一愣,连忙说,“就那样呗……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
她说出来就有点后悔,不知道为何下意识要隐瞒。
明明都有过电感了,这是好转的征兆,应该让朋友知道,不要为她太担心才对啊。
徐馨叹息一声,“昨天跟我bf玩亲亲的时候,我就突然想,要是我嘴唇麻了,一亲就想到这个,亲也亲不痛快,那得多郁闷啊……”
小凡只能默默吃饭。
“对了,”徐馨忽然来了精神,“那天在楼下遇到的帅哥,后来你们去哪了——看不出来,你还挺能吸引高富帅嘛,谢医生,高律师,还都是专业人士。羡慕死我了,要是能鸟枪换炮,我也去麻一个呗。”
小凡想起高铭晟那堪比《悲惨世界》中沙威的执着,无语凝噎。
还好谢医生不是冉阿让,她也不是芳汀。
——话说那个世界也真心悲惨,芳汀那么美好的一个妹子,就因为颜控,爱上渣男,被始乱终弃,年纪轻轻就有了个拖油瓶女儿,为了给女儿看病,穷的要把自己长长的金发剪掉、好好的牙齿敲下来卖钱,从此再也没有了金发和皓齿。
真是太悲惨了。
“高律师和谢医生哪个好啊?我看,还是谢医生比较好,律师什么的,总有种咄咄逼人、机关算尽的冷血感,而且将来万一跟他撕了,连官司都打不赢——”徐馨陷入了无尽的遐想中。
小凡心事重重的吃饭。
她现在不是考虑谁比较好这个问题。
快到复诊时间了,她要怎么办呢?
这个新发现应该在第一时间告诉谢隽奇吧?不管是因为那个特别订制的同意书,还是自古以来医患约定俗成的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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